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是暂时的而倍加珍惜。
列车徐徐启动,向南驶去,赵天明知道王倩和江五已经在这趟列车上,不计凶险地进行她们的使命。赵天明出了车站立马上了美良子的nash车,风驰电掣地向城西长官楼工地驶来,远远看见工地上先和军的兄弟们聚集在一处情绪激动。
赵天明意识到已经出事了,持了枪扑向人群汇集之处,众人见赵天明到来,让出一条通道,赵天明发现一地好几具尸体,死伤者有两个是先和军兄弟,有五个是上了年纪的日本秃头,而另一个竟是城建专家横良。
赵天明一一查验,除了横良尚存气息,其余人均已断气。有人迅速取来冷井水,赵天明豁开横良的嘴将井水灌入,又抵手导气,强力促成横良体内气息运转,横良醒转过来。
原来,赵天明昨天就已经悄悄告诉先和军众兄弟,说美良子要离开衡阳几天,次鸠山有可能牵怒于先和军,要大家提高警惕。城建专家横良得知次鸠山有可能前来找先和军麻烦,今天很早地来到工地,他和先和军的工人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认定保护先和军工人们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大家向赵天明汇报事件的经过:
“我们来到工地时,埋伏在长官楼初坯房内的日本老棒团数十人挥刀而出,见了我们就砍,横良先生仗着自己是日本专家的身份奋勇阻拦,也被老棒们爆打,可能念及同胞,才没对横良先生下狠手。我们奋起反抗,打成乱局,因为老棒们突然袭击,我们起初失利,但时间一长,我们便占了优势,当我们要全歼老棒棒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时,次鸠山的鬼子大队突然出现包围了我们,硬说是我们造反,杀了日本侨民六人,包括城建专家横良在内!
“次鸠山命令说,先和军中参与打斗的赶紧站出来自首,否则全部击毙,孙耀邦为了顾全大局,第一个站了出去,说是他领头带了两三人反抗,不关其他人的事!孙耀邦一说,又有三个兄弟站出去。次鸠山看着怀表,看上去是担心老赵你回来,匆匆忙忙押着孙耀邦四个人走了,都没来得及带走五个日本秃子的尸体!他们刚走,你就赶来了!”
赵天明知道次鸠山与先和军并无怨仇,不过因为他在与美良子的暗斗中失败,要找个地方发泄心中的怨毒,最安全的下手对象当然是手中无枪的先和军了。
赵天明决定先把横良送往佐藤防区,顺路把消息传给李虎,商议如何营救落在次鸠山手中的孙耀邦等人。赵天明吩咐:“兄弟们,你们将牺牲的两位兄弟遗体就近掩埋,做好标志。现在孙邦子不在,你们要抱成团,应对随时可能的变化!”
工人们遂扶横良上汽车,赵天明将车驶向佐藤防区,到了佐藤处,佐藤赶紧命人精心护理横良先生。
赵天明又请佐藤出面主持公道,佐藤有些犹豫,却说:赵君,你先回去,我一旦想出好主意,立马过来帮你!”
赵天明只好回车,经过防区前面小石桥时,李虎从河道露头出来,赵天明开了车门放缓车速,李虎飞身而入坐到车内。
李虎说:“先和军的事情家里已经知道了,你去跟次鸠山交涉,我负责把人救走!”
赵天明道:“你一个人太冒险,佐藤已答应帮我,再等等看?”
李虎道:“佐藤胆小,绝对不顶用,再等,孙邦子他们又要丢命,相信我,直冲次鸠山营地,我把孙邦子他们救走送回家,你再咬住次鸠山要人!”
赵天明一想道:“也好!”
nash车旋风般开过一道卡二道卡大河坝天主堂鸡尾巷径直阻在次鸠山营房的胡同口,赵天明左后膀受伤,还有右手和两条腿可用,奋力一脚踹开大门,就势抬脚划起一道弧线接连两声响,两名守卫惨叫仆地。
次鸠山正在办公室内对十字木上的孙耀邦等先和军人开打,猛听外面惨叫声,率众扑出,一道劲风狂扑而来,赵天明的手枪径直伸入次鸠山口中。次鸠山张大嘴,剧痛未已,腿弯又被赵天明踏弯落跪。
长官如此受辱,办公室内的人纷纷冲出,持枪瞄准赵天明。赵天明睥睨冷笑,故意让这种对峙延长。
办公室内只剩下两名一身横肉的光膀打手,次鸠山的死活与他们无关,十分敬业地注视着十字木上的可以任意蹂躏的四个先和军人。
李虎如同蝙蝠般落在两名打手身后,早年坐牢,没少被这种动物折腾,他对这种头脑为零的纯碎靠折磨犯人取乐的肉类物种充满斩立绝的仇恨,两个肉物身上涂满了炼油,滑溜溜,李虎双手灌足千力猛力,锁住两根肥硕的脖子,因为脖子太粗,先将一侧掐成绳索般大小,再掐掉另一侧。这个时候,众多的黑衣人已将四名犯人救上屋顶走了。
李虎拽起两具肉物扔入正烧得通红的铁汁中,腾身上了屋顶。
两个肉物打手满身是油又满腹板油,见火便着,铁汁刑池内刹时燃起冲天大火。众鬼子官兵扑入救火。赵天明大吼一声:“鸠山恶贼,还我众兄弟命来!” 言讫,右手枪继续塞在鸠山嘴里,顾不得左膀伤口,赵天明一把扣住鸠山脖子拖出胡同之外,又无限蔑视两边持枪瞄准他的士兵,大声喝斥:“把我孙耀邦、何满子、向春来、刘谷雨四位兄弟放出来,放不出来,我嘣了鸠山!”
一个卫兵求情道:“赵副军长,您的四位兄弟被人救走了,我们的两名刽子手也被烧死在铁浆池中,大家各退一步,您把我们大队长放了,好吗?”
赵天明冷笑道:“把向我先和军行凶砍死我两位兄弟和横良先生的凶手交出来,你们暗中养着一批老棒团的老棒来对付先和军,把老棒团全都拉出来毙了!”
次鸠山的嘴里塞着手枪,说不出话,挥着手势,意思是:把老棒团统统毙了!
老棒团的老棒们全都被押了出来,这些从日本逃难来到中国为了一碗饭吃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的老光棍们见到大难临头,纷纷向赵天明跪倒哀求:
“赵副军长,您是一条好汉,我们只为吃一碗饱饭,才听从鸠山君的命令,去向您的先和军下手,该死的不是我们,而是鸠山君呐!”
次鸠山见这些老棒反咬自己,又挥手,士兵们向老棒们举枪。
这时,佐藤和山野各骑一辆摩托车瞬风赶来,两辆摩托车上各载着一名老棒,佐藤大喝一声:“把枪放下!”
次鸠山大队的士兵平时就不把佐藤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士兵听从佐藤,依旧举枪要射杀老棒。
赵天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唯有让佐藤强硬起来,自己这曲戏才唱得下去,遂向次鸠山的士兵暴喝:“佐藤长官的话,你们听不见吗!美良子长官不在,佐藤长官就是衡阳地区最高长官,谁敢抗命,就地枪毙!”
山野一听来劲了,持枪在手,对空放了一枪,然后指向次鸠山的士兵,士兵们惧怕,纷纷落枪。
佐藤一直受特工系军官排挤,心中起了夺回权力建立威信的念头,于是严厉地对次鸠山说道:“鸠山君,你唆使老棒团打死横良先生,横良先生可是内阁政府委派来衡阳重建衡阳城,现在长官楼尚未峻工,人被你弄没了,我看你如何交差?先和军官兵一直在勤勤恳恳地为我们修建长官楼,你要杀害他们,是公然向日中亲善的路线挑衅!”
次鸠山嘴巴里被枪塞住,嗬嗬出声。
佐藤又对赵天明道:“赵副军长,不该发生的惨剧已经发生了,你应该顾全大局,怎么处置肇事者次鸠山,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佐藤收养的两名老棒挥刀呐喊:“次鸠山是阴毒小人,把我们老棒当驴使,还要卸磨杀驴,老棒兄弟们,砍了次鸠山!”次鸠山收养的一批老棒一听还果真是这么回事,群起呐喊:“砍了次鸠山,我们投靠佐藤长官!”
赵天明拦住挥刀来砍次鸠山的众老棒喊道:“你们住手!鸠山君应该由佐藤长官带回去拘押看管,等候美良子长官回来处理?”
佐藤心中发虚,心中忐忑:这赵天明真够绝,老子受这帮小人的气也受够了,今日要不要发一回飚?
山野瞥见佐藤还在犹豫,大吼一声:“全体皇军战士,坚决拥护佐藤长官!”
一众老棒跳起来狂叫:“ 坚决拥护佐藤长官!”
佐藤发狠命令:“山野君,你协助赵副军长,绑了次鸠山,押回防区关押!”山野扑上去将次鸠山绑了个结实,与赵天明一道抬了鸠山扔进摩托车兜箱。次鸠山想叫,见赵天明又要塞枪,不敢叫了!
次鸠山大队的官兵一片哗然,大有造反之势,尤其是副大队长横川跃跃欲试,正在煽动反对佐藤。佐藤大声道:“次鸠山的职位由横川副大队长代理,等候美良子长官回来正式任命!”
横川一听,喜从天降,态度180度急转,振臂一呼:“坚决拥护佐藤长官的正确决定!”众士兵知道次鸠山不可能再得势,遂纷纷跟了横川的势,跟着大喊:
“坚决拥护佐藤长官的正确决定!”
李虎躲在屋顶后听了,也不禁暗暗佩服赵天明的随机应变能力:他竟把自己由一个非法绑架者转换成了名正言顺的执法者。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安无事
再说美良子与北山一道上了军需装甲列车。
列车上的押运军警特地腾空了半截车箱的货物供两位长官休息,餐桌上摆放着安德烈亚斯红酒、用来对酒的气瓶饮料、水果和樱花软糖,云子与北山相对而坐。
美良子坐得很女人,懒慵而诱惑,诱惑二字多半出自男人世界脆弱的定力,美良子缘于以往特工这种工作的原因,早已不把暴露身体当一回事,她从不穿内衣,更不戴胸罩,今天出于工作的需要,穿着公主淑女装。美良子已经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去让一个名叫孙一发的中国军官迷上自己:中国男人有一种渗入骨头的自私,他喜欢见到你时,你是清纯的c女,你人生中的所有g情妩媚和放荡都只能对他一个人释放,他喜欢青楼女子和他一宵云雨之后,就从此金盆洗手,他喜欢全世界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唯独他的女人穿上铜盔铁甲,所以要让一个中国男人迷恋你,初次见面,你一定要是清纯的样子,胸口的开放度不能超过百分之五。
美良子憎恶扼杀身体自由和对脖子进行全包围的公主淑女装,就去洗手间换了吊带睡袍出来,取一条白毛巾搭着掩住两边高昂的胸部,又问过北山:“北山君,我这样自己倒是舒爽,不知对你会不会太刺激?”
北山是真正的绅士,并不因为与美良子有过一次身体接触就认为有资格再次把美良子随便揽入怀中,他坐成很日本人的坐式。日本人不用凳椅的坐式是继承中国春秋至汉的汉人风格,汉人本来是不坐凳椅的,只有北方的胡人才坐椅子,中国的汉人后来被坐着高靠虎皮大椅的胡人胡化,从此失去敬畏与虔诚,一个个高高在上起来。
北山道:“您是主人,一切都应该遵从您的喜好,包括我的眼睛,我看见的是全日本最美的女神,能坐在您对面,万分荣幸!”
二人开始聊天。美良子向北山问了最敏感的问题:“北山君,您认为帝国的军队还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北山说:“如果在公开的场合,我会肯定地回答您,帝国很快就会征服全亚洲。作为最真诚的朋友,我只能说,帝国的武力已是强弩之末,而中国方面真正动用的抵抗力量不到三分之一,失败已是必然。”
美良子问:“您会感到遗憾和沮丧吗?”
北山道:“作为前线军人,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与战争共存亡。您是地方干部,我私下建议您可以选择提前回国!”
美良子拎出一支雪茄,北山急忙为美良子点上火。美良子吐出一口蓝色烟圏,忽见拥挤在后半截车箱的军需品上贴有“严禁烟火”的字样,就要弃烟踩灭,北山阻止道:“我让军警们腾空半截车箱,就是考虑您要吸烟!”
美良子心中有些感动和期盼,说:“北山君,你若结婚,一定是个好丈夫。我这身体,就要用来喂饱那个素不相识的中国人,现在,想在你身上靠一靠?”
北山点头,从对面坐上移来了美良子这边,很轻很轻地抱着了美良子。
美良子坐到北山大腿上,将烟举得老高,不让北山闻到烟味,说:“我提前回国,是决不可能的!”
北山明白日本资源耗空,一切都奇缺,优秀的长官更是奇缺,衡阳是扼住南方的咽喉所在,横山勇根本不可能放美良子回国,遂说道:“其实,司令官现在对地方的政策已有些松动,在已占领区,主张只要敌人不激烈反抗,就以维持稳定为主,也就是得过且过,耗日子过。有些地方,就别去跟中国人较劲了,在不出卖国家的原则下,该留后路的地方就留条后路!”
美良子心中猛一惊,站了起来,一支南部手枪顶在北山额上,大喝道:“北山,亏我把你当作好友,你却与横山勇狼狈为j,说出这样的话来套我?”
回避在两头车箱的军警冲了过来,见美良子长官衣着暴露枪逼北山,不知所措。北山喝骂军警:“滚!”
众军警不但不滚,还纷纷向前,巴几立敬,趁机狠狠盯住美良子,一个个在幻觉中疯狂地扑向美良子一番,才恋恋不舍地滚走了。
北山双眼潮湿,动情说道:“我是人,不是动物,美良子,我与你短暂快乐,心中旦夕未忘,你若有事,我赴汤蹈火。我岂会与司令官串通来害你!”
美良子收了枪,揽住北山,问:“如果横山勇这次一定要揩我的油占便宜,你帮他还是帮我?”
北山道:“我决不能忤逆司令官,但我已经提议说,为了帝国的利益,这一次,司令官就别与美良子长官见面,直接由我带她去见孙一发?”
美良子问:“横山勇答应了?”
北山道:“司令官不是狭隘之人,当然答应了!”美良子想不到北山这么温情可爱,想要犒赏北山一番,又顾忌王倩一定也上了这趟列车,一时脑中千念交叉,又让北山点了一支烟,吸着,在过道里来回踱步。
美良子一日前,因为横山勇突然向自己逼要男女之乐,联想起十年前土肥原强行破身之恨,才一时在情感上倒向王倩一方,现在见横山勇不再逼迫,北山又是如此善解人意,美良子那份对祖国彻底绝望的心中又升起了暖意。
美良子一念及此,立马凑近北山耳边,低声说:“敌首王倩肯定在这趟车上,你的功夫好,悄悄去捉拿,不要放过任何一节车箱,抓到了,交给我!”
北山闻听狂喜,说:“美良子,你可知道司令官平时嘴里念叨得最多的女人就是这个王倩,说要是能在王倩身上得手一回,人生再无憾事,今日一定要抓住她!”
美良子望着狂喜而去的北山,心中刚刚冒出的一点好感又没有了,躺倒在靠椅上,头翻向椅子后面,骂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龙泽南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美良子心惊肉跳,她翻过头来,看见王倩坐在对面座上,穿着锃亮的皇军军官服,正拿着自己那把南部手枪瞄准自己,只听王倩又问:
“龙泽南算不算好男人?”
美良子当然知道龙泽南是绝对的好男人,但她无心理论这些,侧目后视。王倩道:
“美良子,不用慌,北山要带领一帮傻瓜从最后一节车箱开始搜,一下子过不来。我们再聊聊好男人,龙泽南为什么会是个好男人?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是非观念,有一个可为与不可为的正义与否的标准。你可知道,龙泽南殡天之时,我和横山勇同在现场,龙泽南让我告诉众人,他为什么要剖腹自尽?我告诉众人说,龙泽将军意识到日本不可能征服中国,将军对中国的征伐结束了!
“其实,龙泽南是希望用他的死来唤醒他的同胞,不要再把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进行下去!我王倩不讲大道理只讲现实,追究你们日本人是不是强盗没有多少意义,战争的意义只在胜利,即使是殖民侵略战争,你有本事胜利,开疆扩土,对外是强盗,对内却也是功劳。但是你们那位裕仁天皇,错误地估计中日力量的对比和国际环境,发动了这一场不该发动的战争,你们这些来华参战的军人,对中国人而言是强盗,对你们国内的同胞而言,是灾难的制造者。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已在计划筹备当中,我王倩是筹备委员会中国战区最高执行委员,负责搜集整理日军大小战争罪犯的罪行纪录,看在你我同是女人,又有着血泪辛酸的迫不得已,我向你伸出友谊之手,不要你背叛国家,不要你反水投诚,仅仅图一个你我双方相安无事,尊重你我双方同为人类的宝贵生命,这一次,我专程为了保护你而来,你却又起害我之心,你当我王倩是可欺之人吗!我会让你为这一次的背信弃义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时,江五从邻车箱抓来一个正在偷听的军警,王倩向江五下达命令:“勒死,扔出来!”
军警双手被缚,正要大叫,江五出手如电,军警的人头旋转三百六十度,倒挂在身前。江五看了一眼美良子,王倩已拔下全部车窗,江五将挂头尸体扔了出去。
王倩起身,把枪扔给美良子,说:“北山就要搜过来了,你告诉他,我们在前面一节车箱等着他来送死!”
江五抓起美良子搁在边的公主连衣裙,不由分说,给美良子套在了身上,说:“你这个妹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样光着身体,拧断你的脖子!”
看着王倩二人一闪而逝的背影,美良子有一股开枪的冲动。北山回来了,说:“见鬼了,车顶上我都去过了,就是搜不到?前面除了火车头就一节车箱了,我再去搜!”
美良子真不想北山死,说:“北山君,别去搜了,王倩刚才就坐在这里!”
北山举着枪问:“她往哪里去了?”美良子指着北山的手枪,说:“你的枪口里有东西!”
有一张烟盒纸塞在北山的枪口里,被北山举枪挥来挥去,露出一点头来。北山抽出烟盒纸来看,上面写着:
“北山君,你教美良子相安无事,自己不要强出头哟!王倩留。”
北山额上冒汗,说:“我们聊天都被她听走了!她若要杀你我,我们的命早没了!王倩本事远在我北山之上,奶奶的,丢人呐!”
满载了食物和武器的鬼子装甲列车继续在湘桂线上飞奔。
第一百七十章 蚩尤的子孙
美良子明白,王倩在北山的枪筒里留字条,是向北山证明:美良子没有说谎,我王倩的确就在这趟列车上。
北山配好两杯红酒与美良子对饮,心中忐忑不安,问道:“王倩会不会对这趟列车下手?”
美良子也警觉起来,说:“车上的武器是用来消灭王倩的同胞,她似乎应该按你所说的去做才对啊!”
列车正行驶在永州境内,多山多水多崎岖,正是下手的绝好路段。北山当机立断:“美良子,你去指挥军警再逐一搜查各节车箱,防止王倩搞爆炸,我去守护驾驶车头!”
美良子依言去了。
北山持枪穿过二号车箱,亦不见王倩,遂过了车钩连接进入火车头驾驶室内,驾驶室内除了正司机、副司机和司炉三人外,还有一名军警在一侧护行。军警向北山敬礼。北山告诉军警:“敌人已混上这趟列车,要严防破坏,你去后面盯住车钩连接,发现敌情,立即开枪!”
军警感到很蹊跷,想:敌人混上车,应该赶紧搜捕击毙敌人才是办法,这样防守不是守株待兔吗?
北山知道军警心中的疑问,说:“敌人是两个美女,相当厉害,千万不要大意!”
军警是个固执的人,他听说过北山长官是日本空手道冠军,遂问:“北山长官,两位美女再厉害也不是您的对手啊!这样防守很被动,我陪您去捉拿两个美女,一人得一个,多好?”
北山喝道:“执行命令!”
军警不敢再多嘴,守在火车头尾部门口,想:北山长官脑子出故障了,我们一车的军警加上空手道冠军,会逮不住两位美女?世人多有缺陷,有人有恐高症,有人有恐蛇症,北山长官可能有恐美女症?
美良子带领押运军警再行从最后一节车箱搜起,吩咐大家特别留意有不有爆炸物品!
众军警先前见过美良子长官只着吊带睡袍的美体,现在见美良子穿了公主服,一个个心中无限想象,他们先前听北山长官说车上有美女敌人,已经搜过一遍一无所获,都认为北山有美女幻想症,现在美良子又让大家搜炸弹,却哪里有炸弹的影子!众军警纷纷想:世人多有缺陷,有人有恐高症,有人有恐蛇症,美良子长官可能有恐炸弹症?
列车向南,亚热带的植被徐徐展开,大山起伏连绵。中午时,列车驶入全州境内,全州在历史上曾归属湖南,清朝后期划入广西,自南部高山而来的湘江在全州境内蜿蜒北去。王倩和江五已察看过这辆军需列车上运载的除了食品之外,还有部分武器弹药。
二号车箱的军警先前已被弄死,美良子唯恐乱了军心,还未告诉别的军警。王倩和江五就在二号车箱的过道里猫腰察看一份湘桂铁路全州段地图,抬起头,可以看见一名军警正在火车头车箱尾门口护守车钩连接。铁路在全州境内与湘江纠缠得厉害,或沿江而行,或飞江而过,水天茫茫,山色苍翠,景色分外迷人。
王倩对江五道:“我们约定的时间地点就在前方,你去通知美良子跳车,我通知北山跳车!”
江五道声:“妹子小心!”如飞而去。
王倩看了一眼怀表,鬼魅般立起身来,避开火车头内北山的视线,露出一张媚惑的笑脸向守护车钩连接的军警招手。那军警吃惊地发现车上果真有美女,而且是一位美得让人心跳暴增的皇军女长官,他把北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悄悄起身,就要过正在快速运行中车钩连接,只听北山大声喝问:
“站住!你是不是看见美女敌人?看见就射击!”
王倩掏出一张军官证给犹豫的军警看,虽然隔着约两米距离,军警还是看清了军官证上有着强大得令他头晕的份量,这份量让他违抗北山的命令,毅然走上车钩连接往北山看不见的王倩而来。
“啪!”
军官在栽下铁路去的瞬间,仍然无限留恋和敬仰地看着王倩。
北山一枪击毙不争气的军警,持枪扑过来搜寻他看不见的王倩,忽听空中传来王倩的喊声:
“北山跳车,车要炸了!”
北山反应快捷,却因为担心王倩使诈,一刹的迟疑之后立马飞身从车钩连接处扑出跌落,列车驶出前方不远,车身进入一个山洞,即发出轰天一声爆裂,火球窜空而起,浓烟弥漫。
尘埃落定。
一座沙石山开裂压下,镇压了一辆列车所有的激烈和狂暴。
一辆越野汽车从远处开来,车上的人下来向王倩敬礼,显然是来迎接王倩和江五。
江五搀扶着美良子过来。王倩问脚踝扭伤坚忍在地的北山:“北山君,这个地方距离横山勇的司令部还有一百公里,你是走路过去,还是我们送你过去?”
来接王倩的人闻听,以为王倩在开玩笑,皆哈哈大笑。
美良子伤得较轻,上前向王倩鞠躬,说道:“王长官,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北山君的足踝需要治疗,你是东京医大的教授,请施以援手?”
王倩问北山:“北山君,愿不愿跟我们走?”
北山执拗地问:“如果我不愿跟你们走呢?”
“那你就提前向裕仁效忠,我赠你一把匕首剖腹!”王倩说完,从江五手中接过一把短小的三刃弯刀扔在北山跟前。
北山要取那刀,美良子一脚踢开那刀,说:“北山君,我们不用投降,可以选择与王长官相安无事!”美良子又问王倩:“我们还可不可以选择与你相安无事?”
王倩道:“可以!全部上车!”
来接王倩的人都是地方军统站的人,捆绑了北山和美良子,用黑布带绑上了他们的双眼,汽车往来路呼啸而去。
汽车开上一条盘山公路,领头的人告诉王倩:“王长官,这一带有时会撞上小鬼子?”
王倩道:“撞上才好,他们胆敢作恶,统统歼灭!”
说曹操,曹操到。前方出现十几个鬼子押着二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中国村民横过马路正往山坡上驱赶,却有一个未被捆绑的中国人与鬼子走在一起有说有笑。鬼子们也看见了汽车,刷刷的枪口对准过来。
领头的人赶紧要塞北山和美良子的嘴巴,王倩道:“不要塞,把他们的眼睛露出来,让他们看一看他们的同胞在干什么?”
领头的人依言把蒙在北山和美良子眼睛上的布带取了下来。美良子看见王倩已经下车立在马路中间用日语大声命令前方的日本兵全都过来,又喝问:“你们谁是头?”
竟全都是十五六岁的新兵蛋子,一个个脸上稚气未脱,一个为头的日本兵出列有些狐疑地看着高过他半截一身毕挺皇军军官服的王倩。王倩取出军官证,竖在那头兵的眼前,头兵双目放光,巴几一个立正,那头兵说:“报告长官,我叫连山攻,代理教习。”
王倩问:“你们押着这些村民,准备去怎样处理?”
连山攻一脸贼笑,低声说:“拉到山上去统统处死!”
王倩问:“他们又没犯罪,为何要处死?”
连山攻道:“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这些学生兵不够凶狠,用这些中国人给他们练练胆子,练出狠劲来才可以上战场!”
王倩点一个年龄最小的新兵,问那新兵:“小孩,你象这样杀村民,杀过几次?现在胆量怎么样了?”
新兵看着美艳逼人的长官有些羞怯,红着脸说:“五、六次有多,以前杀人有些害怕,现在感觉就象杀猪一样,爽透了!”
用日语问完了日本人,王倩又用国语询问那个与日本人相处融洽的中国人。
那个中国人主动说:“无比英明的皇军美女长官阁下,我叫唐火军,是伟大的皇军钦点的咸塘村维持会会长,正如连山攻教习教导我们说,中国人不适合自己领导,一定要让伟大的皇军来领导!这二十几个刁民全都姓蒋,他们竟然跟不识抬举对抗皇军的蒋介石同姓,统统都应该死了死了的!”
王倩返回到车前,问美良子和北山道:“都听见了吗?”
美良子低头,答:“听到了!”北山昂然答道:“战争,用些卑鄙手段不足为奇,兵者,诡道也!”
王倩向江五使了一个眼色,江五下车,与王倩一道走向连山攻和一群新兵蛋子,连山攻看见江五眼中的杀气时,为时已晚,他的脖子被瞬间拧断,江五拎着连山攻的人头向一个试图举枪的士兵砸去,两张脸砸在一起,血雨纷飞中,十几个新兵的稚嫩的人头根本不够江五过足手瘾,一地人头,煞气弥漫。
王倩解了一个被缚村民的绳索,吩咐他去解其他村民身上的绑绳。村民们望着身着鬼子军服的王倩有些困惑,汽车上为头的人下来,告诉大家:“这位可不是日本人,她是王倩王长官!”又指着江五说:“这位是江五大侠!”
王倩三人组的威名早已传遍神州大地,村民们热泪盈眶,就要俯身下跪,王倩断喝一声:
“大老爷们,不许下跪!不要怪我骂你们几句,这十几个鬼子都才十几岁,你们二十几个壮年汉子,不要听了鬼子来了就先在心中起了害怕,湖广云贵的子弟,乃是战神蚩尤的子孙,竖起男人的血性,强盗犯我家园,凌我姐妹,誓死斩杀,拿起猎枪火铳,以后来多少鬼子,杀掉多少,我的话你们记下没有!”
二十几个蒋姓村民既羞愧又热血沸腾,齐声喊:“我们记下了,杀光日本人,不给蚩尤老祖丢脸!”
这一带家家都供奉战神蚩尤,伟大先祖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中。一个村民问:“王长官,我们听闻你们三人组还留在衡阳,如今,鬼子将要攻打桂林,你们三人组能不能移师来到我们广西,带领我们将鬼子们斩尽杀绝在我们湘漓两水?”
王倩道:“这位大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来时,第一个招你入军!”
汉子答道:“我叫蒋秀全,能做王长官手下一兵,是我蒋姓大族的光荣!”
这时候,维持会会长唐火军正在悄悄开溜。
蒋秀全说:“这个唐火军如果活着,不知还有多少人还要遭殃!”
王倩拾起一支鬼子的三八枪,推拉倒掼交到蒋秀全手中,蒋秀全斜眼瞄准唐火军的背心,扣到了板机。
看着罪恶的汉j中枪滚落万丈悬崖,北山和美良子心中恐惧愈浓:这个国家还积存着巨大的力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奔赴全州
北山和美良子被重新蒙上眼睛,越野车沿“之”字形公路继续上山,上了一段即过到山的另一面,又开始下山,下到公路边一户人家,王倩让军统站头人问一问这户人有不有烧酒,头人说:“这个不用问,全州人家家有烧酒!”
王倩让人托了北山下车上到这户人家的禾场,这户人急忙进屋躲避。头人去向屋主人解释:“身着皇军军官服的大美女不是日本人,而是国民政府的王长官。”
屋主人弃下戒心,领着家人出来,望着王倩,说:“我本来就不相信,小鬼子乃倭寇,哪有这么高的个头!”
屋主人拿来一瓶烧酒交给王倩。王倩让北山忍住痛,遂将烧酒淋在北山扭伤的踝骨一带轻轻揉匀,待其渗入肌体,王倩托住脚板一拉一送,北山额上洒落一层豆大的汗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