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真的会出现在路的那头吗?”
分分的脚机械的跟着人流移动着,那个“艺术家”的吉他总挡着她,害她有些举步唯艰。
不过这样也好,分分潜意识里也盼着这条路远点儿,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阿土没有来。但她又反复告诉自己那是错觉幻觉。
就这样,分分的脚步跟着思路,时慢时快,很快,身边的人潮变成人群,人群变成人影,那把挡路的吉他也只剩下一个小如黑点儿的背影了。
阿风站在出闸口努力张望着,脚尖都踮得都快要抽筋了。
这小径是怎么回事啊?女人就是啰嗦,早知道等得这么辛苦,才不轻易答应阿土这趟差呢。
昨天薯条妹正在收钱,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大变,连忙找到阿风。
“风哥,阿贵在工地上出事了,现在在滨城急救中心,我想现在去还能赶上末班车。”
“出事了?严重吗?”阿贵是薯条妹的男朋友,平时有空的时候常来店里做义工,跟阿风也挺熟。
“我也不知道啊……”薯条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听说是没戴安全帽被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砸到了。”
“嗯,那你赶紧去吧,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薯条妹—无—错— m.{qul}{edu}.在店里几年了,阿风也拿她当妹妹一样。
“谢谢,我先去看看再说,只是,晚上店里没人……”平时晚上店里都是薯条妹在看着。
“没事,你去吧,我看着就行。”阿风说着,又掏出几张百元的钞票塞进薯条妹手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阿风趴在网上玩牌,到早上四点才睡。
刚睡着没多会儿,便被阿土的鬼叫外加地动山摇搞醒:“臭猪,几点了还睡?快起来!”
“今日打烊!”阿风觉得眼睛好像粘着强力胶,还好嘴巴能动,在半梦半醒中推开那只撼动着他的手。
“打烊最好!”这句话正中阿土下怀,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那你去接小径吧。”
“啊?”阿风听见那个名字,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身来,“小径,哪个小径?”
“你说哪个小径嘛?”阿土推推他的头替他清醒一下,“当然是江城那个小径咯。”
“她怎么会来滨城啊?一个人吗?”阿风有些疑惑,前几天跟小径聊天也没听她提起要来滨城啊,倒是说过想去滑雪,当时自己还开玩笑说跟她一起去呢,怎么转眼便来滨城了?
“人家来找你啊!”阿土嘻嘻笑道,“下午三点的飞机到,我正好要参加一个工地验收,机会给你了,够兄弟吧。”
“切,她来找我还会通过你中介?”阿风可没指望过象阿土那样的“奇迹”,“一个人吗?”
“这我不太清楚,她没说。”阿土嘴上答着,心里暗道:“哼,要告诉你小子人家是来“度蜜月”的,就你那人品,还会去接么?我才没那么傻。”
于是,阿风就这样被派到了滨城,站在这里冒着抽筋的危险努力踮着脚,寻找那似曾相识的脸。
眼看着人快走光了,阿风开始有些急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还是小径变化太大,从自己眼皮底下经过也没有认出来?
阿风正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经过的所有异性,忽然眼前一亮,咦,那个、那个掉在最后面那个美女,不是……分分吗?
怎么?
怎么滑雪变成了晒太阳?
怎么小径变成了分分?
……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阿土在想,这句话要改了,“不是我不明白,这女人变化快!”
分分一路磨磨蹭蹭,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给自己打打气,抬起头,却一眼看到了瞠目结舌的阿风。
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第六感了,分分无奈的轻轻摇摇头,然后换上一脸的灿烂地迎向那“木鸡”:
“嗨!怎么,不认识我了?”分分对阿风挥挥手。
“呵,怎么可能嘛,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阿风总算恢复了正常状态,一边说笑一边替分分接过行李。
“你啊,这张嘴还是老样子。”分分还记得以前在学校阿风也常常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你不也没变吗?是不是上缥缈峰拜过师了?”
“嗯?”分分愣了一下,转念才想到原来他是在说天山童姥,哈哈一笑,“是啊,我天天要吸血呢?”
“小径呢?不是说要来吗?”阿风还是一腔困惑。
“她啊?这时候恐怕正跟她男朋友唱‘雪中情’呢!”
“呵呵,偷梁换柱啊?”
……
一路嘻嘻哈哈,来到车上,车子发动起来,一下子飚出去。
那一刹那,分分象是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坐在旁边的仍是阿土,正一脸捉狭的对自己说:“坐好啰!”
看分分有些失神,阿风心下也了然,故意打趣她:“好像我不受欢迎哦?”
“哪有?”分分听出了话里的调侃,微微红了脸以示抗议。
“想给他一个惊喜吧?”阿风眼睛盯着前面,却停不下那张嘴,“哎,要早知道是你,那小子爬也要爬来的。”
“没那么夸张吧?不骂死我就偷笑了。”分分说倒是心里话。
“不会的,那家伙就是嘴臭,心里其实舍不得的,今天他工地验收,确实脱不开身,所以派我来。”关键时候,阿风还是使劲帮兄弟说好话。
“嗯,我知道,但愿别给你们添麻烦。”
“怎么会呢?欢迎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阿风的手机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喂……啊?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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