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蛋糕吃完了，施暖又去了一遍厕所，她在镜子前整理仪容，把挂在毛衣和夹杂在髮间的彩带弄走，然后直径走进第四厕格。
那一格似乎变得与众不同，施暖在里面能够尽情回味程靖风的气息，她可以幻想他高大的身驱佔满厕格，在咫尺之间的距离，伸手便能抱住。
单纯的她相当满足于这种暇想。
请爱上我，程靖风。
虽然是不可能。
陷溺于自我鄙视情况其实是她常有的事，可是一但试过甜蜜滋味，过往的苦涩似乎变得无从适应。
施暖周旋在两种情感之间，蓦然发现裙袋的手机在震动。
宋子容的短讯：小休过来解释清楚！
看来是收到校花这份大礼物了，施暖哑然失笑，她真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姑娘，竟然年纪轻轻当起媒婆替人牵红线。
她回覆：不要太谢我，如果可以，你替我把程靖风的物件偷来！
就算不能拥有他的人，也要拥有他的随身物品，屈就其次。
施暖回到教室上课完全无法专心，那些讲课内容一只字也进不到脑，不过这很平常，更惨烈是这次左耳入右耳出。
好不容易下课了，宋子容来势汹汹赶过来堵人，他拉着施暖出教室，把人带到后楼梯去。
“究竟怎幺搞的！”宋子容焦急脸容下有着难掩的兴奋，“唐霜为何会在我的储物柜里？还要……一副、一副被人女女女过的样子！”
“子容。”
“什幺？”
“别装了，你看你嘴角都下不来，高兴得呢。”
宋子容揽了她过来，低声问：“那你快解释啊！”
于是施暖前后交代了一遍，省略了自己跟程靖风在男厕所那段，自然连李辰追赶自己的事也没提及。
“所以校花就被我英雄救美夺下了，可惜我这个英雄太繁忙，赶着救下一人，这个便宜就给你拾。”
宋子容手臂施力压了压，笑道：“少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打开柜门时，她扑出来抱住我，真把我吓了一跳。”
俩人在楼梯口扰攘一番，当施暖不经意抬头后，着实愣住了，她看到程靖风一手提着书本，闲适的站在上一层楼梯直直注视着他们。
那刻施暖脑海飞过无数想像，例如：早上才跟他热情的接吻，转过身又跟别的男生勾肩搭背，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便？
会否有丝毫妒忌呢？
百分之百零可能，她心情複杂又难堪的垂头。
察觉到施暖的古怪，宋子容抬头一看了然，“哦，你好啊。”他跟社交达人程靖风有过数面之缘，仅仅只属于点头之交，所以对于施暖的恋情毫无帮助。
他知道这傻丫头喜欢程靖风许久了。
倏然宋子容横生起恶作剧念头，又道：“程靖风，你别盯住她看了，人家女孩子很容易害羞……再说，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你啊，哈哈哈，开玩笑的。”
话毕，施暖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她真想咬死这个以怨报德的小人！
原本宋子容只是抱持‘即使施暖以后作死去表白，人家拒绝之前都会知道，她不是没人要’的心态去讽刺两句，结果望到程靖得沉得能滴出墨水的脸色，他倒是惊愕万分。
程靖风的反应，是不是代表施暖这丫头有机会？
没等宋子容鬆开搁在施暖肩上的胳膊，施暖自己已经甩掉他，气呼呼的折返原路回教室，她可是由零机率变成负机率了，人家堂堂一个程靖风又怎幺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待她的背景消失于走廊尽头，程靖风慢步下楼梯，走到宋子容身侧并不作停留，只是 那股寒流令四周结成冰霜。
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程靖风忍不住要砸东西，他随便将手上抱住的作业丢了出窗外，抛物线完美得连窗框也没碰到，直接从四楼飞出去。
她跟宋子容是青梅竹马人尽皆知，程靖风才不相信男女之间存在纯洁友谊，说不定，他们曾经做过，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以好友关係示人。
在他的班上也有女生跟男生搞在一起，定期聚一聚，事后还是当同学，明明是做爱却弄得跟一起学习般平常，程靖风甚至也被暗示过，他才不会去。
“哇－－是谁！”
窗外传来惊呼声，程靖风想起刚才自己干了什幺，高空掷物非常危险，他自知鲁莽了于是走近看看，发现只是老师看到学生把课本丢了，感到十分生气。
她没有问：为什幺吻我？
可惜吗？
有点。
如果她问了，他便会毫不犹豫侵犯她，结果会把她吓到，在他脑子里想像的全部事情，说出来能把任何一个人吓到。
幸好她没有问，不然有得她受，实际行动绝对远远超出他和她的想像。
程靖风往a班走去，他读这个班跟e班近乎零接触，就连教室也天各一方，唯一能透过教室内的窗户观望对面教学楼，偶尔受到幸运之神眷顾会看到她走近窗边。
“阿风，又在看妞儿吗？”
程靖风侧目瞧瞧来者，收回投在玻璃窗外的视线，鄙视道：“你的视野真狭窄，除了女生什幺都看不见？”
张永民打着哈哈，在他前座坐下，本来这个座位就属于他的，而他亦是屈指可数知道程靖风阴暗面的人。
“哎，到底是谁使这风，愿成做她的俘虏？”张永民唱起歌来，他一直知道程靖风有个喜欢的女生，但他守口如瓶，那把嘴怎幺也撬不开。
“……”程靖风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张永民也不恼，又转别的话题道：“你知道李辰最近又要玩新花样吗？”
“嗯？”
“他今天放话说盯上了e班一个女生，还声称放学就要搞她，真是太可怜，李辰对女人生粗暴得要命，哪个经他手的不是弄得一身伤？”
“永民。”
张永民故作害怕捂住胸口，“怎怎幺突然认真了？这表情好可怕！”
“你给我干涉这事，不要让他动那个女生。”程靖风脸色沉着，“我说过不能动，他偏要动……李辰是嫌命太长。”
张永民脑袋叮一声，他顺着李辰的事去查问，打听那名e班的女生是谁，不就能找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