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御用嫌人

第 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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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还是个男人。

    放低身段,我又柔柔地问了句:“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话怎么看怎么俗,怎么会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那个人影终于慢慢向我移来,之所以说慢慢,确实是因为很慢很慢。慢到我都等不及了,于是就不由自主地走下水去,谁知道湖底这么滑,我脚底一滑,向后仰去。呛了好几口水,也不敢睁开眼睛,本来在拼命扑腾,但忽然想起赵贤说溺水的时候不能乱动,放松,水会将我托上去的。于是只好尽量放松身体,保持平衡,并且屏了息。

    就在做完这一切后,我果然如愿以偿地浮出水面。

    这次我学乖了,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借助水的浮力漂浮。终于抹干净了,我睁开眼睛。

    一个放大的鬼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我惊呼一声,脚底又是一滑!

    这下我拼命扑腾,因为我实在是不想活了!那个鬼脸恐怖万分,青面獠牙,头上还长着角。我很怕我要说再次漂浮上去,说不定要看到他口中垂下来的一条鲜红的舌头。

    这么想着,我越扑腾越深陷,忽然摒不住呼吸了,不断有水往肺里涌去,感觉整个人都被灌了水。我认命地下沉,火焰烧不死我,又来水淹死我。水深火热,我也算是一次性全经历了。不过跟刚才的坦然从容赴死有点差距的是,我现在不是那么想死的了……因为刚才是救慕容歌,但是现在我这纯粹是被吓得掉进水里,多么丢人啊。

    也许是感应到我内心的呼唤,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拉出水面。我刚想感激他一句,他就非常粗鲁地拖我到岸上。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到了岸上还在拖,我那赛雪的玉肌啊,在沙砾上磨着。疼得我龇牙,当然,在我清醒后,我更加龇牙了。而且可以说是三魂去了两魂半。因为我看到那个鬼脸趴在我的正上方,却见微微喘着气……

    这是什么状态,是刚才救我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气?但是他地青面獠牙的脸。好像越来越红。

    我确定,那是他的脸,而不是面具。因为我非常大胆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虽然不重,但是足以吓他一跳。他抓狂了,一下子扑到我身上。

    我拼命地用手抬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啃到自己。顺便也努力挣扎着。但这些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怒喝:“你要干什么?!”

    他还是在喘息着。这时我才觉得有点奇怪,好容易鼓起莫大的勇气。去看了看他地脸,却发现他是个瞎子,至少他地眼睛是根本看不到的。因为根本没有睁开,那里有两排长长地白色睫毛,但是紧紧地闭着。

    看来他看不见我。我心中一个激灵,反而靠到他的身上,甜甜说道:“是不是你把我掳来地?”

    他喘息着摇头,又要向我扑来。我还是拼命抬着他的下巴,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多手去阻止他的爪子撕掉我的衣服。

    之所以说是爪子,因为给我的触感完全不像是人类,他地皮肤很冰凉,而且很粗糙,好像还有鳞片一样的东西。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一边紧张地好言安慰。一边又拼命地挣扎。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一只手去阻挡他的爪子。

    结果。他锋利的爪子划破了我手上的肌肤,顿时疼得我送开抓住裙子的手。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了,内心极度恐惧。

    难道我造的孽就那么深重么?!差点死了几次就算了,还要被一个野兽强bao么?!

    我想运气去推他,可是他的身子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没有办法推开他。身上那件流光溢彩地衣服,很快就变成一块一快地碎片,散落在石头上。

    我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肩膀,可是根本就抵挡不住那么强大地力量,终于我没有力气了,他将我抱在怀里,靠在我醒来的那个石头上。吻上我的脖子,我拼命推开他,想挣扎出去。可是双腿被他分开,在我挣扎的时候,恰好将他的腰夹得更紧。

    我崩溃了,这种事我从没遇到过,口中慌乱地大喊着慕容歌和云舒的名字,甚至天帝和天和大神的名字也叫了出来,可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给我。

    而眼前的禽兽不知轻重地啃咬着我的脖子和胸,还将我抱高。

    “啊,痛!”我吃痛地呼了出来,顺便也打了他一下。

    他厚皮糙肉的,我那么打一拳,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我闭上眼睛,泪珠不停滑落,可是奇迹没有发生,根本无力阻止什么。当那熟悉的快感随着他的贯穿而流窜全身的时候,我耻辱地咬着唇,努力逼着自己忘掉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他啃咬着我胸前最柔弱的地方,有时候让我疼得忍不住哭,强烈的进攻好像要将我揉碎,灼烧。

    “放开我!放开我!”我挣扎着。

    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他似乎根本听不懂我的语言。就在我大喊大叫的时候,他忽然用一只手扳过我的头,对着我的唇狂风骤雨一般的吻了下来。有力而灵巧的舌头纠缠着我的,湿湿软软的翻搅着我所有的脆弱。我渐渐呼吸不过来,努力要甩开自己的头,避免再与他的舌头纠缠。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拖着我的臀,迎合着他坚硬抽送着。

    我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这么脆弱。

    我在他的怀中,颤抖,哭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又一次的热流奔向身体的最敏感处,他终于放下了我。我无力地躺在石头上,却没有躺好,一下子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痛苦,耻辱,精疲力尽,交错着,灭顶盖来。我噙着泪昏睡过去。

    在模糊的意识里,我恍惚见到了母皇、父君,他们神情忧忧,还有喻天枢,他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和悲痛。云舒和慕容歌站在离我好远的地方,我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而我可以想象得到,如今这不洁这身,也许他们会厌恶吧。

    连我自己都厌恶了自己!

    忽然,我看到莫非!他在向我奔来。神色紧张,却又英勇无比。但是就在他快要触摸到我的时候,一道利剑穿过了他的盔甲,穿过了他地心脏。溅下满地的血花,然后莫非在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倒了下去。

    至死。未曾瞑目!

    “非弟!”我惊呼着醒过来,凄厉无比。却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厚厚的毯子,身下也不是草地和石头了。而是两层厚厚的动物皮毛。

    身边不远处,有堆火烤着。

    而那旁边,就坐着对我施暴地那个禽兽!我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来地勇气,激励自己要活下去。

    我勉强爬了起来。全身酸痛。跟云舒那种完全不一样,这个禽兽是绝对霸道的入侵。但,就算我再恨,也得承认,当时那种快感确实是从所未有地。我也厌恶自己发现了这一点。但我不想自欺欺人。我裹着毯子,不能准确地定义是用走,还是用爬,又或是用蹭,到了他的身边。

    他还是我之前看到地那样。但是现在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只借着火光的缘故。我发现他只是青色的皮肤而已。并没有青面獠牙那么恐怖。至于眼睛,确实只有白色的睫毛合在一起,长长的很细密。额头向前凸起,很宽阔地额头。

    脸偏长,下巴处有点方。长得虽然没有白天看得那么恐怖,但实在是不敢恭维。于是我决定叫他兽人。

    他的身上其实没有毛,但是确实有隐约像鳞片一样的东西。他没有穿衣服,只是用皮毛裹着下身,就那么裸着坐在那里烤火。

    不由得让我想起一个词:茹毛饮血。

    当然,他好歹还生火烤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仔细观察着他,他的体格很不错,宽肩细腰,匀称的肌肉,只是显得有点太肌肉了……

    火上的肉烤熟了,我闻到了久违的香味,口水就有点泛滥了。我尽量趴在那,不发出什么声音,谁也不知道发出声音后,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是白天那种事再来一次的话,我估计我会咬舌自尽!

    他把肉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真有种冲上去夺过来的冲动。他只咬了一口,就站了起来,往我刚才趟地地方走去。

    我看到他在毯子上摸了摸,大约是在寻我。动作居然还蛮温柔。

    大约是没摸到我,他蹲了下来,嗅了嗅,然后准确地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起,又放回毯子上,然后把烤肉地棒往我面前一送。

    他是在送东西给我吃么?我想了下,就去接过那烤肉的棒。

    “哎呀!烫!”我被烫到,直觉就是把烤**给扔了,还好他及时接住了。

    那香味更浓了,我地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声。他低头一下子咬下一小块肉,然后忽然勾住我的脖子,握着我的脑后,强行用嘴对嘴的姿势,将肉喂进我的嘴里。

    肉味鲜美,肉质细腻,虽然方式我很不喜欢,但是耗尽了力气的我饿得半死不活的,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也亏得他有这个耐心,虽然动作粗暴了点,但好歹把我喂饱了。

    我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他就停住了,拿着烤**又走了。

    其实那个肉已经被我吃得差不多了,身下差不多都是骨头,他啃咬着骨头,坐在火前,很安静的样子。

    我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我很好奇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看来他听得懂我说话,也许还能说话呢。

    “这里是哪里?”我坐在毯子上问。

    可是他只顾咬着骨头,不回我的话。

    我无语,只好换个问题:“你有家么?晚上风挺大的,我们能不能回家?”

    他这下有了反应,而且是非常大的反应,狂躁得把火堆全部踢翻,然后仰天长啸,惊得我赶紧缩到毛毯里。

    他像鱼一样,跃入水中。

    黑暗中的湖水显得格外的平静,但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上来。我有点担心了,倒不是别的,要是他给淹死了,谁在这个陌生的社会里照顾我呢?而且,他就这么死了,我岂不是没法一雪前耻?

    于是,我强忍着酸痛,勉力站了起来,裹好毯子走到湖边:“喂,你出来呀……喂……出来!”

    湖水还是很平静,一点也不像刚跳下去那么大个人。

    我也不知道他名字啊……总不能喊:兽人,兽人你快上来!看起来他是听得懂的,我那样喊估计他不但不会上来,我也会被拖下水去。

    是了,我想到个捉弄他的法子,那是赵贤那个社会的称呼,别的地方应该没有。

    “变态,变态你快上来,这样让我很担心呀。”我尽量用最柔软甜美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一个大大的水花后,他从水中一跃而起,颇有腾龙出海的架势。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身边。

    我看到他好像盯着我,虽然他没有眼睛,猜测估计是问我为什么叫他变态。我便编出谎言骗他:“变态在我们那里,就是相公的意思,你我刚才有了夫妻之实,那你就是我相公呀。”

    要说我这人有什么本事吧,那是多了去了,不过其中最厉害的一项,便是必要的保命时刻,我可以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他似有些没有听懂,又似听懂了,反正没有再摆出那副询问的样子,而是抱起我又放回了毯子,并且还拉起毯子的两角,帮我裹裹好。这样还不算,由于我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他便连同毯子一起将我抱在怀里。

    其实我倒不是冷,我打那个喷嚏只是因为觉得他的皮肤冷,他这么一抱着,我都无语了。因为我十分厌恶与他有任何接触。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三)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怀抱非常温暖,他的臂膀十分有力,唉,这样好的体魄,可惜生了那么样的脸和皮肤,真是糟蹋了。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幻想着以后把他大卸八块,或者让他跪地求饶的画面。忍不住格格地笑了出来。

    我要一脚把他踹得老远,然后拿鞭子抽他,对了,还要把他的命根子割掉,让他一辈子没办法做个男人!哼哼,这样加诸在本公主身上的耻辱,才算洗了。对了,还要把他的舌头割掉,万一他以后会说话了,告诉了别人这等事,那我还怎么做人啊!

    是了是了,把他的手也割掉,防止他学会写字,千万不能让他有机会告诉别人有这种事。

    夜里风很凉,我感觉到他微微战栗了一下,却只是帮我把毯子裹得更紧了。我缩在毯子里,在他的怀抱里,基本没有什么风可以吹进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要不是他也不会害得我沦落到现在这么柔弱的地步!

    好容易挨到了天亮,没想到等我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在抱着我的。还是昨夜那个姿势,看来这一整夜他都没有动过。这下可以看的更清楚了,果然和我昨晚看得差不多,只不过现在,他的皮肤已经被风刮得有些皲裂,鳞片也没有什么光泽。

    他的嘴唇也裂开了,好像严重缺水的样子。

    都这样了还不去弄点水喝,我对他真是无语了,看来这是个没有开化。还未启蒙的怪物。

    “喂,我醒了。”我不遗余力地和他对话。

    他把头偏向我,好像是对我的回答。我赶紧趁机妖言惑他:“变态,我们不会永远都在这里吧,还是找个办法出去吧?我也不能每天只吃烤肉。只睡毯子啊。”

    他偏过头去。好像没听懂。

    我赶紧压制住内心极度地呕吐冲动,将双手从毯子里伸了出来。然后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颊上印上一吻。粗糙的触感磨疼了我的嘴唇。但我不能马上表现出厌恶,还是得殷切地看着他,好言好语地把刚才地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似乎有点动容了,站了起来,却微微一个踉跄。我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幸好有毯子垫着,要不然可痛死我了。我怨恨地剐了他一眼,他惊慌失措地蹲下来摸我,抓到我之后,赶紧抱进怀里。我可以从他地动作中,感受到他在为刚才的事自责。

    但是这不能让我稍微那么不讨厌他点,反而我更讨厌他了,因为我感觉到他对我地占有欲。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想想。我就算不是天后,也是堂堂的西灵国二公主。未来地女皇,在我的社会,我算是地位极尊,怎么能被这样一个还未开化,而且丑陋至极的怪物垂涎呢?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还有现在他这副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地样子,我就忍不住的反胃。

    不管怎么说,再怎么样也要忍辱负重,先活下来,然后再逃出去。这就是我的计划了!咬咬牙,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下气,然后尽量保持微笑地任他抱着。

    他抱着我走了很远,直到来到一个巨大的樟树之前,樟树下面有个像门一样的东西。他把我放了下来,我裹着毛毯立在原地。他居然过去直接把门给卸了!

    我无语,原来这是个在树洞里的小屋,可是门被他卸了怎么办。而且他的身高要进这个屋,基本上得“卑躬屈膝”。他进去晃悠了一圈后,又出来,摸索到我的身边,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屋子的布置倒有点让我觉得熟悉。很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失忆地时候,第一次见到“童惜言”地小屋子。但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而且那会在失忆状态,所以也没法准确地辨别出什么。也许天下的木屋大抵都是这样地吧。

    他把我在竹板床上放了下来,不一会儿,好像又觉得不妥似的,将我又抱了起来,先放到椅子里。然后他不知道去哪翻箱倒柜,反正在我这听起来就是哐啷哐啷的一阵声音,等这声音都停歇了,才看到他拿着厚厚的毯子还有被褥什么的,放到床上,凭直觉铺好。

    这才又将我抱了起来,放上去。

    我冷眼旁观着他这一系列动作,也许他没有意识到,他这些所谓的温柔,在我看来统统都是羞辱!

    他不但强bao了我,还想永远占有我!我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这些讯息。但我怎么可能一辈子和个兽人在一起过?!老天,就算我犯了多少罪孽,怎么样弑夫杀子,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内心抓狂着,但是我表面上还得尽量平息,因为我知道这个兽人的直觉非常敏锐,虽然他没有眼睛,但是他什么都能感觉得到。而且似乎有一种,我所根本不能掌控和了解的能量。

    但是我现在根本也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又能往哪逃呢?这个世界我完全陌生。也许到处都是他这样的野人也说不定。

    “你去哪?”我看到他要出门,忙焦急地问。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忽然走过来把我抱进怀里,像哄着婴儿那样,又像是慕容歌或者云舒平时搂着我那样,拍了拍。然后拿脸在我脸颊边蹭了蹭,站起来就走了。等他走后,我一边嫌恶地抹脸,一边“呸呸呸”,想是尽力从心理上克服这种感觉。我想起来,树洞的门不是被他掀坏了扔掉了么?我就赶紧跑过去,谁知道去了那才发现,洞口那完全无光。手伸过去一摸,完全是石头的触感。

    瞬间我明白了,他还是怕我跑掉,所以用大石头堵着洞口,而不是用门!

    可恶!我恨得直磨牙。真不是好东西。别让我有机会逃跑。别让我逮着机会,否则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

    我一边想一边恨着。忽然又想到云舒他们,现在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了。也许以为我已经焚毁在冰蓝色火焰中了。唉。梦里的莫非,他是想来救我,可是却白白搭上了一条命。这些在告诉我什么呢?

    我坐在椅子上,白色地动物皮毛摊在椅子上,我坐得很舒服。这可是上等的皮草啊。在皇宫也不见得能搞到几件。我爱不释手,琢磨着回头要逃的时候,怎么的也得带一张走。

    坐久了也无聊,我在屋子里东走走西瞧瞧,就想看看有没有别的门路出去。或者这个树洞要是不是很厚地话,也许以我地掌力可以劈裂?

    我运气,汇聚掌心,可是一掌过去,只感觉地动山摇了一下。树洞并没有裂开。看来没什么用。我收了力气,只能从那个兽人身上打主意了。最好他能放我走。又或者可以杀了他逃走?

    我琢磨着,就开始在屋子里找利器。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我泄气地又坐回椅子里。这一坐不要紧,忽然让我想起来个事。太紧张了都忘记了,居然没有清洗身体。我慌张起来,却发现身子早已经被清洁过了。看来,这也是那个兽人所谓。

    我又愤怒起来,不杀之不快!这么一愤怒,一个好点子就窜进了我脑子里。要杀人不一定是用刀啊,只要是任何锋利的东西,加上力道,戳进其心脏。应该都活不了!

    这么想着,我开始在房子里找棍子啊,筷子啊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当然,我还是失望了……就在我忍不住叹息,想要骂人的时候,外面出现了声响。

    我知道是那个兽人回来了,赶紧在床上躺好,装出一副很乖很听话,完全没有想过要逃跑地样子。

    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床边摸索着看我还在不在。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的眉头紧蹙着,睫毛颤动。待知道我还在以后,他微微咧了一下嘴。

    我想那是他的笑吧。真恶

    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大堆水果,色泽鲜丽,光泽柔润,我忽然很有食欲。他仿佛能猜到我的心思,将其中一个红色的果子递到我地面前。这个红色的果子我从没见过,红得就像要滴出水来,圆溜溜的像苹果,但是又是浑圆的,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将手伸着,还微微往前递了一点。我却不接,莞尔一笑:“这个我不喜欢吃,我自己来拿。”

    说罢,我绕过他的手,自己去挑了一个果子。先是闻了又闻,又掐了一下,将里面的汁液滴到地上,看到地面没有什么变化后。我才去了皮,放到口中嚼。

    而他坐在床边,手中还拿着那个红色的果子,两个爪子都摩挲着那个红果子,有点失落的样子。

    我笑了笑,小样儿,跟我斗!姐姐可是在皇宫里斗出生的!你拿什么东西给我吃,我就要吃么?那么稀奇古怪地东西,说不准有什么毒性啊,药性地,谁知道呢!

    再说了,就算你不是故意拿给我吃的,那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地兽人,能分得出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万一那个有毒,我这一条小命可不就送在你的愚昧无知上了?

    就在我咯吱咯吱地啃完了果子后,他忽然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然后硬是把那个红果子塞到我嘴里。我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又看不见,我被塞着果子又无法说话。没奈何,算了,毒药也得先吞了。要是真能死了也算干净了。

    我只好从他的怀里挤出一只手来,然后拿起红果子开始吃。因为他把我抱的紧紧的,我完全不好使什么诡计,只好咬了一口,不想嚼,一下子咽了下去,结果卡在喉咙里,要吐吐不出来,要吞吞不下去,卡得我半死不活的。

    他赶紧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这才将果子吐了出来。火气上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回眸瞥了一眼,发现他进来后就没有把石头搬来堵上。我心中大喜,凭借多年的内力一跃而起,又将手中的果子狠狠地往他脸上一砸,然后直接冲出了树洞。

    到了外面,我不敢停顿,只听得里面地动山摇地嘶吟,我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了。裹好毯子,我在腰间打了个结,这样就不必拉着毯子那么累赘了。飞快地跑着,可是周围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要么就是石头,要么是琥珀,根本就藏不住我。

    那个兽人虽然是个瞎子,可是比正常人灵敏得多!我不敢放松警惕,跑得脚都疼死了,每一脚下去都好像踩着刀子,回头看了一眼,可以看见他在向我这里狂奔,我就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拼命地跑进丛林里。

    据我对地形的观察,这里应该是座山。而我现在在的位置,应该是山的半腰,那我应该往下走才对。

    他已经快追上我了,速度十分惊人,饶是我再好的轻功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沿路有阻碍他的石头,被他狠狠一脚踹远,而树木,则干脆被连根拔起。

    我吓得不行,在丛林里东躲西藏,最后实在没办法,豁出去了。找了个很粗壮的大树,估计他要拔起来还是很困难的。我灵活地往上爬,但是树皮把脚掌磨得出了血,在树干上留下了鲜血的气味,这会让他非常容易找到我。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又跳了下来,往错误的方向跑了一路。然后飞身跃起,直接回到刚才那个树的树干上。这样子,我鲜血的味道,会把他指引到错误的方向上去。到时候,我就能争取时间逃走了。

    他果然被我误导,追到这棵树下后嗅了嗅,又趴到地面嗅了嗅后,他循着我留下的血迹跑了。我心里暗自得意,可是还没得意一秒,就在我准备离开这个树的时候,腰间忽然甩来一个非常粗壮的类似于尾巴的东西。我回眸一看,吓得直接松了手。一跳黑色的巨蟒正对我张着血盆大口,而缠在我腰间的,正是他的尾巴!腥味十足的蛇信子吞吐着,那张开的嘴巴比我整个脸还大。想挣扎却挣扎不开,蟒蛇的尾巴实在太有力道,将我箍得紧紧的!

    难道我要葬身蛇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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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四)

    老天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比起葬身蛇腹,我还是回去陪那个兽人好了,好歹还有逃走的机会啊!

    于是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变态!救命!救命

    因为使了内力,所以我的声音传得很远。那个兽人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并且准确无误地往我这里跑。

    可是来不及了,那条蛇已经癫狂化,而且将我勒得好像要断了一般。我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来。它的血盆大口,喷着毒汁和血腥的雾气,几乎要将我迷晕。

    “救……命……”我有气无力地发出最后一句呻吟。

    就在此时,那条蛇将我抛到了半空中,然后身子窜起,张开大嘴对准我,似要将我一下子吞进去。

    我惊恐万分得闭上眼睛,忽然一个重物撞击的声音,我猛地睁眼一看,却见那条蛇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打得头破血流,蜿蜒在地上。

    而我,失重地摔落下来。那个兽人稳稳地把我接住,然后放到一边,他自己则向那条蛇走去。

    那条蛇别看着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此刻却怕得要死直往后退。但是兽人好像根本不打算放过它的样子,就在它窜起想逃脱的那一刹那,他冲了上去,直接抓着它的嘴巴,用力一撕。整条蛇被撕成两半,当然,并不完全是对称的,比如有一半上面有尾巴,有一半只到中间就断了。鲜血流了满地。还是绿色的。

    我受不了这刺激,昏死过去。

    我是在冰凉地触感下醒过来的,冰的我有点受不了了,才恍恍惚惚地醒了过啦。

    “变态?”我轻唤了一声,唉算了。这以后就当是他的名字好了。

    他显然已经睡着。又被我叫醒了似的,他把放在我脸颊边地手拿开。我这才发现我是被他抱在怀里睡觉地。看来还真是防得紧。怕我又一次跑了。

    他有点不悦,我想如果他的眼睛可以睁开地话。一定是几乎要喷出怒火的眸子。说不定是幽绿地铜铃大眼,我被自己的猜想吓着了,不敢开口,我看过他的力量了,我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此时此刻,在我地脑子了,慕容歌的样子却清晰得浮现出来。他绝世的容颜,温柔的语调,俊逸的身影,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想到的是慕容歌而不是云舒。我不是想他来救我,我只是这么惦念着他。并不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的那种,而是非常温柔缠绵的。就只有一个人默默藏在心底的思念。

    慕容歌。他现在一定很着急,一定生不如死。他地脸上一定挂满了悲伤。他明亮深邃地眸子里,一定写满了绝望。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还活着?

    我想着想着,平静了下来。是的,我不能死,哪怕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地东西,就算是为了慕容歌,为了云舒,为了莫非,我都不能死。否则,我叫他们拿什么去度过余生?而且对神明来说,他们的余生是那么漫长。

    还没等我怀念结束,兽人就很不满地将我压到床上,似是要惩罚我今天的逃跑一般,他把昨天白天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泪流满面中,生不如死。

    巨大的快感包裹着我,侵袭着我的意志,我咬着唇不发出一个羞辱的字节,却还是抵不过**的诱惑。我紧紧地抱着他,因为疼痛或者是报复,在他的后背狠命地抓着。可惜,他的背上有一层薄薄的鳞片,我根本不能伤它分毫。就在他快要达到**的一个冲刺时,我的手指一用力,指甲断裂开,深深地扎进肉里,十指连心,我痛得松开了手。

    他显然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居然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动作,抽身坐了起来,然后准确地拿起我的手,放到嘴里,吮干上面的血,又轻轻地往上面吹着气。我感觉手指不是那么地疼了,但还是装腔作势地抽泣。

    他慌乱地抱着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一边给那只受伤的手指吹着气。他粗糙的皮肤在我脸上挂得好疼,于是我打掉了他的手。他抬着没有眼睛的脸看着我,委屈得像个孩子。

    我有点无语了,他还委屈啊,我比他委屈多了!我瞪了他一眼,余光瞥见他依然肿胀着的男性特征,恶劣地甩了一句:“以后三天都不许碰我!”我不敢说以后都不许碰我,因为我不知道他对这句话有多少的执行力,希望真的能够安安静静地过三天。

    当然,我说的只是气话,我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能停下来而不继续下去的,那个几率就更没了。但他却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委委屈屈地拿毯子过了身子,就那样坐在那用脸对着我。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我才不可怜他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就那么憋着吧,憋死你!我恶劣地想,顺带在心里非常难得的破坏形象,问候他全家祖宗。

    身上的粘液让我的心情更加恶劣了,手指没有了他在吹着气,又痛了起来。我想撑着身子做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那个手指,又是痛到吸气。

    他不再坐着,赶紧过来扶我。我就沉着脸命令道:“去弄点水来,我要洗洗睡了。你给我记得,三天不许碰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嘟嘟囔囔的声音,但显然不是人话,所以我一点也没听懂。不过我确定,他应该是在抗议我那个“三天不许碰我”,不过哼哼,抗议无效!

    我声音又冷了几分。还顺带伴随着挣扎的动作。他终于低着头,不再发出那种声音,而且将我放平,然后在下身裹了个毯子就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呢喃着慕容歌的名字。从童惜辞到童惜言。从慕容词到慕容赋,从慕容歌到天尊。每一个他用过地名字。我都呢喃了一遍。心里的怀念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

    我记得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他,那会是我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我和他分开,我呢喃着他的名字,我还没有转身,就开始了思念。

    “快来救我吧,我过不去下去了。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吧!我好想你……”我轻声说着。

    身边忽然有重物落地地声音,还有水泼下来地声音。我看到兽人愤怒地站在床边。

    我惊讶了,难道他听到了我刚才那句话。但没道理啊,我说得这么隐晦……难道他这是吃醋?一个兽人也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