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兵道奇缘

第259章 刨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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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曼厉声说道:“他敢。真是没有王法了。怎么了,不当他女朋友就得罪他,他敢给你小鞋穿。他欺负你男朋友不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小雨,你放心,我回家跟我家老黄讲,让他给我们医院一把手打个招呼,看谁敢欺负你。”

    黄小雨多云转晴:“谢谢曼姐。”

    梁红卫道:“曼姐,你才是正宗的红二代。”

    徐曼道:“别夸我,我会醉的。好好待人家小雨吧,这么好一个姑娘,盯着这么大的压力,死心塌地跟你。”

    梁红卫柔情的看着黄小雨:“我会的,曼姐。”

    正如黄小雨所料,刘玉红不罢干休,想了很多点子,报复黄小雨。

    一年一度的上调医护人员的技术职称,黄小雨被卡了下来。没有理由,没有缺点,就是不合格。黄小雨知道这是刘玉红有意整她,因为这项工作归他负责。

    黄小雨找到徐曼,而后去了院务部。在院务部主要领导的追问和监督下,黄小雨最终还是调了,只是比别人玩了半年。

    还有其他一些管理上的具体事务,黄小雨没少吃挂落。只是,她不想说,打烂牙齿咽肚里。

    刘玉红对黄小雨暗中下绊子,黄小雨不敢和他明争暗斗,这事儿也就哑巴孩子糊涂娘,稀里糊涂过去就算了。他不该得意忘形,连徐曼一起报复打击。

    那天,徐曼有个请假的事儿去找刘玉红,徐曼早把梁红卫的事儿忘了,以为和刘玉红关系还不错。徐曼人长的漂亮,又是高干病房的护士长,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机关领导,谁也不敢不给她面子。刘玉红对上次那事儿耿耿于怀,对徐曼很有意见。这次徐曼来求他办事儿,他落下脸子,要给徐曼难堪。请假的事儿,刘玉红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推诿,生生给吊了起来。

    徐曼毫不客气,直接去找了刘副院长,把事儿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你看看,刘院长。你们家小刘和我们家老黄的部下发生矛盾,我看到了能不管吗?我拉开他们,各打五十大板,公正公平,小刘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儿,对我有意见哪。”

    刘副院长安慰道:“小徐,我知道这事儿了,回去批评他。这孩子净给我捅娄子,不管管他是不行。”

    徐曼告了刘玉红一状,心里还不解气。回家后和黄有才说了。“这个刘玉红,都是刘副院长宠的,惯的,目中无人,危害一方。”

    黄有才道:“不理他就行了,和他一个小孩子支什么气啊?”

    “我才不想找气生,是他一个大男人小心眼。人家黄小雨看不上他,你就知难而退算了,非要死缠乱打,弄得人家不得安生。小雨男朋友来了,他找茬生事儿,在医院门口大打出手,这不成了高衙内了,强抢民女,欺男霸女,你能看得下去?”

    黄有才道:“这小子太不像话,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要好好教育他。”

    黄有才当即拿起电话,给院领导打了电话。说些什么,徐曼没有听。她知道,老黄肯定不会替刘玉红说话。

    不久,刘玉红调走了,去了军区后勤部机关。那个叫张羽霖的姑娘也去了,不久两人结婚成家。

    今年的天气有点怪,还没入冬,营房就开始飘落雪花。雪花星星点点落下,太阳依旧挂在天上,温度又成了秋老虎。杨树柳树上本该霜打飘落的叶子,有黄有绿活的滋润。

    更奇怪的是,俱乐部旁边的那棵被称为风水树的大柳树,出现病态。不久,风水树的主要枝干,那个朝天的水桶粗的枝干,很快枯死了。三九的官兵们,每次走到这里,仰头看看那枝枯黄的躯干,上面挂着一些干涩的枯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风水树的主枝干死了,三九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上次死了枝干,我们团长被车撞死了,这次估计不知道出什么稀奇儿。”

    “肯定有人倒霉,不知道落在谁的头上。”

    没几天,汽车连真的死了人。一名战士出车执行任务,违反规定,私自用车,造成一死一伤的悲剧。

    汽车连是刚成立的团直属分队,每天要出车,如果不遏制住事故的苗头,后果很严重。这事儿就成了大事儿,团里后勤处派出工作组下到连队,又是整顿,又是学习,严格管理措施,制定新的行车规矩,严查车行轨迹,凡是能想到的堵漏洞的办法都用上了。有人给后勤处领导建议:“汽车连的大门风水不好,面朝西开,咒语里就是想上西天,肯定免不了出事儿死人。”

    后勤处孙处长没有表态,不久,汽车连面朝西的大门封上了,从北面新开了个大门。

    这些依然没用。过了一个多月,汽车连又出车祸死了人。

    有些人说:“往北也不行,往北就是下地狱,照样死人,应该大门朝南开。”汽车连南边是一营的大楼,无路可走。

    再改门是不行了,有人想到了大柳树的枝干之死,和汽车连的兵的死扯在一块。有人怂恿团领导:“砍掉大柳树,我们团就风平浪静了。”

    孙处长拉着团长政委去了操场,围着大柳树转悠半天。

    张团长道:“树头死了,有碍观瞻。不过,明年还要发新枝,长新芽,不影响大局。”

    史政委仰脖看了看大柳树,用手摸摸树身:“老了,和人一样,老了容易生病。”

    孙处长道:“砍掉它算了,在这里看着难受。”

    史政委撇了他一眼:“老孙,你不是三九的老人,不了解这棵树。这棵树可是三九的风水树,好多老领导老战士对他特有感情,你要是有本事看掉这棵树,团里官兵没意见,你就可以直接当副团长了。”

    孙处长撇嘴:“不就是一棵树吗,还这么迷信。我们都是党员干部,还信这一套?”

    张团长笑道:“老孙,听说你把汽车连的大门改了,你这是迷信,还是科学?”

    孙歪嘴更歪了,不知道是哭是笑。“我早就说要改这个门的朝向,正好是个由头,赶巧了。”

    史政委道:“有人说这棵树对汽车连有妨碍,你着急砍这棵树,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孙处长急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用党性担保。砍这棵树不是我的想法,团里好多人都说,这棵树改砍掉,不死不活的,影响观瞻,看着挺晦气的。”

    张团长道:“孙处长,你不要玩心眼,耍花活。你说团里干部战士要求砍掉这棵树,我看是你自己着急砍树,不信,我们搞个测验,随便找10个人,无论是干部战士,随机抽查,看他们愿意砍树不?”

    孙处长不敢说不打赌,也不能积极主动去和团长赌。张团长四周看了一下,正好看到梁红卫从炮一连方向走过来。

    “小梁,你过来一下。”张团长摆手示意。

    梁红卫跑步过来,立正报告。

    张团长说:“问你个问题,权当平时无记名调查问卷。你说实话,这棵大柳树该不该砍?”

    梁红卫要去机关办事儿,脑子里还在想训练的事儿。团长叫他,又不能不去,张团长这个问题,云里雾里的,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三位领导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梁红卫也不知道团长政委到底是啥意见,他不会见风使舵,也不会揣测领导的心理,他懒得去想去做,认为这样活的太累。

    梁红卫诧异的说:“为啥要砍这棵风水树,这可是我们三九官兵的命根子。”

    团长道:“听说好多干部战士反应,这棵树树头死了,有碍观瞻,要求连根砍掉。”

    梁红卫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么大的树,死根树枝是很经常的事儿。就像人老了,有些腿脚不灵活,甚至生病住院一样。不能说谁家人年龄一大,得了病就送火葬场火化。”

    团长政委开心地笑,孙处长笑的尴尬难受。

    “不就是一棵树吗,咋能和人相提并论。不要迷信,不要神话,也不要夸大其词。”孙处长内心着急,嘴里还算是冷静。

    “孙处长,您是领导,这话我不该说。可是我不说,又怕领导好心办了坏事儿,得罪一大片官兵。说是一棵树,树和树真不一样。山西洪洞县有一棵老槐树,你敢动动试试,不要说国家和当地政府不许,就是一般的老百姓,只要是汉族人,也会制止你。知道为啥吗?”

    孙处长摇头。张团长和政委笑而不语。

    “那棵老槐树说是树,就是树,说是神,就是神。我们所有的汉族人,只要你右脚小拇脚趾分瓣的人,都是从那棵老槐树下繁衍升息的后代,包裹你我。”

    梁红卫看看几位领导,道:“这棵柳树也是我们心中洪洞县大槐树。我们三九的官兵,都在这树下乘过凉,避过风,得到过大树的恩泽惠润,我们对他有感情,保护他就是我们对大柳树的报恩。早就有人下过咒语,谁敢砍这棵大柳树,他自己倒大霉,不是爹死娘嫁,就是自己得绝症走人。别人跟着倒小霉,丢官丢职半残废,不管大霉气小霉气,肯定要倒霉。”

    团长政委看着孙处长,畅快的笑了几下,回了机关。

    “这小子,咋说话哪?”孙处长不满的看了梁红卫一眼,低头绕道走了。

    张团长史政委并排在,右边是一营两栋楼,左边是礼堂东侧的小树林。

    史政委走着,看着杨树林,似乎是自言自语:“咋看咋不顺眼?”

    张团长站住,往杨树林看了一眼,也觉得别扭。

    杨树林种的密密匝匝,有几百棵,碗口粗细。也许种的太密了,杨树一棵棵直直往天空里钻,躯干笔直,显得瘦骨嶙峋,如减肥过度的少女,皮肤干涩,弱不禁风的样子。杨树树冠上已经没有一片树叶,光秃秃的,凸显冬天的凄凉。每一棵杨树的腰部,都长了一圈枝条,一簇簇,一团团,筷子粗细,一尺来长。这些枝条大部分是夏季发出来的,枝条稚嫩,上面长满巴掌大的树叶,有的翠绿,有的金黄。在枝条和树身的根部,挂满了树上落下的枯枝败叶,黑糊糊,脏兮兮,好像被遗弃多年的老鸦窝。

    树林地面是草坪,由于常年难见阳光,孱弱的如猫狗身上的长毛,有气无力的躺倒在地面上。草坪已经发黄,枯死,高低不平,疏密杂乱,像秃子头上的头发,长的一缕缕,在地上缠绕,短的见底色,风中痛苦摇曳。

    草坪上面落了不少杨树的枯叶,星星点点,像是在艺术家画好的油画上撒了墨汁油污,叫人败兴。

    两人继续往前走,看到机关东面的一片杨树也是这样的景色。只不过,这些书和俱乐部东侧的杨树不是一个品种,长的高大一些。如果不是有意仰头,看不到树的半身那些乌鸦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