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恐怕早就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而崩溃,但就算她是经过特殊培养的行政天才,毕竟脱离不了女人脆弱的天性,示意让史红离去后的她,伏在桌上嘤嘤而泣。
流云心里十分纳闷,这个一直背对着他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如果说他是一个好人,或者是公子的朋友,那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岛上偷偷地把她给抓来;可这人要是个坏人,或者说是公子的仇敌,那怎么会对她十分客气,而且语气间都透着对公子和大小姐的熟悉。
“天火的伤势怎么样了?”这个背对着流云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令人一听就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公子他……他还一直处于昏迷中。”流云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从这男人的问话中,感觉到的是一份关怀,甚至还带有一份愧歉。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说真话。
“听说你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谢谢!以后还有更长的时间,要烦劳你更加细心的照顾他,特别是在他伤愈之后,更不能让他的情绪有太多的波动,要不然他的武功将大受有影响。”
这个男人说到这里慢慢居然转过身来朝流云深深的鞠了一躬,当流云看到他抬起的那张脸时,也暗自吃了一惊,她相信就算是死人都没有这么惨白的脸色。
“照顾好公子是我的责任,不敢劳先生如此大礼。”流云虽然惊讶于这名男子的行为,但还是乖巧地还了一礼。
“这是蓝藤花,是无艳托我带给天火的,烦劳姑娘转交一下。”这个男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递给流云。“找你的人已经到山脚下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蓝藤花?”流云十分诧异地接过玉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声问道,“那大小姐她人呢?你快告诉我大小姐人在哪儿?”
“她走了,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将不再有尔虞我诈的争斗,也不会有艰辛苦涩的生活,那是一个祥和宁静的世界,无艳她一定会喜欢的。”
流云清楚的看到这名男子在听到她的问话后,浑身一阵巨颤,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涌现的是一副令人不忍目睹的惨淡笑容,那里面布满了辛酸与痛苦,仿佛是被人拨动了一根扎在心口的刺。
流云不是傻瓜,听这话就知道花无艳已经死了,她只觉得这份突来的打击太过沉重,沉重地令她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流云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落,她伤心花无艳的离开,她更替命运如此坎坷、红颜接而连三离开他身边的公子伤心。“都说善有善报,可像公子这么好的人,为何命运偏偏如此的凄惨,老天爷啊,您睁开双眼看看吧!”流云的心里被揪着般的痛。
“公子若问起,我该如何称呼您。”伤心哭泣的流云看到这名男人正欲转身离去,忙止住哭声问道。
“据传现在的家犬是从野狼训练而来的,古人靠智慧和勇气将凶残的狼驯服成了忠实的狗,而我这只狂狼却是被爱驯服的,他不是已经有了天虎、天蛇和天马吗?那我就是天犬,他最忠实的一条狗。”
男子快速离去的身影留给了流云一个她根本猜不透的哑谜,但聪慧的她还是一字不漏的给记了下来,“这或许只是属于他和公子间的秘密吧!
“二小姐,二……啊呦!”
跑来向鸾儿报信的飞霞因为过度的兴奋,一不留意脚绊在门槛上,重重地摔了一跤。
“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这么多事早已让鸾儿变成了一个绷紧的发条,一看到飞霞如此慌张的样,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飞霞身前,边扶她边问道。
“姐姐……公子……公子苏醒了。”飞霞好不容易咽下胸口急喘的这口气,简单的说出了鸾儿最关心的事。
“醒了!”鸾儿一时间居然愣在那里,这突来的喜讯令她暂时变傻了。
“二小姐,二小姐!”飞霞有些奇怪的摇了摇鸾儿的身体。
“啊,我知道了。”鸾儿刚拨腿要向外走,突然又顿住转回身来,“我刚才好像听你提到流云,她找到了吗?”
飞霞想哭,不是为了什么伤心事,这是感激的泪水,其实谁都知道,鸾儿事实上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个当主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顿住脚询问一名丫环的事情,就算这名丫环再怎么娇贵、再怎么特殊,也是和主人无法相比的,特别是在这主尊奴卑的世界里,鸾儿的这个举动更能打动人心。
“好像是姐姐带来了蓝藤花给三小姐,三小姐就去把公子救醒了,我怕您担心,所以就赶着先来报讯,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飞霞先抹着感激的泪水,边笑着答道。
“有劳你了!”
这回鸾儿可没再做任何停顿,丢下一句感谢的话,像风一般的直扑栀香阁,那里是天火的居室。
(由于这两天接了个外出采访的任务,书一直停了两天没有更新,为了表示我深深地歉意,晚上再继续更新一章)
第八十八节 悲歌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传染了花无艳的习惯,喜欢吟起古诗来。
秋风轻轻地和着我低沉的声音,慢慢地,我的口中从轻吟变成了轻唱,唱着这个在地球上自己十分喜欢的曲调,心随之飘向遥远的远方。
远方,哪里才是我的故乡……
“妻陶美姬之墓”
“妻花无艳之墓”
两座香丘,埋藏了我的两位红颜知已,两位疼爱我的女人,在她们墓碑的右下角,刻着一行完全相同的小字:
“夫蓝冰炎泣立”
左手从怀中取出无艳替我做的小凤萧,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顺流而上,找寻她的方向……”
箫声凄婉而悠远,和着崖下轰隆起伏的海涛声,特殊的韵味似是那人世间诉不尽的沧桑。
“不要过去打扰他,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鸾儿拦住准备给我送饭过来的飞霞,幽幽地说道。
“可是,公子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他伤势刚愈,再这样站下去会伤身体的。”飞霞十分担心的说道。
“鸾儿姐姐,你过去劝劝他吧,大哥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怜呀!”朴雨揉了揉哭的通红的双眼,咽哽着说道。
“我去说又有什么用呢?”鸾儿略带幽怨地说道,“我们谁都走不进他的心,还是让他一个人多呆一会儿吧,或许他自己能抚平心底的创伤。”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又亮了,谁都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甚至连我自己也都一样,仿若只是一个空虚的躯壳,在静静地沐浴着晨光。
云慢慢占据着我的视野,那里是什么,仿佛是我熟悉的地方,我任由视线被云拉得越来越远,却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有多远?没有尽头。
远山啼哭着晨舞的飞鸟,清澈的溪水在晨光下散着浮华的金辉,只一声离群雁叫,嘶哑的声音折磨着相思的游子——那份孤寂的灵魂。
《告读者书》:
战意冲霄的第一卷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也许大家看这书会觉得很乏味,特别是那些希望主人公能呼风唤雨的朋友,或许对我破口大骂。
其实在我当初设定写作计划时,主人公的遭遇比现在要惨的多,之所以这样写,一是我的性格使然,喜欢用自己这种铺垫的方式来创伤;二是为了给这个故事的后面内容做一个引子,我采用了自己一贯的思维模式,痛苦,特别是那种刻苦铭心的痛,才是改变一个人本性的最大动力。
在下一卷里,紫冰炎将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出现,此时的他会如何面对那一场场离奇的政治斗争呢?选择沉默?还是继续逃避?或者是奋起反抗?请大家继续留意这本书的第二卷。
在这里,我要衷心的感谢长期以来坚持看这本书的朋友们,是你们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也感谢每一位对本书作出评价的朋友们,无论你们的评价好坏与否,都证明你们关心了我的作品。
最后,祝愿每一位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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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燕家往事
燕征在客厅里不住的来回走动,管家燕福站在一旁,紧聚着双眉默默注视着这位自己跟随了几十年的老主人。
燕征终于停止了走动,无力的落坐在右上角一张红木椅上。
“陛下突来的这一手可还真出人意料呀?”燕征说完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旨意要您五日内带着大少爷去京城完婚,现在除去钦差路上的两天行程,只剩下三天时间,再扣去老爷您的两天路程,就只有一天了,这时间也太紧了。”燕福甚为不平的低声说道。
“是啊,时间太紧迫了,可是就算时间再长些又能怎样呢?他都已经走了快八年了,如果他肯原谅我这个没尽到一天责任的父亲,他早就回家来了。”燕征仰身轻轻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带着一股沉重的悲伤。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或许这次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宋宁宗登基五年不到,国内许多地方大员拥兵自重,西边发生大规模的暴乱,时为护国公的金厚德率十万大军西征。东南一带的几名镇将以为时机来临,也举兵叛乱,声势浩大的攻向京城,身为宁宗赵平儿时玩伴兼好友的燕征临危受命,被封为抚国将军带兵平乱。
燕征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兵法武艺娴熟无比,在受皇命后不出一年时间,就平定了东南的叛乱。宁宗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加封他为清明候,将京城东南最富饶的清明郡赐给他当封地。
燕征在成为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候爷时,也带来了他最大的烦恼,他在行军路中结识的一位平民女子云静萍珠胎暗结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燕征硬着头皮将这一事实告诉他的父亲及妻子时,全家人气愤之余也拒绝让平民身份的云静萍嫁入燕家。燕征苦苦哀求未果后,便去求宋宁宗替他说情。
身为儿时玩伴的宋宁宗赵平虽然有心偏护燕征,然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也不得不考虑燕家上下特别是燕家的当权人——燕征的父亲即大宋朝三朝元老、曾任帝师的太傅燕金镇的心情。最后宋宁宗采用了折衷的办法,让燕家答应接云静萍进府生活,但却并不给她任何名份。燕金镇一来是碍于皇上的情面,再则毕竟云静萍怀的是他们燕家的骨肉,便也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云静萍进府后不久便给燕征添了一个儿子,燕征原来的夫人生有两胎却都是女孩,看到云静萍生的是个儿子,燕家上下可都乐翻了天,燕家老爷子燕金镇更是爱不释手的整天抱着孙子,视若珍宝。
宋宁宗也替好友生下麟儿感到欢喜,并在满月宴上给这孩子赐名叫燕若水,取“上善若水”之意,酒过三巡之后略带着醉意的宁宗更是将比燕若水晚九天出生的六公主雨阳赐婚给他。
云静萍因为有了这个儿子在燕家的地位大大提高,而本就不在意世俗名份的她对于能有这样好的结局甚感满意。
三年后由于秦、魏、鲁三国在边境增兵派将蠢蠢欲动,身为宋朝仅有的几名能征善战之将,燕征便开始了长期在外带兵征战的生活,而这一年也是燕家变化最大的一年,燕家的当权人燕金镇撒手西归,燕征的妻子糜夫人生下一子,取名燕威。
燕征长期不能归家,燕家的大权便落入了糜夫人的手中,心胸狭隘的她早就将云静萍视为眼中钉,此时更是开始变着法的欺负着他们母子。
燕若水很小起便十分懂事,不同于普通孩子的是他从小除了爱读书外便是喜欢一个人对着山山水水的发呆,以致有些势利的下人背地里都称他为“小呆子”。
时间快速流逝,在燕若水十三岁那年,他的母亲云静萍因为长期遭受欺凌郁结成病不治身亡。在云静萍亡故的一个多月后,燕征终于结束了长年的征战回到了家中,但长年在燕家遭受欺凌的燕若水对于燕家的人已经视同陌路,以致于对燕征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燕征怀着对云静萍母子的那份愧疚费尽心思的哄燕若水开心,而年仅十三岁的燕若水却并没有接受父亲的这份好意,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离开了燕府,行后未留下只言片语。
燕征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四处去寻找,然而燕若水如同空气一般消失无踪了。燕征来不及将这一消息禀告给宁宗知晓便接到了朝廷传来的急报,北边的蒙军举兵二十万侵入魏国边境连占七城,紧急的军情让燕征再一次急匆匆的披甲上阵。
糜夫人当然更不愿意说出燕若水离家出走一事,毕竟明眼人只要一听就会猜出是她逼害了云静萍母子,就这样这个消息就一直封锁了下来。
然而,就在今年的秋季,现今的大宋掌权人宋明宗赵浩宣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又想到了他这位能堪重任的老将军。朝廷派来钦差大臣,声称六长公主已至婚配年龄,若再拖延有损皇家颜面,令燕征即日带大公子若水上京完婚。
此时距离燕若水离家出走已经八年。
燕征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又是新的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以前的我,以前的我……”
在我的思绪不住飘浮的时候,一声粗野的吼叫硬生生地撕裂隙了我心里的这份孤寂。
“臭小子,走路不长眼呀,居然挡着我们的去路,想找死换个地方去。”
我慢慢的转身抬头,平静地看着在我身后不远后急急停下的马车,这种呵斥声在我并不长的生命旅程中却显的那样平常。
倒是眼前这辆马车令我略感吃惊,因为从拉车的共有十匹马就可以推想出,马车里坐的定是皇家族员。
这本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可我却是经过花无艳无数次耐心教导才记下的关于这个世界里的知识。
拉车的马匹数量在古代国家都有着相同的且非常严格地规定。最多的是皇帝陛下专用的马车,拉车的共有十六匹马;稍次的是皇后专用的马车,共有十二匹马;十匹马的是亲王、皇子、公主的马车,二品以上的大官可以使用八匹马的马车,二品以下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以用六匹马等等。
马车的前面坐着两名侍卫打扮的人,车后又跟着两名骑马的侍卫,四人清一色穿着崭新的锁子甲,内衬黄铯的镶布,这样的装束,是京城里的御林军特有。
“你小子是不是聋了呀,叫你让路听不见吗?”左侧的那名个头高大的御林军指着我大声骂着,并狠狠地挥鞭抽向我的右肩。
第二节 雨阳公主
鞭子实实地落在了我的右肩上,我本就破旧的衣服根本经不起鞭子带来的重重抽力,碎裂的衣服下露出了一条长而醒目的鲜红鞭痕,鞭痕上还不住的向外渗着血。
如此重的力度,看来这名侍卫是存心下了狠劲想要看我残废或者痛的在地上打滚求饶,可我的反应恰恰相反,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一脸平静地望着他,仿似这一鞭不是抽在我身上一样。
这名挥鞭的高大汉子却像是被鞭抽了一样,脸上肌肉因惊奇而出现一阵强烈地扭曲,和我对比之下他反倒更像受害者。
“妈的,老子还就不信邪了,今天不让你这贱民跪地求饶老子跟你姓了!”
大汉回过神来后恼羞不已,忿恨的又举起鞭子来抽我。
“行了!”边上的另一名侍卫突然伸手抓住了大汉抽出的鞭子。
“阿满,你不用多管,今天我非教训一下这个贱民。”高个子大汉见抽向我的鞭子被同伴抓住,便大声冲他喊道。
“什么事这么吵?”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一名使女打扮却长得十分秀丽的女子掀起车帘走了出来。
高个子汉子听到这女子的询问后立即换成了一副笑脸,“前面有一个傻子挡住了去路。”
“既然是个傻子你们把他带到边上去就行了,不用为难他。”女子顺着高个子大汉的手指朝我看了两眼,便回首对那两名侍卫说道。
“臭小子,算你运气好,有丁丁姑娘替你说好话,识相点快点给老子让路。”当高个子大汉转首对我说话时,又换成了一副嚣张拨拓的神态。
对于他的变脸水平及速度如此之快,我真的是感到由衷的“佩服”。
当然,对于这种势利的奴才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慢慢地转身朝左侧走去让开了路。
“请等一下!”
马车上突然传出了一个异常悦耳的女声,声音并不响,但听在我的耳边却犹如惊雷一般。这声音,对我来讲更像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七分陌生带着三分熟悉。
我停住脚步后虽然没有转身,但敏锐的听觉仍让我对身后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的清楚。
声音的主人轻轻地下了马车,又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后,粗重的呼吸将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暴露无遗,我甚至能感觉到她那颗急速跳动着的心脏发出的颤音。
后面的那几名侍卫像是得到了先前那名女子的什么暗示,并没有跟上来,只是极不放心地紧紧盯着我的举动。开玩笑,他们保护的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长公主雨阳乃是先帝宋宁宗的第六个女儿,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若是稍有差池,别说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是三代九族的性命也未必能保。
声音的主人不断地接近我,一直到离我一尺左右的距离才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地举起手,迟疑了片刻后手摸上了我的右肩。
她的手很轻,尽管是摸在我鞭伤的边上我也感觉不到疼痛。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心跳也开始怦怦的加速,就在她的手开始抚摸着我右肩上那个淡红色的牙痕时。
“你长大了一定会娶我吗?”
皇宫的后院里,夕阳映照出一片金璧辉煌,女孩子的声音清脆而又动听。
“当然,我可以对着诸天神灵发誓。”男孩盯着女孩的双眼,用一种坚定无比的语气回答着。
“我不要你发誓。”
女孩突然上前抱住男孩,张口在男孩的右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十二个清晰的牙痕带着丝丝鲜血留在了男孩的肩上,右起的第二颗牙痕十分特别向内弯了许多,像是特别说明了女孩与众不同的这颗月牙。
“痛吗?”女孩问道。
男孩尽管已经痛得渗出泪来,当女孩问他时他还是强作笑脸的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如果你违背了诺言我一定会亲口咬死你,然后再自杀来陪你。”
“傻妞,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的。”男孩轻轻地擦掉女孩挂在眼角的泪珠,柔声说道。
痛!
右肩传来的强烈疼痛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小哥哥,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吗?”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那天那个人所做的这一切,那个我出岛后不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悬崖下救回来的年青人。
“兄台何苦费如此大的精力救我回来,若我这残破之人累兄台赔上性命,燕某于心何忍。”
“你!”
“啊!”
当我擦掉这名青年脸上的血污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凭心而论,如今的我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后,任何事都不会让心里出现震动,然而这一次却完全不同,我不但震惊而且还惊呼出口,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和我的表现相同,在当你看到另一个你的那一刻。
不光相貌相同,而且他眉宇间的那几份神情都与现在的我十分相像。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相像,我居然破天荒的和他聊了许多,将自己所发生的经历详细的向他倾诉。
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听众,对我时哭时笑的诉说他从出言打扰,反而随着我的故事时而担忧时而悲愤。当我听了他的身世后,我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对我的心情如此理解,原来我们都是同类人。
尽管我的能力很难,我的武功很高,可是我还是救不回内腑俱伤的他的生命。在他临死前,他向我提了一个要求,让我帮忙照顾他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那个人,那人就是当今的皇上亲姐,雨阳长公主。他还让我由他在右肩上咬了一口,他咬的时候也很奇怪,让我帮他把右起的第二颗牙齿拨下来,等他咬完后,又让我拿着他磨成月牙形的牙齿在齿痕空位上补了一下。
可惜那个人在做完这一切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个迹团直到今天我才能解开,原来这是属性他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秘密,那么,眼前这个女孩就是他托我照顾的雨阳长公主。
同样的场面,同样的感情,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拼命压在内心深处的她。当时,她凭着左臂胎记认出我时,不也正是这副表情。
悦声的声音仿佛随风分散,剩下的,是曾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回、无数无数回的心音。
我经不住内心最深处那份纯真的冲动,迅速的转身将眼前这位泪流满面的美人儿紧紧地拥入怀中。
“放肆,快松手!”
“混蛋,居然对长公主无礼!”
那几名御林军一看我将雨阳抱入了怀里,都急冲冲着向我奔来,口中不停地喝斥着。
“停下,你们这群笨蛋,不许对驸马爷无礼!”使女丁丁见四名御林军冲冲的朝我奔来,来不及阻止的她只能在后面高声呼喊。
不知道是这名使女的声音够高还是“驸马爷”三个字够威风,让这四名御林军硬生生地刹住了急驰地身影。能在如此急速的脚步下马上刹住自己的身形,看来这四人的武功并不一般。
我怀中的雨阳公主像是被使女尖声的呼叫唤回了记忆一般,有些慌张的离开我的怀抱,侧身对着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四名御林军说道:“你们快过来见过清明候的大公子燕若水公子。”
第三节 海盐城中
“你怎么会一人在这里?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但不来找我而且连个信也不捎给我?”
马车一到海盐城,便被早在城外迎候的知府等人接到府上,雨阳公主借口车马劳累回避了城里系列官员贵族的拜访,进入了知府特别为她安排的一座别院内休息。
我自然也被她带到了这里,雨阳等不及我喝口水的时间,便着急地向我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
她并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是燕若水,然而不想说谎骗她的我却不知怎么的就是开不了口,或许是不想伤她的心,或许是答应过燕若水要好好照顾她,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她,所以我只好选择了无奈的苦笑。
雨阳还是和小的时候那样懂事,发觉我面有难色的她,忙转变了话题。
“我被上官清音约去翠轩呆了大概有三年了,可几日前皇上突然派人传来急讯召我回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
“可能是战事紧急吧,听说三个藩国勾结外族,正对我朝步步紧逼。”我略带敷衍般地答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自从母后过世后,我就离开了宫内一直在外面居住,皇家的事自有他们那些皇子们操劳,如果为了战事又何需急召我回宫呢?”雨阳因我的言语不当显得有些伤心,我想她一定是认为我这么多年没见她,把她忘怀了,所以连她的性格脾气都不熟悉了。
“公主,知府陈大人说有急事要向公主禀告。”雨阳的贴身侍女丁丁从门外传来的禀报音适时的打断了我们之间略显沉闷的气氛。
“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轻轻地对雨阳说了一声后,我迅速转身进了内室。
雨阳有略显惊疑的“唔”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我。
“丁丁,你带陈大人进来吧!”雨阳略微整理了身上的衣物后在椅上坐下。
“微臣打扰了长公主的休息,真是罪该万死。”
知府陈进平随着丁丁进入室内后忙对着上坐的公主行礼。
“陈大人客气了,您请坐吧。”一向谦和有礼的六公主并不因为眼前这位只是小小的从四品知府而看不起他,依然让丁丁给他拉了一张座位。
“多谢公主殿下,下官还是站着回话比较方便。”陈进平有些惶恐地谢过丁丁,依然老规规矩矩地站在下首低头对雨阳说道。
也难怪陈进平面对这位公主时如此惶恐。眼前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先帝留下的公主虽然有好几个,但唯独这一位公主是和当今陛下一母同胞,而且是生气了连当今皇上都敢训斥的人。
“不知道陈大人找我有何急事?”
“是这样的,下官刚刚接到快马来报,燕候爷奉旨前往京城,晚上将在小城歇脚,所以急着来向长公主禀告这一消息。”
六公主雨阳从小被宁宗赐婚给燕家的大公子燕若水是朝廷上下皆知的事情,虽然现在六公主还未嫁进燕家,然而长公主名义上的未来公公要经过这里,作为一城之主的陈进平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向长公主禀报此事。
“燕伯伯也来到这里了?”听了陈进平的话六公主略带惊奇的重复了一声,双眼不经意的向内室瞟了一下。
“陈大人,燕候爷进城后麻烦你带他老人家来这里一趟。”雨阳沉吟了一下道。
丁丁带着知府离开后,我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等会儿他来了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好吗?”
“为什么?”雨阳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
“不为什么?”我略略的侧首避开了雨阳落在我脸上的那道炽热的目光,为什么?因为我不是燕若水呀,可是这话我绝对不能说出口,既然错了,那就继续将错就错吧。
一股沉闷的气氛再次在两人间弥散开来,雨阳幽怨的看着我的侧影,嘴角动了好几次但终于被她忍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你先入内洗换一下吧!”最后,还是雨阳开口打破了我们两人间的这份沉默。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转点了点头再次转身进了内室。
就在我转身后的刹那间,两行清泪顺着雨阳娇嫩的脸庞滑落在地。
丁丁将燕征带进客厅后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臣燕征见过长公主!”虽然对面站着的这位公主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然而燕征还是依足了君臣之礼向雨阳参拜。
雨阳慌忙上前扶起燕征,“燕叔叔,这里没有外人,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自从雨阳离宫之后,老臣都快有十年时间没有见到您了。”燕征被雨阳扶到一旁坐下后,看着雨阳笑道。
雨阳在燕征的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略带娇羞地说道:“十年没见,燕叔叔还是这般年轻威武。”
“雨阳还是这样会哄人开心。”燕征哈哈地笑了一下,“不知道雨阳现在是回京城还是路过此处?”
“几天前陛下突然急召我回宫,究竟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雨阳略带疑惑的说道。
“雨阳不要担心,我想陛下召您回宫是有其他的事。”燕征见雨阳略显担心,忙开解道。
雨阳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燕征的话无疑是告诉她这次回宫的原因他知道,忙向燕征询问道:“燕叔叔似乎知道陛下召我回宫的原由,能告诉雨阳吗?”
燕征看雨阳有点着急地样,笑了一下道:“前几天陛下突然想起先帝以前将您赐婚给若水的事,所以找老臣进帝都商量完婚事宜,我想陛下突然找您回宫也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吧。”
雨阳虽然从小就认定了自己是燕家的人,嫁入燕家那里迟早的事,可毕竟是女孩子脸皮子薄,更何况由自己未来的公公当面告诉她这个消息,那张吹弹即破的粉脸腾地一下就红翻了天。
“唉!”雨阳娇羞而欣喜的样子燕征哪能看不见,可一起到心里的那个秘密,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燕叔叔好像有心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雨阳?”雨阳知道燕征自小就对她十分疼爱,完婚一事对他来讲应该是一件喜事,可是她在燕征现在的脸上非但看不到一丝喜色,反而像是愁绪满怀。
“其实如果这次不是在这里遇到长公主,我到帝都后也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燕征在家时就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觉得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只有如实的告诉从小就十分乖巧懂事的长公主关于燕若水离家出走一事,再共商良策以应付明宗及朝中政敌借此机会对燕家的打击。
雨阳并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看着燕征,她知道燕征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是这样的,若水那个孩子,他……,他……”当燕征真的想要开口说时,却又觉得详细表达这件事可真不容易。他总不能直接告诉这位雨阳,她的未婚夫——自己的儿子燕若水因为生母被他那位小心眼的糜夫人欺凌病故,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而且已经出走快八年时间了。
雨阳看燕征脸上一直阴晴不定,偷偷的向内室瞄了一眼,然后小心的以试探的口气向燕征问道:“燕叔叔,您是不是想告诉我若水大哥他离家出走了?”
第四节 父子相会
“我是想告诉公主这件事,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的?”
燕征由于心里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表述,开始时出于人的本能反应对雨阳的话应答了一声,突然想起雨阳的话音里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语气中并未感到一丝的惊奇,心里便大感蹊跷,以致于急慌慌地补问了一句。
雨阳想起我刚才让她帮我隐瞒的话,迅速向内室瞄了一会,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轻声地向燕征问道:“燕叔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帮您找到若水大哥,您会不会责骂他?”
“骂他?”燕征涩涩的笑了一下,沉声道:“恐怕我还没有骂他的资格。”
“燕叔叔,你们父子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其实若水大哥他……”雨阳听出燕征语气似乎略带着怒气,忙着急地想替我说些好话,不过早就来到内室门口听他们说话的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没有误会。”我在打断雨阳说话的同时,从内室里慢慢地走了出来。我知道,事到如今我这假冒的儿子必须要去面对这位心急找儿子的父亲。雨阳听不明白燕征的话,可我听明白了,燕征刚才犹豫不决的话中意思十分明显,因为燕若水告诉过我,他离家出走已近八年,如今皇上要他携子完婚,燕征肯定是有苦难言,希望直接告诉雨阳让她帮忙周旋。而雨阳根本不会想到燕若水会离家这么久,以为两人只是一时呕气燕若水才离家出走的,所以想从中帮忙修补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