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他的事自然不能不管,就说:“我找找看看。”心里寻思找谁哪。
对了,好像陈东是敏思区法院的副院长,那次喝酒后,还一直没打交道哪。找找他吧,杨辉说他们读书时是一个宿舍的,铁的跟什么一样,有事可以找他。
找到陈东的名片,打通了他的手机,说:“陈院长,你好。”
陈东可能对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停了一会,问:“哪位?”
“袁波,野田公司的,还记得我吗?”
“哦,袁总,前几天还听尚昆说起过你,还说要找一天跟你喝喝酒那。”
“哪天一定一起好好喝喝,那次都没尽兴。不过今天有点急事,你在办公室吗?”我觉得在电话里说阿宝的事好像不是那么方便,再说我也想见见陈东,朋友吗,要常见面才会亲近。
“刚开完会,你来吧。”陈东没有拒绝,直接就叫我过去。
我在办公室里的小冰箱里,找出一斤明前的冻顶乌龙,这是一个台湾朋友吴坚从台湾带给我的,上次因为郭起的事情已经送给孙波一斤。吴坚四十多岁,在海州包了一块山地种茶,在野田商厦有个卖茶的柜台,跟我谈得很来,常常带茶给我喝。
“朋友自己家种的茶,尝尝。”
“还这么客气,”陈东接过茶叶,把我让到沙发坐下,说:“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却也没闲着。”
“送杨辉走的那天,你怎么不过来?”
“我原来说要送他,后来他说你们同学多少年没见了,所以要跟你们多聚聚,我跟你们很多人都不熟,也就没来。”
茶泡出来了,汤色黄绿明亮,有一种桂花的香气。陈东嗅了一下盖碗的盖子,品了一口茶,说:“不错,台湾冻顶,一级的。”
海门人喜欢喝茶,更喜欢自己能一口品出茶叶的出处、名字,把这视为一种本事,常常炫耀。陈东一口就说出茶叶的名字,可见常喝好茶,在这个副院长位置上,一定有不少人来讨好。
“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个朋友被敏思区刑警队拘了,有没有熟人,帮我问一下为什么事。”
“哦,问一下看看。”陈东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打通了:“洪伟吗?我陈东,在干嘛哪?”
陈东聊了一会,转向我,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阿宝。”
“洪伟,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叫阿宝,被你们抓了,帮我问一下,什么事?哦,哦,好,过一会我叫我朋友找你。”
挂了电话,陈东坐过来,往我的茶杯里添了一些茶水,说:“没事,把个人给打伤了,轻微伤,不够刑事处分,一会儿,你过去找我这个朋友,洪伟,是刑警队副队长,你带点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松了口气,就要马上走,去处理阿宝的事。
“你别急,陪我喝完这壶茶。洪伟那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过一会再去找他。”陈东拦住我,执意要我喝完茶再走。
我跟他不是很熟,一时不知找什么话题来说,两个人闷闷坐在那,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忽然我想起野田公司的那个案件,也不知道进展得如何了,可以问问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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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熟人
“我们公司有个案件在你们法院,你知道吗?”
陈东想了一下,说:“好像没有野田公司什么案件。哪方面的?”
“应该算经济吧,我们公司欠别的公司钱。”
“那正好是我分管的,对方公司叫什么名字?”原来陈东分管经济。
“山水建材公司。”
“印象里没有,我给你问问。”
陈东问了一下下面立案庭的人,然后说:“哦,有这么个案子,不过不在上面法院,在下面渡口法庭。”
我不知道杨远进展到什么轻度,反正没事,就问:“我们公司没什么事吧?”
陈东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回来我问一下他们庭长孙俊,了解一下。”
“那谢谢你了。”
“谢什么,杨辉跟我都是很好的哥们,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常过来坐坐。”
洪伟高高的个子,头发有点自来卷,握了我的手后说:“陈东都跟我说了,没什么事,只是你朋友太嚣张了,原来想拘他几天的。”
“哦,这类治安案件,不是归派出所管吗?”我有些疑问,洪伟既然是陈东的好朋友,我也就不需要跟他客气,直接问了出来。
“是这样,那个被打的副厂长认识我们队里的警员,熟人,所以报案报到这。本来也要转到派出所的。”洪伟解释说。
这社会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是熟人好办事。常常我们在排队等着办什么事,一个办事员的熟人出现,我们就得多等一个人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几千年文化沉淀下来的渣滓,我们这个民族重视人情关系,却忽视规则。
“那个副厂长被打得厉害吗?”
“也就点皮外伤,你们押几千元这,就可以把阿宝带走了。”洪伟说完,又解释,“这是规矩,你别有意见,毕竟那个副厂长也托了人,押点钱给他治伤,大家都好说话。”
我知道他是给陈东面子,不然人都拘了,没拘到期限,哪里是说放出来就放出来的。我曾经有一个朋友被强权部门调查,查了半天都没事,可该部门就是不放人。朋友家人找到当时的市长出面,那个部门领导竟说,他们这个部门就是大风刮进来的,也不能就这么放了。那个事情后来很好笑,朋友被审查了半天,还是没问题。倒是那个部门领导自己出问题被举报了,而市长此时已升职为市委书记,正好管这个部门,就在举报那个部门领导的举报书上签了两个字:严查。
几千块也没什么,就说:“没事,钱我们交。倒是这个事叫你费心了。”
“都是朋友托的事,尽点心而已。”
“有时间到我们商场玩玩。”说着,我递给他一张野田商场2000元的购物卡。为了处理一些人际关系,野田商厦的付总级的领导都有一定限额的购物卡,今天我包里正好有一张。
洪伟要推辞,被我坚决的握到他的手里,这些人可能我以后在社会上都会打交道,需要建立起一定的交情:“都是好朋友,客气就见外了。”
阿宝说要请我的客,感谢我把他捞出来,我说:“还是我请你吧,给你压压惊。”
晚上,在夏湖酒店,我和阿勇坐在包间里。由于上次孙波注意到我认识尚昆,使我感觉在天一酒店好像总有一双老狐狸的眼睛在盯着我,所以有些活动我就尽量避免在天一酒店搞。尤其是阿勇这班人,我是想把他们作为一支伏兵,关键时候能起到大作用。而且,阿勇干的都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的事,我也不想搞得人人皆知。
我们在等阿宝,他要回去洗洗澡,以洗去晦气。
“阿勇,你要约束一下阿宝这样的,要帐不是这么个要法。”我对今天的事情很不满意,但这不是我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一下,我不希望阿勇出事。
阿勇歉意地笑笑,说:“今天给你添麻烦了,袁哥。阿宝就是这个脾气,我说了他几次,没办法,改不了。”
也是,这个社会风气变了。以前,欠钱那有这么狂,竟然报警抓要钱的人。就象小品里演的那样,现在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三孙子。杨白劳在地下一定后悔自己早生了几年,要不然还用卖喜儿,说不定用黄世仁借给他的钱都包了二奶了。
其实,现今中国社会中已经没有了剥削阶级,每一个人的钱都是用自己的辛苦赚来的,倒不一定是哪一种辛苦,体力的、脑力的,还是身体和尊严,反正是付出了,为什么欠钱的就那么牛那。
这也就滋生了阿勇这班要债的人。是社会信用的缺失,给了他们生存的空间。需要有一帮比欠钱的人更狠的人,才可能要得出钱来。所以,说起来,阿宝也没什么过错,如果你轻声细语,文质彬彬,可能欠钱的杨白劳们连理都不理你。(您的收藏和投票是对我的最大鼓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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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曾经
阿宝进来时带了一个女孩,介绍说是他女朋友,脸蛋圆圆的,年纪不大,好像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阿宝给我倒上酒,站起来,说:“袁哥,谢谢你。”
我跟他碰了一下,说:“阿宝,谢倒不用谢,只是以后办事谨慎些,别再有这样的事了。”
“你不知道,袁哥,那家伙嚣张得很,不给钱不说,还找保安来打我。被我扇了他两耳光。”阿宝还在吹嘘。
我把酒杯放下,看着阿宝,很不高兴地说:“你只有一身力气吗?你有没有头脑。”转过头看着阿勇,“阿勇,你从野田出来时,我讲过什么?”
“袁哥当时讲要胆大,也要心细。”
“你倒还没忘,我是叫你讲讲策略,不是要你用蛮力。再有这样的事,就当我不认识你们,不要来找我了。”
“对不起,袁哥,我知道错了。”阿勇连忙道歉,阿宝脸红了,低着头不说话了。
“阿勇,你们走的是一条边缘路,不小心,可能命都没了。”这帮人可能以后我还要用,所以事先要敲打好,不然到时间出事,可能把我都牵连进去了。
阿宝的女朋友站起来,端着酒杯,打着圆场说:“袁哥,别生气,阿宝不懂事,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弯腰来碰我的酒杯。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玉件系在红绳上,从腰间垂了下来,加上那一口l省话,我想起她是谁了,那个曾经跟我春风一度,带给我快乐的桑拿浴室的小姐。这世界还真有意思,我早已经把她都忘了,她却出现在我面前。虽然那一夜她带给我很大的快乐,但这世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发生,数不清的人相遇,一转眼的时间,可能这个跟你共享g情的人,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她肯定认出我了,她嘴角带著一丝嘲笑,好像在嘲笑这个威严的人,曾经*得趴在她身上,却怯懦的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敢说。
虽然心里有些尴尬,我脸上却一点没带出来。丰富的社会生活,早已给我戴上了厚厚的面具,这点场面小意思了。端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一下,说:“来喝酒,喝酒,是袁哥不好,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都把酒杯端起来,阿勇,阿宝,今天一醉方休。”
气氛这才活跃起来。
酒桌上阿勇拿出五千块钱,一定要给我,说是找人的费用。
我坚决地推了回去,说:“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干吗?给兄弟帮忙,再说也没花我的钱。”对这些人应该恩威并用,才好控制。
果然,阿宝感激涕零,说:“袁哥,以后有什么差遣,阿宝我一定给你办好。”
酒喝得有点多,我到洗手间方便。出来洗手的时候,阿宝的女朋友装作洗手等在那。
“打工的,今天怎么没上班那?”她调笑说。
“今天难得朋友请客,请假了。”我笑了,也开玩笑说。
“想不到你还挺牛的,敢那么训阿宝。”
我不想跟她扯这个话题,岔开话头说:“什么时候跟得阿宝?”
“没几天,有帮人老找我的麻烦,就跟了阿宝。他可以保护我。”女孩有些无奈,象她们这样的,本身从事的都是违法的活动,自然是社会混混的欺凌对象,还不敢报警。许多女孩以为这是一条赚钱的捷径,其实更是一条充满苦难的不归路。
“阿宝不错。”我不知该说什么,随口打着哈哈。
“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女孩低声说。
拿我当什么了,这个女孩还真是碰不得,碰了阿宝也许会跟我拚命。男人最在乎这个,朋友妻不可欺,戴绿帽子的事是一般中国男人受不了的。阿宝这样野性的男人,不是轻易就可以驾驭的。
虽然那天我们相处得很快乐,但我还是不得不残忍的拒绝。于是开玩笑的说:“你不会以为我是黑社会老大吧?”
“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复杂的社会让这个本该还偎依在父母怀里的女孩过早地成熟,领会到了现实的残酷。
“我会帮助你看着他的,我会叫他对你好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我安慰她说。
自己也知道这安慰的无力,可我毕竟不是神,我也不可以为所欲为。
关于那笔帐,阿宝很快讨了回来。听了我的话,他想了一个办法。他是海门邻省g省人,回老家带了一个刚中学毕业的小混子来,给了他一把匕首。在那个厂子门口,等到了那个报警的副厂长,什么话也没讲,把匕首直接插进他的肚子,连拔都没拔,马上到车站坐车回了g省。
他给了那个小混子2000元钱。
他拿到了欠的钱,还加了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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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传说
握易国的手的时候,我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人。易国文质彬彬,四十多岁,中等个子,不胖不瘦,戴一副金丝眼镜,脸色很白。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把天和公司派来海门的老总送进了监狱。
是了,细看他,一双小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不定。相书上说,眸子闪烁不定的人,内心必怀狡诈。以后对这个人要多加警惕,做过叛徒的人,很容易会再次叛变。
隋力的手很柔软,这个东润公司的董事长年纪比小叔还大,已经接近六十,却保养得很好,胖胖的脸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皱纹,看上去比小叔年轻。他与小叔是一个部队上的战友,都是六十二军转业的。部队的经历给了他挺直的腰板,壮实的身体。小叔是东润公司的总经理,易国是分管财务的常务付总,这是东润公司的三巨头,也是东润公司的股东。他们在天雅汽车海门公司有着同样的身份,担任同样重要的职务。
王宇坐在我旁边,这个哥们还是那么一脸笑容,永远那么阳光。
谈到我想进入天雅汽车,小叔自己难以作决定,所以安排了这个饭局,让我接触一下公司另外两个股东。表面上看是因为王宇从大西洋保险为天雅汽车争取了很大的保险优惠,为了感谢王宇才定的饭局,我只不过是个陪客。
他们跟王宇都很熟,酒桌上嘻嘻哈哈,气氛很热烈。
“老袁,你这个侄子年轻有为,这么年轻都做到野田公司的常务副总,不错。”隋力向小叔夸奖我说。
“年轻人有股干劲而已,还缺乏历练。”小叔对隋力很尊重,客气的说。
“我们老了,现在的社会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三十出头的时候,还在部队上打滚那。”隋力有些感慨。
“是老了,我早就想叫阿波到公司来帮我,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用着放心。”小叔借机试探。
“你还真是的,老袁。我们公司那有像小袁现在这样的好位置,湾小养不了蛟龙,年轻人要叫他们多在外面闯一闯。”隋力人老成精,马上看出小叔的意思,话里带出了不想让我加入进天雅的意思。
“我很想跟隋董学习学习。”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
“小袁客气了,其实野田公司规模比天雅汽车大多了,你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哪里还需要向我学习。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了。”隋力还是推托。
“严静昨天打我的手机来找你,隋董,什么事呀”易国大概也不想让我进天雅公司,找了一个借口岔开话题。
“再打你电话,就说我出差到香港。这个小娘们,上次我到上海,伺候的我很舒服,我一时高兴,说拿出两百万,帮她包装包装,开个演唱会。”隋力解释说。
“哦,就那个严静呀,你还带给我看过,身材不错,脸盘也漂亮。”小叔听到谈论女人,马上兴趣大增。
“是漂亮,小歌星嘛,玩玩而已,我怎么会出那么多钱包装她那。两百万,够玩好多的。现在这个小娘们追到海门来了,没办法,这几天我手机都关机,先躲躲。”
早就听说娱乐圈有潜规则,要想出名,很多女孩子就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有钱有权的男人捧自己,从而大红大紫。本来以为这只是传说,听隋力这么说,才知道却原来每一个传说都是真的。每年红的就是几部戏、几首歌、几个人,却有多少人挤在这条路上,其实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个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什么钱的女孩子,出卖自己,也是一种选择。
小叔看出易国在我进天雅的事情上,跟隋力站在统一阵线上,知道他们怕我进了公司,打破了权力均衡,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每人持的股份都是差不多的,两个人对一个人,小叔势单力孤,也就没办法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王宇也看出了这个势头,把话题转向海门最近发生的一件血案,说:“听说没有,昨天,那个什么局的一个科长被人杀死在家门口。”
“是呀,听说很惨,直接把他的颈动脉割断了。”我知道这局面难以再谈我的事,也就跟着转了话题。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杀人灭口,身上的钱都没动。”小叔也加入了进来。
易国接上话茬,说:“传说这个科长也是牵连进付昌一案中的,付昌潜逃在外,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太多,就杀人灭口了。”
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我无法确认。但我心里对孙波又多了一份警惕,这帮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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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寂寞
后背靠着吧台,我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啤酒。
酒席散了以后,已经十点多了,王宇和小叔他们匆匆离去。我一来酒有些没喝得尽兴,二来自己想要进入天雅公司被隋力拒绝,心里也不痛快,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就来到了这个珍爱酒吧。珍爱酒吧在海门比较有名,据说可以在此找到真爱。其实大多数人来酒吧玩都是逢场作戏,真爱如果要在酒吧里寻找,那这世界里的爱情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来海门这几年,偶尔有些时候我会独坐在酒吧里,叫几瓶啤酒,听着喧闹的音乐,自己发一会儿呆,享受一下无人理会的清净。海门这边的啤酒口味清凉爽口,比北方啤酒啤酒花加的少,所以苦味很轻,也就喝得很溜。望着舞池跳舞的人们,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五瓶。舞池里的人群随着喧闹的音乐拼命的摆动着身体,灯光昏暗、闪烁。一个女子穿着露脐装,染着金发,姣好的身材扭动着,头摇来摇去,由于金发在脸上不停地甩动,看不清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她简直就是舞池里的皇后,带动着周围的人群随着她的律动而律动。
小腹胀胀的,有点难受,酒意有些上来,人群开始在我眼里有些模糊。我开始寻找洗手间。洗手间在舞池的另一边,我穿过跳舞的人群,斜插着向那边走过去。
两个瘦瘦细细的小混混,假装着跳舞,一前一后,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包夹着舞池里的皇后,故意用身体碰蹭这个金发女子,后面那个甚至用手扭了女子屁股一下。女子开始还尽量躲避,被扭了以后,忍无可忍,转身“啪”的一声扇了后面的小混混一个耳光。小混混看到女子转身,身子后退了一下,想躲,没躲过这一耳光,却正踩在我的脚上。
小混混没想到会被女子打了一记耳光,火了,叫道:“三八,你敢打我?”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向那个女子冲过去。他踩我一下倒没什么,我已经过了那在学校打架的年龄,但令人气愤的是在我面前的这两个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
我一把拽住那个小混混的肩膀,说:“兄弟,你踩了我的脚了。”
周围跳舞的人们看见出了纠纷,纷纷向四外散去。
那个小混混没料到我会拽他一下,身子一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回过头,看着我,大声说:“就踩了,怎么样,想找打?”
我看着他单薄的小身板,笑了,心说你这样的还出来吓唬人,毫不客气的说:“兄弟,是你踩了我了,赶快向我道歉。”
那家伙没想到我不怕他,楞了一下,扬起手来就要打我。我心里更笑了,当初在学校体工队练摔跤,教练就是示范这种动作让我练大背的,这家伙的动作倒是很标准。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转身,一个大背挎,就将这家伙狠狠地摔倒地上。他想爬起来,却半天没爬得起来,痛的龇牙咧嘴。这么多年没用这个动作了,想不到居然还没忘。
另外一个小混混看到自己朋友被摔,急了,马上向我冲过来,被我迎面一拳直击在鼻子上,血马上流了下来,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别说,有日子没打架了,偶尔打一下,还是*,我伸展了一下胳膊,心里觉得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正觉得还没过瘾那,却看到吧台那边有四个混混模样的人向舞池跑来。怕是这帮人的同伙,恶虎架不住群狼,我拉着那个女的,冲出了酒吧,直接奔自己的车跑去。发动起车子,一踩油门,车速马上提了起来,载着那个女子就开走了。从反光镜里看到,那四五个混混这时才冲出酒吧门口,站在大街上叫骂着。
女子和我互相对看一眼,哈哈大笑。
奔跑和喝酒让我觉得车里有些燥热,就把两边的车窗降下来,夜晚的风有了丝丝凉意。我打开收音机,里面一个女声正在悠扬地唱着:
无人的角落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黑夜星辰也灿烂得有一些的玄虚,
辗转的心碎落泪的乞求喧嚣的舞池……
这首歌是是陈明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女子还是不停地摇着头,我们跟着旋律哼唱着:
繁华中我是陷落的城池人们拒绝我哭泣,
今夜我容易憔悴在梦里,
丢失了钥匙的我游荡在风中,
今夜无人的空间寂寞让我如此美丽……
夜风吹起女子飘逸的长发,露出了她秀丽较好的面容,我仿佛又回到了学校里,回到那美好的青年时期,那个为了女同学的青睐,争强斗狠的时代。
青春是如此的让人热血沸腾,却已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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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被打
虽然我一再追问女子的家在哪,可她总是在摇头。问了几次,女子有些烦,拍了拍我的脸,说:“我想不起家在哪了,先去你那,借住一宿。”
无奈我只好把她带回家,醉意朦胧的我和她摇摇晃晃,相互搀扶,回到了我的家。我的神智尚有一丝清醒,便把她带到了客房,打开门,告诉她说:“今晚你就睡这。”
等女子走进了房间,我转过身要走,却被女子从后面扯着衣服一拉,本来就醉意朦胧的我,立足不稳,仰面摔倒在客房的地板上,强要挣扎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躺倒在地板上,心里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正想就此睡去,女子却一下跨坐在我身上,作为男人的我不习惯被女子骑在身上,正要抬起身子,却觉得下巴狠狠地挨了一拳,一阵疼痛,我又仰面躺倒了。头脑的眩晕让我一时不知究竟。
迷蒙中睁开双眼,只觉得灯光闪亮刺目,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摇摇脑袋,试图清醒一下,下巴有些疼痛,摸了摸,竟然肿了。小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已经习惯了室内的灯光,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睡在地板上,旁边一个*的女子,四仰八叉的躺着,呼呼的大睡。衣服杂乱地扔了一地。
好长时间我才想起这是在自己的客房里,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想把女子搬到床上。昨夜的疯狂,耗尽了我的力气,费了好大劲,怎么也拖不动她。无奈从床上把铺的褥子拽下来,放到地板上,把女子滚到上面,给她枕好枕头,又拖了床被子盖好,自己摇摇晃晃回到卧室里睡了。
再起来的时候,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了,胃里抠心挖胆地难受,出了卧室,到餐厅的冰箱里找了一盒牛奶,凉凉地灌了几口,胃里才舒服些,脑筋有些清楚了。从冰箱里找了一袋面包,扔在微波炉里热了起来。
照了照镜子,下巴红肿了一块,这死娘们打得还真狠。
去到客房,女子还在那酣睡。打量一下,她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却玩得这么疯,昨夜的样子她一定吃过摇头丸之类的东西。
我伸手进去,在她丰满的屁股上狠狠的扭了一下。
女子“嗷”的一声叫了起来,睁开了双眼,看到我,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脖子,说:“乖宝宝,昨天好爽。”脸在我脖子、下巴处蹭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咝了一声,正碰在我的疼处,被这个妖精似的女子搞得我是哭笑不得。女子看看我被打得地方,笑着说:“昨天打的重了,疼吗?”
我气狠狠的说:“你让我打一下,看疼不疼?”
女子哈哈大笑,说:“看你那小气样,还英雄救美那,这么点疼就受不了了。”
我心说遇到这种不可理喻的女孩子算我倒霉,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拍了拍她的脸,说:“起来了,已经下午了。”
女子伸伸懒腰,看看身边铺着的被褥,说:“想不到你对女人还很细心。”一拉我的胳膊,“来,乖宝宝,让我亲亲。”
我连忙躲开,这个女人身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妖气,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走出客房,我说了一声:“出来吃饭吧,外面有热的面包。”
女子忙活了半天,才在餐桌旁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说:“看你的样子,也算混得不错,怎么还是一个人?”
“操那么多心干吗?我有女朋友的。”
“告诉你一声,洗手间里只有一根牙刷,我用了一下。唉,昨天被你英雄救美了一下,还没谢谢你那。“
“不用客气。“想起昨天被她打了两下,我没好气的说。
“怎么样?昨天很爽吧?”
“爽什么爽。我感觉好像被*了一样。”
“哦,哈哈哈。”女子大笑起来,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手机拿来。”
我疑惑的把手机递了过去,说:“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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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春梦
女子接过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听着响了一会,女子把我的手机挂掉,又不知摆弄了几下什么,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忙活,她再不说话,只是忙着把牛奶喝光,面包吃光,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说:“谢谢你的早餐。我想你了的时候,会打电话召见你的。拜。”说完飘然向门口走去,留下我傻傻地看她离去。
好长时间我才回过味来,打开手机,查看她刚才所拨的号码,却发现她原来拨弄的那几下,实际上是在删除拨出号码,这个死娘们,连个姓名、电话都没留下,搞得这么神秘。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生活变化莫测,就像一个魔术师,总是在你想不到的时候,从帽子里抓出一只兔子来。如果不是下巴还在红肿疼痛,我很难确定这个妖气的女子,不是存在于梦境中的。
我头痛难忍,也懒得动弹,就回到卧室,钻进被窝,蜷缩在床上,似睡非睡。昨夜在地板上躺了半宿,让我的腰硬硬的,很不舒服,却也懒得起来,在床上烙饼一样的翻来覆去。
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刚才飘然离去的女子,开玩笑说:“怎么刚离开就想我了?”
手机里半天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说:“阿波,是我,张燕。”
我有些惊讶,自离婚后,张燕还是第一次打电话来,听声音好像有些不对。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总是跟了我四年的妻子,我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好:“哦,张燕,你怎么了?”
“阿波,呜呜。”张燕在那边哭了起来。
“别哭,究竟怎么了?”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看来那个男人对她很不好。
“李峰打我。”张燕哭着说。
我有些无奈,人家已是夫妻,夫妻吵架,我是无法干预的,只能劝慰她说:“可能你们只是一时矛盾,互相让一步就好了。”
“阿波,不是那么简单,他要停了袁华的生活费。”
“什么,他敢。小心我到深圳找他。”儿子袁华一直由张燕的父母抚养,他们夫妻往老家寄生活费,听说要停儿子的生活费,我有些恼火,我的儿子我可不想叫他吃苦。
“我也没办法,跟他吵了几句,他就打我。”
“当初你非要领儿子走,跟我保证一定会对儿子好的,今天怎么这个样子。”我差一点就破口大骂。
想了一下,我说,“你把儿子还给我,以后我来养。”
张燕半天不说话,一直在哭,最后哽咽着说:“好吧,你去把儿子带走吧,我会跟我阿姨说的。”张燕现在的母亲是她父亲的续弦,她称呼她是阿姨。
我明白了这才是张燕打电话给我的真正目的,肯定李峰为袁华打过她不少次。这个女人虽然不舍得儿子,甚至在这个时刻还在犹豫,却可能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放弃儿子的抚养权。
“好吧。我会叫我妈去把袁华接过来的。你们的生意最近好吗?”我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近况,居然要断儿子的生活费,想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生意不好做,李峰抽了些钱去炒股,全都套在里面了。我怀孕了,也没法靠在生意上。阿波,我们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把袁华看得比她生命还重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把儿子交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