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侯夫人

侯夫人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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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寿阳长公主圣眷正隆,明玉又是县主的封号,虽然她觉得她的儿子是样样都好,但凤鄯毕竟还没有功名,林老侯爷又是那个样子,寿阳长公主怎么可能愿意让女儿下嫁凤鄯。要是凤祁没成亲,嫁给凤祁倒是有可能。

    林太夫人问道:“你说寿阳长公主为什么会想让明玉嫁给凤鄯?”但还没等茵娘开口回答,林太夫人却自己给自己找了答案:“是了,凤祁打了胜仗,我们侯府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寿阳长公主怕也是看到了这个才这样的。”

    这样说着,林太夫人不由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起来,接着又佩服起自己,这么出色的儿子,真的不是人人都能生出来的。

    这个答案不能说是错的,茵娘抿着嘴笑,并未说话。

    林太夫人又道:“这个亲事自然是好的,你等一下就派人去公主府说,我们侯府愿意跟公主府结亲。”

    茵娘答应道:“是,娘。”

    林太夫人又道:“若不是要守孝,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准备三书六礼,等到明年春天就可以成亲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死老鬼死的不是时候……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也不知道他在下面过得如何。下次给他上香的时候记得多烧点纸钱给她,对了,他喜欢姨娘,多扎几个美人烧给他,现在我管不着他,随便他纳几个妾。”

    茵娘继续答应:“是,娘。”

    从福寿院出来,茵娘立刻就让人去长公主府传了信。到此,林凤鄯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林凤鄯的婚事一定,家中就只剩下凤芷和凤萤的婚事还没着落。现在不能给她们相看人家,等到明年出孝,她们的年纪就十八了。十八岁的老姑娘,又是庶女,她们的婚事可就更不好谈了。

    林太夫人估计是不太管她们的,到时候她们的婚事就只能落到她这个长嫂头上,可真是愁煞人哦!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o2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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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滑进七月,天气渐炎热,蝉虫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原本冷清的永宁侯府今日显得格外不同,各房人齐聚在中堂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其中又数茵娘和林太夫人更为焦虑。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了进来,林太夫人急忙的上前去,问道:“如何了?”

    小厮一边粗喘着气,一边道:“升了,升了,侯爷升了正三品的怀化将军。”

    林太夫人禁不住高兴起来,双手合十,连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茵娘听到林凤祁连升三级,心中亦是高兴。但高兴之中,亦没忘记问起苏大将军来,按理,苏大将军作为主帅,其封赏应该比林凤祁这个副帅应该更高才对。

    小厮回答道:“苏大将军的军职未升,但皇上赐了爵位,苏大将军现在可是威海侯了,侯爵五代而斩。”

    这个结果在茵娘的意料之外,又在其意料之中。军职未升,皇上怕是有压制之意,但赏了爵位,亦不算苛待有功之臣,导致寒了臣下的心。

    林凤祁高升,听到消息的人家66续续的遣人送礼上门,侯府中一派人来人往之相。永宁侯府守孝不好宴请,林凤邺便让管事们将各府的礼单上册,等之后再回礼。

    苏家获爵,永宁侯府亦要打点礼物送到将军府。侯府与将军府的关系不一般,林凤祁让人将礼单给茵娘看过之后,才遣人将礼送到苏家府上。

    到了傍晚,皇帝的赏赐先林凤祁一步到了永宁侯府。皇上除晋升了林凤祁的官职外,另还赏下黄金万两,良田五倾,以及金银器具和珍贵的绫罗绸缎等无数。林凤祁又忙着将赏赐的东西造册入库。

    到了酉时,林凤祁面见完皇帝之后,终于从宫中回来。

    林太夫人看着将近一年未见,风尘仆仆归来的儿子,不由的落下泪来。林凤祁上前去,给林太夫人磕了三个头,道:“娘,儿子回来了!”

    林太夫人连忙将儿子扶起来,道:“回来就好,快起来!”将儿子拉起来之后,林太夫人又摸了摸儿子的脸,骄傲的道:“好儿子,你没给娘亲丢脸!”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些贴己的话,林太夫人才道:“你先回院子去,让你媳妇服侍你梳洗一番,然后到前面来吃晚饭。”

    林凤祁笑着答应道:“是,娘。”接着看了茵娘一眼,先走了出去。

    茵娘对着林太夫人等人福了一礼,然后跟上林凤祁。

    等到了棠荣院,林凤祁直接进了浴房。

    热水,毛巾和衣服之类的是早就备下的了,青花和彩朱领着小丫鬟将浴桶倒满了热水,试过水温之后,非常有眼色的领着丫鬟下去了。

    丫鬟一走,林凤祁伸手将正在给他解衣裳扣子的茵娘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毛,然后低声的在她耳朵边问道:“有没有想我?”

    刚才在前厅人多,林凤祁不好在人前卿卿我我,此时只有两个人在,林凤祁却再无所顾忌。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们整整已有十个月未见,已经不知道如隔多少个三秋了。此时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林凤祁才知道自己这十个月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念。

    此时的茵娘已经完全长开了,十六岁的年纪,再无记忆中少女的稚气,与日俱增的是少妇的风情,如一朵娇娇艳艳的海棠花,日日绽放在朝风晨露之中。

    茵娘的手还抓着丈夫胸前的衣裳,抬头看着丈夫的模样。他的皮肤变黑了,却比以前长得更加魁梧,眼神坚毅,比以前多了几份凌厉的气势。与记忆中的模样相差太多,而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让人望之便溺毙其中的桃花眼。

    茵娘不由担忧的想:这可怎么办,他比以前更加迷人了,更容易讨女孩子喜欢了。

    茵娘还在沉迷于丈夫的英俊的外貌中,听见丈夫的问话,红着脸回答道:“你自己知道!”

    林凤祁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快说,你有没有想我?”

    白嫩的小手轻轻的锤了一下丈夫的胸口,娇嗔道:“想啦,想啦,真讨厌。”

    林凤祁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搂着她继续问道:“有多想?”

    茵娘亲了亲他的下巴,道:“很想很想,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想得夜不能寐。”

    “真的?”

    茵娘点点头。

    “我也很想你。”

    说着亲了亲她的眼睛,道:“想茵娘这里。”又亲亲她的鼻子,道:“还有这里。”再亲亲她的嘴唇,道:“还有嘴唇。”接着亲了亲耳朵,道:“耳朵。”

    林凤祁将茵娘的头放到自己胸前,再亲了亲茵娘的额头,再接着道:“茵娘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

    岁月静好,茵娘靠在丈夫的胸前,只望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过了许久许久之后,茵娘才有些舍不得的道:“你快些去梳洗吧,娘还在等我们呢。”

    林凤祁有些暧昧的道:“我们一起洗!”

    茵娘被林凤祁抱着,身体贴的近,茵娘感觉到了丈夫某个地方,隔着布料在不断的长大变硬,茵娘的脸“砰”的一下就红了。两人这么久未见,茵娘又是经过人事的少女,若说没有感觉那一定是假的。只是现在……

    茵娘有些犹豫的道:“不太好吧,现在还在孝期……”

    林凤祁打断她道:“茵娘想哪里去了,我又没有打算做什么。”接着还端出一副正经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她误解他一样。

    若不是身下抵着自己的那根东西,茵娘还真的可能会以为自己误会了。茵娘推开丈夫,然后怒道:“有本事等一下你什么也不干。”

    林凤祁囫囵的答道:“再说吧,再说吧。”说完拉过茵娘,利利索索的剥了茵娘的衣服,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下,接着抱着茵娘进了浴桶。

    虽说是孝期,但若真让人家夫妻三年都过着如和尚般的生活,那也真的太苛刻了些。礼制之外不乏人情,只要孝期不闹出一些太难看的事情来,比如说添丁之喜之类的,百日热孝过后,就连御史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当然,有些故意找茬的除外。更何况,夫妻生活本就是私密的事情,也没那个人脑子被驴踢掉去打听人家床帏之事。

    一开始林凤祁还能保持假正经的模样,但茵娘刚才被丈夫气了一下,坐在浴桶中便有意无意的撩拨,比如说脚不小心会碰到某些地方,故意半遮半掩露出身上某些地方的风情来。林凤祁是久旷之人,哪里经得起撩拨,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动作,都会在他面前无限的放大,让春心荡漾起来,这种情况下,他马上从伪君子化身为真禽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了。

    林凤祁扑过来,一番的乱亲,茵娘偏偏躲着他,就是不配合,一边躲还一边咯咯的取笑道:“你不是说没打算做什么的吗,你别亲我呀!”

    林凤祁一边追逐着茵娘的唇,一边道:“好茵娘,乖宝贝,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快快打住,让哥哥亲一亲。”

    林凤祁毕竟是练武之人,要想制住茵娘这样的弱女子,还是非常容易的。林凤祁一双手禁锢着茵娘的双手,然后从茵娘的脖子上吻下去,后面见茵娘并未在挣扎,则放开她的双手,双手反慢慢的往下滑去,又在胸前半圆的地方停住。

    手在那绽放的蓓蕾上,或揉捏,或轻按,时不时的画个圈。茵娘只觉得自己身体酥麻,有一股火从胸前开始烧起,渐渐蔓延到全身,之后又汇聚到某一个地方。在林凤祁的唇突然往下,趁她不经意轻轻咬了其中一颗蓓蕾时,她不禁嘤咛一声,接着某个地方有泉水涌出。

    林凤祁将其中一只手往下,挤入那峡谷之中,再遇到那汩汩而出的泉水时,也仅是犹豫了一小会,便继续往前行去。那峡谷一张一合,仿佛要将他推出去,又仿佛想要留着他不想让她出去。

    茵娘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到了身体里的那只手指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眼前放佛有烟花绽放。

    林凤祁轻轻的刮着里面的那颗小珍珠,直到有更大的一股清泉流出来,他才将手指抽出。然后将茵娘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将她的两条腿放到自己的腰侧。青龙正对着峡谷所在,林凤祁在茵娘的耳朵边轻声道:“你身体太久没做,变紧了,等一下进去时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茵娘现在哪里听得见其他的话,满心满意就是自己空虚得非常难受的身体,她知道怎样才能舒服,因此靠在丈夫身上,手在他胸前画着圈轻轻的催促着。

    林凤祁亦不好受,再忍不得来顾及茵娘的身体,身体重重的一撞。果然是有些疼的,那疼比起破瓜之痛要轻些,但还是让茵娘皱了皱眉,身体一阵痉挛。林凤祁不敢再动,直到茵娘的眉头舒展开来,才敢扶着茵娘的腰慢慢的动着。

    茵娘渐渐得了趣,闭着眼睛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不动,被动的承受着丈夫带给自己的快乐。仿佛在水中起伏,又仿佛躺在轻舟中荡漾,那些感觉在身体里不断的积累,最终汇成了惊涛骇浪,拍打在巨石上。茵娘连脚指头都蜷伏起来,泉流汩汩而出,直到林凤祁轻哼一声,有一股热流进入到她的身体里,灼热得放佛烫着了她的心,茵娘最终如小死过去一般,全身瘫软的靠在了丈夫身上。

    林凤祁轻轻的抚着茵娘汗湿的头发,在她发上轻轻一吻。

    渐渐缓过来的茵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坐起身来,有些担心的道:“刚才,刚才你把那个弄进去了,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林凤祁道:“放心,我算着你的小日子呢,难道我会那么没有分寸?”

    茵娘撇撇嘴,心道:谁知道呢!

    接着又自己动手算了算自己的小日子,见这两日果然是安全的,这才放下心来。

    林凤祁虽然还有些欲求不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先不说林太夫人等人还等着他们吃饭,就是白日宣滛这一条,对茵娘的名声也有碍。

    林凤祁依依不舍的抱着茵娘起来,帮她穿了衣裳,又自己穿了衣裳,这才让守在外面的青花和彩朱等人进来。

    青花和彩朱刚才是一直守在门外的,自然知道刚才浴房里发生了些什么,此时进来,两人都有些脸红。茵娘就是再装作不在意,也掩盖不了自己涨红的脸。

    毕竟是还是在孝期,让人知道了终归不好,青花和彩朱便没有让其他的小丫鬟进来,仅自己进来伺候。

    等两人收拾好之后,这才一起去了前面的院子。

    虽然不能宴客庆祝,但自己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却没什么。茵娘和林凤祁到时,家中众人都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大太夫人未来,林凤鄠和新进门的四夫人罗氏却来了。

    罗氏是六月进的门,其与林凤鄠同岁,今年十八。她是礼部侍郎罗大人的嫡女,但她这个嫡女却不那么货真价实,只是个记名的嫡女。

    罗氏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嫡姐和一个庶姐,都已经出嫁,其下面还有一个嫡妹。排行一和四的嫡女是罗夫人亲生,排行二的庶女是婢妾所生,罗氏则是罗大人的一个贵妾所生。罗氏的生母本是罗大人的表妹,表妹失沽寄居表哥家,一来二去表哥表妹就处出了感情,等罗夫人进门,罗大人迫不及待的就纳了表妹为贵妾。

    表妹很有两把刷子,进门不仅先于罗夫人生出了庶长子,接着又生下罗氏这个女儿。罗夫人很是“贤良淑德”,对表妹这个比自己还得丈夫欢心的贵妾,不仅不忌不妒,对其还像对亲妹妹一样照顾。妻妾和睦,令罗大人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后面表妹生下罗氏之后身体不好,罗夫人更是好汤好水好药材的亲手侍奉着,简直比侍奉亲妈还尽心。表妹最终不治身亡,罗夫人哭得更是比罗大人还伤心,扶着棺材俱声泪下,直称“不如随了妹妹一起去!”

    表妹死后,罗夫人将表妹的一双儿女记在自己名下亲自照顾着,儿子被照顾得聪明伶俐,女儿被被照顾得温柔贤淑。后来,儿子长到六岁时,因为太聪明了,将身边的小厮骗走自己走到后院去玩,结果却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这一次,罗夫人更是伤心得直接病了一场,一个月没起来床。原本还有些责怪罗夫人对大儿子照顾不周导致儿子惨死的罗大人见了,也不忍心再怪。

    罗夫人病好后,对表妹唯一留下来的这个女儿,更加的爱若珍宝,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靠后了,惹得罗大人连连感动。当然,罗大人对自己表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亦是疼爱的。于是,罗氏在罗大人和罗夫人的呵护下,非常健康的成长直至及笄。

    罗氏与罗夫人亲生的次女相隔一岁。当时扬城伯夫人与大太夫人一起求娶罗家女,扬城伯夫人是替自己的庶长子,而大太夫人自然是替林凤鄠。一个伯府是庶长子,一个是侯府的嫡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差。罗夫人对自己的丈夫道:“三姐儿是妹妹的唯一骨血,我自来也是如珠如宝的疼爱着,且三姐儿为长,四姐儿为幼,妹妹自该让着姐姐,我看不如让三姐儿嫁进永宁侯府,四姐儿与扬城伯府的大少爷结亲。”

    罗大人再次感动的稀里哗啦。当然,无所出的扬城伯夫人将庶长子记在自己名下并请封了世子,那庶长子又在几个月后的春闱中了进士,这却是后说了。

    后来罗大人也是怀疑过罗夫人的用心的,但罗夫人却哭着委屈道:“当初扬城伯夫人求娶时又不曾跟我说她的庶长子会被请封为世子,我更不能未卜先知晓得他会中了进士,我好心好意想给三姐儿定一门好亲事,连自己的女儿都靠后了,却不想老爷这样怀疑我。我十几年来相夫教子,帮老爷打理后院,不敢说有功,却也尽心尽力,却没想到遭到老爷如此的看待,我还不如自求下堂去。”

    罗大人想到罗夫人与表妹姐妹情深,对三女儿亦是尽心尽力,也觉得自己误会罗夫人了,于是连忙给罗夫人又是赔礼又是告罪的。罗夫人就坡下驴,很快就与罗大人和好如初。

    两人和好后,罗夫人又道:“我愿意虽是想给三姐儿找门好亲事,但却阴差阳错让四姐儿得了更好的亲事,幸好两人还未才出阁,不如我去跟林大太夫人和扬城伯夫人说一说,再将她们姐妹二人的婚事换过来?”

    罗大人虽然更疼爱自己与表妹的女儿,但对四女儿亦是疼爱的,若刚开始说亲那还罢了,现在三书六礼都走了一半,再让四女儿将亲事换给三女儿,这事他可做不出来。再说了,姐妹易嫁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若被御史参一本,于他的仕途可是有碍的。罗大人自然不会同意罗夫人的提议。

    大太夫人原本是想求娶罗夫人亲生的嫡女的,礼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实职,其嫡女配侯府的嫡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但罗夫人如何愿意。林凤鄠说得好听是侯府嫡子,但亲爹都没了,侯府的爵位又不是他承,身上还没有功名,以后分家出去啥都不是,她如何愿意将亲女嫁过去。但那个便宜的记名嫡女她是愿意的,且林大太夫人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大太夫人倒是想硬气一回挥手就走,但林凤鄠的婚事又多难求她是知道的,门第太低她不要,门第太高别人又不愿意。因为这个儿子的婚事,她碰过不少壁。后面无法,记名的嫡女就记名的嫡女吧,名声上总还是个嫡女,且罗大人很疼爱这个女儿,礼部侍郎又是掌管科举考试的实职,娶了罗氏,儿子从岳家还是能得些助力的。她实在是怕错过了这个亲事,之后再不能找到更好的了。

    林凤鄠与罗氏的婚事本在去年初的时候就定下的,原本商定了六月进门,但因为林老侯爷去世,林凤鄠作为侄子,要服齐衰不杖期一年的孝期,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五月时候,林凤鄠脱孝。那时候正值南边大捷的消息传来,据闻大太夫人因为娘家弟弟受伤,伤心过度小病了一场,茵娘还以为她暂时无心理会外事的。没想到等林凤鄠一脱孝,大太夫人的病立刻好了,接着张罗起儿子的婚事来。

    林太夫人是不同意林凤鄠这个时候成亲。虽然林凤鄠已经脱孝,但府里其他人还在守着孝,你现在就张罗着成亲算什么意思啊!就像祖辈去世,孙子女虽然守完孝了,但父母亲还在守孝,普通人家这个时候一般不会给孙子女张罗嫁娶是一样的道理。且林太夫人还有另外一个担心,若林凤鄠这个时候成亲,很可能会比林凤祁还早生出长子来。虽说她儿子已经是侯爷,且地位稳固,但与大太夫人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林太夫人是很不愿意让林凤鄠比自己儿子还先生出长子的。

    林太夫人以府中还在守孝,不能办喜事来拒绝,大太夫人却称林凤鄠已经出孝,侯府在槐树胡同不是还有一个宅子么,让他在那里先成亲,成亲之后再搬回侯府来居住。

    林太夫人又以林凤鄯这个哥哥还没成亲,林凤鄠这个做弟弟的不好先成亲来拒绝。大太夫人则又称,大房与三房早就分家,没这个讲究。且我们大房只有鄠哥儿一个独苗苗,不像你三房有三个儿子,自然不怕香火问题。我得让鄠哥儿趁早成亲,好生下孩儿承香火,这才能对你大哥有个交代。

    既然你说已经分家没这个讲究,那我们不如分府吧,到时候随便你们这一房怎么折腾都行。林太夫人倒是想趁机将大太夫人分出去,免得她在侯府碍自己的眼,或者折腾些什么事出来。

    结果大太夫人却站起来怒斥林太夫人道:“田氏,娘临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两房分家不分府,既然三房从大房得了爵位过去,就要记得看顾大房。结果娘这才走了几年,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府去。我告诉你,我虽然没了男人,娘也去了,但长嫂如母,我代母责,训斥你不仁不孝的权利还是有的。”

    大太夫人说完就离开了福寿院,林太夫人则气得连摔三个杯子。林太夫人心里一边骂大太夫人不要脸,赖在侯府不走,另一边又责怪婆婆太偏心,同样是亲生的儿子,心却偏得没边了。

    但不管如何,罗氏还是在六月进了门。

    罗氏是第一次见林凤祁,此时跟在林凤鄠的身后,过来给林凤祁这个大哥见礼。林凤祁随意从身上掏出一个羊脂玉玉牌来,递给罗氏,道:“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送给你们,算是新婚礼物。”

    罗氏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见林凤鄠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结果玉牌,给林凤祁道谢。

    旁边的何氏看到林凤祁旁边的茵娘,见她媚眼娇媚,虽然用厚厚的脂粉故意遮掩,但细看之下仍然可以看出是刚刚承过雨露的模样。何氏一边在心底骂她j□j,在孝期作出这种事。另一边却又极度的不舒服起来,自林老侯爷去世以来,林凤邺拿着守孝的借口再没有跟她同过房,现在看到茵娘如此,她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何氏眼睛一转,捂着嘴大声笑道:“大嫂伺候大哥梳洗可伺候得真久,我们等得菜可都要凉了?”那暧昧的语气,让人听了就想挥一巴掌上去。

    茵娘直接将她忽略了,林太夫人和林凤邺则不约而同的瞪了她一眼。

    林太夫人慢悠悠的道:“看来老二媳妇的规矩还是没学好,我看从明天开始,你重新来我院子服侍吧,我也好‘教导教导’你,免得你以后在外面丢脸,连累了侯府的名声。”

    何氏的身子缩了一下,有些恐惧的看了林太夫人一眼。她是尝过林太夫人的“教导”的,简直是生不如死,心里不禁后悔刚才不该逞一时之强。何氏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想要让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但林凤邺不仅将她的求救视若不见,反而有些责怪的看着她。

    何氏不由的气苦,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他却总帮着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当一章更了~~~

    第1o3章回忆

    何氏怒气冲冲的回了丹枫院,等进了内室,顺手拿起一个大迎枕砸到后面随之进来的丈夫身上,怒道:“你今天为何要说将皇上赏下的金银田亩归到大哥的私库,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

    五万两黄金,五千亩良田!按现在黄金跟白银一比十的比率,五万两黄金就是五十万两银子,是她嫁妆的十几倍。还有那五千亩良田,全部都在以土地肥沃著称的大兴县,而且五千亩全部连成一片,这样的地至少要十两银子才能买下一亩,算下来又是一个五万两。这么多的银子,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说出全部归大房。

    林凤邺也不管落在地上的那个大迎枕,直接跨过去走到榻上坐下,然后才道:“那本来就是大哥打胜仗得的赏赐,自该归大哥一房。”

    何氏道:“那又如何,我们又没有分家,他得的赏赐自然也该归入公中。”

    这么多的银子,以后分家,她不贪多,哪怕三兄弟平分呢,他们一房都能多得多少银子。一心一意为着他们一房考虑,结果他却总来拖她的后退。上次也是,她早让他在外院换上几个自己人,这样做事也方便一点,他偏偏就不乐意。现在说的好听是他管着外院,那些管事还不是大伯子的人,这样管起来有什么意思。

    还有外院采买,让他采买的时候从她的陪嫁铺子里面进货,反正东西都是要买的,她铺子里面的东西又不是比别家的贵,都是给人赚,干什么不让自家人赚。外院每日进进出出这么多银子,若他听她的话,他们赚下的银子都能再开几间铺子了。别人家管院子谁不是这样做的,就他偏偏说要避嫌。

    林凤邺看了何氏一眼,接着又转回眼睛。

    他都懒得跟她解释了。有时候他都不明白何氏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他们一房的处境本就尴尬,她却做什么都还要跟嫡房争。京城的府第这样多,有几家是庶房争得过嫡房的。

    先不说那些赏赐是大哥一人挣下的,他们一房本就无理由不劳而获。就说今天晚上,难道他不说将那些赏赐归到大房的私库,那些金银田亩他们就真的能让他们庶房分一杯羹了?哪怕真的归到了公中,凭着嫡母和大嫂的手段,要将他们变私的方法多了去了,变祭田,变陪嫁,哪一种方法不能用。

    既然最后自己总是不能得到的,他还不如当着大家的面,主动提出将其归入大哥的私库,这样做还能卖个人情,等以后分家时,看在他一直本分的份上,兄长或许还能多看顾他一份。像何氏这样一直跟嫡房顶着干有什么用,只会将他们本就薄的情分越折腾越少。

    林凤邺沉默了一会,出言提醒何氏道:“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更不许在母亲和大嫂面前抱怨。”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何氏在后面道:“喂,你又要去哪里?”

    林凤邺道:“我去外院书房,我今夜在书房睡,你不用等我!”说完就出了屋子。

    何氏气得直捶桌子。

    清和院里,大太夫人在罗氏的服侍下喝了药,接着就靠在了床头的枕头上。

    或许是病了几日的关系,大太夫人的脸色比以往越加的憔悴了,鬓角处又新生了几根白发,林凤鄠见了,心情不知该如何描述,只觉得十分难受,低着头,几乎不忍再看。

    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他与母亲住在这个院子里,院子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很多丫鬟,只有在春天蔷薇花开的时候,才能让人感觉热闹一点。

    他是遗腹子,从来不知道被母亲和姐姐们称之为丰俊神伟的父亲长得是什么模样,就算有母亲拿了画像给他看,他也觉得模糊,模糊得就像个陌生人。

    母亲对他总是很严格,在他能拿得动筷子的时候,他就要开始握笔。母亲总是跟他说:“鄠哥儿,你要努力,你要争气,这样才能将我们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他那时候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得笔握在手上,从早到晚一直写啊写的,手很酸啊,手很累啊!

    他写不好或偷懒的时候,她会拿了戒尺,一下一下打在他的手心上,那种疼痛的感觉,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他从那时候起就讨厌上了写字,讨厌上了念书,他甚至连逼迫他的母亲都是埋怨和怨恨的。他偷偷看过三婶家那个与他一般大的堂哥,他不用写字,每天还有许多的丫鬟哄着他玩,摔跤摔痛了,三婶婶会立刻过来抱起他轻声的安慰他,那温柔的眼神里,仿佛他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他很羡慕他,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他,哄过他,他摔倒的时候,她只会严厉的训斥他要他自己站起来。他那时候想,他要是三婶婶的儿子就好了。

    只是,他记着了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却忘记了每次打过他之后,他的母亲都会默默含着泪帮他擦药,在他生病时,她也会日夜不睡的守在他的床边。

    时光如流水般流逝,他长成,而她却慢慢老了。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令他满意的儿子,他甚至不算孝顺,哪怕表面上顺从,在心底也是常常忤逆着她的。

    罗氏帮大太夫人理了理她身后的大迎枕,道:“娘,不如今夜我留下来侍疾吧?”

    林凤鄠还沉浸在回忆中,却被妻子这一声惊醒过来,然后看到自己的母亲拍了拍妻子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但我这里有冰月就够了。你好生服侍鄠哥儿,早日生下嫡子才是真的对我尽孝。”

    罗氏低下头,红着脸道:“是,娘。”

    林凤鄠看了妻子一眼,又看了母亲一眼,最后道:“娘,今夜我留下来侍疾吧。”

    大太夫人却被儿子的一声“娘”惊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道:“鄠哥儿,你……”

    这么多年来,儿子除了刚开始学话的时候会经常喊她“娘”,后来都是“母亲,母亲”的叫着,极少叫娘。为此,她不是不心痛的,“母亲”和“娘”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哪里有“娘”来得亲近。

    林凤鄠走到大太夫人床前跪下,握住母亲的手道:“这些年是儿子不孝,让娘失望了,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娘的。”

    大太夫人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欣慰道:“有你这几句话,娘做什么都值得了。”

    大太夫人接着又对罗氏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跟鄠哥儿说几句话。”

    罗氏屈膝道是,然后领着丫鬟下去了,出去的时候还替婆婆和丈夫关上了门。

    罗氏走后,大太夫人将儿子拉到自己床边坐下,然后道:“鄠哥儿,你能想通,娘很欣慰!”但接着她又叹口气道:“现在你的两位舅舅都不行了,原本我还想着你二舅舅这次能立下功劳来,对你以后总有些帮扶。但没想到,你二舅舅却因此断了手臂,他的将军怕是坐到头了。皇上虽然看在他在这一战有些功劳的份上赏了一个世袭的千户,但无权无势,世袭的千户顶什么用,我们以后只能靠自己了。不过没关系,是你的东西,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帮你夺回来。”

    林凤鄠看着母亲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悲哀,握着母亲的手,有些恳求的道:“娘,我们不要再争了好不好,不管当初谁对谁错,但大哥已经将爵位坐得稳稳的,我们再争也争不过的。我们有分家得的财产和祖母留下的陪嫁,这辈子也能吃穿不愁,我们何必去争呢。”

    大太夫人挥开儿子的手,有些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想通了,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出息,你哪里像是我跟你爹的儿子?你记清楚,你才是真正的长子嫡孙,你就甘心被人夺了祭祀传宗之责,沦为侯府的旁支。那些钱财算什么,没有爵位总有花光的一天,等到你的儿子长成时,他还有什么,难道你就不管你以后的子嗣了。”

    “娘,只要他们有能力,前程都可以慢慢的挣……”

    “你以为挣前程真有这么容易吗,这世上多少怀才不遇只能客死他乡的人,就算是林凤祁,如果不是有爵位,你以为他能这么快出头。”

    “娘……”

    “你不要说了,你不为自己的儿子想,我来为我的孙子想。我不会让我的孙子沦为只能依附嫡支而生的旁支,该是他的,我会帮他拿回来。你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想想你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说完便转过头,不再看自己的儿子。

    林凤鄠看着自己的母亲,许久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娘,儿子先告退。”

    而在门外的一个角落里,罗氏听着房子里面渐渐安静下来的动静,见里面再无谈话声响起,才对自己身后的丫鬟道:“走吧,我们回去。”

    第1o4章包子

    时光荏苒,时间就如流水般一晃而逝,一睁眼,一闭眼,再一睁眼,然后,一年又过去了。

    服斩衰名虽为三年,但实际是以九月代一年,因此,到了八月,林老侯爷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便过去了。八月十四,永宁侯府为林老侯爷举办了除服仪式,然后再着素服一月,到了九月便可穿上颜色鲜艳的常服了。

    九月初十,林四夫人罗氏怀胎十月,足月生产,茵娘前去看望,在产房外看着丫鬟端出的一盆血水时,被血腥味刺激得晕倒在地。

    茵娘被丫鬟搀回棠荣院,林太夫人急急忙忙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诊脉半柱香之后,垂首恭喜道:“恭喜侯爷和太夫人,侯夫人有喜,脉相看已两月有余。”

    林太夫人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侯府出孝不足一月,儿媳怀孕却两月有余,那就是在孝期怀上的。林太夫人转头看着儿子,见他一边尴尬的摸鼻子一边又禁不住的傻乐,不由头痛的拍了拍额头,然后出去拿银子给大夫封嘴。

    林太夫人转身又对房间里伺候的丫鬟道:“听清楚了,大夫人怀孕是不足一月,在外头可别说错了!”

    还没离开的大夫摸了摸口袋里的诊金,于是好心提醒道:“太夫人不如再等半月,然后再向外称侯夫人有孕,这不足一月的滑脉是极难把出来的。”说完对林太夫人等人垂了垂手,转身离开。

    林太夫人又对房间里的丫鬟道:“听到大夫怎么说没有,记得照做。”

    房间里的丫鬟齐齐道:“是。”

    林太夫人不敢责备有身孕的儿媳妇,将儿子叫到房间里大骂了一顿。

    “看看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孝期里弄出这些事难道是什么好名声,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幸好只是多了一个月,生产时称是早产也能糊弄过去,要是出现在孝期中间里头,到时候就只能一碗堕胎药灌下去,这万一伤了身子,看你们到哪里找地儿后悔去……”

    总之,巴拉巴拉巴拉……

    林凤祁一边傻笑一边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是,娘说的都对!”

    林太夫人看了就知道,她的话儿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