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满地桃花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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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那声响苏小沫听得耳熟,电视中常有——机关转动的声音!

    微一皱眉,苏小沫猫着腰窜到窗下,窗户上亮起一团烛光,有人点上了蜡烛。

    还没等她象电视中的侠客那样,粘口水戳穿窗户纸,屋内便传来一声轻喝“谁?”。瞬间,耳边的发丝便轻扬起几缕,一个黑影当头罩下,在苏小沫做出反应之前,将她的大|岤擒住,令她动弹不得。

    烛光也迅速地移了出来,苏老爷借着光线一瞧,大吃一惊,“宝贝儿?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看着爹爹眼中的猜疑,苏小沫的心底涌出一股寒气,她故作不解地道:“爹爹,女儿是想来问问您小风的事,急着想知道,便没看时辰跑了过来。可您……”指了指擒住她的那人,“为什么不是跟娘在一起?”

    苏老爷错愕了几秒,便恢复了常态,冲着黑衣人道:“忘川,放开小姐。”

    苏小沫一得自由,立即回眸瞧向身后的黑衣人,可惜他从头到脚裹在乌漆抹黑的衣物里,只有一双精光四射的朗目露在外面,判断不出容貌。

    苏小沫耸了耸肩,跟着爹爹进了房间,那黑衣人却没跟进来。

    苏老爷将烛台放在桌上后,目光闪动了一阵,轻叹口气道:“宝贝儿呀,本来爹爹是不想告诉你的,怕你有危险,现在你既然看到了……哎,你如今也懂事了,说与你听也无妨,其实,爹爹一直在为圣上效命,具体的事情,等你成亲后再说吧。”

    苏小沫乖顺地点了点头。

    苏老爷慈祥地摸了摸她的秀发,含着笑意道:“宝贝儿为了问小风的事,连觉都不睡,看来对小风很上心呀。”

    苏小沫装作害羞地低下头,苏老爷于是将小风的身世略说了一番。

    小风原名秦无欢,是威武镖局秦天的次子。威武镖局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镖局,但最后一次接了一趟酬金极为丰厚的生意,却失了镖。按规矩,要双倍赔偿酬金并承担镖品的损失。可镖品极为名贵,是打算送给天都某位大官的生辰礼,威武镖局尽管富有,仍偿还不起,于是被托主告到官府,由官府封了镖局,并将秦家上下十几口人卖为官奴抵债。秦天夫妇和长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和羞辱,在狱中便自尽了。

    苏小沫听后,咬了咬下唇,“这么说,他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

    苏老爷点了点头,“是呀,只有原来几个仆人,在其他人家为奴。”

    苏小沫原本还想,如果小风还有家人健在,便央求爹爹赎回来供养,既然已无亲人,她便向爹爹请了安,告辞回屋。

    一步出爹爹的院子,苏小沫忍不住咒骂自己,真是个笨蛋,用脑子想想便能知道,苏老爷外号半城,在其他城市当半城,有钱便行,但要在京城中当半城,没点靠山和背景,怎么可能?

    第十三章 寺中刺客

    苏小沫边往朗园走,边猜想着爹爹到底是帮圣上办什么事的,猛地回想起刚刚爹爹的目光,猜疑中带着一闪而逝的凶光,与平日里和气胆小的商人形象半点不符。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揣测道:莫不是那一瞬间,爹爹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而起了杀机?日后会不会派人监视自己?

    心呯呯地跳了一阵,苏小沫抚抚胸口,安慰自己道:反正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苏小沫的,随便他怎么验怎么查,只要自己不露出现代的破绽就行了。

    其实早在苏小沫清醒后的第二天,苏谨便起疑了。这个女儿的变化实在太大:眼神清亮,泛着柔和却坚定的光泽,举止高雅,气质也变得沉稳大方还透着书卷气,与之前马虎、邋遢的生活习惯和沉默寡言、自闭内向的性格完全不同。

    苏谨略一测试,便知这是女儿无疑,开心地以为,女儿的变化,是头部受创所至。因为在女儿出生的当天,他便在她的体内种下一种蛊,这种蛊能护住她的心脉,有危险时,他身内的母蛊便能察觉,而他只需催动自己体内的母蛊,便能知道苏小沫是否他人假扮。

    刚才苏谨凶光毕露,不过是职业习惯使然,又没料到是女儿在那儿,一时没能刹住车而已。

    苏小沫回到房中,一言不发地倒头便睡。

    第二日一早,爹爹照例过来看她,谈笑了几句,苏小沫敏锐地察觉,爹爹似乎并未对她生疑,转念一想,肯定是早就查过了。于是,苏小沫放下悬着的心,轻松地盘算起今日到哪去玩,反正成亲的事宜,不需要她准备什么。

    苏老爷一见女儿眼珠乱转,便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笑道:“宝贝儿呀,今日护国寺开香门,你陪你娘到庙里拜拜菩萨,让菩萨保佑你平安如意,保佑小风早生贵子啊!”

    苏小沫笑着应了,心里却切了一声,生女儿又有什么不好啦?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这个世界虽然男女平等,但男子的体力到底比女子强很多,在这种农业社会,一般人家还是倾向生儿子,就连婚姻,十宗里也有八宗是男娶女,能娶夫的女子,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女儿。

    苏小沫收拾妥当,便到鎏园中接了母亲,一同坐上豪华马车,往西城郊的护国寺而去。

    护国寺,顾名思义是为护国而建,寺庙坐落在西郊的祈龙山顶,面积广大、寺门高耸、大殿威严,佛身都用纯金漆镀,平日里只许皇亲国戚参拜,每月只有两天向普通百姓开放。

    苏家母女赶到时,护国寺内已是人头攒动,苏小沫小心地搀扶着母亲,避着大批人群走,生怕这朵娇弱的花儿被人群给挤扁了。

    不少来上香的人,被苏家母女的美貌给惊呆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往殿内走,苏家的八名护院严阵以待,生恐有不轨之徒上前马蚤扰。

    苏小沫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但苏夫人却有些惊慌,她已有十来年未出过家门了,甫一露面,便被这么多人围观,难免心惊。苏小沫拍拍母亲的手,示意她别在意旁人的目光。

    到达大雄宝殿,母女两跪在佛祖面前,三叩九拜,上了香火,捐了香油钱后,寺内的高僧便邀请她们到内堂礼佛,免得庄严的宝殿地面滴满龌龊的口水。

    在内堂坐定后,苏夫人虔诚地向高僧请教,苏小沫陪母亲在厢房内坐了一会儿,被高僧的佛谒绕得头晕脑涨,便悄悄溜了出来,嘱咐护院在此好好保护母亲,自己则优哉游哉地晃到后山,挑僻静之处行走,悠闲地欣赏山中美景。

    玩了不知多久,苏小沫觉得有些累了,忙跑回护国寺接母亲回家。刚走到寺中的后门处,苏家一名护院早已候在此处,禀报道:“禀小姐,夫人打算与小姐在寺中小住两日,吃斋礼佛,已经知会过老爷啦。夫人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小姐,领小姐到厢房休息。”

    苏小沫一听,有种即将坐牢的感觉,虽然她不是顶爱吃肉,但光吃素……想想就觉得无趣啊。无奈地轻叹一声,苏小沫随着护院到禅房见过母亲,便回自己的房中休息。

    整整一天,母亲不是与高僧交流,便是在禅房念经,苏小沫无趣得很,护国寺能逛的地方已经逛遍,就剩下藏经阁和僧舍——这两处不能去的地方没逛了。

    寺中给苏氏母女安排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入夜后的山中万分寂静,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走廊处挂了一盏气死风灯,摇曳出一团昏暗的光线。

    苏小沫立在窗前,看着无半点星光的漆黑天空,长叹了一声,真无聊啊!看母亲的意思,好象还要再住两天才肯回去,说是为了给她祈福。

    下午的时候,小电被苏老爷派到寺内来服侍她,这会正绞了帕子,轻柔地为她净面。

    苏小沫又唉叹了几声,转身走到床前准备休息,耳边突然传来隐约的声响,她又忙冲到窗前,远处漆黑的天空,亮起了无数火光,似乎有人点起了不少火把,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苏小沫兴奋地挑眉问道:“小电,你猜是怎么回事?”

    小电侧耳细听了一下,“小姐,好象是有刺客什么的。奴听说,今天下午宁王爷的内眷也来寺中小住礼佛,该不会是冲着宁王来的吧?”

    苏小沫也隐约听到“抓刺客”的喊声,看来没错。她的眼中立即闪动兴奋的光芒,终于有八卦可以听了,明天必定不会无聊啦。

    苏家守卫的护院也警戒了起来,一名护院见小姐立在窗前,忙走过来劝道:“小姐,北面的院子似乎来了刺客,您赶紧关上窗休息吧,院中有咱们兄弟守着。”

    苏小沫心情大好,嫣然一笑道:“今晚就辛苦你们啦!”

    小电忙将窗户关上,挡住护院痴傻的目光,还未回身,便被某物击中,动弹不得,房中的烛光也立即熄灭。那名护院冲着漆黑一团的窗户傻笑了片刻,才记起自己的职责,忙到各处巡视。

    房内的苏小沫被一男子紧紧搂在怀里,被点了哑|岤出不得声。她初时十分紧张,过了片刻,察觉对方并无恶意,便渐渐放松下来,猜测可能是刚才的那名刺客,逃到她房中来了。呵呵,还真是位高手啊,几名护院就在院中来回巡视,都无人察觉到他的潜入。

    那男子全神贯注地倾听了一阵动静,察觉无碍后,打算在这房中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他刚一放松,院门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拍门道:“苏夫人,下官是宁王府的侍卫统领齐云山,请夫人开门。”

    苏夫人已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令人开了院门。

    那名自称齐统领的男子生得英俊挺拔,见到苏夫人的容貌后,心中惊艳,脸上却不露分毫,有礼地一揖道:“深夜来访实属冒昧,刚才院中来了一名刺客,下官怀疑逃到了这里,还请夫人让下官搜查一下,以便确保夫人的安全。”

    苏夫人忙还了一礼,客气地道:“请大人只管搜查,妾身谢过大人。”

    第十四章 以命抵命

    房内的苏小沫感觉到男子的紧张,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被点了哑|岤无法出声,但鼻端喷出的气息,仍显露了她的笑意,惹得男子冷下目光,心中恼怒。

    苏小沫用眼神示意男子解开自己的哑|岤,尽管房中漆黑一片,但她就是知道他能看见。

    那男子蹙了蹙眉,以传音入密警告她道:“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随时能要了你的命。”说罢便解了她的|岤道。

    苏小沫一获自由,便立即回眸瞧向男子,可惜黑漆漆的看不清。指了指窗边的小电,她语带笑意地道:“我会帮你,但……不解开他的|岤道,会被人发现的哦。”

    男子警觉地眯起眼睛瞄她一眼,直觉地相信了她的话,伸手拿起苏小沫臂上缠绕的飘带,卷住小电拖至身边,飞速地解了他的|岤道。苏小沫随即捂住小电的嘴,免得他张嘴大叫。

    院中的齐云山向苏夫人道了声“多谢”,便挥手让侍卫们入院搜查,他察觉到苏小沫的房间始终没有动静,反应似乎与众不同,指着她的房门问道:“请问那一间住的是……”

    护院忙道:“是我家小姐。”

    齐统领亲自到门前,轻扣两下,有礼地问道:“苏小姐,请问可否让下官入屋搜查?”

    话间刚落,屋内便燃起烛火,一名衣衫不整的俊美小厮,红着脸拉开房门,低下头轻声道:“小姐说请进。”

    小电说罢侧过身子,让齐云山步入,王府侍卫和苏家的护院也跟随进入房内。

    苏夫人及苏家的护院、丫鬟们,见到小电的情形,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方才苏小沫招他侍寝,还有相识的侍卫冲着他挤挤眼睛,善意地取笑。

    齐云山入得屋内,见大床的纱缦摇曳,床内春光若隐若现。

    苏小沫坐起身来,一边披上外衫,一边笑问道:“统领大人要搜一搜床么?”语音未落便伸出玉手挑起一角床帘,作势要下床来让他搜查。

    齐云山飞速地瞄了一眼床内的景致,被褥凌乱,苏小沫的外衫下,仅着一块抹胸,袒露小半酥香,秀发披散下来,绝美的小脸侧望着他,更显媚眼如丝。

    那名开门的小厮也是衣衫半解,锁骨处还有隐隐红痕。

    齐云山不禁红了俊脸,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笑道:“在下也是公务在身,打扰了小姐的兴致,还望小姐恕罪。”

    苏小沫笑得十分真诚,“大人真是折煞小沫了,大人此番搜查也是为了苏家的安全,小沫感激都来不及呢。”

    齐云山尴尬地笑了笑,拱手告辞,又在院中搜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人,便向苏夫人告别,带着侍卫们走了。

    小电待齐云山走远后,才敢吐出一口浊气,他刚才被刺客冰冷的目光吓到,不敢出声示警,又怕齐云山发觉蛛丝马迹,牵连到小姐,直到此时,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精。

    苏小沫冲他安慰性地笑笑,转头看向身边,已经坐起身的黑衣男子。她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下男子的面巾,一张刚阳英俊的脸,便呈现在她眼前。她无聊地调笑道:“长得很俊啊,我今天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男子抿紧双唇,紧巴巴地道:“你想怎样报答?”

    苏小沫笑而不答,善意地提醒:“你现在不能出去,外面肯定被包围了,还有……你是不是受了伤?”

    那男子的脸色十分苍白,刚才她出手拉面巾的时候,男子抬手作势要拦,却没拦住,苏小沫才会做这种猜测。

    男子知道无法隐瞒,便道:“伤不用你管,我今晚睡地上,借住一宿。”

    这种人多半是杀手,牵扯的也多半是丑闻,苏小沫正好懒得费事,嗯了一声,唤小电上床休息,“小电,把你的铺位让给他吧。”

    小电本已在床榻上铺好了被褥,准备晚上值夜用的,现在让给那黑衣男子,红着脸爬上了床,僵硬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小姐身边。

    苏小沫逛了一天,十分疲倦,不多时便沉沉坠入黑甜乡;那男子也很快地睡着;只有小电,睁着大眼睛,看着床顶,不知明天早晨,小姐打算怎么安置他,虽然并无肌肤之亲,但他们这也算是同床共枕啦。

    苏小沫醒过来的时候,小电早已起身,一见她睁开眼睛,忙小声地禀告道:“小姐,他……好象不行了。”说着用手指了指睡在地下的黑衣男子。

    苏小沫大吃一惊,忙趴在床边看着床榻上的男子,他双目紧闭,呼吸时有时无,脸色已经白得象一张纸。

    苏不沫压低声音命令道:“小电,解开他的衣物,看看伤口在哪。”

    小电依言解开男子的衣衫,身上并无外伤,但胸前却有一只乌黑的手掌印。

    苏小沫蹙起眉头,内伤啊,她可不会疗。她伸手摸了摸男子的脸和胸膛,发觉皮肤的温度极低,细看之下,长长的睫毛上都似乎结了些微的霜。

    会不会是寒冰掌这类的内伤?苏小沫歪着头,回想以前看过的电影或小说中的情节,貌似这种受这种内伤的人得用火盆烤,保持体温才行。也不知道小说中写的对不对,先就这样吧,死马当成活马医。

    她与小电合力将男子抬到床上,用棉被裹好,吩咐小电去弄几个热水袋,放在男子的身体各处,为他取暖。现在已经是春季,炭火是肯定没了,但热水袋应该不难弄到。

    小电跑出去张罗了一会,便提了一桶热水和五六个水袋进来。苏小沫谨慎地问:“没被人发觉吧?”

    小电忙保证道:“水袋是苏家的,我直接去马车上取的,热水说是小姐要沐浴。”

    苏小沫奖赏地冲他笑笑,将盛满热水的袋子放在男子的胸口、脚底额头等处。

    过了一个多时辰,男子打了几个寒颤,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苏小沫的绝美笑容立即映入他的瞳孔,她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帅哥你醒了?如果你现在清醒的话,我要告诉你,这是我第二次救你啦。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国际惯例,你现在这条命,就是我的啦!请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你主人我,连你叫什么都不清楚。”

    男子初时被她耀目的笑容震慑住,继而被她的话噎住,暗自翻了个白眼,复又闭上眼睛,良久后,才轻轻地道:“我欠你两条命,以命抵命,帮你杀两个人。”

    苏小沫咯咯直笑,“我才不要别人的命。”

    那男子张开眼睛,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地道:“你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不远,也许用得到。”

    苏小沫夸张地挑起眉梢,“天啊,帅哥你居然还会看相?”

    男子颇为气恼地瞪她一眼,“你别不相信,我叫巽,你找我的话,就在城南的舞阳居二楼临窗的位子上,放一束四季红,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哦?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这么说,有人想杀我啰?到你那什么杀手组织找过杀手对吧?呵呵,我可不相信你会看相。”

    “行有行规,饶在下不能言明。”巽说完便紧闭双眼,不再理她。

    第十五章 不辞而别

    巽虽然不想与她说话,但她却很想问清楚,到底是谁买凶杀她!

    苏小沫眼珠一转,轻笑着问道:“那你,总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杀手。”

    言简意赅!苏小沫挑挑秀眉问道:“哪个门派的呢?”

    “魅夜堂。”

    老土!苏小沫继续问:“怎么找你们?我想要你们杀了那个想杀我的人,我多出一倍的金钱。”

    巽睁开眼看了看她,“这样的生意我们不会接!一单生意完全之前,我们不会接与事主有关的其他生意,除非是你死后,你的家人要求我们,杀了她为你报仇。”他顿了顿又冷笑一声道:“但天机阁会接。”

    “天机阁?”

    “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买卖情报、杀人越货,什么生意都做,只认钱不讲道义!”

    意思就是他很讲道义啰!苏小沫吃吃地笑道:“既然不能杀事主,你说帮我杀两个人,是杀派来的杀手吗?”

    巽蹙了蹙眉道:“我们暗夜堂的人从不自相残杀,等你弄清楚是谁想杀你,我帮你杀了他。”

    呃?苏小沫奇了,刚刚不是才说不能接这笔生意吗?

    巽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生意不能接,但我休息的时候,能干自己的事,至于你想保命,得靠你自己,你可以去请天机阁的人来保护你。”

    虽然巽的话绕来绕去,但苏小沫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巽打算替她报仇,并没打算替她保命,因为他不能与同伴自相残杀。貌似不太公平呀,她连续两次救了他,他却只帮她报仇,人都死了,报不报仇的,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能不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苏小沫见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忙推了推他问道:“大概会什么时候派人来杀我,这总能告诉我吧?我才好去请天机阁的人保护呀!”

    巽诚实地道:“不知道!这要看堂主的安排!”

    苏小沫夸张地拍拍额头,“不知道?天哪,要是今晚就来人怎么办?哦,还有啊,你们杀人一定要杀死为止,还是几次之后便不再下手?”

    “七次之后,若未得手,则退还托主双倍定金!”

    “那就好办!对了,你知不知道怎么找天机阁呀?”

    巽实在受不了她的呱噪,冷冰冰地道:“要找天机阁,心诚则灵!”

    苏小沫无语地看着眼目养神的巽,什么叫心诚则灵,难道要她焚香祝告?

    巽实在是没力气再与她周旋了,他虽然被苏小沫从鬼门关处拉了回来,但内伤依旧十分严重,需要运气疗伤。

    苏小沫也知道不便打扰,便留小电照顾他,自己到禅房陪了会母亲,又返回房中发呆。因为听说有人买凶杀自己,她当然不敢再一个人到处乱晃,心里又挂念着找天机阁的事,还真的在寺中请了香火,在院中摆上香案,默默祈祷:天机阁的各位高手啊,如果听到小女子苏小沫的请求,请立即现身相见吧。

    好容易挨到两日后,母亲礼佛完毕,苏小沫忙吩咐护院和家奴,收拾行李启程,她在这寺中,闷得都快憋出病来啦。一行人从偏门出来,上了马车,终于又回到繁华的天都。

    原本做护院打扮跟在马车后的巽,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苏小沫也不甚在意。她一回家便直接去找爹爹,问他有没有办法查到是谁想杀她,有没有办法找天机阁的人来保护她。

    苏老爷闻言,眼眸顿时寒光一片,沉声道:“宝贝儿,你放心,此事交给爹爹,爹爹不会让你有任何事。至于天机阁,你就不必找了,等你成亲后,爹爹会将能告诉你的事告诉你!这几日,你便安心呆在家中,准备当新娘子吧。”

    苏小沫略微疑惑了片刻,便猜测到天机阁可能与爹爹有关,于是放心地笑道:“爹爹,女儿就静候佳音啦。”

    危险解除,苏小沫乐滋滋地回自己的朗园,还没进院门,便听到院内一片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似乎在说恭喜小电什么什么的。

    苏小沫抬腿进门,便瞧见小电满脸通红的被园中的丫头小厮们围着,不禁笑问道:“小电,你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小姐我也听听。”

    小电一见她,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层。春杏笑道:“小姐,您怎么还问他呀,这事得由您说了算。”见小姐一脸疑惑,春杏又笑着解释道:“您打算什么时候收小电进房呀?”

    原来小电这几日在寺中一直陪在她身边,每天早晚都会提几大桶热水进屋,两个人又关着门,许久后小电才会将冷了的水提出来。护院们和苏夫人的丫头都认为她俩是在洗鸳鸯浴,苏夫人虽然没有问,但也以为女儿已经将小电收了房。

    于是一回来,小电侍寝的消息便传遍了苏家,相识的丫鬟小厮便跑过来道喜,而小电出于私心,并没否认这一推断。

    苏小沫撇了撇嘴,摇手道:“没有的事!小电只是象平常那样服侍我罢了。”说罢便回屋休息,松驰一下紧张的神精。

    院中的丫鬟小厮错愕地看着小姐的背影,再转头时,小电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苏小沫唤了小雷进来服侍净面,她的本意是想让小电休息休息,这几日除了服侍她,夜间还要照顾重伤的巽,他实在是辛苦了。

    但小电不知其中的缘故,以为是春杏刚才的话,让小姐厌恶他了,听到房中小雷殷勤地问候,心中便象被掏空了一般,浑然不觉身边的人群渐渐散去。

    远处的葛从东打量了小电几眼,微微颔首道:“这小子的身板看上去不错,你晚上带他过来吧。”

    苏谨闻言大喜,“葛老的意思是,可以收小电为徒?”

    葛从东淡淡地道:“老夫不再收徒啦,不过你想要的人材,我倒是可以帮你培养,资质上佳的话,三年时间便足矣。”说罢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

    苏谨十分高兴,吩咐人将小电带来。

    看着眼前紧张地低垂着头的小电,苏谨淡淡一笑,“听说小姐让你侍寝了?”

    小电忙摇头道:“回老爷,没有,奴只是在屋里伺候。”

    苏谨将小电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他的情意也了然于心,笑问道:“如果要吃三年的苦头,但以后,你会永远陪在小姐身边,你愿意不愿意?”

    小电闻言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老爷,见他一脸肯定的笑容,忙用力点头,“愿意!”

    “这三年会非常辛苦!非常艰难!”

    “再辛苦、再艰难也愿意!”

    苏谨闻言微微一笑,颔首道:“好,你今日三更到书房来,记住,不得告诉任何人!”

    第二日苏小沫起床后,习惯性地唤小电为她梳发,小电的手十分巧,梳出的发髻既简单又高雅。

    小雷吞吞吐吐地道:“回小姐,小电他家中有事,回乡下去了。”

    苏小沫扬了扬眉,小电为什么不找她请假?便问小雷道:“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需要苏家帮忙,她一定会帮的。

    小雷摇了摇头,“不知道,小电说老爷准了他回乡。”

    苏小沫没继续去想这个问题,她成亲在即,关于礼仪和一些习俗,都必须开始学习了,既然爹爹准了,那等他回来再问他吧。

    只是,苏小沫没想到,小电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年。

    第十六章 贴身保镖

    苏小沫还没来得及收拾妥当,到鎏园中向父母请安,苏老爷便派人来传她到书房议事。

    苏谨的书房在苏园的前院,宽敞、气派、富贵,房中名色古董花瓶、精裱字画、玉器金书一应俱全,完全符合人们对一位大富豪的定位——俗不可耐。

    苏小沫只来过书房两次,她的感觉便是如此,今日进门后,却有了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因为爹爹的身份而感觉别有洞天。

    苏老爷见到女儿,立即笑逐颜开,慈爱地招手,“宝贝儿,快过来,爹爹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是爹爹为你请来的贴身保镖,以后这段日子,他就专业负责保护你,直到将魅夜堂的人击退为止。”

    苏小沫立即兴奋地抬眼张望,可屋内除了他们父女俩,哪还有旁人?

    苏老爷朗声大笑,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屋里凭空多出个人来,此人一身宝蓝锦缎的合体长衫,衬得身高挺拔、玉树临风,一双朗月似的眼眸,倒映满天星光。

    苏小沫一见便咧开了嘴角微笑,居然是前几日在街上,救过她一次的那位绝色美男。扬起嘴角,苏小沫嫣然一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啦!这次总该告诉我高姓大名了吧?”

    展鸣的目光依旧清冷,并未因她的绝丽而动容,简短有力地道:“展鸣!幸会!”

    苏小沫笑吟吟地看向父亲,指着展鸣问道:“爹爹,展大侠是……”

    苏老爷呵呵地笑道:“展公子是天机阁的第一高手,爹爹花重金聘来的,有他在,就不必怕魅夜堂的杀手。”

    苏小沫谢过了爹爹,便领着展鸣回朗园,一路上,无论她提什么问题,展鸣都能用最多三个字来回答,就算再迟钝,苏小沫也知道展鸣对她没多少好感。

    作为天机阁的成员,几天前,展鸣便很轻易掌握了苏小沫的身世,虽然当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一个才见了一面的女子,如此关注。昨天阁主问他,愿不愿意去苏家当贴身保镖,为苏小姐化解魅夜堂的追杀。直到那时,他的心因听闻苏小沫有危险,而紧紧地缩成一团,立即应道“好!”,他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还希望再次见到她。

    可是,在听说苏小沫是因为与人争小倌,而被人买凶追杀的后,展鸣忿怒不已,这女人真是不检点!因此,今日见到苏小沫,展鸣的态度十分冷淡,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苏小沫以为他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这个绝色美男她打定了主意要染指,仍旧热情洋溢地介绍朗园各处的布局,令小雨收拾一间上房给展鸣居住。

    展鸣断然拒绝,“不必,我就住你寝房外的耳房,方便保护你。”

    苏小沫挑挑秀眉,好意提醒,“我过几日便要成亲啦。”

    展鸣却道:“魅夜堂的人随时会来。”

    苏小沫坏坏地一笑,吩咐小雨将耳房收拾好,让展大侠居住,洞房的时候,也许会发出一点声音,那时别怪她没提醒他。

    转眼苏家内外已妆饰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苏小沫娶侧夫的日子到了。

    苏小沫一身深绛色滚红边的喜服,头饰孔雀珠冠,十二根细长的金线从珠冠上垂下,半遮半盖芙蓉面。她缓缓从后院行至前院时,展鸣也紧紧相随,这对金童玉女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观礼者的目光。

    娶夫时,新郎是不必盖喜帕的,在阶前静候着的小风,见到妻子与展鸣并肩面立的情形,也不得不承认,她俩般配极了。

    苏小沫在媒婆的引领下,用红绸牵着小风步入喜堂,三拜天地之后,与小风正式结为夫妻。

    娶夫是由新娘来应酬宾客,小风拜过天地后,便被小厮引入朗园等候妻主,苏小沫则留下来向宾客们敬酒。

    今日道贺的宾客很多,许多是租用苏家门面的商人,苏小沫并不熟悉,而展鸣怕魅夜堂的人在喜宴上动手脚,一直亦步亦趋地跟随,弄得她神经紧张,干脆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将宾客丢给爹爹应付。

    新房内红烛摇曳,小风一身喜服端正地坐在床前,苏小沫推门进来之时,便看到小风神情紧张全身僵硬地坐得笔直。

    她不禁有些好笑地问道:“小风,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小风羞于启齿,他怕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才这么紧张。

    苏小沫并没追问,从媒婆的手中接过喜称,轻轻在小风的肩头点了三下,寓意称心如意,两人喝过交杯酒,婚礼才算完全结束。

    媒婆和小厮们接过小姐打的红包后,便乖着地退了出去,展鸣仍象往日一样,将房门闩好后往耳房的小床上一倒。

    小风不禁疑惑地问道:“小姐,怎么……他不出去?”

    这个问题,今天一早,苏小沫就再次与展鸣沟通过了,但他坚持贴身保护。这几日苏家一直风平浪静,魅夜堂的人始终没露面,展鸣断定今夜他们一定会来。

    她耸了耸肩道:“展公子是爹爹为我请来的贴身保镖,以后都会守在耳房。没事的,平日里小雨他们不也得守着吗?”

    可是,小风心中觉得别扭,他与小雨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又都在耳房轮流值夜,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位展公子素昧平生,他就很放不开,今夜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

    苏小沫自然明白小风忸怩些什么,咬咬他的耳垂道:“小风,你就当他是个死人好了,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语中的暧昧令人耳热,温热的气息喷向他的脖颈,小风的脸立即染上红晕。他抬眼凝睇着娇美的妻子,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滑嫩的容颜,轻声呢喃:“沫沫,你真美……”

    苏小沫娇艳地一笑,“我的小风也很英俊,哦,对了,爹爹告诉了我你以前的名字,我以后叫你欢吧。”

    小风闻言激动不已,如果他恢复原名,就预示着他不再是苏家的奴隶,苏小沫还了他自由。

    苏小沫轻轻地笑笑,“不好么?”

    “好!当然好!”小风,呃不,秦无欢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热切地吻上思念已久的嫣唇,辗转吮吸着佳人口中的芬芳。

    苏小沫感受到他的热情,心中微喜,回复自由之身的秦无欢,果然不似以往那般拘谨瑟缩,没辜负她的期望。

    两人正吻得体温愈来愈高,衣物愈来愈少,耳旁突听展鸣冷笑道:“魅夜堂的朋友,请现身吧,何必遮遮掩掩?”

    第十七章 大喜之夜

    展鸣的冷笑让全身火热的苏小沫瞬间冷却,手心沁出的汗滴都立即结冰,虽然一直很担心魅夜堂的杀手,但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觉,原来之前的那点担心真是小儿科啊。

    秦无欢觉察出不对劲,忙问怎么回事。杀手的事,苏老爷和苏小沫都没外传,他此时才知道,居然有人买凶杀爱妻。

    “展公子的武功到底如何?”秦无欢戒备地将苏小沫挡在身后,房中无剑,他只能将喜称握在手中。

    “不知道。”苏小沫无奈地答道,她曾经问过展鸣,但展鸣只是答曰“尚可”,就是不知道是跟谁比尚可。

    苏小沫考虑着是否应当把烛火吹熄,现在是夜间,敌暗我明,明显的处于不利之地。

    黑暗之中闪出一道人影,展鸣立即飞身跃出房间。

    苏小沫在秦无欢的保护下,麻着胆子蹭到窗边,将身子掩在墙内,探头探脑地向外窥视。

    两个身影在院中的空地上,迅速地汇合又分开,分开再汇合,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呯呯直响。

    家中的护院迅速地围了过来,高举着火把,将朗国的花园照得雪亮,将两个打斗中的人围在当中。但他们交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只看到衣袂翻飞,却插不进手去,护院的武功大多平平,只敢在一旁摇旗呐喊。

    半柱香后,院中的平地上突地腾出一团黑雾,一个人影迅速地窜进新房。秦无欢立即举称相迎,被来人挡下,轻喝道:“是我,展鸣。”

    秦无欢依旧戒备地将苏小沫挡在身后,凝神看向展鸣那张精致无瑕的脸庞。

    展鸣的精力都放在窗外,刚才那名杀手已经败退,为求逃生抛出烟雾弹,但他怕杀手乘乱潜入房中,这才立即进屋保护。

    院中的护院纷纷四处寻找张望,可刚才打斗的两人,踪迹皆无。展鸣凝神倾听了一小会,确认已经安全了,便对苏小沫道:“你们可以休息了,今夜不会再来。”

    苏小沫定下心神后,查看了展鸣一番,见他衣袖上有斑斑血迹,忙关切地问道:“展公子,你受伤了么?”

    展鸣清冷地道:“没有,你们休息吧。”便转身回耳房的床上躺下。

    被杀手这么一闹,两位新人都暂时没了心情,宽衣躺下后,秦无欢心有余悸地道:“他们两人都是高手啊,我没看清几招。”

    苏小沫无声地笑笑,她根本连人影都没看清呢。

    秦无欢突然将手从她背下伸过,手臂一曲,将她整个搂在怀中,轻轻地许下誓言:“我日后要勤练武功,不能依靠他人来保护你,因为你的命便是我的命。”

    到这一刻,苏小沫才有了秦无欢已是她丈夫的感觉,以前因为地位的差别,又是女娶男嫁,并没如何将他放在心上,而这句誓言,让苏小沫觉得他是个男子,是她可以依靠的良人。

    将螓首轻轻搁在他的肩窝处,苏小沫轻柔地笑道:“好,我会等欢来保护我。”

    短短几个字,便让秦无欢的热血沸腾,忍不住将娇妻拥紧,低下头轻嗅她肌肤上清幽的花香,灵与欲被少女的体香调和搅动,融在一起,暮春微凉的夜晚,渐渐燃起熊熊之火……

    第二日一早,苏小沫便被秦无欢温柔地吻醒,依习俗,他必须由妻主领到岳父母处敬茶,尽管知道昨夜累着了她,但不得不先唤醒她,完成初婚的仪式。

    苏小沫慵懒地半眯着眼睛,任由秦无欢服侍着穿衣,不时偷吻他一下,勾得他深深地回吻,几件衣衫穿了近半个时辰。苏小沫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块玉佩,亲手为他戴上,秦无欢越看越爱,但他身无长物,想来想去,只有将母亲临终前,传给他的一个吊坠送给她。

    苏小沫见吊坠是用紫铜铸成的五芒星,想来那时秦家名贵点的首饰,都被官府收走,这是秦无欢父母亲唯一的遗物,便笑着道:“这么有意义的饰物,你还是自己拿着吧,你不用送我什么。”

    但秦无欢坚持要将吊坠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她,苏小沫便笑着,让他帮忙戴在颈间。

    两位新人手牵着牵步出新房时,展鸣早已等候在院中。苏小沫淡淡地冲他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便转头亲昵地询问夫郎,秦家从前的事情。

    秦无欢说,秦家有一套祖传的刀法,据说他曾爷爷曾靠这套刀法,打遍四湖四海的山贼,打出了威远镖局的名声,但他爷爷的资质有限,只习得七八成,传到他爹爹这一代,又打了点折扣,因此才会失镖,父母亲才会……

    苏小沫忙握了握他的手,无声地安慰,以她的观点来看,秦家父母的傲气太重了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是被卖为奴隶,活着也比死了好,也许过得几年,便有办法酬得钱财,还债赎身呢?

    秦无欢赶紧将忧伤的心情压下去,今日是他成亲的第一天,?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