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公子如此委曲求全,小沫怎么还敢怪罪,只是堂堂的大老板亲自服侍,小沫不知受不受得起,腰包里的银两足不足啊。”
“今晚深雪是来陪罪的,怎敢收苏小姐的银子,只盼苏小姐快些将这几个小厮打发出去,我们才好共赴云雨,享人间乐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深雪一手揽住佳人的纤腰,将彼此的身体无限地接近,苏小沫故意在他怀里扭了扭,令深雪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低头就想吻住那诱人的嫣红樱唇,却被苏小沫偏头躲开,唇舌只得在娇颜上流连忘返。
苏小沫任他逗弄她的耳垂,嘴里笑道:“那怎么好意思让深雪公子白白付出,既然来眠月楼买乐子,当然得花钱,何况还是深雪公子这般出众的品貌?依小沫看,深雪公子一夜可值白银万两。”
深雪无奈地喘息道:“随便苏小姐要不要付银子,只是请苏小姐不要再折磨我了,难道您不想让我好好服侍您吗?”
苏小沫却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他,娇笑着道:“当然想啦,只可惜今日小沫没带够银子,改日手头宽裕再来光顾深雪公子吧。”说罢一挥手,抛出一大锭银元宝,领着四个神色忸怩,双手遮掩着身体的小厮,妖精似的扭着腰肢走了出去,一路招摇地挂着绝美的微笑,引得楼下众多妓子、小倌、玩客莫不垂涎三尺地望着她。
苏小沫挑挑秀眉,得意地笑着离开眠月楼,登上街边早已候着的苏家的豪华大马车。
深雪站在落地窗边,隔着竹帘看着这个女人,将腰扭得快要断掉似的走出大门,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的燥热,勾唇笑道:“苏小沫,真有意思,的确象传闻那样不近男色,居然闻了思情都能潇洒而退。”
一旁的春妈妈小心翼翼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老板,我看这个苏小沫只是爱慕锦瑟而已,下次让她见见也就是了,何必您亲自出马?”
深雪的眸色瞬间加深,沉声道:“你记住了,绝不能让他们见面,必须让锦瑟断了从良的念头,苏小沫若再来,你马上告诉我。这么个绝色佳人,任谁都想亲近,若是让锦瑟见到必定胡思乱想。”说罢,慵懒地一笑,“去,传红桔过来。”
春妈妈忙出门吩咐小厮带红桔过来,不一会儿,一名妖娆的女子婀娜多姿地入得屋内,低眉下跪行礼:“红桔见过老板。”
深雪早已躺在了奢华的大床上,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低哑地道:“过来。”红桔立即解开衣带,快速地除去满身的累赘,跪爬至床上……
苏家的豪华马车宽大舒适,车厢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苏小沫一上车,立即不再顾忌形象,一头倒在地毯上微喘。
妈妈呀,眠月楼里的道具可真够厉害,她差一点就把持不住,打算留宿了,还好理智及时回笼。她这人性子就是拧,谁敢耍她,她就一定要捉弄回来,若深雪不点思情,而是温言要求,看在他那么性感的份上,她说不定就会留下了。
只不过,她现在体内火焰难熄,必须想办法发泄一下,或者,今晚要个小厮侍寝也不错。
苏小沫眯起眼睛,目光在四个小厮的脸上转来转去,小风外形刚阳,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是个酷酷的帅哥,可以考虑;小雨长相甜美,是一看就会让人疼惜的类型,当弟弟还差不多,不要;小雷长张漂亮的娃娃脸,很可爱,但她没有恋童癖,不要;小电五官立体相貌英俊,又特别爱笑,是阳光型的美男,可以考虑。
四个小厮被她放肆的目光盯得满脸通红,其他三人都低下头去,唯有小风还维持着酷酷的表情,平时日就数他最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呃,其实人家只是话少一点,没有殷勤地嘘寒问暖而已)。
苏小沫坏坏地一笑,突然很想知道,在床上他是不是也会这样面无表情。她将下巴一抬,吩咐车夫放慢速度,而后命令小风过来陪她躺着。
听到命令后,小风不禁一怔,心呯呯直跳,乖顺地爬过来,并肩躺在小姐的身边,全身僵硬心情紧张。
苏小沫一翻身半趴在他身上,好笑地看着他一脸上刑场的表情,一手支头,另一只手象弹钢琴似的在他身上游走,点起一簇簇小火苗,状似体贴地问:“小风风,本小姐想让你侍寝。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也不会勉强,这种事本来就该你情我愿。怎么样?嗯?”
小风的眼睛顿时变亮了,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也略显激动,他一直以为小姐要人侍寝的话,也会找温柔的小雨、可爱的小雷或体贴的小电,未曾想过会是自己。
他已有二十二岁,四人中他年龄最大,长相最差,与小姐也最不亲近,虽然……虽然他早就情根深种,将服侍小姐当成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个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肯定是不是在做梦,这个“好”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了半天没见回答,苏小沫夸张地叹口气,复又躺下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愿意。”小风慌忙用手揽住小姐的纤腰,怕她真的放弃自己。
苏小沫坏笑道:“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
“愿意,那就吻我吧。”
第八章 酷龙侍凤2
小风当然非常想吻她,很多年前就想了,只是……难为情地偷瞄了同伴一眼,他们三人都自觉地挤到车门边,背对着他俩坐下。
苏小沫有些不满地瞪他一眼,她已经被思情催得烈火焚身,他明明也中了思情,怎么还在这磨磨蹭蹭?
小风附在她耳边悄声道:“让他们三人出去吧。”
“不行!”苏小沫白他一眼,这男人怎么这么啰嗦,她可是一番好意,那三人也中了媚药,如果不发泄出来只怕对身体不利,但她没大方到做药方为这么多人缓解,让他们听听声,自己解决吧。
小风是练过内功的,开始还能把持住,刚才说话时靠近苏小沫的耳边,处子的体香扑鼻而来,再也忍不住,管他身边是不是还有旁人,低吟一声,吻上期望已久的红唇。
小风吻得热烈而笨拙,只知道在她唇上啃来舔去,嘬得苏小沫一点也不舒服,她只得无奈地当回老师。
很快,小风便不再满足于火热的亲吻,双唇顺势滑了下去……
苏家的马车豪华结实,隔音效果极佳,外面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车内发生了什么,但面对车门而坐的三小厮却再清楚不过,一声声低吼和娇吟传入他们的耳中,待一切平静下来后,他们三人也面色潮红,粗重地喘息……
苏小沫纾解了身心,疲倦地睡去,小风帮她穿好衣物,小心翼翼地将她紧搂在怀中,朗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佳人绝美的容颜,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美梦成真,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但他已经知足。
他十二岁时被卖入苏家,成了小姐的贴身小厮,那时的小姐还只有六岁,却已经能瞧出日后必是个绝色美人。虽然小姐不爱说话,但却十分体贴下人,那时的他正在长身体,每日分配的食物根本就吃不饱,有一次小姐发觉他盯着桌上的饭菜移不开眼,不但不生气,还将剩下的饭菜都推到了他的眼前。自那之后,他就发誓,要用生命来捍卫小姐。
马车很快停在苏家大门前的空地上,雨、雷、电三人细细地道了声“恭喜小风哥哥”当先下车。
今晚一回家苏老爷就听说女儿又去了眠月楼,差点晕厥过去,我的乖乖呀,你可别再跟人争风吃醋,受伤而归呀!
这会儿苏老爷正着急上火的在大厅踱来踱去,忽听家奴传报小姐回来了,抬脚就往门外走,见小风横抱着女儿走进大门,急得大叫:“小姐怎么啦?可又受伤?”
小雨急忙上前行礼禀报:“回老爷,小姐只是睡了。”
苏老爷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吩咐道:“快些带小姐回屋,别着凉了,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
四小厮连声应了,快步回到小姐住的朗园,打来热水后,丫头春杏夏荷忙伺候小姐沐浴。苏小沫经过一番折腾,迷迷糊糊的醒来,打个哈欠问道:“小风呢?”
夏荷道:“在房外候着。”
“叫他进来伺候。”
“是。”
夏荷传来了小风,苏小沫慵懒地一笑:“过来给我搓背。”
春杏和夏荷立即懂事地退了出去,小风褪下衣物也坐入大浴桶中,苏小沫闭着眼睛趴在桶边,享受着酷哥的优质服务,感觉到身后的人渐渐地心不在焉起来,却故作不知。
小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见小姐闭着眼睛假寐,终于大着胆子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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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天空才微微亮出几丝光线,小风就醒了过来,朗目宠溺地凝视着怀中娇艳的睡颜,想到两人共同渡过的火热夜晚,不禁脸上一红,血色将小麦色的肌肤衬得更加健康。他轻轻抚动手指,感觉指腹下光滑柔嫩的肌肤。
门外耳房值夜的小雷已经起身了,出门取了热水走进房内,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后,悄然走近轻纱围绕的大床,轻轻挑起床幔,见小风已经醒来,正要问他是否起身,小风忙示意他噤声,不要吵醒了小姐。
小雷看着小姐绝美的容貌正靠在小风的胸前,酸意直往外冒,压低声音道:“你还不起身么?”
“我先陪小姐一会儿,等会我伺候就行了,你先出去吧。”小风也同样压低嗓音,他希望以后这类贴身服侍的事,都由他来做,虽然他并没有立场霸占小姐,但一想到小姐的俏颜、秀发被他人碰触,他就觉得心头象压了块巨石。
小雷不满地看了他几眼,磨蹭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心中暗骂:不就是侍了一夜寝吗?就当自己是小爷了,居然要我出去,小姐还没给你名份呢,说不定今晚就轮到我啦。
昨晚在耳房内,听到屋里传出羞人的吟声,小雷又羞又恨,一整晚都没想通,为什么小姐不叫他侍寝,明明他是四人中公认长相最好的。现在一侍的位置已经被小风给抢走,他必须加把劲,别让另两个给比下去。
第九章 什么名份
苏小沫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醒来,转头就见小风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边,双眼紧闭着,似乎还没醒。没醒会浑身僵硬么?
她坏笑几声,纤手在小风的脸上摸来摸去,直摸得小风呼吸急促,才停下来。
小风立即睁开眼睛,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欲望和哀求,苏小沫故意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小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恳求道:“小姐,奴想……想服侍您。”
“好啊,去把热水打来,我要净面。”
“不是……不是那样服侍。”
“那是怎么服侍?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小风面红耳赤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在小姐的心中算是什么,侍寝的小厮?还是……还是她的男人?如果不知餍足,会不会被小姐嫌弃。
小风就是太不爱说话,苏小沫想,现在两人的关系都已经这样了,至少在她面前,应当能大胆表达自己的意愿才对啊,于是耐心地逗着他,“风,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你。”
小风迷乱的眼神忽地清亮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道:“奴想……”
“说‘我’、‘我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了。”
“我想象昨晚那样服侍您。”小风心中大动,不必称奴了,是不是表明小姐待他与别人不同?说完后不知小姐是否明白,只能用行动来表明……
待做完了晨运,已近晌午,小风神清气爽地起身,让外面伺候的三人换过早已冰凉的热水,服侍小姐漱洗净面。
梳头时苏小沫见镜子里的小风挺拔英俊,素来毫无表情的眉梢眼角染着春意,便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脸,“风,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更喜欢看你在床上动情的样子。”
小风羞红了脸,面上虽然勉强维持平和,心内却十分甜蜜,原来小姐喜欢他。
三个小厮已经将午饭摆在桌上,苏小沫有些诧异:“爹爹今日外出了么?怎么我不用去他那儿用饭。”小雨忙答道:“刚才小桐过来传话,老爷一会过来用饭。”
苏小沫点点头,心中正猜想是什么事让老爹特地跑过来,便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几个家奴各自捧着一盘事物,跟在乐颠颠的苏老爷身后走进朗园。
苏老爷一进门,瞧见小风正往宝贝女儿的头上插发簪,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昨晚他怕女儿在外面受了委曲,便传了小雨过来问话,从小雨口中得知小风已经侍寝了,还惊讶得不敢相信,亲自跑了一趟朗园,想问个究竟。到朗园时,听红杏她们说,小姐传了小风进去伺候沐浴已快半个时辰。苏老爷眼珠一转,猫腰躲到窗下听了一会儿墙角,眉开眼笑地走了,还吩咐她们不必再等,先回房去歇着。
见到小风与女儿恩恩爱爱的模样,苏老爷摸着胡子大乐,宝贝女儿终于开窍了,而且还不是眠月楼那种地方的男子,是他自小买回来严加管教,为苏家添香火而准备的小厮。苏老爷盘算着明年开春能不能添个孙子,女儿年底就要满十七了,别人在她这个年纪早做娘了。
苏小沫见爹爹进来,立即起身福了礼,“爹爹安好。”
苏老爷一把搂住女儿,坐到桌前,关切地唠叨:“女儿啊,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呐,小雨给你熬了桂圆枸杞乌鸡汤,益肝肾,补气血,养阴又润肤,女子行房后吃,最是大补了,还有,这碗吉育汤也得马上喝了,你既然已让小风侍寝,就早些让他生个一男半女的,给苏家开枝散叶,我看小风的身子骨结实,是个好生养的样子。”说着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小风好一阵子,瞧着他的窄臀细腰,满意得不得了。
羞得小风的头都快垂到地面了,这话题连苏小沫都觉得尴尬,就更别提小风了。她招手让小风也一起坐着,小风得到老爷的首肯后,才腼腆地坐在小姐身边,立即有家奴将盘中捧着的补汤放到他的面前。苏老爷介绍说:“小风,这是虫草鸡汤,滋补气血和精髓,强肾健体,男子服用最好不过,你多吃些,才好为苏家生儿育女。你以后……”
苏小沫见小风的脸都快埋进鸡汤里了,笑了笑阻止父亲:“爹爹,你再说下去,汤就凉了。”
苏老爷这才呵呵地笑道:“你们快吃。”
苏小沫二话不说,先喝了吉育汤,喝了它就不必再承担生育的责任,还可以四处播种风流快活,自打昨天决定好好在这世上活下去,她就打算学习神农氏,遍尝百草,代表现代女性享尽美男。
小风则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喝鸡汤,看得小雨小电羡慕万分,唯有小雷满腔妒火。小风凭什么为苏家生儿育女,按说富贵人家的小厮或丫头侍寝后,都要问留不留种,可苏老爷却直接准了他生育后代,这不是确定了小风的地位至少是个小爷了么?以后小风就是他们的主子啦,但他不服气,他跟穷苦人家出身的小雨小电不同,他家原也算是大富,只可惜爹爹好赌败光了家产,但小时锦衣玉食的日子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攀上小姐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已让小风抢先了一步,他必须抓紧些,先小风之前生下孩子,今后的日子才有保障。
果然,苏小沫喝完补汤,苏老爷立即问道:“宝贝儿呀,你打算给小风个什么名份?什么时候给小风办个进门的仪式呢?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看怎么样?要是行的话,下午就带小风去给你娘磕个头,再过些天就是清明了,也好带小风回祖屋给祖宗磕头啊。”
名份?进门?苏小沫蹙了蹙眉,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她简单地盘算了一下,古人都早婚,要是不给老爹生个孙子,只怕他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反正她对小风的印象不错,从昨天的表现上看,他是个听话的人,给个名份也行。只是她对这里的名份等级并不清楚,不好贸然作答,于是含糊地道:“全由爹爹作主吧。”
苏老爷立即笑开了花:“既然是第一个进门的,太低了总不成,就当个侧夫吧。哎呀,娶侧夫的话,两天时间准备太短了些,我再找师爷算个好日子去。”说罢,连午饭都不用,急冲冲地走了。
苏小沫耸耸肩,转头见小风满含深情的眼眸,笑了笑道:“愿不愿意嫁给我?”
“愿意,当然愿意。”小风急忙表态。
“愿意就快些吃饭,下午带你去见娘亲。”
第十章 乐意之至
苏小沫先差小雨去打听母亲午休起身了没有,才带着小风去见娘亲。
苏夫人是个极标致的绝色美人,苏小沫的容貌有八分是承自母亲,只是苏夫人身子弱,常年躺在床上,大夫都说再生育恐有生命危险,苏老爷爱妻至深,当然绝不会拿妻子的性命冒险。
依苏小沫看,苏夫人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加哮喘,稍稍运动一下对身体更有利,成天这样躺着反而不好。
苏夫人早晨就已从丈夫口中得知女儿娶侧夫的事,这会子见到小风规规矩矩地跪在自己面前,开心得弯眼轻笑,招手让丫头取来早已备好的见面礼,送给小风。
苏小沫瞅了一眼,是根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发簪,一望而知价值不菲,立即靠在母亲怀中撒娇道:“娘亲真是偏心,有好东西也不送与女儿。”
苏夫人欢喜地搂紧女儿,这女儿自小孤僻,十几年了,她还从未享受过女儿撒娇的滋味,自然是一叠声地应允:“好好好,改明儿给你淘弄支更好的来。”
“女儿说笑的,送给小风不是一样么。母亲,让小风起来吧,他跪了好一会啦。”
苏夫人笑道:“这就心疼啦?”
苏夫人免礼让小风坐下,又与女儿说了会贴己话,便让女儿带小风去买几身衣服,“这都要做主子的人啦,怎么还成天穿着小厮的衣饰,咱们家也没现成合适的男装,你快带小风去街上转转吧,多置几身衣衫,好好打扮打扮。”
苏小沫笑着应了,带着小风上街乱逛,因为小风没有任何象样的东西,要添置的太多了,穿的、用的、戴的不到一个时辰就采办了一大堆。小风几次想拒绝,直说“不用这么多”,都被苏小沫给笑瞪回去,开什么玩笑,她最爱的就是购物,偏偏家里她的东西多得用不完,好容易有机会让她大显身手,怎么也得买个过瘾。
苏家并没经营任何生意,但天都四条繁华商业大街有近一半的地契都在苏家的手上,许多店铺都是租用的苏家房舍,所以走进任何一家店铺,伙计见到苏家的马车,便立即笑脸相迎——大生意上门啊。
来到天都最大的绸缎庄——绣意坊,苏小沫甫一进门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她今日出门没带面纱,又打扮得清雅脱俗,走到哪里都是围观者甚众。
小风依旧是冰着俊脸用眼刀驱赶人群,目光扫过店内的几人时,猛地身子一僵,他看到了锦瑟——小姐心心念念的人。还没体味到多少幸福,就先品尝了苦涩,小风垂下眼眸望向地面,不知一会后小姐还记不记得有他这个人在。
苏小沫没注意到小风的情绪,她的眼睛被柜台上一件雨后天青色的长衫吸引了,质地为上等云锦,淡雅的色彩能衬托人的气质,简单的裁剪流畅合体。她一手拿起往小风的身上比了比,对自己的眼光无比满意,“小风,你去试试这件,合身就买下。”
小风诧异地抬眸看向小姐,怎么她没注意到锦瑟公子吗?苏小沫见他不动,再一次催促,“快去换上,给我看看。”
“哦、哦”小风忙双手接过长衫,准备到里间更衣。
在一旁选衣的锦瑟优雅地踱步过来,深施一礼,温文尔雅地道:“苏小姐有礼了,这件月青衫是奴家先看中的,已经同齐掌柜说过要买下了。”
当苏家的豪华马车停在绣意坊门口,锦瑟便瞧见了,思索着车内如果是苏小姐的话,要如何回避,他目前的心思都放在文纨的身上,已打定主意要借文太师的势力跳出牢笼,自然不想与苏小沫再有什么牵扯。
谁知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清丽脱俗的绝色美人,令他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耳边哄哄作响,心跳都止住了,收不回痴迷的目光。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见过两面的苏小沫,她那头比鸡窝还乱的蓬蓬发型呢?那长长的挡住眼睛的流海呢?到此时他才发现,他似乎一直没看清过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苏小沫一进门便将目光放在柜台的货品上,细心地为小侍挑衣物,令锦瑟郁结于心,是不是她没有看见他?否则以她对他的痴恋,怎么会视他如无物?本来她不再纠缠他,对他而言是种解脱,但此时他却觉得心中酸涩,锦瑟踌躇半晌,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找了个由头主动过去打招呼,以期吸引苏小姐的注意。
苏小沫转头看向锦瑟,眼神立即从疑惑变为惊艳,眼前的男子长得真象吴彦祖,比吴彦祖更漂亮更中性一些。
“你……”只是她有一点疑惑,怎么他认识她吗?
锦瑟自行解开迷团:“苏小姐的伤可好了?奴家本当上府探望,可是……奴家的身份也许苏小姐家中并不喜,所以……”
“没事没事,早就好了。”苏小沫弯眼笑着,原来他就是锦瑟,果然有当红小倌的资格,改日一定要去光顾光顾,遂温言道:“这件衣衫是锦瑟公子先看中的吗?”
“正是。”一旁的齐掌柜忙出来作证,又取过另一件宝蓝色的华衫,热情地推销:“这件也是云锦,配给这位公子刚刚好啊。”
苏小沫上上下下打量几眼,的确很华美,但与小风的气质不相衬,倒是锦瑟这样温文的人更适合些。于是笑着向锦瑟询问:“锦瑟公子,依小沫看,这件衣衫更适合你些,不如将月青衫让给小沫,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这……锦瑟也十分喜欢这件月青衫,而且已经定下了……”其实这件月青衫锦瑟也只能在平日穿着一下,待客时不宜穿得如此素净,但听到苏小沫要他将衣衫让给她的小侍,心中就不痛快。
苏小沫的眼中有着失望,却还是淡笑吟吟地道:“那我也不夺人所爱啦。”回头抱歉地对小风说道:“小风,我再帮你挑挑别的吧。”
小风立即点头,双手将衣衫返还柜台,有锦瑟在身边,小姐居然还想着为他挑衣衫,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穿什么衣服,他并不在意。
锦瑟勉强一笑表示谢意,他没料到再次见面,苏小沫竟不再迷恋他,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咽下苦涩地滋味,他几次张口想让出月青衫示好,可刚才话已说满,此时如何再改口。
也许是先入为主,苏小沫看了一圈绣意坊的衣物,都觉得没有比月青衫更适合小风的气质的了,不禁懊恼地瞟了眼柜台上的月青衫,刚才应该多说服下锦瑟的,以他的身份,穿这么素的衣物也不合适吧。
锦瑟却慢慢地勾起了唇角,故意慢慢地在柜台东翻西看,等着苏小沫来央求他,他还要犹豫一下再答应她,须得让她记着他的人情。
苏小沫也的确犹豫着,要不要再厚着脸皮去求求锦瑟割爱,就在她拿定主意,向锦瑟走去的当儿,绣意坊内室的帘子一挑,一名丰神俊朗的年青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齐掌柜与众伙计立即弯腰行礼,“老板。”
男子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工作,径直走到苏小沫的面前,彬彬有礼地施了一礼,微笑道:“苏小姐,有礼了。在下文皓轩,是这间绣意坊的老板。若苏小姐喜欢这类素雅的衣衫,里间还有几件精品,不知苏小姐可否愿意移步赏光。”
苏小沫见来人相貌俊美,又礼数周全,心存好感,嫣然一笑道:“乐意之至。”
第十一章 暗藏玄机
苏小沫带着小风随文皓轩步入里间,上了二楼,在一间别致的房间内坐定。文皓轩令伙计去取他特制的衣裳来,自己则亲自泡了几杯香茶,请苏小沫及小风品尝。
苏小沫原来为见客户装高雅,学过一点茶道,有些了解,先捧起杯子嗅了一下香,赞道:“好茶,香而不涩,郁而不腻,应当是上品玉景毛尖。”
文皓轩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直视着她,微笑道:“想不到苏小姐也精通茶道。”
苏小沫轻呡一口,但笑不语,眼光开始四处浏览房中的摆设。她其实对这里的茶种并不熟悉,只是刚巧前两天爹爹得了一包今春新制的玉景毛尖,欢喜至极,极品的玉景毛尖全数要进贡,上品数量也极少,几乎全被高官世家买走,爹爹因与大茶商何因几交情甚笃,才有机会得到一包。这个文皓轩能拿上品玉景毛尖待客,可见绝非寻常商人。
文皓轩双手托起茶杯,敬道:“文某不擅饮酒,就以此茶恭祝苏小姐新婚之喜!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令夫郎吧?”
苏小沫诧异地看着他:“文公子怎么知道?”
“令尊之前来绣意坊订了喜服,还要求必须在五日内完工。”
“哦。”苏小沫端茶回敬:“多谢!”
不一会,伙计取来了几款衣衫,的确都是淡雅简洁的上品,比之前的月青衫有过之无不及,苏小沫十分满意,让小风试了试,挑了三件衬他肤色的,正要付钱,却被文皓轩拦住,“这三件衣衫,就当是文某的贺礼吧。风公子穿后玉树临风,正是绣意坊的活招牌,文某觉得十分荣幸。”
“怎敢要文公子破费?”苏小沫也懒得解释小风不是姓风。
“一点心意而已,何况文某的堂妹曾得罪过苏小姐,还请苏小姐莫怪。”文皓轩见苏小沫不解,笑着解释道:“文太师是文某的远房堂亲。”
“原来如此,若不收反倒是小沫心胸狭窄了,那小沫就却之不恭啦!”苏小沫说着说着突然恶趣味地一笑,抬头深吻上文皓轩的唇,直吻到他浑身酥软才罢休,“这是小沫的谢意,还望文公子喜欢。”说完领着小风坐上马车回家。
文皓轩立在二楼的窗前发呆,一名男子悄无声息地从竹帘后走出来,与他并肩而立,淡笑着问:“皓轩,你不是动凡心了吧?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语中的醋意欲盖弥彰。
文皓轩笑道:“我已自掏腰包帮了你,怎么你还在这里?”
“总要瞧你把事情办妥才行吧?”
“我你也信不过吗?不过,我看不出苏小姐对锦瑟有意,倒是锦瑟对苏小姐十分有意呢,也难怪,这样的绝色佳人,恐怕你得多花点心思啦。”文皓轩取笑他后又好意相劝,“深雪,你好好的非要搅到这种事里干什么?与你有何干系?乘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不如……”
深雪却不理会,只是问:“要让文纨娶锦瑟的话,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你那个堂妹,喜欢些什么?”
“没交往,不清楚她的喜好,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想让她娶锦瑟,只是做梦。文太师绝不会容许伶人玷污他家的门第。”
“凡事无绝对,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只帮你这一次。快走快走,你已害我损失了两千两银子了,不会还想赖晚饭吧?”
深雪慵懒地起身,边往处走边取笑:“轩,是你的衣衫卖得太贵了,本钱必定没有几两银子。”
苏小沫坐在马车中,看着文皓轩送的那几件衣衫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小风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猜测着她在想些什么。苏小沫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向他微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小风忙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心思。
苏小沫俯过身去,伸手挑起他坚毅的下巴,“我不喜欢你隐瞒任何事,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小风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是在想小姐您在想什么,是……在想锦瑟公子还是文公子……”
苏小沫轻挑秀眉笑道:“哦,小风原来是吃醋啦。”
怕小姐嫌弃他善妒,小风急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而已。”
“吃醋就吃醋,我又不会怪你。”苏小沫贴近他坐下,将娇躯软在他怀里,耐心地解释,虽然娶小风不过是为让爹爹满意,但日后毕竟要相伴一生,她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隔阂,“我会吻文皓轩,不过是逗弄他而已,谁让他在房中藏个人那么神密兮兮的;而刚才也不过是在想,那个人是谁,是干什么的而已。”
小风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正心旷神怡,闻言身子一僵,疑惑地问道:“刚才文公子的房内还有其他人么?小风并未察觉。不过……文公子的武功不错,是个内家高手。”
“哦?”苏小沫偏偏头,那个文公子居然是武功高手?她虽然是跆拳道黑带四段,但对内功没半点认识,于是问道:“小风,你的武功怎么样?小雨他们三个呢?”
小风思索了一会儿道:“老爷原本让护院教我们武功,小雨他们三人只习了拳脚,能对付一般人,但武林中人都习过内力,他们不是对手。而我家中原本是武林中人,我自幼随父亲习武,练过内力,但武功到底如何,没与人正式比过。那日在眠月楼没能保护好小姐,也许,并不如何……”小风自责地凝视着小姐,还好她的伤好了,若不然,他一定会自刎谢罪。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过文纨的随从都会武功吗?好汉难敌四手嘛。你能知道文皓轩是内功高手,可见也不会太差。”苏小沫安慰性地吻吻他的面颊。
小风听到这话,反而沉思了起来,边想边道:“这还真奇怪,除非是摸脉搏或相互比试,否则一个人的内力如果不刻意显露,旁人是无法探知的。可我一进房内,就感知到文公子的内力,如此看来,他应当是在掩饰另一人的行踪。”想到这越发觉得不妥,“小姐,若那人是想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几乎都没出过门,能有什么人对我不利?若想绑架我勒索钱财,刚才他们就应当动手啦。好啦,不必想了,以后不来绣意坊就是啦。”苏小沫嘴里安慰着,心思却一直未停,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文皓轩要单独与她见面,若是为了留住大客户,就没有送衣衫的必要,绣意坊的衣衫奇贵,这三件衣就价值两千两银,在这里,十两银就足够一家四口美美地过上一年。那么,一定是与房内藏着的人有关!
第十二章 苏家之秘
马车到达苏家大院的时候,苏小沫做出了决定,还是不管藏在文皓轩房里的人是谁了,她来到这个世上,是准备享受的,麻烦的事全往脑后抛!
小风抢先下了车,扶着苏小沫走下矮梯,家中的奴仆立即将马车上的货品卸下来,放置到朗园内。
苏小沫领着小风去拜见爹爹,苏老爷笑呵呵地道:“宝贝儿,爹爹已经挑好了吉日,十日后为你们办喜事,今晚小风就住到北院去,成亲之前新人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又转向小风道:“小风,我给你安排了两个下人,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苏老爷双手一拍,管家苏达领了两个十五六岁,干净清爽的小厮进来。苏小沫眼光一扫,还不错,小风先瞧了眼她的脸色,才向苏老爷谢恩。
苏老爷让苏小沫给两名新买的小厮取名,苏小沫偏头一想,微笑道:“长得干净隽秀,就叫苏净、苏俊吧。”两小厮忙谢过小姐赐名。
一家人一道用过晚饭,小风便随着管家达叔到北院休息,在未来的十天之内,都不能再见苏小沫。临走前,苏小沫笑着在他的俊脸上印上一记香吻,羞红了小风的脸,惹得随侍的小净小俊羡慕不已。
苏老爷见女儿喜欢小风,自然开怀不已,乐呵呵地问道:“宝贝儿呀,另外那三个,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呢?这十日没人伺候怎么行?”
苏小沫打着哈哈,“不急,先将小风娶进门,等他有了身孕再说吧。”她这副身体还不满十七,并不打算过于纵欲。
苏老爷以为是那三名小厮不入女儿的眼,忙说道:“宝贝儿呀,你若喜欢小风这样的,改明儿爹爹再去奴市上帮你挑几个,过两天,又有大批的官奴要拍卖,都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公子,比那些小倌强了不止百倍!你若愿意,爹爹就替你挑去。”
爹爹挑人的眼光是挺不错,要知道她这几个小厮可是在几岁时就买回家了,小时可爱,长大可未必佳,但这几个都没长残。但苏小沫的重点放在“官奴”这两个字上,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官奴是些什么人?”
苏老爷淡笑着道:“这次是礼部侍郞方家的人,前些日子方侍郎刚获了罪,听说方侍郎的三位公子都不错,宝贝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些个公子哥儿,还不一定是好鸟呢!苏小沫不甚感兴趣地随口道:“爹爹你看着办吧!”
见女儿没反对,苏老爷乐得直捊胡子,苏小沫陪爹爹坐了一阵,便回郎园休息。
小雷和小电正候在园中,见到小姐,忙殷勤地上前虚扶住。苏小沫逛了整整半天,有些累了,便吩咐小雷为她按摩一下,松散一下酸痛的筋骨。
小雷闻言心呯呯乱跳,莫非小姐有意今夜让他侍寝?于是在按摩的时候,小雷的手中便加入了一些挑逗。
不久之后,苏小沫便有所察觉,撑起身子回头一看,小雷自己早已经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了。见小姐回过头来看他,小雷忙扯开一个妖媚的笑容,看得苏小沫扑哧笑出声来。
小雷的五官的确是四人中最好的,不过他生了张可爱的娃娃脸,却做出如此妖娆成熟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
小雷的笑容僵在脸上,苏小沫强忍了笑意,挥手示意他退下。
小雷不由得十分着急,今日小风便不让他们三人近身服侍小姐了,这几天小风不在,他若还把握不住机会,以后只怕更难接近小姐。鼓起勇气,小雷猛地将身上的衣带解开,满眼情丝地笑问:“小姐,让奴今晚服侍您可好?”
苏小沫将秀眉一挑,眸光立时冰冷刺骨,笑不及眼底地道:“滚!”
小雷被小姐的冷硬骇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慌忙系好衣带,颤抖着声音求道:“奴不敢了,求小姐不要将奴赶出府。”
苏不沫不置一言,只是挥手让小雷退下,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小电忙体贴地递上一杯热茶。苏小沫轻啜一口,手捧着茶杯,微蹙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害小电想替小雷求情,都不敢轻易开口。
小雷的举动的确让苏小沫厌恶,她不喜欢别人当她是求富贵的跳板,不过她是从平等世界来的人,并不会因此就将小雷卖掉或责罚,沉思不语,只不过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小风原来叫什么!貌似即将要做夫妻,她居然连小风原本叫什么,家中还有些什么人都不清楚。
心里挂了事,便有些坐不住,苏小沫立即起身,披了件长衫便到前院找爹爹,摆手示意小电不用跟着。
她转到爹爹的院中时,院门口居然没有人守卫,苏小沫微蹙了下眉头,富贵人家遭贼是常有的事,爹爹也太不当心了。
此时已是亥时,将近三更天,古人都睡得极早,院中已经是漆黑一片,苏小沫无奈地冲自己笑笑,她也太不想事了,怎么不先看看时辰?
正打算回屋睡觉,便听到爹爹的房中传来?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