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
映着一轮弯月的眸子,云裳清晰地看到自己面容的倒影。
她摸了摸脸颊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脸上的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男人手里。
云裳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退。
腰间却突然被人桎梏住了,没有给她留下一处逃离的余地。
“你……”三日月唇瓣动了动,吐出一个音节。看着怀中惊恐的少女,松手不是,不松手……他下意识紧了紧手臂,遵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既然阿鲁金不需要我了,压切长谷部这就切腹自尽。”
切腹?
等等,切腹!!!
“不要!”少女猛转过脸,制止出声。
好在,少女这张脸杀伤力挺大的。
压切长谷部如被按了暂停键,就这么保持着要切腹自尽的动作,怔愣看向审神者的方向。
“主……”
“既然,是,是主命的话……”压切长谷部怔怔松开持刀的手,脸颊红透一片,成了红苹果。
“长谷部莫敢不从。”极为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句话,压切长谷部看着审神者久久不能回神,感觉自己的魂在飘。
这就是,就是他的阿鲁金,他长谷部即将侍奉的主君……若是能具现出第三特征,压切长谷部很想抖一抖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不愧是他的主啊!
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浑身溢满了干劲,他发誓自己现在有和五花枪爹一拼的底气。
主,就算你现在要我一骑打,我都能将誉满满给你抢回来。
云裳看了一眼浑身荡漾,快被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花瓣给埋了的压切长谷部,有些不忍直视。
好蠢。
云裳嫌弃地从刚要切腹的压切长谷部身上移开了目光,“哼”了一声,“没有本,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轻生。”
云裳说到半截,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公主了,本该聚集起来的气势顿时散了。
泪眼朦胧地转向抱着她不撒手的三日月宗近,皱了皱小巧的琼鼻,“你,放开我!”
小公主现在特别委屈,黑崎真护就是个大骗子,说好了做审神者就有一群人对她唯命是从,她到本丸就都听她的,结果这里的人压根不听她的话。
三日月宗近看着小姑娘眼眶里的泪花直打转,却还要强撑着,握着拳要他放开的举动,低头轻声一笑。
云裳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男人笑完就松了手,并往后退了退,直到膝行到矮桌后面,保持了一个让云裳安心的距离。
“冒犯了,姬君。在下三日月宗近,身为天下五剑之一,被称为最美,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嘛,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哈哈哈~”
云裳无语地听着自称三日月宗近的男人介绍完自己,开始豁达地笑,犹如被魔音灌耳。
三日月宗近笑完收声,宽大的袖摆掩面,仅露出一双收敛了新月的眸子,轻轻一眨,“请主君多多指教。”
然后身着蓝色华丽狩衣的男人,微微俯下身郑重一拜。额间的灿金色流苏微微晃动,他敛下那双包含新月的美丽眸子,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经。
压切长谷部看了一眼被震惊到的审神者,还有心甘情愿弯下脊背的三日月宗近,心道可恶,明明是他先来的,先向阿鲁金投诚的。
三条派的刀真是有心机。
旁边的压切长谷部不甘示弱,同样弯下脊背,俯身行了大礼,“请主多多指教,在下长谷部。”
云裳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不过她听懂了,这两人愿意臣服于她,以后就是她的臣民了。
云裳小公主莫名有些高兴,这样就没人敢不听她的话了吧。
小公主骄矜地抬起脑袋,向往常那样随意地摆了摆手,“嗯,平身。”
——
“哈哈~”
纸门被重新拉上,刚走下楼梯,压切长谷部就听到同僚突然冒出来的笑声。
虽然这位同事以往的笑声同样很…智障,一度被审神者称为残障老人,但是现在的笑声,让他心中发毛。
“三日月殿,你这是怎么了?”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唔……若要说的话,姬君的眼泪很动人。”三日月作思考状的表情。
“哈?”
三日月宗近悄咪咪地把从审神者那里顺来的面纱放进袖子里,顺便把里面的杂物掏出来腾地方。
“这是?”
压切长谷部看着放在掌心里的几块儿糕点,不明所以。
“嘛,今剑送给我,让我喝茶吃的,你知道人老了就是喜欢吃些茶点之类的,送给长谷部君了。”
三日月宗近非常大度地一甩袖子,顺着回廊离开了。
长谷部盯着手心里的糕点,如临大敌。
看着……就很腻的样子,能吃吗?
说不定阿鲁金会喜欢,长谷部头顶接连冒出几个灯泡。
他揣着糕点如获珍宝,让烛台切看看,说不定对方能做几件阿鲁金喜欢的点心,讨阿鲁金欢喜。
虽然阿鲁金完全不在意,大度地让他离开,但是压切长谷部对于自己弄哭了主君还是耿耿于怀。
他一定要尽全力弥补在阿鲁金心中的形象。
不,不用烛台切,他自己就能做,这样更显诚意。
压切长谷部对着天守阁握拳。
主,您就等着我做糕点回来吧!长谷部一定幸不辱命。
呦西。
今天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充满了干劲呢,真是可喜可贺。
“唔……好想喝水啊”
“水吗?”帷帐被拉开。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鲁金,请用。”
云裳下意识接过递到眼前的水喝了一口,所有的理智和记忆回笼,云裳含着口中的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她看了眼一副忠犬模样的压切长谷部,还是选择咽了进去。
压切长谷部还是比较靠谱的。
压切长谷部身穿整齐的出阵服,正经跪坐在窗前,膝盖上放了一把没有出鞘的刀,浑身紧绷着,好似在随时提防有人会对云裳不利。
见她望来,立刻回视了过去,然后低下头来将目光放在云裳下巴处。
少女的五官无一不精致美丽,就连下巴也生的小巧可爱。
压切长谷部视线游移。
少女刚醒来,拢着被子窝在床上,发丝凌乱披散在肩膀两侧。因为少女安睡时喜欢在软和的被褥里拱来拱去,有一缕调皮的青丝翘起来,黏在她的白净的锁骨上。随着少女的呼吸扫来扫去,莫名让人喉咙发痒。
压切长谷部抵唇咳了一声,“主,还有什么要吩咐长谷部的吗?”
“洗漱物品已经准备妥当,主刚醒来,身体虚弱,多有不便。如果主愿意,长谷部可以代劳。”
云裳下意识摇头。
自从和黑崎真护住了一段时间,云裳学会了自己动手打理自己。无他,黑崎真护太粘人了,什么都想代劳,比以前在陈国王宫时还要得寸进尺,致力于让小公主全身心依赖他,使小公主永远离不开他。
怎么感觉压切长谷部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云裳的脊背发凉。
“主,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压切长谷部再接再厉。因为太过激动重伤,本丸里的加速札早就用光了,压切长谷部只能和鹤丸国永一样躺在修复室里。等手入完成,压切长谷部抱着刀就想来天守阁请罪,却得到审神者还没有醒来的消息。
怀着愧疚,压切长谷部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蹲守在云裳床前,想让主公醒来第一个看到他,然后请罪。
“主,都是长谷部的错,主公身体有恙,身为家臣竟然没有能及时陪在主公的身边,长谷部罪该万死。”
“主,你想怎么处置长谷部,长谷部都没有怨言。”压切长谷部主动递刀。
“请主公惩罚。”
云裳还未说话,压切长谷部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云裳歪了歪头,不懂自己生病关长谷部什么事。
这时传来一道不适宜的声音。
“咕噜噜~”
云裳呆了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瘪瘪嘴,打断了压切长谷部接下来的话,“好饿~”
“啊,主是饿了吗?长谷部真是罪该万死,竟然让主公饿肚子!我这就去为主公端来食物。”
压切长谷部满脸羞愧,正欲起身为少女端饭,衣服却突然被人扯了扯。
云裳扯着压切长谷部土黄色的外衣,眼睛眨了眨,“就罚长谷部一炷香的时间把饭菜端来。”
压切长谷部一愣。
云裳拢着被子,眼神湿漉漉如同小兽,神色依赖地看着他,“好饿啊,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脑海轰鸣了一声,断线了,“我这就去为主端来晚餐。”说着使出了属于梦幻坐骑的速度。
待压切长谷部离开,云裳得意一笑,觉得自己棒棒哒,这么快就收服了一位忠心耿耿的家臣。之前压切长谷部虽然积极,看着为她着想,云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经这一遭好似全部的隔阂消失。
看来偶尔生一次病也不错。
云裳一边洗漱穿衣,这样想着。
坐在梳妆台前,束发的时候,余光瞥到一朵蓝色的小花。
云裳抽出发带的动作一顿。
梳妆台角落里放了一只青色釉纹的花瓶,瓶身缠绕着花枝,里面放了一朵浅蓝色的小花。
花瓶里的水清澈,一看就是经常换。
花瓣上挂了一点水珠,云裳伸手戳了戳瓶身,水珠晃啊晃就是不从枝头离开。
等云裳没了耐心,它晃了一圈终于从失衡的枝叶上滑落了下来。
镜子里云裳鸦色的睫羽颤了颤,起身离开梳妆台推开窗户。
窗户外面的天空全部染上了黑色,繁星点点,一点流星划过,格外好看。
回头瞥到梳妆台上那朵摇曳的小花,云裳的心情没由来好了几分。
不过她记得梳妆台前,原先并没有这朵花来着。
云裳下了二楼,又在桌案前看到几株四叶草,还有摆放的几样从没见过的小东西。
用完饭,云裳指了指那些东西,“长谷部,那些都是什么啊?”
看到桌上的四叶草,和几样只能在万屋看到的俄罗斯套娃等小东西,压切长谷部神色柔和了几分,“主,那些都是本丸里的短刀们,还有其他刀剑送来的东西。”
“这株是四叶草,据说三叶草常见,四叶草很难寻到。四叶草据说能给人带来幸运,应当是胁差物吉贞宗和几把粟田口短刀一起找来的。”
“我知道,这是苜蓿。”云裳在黑崎真护那里见过紫花苜蓿,黑崎真护貌似很信这个,但是她见过的只有三叶。
“四叶草很难见吗?”云裳支着下颌问道。
压切长谷部见云裳对此很有兴趣,便把粟田口短刀们寻找四叶草的事情说了一通,顺便讲了讲物吉贞宗这把刃不同寻常的幸运值。
听到物吉贞宗帮助歌仙兼定‘收’衣服的梦幻过程,包括帮助粟田口短刀寻找四叶草一找一个准。直到听到携带物吉贞宗出阵就能必胜的传说,云裳暗戳戳表示了羡慕。
如果她在陈国就拥有这样一把刀,陈国也不会败给暴君统治的军队,后来被攻陷。
想完云裳摇了摇头,仅凭着一把刀是不能对抗暴君的。
有时候云裳也不得不承认,暴君御下甚严,善使权谋,知人善任,若不是背负了弑父杀兄的名头,定是一代治国有方的开明君主。
“主,想见见物吉吗?”注意到云裳对物吉贞宗的兴趣,压切长谷部紧了紧手中的刀。
“不了”
云裳摇摇头,突然问道:“长谷部喜欢什么谢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