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挺直了脊背走向圣杯化身的二个自己,与白野心灵相通的吉尔伽美什没有阻拦她,只是退后一步让出了道给白野。
“白野,”在白野与吉尔伽美什擦肩的一刹那,吉尔伽美什开了口,“这就是你的决定,”
“是的。”白野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去看吉尔伽美什,她诚实地说道,“我从始至终只是个人类。”
说完这句话后,白野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圣杯笔直走去。
“来吧,选择吧。是善还是恶,说出你的‘愿望’吧。”圣杯化身的二个意识一左一右,异口同声地对白野说道。
“我既不会选择善也不会就选择恶。人类的未来就交给人类,或许未来会很艰苦,或许会走很多歪路,或许会为曾经的选择而悔恨。但这就是人类,反复无常却又单纯的人类。”白野边说边靠近着圣杯。
话说完她人已站在了二个意识的中央,双手微微向两边抬起,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二个意识。在这个意识之海中,圣杯幻化的人形没有体温没有心跳,从手心传来的寒冷没有让白野半点胆怯。她反而握的更紧。
二个意识没有抵抗白野的动作,对圣杯而言,白野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作为人类意识的白野任何抵抗也只是浪费时间。在这禁止的意识之海中,这里的漫长也不过是外界的几分几秒。
“我的‘愿望’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的‘愿望’是拥有很多的朋友,我的‘愿望’是珍重的大家都能幸福。我……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个‘岸波白野’存在的世界,爱着这个‘重要的大家’存在的世界。我爱着作为‘我(人类)’而存在的世界。这就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选择。善恶并存的现在这个世界。”
白野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以往接触过的人的脸,并非只有朋友也有曾经的敌人,这些人对白野而言都是珍贵的记忆——岸波白野的记忆。回忆着过往的一点一滴,有欢乐也有眼泪,作为人类的喜怒哀乐每一样都没有缺少。
“实现我的愿望吧,圣杯。这就是我的愿望。”白野微笑着说道。
第四届圣杯战争的结束,樱和凛能幸福的生活的世界,与原本她们的未来截然不同的新的未来。可以幸福下去的崭新未来。岸波白野的未来……
“这就是你的‘愿望’?”圣杯听到了白野的愿望,没有立刻否决。
“是的,不是善也不是恶,对世界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所以我不会放开任何一个‘我’。”白野的双手微微使力,拉近了自己和圣杯的距离。
“不是选择哪一方,而是哪一方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只有善的世界那是什么样?
只是恶的世界那又是什么样?
白野无法想象任何一种可能,无法想象那样不完整的未来。她所知道的善与恶并存的世界,亦是自己所在的世界。一个让她觉得幸福的世界。
“你选择了‘我们’,这就是你的‘愿望’吗?”圣杯问。
“不是我选择了‘你们’,而是‘人类’选择了‘你们’,‘人类’选择了‘我们’。”白野摇了摇头,对着那二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回答道。
“‘你’的愿望,圣杯受理了。”那二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白野的耳边同时响起,“只要人类还存在‘善与恶’,那么‘圣杯’还会降临。”
同时响起的还有好似玻璃碎裂的声音,不,这纯白的意识之海正在逐渐的缩小,好似雪花一样的光亮随着这一声声清脆的声响而降落,却不会伤害白野一丝。
从圣杯战争开始至今,经历了数代人四次圣杯战争,“许愿机”第一次完成了他的使命。
圣杯完成了她的使命,随着这落下的点点荧光像是英灵一般的灵子化渐渐失去了身型。圣杯本就没有身型,也没有人类的情感。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愿望达成的一刹那,她就回去了她原本的地方。离开了这个意识之海,离开了人类的世界。
说不定……圣杯并不是回到阿赖耶那里,圣杯(善恶)就在自己(人类)的身体里。
“到那个时候,依旧会有人选择和我相同的答案……因为我们是人类啊。”白野目送着圣杯离去,分不清这句话是说给圣杯还是自己。
圣杯战争结束了……
“这个世上不存在着无欲无求,那不过是欲-望庞大到一个自然的境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未来,人类都舍弃不了的天性。”吉尔伽美什仰头望着在这纯白构造的意识之海中逐渐扩大的其他颜色,也是白野即将苏醒的预兆。
他缓缓将实现移到白野身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声音极为柔和地对白野说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的这份‘**’从未消失过……你的这份闪耀实在是天上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也是本王宝库中最完美的唯一。不枉本王对你的信任和期待。”
“……快要结束了呢。”白野背对着吉尔伽美什轻轻说道。
“说什么蠢话,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说来你可知让本王等到现在是多大的罪?哼!竟敢忘记本王,虽然这是bb搞得鬼,不过这都是你太弱的缘故。其一是罪,其二亦是罪,这罪上加罪你准备承受本王的愤怒吧,白野!”吉尔伽美什冷哼呵斥道。
白野没有答话,依旧背对着吉尔伽美什像是在等待着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苏醒。这反常的举动吉尔伽美什怎么可能没察觉?他丝毫没有犹豫地大步走向白野。微微倾身从背后抱住了白野。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被本王认同的唯一的master。你得到了‘圣杯’,应该高兴才是。”也只有在白野面前,吉尔伽美什才会放下王的身份和身段,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普通人,喜欢着一个女人的普通男人。
白野的脆弱只有他才能看,这份脆弱也是难得的珍贵。
“白野,不要高估了你自己。你不过是人类,喜怒哀乐都是人之常情。你只是你自己,不需要你成为多伟大多坚强的人。”吉尔伽美什安慰道。
“……我想和大家在一起,我不想忘记任何一个人。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这个世界也好,其他的世界也好,我都不想抛弃。”白野她终于出声了,可是话语的断续和哽咽都显示着此刻的她是多么的脆弱。完全就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就是你的愿望,也是你的执着(欲-望),你做到了,过去做到了,现在做到了,未来也是如此。自信一点吧白野,你做到了,你守护住了你所想要保护的一切。你做的很好……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吉尔伽美什怜爱地蹭着白野的头说道。
“好不容易才想起你……”白野紧紧抓着吉尔伽美什的手臂说。
她忘记了吉尔伽美什,忘记了与自己在月的里侧一同战斗的吉尔伽美什,忘记了自己重要的人。如今她们在这个意识之海中再相见,可马上又要分开。等到现实世界的自己苏醒,等到离开这个意识之海。
圣杯完成了使命,所有圣杯战争的英灵都会返回英灵王座,bb想要创造的二个世界的融合也随着圣杯的离去而失败,吉尔伽美什也会回到英灵王座。
才刚相见就要分别,白野是人类,或许她是个完美的人造人或许她是个强大的魔术师,但是她只是个人类。阻止了这个世界的毁灭却阻止不了接下来的分离。
真是笨蛋,明明之前在陌生的世界里都独自一人生活了近一年,现在却为了即将的分离而哭得稀里哗啦……明明在离开月的里侧时都不曾这样伤心过。
“那就再一次把本王召唤出来!”吉尔伽美什这样对白野说道,“你为了你的欲-望改变了一个世界,那么用这份欲-望再一次改变世界。本王认可的master怎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欲-望再强我也不希望再经历一次圣杯战争了!”
吉尔伽美什的豪言壮语让白野为之一怔,这听起来异想天开的话被吉尔伽美什说得好像泡速食面一样简单。
“笨蛋,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依靠圣杯这种东西。这次别让本王等太久啊,白野。”吉尔伽美什轻拍了拍白野的头说道,“虽然圣杯暂时消失了,可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不小的礼物。”
圣杯实现了白野的愿望,看似完成愿望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可白野做为它们曾经想要夺取的容器,圣杯的力量还是残留在了白野身体里的每一条魔术回路上。就算那只是稀薄的残余,但也足以让白野超越了“魔术”的存在。
这个孩子真是可怕,被很多人珍惜疼爱着……也包括了圣杯(们)。
吉尔伽美什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得稍稍吃味,可更多的是自豪和骄傲。
无论你们多么珍惜疼爱着这个孩子,她都是只属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
吉尔伽美什不给白野说话的机会,双手一抬把背对的白野硬转向自己,双手捏着白野柔软的脸颊很是霸道地威吓道,“给本王听好了,虽然圣杯战争能带给本王愉悦和消遣。但本王和你的关系并不是单单的master和servant。你可是……本王的所有物。给本王有点自觉呀,你这蠢材。”
吉尔伽美什说得并不是愤怒,而是在强调一个他认定的事实。最后那二句他不禁声线柔和,似乎带着一丝抱怨和不满。
“你在说什么呀?!我、我、我……”这低沉地的磁性声音让白野迅速涨红了脸,她惊慌失措地在吉尔伽美什手下挣扎了起来。
“你是想说你把这个都忘记了?你还真是个薄情的女人。”吉尔伽美什见白野害臊着想要挣脱他,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
他不顾白野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反驳,捏着白野脸的手猛然将白野迅速拉向自己,他身躯微微往前倾,带着笑意的薄唇堵住了白野未说完话的娇嫩红唇。
想要说出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心中隐藏着的话,此时都化为无声,用这样简单明了的方式传递给彼此。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白野。本王等着你。”漫长的亲吻过去,吉尔伽美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白野,双手温柔地捧着白野的脸,大拇指犹如微风拂面一样的轻轻扫过被他吻得略带艳丽的嘴唇。
为什么要吻我?
短暂缺氧的百野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这句话。可惜吉尔伽美什的手指从她唇上又一次扫过,没让她有机会问出来。
“你的话,本王留着下次听……一句不漏的。能召唤本王的人只能是你,所以别让本王等太久啊,我的……白野。”这是吉尔伽美什对白野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用这样的话来终止两人的分离。
留给了白野意味深长的话的吉尔伽美什的身体迅速灵子化,灵子化的荧光缓缓上升融入了这正在消失的意识之海中。
“真是……狡猾的家伙。”
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意识之海中,白野突然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中。含糊地自言自语着。
无论是那个吻还是最后的话,以及吉尔伽美什的心情似乎都好好的传达给了一向迟钝的她。
等到下一次见面时……
从意识之海出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另一时空的“岸波白野”。从原本的十年后的未来而来。
她和他改变了2个未来,为本在同一条时间轴的世界创造了2个新的未来。
岸波白野(男)在她苏醒后没多久就和一同来自未来的樱和凛以及卫宫士郎返回了未来。当白野得知岸波白野选择了成为阿赖耶的守护者,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岸波白野做出了他的选择,正如自己做出了选择一样。她们本是同一个意识,虽然成为了2个个体,性格却依旧一样。二人的选择对方都没有太惊讶。
这个世界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们也在她的愿望实现后返回了英灵王座,作为违规英灵的亚瑟和吉尔也逃不过这个世界的法则。起码他们有好好地和白野道了别才离开,这或许是作为圣杯战争“胜利者”的一点优待。
“能成为白野的servant真的很幸运,虽然也有遗憾……在白野最需要的时候,我无法保护着你。”亚瑟这样对白野说道,虽然吉尔没说这些话,可是他也一样自责。
“我才是幸运的,感谢你们选择了我。”白野微笑地感谢着。
“不是我们选择了白野,是我们选择了彼此。”亚瑟在消失前微笑着;留下了这句话。
吉尔伽美什走了,岸波白野走了,亚瑟和吉尔也走了……失去了圣杯的力量,bb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前辈,你不会原谅bb了吧。”虽然只是个ai,那份超出ai的感情可以说是这场灾祸的起因,可是白野无法去责备。bb可说是改变了一些人的未来。就算是个坏的开始,可是现在这个结局也没有人会说不好。
做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是回不来了,卫宫切嗣失去了妻子却改变了女儿的未来。得知未来的他不会再让伊莉雅重蹈爱丽丝菲尔的悲剧。至于未来的卫宫士郎,如今没有了圣杯战争引发的大火,应该会做为一个普通人而成长。这个世界线上未来的英灵archer……也不会出现了吧。
白野最终没有留在这个世界,她选择了和bb一起回到未来,应该说灵子虚拟世界。
她完全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可她还是选择了灵子虚拟世界。
“我和某人做了个约定,现在要去实现。”她说着这样的话谢绝了远坂时臣的挽留。面对不舍的樱和凛,她说:“这个世界说不定也有一个‘我’,请你们和‘我’继续做朋友吧。”
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对白野而言,这不是完结而是开始。
回到了灵子虚拟世界的白野,这个世界不是最初她所进入的那个灵子虚拟世界,而是bb依靠moon ce11为白野创造出的新的灵子虚拟世界。
在熟悉的学校,或许身边的同学不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是这里没有圣杯战争。既平凡又和平的日常,却是白野所希望的。
“我说呀,我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你们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白野一手捧着便当一手拿着筷子很不礼貌地指着玉藻前说道。
“‘主人’这称呼是显得我们太生疏了,那么从现在起就请让我称呼您‘旦那’!!!!”和白野穿着相同校服却有着不属于人类的兽耳兽尾的玉藻前,一脸害羞地拿出一张已填好了自己一半的婚姻登记证。
“不过是区区一只狐狸也敢肖想朕的奏者?要成为奏者新娘的人是朕!”同穿着校服的尼禄推开玉藻前,指着流行杂志上模特穿着的新款婚纱炯炯有神地对白野说道:“奏者,你喜欢哪一件?朕一点都不在意是奏者穿还是朕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分明就是为了我和奏者而创造的!”
“这世界真是残忍,好女人都让大小姐你给占了。”吃饱喝足斜躺在一旁晒太阳看热闹的库丘林满含羡慕地挪揄着白野说道。
“那你来。”无名(红a)冷哼一声很是看不起库丘林,“就算是选安徒生也不会有人选你。狗还是认清自己身份地位的好。”
“老子才不是狗,你这黑皮!”
这就是所谓的日常,非日常的日常。
没有圣杯战争,没有master也没有servant,熟悉的大家可以一同生活在同一个蓝天下。不再是敌人也不再是所谓的英灵,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在其中,却没有吉尔伽美什的存在。若是有他在,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安逸和宁静。
再次召唤本王,你能做到。能召唤本王的人只能是你。
多么霸道的话,如果把吉尔伽美什召唤出来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那么是不是就会像某个时空的远坂时臣那样被捅呢?
“前辈,要召唤吉尔伽美什的话,bb可以帮忙。”bb曾经这样对白野说道。
可是白野却拒绝了bb的提议。并不是不召唤,而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来让他真真切切地站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自己还要更努力一点。
白野眯眼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心中如此想着。
不需要很久,就在不久的将来。
“你们这些杂种竟然敢背着本王群聚在一起!”
“为、为、为什么黄金p会出现在这里?!”
“全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本王的!本王站在自己的领土上有何不行?”
“门卫,有奇怪的家伙出现在学校里!”
“……库丘林先生,请你揍我一拳。”
“哈啊?嗷嗷嗷啊!!!!!”
“不疼……那就是在做梦。”
“你当然不疼,你揍得是我!”
………………………………
“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出现在这里?!”白野一手还握着拳无法相信眼前出现着穿着男子校服的金闪闪男人。
不是说好让她召唤的吗?为什么自己还没召唤他就出现了?!
“本王不是说了吗?这里属于本王的,本王出现又有何不可?”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痞子的问。
这、这、这和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好吗?!
“本王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听听某个蠢材的答案,王的时间可是宝贵的,浪费本王时间可是重罪。”吉尔伽美什无视众人的仇视以及白野一脸震惊的蠢样,哼哼地走到白野跟前,突然俯□,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只有几厘米。
“所以说……你真是让我等得不耐烦了。这样的罪就判你永远待在本王的身边,这可是王亲自下达执行的命令啊,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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