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狂妃·狠彪悍

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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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中升起了一道长电般的惊光,仿若撕天裂地!

    信号发出后,他不再恋战,施展轻功在金鳞卫中腾转挪移,游龙随风一般的风姿。

    半刻钟后,江面上远远可见一艘巨大的船只,自东楚军营的方向缓缓驶来。

    ------题外话------

    今天感冒了,脑子都是浆糊一样的,写的拌拌磕磕,卡啊卡,卡啊卡的,总算是也卡出来了五千。

    ~o(>_<)o~o(>_<)o~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二十二章 抵达东楚

    船只在江面上快速的行驶,荡起水面浪花朵朵,其上火把丛丛灼灼,隐隐可见人头攒动。

    乍一看去,足有上百人!

    金鳞卫暗道不好,没想到皇上预料中的措手不及,竟然变成了七皇子的胸有成竹,他方才的一番缠斗绝对是在拖延时间,一旦等到这船只靠岸,到时对方人手众多,足足是他们的两三倍……

    他们只有被包围剿灭的份!

    金鳞卫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时剑锋变的无比狂肆,凛凛剑气四下激荡,将楚堰江平静的江面扫虐的汹涌澎湃!

    到底是东楚的皇室秘卫,也不是吃素的!

    森寒的剑光在月色下反射着夺目的厉芒,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前后左右多方夹击,一时将东方润逼了个四面楚歌。

    电光石火间,东方润朝着远方的战北烈弯了弯唇,不慌不忙,脚下连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脱出重围!

    临空一个翻跃,衣袂翩翩在半空中划过一丝悠然的弧线,轻身落于战北烈身侧。

    他弹了弹衣角,声音温润,语调自如:“烈王,看了这么久也该出一份力了。”

    若论起武功来,这天下能敌的过战北烈的,恐怕都没有一掌之数,也大多是已经七老八十的前辈级了。

    东方润比起他,亦是差的不少。

    若是战北烈一早肯出手,加上冷夏、慕二和钟苍等人,这几十的金鳞卫收拾起来,绝对的不在话下。

    只不过战北烈是肯定没那么容易帮忙的,他一早料到东方润必定作下了准备。

    既然他耍了一招请君入瓮,那这瓮中若是没有安排,鳖怎么捉?

    若真的如此,也就不是满脑子曲里八弯的东方润了。

    眼看着他优哉游哉的落在身侧寻求庇护,还一副“应该的应该的咱俩谁跟谁”的模样,真是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坦然而理所当然!

    战北烈攥了攥拳,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翻了个白眼后,再扫向对面金鳞卫的鹰眸中,已经含了几分杀气。

    不愿意帮忙是一码事,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灭了东方润。

    这人虽然讨厌,现在可不能死!

    那首领站在原地踌躇,大秦战神在此,谁敢轻举妄动?

    只须臾的时间后,他一指东方润,大喝道:“七皇子,你竟勾结大秦,此番将别国王爷带到军营,是何目的?”

    东方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慵懒模样,极认真的想了想,正色道:“润和烈王惺惺相惜,邀请他回营喝茶聊天,唔,可能还会下下棋。”

    说完浅浅一笑,似乎真是这么个原因。

    首领脸色阴沉,厉声道:“希望到了皇上的面前,七皇子也能这般解释!”

    说完,他转头看向江面已经近在咫尺的船只,然后再蹙眉看了看战北烈,思忖了一瞬,当机立断,手举过头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脚下一点就要撤离。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没能杀了七皇子,但是现在撤退也已经有了收获,赶紧回去禀告给皇上,一来七皇子对他早有警惕,二来这次回楚竟然带了大秦烈王。

    金鳞卫向着后方敏捷的撤退,潮水一般,速度奇快。

    东方润望着他们的背影,一点也不担心。

    他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声音极轻,方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润怎么说倒是无妨,你们却没这个机会看到了……”

    听出他话中深意,战北烈和冷夏齐齐挑了挑眉,朝撤退中的金鳞卫望去。

    就在这时,首领身侧的一名金鳞卫突然暴起,手中的长剑悄无声息的陡然攻出,直袭首领后心!

    血光乍现!

    那首领迈出的步子顿时定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指着突袭的同伴半个字也没说出口,“扑通”一声已经倒地气绝。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快的仿佛不真实。

    那人迅速抽回染血的三尺青峰,寒光闪烁间继续出手,朝着另一名同伴袭去!

    金鳞卫一时被这变故给惊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瞬间齐齐将叛徒包围,他们效忠东楚玉玺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等事。

    叛徒?

    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们咬牙切齿要将叛徒千刀万剐的时候……

    同一时间,金鳞卫中再次有三人倒戈,将剑锋对准了同伴!

    四个叛徒在一众金鳞卫中穿梭缠斗着,并不拼命,只尽可能的拦下他们,一时金鳞卫撤离的脚步被四人所阻,竟在这楚堰江边上演了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两名金鳞卫合力对付一名叛徒,突然其中的一人剑锋骤转,反手一个剑花倒刺,剑尖猛然插入了同伴的心脏!

    随着血色蔓延,人人自危!

    这突如其来的五人叛变,将金鳞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边的人再也分不清是同伴还是敌对,此时没有任何人能相信,指不定与你合力出手的人,在下一刻就会反身给你一刀!

    整个金鳞卫已经混乱了,再也没有人肯和同伴携手对敌,在场的都是敌人!

    所有的同伴都是敌人!

    说时迟那时快,大船紧跟着靠岸,自船上络绎不绝飞下一个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落地的瞬间苍鹰般俯冲进战圈中,绝对的数量优势,将一个个金鳞卫打了个落花流水!

    “只认玉玺不认人的皇室密卫,竟然也能被你渗透进去……”战北烈鹰目微眯,转向东方润,沉声道:“本王佩服。”

    金鳞卫存在多年,一直是每一任东楚皇帝的心腹势力,只要你手中有玉玺,就能放心的调任,不需要担忧任何的忠心问题,然而谁能想的到,这么一支铜墙铁壁般坚固的队伍,也被东方润不知不觉的渗透了。

    从此以后,金鳞卫再也不能令东楚皇帝高枕无忧!

    东方润笑的温软,坦然收了这句佩服,狭长的眸子中一派深邃若湖:“烈王过奖。”

    狂风闪电雷鸣齐齐退后一步,远离东方润三尺距离,警惕的瞄着他,撇嘴想着,这人危险!

    此时的金鳞卫,不但要对付船只上下来的黑衣侍卫,互相之间还警惕防范着,各自为战,完全不是东方润的手下对手,一个个尸体“扑扑”倒下,仿似被收割的麦子。

    冷夏饶有兴致的望着,挑眉问道:“一共有多少个卧底?”

    东方润的眼眸弯了弯,似一枚新月,凑近了她悄声说:“只有五个!”

    她勾了勾唇角,失笑摇头,这人的确是一个玩弄人心的好手,只有五个卧底,却分了三次暴露身份,早在第一个卧底将首领杀死的时候,金鳞卫已经乱了阵脚,后来三个卧底齐齐反叛,更是让他们几近崩溃,再由最后一个卧底,于共同对抗之间突然倒戈,直接导致了金鳞卫的互相猜忌。

    只五个卧底,就让他们方寸大乱,自然而然的从内部瓦解了。

    说话间,那边的战局已经结束,金鳞卫除去五个卧底,一个不剩全部剿杀,睁大了眼睛横尸于江边堤岸。

    至死,不瞑目。

    五人率先上前,在东方润身前半跪请安:“主子!”

    他点点头,目光旷远,透过沉沉夜色遥望京都汴荣的方向,淡淡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五人齐声应是,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长剑,向身体的不同位置刺去!

    随着鲜血染红了衣衫,五人以剑拄地,踉踉跄跄的走了。

    剩下的百名侍卫是东方润的私卫,身上不少都挂了彩,金鳞卫毕竟是东楚多年来耗尽心血培植的,若是放到战场上,绝对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而他们也不过是仗着武功尚过的去,人数众多。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缓缓走上前,视线不离战北烈和冷夏,望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敌视,拳头狠狠的攥着,爆出一条一条的青筋,却强自忍耐着。

    冷夏瞧着他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记起,这人和上次为东方润赴死的手下有几分相似。

    东方润见了她的神色,唇角含笑,语气温和,然而那话语中却含着无边的清冷:“他们是兄弟。”

    话落,打了个手势,率先缓缓的步上了船。

    ==

    船行的极快,到达对岸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东楚的军营坐落在楚堰江畔,四面环山,远处群山渐渐融进夜色里,寒风带着些刺骨的冷意在山坳里游弋。

    进了辕门,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将服的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方面大耳,脸色红润。

    他朝着东方润行了个硬朗的军礼,言语间极为恭敬:“马腾平参见七皇子。”

    东方润依旧是一派温润谦雅,亲自将他扶起来,和声笑道:“马将军不必多礼。”

    战北烈将马腾平打量了一番,五国战事繁多,他与这马腾平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从军三十余载,一直在这不毛之地镇守边关,身上军功无数,经验老道,官拜镇关大将军。

    想来正是这场战事的主将!

    马腾平起身后才注意到东方润身侧的战北烈,惊愣了一瞬,随后极快的恢复下来。

    他神色明朗,一副坦坦荡荡的大家风范,拱手寒暄道:“烈王,久违了。”

    不论曾经是否是敌人,对这镇守边关的一方元老,战北烈也给予了最起码的尊重,点头应了声:“马将军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又笑语了几句,马腾平观察着这一伙人,他已经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目光自然是老辣。

    烈王就不必说了,看那一身青衣的青年,从出现在这里脸上就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军营内,可周身的气息却是沉厚若海,想来功夫是极高的,五国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一辈的高手。

    还有烈王后面跟着的侍卫,无一不是内力深厚之人。

    再看向冷夏,他明显的皱了皱眉,好一个美少年,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凌厉和冷冽,只是美则美矣,却太弱!

    不说他半点内力都没有,男人就该不畏风霜,傲视严寒,可这少年竟然在军营里披着个大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冷,这……

    太娘们了!

    马腾平观察着众人的时候,冷夏也在观察着他,心下明了,这人应该在东方润的阵营。

    一来,方才私卫渡江,马腾平身为主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必然是经过他的首肯的。

    二来,他对东方润的态度,尤其在见到了战北烈之后,迅速调整了面色,对这大秦烈王为何出现在军营一事,竟是不闻不问。

    战北烈淡淡的扫着军营的布防,马腾平驻守多年,守关可是绝对的老手了。

    即便以他的经验和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赞赏了一番。

    就拿营墙来说,墙的高度、底部厚度和顶部厚度呈现了一个完美的梯形,这样的营墙坚固又省料。这里是东楚位于北面的最后一道关卡,或许是地邻边陲的缘故,大眼一看就可以发现,营墙的整体较之一般的营地,尺寸大了许多。

    营墙外基本的防御,比如投石车、篱笆倒刺、地听这类就不必多不说了,还备有许多立牌、布幔、皮帘、垂钟板、遮架之类的遮挡物,一来防止敌军的探子刺探军情,二来抵挡对方投来的大量箭雨矢石。

    冷夏也好奇的四处看着,突然她柳眉一挑,戳了戳战北烈,以下巴点着辕门外几座长有尖角的类似车子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媳妇有问题,坚决不敢怠慢!

    “塞门刀车,”战北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嗓音柔和的解释道:“在辕门被敌军摧毁的时候,可以阻止他们从突破口冲入军营。”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另一侧,给冷夏示意:“还有插板和墙门,都是差不多的功用,主要是用来加强辕门和营垛的防御。”

    冷夏受教,点了点头。

    她前世是杀手之王,若说一对一的较量,那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可对这些军营中的东西,尤其是古代的战争器械,是完全不懂的,只在最近跟着战北烈到赤疆,才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

    简简单单的两句问答,顿时吸引了马腾平的注意,原本他是瞧不上冷夏的,此时却见战北烈对他百般温和,那语气中含着化不开的温柔宠溺,不由得心下暗惊。

    大秦战神不会是好这一口吧?

    他自然不会像赤疆军营里的那些兵一样大惊小怪,只是再看向冷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古怪的意味。

    战北烈却没注意这些,继续给冷夏讲解着其他的布防。

    比如营地外,营楼和弩台相继排列,四隅也搭建了高出营墙的角台,遍布大大小小设置的陷阱地坑,坑内坑外也洒了不少铁蒺藜、地涩,这是为了不让北燕的战车战马撒野横行。

    一旦经过,必将陷入坑阱中,一旦陷入,必将玩完!

    “老朽在战神面前班门弄斧了。”马腾平的声音高亢的响起,他笑的爽朗,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冷夏看去。

    战北烈摇了摇头,真心回道:“马将军谦虚了,营地布防设想周到,本王佩服。”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军营。

    营内篝火丛丛,还有不少的将士们未睡,围着火堆取暖闲聊,帐子里不时传来打雷一般的呼噜声。空气中飘荡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专属于军营战场的味道!

    东方润四下里扫了扫,狭长的眸子一挑,缓缓问道:“怎么这个时间,将士们还不就寝?”

    马腾平叹了口气,正要解释……

    咚!咚!咚!

    突然,一阵擂鼓声自另一边的辕门外传来。

    鼓声轰隆,在这寂寥的夜晚,愈加显得惊天动地!

    不少士兵从营帐中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望着辕门的方向,恨的一个劲儿抓头发。

    “奶奶的!”一名士兵扯了扯衣襟,脸色扭曲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天天叫天天叫,他姥姥的叫春啊!”

    身边一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拽了拽他的袖子:“赶紧回去吧,早他妈该习惯了!”

    “我!我!老子!老子……”第一个人咬牙切齿,气的哆嗦,手里攥着的大衣狠狠的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伸了个懒腰,两眼无神的将他往帐篷里面拽,嘟囔着:“走了走了,就当丫叫春。”

    马腾平摆出主将的威严,冲着源源不断跑出营帐的士兵,暴吼了一声:“都回帐睡觉!”

    待将士们烦躁的回了营帐,他苦笑了下,不胜其烦,解释道:“就是因为这个了,北燕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您不在这里,老臣不敢轻举妄动,并未出战。自那之后,北燕就改为马蚤扰,白日派士兵前来骂阵,到了深夜则不停的击鼓,有时整整一夜都不停,闹的啊……没有一日安眠!”

    边说着,边听着耳边轰隆的响声,也是烦的吹胡子瞪眼,不住的叹气。

    其实早在第一次骂阵的时候,东方鲁就忍不住要出兵,他和东方润同为这次战事的监军,对于战事也是有话语权的。

    “大皇子,我泱泱东楚何必和那些野蛮人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你没听见吗!他们……”

    “老臣耳朵不聋,自然是听的见的,只是这北燕公然叫阵,必是有所依仗,若是贸然出兵中了他们的诡计,大皇子如何同皇上交代?”

    马腾平软硬兼施的将他拦了下来,东方鲁气恨的拂袖而去。

    他是怎么个无能的德行,这东楚上下谁人不知?

    北燕军队远比东楚强悍,在东方润回来之前,马腾平是万万不敢妄动的。

    东方润点了点头,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噪响,却半分也不动怒,微笑言语:“马将军,润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了。”

    马腾平连道不敢。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此事在船上他们已经听方义,也就是那个私卫首领的青年简单的提了提。

    其一北燕人性子暴躁,东楚越是龟缩,越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其二今夜刚下了一场雪,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北燕正擅长打这种雪战,若是东楚将战事拖到了明年开春,于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第一日,北燕的主将图巴根就骑了快马前来叫阵。

    两军对阵,主将是可以叫阵的,主将之间进行决斗,分个高下,对将士们的士气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一方输了,士气大降,那再打起来变容易的很,极大的减少了胜方的伤亡。

    图巴根在营外叫了半天没人应,北燕士兵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

    与之相反的是东楚一边,免战高悬,拒绝出战!

    反正不管你怎么叫,咱就当没听见!

    就这么着,北燕便由叫阵改成了骂阵,图巴根跃马横刀破口大骂:“东楚小儿,龟孙子,给老子出来!”

    后面的士兵也紧跟着,一句接一句……

    “东楚小儿,有种的就出来干一架,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东楚的男人都是不带种的!整天光知道吟酸诗了,一个个娘儿们唧唧的!”

    “下面那根把儿还有没有啊?敢亮出来让老子看看不?估计也就牙签儿大小吧!听说你们今儿穿肚兜了,红的还是绿的啊?”

    他们大笑着谩骂,一会儿说东方润和东方鲁断袖,一会儿说东方召和东方润乱囵……

    把东楚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若是东楚皇室的祖宗有灵,估计都能气的从坟堆儿里爬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马腾平生气归生气,态度依然明确,严守不出!

    不论你北燕在辕门外如何骂阵,挖苦谩骂一概无视,稳坐钓鱼台。

    偶尔还瞅准了时机,放上几支冷箭偷袭北燕,闹的他们人仰马翻,自己站在角楼上乐呵。

    解气啊,真解气!

    骂了半天,北燕人疲马乏,只好退兵回营地,第二天继续,第三天继续……

    持续了几天之后,图巴根气得暴跳如雷,他妈的东楚龟孙子,真忍的住!

    他也不再回营地了,直接在东楚的营外安营扎寨,日日夜夜搬个小马扎蹲在人家军营门口,骂个没完没了!

    后来愈演愈烈,便改为早晚不停的击鼓,采取马蚤扰策略。

    丫的打不着你,恶心死你!

    ------题外话------

    感冒的孩纸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二十三章 等!

    当夜冷夏和战北烈就在军营里睡下了。

    对于两人同睡一个帐篷的事,马腾平只脸色古怪的咂了咂嘴,展现出了一个老江湖的无比淡定,挥挥手安排了帐子。

    冷夏没有内力,寒夜里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战北烈整夜的搂着她,尽职尽责的当着任意翻转曲折、三百六十度贴身暖气无侧漏、特大号人形夜用大火炉!

    两人意志坚定,自然不会被北燕的鼓声所扰,外面“咚咚”大响的鼓点完全无视,舒服自在的睡了个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勤务小兵送来了早膳,和大秦军营的差不多,稀粥、馒头、两种小菜,虽不丰盛,倒也可口。

    北燕的鼓声马蚤扰已经停歇了,军营里难得的清净。

    冷夏端起粥碗来喝了口,不解道:“没听见士兵训练的声音。”

    被她一提醒,战北烈运起内力侧耳倾听,嘴角抽了抽,半天才回说:“有,只是声音小。”

    冷夏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再小的声音也是数万人发出的,她的耳力一向敏锐,没可能听不见。

    这个狐疑一直到出了帐子,终于被证实了,的确有,只是隔着老远传过来,就仅仅剩下了若有若无的嗡嗡声,那声音散乱而消沉,和每日清早大秦军营中震天响的呼喝,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钟苍和狂风三人已经侯在了门口,慕二没在,估计还呆在自己的帐篷里。

    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雪后初晴,寒风刺骨。

    战北烈给冷夏将大裘系好,鹰眸锁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媳妇,你就呆在帐篷里吧。”

    冷夏翻了个白眼,顿时觉得她被战北烈鄙视了,杀手之王居然被冻的不敢出门?

    这要被乔青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她无奈的望了望天,也知道这人是为他好,叹气道:“我没那么弱。”

    也是,谁敢说母狮子弱?战北烈想了想,心里却还在纠结,媳妇毕竟没内力,这等天气别说是她,就算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也要冻的直哆嗦。

    冷夏换了策略,点起脚尖在他嘴角“吧唧”亲了一口,伸出纤白的素手打了个响指,下巴一扬,道:“走!”

    战北烈幸福的冒泡,咧开嘴露出两排比地面上的冰晶都要白亮的牙齿,日光下闪闪发着光,刚才的担心也在这晕晕乎乎的幸福中忘了个一干二净,笑眯眯的跟上了前面的媳妇。

    狂风三人齐齐一扶额,仰天长叹,神啊,把那个牛气哄哄的爷,还给咱们吧!

    走了两步,大秦战神终于记起了媳妇的冷暖问题,一把扯过她搂在怀里,反正这不是大秦的军营,没什么好顾忌的。

    其他人,爱咋想咋想吧!

    给媳妇取暖最重要!

    于是,三百六十度贴身暖气无侧漏、特大号人形日用大火炉,也诞生了……

    一路顺着低迷的呼喝声朝着训练场闲逛着。

    冷夏眉梢一挑,手肘戳了戳战北烈,说道:“这训练声……太萎靡了!”

    话音刚落,就望见远处营帐中冲出来几个士兵,嘴里叼着个馒头,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外衣,一边朝着训练场火急火燎的跑过去。

    狂风三人瞪着眼,一副见了世面的惊叹模样。

    这几个哥们有魄力啊,也就是在东楚,若是在大秦的军营里发生这样的事,绝对是八十军仗不客气!

    迟到?

    想都不要想!

    战北烈摇了摇头,皱眉道:“没想到,军纪居然如此的松散。”

    昨夜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就寝了,尚不能一窥全貌,然而此时听着这散漫的训练声,再看看那几个明显是睡过了头,延误了训练的士兵,丝毫没有军营该有的严谨。

    冷夏回忆着大秦的军营,虽然平时士兵们插科打诨,但是一到训练上,那都是个顶个的认真,光是听着那士气高涨的大喝声,就绝对激动人心!

    两相对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跟在后面的钟苍板着张僵尸脸,不解的说道:“那马将军也是守关的老将了,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兵?”

    “事关国情,东楚一向以文治国,朝中上下以文为尊,多年来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风气,你让这些文人马蚤客们吟个酸诗、作个腐对还差不多……”冷夏冷冷的笑了笑:“上战场杀敌?”

    倒不是冷夏小瞧他们,若是东楚的军队和北燕硬碰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战北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接上:“马腾平守大半辈子的关,没几年就要卸任,到了此时,已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几人闲聊着,训练场已经在望。

    东方润一身月白衣袍,负手而立,空濛的眸子望着场中的士兵,唇角浅浅的扬着,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旁边站着一身将服的马腾平,不住的摇着头,和他低语着什么。

    见到两人,东方润也不介意,远远的点了点头,打过招呼。

    冷夏和战北烈看到这训练,齐齐皱了皱眉,此时才知道刚才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完全不够瞧的!

    训练场上,足足十万的东楚士兵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手脚软塌塌无力,下盘不稳,出拳散漫,动作纷乱不齐,铠甲年刀相撞的声响串成一片。

    那模样,蔫了吧唧无精打采,没有一丁点儿的士气!

    冷夏眨了眨眼,收回刚才的想法,这东楚的将士们和大秦的,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差距,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北燕的日夜马蚤扰,休息不足的缘故,但是弱成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狂风三人鼓着腮帮子,好家伙,带着这么一群人打仗,对阵的还是以勇武彪悍著称的北燕……

    这样上战场,那不是送死吗?

    “东楚的兵是弱,将却不弱,”战北烈瞧着他们的神色,沉声道:“别忘了还有个东方润,战场胜负,若要赢也有智取一途。”

    尤其对战的是北燕,东方润那一肚子花花肠子,正好能派上用场。

    临的近了,马腾平才注意到他们,老脸一红,拱了拱手讷讷道:“让烈王见笑了。”

    这话才刚落下,就见骑兵中一人耍着宝玩了个高难度动作,单手撑着马背一跃而起,空中一个倒翻,落下的时候那马却突然加速,然后……

    从半空摔了下来!

    狂风三人齐齐闭了眼,不忍再看。

    东方润面色无常,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僵硬一分,马腾平那张老脸已经泛了紫,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丢人都丢到国外了!

    就在这时,一声破了音的惊叫自远处炸响:“你……你怎么在这!”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男子站在训练场外,身着藏蓝华贵锦服,眼袋浮肿脸色阴鸷,一身轻浮的气质,狭长的眸子中写满了惊恐,见了鬼一样指着东方润。

    正是大皇子东方鲁!

    想来是因为他们昨夜来的晚,东方鲁已经睡下了,所以直到现在才看见他们。

    当然了,即便没睡,他们也是没心思和这人打交道的。

    要说东方鲁这几日,除去军营中有个手握军权的马腾平处处掣肘之外,还真是春风得意,满足而舒爽的。

    那日他收到消息,一向和他作对的东方润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乔装打扮跟着周儒珅去了赤疆,东方鲁笑的阴冷,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保险起见,他一共派出去了七波刺客,花招尽施必要将东方润截杀在回返的路途中。

    这些刺客都是他在江湖上花大价钱雇来的高手,东方润就是再能耐,单枪匹马一个人,抵得住源源不断的刺杀吗?

    东方鲁胸有成竹,一想到这如鲠在喉的东方润已经被他除掉了,就感觉到一阵从脚底板升起的爽快,沿着周身遍布游走,汗毛都舒展了开。

    就连北燕军那些难听的骂阵都几乎可以无视了!

    就拿昨夜来说,北燕军击了整整一夜的鼓,他却睡的前所未有的酣畅好梦,梦中东方润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而他,坐在龙椅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东方鲁迈着四方步,乐呵呵的来了训练场。

    哪曾想……

    那明明就应该死了的人,竟然完好无缺安然无恙,就连受伤都不曾!

    东方鲁背脊发凉,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为什么他还活着?

    东方润笑的温软,声音如冬日暖阳般和煦:“皇兄,润不在这里,又该在哪?”

    东方鲁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他妈当然应该在阎王殿!

    他迅速的调整了情绪,压下心头的愤恨,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迈着发软的脚朝他走过去,假笑道:“多日不见七皇弟,一时惊讶罢了。”

    不待东方润回话,他已经沉不住气,试探着问:“皇弟一路行来,可还顺利?”

    东方润一双眸子直视着他,别有深意一般,看的他心里发毛,才缓缓的说:“托皇兄的福。”

    东方鲁尴尬的笑笑,讷讷不能言。

    突然一惊,他此时才瞧见了站在东方润身侧的战北烈,神色顿时阴鸷下来,质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战北烈沉沉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东方润笑着解释:“皇兄,润邀烈王来的。”

    他并没说叫战北烈来干嘛,东方鲁也不在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两国交战你却叫一个异国王爷来军营,这事往小了说是思虑不周,往大了说可是随时能治你一个通敌之罪!

    看你到时怎么和父皇解释吧!

    东方鲁心下得意,想着他被东方召治罪时的模样,眼色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阴沉,一转头对上了冷夏戏谑的目光,瞳孔骤缩!

    化成灰他也忘不了这个女人!

    五国大典上那一脚藤球,害得他差点儿成了太监!

    当时围观的人的嘲笑眼神,他直到回了东楚这么久,还始终记得。

    如今他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却还是不能行房事,每次见到女人一旦腿间有抬头的趋势,就火辣辣的疼,找了不知道多少的御医,答案就是一个,休养三年!

    他将这个女人恨的是牙根痒痒,发誓等到三年后,一定想办法把她弄过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折磨她,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他要听见这个女人的浪呼、惨叫、求饶!

    他不止一次在梦里幻想着这个场面,可是此时此刻……

    这个女人骤然出现在了眼前,东方鲁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就觉得两腿之间一鼓一鼓的疼。

    真疼!

    真他妈的疼!

    屁股不由自主的朝后拱了拱,东方鲁也说不清对她的感觉,有性趣,有恨……

    还有一点点怕……

    他只觉的腿间的物件儿已经疼的快麻了,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

    “你们……你们继续吧,本殿……本殿先回营帐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夹着双腿,姿势奇异的原路返回了。

    在场的人除了马腾平,都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东方润一双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直看的战北烈警惕心大作,杀气呼呼的。

    望着那个走姿诡异的背影,狂风三人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活该!

    马腾平却是心下惊诧的不得了,乖乖,那飞扬跋扈的大皇子明摆着是被这弱不禁风的少年给吓走的,这么个漂亮少年,怎么就能让大皇子避如蛇蝎呢?

    他偷偷的拿眼角瞄着冷夏,见她窝在战北烈的怀里,目光淡淡的望着已经走远的东方鲁,怎么瞧都瞧不出特别之处。

    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尊敬,自动自觉的就将冷夏定义为了高人。

    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朝冷夏拱了拱手,小心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战北烈替她回答:“本王的谋士。”

    “噢……谋士!”马腾平连连点头,一副“我懂的我懂的”的表情,心里暗暗唾弃,怎么光长年纪了不长脑子呢!

    高人嘛,肯定是不能随便透漏身份的!

    冷夏不知道马腾平心里的猜测,否则肯定是哭笑不得!

    她一直瞧着东方鲁,直到他走远了,背影渐渐的消失,突然觉得这人,也挺悲哀。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对东方润来说,东方鲁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就连身边的心腹都是东方润派去的人,这样一个没脑子却又野心勃勃满心满眼想坐上高位的皇子,生死也只在东方润的一念间。

    而对东方召来说,他也只是个平衡势力的工具,让他和东方润斗来斗去,互相削弱着势力,东方召才能稳稳的坐着那把龙椅。他想杀东方润,是因为已经对他有了忌惮,而留下东方鲁,也是因为这个儿子成不了大气罢了。

    不论怎样,东方鲁心心念念的那个皇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坐上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军营外再次传来了轰鸣的击鼓声,响声雷动,震彻天地!

    训练场上顿时响起一片烦躁的叹气,士兵们皆捂着耳朵满脸厌恶,连训练都进行不下去了。

    柳丝般的眸子眯了眯,东方润月白袍角一荡,率先朝着辕门走去,声音淡淡的随风飘来。

    “去开开眼界。”

    众人一直只是听说图巴根在白日会骂阵,却一直没机会见。

    此时站在营楼上,冷夏才算是见识到了现场版,绝对的环绕立体声,震耳欲聋。

    紧闭的辕门外,一群高鼻褐眸的北燕人,横刀立马,独属于牧民的彪悍气息,迎面扑来!

    为首的一人硕大的脸盘儿,皮肤黝黑,下巴上扎煞着一丛仿若铁刷的胡须,看起来极为狰狞。

    冷夏眉梢一挑,猜出这人就是北燕主将图巴根了!

    他骑在高大的北燕战马上,身着色彩明丽的棉袍,肩膀上披着半块兽皮。

    “老子可是听说,你们七皇子已经多日不在军营了,别是死在哪个小娘皮的肚子上了吧!”他声如洪钟,说完后一阵仰天大笑。

    极远处,在营楼的射程之外,坐落着一排排的营帐,旁边立着两座庞然大鼓,正有几个士兵卖力的挥着鼓槌,一下一下,发出炸耳的鼓响。

    鼓声轰隆中,帐前北燕军队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个个挽着袖子舞着大刀,发出呲牙咧嘴的轰然大笑。

    “将军这话可是错了,那七皇子不是和他们的大皇子断袖吗?”

    “没错,没错!七皇子是个弯的,可搞不了小娘皮!”

    “这会儿该是趴在大皇子的床上,弄屁股哪!”

    他们个个都怀有内功,声音异常清亮浑厚,直随着风儿传到了营楼之上。

    马腾平被这污言秽语气的直跳脚,连声吼道:“妈的,放箭!”

    东方润却扬手制止了弓箭手,面色无常,毫不在意。

    他突然挑了挑眉,转头问战北烈:“烈王有没有兴致,营帐里对弈一番?”

    ==

    东方润的中军大帐里。

    冷夏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盏,浅浅的啜了口,再看回经纬纵横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势如破竹,呈一条龙型贯穿中央,气势凛凛!

    而白子憋憋屈屈的缩在一角,只守不攻,却也安稳。

    一时两方对峙、势态胶着。

    正是如今北燕和东楚的战局!

    啪!

    一粒白子出其不意地自左翼杀入黑子阵中,截断了黑龙一往无前的攻势。

    东方润一派温润,懒懒的倚着靠背,嗓音如茶,笑着问:“烈王可知这招后,北燕如何行动?”

    战北烈思索着北燕主将图巴根的为人,揣摩着他的性格、一贯的思维方式,勾了勾唇角,走下一子。

    他抬起头,笃定道:“黑龙分出左翼。”

    东方润拈起一子,放在两相缠斗的阵势里,与左翼相对,从右边截入黑龙之中,两侧同扰。

    他微微抬眸,好奇问:“若是烈王走这步棋,会如何?”

    战北烈再分出右翼,转头看向默默观棋的媳妇,冷夏微微一笑,和他同时说出:“以退为进!”

    两人在棋盘上已经不知道激杀过多少次了,下棋如人,什么样的性子走的就是什么样的棋风。

    战北烈和冷夏皆是大开大合的阵势,一往无前,锋芒毕露,以进攻来防守。

    他们下棋是极快的,很少有思考的时间,不像东方润,明明早已经胸有成竹,却偏要顾首顾尾,统揽大局的同时将每一个细节思虑到,不容许有半分的偏差。

    战北烈和冷夏的默契十足,让东方润唇角的笑容僵了僵。

    他垂下眼帘,忽视掉那副刺眼的画面,专心看着棋盘。

    “七皇子……”一声急切的大吼自外面传来,人未到,声先至,想来是军营里急脾气将士。

    门帘自外掀开,马腾平带着几个副将走了进来,无一不是眉心紧锁,脸色愤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