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故事已经结束了,手里的书页似乎还有一小叠?
阿土定定神,继续往后看,却是分分写在博客里的一些心情札记,或文或词,一诗一句,她的喜乐痛悲都蕴含其间,其中一段文字尤其引住了阿土的眼睛,给他一阵揪心的煎熬:
“上扬的嘴角下垂的泪
夜了,我又开始想念了。
想念的时候,我望着镜子,望着镜子里面那个女人——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垂。
这是一种似夜迷离的表情。笑中带泪,泪中含笑,笑泪相融,无间无隙,上扬与下垂之间,却藏尽甘苦万千。
这是一段欲拒还迎的怀想。那笑,定是她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如梦的佳期,又回到与****共对的美景良辰。那笑,或是因着一次暖暖的拥抱,****的亲吻,又或是为那一个****的拉近,心照的眼神,醺醉的分子从那刻渗入她的身体灵魂,幻化成上扬的弧度;那泪呢?许是因为相聚的短衬出分离的长,相聚的甜蜜衬出分离的苦涩,‘下一次’’在哪里?遥遥无期的憧憬跟期待在她心底一遍遍的累积着,累积到眼眶再难负荷这份沉甸甸时,泪,就在白茫茫的烟霭中禁不住的飘飘洒洒了。
这是一个痛并[无][错] m.快乐的女子。看她痴痴傻傻的静默,于笑泪中发散着最真我的性情,‘如此深情如此意,为谁长夜立中宵?’黑夜盛满了她的回忆,而希望则如曙光般在不远处笑望着跟她招手,远方的****呢?若在夜风中,也必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若于睡梦中,也必加添一阵熟悉的温柔吧?!
这个深夜里,我屈膝在暗黑的屋角,想着这悲喜交加的矛盾,想着这仅属黑夜的定格,我记住了这个上扬的嘴角下垂的泪,我懂得了有一种痛,名唤——‘笑着哭’’’’’!”
“上扬的嘴角下垂的泪”?“笑着哭”?这就是自己带给分分的爱吗?
以为不去打扰她,维持她宁静安稳的生活,哪怕自己暗自忍受煎熬,舔嗜伤口,就是最大的爱,可是带给她的,竟是一个这样的表情?为了还自己一个心安,却让彼此都承受心痛,这样所谓的牺牲是伟大?还是自私?是有价?还是不值?
阿土反复问自己,车窗外遍地烟蒂。
晨曦微露。天边的云渐渐亮了,阿土揉揉眉头,合上书,才发现这本书竟然不是用订书钉缝合的,左边的位置上有三个小圆孔,一条淡黄的丝带迂回缠绕,最后在封面上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衬着封面的蓝,恍惚间,阿土好像又回到那个下午,那个长发飘逸的女生,一袭浅蓝的长裙衬着浅浅的笑,像极了老家屋后那丛不知名的幽蓝野花羞然绽放…………
嗯,分分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想到这里,阿土忽然有股冲动,跟分分也不知以后会怎样,但现在,他不想给大家留下遗憾。
挤灭最后一支烟,阿土点火,掉头,车轮扬起一路微尘,往秀江宾馆而去。
分分倒是****好梦。
或许是滨城天气好,天亮得也早的缘故吧。在家里一贯贪睡的她,每到这里总是早早就醒了。
横竖睡不着,分分干脆起来,站在窗边伸懒腰,贪婪地呼吸请早的空气。
咦,目光偶尔触及宾馆门前的空地上,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那里,好面熟,那不是……阿土的车?难道他就这么在楼下停了一晚?
开到楼下才想起来时间太早,分分该还在梦中吧?阿土也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愿去吵醒她,自己也调低椅背,躺下来闭着眼睛打盹儿。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仿佛听见有人在咚咚咚地敲车窗,眯缝着睁开眼,却看到分分隔着玻璃冲他挥手,嘴里似在说着什么。
阿土赶紧坐起来,按下车窗。
“怎么睡在这里?”分分一脸疑惑。
“哦,刚到,来早了怕吵醒你,顺便又睡了一会儿。”阿土不想让分分知道自己一晚没回家,要不又有的唠叨了。
“你失眠啊?这么早?”总是觉得阿土不太正常。
“哎,别说了,快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土赶紧打断那个“十万个为什么”,迅速切入正题。
“哪儿啊?”分分打开车门坐上去,脑里的疑惑越发多了。
“去了就知道了,坐好!”阿土扭头充分分眨眨眼,“吱”的一声后,汽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分分好几次张口询问目的地,阿土总是笑笑不说,逼得急了,便故作凶狠的吓唬分分:“把你拉去卖了。”
“切,只有你这傻子肯要。”分分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见他实在不说,便佯装生气的冷哼一声,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车晃晃悠悠的,不消一会儿,竟睡着了。
当她再次挣开眼的时候,不禁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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