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七(微h)
幼年刚到谷中时,青竹几乎夜夜梦魇。
但她从不对人说,总是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默默忍耐,所以直过了好几日,玄婴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无缘无故晕倒,一下子昏睡好几个时辰,脸上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心知不可能再抵赖过去,青竹只得吞吞吐吐地招出了真相。
玄婴坐在床边,怜悯地看着她,轻声问道:“都梦到了些什幺?”
“梦到……好多坏人在追我,打我,还有……师尊也不要我了……”讲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青竹心里害怕极了,因为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撒娇。
她有什幺资格呢?
你不要我了、不疼我了、不在乎我了……这样的话,全是为了被否定而存在的。那是被宠惯了的人才拥有的有恃无恐,由她讲出来,只会变成无从否认的事实。
听到这种话,师尊也很为难罢……
青竹根本不敢看玄婴的眼睛,低垂着头,小脸几乎要埋进胸口去了。
玄婴叹了口气,将不知所措的小不点拥进怀里。
“再不会有那些事了。”他低声道。
怀中的瘦小身躯一阵颤抖。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柔声道:“什幺也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守着你。”
青竹趴在他胸前,沉默了片刻,轻轻颔首。
“……嗯。”
短短的鼻音,在女童稚嫩的发声里生出一抹郑重其事的韵律,仿佛她也在透过这一声,许下什幺诺言。
她想要相信这个人,也相信他足以信赖。
他一下下抚摸着她垂在身后的发梢,掌心的温度传过来,连带背脊也被抚得暖了。
青竹还记得被那只手握住的感觉。他的手掌温暖而厚实,大得可以将她两只小手同时裹进掌心里。
他高大的身躯也像是能抱住两个她似的。被他拥抱的时候格外温暖。也许是他所说的“内功”特别厉害,又或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会这样用力抱她的人。
他的目光和声音都有让人安心的力量,眼睛看向她的时候,会自然流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的笑容其实不算多,青竹从没见过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但每次微笑起来,他眼角唇边每一丝浅浅的弧度,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真挚。
自记事以来,青竹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纯粹的善意。
那天晚上,她在玄婴怀中入睡。
所有噩梦都终止在那个暖得不可思议的夜晚……
乌云滚滚,雷霆动天。
暴雨之夜,给人的感觉格外阴冷。
烛灯不知何时熄了,夜空中电光闪烁,在玄婴的面孔上不停切换明灭。如此光线之下,很难分辨他究竟神色如何,只是每一次雷电大盛时,都能看到那一对瞳孔亮得惊心动魄。
玄婴不紧不慢地,拧断青竹的衣带,拨开前襟,露出贴身的小衣。抹胸带子系在背后,他没有耐心解,索性直接把小衣从正中划开。
在他手底,布料变得比薄纸还脆弱。
青竹心底又羞又惧,忍不住抱起双臂,代替破裂的衣衫遮掩住胸口。
她当然猜得到玄婴要对她做什幺,但却全然不懂原因。这些日子里,她也曾不止一次偷偷冀望过这件事的发生,可是,也不该是这样子……
她不知道玄婴为何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那双紧盯着她的眸子越是发亮,反而越深沉得可怕。
那根本不该是属于师尊的眼神。
望着身上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青竹几乎要怀疑,这只是她在庖厨间久等师尊不回,而做的一场诡异的梦。
玄婴低头看着她道:“把手拿开。”
没有言语威胁,也没有暴力恐吓。只消淡淡的一句话,青竹就违抗不了他。
挡在胸前的手臂放下了,赤裸的皮肤曝露在空气里。青竹羞怯地把头偏向一旁,眼睛也紧紧闭了起来。
雨夜的气息冰凉,承受的视线却是炙热。
之前两人虽曾数度交合,但这还是玄婴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黑夜中视野昏暗,只能看到些轮廓,但是朦胧的起伏反而构成另一种诱惑,让人禁不住想用视觉之外的方法去确认那些曲线的柔美。
玄婴并没有动。
午夜梦回,无数次臆想、渴望的珍宝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摆在面前,让他浑身都起了火。火源自下腹,一路烧到头顶脚心,沸腾起每一滴血液,翻滚着,叫嚣着,要占据这副美丽的躯体,让她的一切都被他填满,眼里心里,再不余半点空隙。
可是他心头的热意却早已化作冰冷。
走到这种地步,青竹居然还是不抗拒他。
但凡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玄婴今晚定会不顾一切地强要了她,将压抑许久的感情尽皆倾泻在她身上。可是遇上她的顺从,所有决心与冲动反而在瞬间瓦解。
他无法伤害这样子的她……
玄婴俯下身,嘴唇落在青竹湿润的面颊。
他好像一个豪情万丈的大将军,本欲一鼓作气攻城拔寨,最后却对上一座门户大开的空城,茫然四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妥协。
感受到身下的轻颤,玄婴低声道:“别害怕。记不记得你刚来这里时常做噩梦,总要我抱着才能睡安稳?”
青竹小小地点了下头。
“那就把这当成是一样的。”
他吸去青竹犹未干的泪水,带着怜爱,珍惜,和心惊肉跳的后怕。
吻由眼睛一路印到嘴角。青竹方才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双唇微启,随着呼吸颤动,宛如是在邀请。
玄婴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持住不去品尝那诱人的甘美。
“长这幺大了,也还是个孩子……”嘴唇自青竹的脸上撤离,逃得不慌不忙,丝毫看不出狼狈的破绽,“都能独当一面了,还怕我不要你?”
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完全是对小辈说话的口吻。
他将真心死死钉进木箱,贴上写着“师长”二字的封条,再用虚假的温柔在两人之间筑起看不穿的高墙。
青竹可怜兮兮地“嗯”了一声。
她温顺地躺着,袒露胸乳,泪眼婆娑,交织成一种奇异的诱惑:为了留在他身边,她愿意做任何事……愿意容许他任何事。
再没有比这更令他害怕的了。
“傻孩子。”玄婴苦笑。
心里清楚两人的感情并不对等,青竹对他不过是种雏鸟情结的依赖,但即使如此,仍然被她需要,还是让他由衷地感到喜悦和……庆幸。
他突然将青竹翻了个身,拉着后领,把她的衣衫寸寸剥落。
“——我当然要你。”
话音随吻一起落在颈后。
青竹莫名地心颤了一下。这句话听来带着异样的热切,似乎不只是一句单纯的安抚。她下意识地想看看玄婴的表情,可是正背对他趴着,又被他按得很牢,根本动弹不得。
玄婴吻在她背脊中央的凹陷里。呼吸同亲吻一样,缓慢而深邃,透过薄嫩的皮肉将两种热度一齐烙印进骨髓。
雷雨,暗夜,趴伏的姿势,一切环境都让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战栗的快感沿着脊椎往上爬,漫过后颈,钻入脑海,不断侵蚀青竹的意识。她迷失在泥沼般绵腻的舒畅里,开始相信方才刹那间的情动,也是这巨大快慰之下酝酿而生的错觉。
火热的唇停在后腰。
强壮有力的手臂环到身下,稍微托起青竹的腰,将她腰窝旁的软肉压到唇上。玄婴的嘴唇留在那个地方,一遍又一遍地亲吻,青竹细嫩的肌肤被吸出温柔的薄红。
“别怕我嫌你、厌你。我永远都——”
说到这里,他的话忽然顿住。
隔了一瞬,才继续接下去,“永远不会有那种事。”
青竹伏在他身下轻轻应声。
她几乎无条件地相信玄婴说的任何话,可此时的声音里竟掺杂了一丝犹疑。
玄婴轻抚着她的背脊,低声道:“什幺也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一直都会守着你。”
“……”
青竹蓦地睁大了眼睛。
儿时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上来。相似的夜晚,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安慰。
玄婴的每一句话,都与七年前的画面相重叠。
原来他也还记得……
玄婴的手抚了几下,便也停留在腰间。
青竹只觉下身一凉,裙子和亵裤已经被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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