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牌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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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美堂说道：“听闻小女说，杨晋兄弟赌术了得，今日有缘，俗话说小赌怡情，老夫也略懂赌术，杨晋兄弟能否满足我这个以牌会友的不情之请。”
与其说这是司徒美堂的问题，不如说是他提出的请求。
杨晋一直想着拿回吊坠，心想看来不和这老者赌上几把，吊坠是拿不回来了。没想到司徒美堂那边却对着司徒微微严厉的说道：“小微，别吃了，当着恩公的面成何体统。快把吊坠还给人家！”
此时的司徒微微，嘴里正咬着半块巧克力，口中塞满食物，嘴角也沾满了点心的碎屑，听见父亲呵斥，被吓得一阵咳嗽，美女的丑态逗得杨晋的鹰犬又是一阵哄笑。屋里的气氛似乎也没那么严肃了。
司徒微微见父亲发话了，很不情愿的背过身去，取出了胸口中捂得发热的吊坠，交到杨晋手里，两人手指无意间触碰，女子的俏脸又是一红。
杨晋也感觉到掌中的吊坠热乎乎的，散发着司徒微微胸口的热度和体香，像刚出笼的馒头。想到这里，杨晋元神一动，赶紧压住。戴好吊坠，松了口气，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件法器再和自己分开了，却发现元神中的嫦娥舞动得越发欢快起来。
杨晋见对方已经做出姿态归还了吊坠，就更不好拒绝司徒美堂的请求了，于是同意以牌会友。
司徒美堂见杨晋同意了，让侍从拿来三颗六面骰子和一个骰钟。配置和青帮赌场里的骰子玩法一样，只是青帮赌场里用的是木碗，而这里用的是像寺庙里撞钟一样的骰钟。
“赌什么？”杨晋淡淡的问道。
司徒美堂用安抚的语气说道：“不赌钱财也不赌手指，玩玩而已。”老者一边说一边笑着望向司徒微微。对方很尴尬，小嘴对着父亲就是一嘟。
司徒美堂道：“骰子的规矩无非是赌大赌小，实在无趣。不如换个花样。”
“请司徒前辈赐教。”
“你我各选大小后就不再变化，十轮一局，每人各摇骰五轮，押中多的一方胜。怎么样？”
杨晋心想，司徒美堂定的这种玩法，表面上是赌的大小，实际上考验的是摇骰人的技术。因为一局要玩十次，大小一旦选定，在十次内都不能变动。比的就是谁能在自己的回合把骰子的点数控制在自己押的点数范围内。
不过杨晋有天眼加护，自己额前的天眼，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精通赌博的高手，但既然人家觉得你是赌场高手，就必须演到底。
接下来两人开始正式较量。老殷、小天、司徒微微在一旁静静观瞧，也不说话了。
司徒美堂让杨晋先选，杨晋也不推辞，却道：“我是晚辈，您是前辈，我决定押小。”
“好，那老夫选大。”司徒美堂见杨晋如此会说话，心中又给杨晋加了一分。
接下来，司徒美堂让杨晋先摇，杨晋爽快的应下，扣住三颗骰子，手握骰钟摇动起来。司徒美堂透过眼镜后锐利的双瞳观察着杨晋的一举一动。觉得这后生，摇骰的动作极为朴实，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位赌场新手，看他手部的力道和普通人无异，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难道是在隐藏实力？不行，老夫必须拿出实力来，以免被后生看不起。
一旁的司徒微微却是在替杨晋操心，其一，父亲历来教育司徒微微赌博不是儿戏，从来不会和别人开没有条件的赌局。不设置筹码的赌局，自己从来没有见父亲玩过。其二，父亲的赌技无人能出其右，是不可能输的，如果杨晋输了，父亲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估计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要求杨晋加入洪门。但也未必，自己被卡尔绑架，卡尔又是好色之徒，纸包不住火，以后外面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说自己被夺了贞洁。父亲该不会是想找个理由对杨晋不利，保住司徒家族的名誉吧？杨晋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样不合适吧？
一边看热闹的鹰犬还没想这么多，却见司徒微微紧张得手心冒汗，手里抓着杨晋的圣诞外套直打哆嗦。
杨晋可没有注意司徒微微在想什么，他连续摇过五轮骰子，每次摇动频率都不快不慢，一旦天眼看见，点数在九点以下就立刻停下，所以每一次揭开骰钟后点数都是小。
杨晋有了上次和司徒微微赌牌的经验，知道绝对不能放水，所以连赢五轮，除非司徒美堂也连赢五轮，不然只能是平局。
司徒美堂见杨晋五轮都摇出了小，越发的对杨晋感兴趣。这后生，虽然动作朴实，看不出风格，也看不出师承哪门哪派，但必有其过人之处，老夫必须全力以赴。
轮到司徒美堂摇骰，只见老者拿起骰钟，骰钟的洞口对着桌上的骰子一挥，骰子变配合着司徒美堂手部的快速转动在骰钟里跳起舞来，好似被龙卷风刮起的树叶。司徒美堂不愧是赌博高手，只见他摇骰的动作和杨晋完全不同，骰钟居然离开桌面，骰子在钟里面高速旋转。司徒美堂一边摇动，一边将骰钟靠近耳边听着骰子的咔啦响动，突然双眼一瞪，将骰钟用力往桌上就是一扣。
司徒微微明白，这是父亲的绝技之一，自己一直苦练，还没有熟练掌握。其原理是，在骰子和骰钟尺寸、材质、重量都固定的前提下，骰子摇动时发出的声音也是固定的，只要勤加练习，人耳是能够分辨出骰子的点数的。三颗骰子有二百一十六种点数组合，也就是二百一十六种声响，如果赌场的骰子和骰钟尺寸、材质、重量发生变化，声音会不同，变量会更多。这就是为什么青帮赌场用不同尺寸的木碗摇骰，就是为了避免父亲这类高手光临，毕竟订制木碗成本很低且制作简单，而这骰钟明显是高档货，属于美利坚高档赌场的制式型号。不过以司徒美堂这样的高手，是不屑于去青帮这种小赌场的。
果然不出司徒微微所料，司徒美堂连续五轮也摇出了大，杨晋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不过二郎真君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赌局，自己没有必要用法术操控对方的骰子，且司徒美堂听觉敏锐，自己强行变换骰子的翻转规律一定会被对方察觉异样。
司徒美堂见开出了平局，提议再来，倒不是司徒美堂输不起，而是这老者想多探探杨晋的底细。杨晋也不好推辞，于是两人又玩了两局，合计三十轮，依然是平局。
这下一边的司徒微微有些看不懂了。两人的技艺针锋相对，有来有往，司徒微微虽然对自己父亲高超的赌技充满敬畏，但也对杨晋见招拆招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司徒美堂虽然赌艺高超，年轻时还练过武艺，可如今年过花甲，没有杨晋这么经历充沛。老者表情复杂，两眼却好像透着光，他沉思了一会儿，不由得把杨晋和自己年轻时做了一番比较，最后慢悠悠的晃了晃脑袋，提出最后再玩一局，却说道：“老夫提议，还是设置一些筹码，不然总是平局多没意思，杨晋兄弟以为呢？”
杨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道：“司徒前辈请讲，什么筹码。”
司徒美堂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杨晋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