书名:总是穿回去肿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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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飞这间病房差不多是医院最好的配置了,单人间不说,还配了个开放式的小阳台,阳台底下就是一小花园,算是死气沉沉的医院住院部里难得的景观,专门请了人来护理,一年四季都是不一样的风景,生机勃勃。所以经常有病人会去散步,住在花园附近的病人也是一打开玻璃窗就能闻到泥土加鲜花的味道。

    刘妈朝韩晴做了个手势,她们两人一起去了小阳台,留着禹飞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

    “小飞他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韩晴轻声问道。

    刘妈摆了摆手:“放心,他好着呢。刚刚还说要拿手机玩游戏,一点难受的劲都没有。”

    韩晴连忙接话:“那我打电话给禹鸿,让他顺便带个平板过来,找人下两个游戏。”说着,就开始从包里掏手机。

    “哎哎哎,你别急嘛。”刘妈赶紧把她拦下,“他手上的伤口还没好呢,脑袋虽然他自己说没什么问题,但我看他精力还是没以前旺盛,说了没两句就直眨眼睛,说不定晕着呢,你这时候就别拿什么平板给他了,免得玩得出来什么问题。”

    “哦哦,好。”在刘妈面前,韩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被家长抓到的小姑娘,讪讪的从包里把手拿了出来。

    “虽说我是你们家请的保姆,但我也是禹家的亲戚,勉勉强强算是你们的长辈……”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婶。”韩晴连忙说道,“您和孩子他奶奶交好,当初小飞没人带的时候也是您站出来帮的忙,一帮就帮到了现在,我和禹鸿都把您当成正经长辈一样,您就别拿保姆这种话来臊我们了。”

    “不是保姆是什么啊?你别和我客气,这事我还得感谢你们。”刘妈笑了,拍着韩晴的手说道:“那个时候我家老大刚刚从学校里出来,还是一个实习生,老二在考研,老三也刚刚考上大学没两年。虽然国家和村子都有补助下来,但还是不太够。三个人在大城市里头,边打工边读书,精力分散了不说,自己省吃俭用都只能刚刚养活自己,偏偏家里还因为老头子的病欠了一债,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来我这老婶子这看能不能找个地当保姆,混口饭吃。结果我那老婶子直接就让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照顾她亲孙子小飞了,也算是缘分。这些年你和禹鸿过年过节礼都没有断过,还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额外补贴我,这恩情我都记着呢。所以,哪怕我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我不用当保姆了,我也和我家那三个小子说,等小飞考上大学再回去,这做人不能忘本啊。”

    “婶子,您看您说的,您培养了三个大学生,一个比一个出息。要真去别人家起码得十万月薪呢,是我和禹鸿占便宜了。”

    听见别人夸她儿子,刘妈笑了两声,复又叹了口气:“你既然叫我婶子,我也少不得以长辈的身份说你两句。你和小飞的误会啊,还是早解开早好。”

    一听到这个,韩晴蹙起了好看的柳叶眉,眉间愁云紧锁:“我……唉……他不愿意听我说,我有什么办法。禹鸿倒是能和他说上两句,可您也看到了,这对话和架似的,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脾气,哪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啊。”

    “那也得想办法好好和他说。不然关系越闹越僵怎么办啊?要我说,这禹琴也真是个不着调的,自己哥哥和侄子关系不好有什么好处啊,净捣乱。”刘妈当时就上来找禹飞奶奶了,就寄住在禹飞奶奶家,对禹琴的行为多少知道一点,等事情一出更是什么都清楚了。

    “她无非就是惦记着禹飞他奶奶手里头那点东西,以为禹鸿那边着火自己就能拿到手了。”韩晴扭头看着底下的树木,冷笑一声,“老太太心里清楚着,现在也不愿意搭理她了。说实话,禹鸿之前看她和妹夫关系不好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娘家又死活不肯离婚的实在是可怜,还私底下和他妈说东西不要了,全给小妹,这下好了,整个暑假趁我们办离婚手续唬了小飞一肚子歪理,禹鸿恨她恨的紧呢,这几年面都不和她见了。”

    “总之,事情再怎么也是你们闹的,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和小飞说,你们啊,还得自己解释清楚。”

    韩晴低着头,半晌才说道:“过段时间吧。他现在情况也不太好,还要住院观察,我怕话没说清,倒是又刺激他一回。”不管怎么样,她这个当妈的也不称职,到底还是对不住这孩子,所以哪怕孩子怨她,她也没话说。

    “你能答应下来就好了。不然一个不愿意讲一个不愿意听的,这关系怎么好得了啊。”刘妈倒是如释重负,她背着禹家的恩情,又把禹飞当成自己亲孙子一样,所以看着禹飞不愿意和父母亲近也揪心,“小飞他现在比以前懂事多了,在学校也天天被老师表扬,放心好了,你好好说,他会听的。”

    第33章

    当天晚上,禹飞和穆泽视频聊了天。

    视频里的穆泽看起来病怏怏的,漂亮的眼睛下面挂着青色,嘴唇也是苍白的。旁人把手机递给他时无意间拍了个远景,禹飞的目光略过了那些看起来豪华不菲的家具和装修,集中到了穆泽的手上,那里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虽然有长袖遮掩,但光凭纱布的厚度就可以知道,穆泽伤得不轻。

    “对不起啊,我那天力稍微用大了一点。”近距离看着穆泽的脸色,禹飞更愧疚了。

    穆泽先是愣了一下,在意识到禹飞说的是什么之后又摇了摇头,“没事,你要是不推那一把,我就得死了。”不是死就是残。现在这点小伤比起被撞的后果还真不算什么。而且禹飞的力气要是不重一点也不可能把他推出去。

    “唉……”禹飞还是有点心塞,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还以为提前了那么久就不会有货车来了呢。

    “那辆车,简直像是故意安排好在那的一样。”难道老天爷这么坑爹,一定要穆泽死?

    禹飞又叹了口气。

    “故意安排?”穆泽却被禹飞话里的四个字吸引住了,“什么故意安排?为什么你会觉得像故意安排?”其实查了三天,哪怕因为时间问题线索还不够多,但穆文和穆泽的心里都已经隐隐约约有底了。只是穆泽对禹飞的话还是感到有点意外,对方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为什么会觉得是故意安排呢?

    一般人不是会往事故的方面去想吗?

    “啊?”禹飞愣了一下,他总不能说什么‘因为你之前就被撞过一次,所以我觉得有点像是故意安排的’吧。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故意安排?”穆泽耐心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毕竟大家都觉得是一场意外。”

    深夜醉酒而全力冲刺的司机太正常了,正常到一般人都不会去怀疑,顶多感叹一下被撞的学生命太不好。

    “我……我……”禹飞连说了两个我才想起一件事,“过马路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拐角那边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听力极好,那个时候马路又近,货车发动的声音也要比其他车的声音大,所以哪怕离得比较远,禹飞也是听到了的,只是他当时根本没当一回事,直到轮胎粗暴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他才发现拐角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辆乱来的货车。

    不过,“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当一回事,我看和电视剧看得有点多了。”禹飞说完之后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说法,那司机酒醉驾车虽然不对,但他也不能什么锅都丢别人头上啊。

    “当然,我知道。这就是个意外罢了,现实生活中哪来的这么多谋杀啊。”穆泽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道,禹飞松了口气,根本不知道对方那只没有被屏幕照到的手对旁边挥了挥,何秘书一脸凝重的去找穆文了。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虽然货车离得远,但只要停在适当的位置,司机就能看到过马路的穆泽,禹飞的证词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本来出事的路段就很是清冷,这边都是住宅区,平日里根本看不见货车经过,怎么就这么巧,什么都撞上了呢?说不好,这还真是一起谋杀。

    酒驾的司机……穆泽一面笑着和禹飞谈话,一面又扣伤了自己的手心,还真是好狠的心啊,按照国家法律来的话,酒驾根本判不了什么重刑,这次的事情,要是没有禹飞的话,他穆泽根本逃不了。事情的后续他猜也能猜到,除了不小心死了一个人,撞歪了一根柱子以外,司机根本没什么逃逸之类的恶劣行为,只要他咬着牙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在某些人的庇护下,说不定连三年都判不了,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瞬,要是里头有人打点的话更是容易过。那些人还真是为了除掉自己而处心积虑啊。

    “他真这么说?”穆文放下手里的资料,摘下了眼镜,揉了揉两眼间的穴位。他资料处理得太久,突然放下眼睛倒是酸起来了。

    “是。”何秘书对穆文素来忠心耿耿,便把事情平静的叙述了一遍,没说多的,也没说少的。

    “还真是出息了。”穆文嗤笑一声,话语里是不屑和深深的愤怒,“她以为她肚子里那个算是什么东西。”这些日子里,有关于这起车祸的调查资料源源不断的送到了穆文桌案前。里头有些资料他给穆泽看了,穆泽多少知道一点,但是还有些资料,穆泽是不清楚的。

    “那女人没这脑袋,你去查查秦乐还有他身边的人,事虽然做得隐秘,但挖得深一点总能查出来的。”车祸调查进展缓慢有一部分是穆文自己的原因,毕竟比起车祸,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今天何秘书一说,他才想起了被他丢在一边的车祸。

    “是。”何秘书领命,刚想离开的时候,穆文又叫住了他:“对了,你去找曹律师,就说我近期打算离婚,想让女方彻彻底底的净身出户,你让他帮忙写点什么给我。还有就是穆泽那边,你去……”最后一句是他附在何秘书耳边说的,饶是何秘书身经百战,脸上也不由的出现了一丝诧异,好在很快就收敛了。

    “董事长您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嗯,去吧。”

    那头,穆泽还在和禹飞聊天。

    “我今天做了好几个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但那些医生还是说要让我多住一个星期的院,我觉得好无聊啊。”禹飞是个闲不住的,不让他多动就算了,现在更是连电视都不准多看,和穆泽聊天的这半个小时还是他死缠难打刘妈才答应下来的。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车祸后开头没事之后突然出问题的有不少。你要是无聊,我过两天就来陪你,你先熬完这两天吧。”

    “行啊,我们两个可以睡一张床。”禹飞抬高了手机,让它和床变成近乎平行的角度,“你看到没?这张床大着呢,再躺一个人上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因为动作有点大,本就宽大的病服显得有点松松散散,禹飞一边的锁骨和肩部都露了出来,中间也露出了很大的空隙,好像仔细看就什么都能看到的样子,穆泽一边贪婪的望着这难得的春光,一边用慵懒沙哑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禹飞:“哪有你说的那么大?我要是躺上去我们两个都得挤死。”

    禹飞一点也没注意到穆泽语气里的异常,还傻乎乎的举着手机,低头仔细的量着床铺的面积,他动来动去的,画面也跟着动来动去,看不太清晰,但露出来的那点蜜色肌肤却让穆泽失了神,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