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常将军,在此留有多久?”
七王爷道:“他军务匆忙,第三天就上道西行。”
岳秀道:“常夫人没有来吗?”
七王爷道:“没有。”
岳秀道:“大哥,这些年来,你留心过王嫂夫人,是否觉得她脸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七王爷沉吟了一阵,道:“不错,如是她真是病情所困,岂会永远不变,那一定是戴着面具了,才能数年如一了。”
岳秀点点头,道:“大哥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七王爷道:“小兄方寸已乱,一切由贤弟作主了。”
岳秀叹息一声,道:“大哥,看来,你得放任小弟一次了。”
七王爷怔了一怔,道:“放任你一次……”
岳秀笑一笑,接道:“是的!大哥,我想过了,我和王嫂单独的谈一次,必要时,我会迫她施展武功。”
七王爷道:“这算不得放任,兄弟言重了。”
岳秀道:“小弟在想,王嫂夫人,可能有一个最不幸的遭遇……”
七王爷急急接道:“什么遭遇?”
岳秀道:“也许在南下途中,也许在进入王府之后,她可能已换了个人。”
七王爷张大着一双眼,道:“这个,可能吗?”
岳秀道:“如若常小姐,在帅府之中,就混入了江湖人物群中,那就更为不可思议了。”
七王爷道:“好!你觉得应该如何,只管行动就是。”
岳秀招来了唐啸和杨玉燕,道:“目下王府,情势已陷混乱,表面上平静,暗里却急涛汹涌,咱们如有行动,很可能揭去这表面平静的一层外衣,那可能立刻引起一阵动荡,保护七王爷的责任十分重大。”
两人齐声应道:“我们明白。”
岳秀又吩咐了谭云几句,带领胆叟朱奇,和江湖浪子欧阳俊,直扑后宅。
这两人都有极为丰富的江湖阅历,对岳秀自然有着很大的帮助。
人到内室门口,秀秀、娟娟、突然双双出现,拦住了去路。
岳秀一挥手,道:“劳请两位姑娘,代我通报一声,就说在下奉了王爷之命。求见夫人。”
娟娟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很轻松啊!”
岳秀淡淡一笑,道:“姑娘,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句话你明白吗?”
娟娟道:“难道你还敢动手不成?”
岳秀道:“姑娘猜对了,如是在下无法说服两位姑娘只有出手一途了。”
突然一伸右手,向娟娟的右腕之上扣去。
这一招快如电光石光,却不料娟娟一挫腕,竟然躲了开去。
岳秀冷笑一声道:“娟娟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突然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正击中娟娟的右肩“肩进岤”。
顿然间,娟娟一条右臂,软软垂下来难再抬动。
岳秀道:“秀秀,你可以先出手!”
秀秀一语未发,右掌一挥,一掌拍向岳秀的前胸。
岳秀一闪身,五手疾出,扣住了秀秀的右腕脉岤。
秀秀顿觉右臂一麻,全身劲力顿失。
两个女婢似是没有料到这位中年幕宾,竟然有着如此高明的武功。
秀秀呆一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左手一挥,点了秀秀双臂的岤道,冷冷说道:“姑娘最好安分一些,你们暴露的破绽够多了。”
欧阳俊一上步,又点了娟娟两处岤道,道:“两位姑娘暂请到旁侧小室中休息片刻。”
扶两人行入旁侧一间小房之内。
岳秀回顾了胆叟朱奇一眼,道:“你守住门口。”
原本黑暗如漆的大厅,突然间亮起了火光,点起两支巨大的火烛。
厅门口处,站着银嬤、铁嬤。
银嬤一横身,两道目光盯住在岳秀的脸上,道:“只许你一个人进去,这是王府,你武功再高,大概也不敢随便杀人。”
岳秀笑一笑,道:“在下一向不喜杀人,但也不愿被人杀,最好的办法是咱们双方都退一步想,彼此之间,能保持个和睦相处。”
银嬤道:“你该明白,夫人如是不想见你,就是你能飞天遁地,你也是没有法子……”
岳秀接道:“这话就有威胁性,在下如若没有勇气,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银嬤道:“我只说一个例子,如是夫人在洗澡。你敢不敢闯到浴室中去。”
岳秀呆一呆,道:“这个,这个……”
银嬤接道:“所以,你还是忍耐些好,你这些朋友,就留厅中待茶,我带你去见夫人。”
岳秀回看了欧阳俊一眼,道:“你留这里吧!”
欧阳俊欠身一礼,道:“也只有如此了。”
银嬤带着岳秀,穿过大厅,直向内宅行去,铁嬤却留在厅中,监视欧阳俊。
过大厅又穿过两重庭院,才过了一座雅致小厅前面。
明亮的灯光,透出门外,随着灯光后,有一股暖意袭人。
银嬤一欠身,道:“请进。”岳秀笑一笑,举步而入,银嬤没有跟进去,岳秀跨进门,门立刻关起来。
岳秀目光转动,才发觉是一座精雅暖阁。
四条黄铜管子,分由上下通过小厅,散发出阵阵暖气。
厅中分放着四张铺着锦缎垫子的扶手木椅。
朱夫人端坐在一张木椅上,缓缓说道:“请坐。”
岳秀缓缓在朱夫人对面坐下,目光转动,只见门后面,站着一个年纪甚轻的女婢,长的十分秀丽。
朱夫人冷笑一声,道:“她是我心腹女婢,不用避忌她,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岳秀颔首微笑,道:“夫人,可知在下来此的用心吗?”
朱夫人道:“你准备和我谈些什么?”
岳秀道:“谈谈夫人。”
朱夫人道:“怎么一个谈法?”
岳秀道:“这要请教夫人了?”
朱夫人道:“两种谈法,一种大家真真正正的谈,可以省了不少时间。好!那就先把你的假胡子取下来。”
岳秀道:“夫人呢?是否也要把你戴了几年的面具取下来呢?”
朱夫人道:“你早知道了?”
岳秀道:“今夜那一餐晚饭,给了在下一个机会。”
一面说话,双方都取下了假胡、假面具。
朱夫人转过脸去,缓缓说道:“你叫岳秀,是吗?”
岳秀道:“不错,想不到夫人,竟然知晓在下的贱名。”
朱夫人道:“你们假充皇上派来的侍卫、幕宾,当真是胆大的很。”
岳秀道:“惭愧,惭愧,我们比起你夫人的胆子,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朱夫人道:“你口齿也很伶俐?”
岳秀道:“夸奖了。”
朱夫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常年戴一个人皮面具,是因为太美了?还是太丑?”
岳秀道:“因为,你不是常姑娘,所以,就不得不戴面具。”
转动了一下灵活的眼睛,缓缓说道:“岳秀,你是想求名,还是想求利?”
岳秀道:“求名如何?求利又如何?”
朱夫人道:“要名我给你成名,要利我给你重利,甚至我愿意付出更大的牺牲,只要你肯退出这场是非圈中。”
岳秀心中暗暗忖道:看来,她果然已不是原来的常姑娘了。
心中念转,淡然一笑,道:“我希望知道详细的内情,如是在下觉着不应该管时,我自会退出。”
朱夫人叹口气,道:“岳秀,你实在是一个很难缠的人物!”
岳秀道:“夫人抬爱了。”
朱夫人神情突然一冷,缓缓说道:“岳秀,别太得意,也别太小视我们,我已替你准备好了一批程仪,那是这王府中半数的财富,你已听到,这三两天内,我就要离开王府西下归宁,你在途中等我。”
事实上,明媚如花的朱夫人,确然是美的震动人心,美的叫人不可逼视,她该属于叫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
但岳秀的俊朗,也使见过他的女人心生臣伏。
双目注在朱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岳秀突然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朱夫人道:“你不能肯定我是不是常姑娘,对吗?”
岳秀道:“不论你是谁,但你是属于绝代尤物,勿怪七王爷未赌庐山真面目,就被你那一般动人气质、玲珑的体态所迷惑。”
朱夫人笑一笑,道:“我不愿取下来脸上这一套人皮面具,就是因为怕惊世骇俗。”
岳秀道:“可惜的是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天下男人,也许都会为夫人的美色所夺,但区区却能视……”
朱夫人冷冷接道:“视若无睹,对吗?”
岳秀道:“因为你是朱夫人,不管你是真是假?”
朱夫人道:“如若我不是呢?”
岳秀道:“你已经是了,自不是狡辩所能掩饰。”
朱夫人道:“岳秀,不谈这些享了,你自己说吧!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退出这场是非?”
岳秀道:“第一,我要知道详细内情?第二,我希望在还未造成双方太大的伤害之前,大家能够罢手,就一齐罢手……”
朱夫人接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岳秀严肃他说道:“你自然谈不到什么好处,你只有逃避惩罚的份!”
朱夫人道:“你觉着,你已经胜了,但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岳秀嗯了一声,道:“夫人,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岳秀的眼中都是一样,就算你是常将军的女儿吧!但如你参加了窃国和谋害七王爷的阴谋,一样要斩首示众。”
朱夫人道:“岳秀,你好放肆。”
岳秀道:“物必自腐,而后虫蛀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夫人用不着和我岳某人意气相争,咱们之间,没有私人恩怨,我要查问的是事实真象。”
朱夫人脸色一变,道:“岳秀,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见你的面。”
岳秀剑眉耸动,俊目放光,冷冷说道:“夫人,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朱夫人道:“不要你管我的事,你给我走!”
岳秀哈哈一笑,道:“夫人,也许真有很多人,会被你这番做作、撤泼给吓跑,但我岳秀不会。”
朱夫人愣住了,对方这等软硬不吃的神态,使她顿有不知所措的感受。
沉吟了良久,道:“我要见七王爷。”
岳秀道:“可以,不过,我要点你两处岤道。”
朱夫人神情突然一变,脸色娇媚横生,举步向岳秀行了过去,一面柔声说道:“岳秀,我不知道天下是否还有比我更可爱的女人,但我自己对镜理妆时总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些缺点,不能十全十美。”
岳秀肃立未动,缓缓说道:“夫人,你尊重些,万一在下不小心,伤了你花容月貌,那不但大煞风景,而且,也使你失去了本钱。”
语声一顿,冷厉地接道:“常姑娘现在何处?”
朱夫人道:“我就是常姑娘。”
岳秀道:“够了,我已确定你不是常姑娘了。”
朱夫人突然一扬双腕,寒芒急射,笼罩了岳秀上半个身子。
这等近距离下,突然发难,十余枚银针,一齐射出,很少有避开的机会。
岳秀脸色一变,一个转身,没有闪开,突然倒摔在地上。
朱夫人摇摇头,娇媚一笑,道:“岳秀,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是人财两得之局,你却偏偏要自负武功,闹得这样一个结局,那也怨不得我了。”
岳秀倒卧地上,面上苍白,有气无力他说道:“你这针上有毒?”
朱夫人笑一笑,道:“不错,岳秀,你感觉到了吗?”
岳秀苦笑一下,默不作声。
朱夫人一挥手,低声对那守在门后的小婢,道:“去,告诉他们准备,等我令谕行事!”
小婢一欠身,启门而去,但顺手又把门带上。
朱夫人好整以暇,理一理鬓边的散发,道:“岳秀,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武功并不可侍,除了武功之外,还要靠严密算计,胆大心细,我混入王府数年,无人对我怀疑,你却能几日内揭穿了我的伪装,这份才的确是高明的很,但你太嫩了,也太低估了我们。”
岳秀头上滚下了汗水,缓缓说道:“夫人,这针上之毒,会致命么?”
朱夫人格格一笑,道:“我还道你是不怕死的英雄,原来你也有些怕死?”
岳秀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在下是人!”
朱夫人道:“怕死就好商量了……”
一两道目光,深注在岳秀的脸上,嘴角间现出柔媚的微笑,道:“岳秀,有一件事,不知是否知晓?”
岳秀道:“什么事?”
朱夫人道:“四凤告诉我,你是一个很难叫女人抗拒的男人……”
岳秀接道:“她们言过其实了!”
朱夫人道:“不!她们说的不错,岳秀,能让我动心的,你是我所遇上的第一个男人,那并不是因为你生的很英俊,而是你有一股使女人动心的气质。”
岳秀道:“你该是美人中的美人,可惜,你已是朱夫人……”
朱夫人格格一笑,接道:“我不是朱夫人,七王爷没有碰过我,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岳秀奇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朱夫人道:“不管我是什么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这份容色,是不是为你所爱?”
岳秀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身上中着毒针,谈这些不觉着煞风景吗?”
朱夫人道:“对你岳秀,我已有大多了解,你是一匹行空天马,没有绝对的制服之则,我不会治你的毒伤。……”
岳秀道:“好吧!你说说看,什么条件才能解去我身上之毒。”
朱夫人道:“我这针上淬过散功粉,中针的人无法再提足功力,但却不会有大多的痛苦,你如若感觉到痛苦,那完全是心理作祟。”
岳秀道:“不管有没有痛苦,一个人中了毒针,总会觉着不太舒服。”
朱夫人道:“说的也是啊,岳秀,你这一生中大概还没有栽过跟头?”
岳秀略一沉吟,道:“夫人,还是谈谈我们的交易吧!在下如能接受立刻答允,如是不能接受,那就请夫人赏我一刀,在下死而无憾。”
朱夫人道:“你先答应我一句话,愿不愿归服在我们的组合之中?”
岳秀道:“太笼统了,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我还不太了解,怎么能谈到归服?”
朱夫人道:“好倔强,你知道我出手就可以取你之命吗?”
岳秀道:“知道,不过有很多事,比死亡更可悲。”
朱夫人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叹口气,道:“你说的也许有理,我们组合叫龙凤会!”
岳秀道:“名字很俗气,但口气很大。”
朱夫人道:“我是凤字组的……”
岳秀接道:“首脑人物了。”
朱夫人笑笑,接道:“可惜的是,小妹并不是凤字组的头号人物!不过我也不是全为身份。……”
岳秀接道:“你是……”
朱夫人道:“我是凤字组的二号人物,怎么样?不太辱没你吧?”
岳秀道:“龙凤会似是一个江湖上的组合,但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闹到七王爷的府中来?”
朱夫人道:“这个你先别问,以后你如进了龙凤会,自然会了解内情?”
岳秀笑一笑,道:“如是我不答应加入龙凤会呢?”
朱夫人道:“那只好杀了你以绝后患。”
岳秀道:“唉!姑娘,在下觉着这中间还有一个办法!”
朱夫人道:“什么办法?”
岳秀道:“姑娘脱离龙凤会和在下合作,你还未造成大错。在下相信七王爷可以原谅姑娘,再说以姑娘之美十之八九,仍有当王妃的份,不过……”
朱夫人冷冷接道:“我不会脱离龙凤会,第一个条件咱们就谈不通,用不着‘不过’了……”
岳秀道:“姑娘稍安勿躁,听在下把话说完如何?”
朱夫人道:“好吧!你说!”
岳秀道:“这中间有一个最大的关键,那就是常姑娘现在何处?”
朱夫人道:“你怎么能肯定我不是常姑娘?”
岳秀笑道:“常姑娘名门千金。怎会加入龙凤会。”
朱夫人道:“你岳秀世外高人,怎会卷入这样的漩涡中呢?”
岳秀淡淡一笑,道:“姑娘,这样很难谈出个所以然了。”
朱夫人道:“那你准备要怎么谈?”
岳秀忽然站起身子,道:“姑娘,现在,咱们势均力敌了。”
朱夫人呆了一呆,道:“你没有受伤?”
岳秀随手甩出一把银针,笑道:“如若这一把区区银针能够伤到我岳秀,在下也不敢到这里来了。”
朱夫人向后退了一步,道:“你!”
岳秀接道:“我要把你生擒去见七王爷。”
朱夫人一探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道:“我不会束手就缚。”
岳秀道:“我知道,所以我要生擒你去见七王爷。”
朱夫人道:“你无法生擒我去见他,就算你擒住我了,那将是一具尸体!”
岳秀微微一怔,笑道:“姑娘,你这样年轻轻的,死了岂不是可惜得很吗?”
朱夫人怒道:“我说的很真实,不信,你就试试看。”
突然,倒转匕首,抵在右胸前。
这一下,岳秀愕住了,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
朱夫人接道:“你武功很高强,我不愿冒险,所以我宁可赴死。”
岳秀道:“姑娘,这一下你还真是把我给唬住了。”
朱夫人道:“你别想耍任何花招,不论你出手有多么快?我相信我都可以死得了。”
岳秀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如是常姑娘,应该顾及令尊的声誉,你如不是常姑娘,你应该告诉我常姑娘现在何处?”
朱夫人道:“我不会告诉你。”
岳秀道:“好吧!你执意不讲,在下也不多问了,岳秀告辞。”
转身向外行去。
朱夫人一扬腕,手中匕首疾如流星,直射岳秀背心。
岳秀一回手,抄住了匕首,笑道:“姑娘,好辣的手段。”
推开木门,大步而去。
想一想这件事,确也很难处理,她不能冒险出手,因为万一朱夫人自绝而死,就算让她受了伤,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对七王爷说。
情势迫的她不得不空手而退。
欧阳俊仍然是守在大厅中和银、铁二嬤,相对而坐。
六双眼睛互相交注,谁也不说一句话。
岳秀一招手,道:“咱们走!”
转身向外行去。
朱奇仍然守在大厅门口,一欠身,道:“主人,没有……”
岳秀一挥手,接道:“咱们回去谈。”
朱奇未再多问,紧随在岳秀身后行去。
七王爷还在等待,而且神情很焦急。
一眼看到了岳秀,立刻迎了上去,道:“兄弟,见着她没有?”
岳秀道:“见到了,而且我还见到了她的真面目。”
七王爷呆了一呆,道:“真面目.她真的戴了面具。”
岳秀道:“是的,很精巧的人皮面具,骗了大哥数年之久。”
七王爷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兄弟,她们为什么这样对付我?”
岳秀道:“小弟惭愧,还未把真象查明……”
当下把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说了一遍。
七王爷道:“照兄弟的说法,她根本不是常姑娘。”
岳秀道:“小弟是这样的看法,但形势大诡异,连我也被她闹糊涂了,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常姑娘……”
七王爷道:“兄弟,世间也有难倒你的事吗?”
岳秀道:“也许难不倒,不过她是大哥的夫人,小弟下不了手。”
七王爷道:“你尽管下手,逼问出内情来,她们混入王府的用心何在?”
岳秀叹口气,道:“龙凤会这个组合,名字起的很古怪,似乎在影射些什么,所以,她们混入王府中来,可能有很惊人的阴谋,江湖中人,不论多高的武功多大的实力,但她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尽量避免和官府中作对,混入王府中来,显然是大背常情,所以,小弟想这中间,可能会牵连很大……”
话没有说完,但却突然住口,双目凝注在七王爷的身上。
七王爷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你的意思可是说这场纷争牵涉得太广泛?”
岳秀道:“小弟正是此意。”
七王爷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你放开手办,不论什么后果都由为兄的担起来?”
岳秀道:“有大哥这一句话,小弟才敢放手施为。”
七王爷突然在衣袋中,取出一面黄金镶边的玉牌,接道:“你带着这个,凡见到三品以上大员,她们都该认出此物。”
岳秀没有仔细看,也不问玉牌的来历,伸手接过来。
七王爷微微一笑,道,“你识得那面玉牌吗?”
岳秀摇摇头,道:“不识。”
七王爷叹道:“兄弟,看起来我是没有法子用名利把你锁在官场中了……”
岳秀一抱拳,接道:“多谢大哥。”
神情突然一整,肃然接道:“我试过王嫂夫人的手段,够阴狠,也够毒辣……”
七王爷接道:“难道她的武功还高过你兄弟不成?”
岳秀道:“她武功算得高明,但如和小弟动手,还不是小弟敌手,不过她不是首脑人物,在她的身后,还有更高明的人物。”
七王爷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只管放手施为,用不着顾虑太多。”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小弟的意思是大哥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密奏当今……”
话说了一半,又突然住口不言。
七王爷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兄弟,难得你想的这样周到,但你只管放手办事,至于是否该先行奏呈圣上,我会自作决定。”
七王爷怔了一怔,接道:“还有什么后着呢?”
岳秀道:“江湖伎俩,是防不胜防,小弟担心,她们可能早有准备,安排了你的替身,一旦功败垂成,或是大哥不肯受她们控制,她们很可能施下毒手。”
七王爷听得心头大为震动,长长吁一口气,道:“不错,她们敢混入王府,大约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岳秀道:“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行动够快,快的她们措手不及,看起来,我们似是占了上风,但也激起她们的拼命之心。”
七王爷道:“兄弟,你带来的这些高手,想必可以保护我了。”
岳秀道:“如若她派人硬闯进来,这些人足可以拦阻她们,假如是她们要不择手段,那就很难说了。”
七王爷道:“她们能用什么方法?”
岳秀道:“放火……”
突然间金风破空,两支长剑,穿窗而入。
岳秀霍然起身,左右手,分接着两支长箭。
一支长剑上,带着一条白笺,上面写满了字。
果然没有出岳秀的预料,那白绢写明了准备火攻,而且在水阁的周围,埋伏了数十位武林高手,带着淬毒暗器,除非岳秀交出七王爷,决无法保护七王爷的安全。
七王爷倒还沉得住气,看完之后,笑道:“兄弟,我不能落在她们手中……”
岳秀呼的一声,吹熄了室中的灯火,道:“她们连番挫败之后,这一次的行动,突然快了,不过她们还来不及作很完善的布置。”
七王爷缓缓移动,躲入一个利箭无法射中的角落里,低声道:“岳兄弟,真想不到啊!她们竟敢在王府中对我下手?”
岳秀道:“她们有了很久时间的准备,整个王府中人都已被她们收买了,收买不了的,也必设法处置了。”
七王爷道:“水总管呢?”
岳秀道:“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已不可信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些事,以后不难查明,眼下急的是先对付她们的攻袭,此阁三面临水,她们要放火也不太容易……”
这时,整个的水阁中,一片黑暗,连续的步履声行入书室。
室中虽然幽暗,但岳秀、谭云等目力过人,都可夜中见物,只有七王爷无法看得清楚。
唐啸和杨玉燕首先奔了过来,分站在七王爷的两侧。
岳秀低声道:“谭兄,外面有变化吗?”
谭云道:“兄弟已到外面瞧过,这座水阁,似乎已被包围,王召、朱奇二兄守在阁外门口,欧阳兄上了屋顶。”
岳秀略一沉吟,道:“玉燕、唐啸你们保护王爷,记着,王爷如有损伤唯你们是问!”
杨玉燕低声道:“大哥放心,舍了命我们也不会让七王爷受到伤害。”
岳秀道:“一旦有人攻袭,你们只管施下毒手对付。”
语声一顿,接道:“谭兄,咱们出去瞧瞧?”
转身向外行去。
谭云紧行一步,追在岳秀身侧,低声道:“岳兄,事情好像很严重是吗?”
岳秀道:“是的,谭兄!咱们要对付的人,不是王府中的家丁护卫,而是江湖道上的高手。咱们先到屋顶上面瞧瞧!”
谭云点点头,举步行去。
只听墨龙王召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二公子……”
荷花轩外,有一棵高大的白杨和一棵老榆树,那声音就从那高大的白杨树上传下来的。
谭云一拍手,道:“王兄……”
王召飘身而下,着落实地。
谭云低声道:“王兄,发现了什么征候吗?”
王召道:“三四条人影,似乎已移动到荷轩五丈外那片茶花丛中。”
岳秀一皱眉头,道:“王兄没有瞧错吗?”
王召道:“岳少侠放心,在下不会瞧错。”
岳秀道:“那一片茶花过来,再无隐身之处了。”
王召道:“要不要兄弟到茶园去搜查一下。”
岳秀道:“不用了,告诉朱奇,如果她们有所行动,那就不用顾忌尽管施下毒手,尽一切力量,把她们狙杀在这片空地上。”
王召笑一笑,道:“岳少侠放心,我瞧到那几个小子的身手,有十个八个来兄弟也可以应付!”
岳秀点点头,道:“偏劳王兄了。”
一提气突然飞了起来,跃上了屋顶。
谭云双臂一伸,紧随着飞上荷轩顶上。
欧阳俊伏在屋面上,全神贯注,凝望着荷池对面。
那是十丈左右的距离,所以欧阳俊看得很吃力。
岳秀、谭云登上了屋顶,欧阳俊似乎仍未发觉。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道:“欧阳兄……”
欧阳俊回头一笑,低声道:“是二公子吗?”
谭云道:“欧阳兄发觉了什么?”
欧阳俊道:“荷池对面似乎有很多人在奔行移动。”
岳秀双目凝神,运足内力看去,果见十几条人影,正在移向荷池。
隐隐间,岳秀发觉了有几人穿着水衣水靠。
显然,对方是已调动了不少的人手,准备全力施为。
皱皱眉头,岳秀说道:“谭兄,会不会水中功夫?”
欧阳俊接道:“在下水里工夫不错,墨龙王召更是第一流水里高手,不过目下要保护七王爷的安全,暂不宜分散人手。”
岳秀笑一笑,道:“欧阳俊说的不错,看来,咱们也得改变一下计划了。”
谭云低声说道:“岳兄准备如何改变?”
岳秀淡淡一笑,道:“她们的人手很多,咱们如若破围而出,很可能兼顾不周,不如等到明天再作计议。”
谭云笑一笑,道:“对,咱们要七王爷亲自下令,应该如何拒敌。”
欧阳俊顺手揭开了屋顶上一些瓦片,笑道:“在下守住屋顶,不过先设法建一条通达之路。”
暗运内力,蓬然一声,尘土横飞,把屋顶撞了一个大洞。
那是一尺四五见方的一个大洞,足可容一个人上下出入。
岳秀暗施传音之术,道:“唐啸不可出手,自己人。”
说完话,飘身而下。
人影一闪,唐啸已到身前,低声道:“公子,情形怎么样?”
担心强敌施展火攻,唐啸和杨玉燕已保护着七王爷到了荷轩外厅。
岳秀低声道:“四外都被敌人包围,夜间向外突围不便,守到天亮再说。”
说话之间,人已举步行到轩厅一角。
七王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杨玉〃奇〃书〃網-q‘i‘s‘u‘u‘‘c‘o‘m〃燕紧旁椅侧而立。
岳秀一欠身,道:“大哥,小弟和谭二公予去查看四面形势,敌人已然全面包围,而且还派有人准备从水中摸上来……”
七王爷笑一笑,道:“这和造反有何不同。”
岳秀道:“不过咱们的王召和欧阳俊都是水中高手,我们看顾王兄安全,再尽力保持这荷花轩不为火焚,如是无法兼顾时,再行离此。”
七王爷道:“你们只有六七个人,不觉着人手单薄一些吗?”
沉吟了一阵,接道:“不要调动一些官兵助战?”
岳秀道:“四周强敌包围,咱们遣人出府时,必受全力拦劫。”
七王爷道:“好吧!听你的。”
突然问,传过来一个森冷的声音,道:“姓岳的你听着,整个荷花轩已被咱们包围,数十位武林高手和百位以上的弓箭手,都伺伏四周,你岳秀就算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无法带走七王爷,你不肯放了他那是害他,乱箭无眼只怕会送了他的性命。”
七王爷怒火填胸,起身大声喝道:“放肆,你们这等作为,形同造反,那是祸连九族的大罪……”
岳秀想阻止,已自无及,立时横身挡在七王爷的身前。
他反应奇快,但对方的发动亦快,岳秀还未及下令唐啸行动,夜色中金风破空,十几支强大的长箭,从七王爷停身处射了过来。
岳秀听那长箭来势,不但劲力奇大,而且认位极准,显然弓箭手都是甚具功力的人。
七王爷也警觉到,对方用心就在诱使自己说话以便施袭,立刻住口。
岳秀双手齐出,接下了两支长箭,唐啸挥动阎罗判击落了两支,玉燕姑娘也挥剑击落了两支。
另两支射在木壁之上,荷花轩木料坚牢,长箭虽然劲力十足,但还无法洞穿,另一支长箭却掠着七王爷耳际飞过,隐隐间感觉着一阵疼痛。
六王爷感觉到耳根处为箭所伤,但他却咬着牙没有说话。
紧接那长箭之后,火光闪动四道蓝色光芒,划空而至。
岳秀一闪身,躲入轩门后,低声道:“唐啸,劲箭力强可以洞穿荷花轩的木壁,你们把轩中桌椅堆集起来,再用毛毡棉被,布成一个可挡劲箭的安全地区,其他的事你们暂时别管。”
唐啸、杨玉燕应了一声,立时行动。
这时,屋面上突然疾落下几片飞瓦,迎着那蓝焰击去。
但闻波波两声,两个蓝芒被飞瓦击中,落在荷轩丈余左右的地面上,化作了两尺许方圆的火焰,熊熊烧了起来。
另外两道蓝焰,再接近荷轩时,被岳秀适时打出两个茶杯撞落在荷池之中。
岳秀击落了两支阴磷鬼火箭后,一闪身出了荷花轩。
他目光锐利,一出荷轩就瞧到了朱奇王召隐在大树之后,一长身人如轻絮般,飘落在朱奇等身前。
朱奇回目一顾,道:“公子,前面那片茶花林中,仍是聚集了不少敌人,对荷轩的威胁很大,要不要我去宰了她们几个消消心头之气。”
岳秀摇摇头,道:“目下不宜,这荷花轩虽然三面临水,但她们一样准备由水中摸来,咱们人手不多不宜分散,而且咱们最重要的一事是保护七王爷,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朱奇冷哼一声,接道:“就算他们人手再多,我不信他们能真的困得住咱们。”
岳秀道:“自然困不住咱们,但咱们要保护七王爷那就不同了,他们以数十武林高手,不择手段的施用暗器,想保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