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御用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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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我觉得好像都等得快要崩溃了。

    我心里忽然一紧,是啊,这句话似曾相识。是的!是慕容歌对我说过的……弑夫杀子!难道慕容歌的前世,根本不是什么北燕国的皇子,他也根本不是重生?!

    不对……他是重生,只是我误解了这个重生的含义。

    “你是说,原来的天帝就是现在的北燕国三皇子慕容歌?”我一边说,一边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我说的。

    云舒微微一笑,爽快地点点头:“反应真是敏捷,确实是他。”

    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一下子蔓延过我的全身,我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好久才说:“那我真是受什么责罚都是活该了……”

    云舒笑了,如春风拂面。

    我在他的面前,脆弱得像个小孩:“我杀了天帝和天子,夺了帝位,是么?我是一个女天帝?”这么傻的问题我居然也问得出来,一出口的瞬间就开始佩服自己。

    “不是女天帝,天帝的性别是因爱的人而异,你弑夫杀子,不可能再以女神身份即位的。所以你是男帝。”云舒淡淡地说,“你一直都不屑以女神的身份存在,从一开始到最后。你我会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就是因为你一直不肯做一位女神。”

    我笑了笑,自嘲道:“就算再不愿意,现在不也是个女人么?西灵国居然是女帝制,也真奇怪。”

    “你的出生很高贵,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在神界备受敬仰,可是你的野心很大,根本不像神明所追求的清心寡欲。你凭借美貌与智慧嫁给了当时的天帝,他爱你至深你却不知珍惜,作出那等有违伦常的惨案。我知道的时候,真是不杀你不快。”云舒咬了咬牙,但还是尽量表现得很平静。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我们上辈子也有纠缠。他们说是情敌,我杀了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是月漫么?”

    这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而且可以说很冷很冷,目光也变得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瞳孔深处似有妖异的绿色。

    “既然要说,就都告诉你吧。”最终,他克制下了快要爆发的情绪,淡淡地说,“其实早在你嫁给天帝之前,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你们族长梵炎想让梵族的女子嫁给我,所以让你们一起在果园里采橙子。他敲敲带我入园,在不惊动你们的情况下,让我看上哪个就挑哪个。”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架子那么大啊,还能看上谁就是谁了,别人要是看不上你怎么办?”

    他不接腔,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别的女子可能知道那天有什么特殊的安排,都穿得很鲜艳美丽,唯独你,一袭素衣,也没有盘什么发式,就任及地的青丝垂着。别人都尽可能拿出最美的姿势来采橙子,唯独你,把果篮放在一边,坐在地上想心事。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必将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人。”

    我被他的陈述方式小小得惊到了,他说得是那么平静自然,就好像又带我回到了当年的画面。

    “我看上了你,跟你们族长说我要你。族长答应了,我忽又突发奇想,不让他告诉你,我说要亲自向你求婚。可是如果早知道后来会出现那么曲折的事情,我当时不如直接让他把你嫁给我。也就不会害了天帝,不会害了我最好的兄弟。”

    他终于有了一些痛苦的神色,在说到“最好的兄弟”那几个字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过情关,谁敢闯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似乎心里也揪得好疼,便悄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想传递一些温暖给他。他勾了勾唇角:“梵因,我是要杀了你,我也恨透了你。但是……”他抬起眼看着我,盈盈的眼波里柔情如水:“你依然是我最爱的人。”

    我有点意外他居然会这么说,略有些不解:“你……”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最爱的人,即便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他咬了咬唇,“天帝和帝尊武泽一样,是我很好的兄弟。你设计让他娶你,却残害了他和天子,这笔帐无论何时,我是该向你算的。”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好似抚摸着什么稀世的珍宝。我看到了他眼中深沉的悲伤,那种伤痛无法用言语描述,那么后悔,那么绝望。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的,死了就死了嘛,十八年后又一是条好汉啦!说不定我下辈子能够投胎做个男神呢!”

    他淡淡地笑了笑,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轻松。下一秒又紧紧把我拥进怀里:“璇儿,我……”

    我推开他:“你做得对,我弑夫杀子,还是你最好的兄弟,而且还辜负了你的感情,你杀我是应该的。”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然后把手放在小腹那里,羞涩地说:“只是,你千万等我生下天子后再动手,否则你以后想起我了。都没有可以寄托的东西。”

    他的唇动了动,我闭着眼睛吻过去,泪珠就滑落,咸咸涩涩地浸到唇齿相依之间,我微微离开他地唇。依旧是闭着眼睛:“别说。我们都坚持这个结果,欠别人的。迟早是要还得。还完了,你也轻松。我也轻松,若还有缘分,让我们再遇一次,你千万抓紧了我。”

    “梵因……”他捧住我的脸吻,细密的温柔的缠绵地恨恨地。缠绵间。我轻轻将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眼中阴郁着。

    我轻轻地用手指描绘着他地心房的轮廓,甜甜笑了起来:“这里,就是我住地地方么?”

    他慢慢地握住我的手,然后放到唇边,好久才认真地答道:“是。”

    仅这一个“是”字,我便是死也无憾了。不需要再去试探谁。我已经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我不知道梵因是谁。我只知道我喻天璇,生来从没欠过任何人!更不想。欠这么大的情在,杀孽,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

    只是……在这之前,我想好好地陪云舒走一程。反正,也等到天子降生,就趁这段时间,好好陪着云舒吧。天子,这是我能送他的唯一地东西。他应该是新的天帝吧,他一定是个明君,在他的治理下,不论是天上还是人间,必定风调雨顺。

    想到这里,我微笑着靠进云舒的怀里:“云舒,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们好好地过着喻天璇与云舒的日子,然后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你便做你的天和神,我便做我的天帝,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以么?”

    他沉默了,好久才说:“梵因,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真地舍不得……”

    我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你别这样想,你应该想,也许这只是我地缓兵之计,等你真的舍不得杀我了,等你露出命门给我了,我就会杀了你!”说这话地时候,我非常敬业地配上了凶狠狡诈精明的眼神。

    他微微叹息,不再说下去。只是搂住了我,然后小声说:“月漫,其实是……用来气你的。”

    我扑哧笑了,然后点点头:“我知道,可你没和他发生什么吧?”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非常诚实地说:“当初有,你嫁给天帝后,我本来想娶她的,可是……”

    我忽然冒出一个非常奇异的想法:“云舒,你能让我回到那个时候亲眼看一看么?”

    他愣了,然后摇头:“不行,那要走轮回镜的,到时候……我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让、我、回、去。”

    他忽而笑了,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以现在的你回去看到那样的情况,也许等不到天子降生,你就想把自己的生命结束了。还是不要了,太痛苦的回忆。”

    我见他不肯依我,马上站了起来走到梳妆镜前,仔细整理好妆容,然后一甩袖就走了出去。云舒追上我,蹙眉道:“你去

    我微微一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神,我当然有办法找到别的人帮我回去!”

    他拦住我:“你要去找慕容歌?”

    我莞尔一笑:“他好歹也是我前夫,我为什么不能找?”

    忽然心里想笑,这辈子还真的在走上辈子的路呢,慕容歌是我的前夫童惜辞,而云舒是我现在的丈夫。上辈子不也是这样么?唯一不同的就是这辈子,我以前没见过云舒。

    云舒想拦着我,可是我一个空翻跃过他去。果然他是没有武功的,只不过在宗庙那,可能会有神力吧。我调皮地笑了下,然后在房屋顶上疾走。

    行宫

    “三皇子殿下在么?”一路跑来,我有点气喘吁吁。

    “太子殿下不在。”顺眉顺眼的侍女恭恭敬敬地回到。

    我追问:“去哪了?”她低着头:“奴婢不知。”

    我摆摆手:“下去吧,我进去等他。”

    她却拦着不让。

    哟呵,怎么着了。现在连个小小的侍女都开始敢跟我对着干了?!我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里面闯。

    “公主。”

    我转过身来,嫣然一笑:“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刚才都没有好好谢过你呢。”肯定是云舒叫他来拦我的,也不知道这个慕容词到底是哪个神地转世。

    “三弟出去了,公主还是先回去吧。”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在默默地传达一些信息给我。

    我笑了笑。不理不睬:“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慕容歌,见不到我不会回去的!”

    “谁这么霸道?”

    “慕容歌?!”

    我转过身去。慕容歌在阳光下笑得很温柔。一瞬间,我有点晕眩的感觉。幸好他及时离开了那片阳光。

    “进来说。二哥也一起。”慕容歌屏退侍女。邀我和慕容词进屋。

    老实说此刻的感觉真是怪异,明明知道对面就坐地是自己地相公,而且曾经那么多次的夫妻之实,犹然在心,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想象给他带来过那么大地痛苦。

    虽然听他也说过一次。但远没有今天来得这么震撼。

    “特地来找我,不会又是为了帮忙逼你母皇吧?”慕容歌优雅地笑了,然后俯下身认真地看着我的脸,略带嫉妒地说,“新中宫也太过分了,脖子上都有吻痕。”

    然后不等我发难,就已经坐到我地身边,大大方方地说:“说吧。”

    我看了看慕容词,又看了看他。慕容词的眼神好像在阻止我说。但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慕容歌看着我,忽然笑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我垂下头去。说真的,刚才被阳光晕眩到的那一刻,确实很想他。惜辞……惜辞……他是我地惜辞啊!

    “歌……我全都知道了,你能不能让我走什么轮回镜?”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忽然又发现自己说的不对,“不是不是,就是能不能让我回到我们当年去看一看?我想彻底地感受一下那份痛彻心扉。”

    慕容歌淡淡地看着我说完,样子很虔诚,然后马上转向慕容词:“云舒做什么了?”

    慕容词垂下脸:“我感应到他们去了宗庙,怕天和一激动失手伤了梵因,就赶过去了。后来遇到了月漫,天和就制造幻象,刺激了梵因。”

    慕容歌的脸色有些阴郁,我头一次见他这样,他冷淡地对慕容词说:“把他叫来见我。”

    这种口气?我错愕了,完全是命令啊!慕容词好歹是他的二哥,而且现在他又不是天帝了……

    我刚要说点什么,慕容词已经微微一点头,走了出去。

    “天璇,没事的。”他温柔地看着我,“让你受苦了。”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相比于他这么坦荡地安慰我,倒是云舒那样强烈的恨意会让我舒服点。毕竟就从转述里,也可以知道我是多么的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惜辞……”我喃喃地叫着他曾经的名字,这个是我相公才会叫的名字。

    他温柔地看着我,眉毛微微扬了扬:“怎么,云舒为难你了?”

    我听到外面地脚步声,忽然心里想恶作剧一下,立刻扑倒慕容歌怀里,假装哭得梨花带雨。慕容歌居然也慌了,一边搂住我一边好声安慰。

    余光瞥到云舒进屋了,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慕容歌地肩窝里,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嘟着嘴告状:“他欺负我。”

    云舒简直愣住了,眸子里也窜出火光。

    慕容歌温声哄我道:“不怕,有我在。”然后对云舒说:“坐吧。”

    他似乎没有觉得我坐在他怀里,而他叫云舒坐下有任何怪异地地方。但我知道云舒现在一定被我小刺激到了。嘿嘿,谁叫他用幻象来刺激我,我也要他被“幻象”刺激一下!不过,从刚才见到慕容歌开始,我就有扑倒他怀里的冲动了。没来由的,没有任何预兆和理智的,我就觉得只有他的怀里才是我的依靠。

    尽管我爱云舒。

    “天尊,你……不会又被她迷惑了吧?”云舒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略带我还闻到了小小的醋味。

    不过,慕容歌叫天尊?这个名字好大气。难怪赵贤一直叫他“阿尊”,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我假装很柔弱无辜的样子,顺带偷了赵贤的称呼来,以示暧昧:“阿尊,你看他好凶哦……人家要你嘛,人家不要离开你!”撒娇我是最在行的了,嘿嘿,乐得看到云舒的脸色变阴变冷。

    “天和,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慕容歌拍拍我的背,将我放到椅子上,然后走到云舒的身边坐了下来,“我也想报复她,想杀了她。可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梵因让我想好好珍惜,可我知道她不属于我,所以把她交给了你。如果你不能好好保护她,我也许会牺牲华瑞帝姬。”

    云舒猛地抬头看着慕容歌,慕容歌笑得很温柔。片刻之后,云舒喝了一口茶:“她会这样,都是给你宠出来的!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会说不,你宠出来的妻子怎么……”

    说到这里,云舒蹙了眉头,停住话,然后又抿了口茶,放下茶盏:“你的意思是,要把她交给武泽?”

    慕容歌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云舒的反应,不过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善类,表面上还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是啊,武泽肯定不会伤害她。”

    云舒偏过头去,不说什么,似在赌气。

    慕容歌笑了,绝世的容颜上绽放那么一朵笑容,我看的迷了眼,神魂颠倒。

    “天和,你平时最无喜无悲无怒无嗔了,怎么一遇到梵因的事,就这么激动?”慕容歌的声音好听得不行。

    “当初是谁横刀夺爱的?”云舒没好气回道,不过他看起来并不生气。

    慕容歌垂下脸笑了笑,忽然道:“天和神听旨。”

    云舒一愣,迟疑了下,马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在慕容歌面前:“臣在。”

    我也惊住了,慕容歌已经是个死了的天帝啦,云舒才是新天帝才对啊!这是什么混乱的局面。

    “朕现在把梵因女神赐婚于你,好好善待她。”慕容歌笑了笑,站了起来。

    云舒跪在地上不肯接旨似的。

    慕容词只好上前一步扶他:“天和,领旨起来吧。天尊就是这个意思了,你别再坚持了。”

    “怎么?”慕容歌的声音冷了下来。“臣不能接旨!”云舒仰起头,似与他卯上了。

    “怎么不能了?”慕容歌用中指揉了揉眉心,“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梵因……女神,是天后,臣不能领旨。”云舒说得很慢,尽量让我们每个人都听到。

    我愣住了。

    慕容歌潇洒地一挥手:“朕已经免去了梵因女神在天后册上的名字,你领旨无妨。”

    这下换成云舒震惊了,慕容词赶紧扶他起来了。

    “天尊!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舒那么温雅的人,居然甩开慕容词,双手抓住了慕容歌的衣襟往上略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一)

    “看来一定得回去一趟了。”慕容歌的神色很沉着也很冷峻。

    我有点不明所以。

    云舒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梵因也要一起么?”

    慕容词点了点头:“恐怕天后得亲自去一趟,金翅凤凰原本就是天后饲养的,如果它真的在天界涅了,恐怕天下要毁之一尽了。”

    我疑惑道:“凤凰不是吉祥之鸟么?古语有说,见凤凰则天下安。”

    慕容歌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金翅凤凰失踪了,而且在它失踪之前的种种预兆,它可能要涅,或者私潜到人间。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这天下变为灰烬,因为凤凰涅会燃起大火的,所谓见凤凰则天下安,其实就是燃尽世间一切丑恶,所以就安了。”

    “那美好的呢?”我追问。

    慕容歌笑了:“水火无情,火怎么分得清楚谁是美好谁是丑恶?”

    我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回神界?可以看到以前的东西么?”莫名地有点激动,看来这下不用走轮回镜,都可以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其实现在的我,与失忆又有多少差别呢?

    “我带梵因回去。”慕容歌看着云舒,拍了拍他的肩膀,“借用了。”

    云舒淡淡地笑了笑,略有点伤感。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晕眩了过去。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也不知道呼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眼前,金碧辉煌。

    “这里是?天宫?”我惊讶地看着这高大辉煌,又在烟雾缭绕中的建筑群,跟梦中地十分相似。

    “是,在这里叫我天帝。”慕容歌轻轻把我往上一提。

    我只觉得身轻如燕。一下子跨在一个马上:“哇。这马有翅膀!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安抚着白色天马的翅膀,洁白而有力的翅膀张开。带着我和慕容歌在云海中飞驰。

    “我们去哪?”我一边兴奋一边不安,“去找金翅凤凰?”

    “不。先回寝宫,你这身打扮金铭不会认你的。”慕容歌微微一笑,搂紧了我的腰。天风拂过我地脸颊,很是舒服。

    “金铭是那个金翅凤凰地名字么?”我怕风大,慕容歌听不到。故意喊了出来。

    慕容歌笑着说:“是,它生五百年,转生又是五百年,已经涅几十次了。每一次涅,都是让世间成为灰烬,一切从头开始。不够自从你走入轮回道后,它就一直焦躁不安,我们很担心它会提前涅。”

    我开心地大喊:“金铭!金铭!金铭!”慕容歌哈哈大笑:“你这样是喊不出它来的。”

    可他地话音还没有落下,在我们的前方就照耀出万丈金光。继而一个金灿灿地大鸟冲天而起。向我扑来。

    我吓坏了,连求助于慕容歌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大鸟锋利的爪子抓了起来。天马开始嘶鸣。

    大鸟抓着我在天马的前方徘徊,慕容歌大喝:“金铭,不得无礼!”喝归喝,从我的余光可以看到他抑制不住地喜悦,估计他也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我大喊三声就能召唤出来的鸟,这也太依恋我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平静好心情,然后摸摸金铭的爪子,柔声道:“这么久了,你也想我了吧。”

    大鸟仰头鸣了一声,然后就抓着我飞远。

    “啊……慕容歌……天帝,天帝救命!”我赶紧向慕容歌求救,毕竟我现在是凡夫俗子啊,跟个神鸟怎么沟通……咱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啊……

    “慕容歌……”我拼命抓住金铭那两只爪子,生怕它一个没抓牢,我直接摔下九层云霄,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尸骨无存那么简单了。

    就在我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大鸟居然一声厉叫,然后向后扑腾。同时爪子也松了开来。

    “救命!”我只剩下大喊的力气。“没事吧?”云舒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定下心,发现自己在他的怀中,而他一脸关心和担忧:“有没有吓到你?”

    大鸟很不满地在一边扑腾,慕容歌的天马也赶了过来。他从天马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到我身边:“梵因,没事吧?”

    云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偏过脸:“人是借给你了,但没说可以虐待。”

    我一愣,继而笑了。

    慕容歌也笑了,有点好笑地解释:“还老说我宠她,你不也宠得厉害么?金铭跟她亲热一下,你就这么激动。”

    那个凤凰一听慕容歌帮它说话,立刻雄纠纠气昂昂起来,还嘀咕嘀咕地,好像在表达对云舒地极度不满。

    “现在梵因是凡人,她是喻天璇,不是梵因。金铭那种亲热,会把她吓坏地。”云舒把我护在怀里,瞥了那凤凰一眼。

    那凤凰不依了,忽然俯冲过来。

    于是我倒在了云舒的怀中,云舒垫在云层地上方。一脸十分无语的样子。

    慕容歌在一边很没形象外加很没同情心地哈哈大笑。

    “天和,你和金铭总是那么不合拍,刚才你就不该当头给它一个定身咒。”慕容歌笑着走过来将我们两个扶起。

    那凤凰非常潇洒地盘旋着,好像得胜了似的。

    我看着觉得好笑,竟不觉得讨厌,把手伸了出去:“金铭,来。”

    这么一唤。它倒害羞起来,先是停了下来,走了两步,歪着头看我。我微笑着朝它点点头,又唤了一声:“来。过来。”

    这下它不害羞了。一下子飞起,扑到我的怀里。直把头在我肩膀上蹭。

    云舒站得老远的,慕容歌则立在一边笑。

    我抚了抚金铭地翅膀。又好奇地摸了摸它头上的一个小金冠:“你是皇帝么?小金铭。”我对它头上那个小金冠喜欢得紧,恨不得摘下来给我戴。

    它非常得意地伸伸脖子,又把头靠到我的胸前。

    这下慕容歌不笑了,他非常速度地把金铭从我的怀里抱了出去,然后往空中一抛:“色胆包天了你!”

    话说得挺严厉的。脸上却在笑。

    金铭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毛也耷拉了下来。

    我忙走过去,回眸斥责慕容歌道:“这么久没回来,它亲昵一下也很正常嘛,又不是人,你就净往那方面想。”

    这下……云舒和慕容歌全笑了。我觉得怀中地金铭有点不对劲,它好像特别别扭,还有点力图要挣扎开飞出去地样子。

    我赶紧抱紧。还像哄小孩一样哄道:“乖哦乖哦。咱们不理他,不怕不怕。有我来保护你……”

    还没等我哄完,金铭振翅而去,又是金光万丈。

    “它怎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舒和慕容歌这两个没良心地却摸着鼻子笑,没一个站出来解释下的。我无聊了,就跑去蹭天马。说真地,我对天上这些神兽可有好感了。

    “天马,你说金铭怎么了?”我摸着天马的脸,小心翼翼地把它脸上地毛一根一根数清楚。

    云舒和慕容歌两个人就差没有笑趴了。

    “笑吧,笑死你们,笑出内伤!”我低声诅咒,却发觉天马好像也有点不对劲,想起来马们好像性子都很烈的,赶紧好声安抚:“没事没事,我说得是他们,不是你。”

    天马用蹄子踢踏两下,很是不安地在原地绕着圈。

    我无语,看来我不怎么得这些神兽的喜欢,不过,我喻天璇什么人啊!你不喜欢我,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喜欢!

    我想起来以前学过马语,赶紧叽里呱啦地跟天马说了一堆,而且尽量发音标准,言辞达意。

    天马个不识好的,居然立了起来嘶鸣,而慕容歌以及云舒也赶紧赶了过来。慕容歌一边笑一边抚着天马的鬃毛安抚,云舒则强忍着不笑对我说:“少说话。”

    我委屈地扁扁嘴,还不兴人好奇了?你说你要是不是个神,你看到这些玩意能不激动么?以前只能在传说里看到地,现在亲眼看到了,还不得套套近乎?

    “咦,金铭还没飞回来?”云舒张望了一眼天际。

    慕容歌也敛住笑容,不过片刻后又轻松了:“估计是被梵因的话刺激到了,回家郁闷去了。”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它占梵因便宜。”云舒难得没有形象的挖苦。

    慕容歌也笑笑,牵了天马随我和云舒一起走。

    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不骑了,后来一想也对,那马虽然壮硕,但是也不是三个人能骑得下的。慕容歌这样聪明敏感的人,肯定不会带着我,丢下云舒。当然……那就更不可能带着云舒,丢下我了。

    貌似,如果现在这个情况,一定要把天马兄派上用场的话,估计只有慕容歌让我和云舒骑天马,然后他自己走了。

    不过显然他也没这个打算,而且一般来说,像这种坐骑啊。都跟自己的老婆差不多,绝对不能给别人骑的。

    我点点头,感觉自己分析得挺对的。

    天马闷着头走,非常非常闷,闷到我们三个都感受到它地闷了。

    “它怎么了?”我关心地问。开玩笑,像我这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地,能不知道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关心么?天马当然也不例外。

    慕容歌笑道:“看见你回来了,它也激动。”

    我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非常谨慎地问:“你确定他不是要卧槽了?”

    这下,另外地二人一马,全都站定了看我。

    两个衣袂飘飘的美男,丰神俊朗,气质非凡。再加上一个长着雪白翅膀的高大纯白天马。这幅画面很美……非常美!

    美中不足的是,这两人一马的眼神和表情都非常古怪,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继而,两人大笑,一马大叫。

    我无语,有必要这么激动么?低下头,嘀咕了两声,我赶紧迈着小碎步往前走。

    “梵因比当年更可爱了。”慕容歌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目光里是如樱花雨一般的柔情。

    “她什么都是好的,”云舒非常善解人意地接腔,然后头微微向慕容歌一偏,“在你眼里。”

    慕容歌定定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是啊,她说话是美,微笑是美,撒娇是美,嗔怒还是美。醒着是美,睡觉是美,喝水是美,吃饭还是美,她没有不美的地方。我大吃一惊,赶紧指着自己的鼻子,虽然这个姿势很不雅观,但也顾不得了:“你不是在说我吧?”

    慕容歌这样的大美人,而且女神美丽的肯定很多啊,怎么会夸一个人夸成这样。

    云舒又非常善解人意地搂住我:“就当风吹过去了,你什么也没听到。”

    我们很默契地互相点了点头。

    慕容歌刚陶醉完,看到我们两这样,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二)

    “那边是什么?”云舒忽然蹙了眉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冲天而起的冰蓝色光焰。

    天马直立着开始嘶鸣,非常焦躁不安。我赶紧靠近了云舒。

    慕容歌放下天马,挡在我们之前,他的视线同样锁定了那冰蓝色的光焰。忽而,大惊失色:“天和,你快带梵因走,是……快走!”

    云舒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了,抱起我就开始御风而行,我在紧张不解中回过头,却看到慕容歌仍然站在原地,那在天边渲染蔓延翻滚的冰蓝色火焰,像一张弥天大网,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不!”我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慕容歌有危险!”

    云舒不管那么多,将我抱得紧紧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他似乎也很紧张,所以连耐下性子跟我解释的精力都没有。我懂得这是十分危急的关头,但是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像着了魔一样。我猛地一掌打向云舒,云舒措不及防,被我一掌打飞,虽然他没有完全摔倒,用手臂勉力撑着自己的身子。但是这个时间,已经足够我跑向慕容歌。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冲了过去,忘了自己比慕容歌更脆弱,赶在那冰蓝色火焰扑到慕容歌身上的前一刻,我一跃而起抱住慕容歌试图翻滚出火焰的包裹范围。可是我们在云层里滚着,那火焰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我们跑。

    忽然我发现了。火焰中间好像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喊“梵因……梵因……”,我瞬间明白,这火焰绝对是冲我来的。一下子把慕容歌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在他错愕地目光中。我也给了他一掌!然后借助掌力的反作用力。我摔了火焰中。在我意识的最后关头,我看到火焰从张牙舞爪的形状。渐渐变成一个苞,将我包裹了起来。

    极度的高温灼烧着我。依稀可以听到火焰外围慕容歌和云舒紧张焦急地呼唤,也许他们在施法,因为火焰苞显得那么地飘零,我在火焰中心,大汗淋漓。其实根本没有一寸火烧到我。但是我却觉得自己从外到内都化成了灰烬,当然事实上我还是可以摸到自己的皮肤。

    “歌……我不欠你地了……”我微笑着,承受不住高温,昏死过去。对这样的我来说,死也是一种救赎吧。

    可是,也许我地罪孽太深重了,上天没有准许我以那样的方式救赎自己。

    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靠在一个石头上,在我的身边有湖面如玻璃般光滑明净的湖泊。湖泊上还有氤氲地热气。看来是传说中的温泉了。

    水汽之中。我隐约觉得有个人影,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发觉全身酸痛,好像从什么高处摔下来了似的。可是衣服又完全不是原来身上穿的那件,现在的衣服是一件很薄很薄的纱衣,有着流光逸彩的光芒,在阳光下,将这具身体的皮肤衬得几乎透明。

    我不会也到了异时空吧?!大惊之下,我赶紧趴到水平,还好还好,样子没变,只是发型变了。我明明记得我有梳头啊,然后水面中的倒影长发及地,皮肤也是白得几乎透明,大大地眼睛里,忽闪着无辜地灵气。

    这是什么情况?我摸了摸脸,又狠狠拍了拍,唔!好疼!

    看来不是做梦,没办法了,环顾左右,没一个人。我只好冲着水汽中朦胧的影像喊:“喂,你知道这是哪么?”

    水汽重地影响影影绰绰的,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但我可以依稀辨认出那是个人形,看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