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来砍我。”
“无风不起浪吧?”
“郭起到野田商厦偷酒,被我查出来了。不是我故意为难他,老板安排叫我查。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他。”我就把被杨远摆了一道的经过告诉了孙波,“查出来以后,我也放了他一马,只是叫他把偷得酒退赔回来就行了,没追究其他的。”
“哦。”孙波还是不置可否。
“可这家伙前几天跟踪我,在祥禹派出所不远处截我的车砍我,搞得这几天我走到哪都带着阿勇。”
“那你找我想干什么?”
“郭起是个小角色,动他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只是我不知道他后面的水多深,别因为小问题伤了大家的和气。再说现在风声不是太好,动他别被什么人盯上。”我还是不提付昌,看孙波怎么说。
孙波轻轻一拍我的大腿,说:“想不到袁兄想得还很细致。这样,我做个和事佬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还叫老哥费心。”我来的目的就在于此。
孙波当着我的面用座机免提打电话给郭起,嘟嘟几声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那位?”
“郭起吗?我是孙波。”
“孙哥啊,您好,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野田公司的袁波总经理是我的兄弟,可能有地方得罪你啦,他也是端人家的饭碗,职责所在。看我的面子算了吧。”
“孙哥,这是说那的话,我不知道是您的朋友,可能多有得罪,您跟袁总说声对不起,没事了。”
“好了,有时间到酒店来喝酒,有什么难处说一声。”
“谢谢孙哥。”
短短的几句话,困扰我几天的问题解决了,真有点深不可测。我更加明白小叔和王宇尊重眼前这个人的原因。我由衷的说道:“孙哥,兄弟到海门时间不长,有些时候不知深浅,以后要靠你多提携。今天谢谢了。”
“谢什么,袁兄能来找我是给我面子,像袁兄这样办事谨慎老道,他日必有大的发展,还望以后不要忘了老哥。”
这也是现实社会的一部分。
这些人游走于黑和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他不会去打打杀杀,可几句话就会平定一场打打杀杀的纷争。他也不是什么官员,可经他斡旋,可以把你走正规程序怎么也走不通的事办成了。他们才是城市中真正的权力拥有者,是隐藏在海面下的鲨鱼。
坐在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暖暖的,困倦而且百无聊赖。有点想阿莱了,自那晚出事,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找她,她该骂我了。上次在她那,感觉那美丽光滑的脖子似乎缺一条项链点缀,当时就想第二天到珠宝柜台看看。不想当晚被郭起追砍,就把这件事放下了。现在郭起的事情已经解决,这几天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可以到柜台看看了。
商厦在一楼有几个珠宝柜台,我一一看过,却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好货色,眼见已是最后一方柜台了,看来很难选到满意的。
一个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袁总,想选条项链吗?”
由于一直关注柜台里的项链,我并没有注意柜台后的售货人员。听声音悦耳,我抬起头,看了看,柜台里的女子白白净净,圆脸,个子高挑,一双大眼,长长的睫毛,神态竟有七八分像岳蕾,一时不由得怔住了。
“袁总,你想要选条项链吗?”女子见我呆呆的看着她,有点莫名其妙,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掩饰:“哦对,我想买一条项链,有没有好款式?”心里却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认识这女子。
女子拿了几款项链摆在柜台上:“您看这几款就不错。”
我一边打量项链,一边问:“你们柜台是新进来的吧?我怎么都不认识你。”
“是的,我们三月份才进的野田商厦,小买卖,哪里入的了您的法眼。”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野田商厦的衣食父母,我尊重还来不及哪。怎么称呼?”
“黄琳,”女子递过来一张名片,“请多关照。”
我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装入口袋,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彼此彼此,商厦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以找我。黄老板,我对选项链没什么经验,能不能给点意见?”眼睛却盯着黄琳细看,发现她跟岳蕾还是有些差别,听口音她是l省人,年纪应该比岳蕾小,神态却成熟很多。想来我初识岳蕾时,岳蕾还是学生,保有学生的纯真;而这黄琳,已是商场上打过滚的,自然多了份社会阅历。
“什么样的美女有福气让袁总给她买项链?”黄琳含笑的打趣我。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朋友,帮过我一个大忙,答谢她人情的。”我可不想告诉她是给情人买的。
黄琳递给我一条铂金项链,带一个雕成观音的翡翠坠,翡翠青绿欲滴,十分诱人:“您看这怎么样?”
“好眼光,就是它啦。”黄琳的眼光不错,十分合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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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忍耐
几年后有一部火遍全国的电视剧叫士兵突击,里面有个傻傻的男人叫许三多,许三多有几句经典台词:
活着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
什么是好好活,
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流传很久的故事。
故事说一个伟人问放羊娃:“为什么放羊?”
“赚钱。”
“赚了钱干什么?”
“娶老婆。”
“娶老婆干什么?”
“生孩子。”
“生孩子干什么?”
“放羊。”
这是一个轮回的朴素解释,被伟人耻笑为愚昧,没有远大理想。我也曾像伟人一样怀有改变世界的远大理想,但却实在没有伟人的改变世界的能力和意志。
用去了人生最好的三十年,我总算明白什么是人生,生就是活着的意思,古人在造字组词时就告诉我们他们对人生的体验。人生的意义就是人要活着,为自己,为下一代活着。
芸芸众生有几个不是放羊娃?
我们都是人类延续的一环,赚钱是为了活着,或者更好的活着,嫁汉娶妻是为了活着,为了下一代的活着。曾经我以为岳蕾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张燕的出现轻易的就让我背弃了对这种意义的忠贞。让我明白我忠于的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的愉悦和享受。生命的意义就是要为自己好好活。
这就是自私。
但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不自私哪?
生存就要学会忍耐,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选择过自己愿意过的生活。
野田公司还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郭起追砍我这一事件起什么波浪。我需要这种平衡,杨远更需要。只要他没法维持野田公司的收支平衡,就必须维持跟我之间的平衡。我对他扩张的支持,实际上是一种纵容,是以付出野田公司未来为代价的。如果没有郭起事件,也许我会提点异议,抑制他扩张的脚步,但现在君臣相疑,我的意见他不会当回事,而我也不敢轻易的逆龙鳞,顺其自然吧。
角塘商场我去看了,原来的业主已经对商场进行了简单的装修,铺好了地面瓷砖,墙面也刷好了,摆上柜台就可以营业了。问题是角塘是一个乡村似的小镇,建筑杂乱而没有规划,整个镇子都没有多少居住人口,夜晚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倒是因为是三不管地带,盗抢横行,流莺廉价而众多,吸引了海门和海州的寻欢客纷至沓来。真不知杨远从中看出这鬼地方有什么发展前途。
看出角塘的人气不足,以我做商场的经验,前期不应投入过多,应以维持收支平衡为主,等待变数。所以在公司的办公会上,对角塘的经营方式,我提议对整个商场进行分割装修,全部柜台出租,这样节省进货和管理成本,降低经营风险,还可获得稳定的收益。赵雷却说野田公司在零售方面有着丰富的经营和管理经验,如果角塘的商场不自己经营,就会放弃丰厚的零售利润,对野田公司的声誉也是一大损害。我求稳的建议显然不符合杨远的口味,反而有指责他决策错误之嫌,当然的被否决。而赵雷的建议迎合了杨远作大的野心,获得了杨远的肯定,并被指派去组建和管理角塘商场。
在公司的天平上,指针再次向赵雷倾斜。
赵雷组建角塘商场的第一步就要把阿勇抽调过去担任保安队长,这一招狡猾而且恶毒,表面看是提拔了阿勇,实际上是斩断了我的一条膀臂。我到野田公司这段时间,阿勇跟我相识相交,彼此惺惺相惜,虽然只是一名专职司机,私底下和公开场合都帮了我很多忙。有什么事阿勇在身边,我的心就会安定很多。再说杨远和赵雷都知道郭起砍我的事,这时候调走阿勇,是想等着看我笑话,用心叵测。明知道这样,我还没法阻止,不然又会说我妨碍角塘商场的组建。唉,怎一个烦字了得。
我把阿勇找来,想听听他的想法:“阿勇,公司想让你去担任角塘商场的保安队长,你看怎么样?”
阿勇有点不愿意:“袁总,不能不调我去吗?角塘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去干吗?”
“我也不舍得你去,但我没办法阻止。”我有些无奈。
阿勇现在也知道我在公司的地位不稳:“算了,袁总,野田公司这块烂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只是因为你拿我当兄弟,不好意思不在这帮你。既然别人非把我们调开,我就不干了。”
“你是为了赌气,还是已经有了什么好的去处了?”
“有一帮兄弟早就找我,希望我带他们出来,看看场子,要要帐什么的。”
哦,这倒是一条路。在出了郭起砍我的事情以后,阿勇当时就说找弟兄给我报仇,我怕是一帮乌合之众,心里没底,就没敢调动。如果能够通过阿勇组织一帮自己的人马,有事就可以直接调动,到不失是一件好事。
“兄弟,既然你有心要离开,我现在的状况确实没有办法给你提供更好的环境,我就不留你了。养小弟是要花钱的,你钱够吗?”
“不用很多钱的。我看他们带小弟一般就是提供个吃住,给点零花钱,有事赚钱了在多分一点给他们。我手头的钱差不多够了。”阿勇似乎对这件事早有准备,门路摸得很清。
“人贵精不贵多,要找精干的,别找那些花架子。”我打开手包,里面有两万多块钱,将零头留下来,两沓整的递给阿勇,“这些钱先拿着用,有什么困难再找我。”
阿勇感激得把钱收下了,说:“袁总,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这帮兄弟都是一个部队下来的,彼此都了解,信得过。”
“做什么事要多想想,要大胆,也要小心。”
阿勇就这样离开了野田公司,有时还会约我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他组织了一班人马也带给我看过,固定的就三个人,都是退役的武警,在革命军队练就了一身好身手。他们办事胆大心细,心狠手辣,很快道上就有了阿勇的威名。
组建角塘商场耗费了野田公司大量的人力物力,海门这边一再抽调资金和人手,欠客户的钱越来越多。野田商场也因为人手的缺乏影响到销售业绩。我招聘人马,筹措资金,调配物资,安抚客户,整天疲于奔命,总算把局面稳定了下来。没有了阿勇跑前跑后,我倍感吃力。但想到在外面我也有了一班可随时调动的人马,底气却是更足了。
杨远和赵雷靠在角塘,筹备时的混乱加上角塘本来就治安不好,让他俩焦头乱额。赵雷本来就是庸材,面对这样的局面更是束手无策。商场里的商品一再丢失,三三两两的小混混不时来收点保护费,赵雷那有应付这种事的经验,又不敢不给。杨远一定在后悔选择了赵雷这个庸材做这件事。
我做好本职工作,对角塘的事情不发一言,冷眼旁观,看杨远怎么收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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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侵犯
对面的温惠,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发作了拉直,我忙碌了一天,此刻静静的坐着,享受着这份美女带来的清爽。
今天我们吃饭的饭馆紧靠海边,傍晚时分,沿海岸布置的夜灯亮了起来,如夜空中的繁星,蔚为壮观。
“怎么了,坐了半天都不说话?”温惠举起高脚杯,血红的葡萄酒在里面晃动,关心的问我。
我也举起酒杯,跟温惠碰了一下杯:“美女当前,秀色可餐,一时忘了说话。”
“没个正经,我看你面色有些发黑,最近火气比较大吧?”温惠问,目光仍然注视着我的神色。
“没事啦,公司新在角塘设立了一个商场,杂务比较多。”我打起精神,笑着说。男人嘛,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女人面前。
“你要好好调理调理,火气大对身体不好,要煲些去火气的汤来喝。”温惠说。
我最近忙破了头,连阿莱都没时间去见,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接触女人了,心说你就是最好的去火良药。但温惠这样的女人带到床上还需要漫长的时间,这好比一个饥饿的人望着满桌子的大餐,却不能吃到嘴里,难免觉得有些郁闷。
于是端起酒杯,跟温惠碰了一下,一口喝干:“唉,没办法,事情太多。有时我真想跳出这个圈子,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旅游。”
温惠从上学到工作从未出过远门,对旅游竟有点神往,也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我还从来没有离开海门,外面的世界很美吧?”
我伸过手去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暧昧的说:“我带你去,让我们漫无目的的旅游,然后找个世外桃源,终老一生。”
“你不会把我给拐卖了吧?”温惠调皮的说。她调皮的时候嘴角上翘,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令我心里一动。
“不会,不会,你也没多少斤两,卖不多少钱的。”我给温惠的杯子斟上酒,笑着说。
窗外海水泛着银光,映照着岸上林立的高楼大厦,夜色如此美好。
“你相信有真的爱情吗?”温惠转了话题,问了一个规矩女人都想弄明白的问题。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浪漫的?还是现实的?”
“浪漫的怎么说?现实的怎么说?”
“浪漫的说爱情当然是有的。《西厢记》里张生初见崔莺莺,莺莺走后,张生有一句唱词: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说的张生对莺莺一见钟情的爱情。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经典的爱情故事。”
“那现实的说法那?”
“现实的说,爱情也是有的。”
“哦?”温惠有点惊讶,她以为我会说没有。
“据科学家研究,男女相悦,大脑里会分泌一种物质,使大脑兴奋,这也是我们见到喜欢的人特别高兴的缘故。”
“想不到你这个人邪邪的,还知道这么多。”
“那你大脑是不是已经分泌了什么物质?”我邪邪的一笑,端起了酒杯跟温惠碰了一下,“来,促进以下。”
“酒能促进爱情吗?”
“酒可能促进不了爱情,却能促进性。”
“去,这点酒就想灌醉我?”
温惠说得不错,海门的女孩子真的很会喝酒。海门本地人历来有酿米酒的习惯,海门女孩自小在米酒的熏陶下,酒量还都可以。曾经有几次我不知根底,被海门女孩灌醉了,出了很大的洋相。
“那你是不是想让我灌醉呀?灌不醉你就装醉如何?”嘴里这么说,酒却不再劝她喝了,我还不想漏出登徒子的嘴脸。
温惠有些羞意,低头吃着清蒸桂花鱼,一时无话。
男女的交往其实就像一场战争,双方都在试探性的伸出触角,意图征服、占有,在对方的领土插上自己的旗帜。人们给这场战争一个好听的名字:爱情。那么试探的过程当然就是谈恋爱了。
生活说到底是很简单的,只是人们刻意的把它搞得复杂。
漫步在酒店外的沙滩上,夜已经有点深了,晚风中带来了海水些微的腥气,一对对恋人各自寻找自己的角落,依偎在一起。在一个小沙丘,温惠和我坐了下来,沙滩被炙热的太阳晒了一天,此时还可以感受到微微的暖意。温惠虽然坐在我身边,却矜持的保持着距离。风带起了酒意,我不由感到一阵烦燥,铺垫了这么久,不知道究竟还要不要继续玩这种温文尔雅的恋爱游戏。大脑里一时竟不知如何进行下去,便倒在沙滩上,仰望星空,感受沙子带来的舒适的暖意。
夜空只有一轮残月,竟没有一颗星星,我越发失去了寻找话题的兴趣,听着海浪拍打着沙滩,心想等着温惠说点什么吧。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温惠却静静的坐在那,沉默犹如夜色般蔓延在我们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见我有段时间不说话了,温惠转过头来,问我:“你是不是很累?”
我对这个过于矜持的女人有些恼火,感觉必须做点什么,即使粗暴的做点什么,便伸手一拉她的胳膊,她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我的怀里,我的嘴唇就吻上了她的脸颊。
温惠挣扎着想要起来,我紧紧的搂住她,不让她有逃脱的余地,嘴唇已寻找到她的嘴唇,就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她的嘴唇很软,吸到嘴里给人一种柔柔的感觉。
温惠不甘就范,身体僵硬,头往后仰,还在胡乱的挣扎着,这越发刺激的我脑袋发热,舌头便用了力,顽强的撬开她的牙齿,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温惠的身体软了下来,放弃了抵抗,听凭我肆意的将她的舌头吸进嘴里,一股令人陶醉的纯纯的女人味道,不夹杂任何男人的气息,犹如家乡五月初熟的草莓,甜甜的,带点酸意。
忽然感觉脸上湿湿的,细看温惠已是梨花带雨,我不由得意兴阑珊,泛滥起的热潮瞬间退去,便松开了胳膊,任由温惠坐了起来。自己仍然躺在沙滩上,脑海里一片空白,懒懒的等着温惠发作。
这已经是第二个将眼泪流到我脸上的女人,她是否会像李延一样离我远去哪?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冲动,对不起。”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男人嘛,还是要绅士一点,看温惠并没有发作什么,我主动道歉。
温惠坐在那,好长时间什么也没说,却已经停止了流泪,沉默让空气都尴尬起来。
我站了起来,说了一个陈旧的笑话:“好了,你不会以为接吻就会怀孕吧?如果你怀了孕,我会负责的。”
温惠还是不说话,神情却有些缓和。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见僵局无法打破,只好放弃,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约这难搞的女人了。
一路上,温惠只是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
肖邦的夜曲轻柔的漂浮在车厢内。
我很喜欢肖邦,他有时魔鬼般神秘莫测,有时又有如水妖般令人*,夜曲更是他孤独中的梦幻,在向深夜诉说着内心的渴望。此时的我沉浸在夜曲的氛围中,感觉温惠就像深夜的幻梦,虽然舍不得放弃,却还是要在黎明时离去。
车到了温惠家,温惠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我心里有些不舍,拉住了她的胳膊,说:“对不起,”温惠用力要挣脱,我急忙放手,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温惠头也不回的走进家门,心里怅然若失,这个女人可能再不理我了。
有些酸葡萄心理的男人常常会说:女人关了灯都是一样的。怎么会一样哪?花有百种,牡丹与兰花会一样吗?环肥燕瘦,女人各有各自的风情。我现在已经后悔自己的急躁,惊飞了这只清纯的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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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烦躁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女人对性的想法其实与男人是大同小异的。
时代的发展,让女人张扬着对性的需求,女人不再是动不动让人负责的一群。当女权主义者争论究竟应该是女人在上面,还是男人在上面时,实际上是在争夺性的主动权。女人已经不满意做这个社会的宾语,不再是“官人要我吧”,他们想要做社会的主语,想“官人我要”。
温惠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的挣扎只是一时的扭捏,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把她搞哭了。我不相信温惠仅仅是因为接吻哭的,这样年纪的女孩不会没有谈过恋爱,不会没有接触过男人,却也不明白其中的症结究竟在哪。
我不知道事情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也许今天就是这一场恋爱的终结。虽然有些不舍,但我明白对我来说继续陪她玩这种游戏,实在是很吃力。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反正温惠也没提出分手,那就看事态的发展,静观其变吧。
**由于被拒绝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一种莫名的燥热已经满布胸中。
温惠走后,我脚下的油门便踩到了底,车速马上提了起来,车子如飞般行驶在市区的大街上。行至毓秀里路口,一辆摩的突然从交叉路口的左边斜插出来,眼见就要撞到一起,我一脚将刹车拍死,车子发出尖锐的响声,惯性的前冲了几米,熄火停了下来。
摩的瞬间冲了过去。我吓得一头冷汗,傻傻的坐在车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坐了一会,我的情绪有点平复,知道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再开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天福桑拿馆,隐在绿化树后面,不注意很难看到,就想干脆在此休息一下。发动车子慢慢地驶进桑拿馆停车场,下车一看,发现这个桑拿馆真的很隐蔽,车子都停在院内,外面不经意很难知道有这么一家店。
信步上到二楼,小弟马上迎过来,满面笑容地说:“先生,需要什么服务?我们这的vip房很便宜的,小妹都年轻漂亮。”
一般来说,除了应酬以外,我很少出来买春,倒不是我个人清高,有应酬的话,我从不拒绝这种服务。不然朋友会觉得我假惺惺,不是真心跟他们结交,而且这是剥掉一个人最后伪装的最佳方式。我向来认为起码不拒绝这种服务的男人才是真男人,更别说主动要求这种服务的朋友,只有到这种程度才是赤膊相见的真心朋友。我也不是瞧不起欢场的女人,这些人只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在谋生,这与我们自己没什么不同,我们出卖的是自己的劳力或脑力,她们出卖的是自己的身体,总之是自己拥有所有权的东西,比那些出卖灵魂或朋友的人要高贵的多。我所讨厌的是,这些欢场女子往往敬业精神不足:一是你还没碰她,她已经噢、噢的*起来,一看就很假,让人兴趣全无;二是你还在不停在做*运动,她就已经不断地催促你快点完事。
而男人大多数往往越催越不行。
今天情况特殊,多日的压力和烦躁,使我的头脑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我是那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人。此刻我阴阳失调,需要的就是女人来平复我浮躁的心态。就进了一个vip房,小弟带来了一位女孩,感觉年纪很轻,圆圆的脸蛋尚带有稚气,低腰裤配露脐装,腰上一圈红绳系着一个小玉件,很富有青春动感。
“多大了?”怕还是祖国的花朵,我可不想做辣手摧花之人。
“十九。”一口的l省口音。
“l省的吧?”我模仿她的口音说。l省的人现在遍布全国,经常会听到这种口音。
“是,你可别告诉你也是l省的。”女孩可能经常遇到认老乡的人,根本不信我是他的老乡。
“我是s省的,邻省,据说你们那很多都是s省过去的人。”
“是的,你到海门做什么?”
“打工。”
说着话,我们已经脱得光洁溜溜,来到里面的浴室,一张按摩床摆在其中。女孩把塑料薄膜铺在上面,用喷头冲了一下,就叫我躺在上面,然后把一种油状物涂在我身上。
“我才不相信你是打工的那。”女孩把油状物用身体在我身上推来推去,嘴里还在质疑我的身份。
“我真的在方沪打工。”方沪是海门一个工厂区,是打工者聚集的地方。
“是吗?我也在方沪做过厂妹。”
“你来海门很久了?”
“没多久,还不到一年。”
“哦,那你干这行没多久吧?”
“三个月,不过中间病了休息了一个月。”女孩将我翻了身,继续在我后背推来推去。
“你们这些动作都是受过培训的吧?”
“刚进来是有老师照着录像教的。”女孩拍了拍我,说:“好了,起来吧。”
我把女孩当作温惠的替身,把自己的一腔烦躁全发泄在女孩身上。心里一再的对温惠发狠,便格外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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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法官
已经过了午夜,我想收拾一下回家。
我推了推她,说:“我要走了。”
女孩有点不舍,更加抱紧我,慵懒地说:“别走了,这么晚不会再有客人了,你就在这睡吧。不收钱的。”
这可能是一种传统,古来这种场所就有让客人借铺的惯例。根据有没有人陪睡,又分为干铺和湿铺。
我四肢百骸都透着疲惫,听这么说,就任凭女孩抱着,很快就睡去了。昨日的一身烦躁,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女孩被惊醒了,身体更加贴着我,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你怎么长的这么帅?你多大了?”
我搂紧她,说:“我如果结婚早的话,孩子应该有你大了。你说我有多大了?”
“我以为你就二十几岁那。老东西,你还挺能干的。”女孩暧昧的在我胸前蹭着。
我越发感觉到这个社会的堕落,我的女儿已经有十二岁了,而这个比我女儿大不多少的女孩跟我睡过以后,居然说我挺能干的,我们都在享受这个过程,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
“你不是做厂妹,怎么做了这一行?”
“被一个老乡给骗来的,这家伙别叫我再见到。”女孩狠狠地说。
“还是逼良为什么呀。”忍了半天,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娼字。
“那倒没那么严重,我家里也需要钱,我弟弟病了?”女孩有点黯然。
“治好了吗?”
“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后来镇上的巫师给他做了几场法事,我妈妈说巫师用钢针从他胸前刺出一堆黑血,才好了。巫师说是中邪了。我弟弟命虽保住了,可精神大不如前,家里的钱也花完了。”
l省有一种古老的巫术仪式,叫做萨满,也就是俗称的跳大神,却对一些怪病有着奇特的疗效,神秘而令人难解。
女孩见气氛有些沉闷,又搂紧了我,撒娇说:“不管那些了,以后你要常来找我。”
手机响起,是办公室小刘打来的电话,说老家有几位法官正在办公室等我,要求务必见到我。我心里一惊,在老家还有许多的纠纷没有解决,不会是麻烦来了吧?*顿时熄灭,再没有动这女孩的心思。
匆匆穿好衣物,告别不舍的女孩,打开门就往外走,门外有个人也急匆匆的要过去,两条注定会交叉的线就碰到了一起,那人被我撞倒了。
我连忙扶他起来,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伤到没有?”
那人文质彬彬,似乎不喜欢别人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看到他一样,匆匆的说了一句:“没事。”就闪了。
回到办公室,却原来是老家法院出了一起受贿案,被抓的法官是我的朋友程志,他交代说曾经在我这拿了一部摄像机,没有给钱,被他行贿送给院长了。法院政治处的人就来调查这件事。
我捶了带队的方副院长一锤,说:“他娘的,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方副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是纪律,查案子嘛,不想事先通知你,让你有准备。”
我一看同来的还有经济庭庭长杨辉,这些都是在老家跟我好的一个头的人,便笑骂道:“你这个猪头也来了,有日子没见,怎么还是那副鬼样。”
杨辉笑笑,说:“袁总越来越发达了,哪里还会记得我这副样子?”
一旁政治处的人插进来,说:“袁总,我们是不是先就摄像机的事做个笔录?”
我回头看了看方副院长,问道:“这是谁呀?”
“政治处的,小王,你没打过交道。”
“根本就没有这么件事,做什么鬼笔录。”事情确实有,也没给我钱,但我不想讲,毕竟是多年的朋友,钱是小事,不能因为这几千块,害的别人去坐牢,“已经中午了,先吃饭。别扯淡。”
就带他们到了天一酒店,几巡酒下去,几个板板正正的人终于放开了,我才知道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牵涉到三、四名法官,还有继续向大了发展的可能。法院的人都有些紧张,怕牵涉到自己。其实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程志自己扛不住,三下两下就交待出很多问题,便把许多本来没事的法官拉了进来,甚至牵涉到前任院长。现任院长是想在这过渡一下,以便升迁,没想到摊到这么件事,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如果再把前任院长牵进去,就会发展成一个窝案,那他一两年就不要想升官了。
方副院长一拍我的肩膀,说:“袁总,还是你有担当。你一句话说没有这件事,多少人心都放回肚里了。”
“都是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他掉到井里,还要扔块石头下去吧。放心,我这人从不害朋友的。”
“仗义,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吗?”
“来看看老弟我了。”
“去,你有什么可看的。我来是因为院长有交代,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不想再扩展下去,所以希望做你的工作什么也别说,即使私下赔给你点钱也行。”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说过什么吗?”我打趣的说,心里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件小事副院长和经济庭长一起来,很多人都知道我跟方副院长、杨辉关系不错,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