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碧风发誓他真的没有恶意,只不过失恋的人总是比较自暴自弃,尤其特爱散发妖气以兹讨拍、证明自身行情不减,youknow。
这次没出门滥交其实也算收敛了,主要是身体才刚好,而且今年似乎运气挺背,不是碰到假零号就是跑趴被喂药、还衰到爱上炮友,程碧风不敢再乱搞。
……总而言之,决心开始实测某直男的铁含量与强度之後,他不时打量陆振远、在内心拟定行动方案;而陆振远刚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最近被打量时都浑然不知。
杨某烦大约是忙别的事去了,被挂电话後就没再联络,於是程碧风与陆振远的同居生活没人打扰、和谐安稳。十一月中某个周五,两人准备迎接冬天,一起拆洗了家里所有积灰的冷气和电扇、换上电暖气。
忙完後满身的汗,他们各自洗了澡。程碧风在房里把头吹乾,忽然想起明天放假,室内保温装备也布置完毕,整个天时地利--well,如果勾引失败,大不了道个歉,要散就散要搬就搬,反正也不会更坏了。
他只是好奇陆振远除了精神层面,对肉体的接受度能有多弯。
如果只是像楚留香和胡铁花之类的、武侠故事里男人间的惺惺相惜或好感,那和他们几年来的相处根本就没差啊,何必特地告白?
一句喜欢谁都会讲,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啊。程碧风幼稚地想着。
在内心预演了一遍勾引直男的流程,程碧风豪迈地全裸打开房门,又被门外的低温冷回房里。
「靠,好冷。」默默关上门,程碧风穿回浴袍。低头审视自己的身材,又考虑起陆振远毕竟不是gay,他或许该先把鸟藏好,别一出场就太吓人,而且企图不能太明显,免得令人起防心。
他把内裤们一字排开,挑了件颇有妖气的桃红色细边三角裤。
「good,这麽三八的颜色保证让他硬不起来!」
最後套上长裤,程碧风备战完毕,直奔陆振远的房间,但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要放电让人硬、还是想耍娘害人阳痿。
「老六,借我吹风机。」程碧风敲门。
陆振远刚吹完头发,房里也开着暖气,上身赤裸、只穿着运动裤。他回头看见程碧风,微微一愣:「你的坏了吗……呃?」
程碧风走近:「怎麽了?」穿这样不行吗,会不会还没出手就被打枪?
「你头发不是乾了?」借吹风机干嘛?陆振远不解。
「啊,」程碧风摸了摸後脑。
糟糕,第一句开场白就被驳回,他脑子里的剧本全部打乱了。该怎麽让事态首先发展成接吻?
「嗯?」陆振远偷偷往程碧风的浴袍里看了眼,吞下一口口水。程碧风鲜少在家露出四肢以外的肌肤,以往还没邪念时也就罢了,但如今新世界的门已被打开,他整个食髓知味、幻想无边--为避免小陆过嗨,他不得不把视线上移,专心盯着程碧风的脸。
程碧风还在想台词,於是两人就这麽互看着彼此无言。
「……」算了,管他能不能硬都只是实验,那麽认真干嘛。
程碧风放弃剧本,直接在陆振远的脸上啾了一下。
「小风?」陆振远傻了。
哦,没有反抗欸。接吻果然ok吗!
程碧风偷看了陆振远一眼,这次索性亲在唇上,嘴贴着嘴。
见陆振远仍毫无反应就只是个半裸男,程碧风胆子大了,他於是伸出舌头,开始轻轻沿着陆振远的唇线舔过。
嗯,年轻时曾经肖想过的地方,原来是这种味道……
还没回忆够,陆振远便以雷霆之速扣住他的双腕压到墙上,反客为主的疯狂激吻劈面压下。
「嗯?唔--」这下换程碧风傻眼了。
傻归傻,好歹也是自己喊的action,ng了还像话吗……老子跟你拚了!
卷起侵入的舌一面回应,程碧风挣开一只手伸长、搂住陆振远的後颈;陆振远被挣开的手也没闲着,直接滑进程碧风的浴袍内,在光裸的侧腰上来回抚摸。
十秒之後,紧贴的下身昭示两人都硬了的事实。
靠,这也未免太快!
吻还在继续,陆振远那只手已经往前移,开始拆解程碧风裤头的拉链。
咦咦咦?
「唔,等等、嗯……」言语迅速被吞噬,程碧风欲哭无泪。
「嘿,老六,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好,卡,算我错了可以吗!
他只是想test一下做个笔记就闪人,没打算搞成这样啊!
「但我是认真的。」陆振远总算停下动作,但扣紧程碧风的那只手没放开。
「那个,我哪知道你这麽好掰弯……不是啦,再坚定的友情也禁不起肉体玷污啊!冷静点!之前的意外你也不想重蹈覆辙吧?」
「这不算玷污,我是真的喜欢你。」陆振远动着腰,左右摩擦程碧风同样勃起的下身。「而且,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
陆振远虽然心灵日益穷摇化,但身体终究还是种马的。他正愁没梗,天天苦思着该怎麽把人,若一切示好都不见成效,那从床上开始也不是不行(而且这才是他的强项,其实),何况还是程碧风先出的手。
程碧风感觉那坨不太小的小陆在自己身上左右摇啊摇,傻眼傻到最高点。他试图讲道理:「呃,会有感觉是因为我是gay,与感情是两码事,男人的下半身总是比较冲动,你也知道……」
「嗯我懂这种冲动,没关系,跟我在一起,感情做久就做出来了。」先看对眼、睡完再慢慢混熟、混不熟就掰掰下一位--陆振远的不少情史都是这麽开始。他绝无和程碧风掰掰的打算,但还欠个契机做为开端。「我猜你和姓杨的也是这样?」
「可他技术很好……呸、不对,不是这件事,你……」
「技术的话,我也不会太差,只要你给我机会表现。」虽然跟男人的经验不多,但这种事多练就会进步了。陆振远深谙面试要领:什麽都说会,先录取再慢慢学;他确信自己天份够。
陆振远将程碧风特意换上的雅痞款驼色窄管休闲裤剥到膝上,从低腰细边的桃红色ck里抓出他的阳具握了握。
「啊,」程碧风骑虎难下。是谁说异男对这种娘c桃红色特别反感的?屁啦!
「靠,慢着,唔……」老兄你以前不是这个路线啊!
「小风,我想很久了,从你搬出去时就想,回来後更想……」打嗑药py那回之後,陆振远的diy量是他从前人生的三倍。
「呿,那你还装什麽君子,亏我这些日子一点防备都没有……」程碧风按着陆振远的胸口,试图把人推开,但又觉得触感很好,於是假抵抗之名多揉了几下。
可恶,那晚还是便宜了gay吧里的死三八们。
「因为我不想用这种事亵渎我对你的……心情。」他的确是在做了爱之後才开始正视自身感情,但这不代表他对程碧风告白只是为了做爱。
「鬼话,那现在这算什麽,啊、」程碧风摸够了陆振远可口的胸肌,终於还是认为他该把人推开。
「现在的情况是你主动,我们算两情相悦……」
这话不提没事,一提反倒戳中程碧风的怒点。好啊,装死装了八年、「朋友」也当了八年,现在你硬了想做就跟我提两情相悦,今天要是没硬咧?
喜欢我是吧。程碧风反呛:「干,去你的两情相悦、有种让我上你啊!就不信你敢,死异男!」
陆振远停下了动作,沉默不语。
他确实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毕竟那朵菊花已经是他肠思枯竭後唯一能想到、自身仅存的卖点。但若这麽快就亮底牌,程碧风却上过玩腻了就跑(男人总是这样,他超懂),这会有多哀伤?到时他可就真正彻底没梗了。
况且他又没被肛过,自我心理建设尚还不足、更无从预习。万一床上放不开、表现不好被嫌弃怎办?可他也不想先去找个谁练练或自己捅捅看……
程碧风哪想得到陆振远天天打着用屁眼贞操绑住自己的算盘?他自然而然视陆振远的沉默为不愿意,遂用力把人推开、拉上裤头,喘着气冷笑:「嗯哼,没办法了吧,爆菊喔!肛交喔!」
男人都是这样啊,有洞皆可督,但叫你被插可就难了吧!
「你只不过是忽然发现对我也能硬吧?加上我们住一起、要干炮还不必出门。想图方便早点直说啊,老子又不是玩不起,何必拿『喜欢』来美化?」殷监不远,他应该是真玩得起,若如今连陆振远也找他当炮友的话。
反正爽过後再痛也顶多那样吧。他老子现在没在怕了。
「呵,要洞的话谁没有,这也叫两情相悦?你觉得吸管对珍珠奶茶是真爱吗?其他饮料就不能插了?」原本习惯的、遗忘的、过往单恋时的隐忍和委屈没来由大爆炸,程碧风劈哩啪啦烙了一堆狠话,呛爽了才想起这回原是谁先招惹谁来着。
「……对不起。」安静两秒後一阵空虚尴尬,程碧风披回滑下的浴袍,决定回房面壁。
糟糕,再不答应人就要跑了,只怕以後他倒贴程碧风也不屑一顾。陆振远被逼急,咬牙放话:「好,你说的喔。」
『你有没有办法上他、或者让他上?』杨千帆曾用这一点激他,当时他无可反驳,而这次他已考虑了很久。
陆振远一脸认真:「现在就上我,立刻,rightnow!」≈/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