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残扇遮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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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因为提起了食欲,而是不想花露儿再介绍什么了,花露儿的好心,她领会,可着实是不想吃。

    花露儿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姐姐,你说笑呢。”欣欣然的为茹暮盛了一碗粥,端上前去,“姐姐,吃一些吧。”

    不想花露儿尴尬,茹暮只好接过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粥中有股莲花的香气,白色的米粒糯糯的,又很容易嚼烂,浓稠中带着微微的酸意,“这个粥……”粥中别有洞天,吃了一口,便不忍放下。

    花露儿掩嘴浅笑,“姐姐喜欢便好。”抬眼看着茹暮病恹恹的模样,嘴唇微微翕动着,像是有难言之隐。

    “妹妹有话要对我说?”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这句话在茹暮心里根深蒂固,无端送过来吃的,应该有事。既然花露儿难以开口,索性就由她先问出来,打破尴尬。

    花露儿站起身子,作大礼,福下身子,“花露儿特意来此,谢过姐姐。”

    突如其来的大礼,叫茹暮有些慌乱,放下手中的碗,把花露儿扶了起来,困惑的问:“妹妹这是何意?”

    “姐姐生病全是因为花露儿,是花露儿没有管教好依依,牵连到姐姐,还叫姐姐病了那么久。”花露儿道着歉,每一个字中都充满了真诚。

    “这不能怪你。”茹暮叫花露儿坐了下来,“妹妹,老太君罚得对,错在姐姐没有管教好丫鬟。”她看着花露儿想,这个花露儿怎么总爱把责任和过错都怪到自己身上呢?她倒是善良,可也应该算是善良过头了吧?

    “可是,姐姐……”花露儿想解释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垂下眼帘,偷偷看着脚下蜷居成一团的依依,“姐姐,花露儿是拿依依当命根子来看待,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叫姐姐觉得看不顺眼了,别怪妹妹,好不好?”

    这样的话,叫茹暮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把依依从地上抱起,如同花露儿一般,爱惜的抚弄着它。“依依多可爱,你拿它当命根子,也是理所应当。”依依的毛很滑很顺,摸着的感觉特别好。“如果真心爱一样事物的话,便会爱不释手。妹妹,你放心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你。”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7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7)

    花露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见茹暮也甚是喜欢依依,悬着的心落了地,“王府之中,花露儿可以说是举目无亲,陪伴在身边的只有依依。”想是寂寞了太久,不知不觉的把茹暮当做了倾诉者。

    举目无亲?我不也是一样?不过,我已经孤独很久了。茹暮继续逗弄着依依,“这个小家伙真可爱。”

    “是很可爱,跟了我很久了。从我进入王府的时候就这么跟着我,都有一年了。”花露儿把手指伸到依依的小鼻子前,轻轻地点了一下。

    “那这猫是王爷送给你的?”茹暮随口问着,或许,两个女人之间胡乱的聊些内容,才更容易虚度光阴。

    花露儿摇了摇头,“不是,我家穷,为了给我爹还债,把自己卖给了王爷,这猫……”她顿了顿,“算是唯一的陪嫁品吧。”

    三言两语间,茹暮好像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既然花露儿家里穷,怎么可能有闲粮养猫?想来是人送给她的,而且送猫之人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这不是她该理会的事,谁的心底没有小秘密?王府里的妾室应该都有。蓦地,想起霜怡,心里便萌生了好奇,特别是她的长相。“妹妹是王爷最先纳进来的吗?”

    “不是,霜姐才是。四年前,王爷回来时,身边跟着佘太君还有霜姐。”花露儿的目光始终不离开依依,只是伸过去的手指无力的垂了下去,“很多时候,我都想不通霜姐与王爷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他们倒像是姐弟,而非夫妻。”说着,哑然一笑,“是我犯傻了,王府里怎么会有平常夫妻间的快乐?”

    四年?原来真的不是,佐刹门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离开四年?何况她是死在我面前的。茹暮不再逗弄依依,叫小家伙安安乐乐的睡觉,“妹妹,是在吃如俏妹妹的醋?”打趣的问话,答案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花露儿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至于王爷爱谁,都与我无关。”花露儿认命一般的说,“这样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吧,至少不会叫老太君觉得碍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慌闭上了嘴。

    老太君是个精明的女人,这一点茹暮是清楚的,不过,老太君的某些行为着实叫她费解。就像跪在雪地里一个时辰,这般严重的惩罚,到底是针对谁的?是如俏?是她们三个人?还是她背后的父亲左相韩临?好歹她也挂着是韩左相的女儿的头衔,于情于理都不该受惩罚,就算是惩罚也不应该太重。

    花露儿见茹暮很久都没有说话,以为她累了,“姐姐,花露儿打扰你太久了,该叫你休息了。”把依依接了过来,不太放心的加了句,“姐姐,花露儿很久没有和人聊天儿了,所以话有些多了。”

    “呵呵,妹妹与我一样,以后,常来陪我坐坐。”茹暮客套的说道。花露儿倒是没什么心机,可茹暮也不是话多的人,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8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8)

    十九向前走了两步,为花露儿把门打开了,微笑着作揖道:“夫人慢些走。”

    看着花露儿的身影因木门的关阖而消失不见,茹暮疲乏的揉了揉太阳岤,抱怨了一句,“难道我就这么不通情理?”既然已经说过主仆同心,也没有必要绷着个脸给十九看了。

    十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懂,在王府里花露儿夫人根本不得宠,瞧见你也是个不讨王爷欢心的女人,话自然多了些。”眼睛偷偷的在屋子中环视着,加上这遍,已经找了三遍,终于肯定冉驭已经离开。

    “难道不得宠就有共同语言?”茹暮想不通,不得宠也分为好多种,有些人是想要得宠却得不到,而她则是不想要。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如俏……换了一个话题,问,“你可上过药了?”

    十九点头,“上过了,少主的药原来还有玄机,用火烤过之后,再涂上就好了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茹暮没有拆穿十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中带甜的茶水慢慢吞咽进喉咙,“以后,就算别人不信任你,也别在为难自己了。”盯着茶盏下压着的羽毛,幽幽的想,为了别人而为难自己,是不明智的举动,而我已经为难自己很多年了……

    “哦。”十九装作没有听懂,看茹暮一个人悄然神伤着,心里有些难受,笑颜道,“其实,不得宠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不会惹起佘太君的注意。”

    “怎讲?王府里得宠的女人不就只是如俏吗?”

    “前几日,佘太君说想喝如俏亲手泡制的茶,于是,把她叫了过去,一去就是一天,想必也受了不少折磨,反正,十九觉得佘太君是个明白人,谁该罚,谁不该罚,她心里都有数。”

    “那你觉得我是该罚,还是不该罚?”茹暮把问题抛给十九,她很期待十九的答案。

    “这……”犀利的问题,叫十九说不出话,支支吾吾的憋了良久。

    “我觉得我是该罚,是我太过招摇了,在她面前,太不给她面子了。”茹暮解释起来,或许,她就该低调一些,像花露儿一样,才能活得惬意。“可是,我不喜欢无端被人欺负。”

    十九明白茹暮的意思,“扇舞姐的好意,十九心领了。身在王府,主子责罚下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还是别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恩,也好。”茹暮也不想纠缠在如俏与魏廷之间,站起身子走到床前,从枕头下把香包取了出来,“我想起来点事,这个小物件的味道,我不喜欢,你把它扔灶房的炉火中去吧。”香包的事件,不追究,反而会好一些。

    “好。”十九拿过香包,没有把心思花费在上面,问道,“这病还要装到何时?”

    “看着装吧,反正装一天是一天。”这些日子,茹暮一直以病未好为理由,不去给佘太君请安,而王府里知道她病好的人,也只有十九和小诺,所以,躲得悠然。“真想就一直这样装下去。”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9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9)

    这样一个予人无害的借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不再受用。在推脱了数日之后,与佘太君的碰面还是不可避免的生了。

    银质的龙头拐杖闯进静穆的止苑,散着的银亮光芒着实带给茹暮不小的震撼,甚至连满园的淡雅白梅都惊慌的闭塞了花香。

    “孙媳,见过奶奶。”茹暮福下身子,暗暗庆幸今日的装束还算可以蒙混过关。斜垂的云鬓,没有华贵饰,凸显出最为本色的一面。夹兔毛的披肩松散着,庸庸惰惰的样子,使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精神。忧郁的神情中,似笑非笑的蹙着黛眉是一抹不容忽略的点睛之笔,给人一种病疾未愈的错觉。

    佘太君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外面风疾,站在院子里做甚?”慈眉善目的长者,端着看似责备的态度,拉起茹暮,原本还存在的怀疑,在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你这孩子的身子骨真弱,都怪奶奶不该那么狠心的责罚你。”

    茹暮回以微笑,淡然的笑意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偷偷的把手抽回,冰冷的手指不该奢求老太君给予温暖,“奶奶罚的对,是孙媳的错。”

    “孩子,别说傻话了,先进屋,千万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佘太君关切的说道。

    你是真的关心我吗?怕是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吧?茹暮什么都没有说的,与佘太君并肩走入了屋中。

    与外面不同,屋子里烧着银碳,暖暖的空气里夹杂着青草的清香,是小诺的杰作,称炭火太过燥热,呆久了容易心烦意乱,焚些夜来香,会令人觉得舒心,也会有置身于宁夏夜晚的感觉。

    “屋子里的焚香是谁点的?”在闻到香气后,佘太君立即阴下脸来,仿佛碰见了什么不合心意的事。

    关于夜来香的香气,茹暮说不上是喜欢,但也不排斥,况且里面还含着小诺的一份好意,“奶奶,这是怎么了?”

    “把香给我撤了。”佘太君命身后的丫鬟撤去香炉中的正在焚着的香气,奇怪的举动令茹暮他们困惑不已。“孙媳还在生病期间,怎么可以胡乱闻这些乱七八糟的香气呢?”

    佘太君的答案很难说服众人,茹暮想不透,但礼貌的点了点头,“奶奶教诲的是,孙媳会注意的。”

    小诺悄悄的躲到十九身后,抬眼瞧着佘太君,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不懂,她的好心为何会惹到佘太君,也担心佘太君会继续追查下去。虽然茹暮没有说,可真的追究下去,免不了会是一顿责罚。

    十九把视线从倒掉的香炉灰前移开,对着小诺微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告诉她:没事,小姐不会说出去的。

    “奶奶,劳烦您担忧了,孙媳想着等觉得好些了便去向您赔罪去,可是,病情就是不见好转,偶尔还会头痛。”茹暮对着佘太君撒谎道,把焚香的事扯远了。“孙媳从小就畏寒,加上治疗的不及时,才会一直拖拖拉拉而没有好。”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0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o)

    “治疗的不及时?”佘太君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以为你装成不知道,就能撇清关系吗?魏廷是你的孙子,不管是不是亲的,他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好,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茹暮咳了两声,故作难受的蹙起眉,“奶奶也许不知,那日孙媳被送回止苑后,王爷就在门口安插了两个家丁看守着。”佘太君倒香的举动,叫茹暮萌生了反叛的念头,她不想做逆来顺受的羔羊,任人欺凌。

    “家丁?看守?”佘太君的脸上蒙着一层不知道的神情,听到茹暮把事情说了出来,忙问,“是不是因为考虑你的人身安全而派人来的?听说前几日王府里出现了刺客。”

    茹暮没有沿着佘太君的台阶走下去,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太像,孙媳听说刺客是晚上才出现的,而家丁是在孙媳回来后便安排过来的。如果把这两件事硬拉在一起,孙媳只能夸赞王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孙媳的意思是?”佘太君不再找借口、扯理由,手中紧握着龙头拐杖着隐隐的寒意。

    茹暮看着佘太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闪躲,“不瞒奶奶说,自从孙媳进门以来,王爷一直未碰过孙媳,王爷与孙媳私下里有约定,对外孙媳会做好广义王妃,绝不会给他丢脸。可王爷的态度,实在叫孙媳寒心,派两个家丁守着止苑里的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说得好听点,是顾及我们的安危,说得难听点,与软禁有何区别?”说着,站起身子,“自从孙媳嫁入王府,就一直把自己当做王府的女人,从未想过要逃出去,也没有想过要回娘家哭诉。孙媳以为只要自己做得得体,总会叫王爷和颜相待的。殊不想,王爷的两个家丁,险些要了孙媳的命。”

    “这件事,奶奶怎么越听越糊涂?能从头慢慢的说吗?”佘太君还是不承认自己是知情的。从未料想过茹暮会拿这件事说事儿,此刻,她倒是有些后悔沉不住气来止苑了。

    王府里你是当家的,任何风吹草动能不知道?茹暮在心里狠狠的鄙夷了佘太君一番。紧紧了裹在身上的披风,反问道:“奶奶,是孙媳做得还不够得体吗?”沉了片刻,接着说道,“好歹孙媳也是左相的女儿,从小受父亲的教诲,懂得出嫁从夫的道理。如果王爷当真以偏见的眼光审度孙媳,那劳烦奶奶告诉王爷,写一纸休书给孙媳,大家好聚好散。”端出韩临也属无奈,茹暮不是茹希,不怕被休之后名声扫地,更何况魏廷不会休了她。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佘太君劝慰着茹暮,“孩子心里有委屈可以跟奶奶说,别净说些置气的话,姑娘家家怎么可以说休掉就休掉的呢?”又套近乎的说,“算来奶奶与你爹也有些交情,对于你爹的为人,奶奶是信得过的,他教出来的女儿差不了的。”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1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1)

    交情?官场交情?佘太君是什么来历?一连三个问题蹦了出来,不过,不是问的时机,茹暮委屈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颤抖着,悄然的诉说着满心的幽怨。

    “傻孩子,你把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堆积得多了,容易积出病来的,你看要不是奶奶过来,怕是你还不肯说呢。”佘太君把茹暮重新拉到凳子上。

    你不来,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你,既然你来了,我便把这些说出来,别以为我会做一个和傻瓜无异的广义王妃。茹暮依旧不语,神情不改的低着头看着裙裾,无声胜有声。她暗忖,这番闹腾,若是能闹出个不用去请安,那自然最好不过,若是闹不出来,也把话挑明了,大家以后客客气气,日子还能过,我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再出现个什么伤、什么病的了!

    “孙媳,我的好孩子,想来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了。前段日子,廷儿为了娶你进门可是大费周章,怎么会舍得叫你有丝毫的闪失呢?”佘太君苦口婆心的安抚着,“你们夫妻俩可是要扶持着共度一生的,这么大的误会是如何产生的?”

    “误会?也许吧。不满奶奶说,孙媳也是一个平常人。洞房花烛夜,自己的夫君被人抢走,孙媳的心里也不好受,奶奶教诲孙媳要与姐妹们和睦相处,孙媳一直铭记在心。可是,王爷愣是把十九从孙媳身边带走,说什么孙媳教奴不严。”茹暮喘了口气,“十九呆在如俏那里,我是放心的,我知道如俏妹妹是个识大体的好女子,不想,待孙媳继续去看望十九的时候,看到的竟然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怎能叫孙媳不动怒?”

    “孩子,你这是在埋怨奶奶吗?”佘太君的话里没有威胁,她似乎找不到话题来把注意力从茹暮正在谈论的事件中移开。

    茹暮眼神泛着空洞的光,摇了摇头,“不,奶奶罚的对。孙媳知道自己太过冲动,可十九与孙媳就像姐妹,那番大闹,非孙媳的初衷。在王府里,奶奶是长辈,是当家的,做事自然要叫众人信服,所以,孙媳从来没有埋怨过奶奶。今日吐诉苦水,是因为孙媳思前想后的想了很久,王爷的所作所为着实叫孙媳心寒。”

    “孩子……”

    “奶奶,试问十九见孙媳着高烧,违抗命令去流芳居找王爷,有错吗?”茹暮眼眶中闪着点点泪光,不给佘太君回答的机会,又道,“十九只是想为孙媳找一个大夫,为何会弄得满身鞭痕?”

    “啊?”佘太君如听到骇人的消息,旋即转看向十九,却没有求证什么,“孙媳,好孩子,奶奶定会为你找一个合理的说法。”这是在为离开找借口。“以后,有什么话便对奶奶说。”

    茹暮知趣的连咳了数下,手揪住胸口,一副难忍的模样,咳罢,道:“奶奶,孙媳以后可以把你当做亲奶奶吗?”

    “这是什么话,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好好休息吧。”说着,佘太君站起身子,“奶奶先走了,别送了。”

    佘太君走后,十九终于可以开口了,“小姐,不是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要淡定的生活吗?”言外之意,扇舞姐,你又把事情挑起来,是想叫自己不得消停吗?

    茹暮端起茶盏,润了润干涩的喉,“我只是不想我们三个再出什么事。试问,你还能承受多少顿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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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2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2)

    你还能吃多少顿鞭子?轻描淡写的话语间,夹杂了很多别样的感情,似乎在没有言明的暗示着很多事情在潜移默化间生了改变。

    送走佘太君后,茹暮以为魏廷会在不久出现,跑过来泄不满,可奇怪的是她猜错了。止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抑或说是冷清。

    一连度了数日,十九身上的羞花之毒已临近毒。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汗液排除,散着幽幽的香气,香气越重就说明毒时日越近。浓烈的香气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茹暮,该去佐刹门见月歌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茹暮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前往了那个类似囚牢的地方……

    外面是阳光明媚,而锁神阁的大殿依旧是一沉不变的黑暗幽静,唯有中间那条琉璃修筑的台阶因为底下流萤攒动的关系而散着淡淡的光亮。台阶的尽头是月歌不真实的影,从不会改变的白色华裳,从不会摘下的白色面纱,在萤火虫的微光中多了几分似梦似幻。随着它们的主人徐徐的走下来而渐渐变得清晰。

    寒冷彻骨的风吹来,勾起了白色裙裾潜藏的躁动,轻舞飞扬的色彩为周遭的黑暗增加了几分执着的深邃。

    “十九的解药。”面对着月歌,茹暮不愿意的多说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她笃信月歌已经在殿中恭候多时了。

    月歌走近茹暮,两只灵秀的眼弯成了柔美的弧,“看来美人儿就该是美人儿,就算是毁了容,依然绝色倾城。”

    奚落的话,碰触不到茹暮心底最为多情的柔软,她无动于衷的道:“解药。”

    月歌微微一怔,笑意里有些模糊的情感,难以被他人看穿,“看来,十九比我想象的要有本事,你此番来要解药,是不是就是在替十九那丫头告诉我,你们已经‘主仆同心’了?”

    “解药。”没有回答,茹暮坚定的重复着自己来此的目的。

    月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在茹暮面前晃了晃,“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邪恶的念头在她的脸上化成了极美的笑靥,“拿这瓶药来做交易,选择权在你手中,是选择带这瓶药走,还是看你孩子一眼,全由你决定。”

    卑劣!茹暮不禁在心里咒骂起来。拿解药做交易?换去见孩子一面?两者本就没有牵连,可偏偏被拧在了一起。孩子是她的软肋,血浓于水,她怎会不想见?此刻,她恨不得杀了月歌,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她想见孩子,想确定孩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折磨?然,见一面的代价是十九的性命。羞花,对于女人来说太过残忍……

    见茹暮没有回答,月歌侧过头看着手中药瓶,“很难吗?两者选一,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解药是你要我来取的,就知道你会耍阴谋,可我该怎么办?茹暮沉默不语,脑海里是孩子稚嫩的脸庞,粉嘟嘟的皮肤吹弹可破,渐渐转变成十九憔悴的脸,上面是说着那句“我们要主仆同心”时的期盼的神情。两者很难抉择,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演变成了飞雪,为整个心田覆上了一层寒冷。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3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3)

    幽暗的大殿中只剩下沉寂,仿佛在等待茹暮的抉择,二者选一,无论选哪一个,都注定会损失另一个。

    “是你告诉十九,要我来帮她取解药的,难道你想言而无信?”茹暮看着月歌,眸子中映出了萤火虫的光芒的颜色。

    月歌把药品攥在手心里,“不错,我是对十九说过,她的解药要你来取,可并没有承诺过什么。”她是妖孽,不折不扣的妖孽,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别人愈痛苦,她便愈开心。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解药,就不该给十九希望!茹暮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依照月歌的性子,就是喜欢给予别人希望,然后看着他们与希望相背驰,渐渐远离,最终绝望。

    “选一个,决策权在你手中,是见孩子,还是看着十九全身化脓,溃烂而死?”月歌的声音妖媚,媚惑人心。她的眼停留在茹暮的脸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

    “既然,你不想给,就不该这样折磨十九!”茹暮蹙起眉,恶狠狠的蹬着月歌。

    月歌向前走了两步,白裙曳地,扩散出妖娆的光,“十九是佐刹门的人,我想怎样对待她,都可以。你也一样,我想如何对待你,你都没有说不的权力。”

    “不,我有!”茹暮把手握成了拳,涂着丹蔻的红指甲深陷于肉中,“已经一个月了,还有十一个月。”这是在提醒月歌,还有十一个月便是约定的期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虽然战胜月歌的希望渺茫。

    “真的可以吗?你认为你能吗?”月歌在茹暮面前绕了半圈,“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何要叫你嫁给魏廷吧?”

    不容否认,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茹暮,想了很久,都找不到答案。

    “你相信宿命吗?有一句话说得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都是已定的命,我只不过是送你入局。”月歌脸上的笑意更欢,伴着动听的笑声,呈献给茹暮一张复杂的脸。

    入局?什么局?哼,就算入局,我也一定能走出去!茹暮对月歌的恨意又聚积了一些,但此刻只能忍耐。

    “好了,话说得多了,该你选择了。要十九,还是见你的孩子?”

    “孩子还好吗?”茹暮担忧的问,四年里,她与孩子分别了无数次,总是聚少离多,可四年的思念远远不及这一个月来得汹涌。是母亲的天性,当知道孩子身处危险中,便会不自觉的担心。

    “这么说,你是选择孩子了?”月歌把玩着手中的解药,似乎不介意把它摔碎,因为结果已经明确,“你的孩子很好,天天问我,娘亲在哪里,你猜我是如何回答的?我告诉他,你的娘亲很快便会来看你,你掰着小手指头数,一天数一根,当数过三轮之后,你就能见到你的娘亲了。差点忘记了,小家伙来得时候还不会数手指头,这个可是我教他的,呵呵。看着小家伙一天一天的对着手指头呆,真是叫人心疼。”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4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4)

    “不,我还没有给你答案”脑海里勾勒出孩子坐在地上数手指的画面,茹暮心痛如刀割,忍不住的想,这些日子里,他一定很想见我,每数一天,便多了些盼望。可是,见他一面,要用十九的命来换,对十九不公平。

    “这可是我给你的机会,小家伙在我手里,可不是什么时候相见就能见的。”月歌清楚茹暮的想法,把威胁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柔柔的声音里藏着数不清的无形的针,狠狠的刺痛着茹暮心中没有防盾的那一片。

    孩子,你等了娘很久,对不对?茹暮想象着孩子哭着闹着喊自己的情景,艰难的闭上了眼睛,口中不禁呢喃起:“孩子……”

    “我明白了。”月歌把手中的药瓶随意的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小小的药瓶在与地面的接触后,落了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茹暮被药瓶破碎的声音惊醒,而停留在她视线里的只剩下了药瓶的残骸,揣着复杂的心情转头看向月歌,放肆的笑颜里有不加掩饰的得意。

    “我带你去见孩子,他等了你很久。”月歌转身,准备领着茹暮去见孩子。

    “等一等,我要十九的解药!”茹暮叫住月歌,坚定的看着她,告诫自己,我是来给十九要解药的,而非来看孩子的。

    “解药?”月歌略显迟疑,目光移到药瓶落地的地方,“你也看见了,解药已经没了。”

    “不,你有,羞花的解药也不是只有一瓶。”

    “为了十九值得吗?”月歌劝说着茹暮,“想想你的孩子,难道叫我跟他说,你的娘太狠心,不愿意见你?想象一下,小家伙听到这样的话后会怎样?”

    茹暮克制不住的想起孩子,孩子,你见不到娘亲,会不会怪我?爱与义再一次成为了矛盾的两端,扰乱着她的心绪。然,她终究不能叫十九去为她和孩子而死。“解药给我。”伸出手,逼迫着月歌拿出解药。

    月歌从怀中掏出另一瓶解药,讽刺的说道:“原来我们的扇舞是这般的狠心。可怜的孩子,没有人疼爱,连个父亲都没有。”

    茹暮拿过解药,度之快,几乎可以称之为夺,“别为难我的孩子,否则,我会叫你付出十倍的代价!”说着,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不会的,那个小家伙很可爱。”月歌敛去笑意,脸上的神情暗了几分,“别以为你选择了十九,就可以‘主仆同心’,该你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而且,是一个人。”

    月歌的话很有深度,但其中的意思,茹暮没有执著的想要弄清楚。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出生,然后遇见很多人,经历相识,相知,最后分别,继续着一个人的生活,怕是到了白苍苍,能记住的也只是独自经历过的痛苦与哀伤。

    十九也是过客,早晚有一天,她会踏上自己的路,或许会在某次的意外中付出生命,但她绝不能因为中了羞花而毒身亡……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5

    枉凝眉,情缘薄如纸(15)

    回到止苑的时候,十九的唇已经干裂,可额头上还是有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淌下,芳香四溢中,她勉强从床上支起身子,看着茹暮,扯起笑容,张开嘴唇,却不出一个音。

    茹暮加快步伐,走到十九身旁,从怀中掏出来之不易的解药,拔开瓶塞,把之灌入十九口中,“有些迟了,对不起。”歉疚的声音里有她的无奈,她对着十九笑,笑容里多了些许的疲态。

    喝过解药后,十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着茹暮,问道:“很累吧?阁主有没有为难你?”

    茹暮摇了摇头,不语。

    “那你见到孩子了吗?”十九不知这样的问题,会刺痛茹暮,傻傻的问。

    “孩子……”茹暮停了好久,撒谎道,“见到了。”

    察觉茹暮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十九又问道:“难道孩子出事情了?”

    孩子,你会怪我吗?茹暮见十九焦急着等待着答案,继续摇头,“不,他没事,我只是觉得累了,觉得失望,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了,又分开。”

    十九体谅茹暮的心情,“再忍耐十一个月,就不会再分开了,你和你的孩子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没有人再能够把你们分开了。”

    但愿如此吧,茹暮微笑着,笑意背后是她隐忍着的对孩子的思念与爱意。

    十九总觉得有些不妥。阁主给了解药,然后还叫看了孩子?她会那么好心吗?“扇舞姐,阁主真的没有为难你?”

    浓浓的关心,叫茹暮觉得甚是欣慰,她明白十九是真的关心她的,而她怎么可以叫十九担心?忽然想起月歌的话,绝非是随口说出来的。或许,有一天,月歌真的会叫她们分开,只盼望到时候能求一个好聚好散。“十九,如果有一天你能摆脱月歌的束缚,一定要努力的叫自己过得好一点。”

    “什么意思?”十九警觉的瞪大了眼睛,茹暮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会是简单的祝福,“扇舞姐,告诉我,生什么事情了?”

    “真的没事,别担心,我只是才觉原来我们交心的太晚,错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茹暮把手附在了十九的手上,“以后,私底下我们以姐妹相称如何?”

    “恩,好。”十九用力的点头,感动的几乎要流出眼泪,“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十九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姐妹之情的。”

    茹暮尴尬的不知说什么了,“姐妹之间不要说生或是死,那些都太过沉重。”

    “扇舞姐,十九一直想不明白,为何阁主要你替你妹妹嫁给王爷?”十九很早便想问了,只是因为碍于与茹暮始终保持着一个非近非远的距离,而迟迟没有问出口。

    “她没有说。”茹暮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