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落星追魂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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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简单的。”

    “你的意思不是这样?恩!这才对,年青人不能贪非份所应得之物……。”

    李剑铭问道:“那么,老丈您现在是否可以痊愈?否则我可罪孽重大了。”

    老叫化摇头道:“我刚才已运气,但觉全身真气已不能凝聚,现在完全是仗着这‘臭狗丸’的药力,才把心脉护住,否则……唉……”李剑铭伤心道:“您真的没药可救了?啊!老丈,我对不起您,我该死……”老叫化慈祥的说道:“你不用伤心,须知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死得非常高兴,因为我已经七十余岁了,在这时候,能够用我这行将凋谢了的残年,来使你得到生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我不大放心我们帮里,以后你习成绝艺之时,务须看在我的面上,多多照顾丐帮……”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又说道:“现在我将丐帮长老的令符送给你,那么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丐帮了,这儿是我们丐帮绝艺‘打狗棒法’的最后三大绝招,你将它交给现在的丐帮帮主,不过你若要学习它,可不能给别人看见,否则会影响到你自己的安全。”

    “你现在应一该找一个高手,去跟他习武,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个证明给你,你到天山去找天山飞侠去习艺……唉喹…”他用手按住胸口,痛苦的呻吟着。

    李剑铭连忙问道:“老丈,您怎么啦!”

    老叫化将那一本薄薄的书,和一个竹牌交给李剑铭,他断断续续的说道:“……照我的话去做……请多照……顾丐帮……我死后……给我埋起来……袋中有银子……将这……这根竹杖……交给……丐帮……帮主……他是……我……徒……”话还未说完,他就喷出一大曰鲜血,死了,一代神丐,就如此的死了。

    李剑铭第一次掉下了眼泪,他伤心的哭着……想到这里,李剑铭两眼又充满了泪水,他默祷道:“老恩人,我绝对会照您的话去做,以后我绝对要使丐帮强大起来……”“我将要替您报仇!将那白骨邪魔碎尸万段……”“可是——”“可是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怎能够替他报仇呢?又怎能够找到失踪了的父亲呢?那是必须走遍天涯……”“自从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堡主的徒弟,谈起父亲因保有‘落星秘没’而致受许多高手围攻后失踪的消息后,我就时刻想离开这儿,去找寻父亲,但是春香姐却叫我再考虑……”原来李剑铭自那晚竹杖神丐死后,便把他所嘱的东西全部给拿了下来,第二天到附近去找到了一个好心的人家,拿着竹杖神丐留下的银子,托那人买付棺木,就着附近的坟山给葬了。

    之后,他进了洛宁城,那知道一连在城里找了几天,问了许多人,但都没有半点他父亲的消息。

    后来他身上的最后一分银子,也给用光了,所以才混进了金龙堡里,当个刷马童。这还幸是一个老头,看他流浪街头,才将他介绍给这堡里的一个头目,将他安插在马房的。

    那些堡丁,马夫,看他年幼好欺,尽量把重的事情给他做,但幸而他的周身岤道已经打通,那要命的“五阴绝脉”也已经痊愈,所以他能够承受那些繁重的杂务。

    并且他还天天的修习那本书上的气功,因为修习那气功,必须要静坐。而他认为静坐是对自己的道德品性有很大裨益的,因为大学上说过:“知止有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种功夫既藉静坐而养其浩然之气,那他那会不天天去做呢?

    同时另一方面,他还修练那两心神功,起先的原因只是因为好玩,但练到后来,竟能够一面读书,一面做事,使心神一分为二,且能不影响工作,所以他更加勤于修习这种神功了。

    由于他长久静坐之故,他的性格变得更加能够克制自己了,在表面上他微笑的接受别人对他的歧视,但他内心底深处,却已将这些事,一点一滴的记在心里……惟一使他能够忍受着,而继续在这儿呆下去的理由,便是他得到了春香姐的安慰,那有若春风轻拂着他已憔悴的心灵,有若甘泉灌溉着他已枯渴的心田,使他这自小缺少母爱的孤儿,能够得到安慰……春香姐原是夫人的一个婢女,但因甚得堡主疼爱,所以在堡中地位不逊于各路的总管,自数月前她见到李剑铭后,便对他独具青眼,认为他不是下役之才,也非池中之物,终有飞黄的一日。

    同时可怜他是一个孤儿,对他更是体贴备至,时常的安慰他。若非她的吩咐,他也没有这间矮房子可独自住了,以前他可是跟许多杂役之人,住在一间大总铺的房子里,那是又脏又臭而又吵杂的地方,这也就是他认真修练两心神功的最大原因了!他想好好的念书。

    所以他将要决定离开这儿时,他仍要告诉春香姐一声,但是春香姐却劝他多考虑几天——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武功,行走在江湖上,必会吃亏的。

    经过两天考虑后,他终于决定要走,因为父亲的下落不明,他心中急得很,他想道:“今晚见到春香姐时,我一定要告诉他,我这个决定。”

    夜神又一次的展开了她的微笑,一弯新月挂在树梢头……这时在一株高大的树下,坐着两个人,树叶浓密得将淡淡的月光隔开了,树下是一片阴暗。

    李剑铭坐在如茵的碧草上,手毫无目的的在拔着青草,他的脑里在想着刚才所说的话——“春香姐,我决定走了,我要去找父亲,因为我放心不下他老人家的安全……”“铭弟,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焦急;但是你没有考虑清楚,你现在毫无半点武功,江湖是那样反覆,那样危险,你要走遍那广阔的天涯,经历那无尽的危难,随时都有不测的可能,而你本身没有半点自卫的能力,你想想怎能抵抗得了那些意外……”“春香姐,我也知道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有的是勇气,有的是毅力,我相信我的体格也能够受得了长途的跋涉。”声音中充满了坚决的气慨。

    “铭弟!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有勇气,但是你要知道,现在天下的武林中人,无不想找到伯父,无不想得到那本落星秘籍,但是到现在已有好多年了,他们都没有找到伯父的下落,你只是一个毫无武功,毫无江湖经验的少年,难道只凭你的勇敢,就能够找得到?我看你这个勇,也是愚勇。”

    “……………”没有话说。

    “铭弟,我不是责备你,我只是要你多想想罢,我不忍眼见你去受尽折磨,而仍不能达成你的希望。你想想伯父身具上乘武功,怎会就如此的被他们给谋害了呢?怎知他老人家不是在苦心习练那木秘笈上的绝艺呢?”

    “………………”又是沉默。

    “何况你若被人知道是他老人家的儿子时,那么他们一定会把你当作人质,诱使伯父来抢救你,那时你想事情会变成怎样?所以现在我就劝你要找个地方去习武,好好的把武功练好,那么到那时你就可以通行江湖,走遍天涯海角而不致于遭受到危难——至低限度你能够自卫。铭弟,你说是不是?你现在可以细细的想一想。”

    他听到这儿,说道:“春香姐.我错了,我是应一该听你的话的。”

    春香温柔的说道:“你能够这样说,我很高兴。很抱歉我刚才说得太过份了,不过我想你是能够明白的。”

    李剑铭答道:“我知道你是好意的,所以我现在决定上天山去学艺。”

    春香讶道:“天山,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少林寺不好吗?”

    李剑铭说道:“以前有人要介绍我到天山去找天山飞侠习艺……”于是他把庙中之事告诉她春香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少林也是天下有名的宗派,少林七十二种绝艺更是名闻武林。我们堡主都把少堡主给送到少林去习艺,最近就要回来了,所以我看还是到嵩山少林寺去吧,嵩山离这儿也没多远,只几天就可以到了,你说怎样?”

    李剑铭沉思了一会,答道:“好吧!我听你的话,到少林去,但是……但是我就要离开你了,我……”春香躲避着,装若没听他后面的话,顾此而言他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呢?我看等过几天少堡主就回来,那时堡里要为他庆祝一番,你到那时再走好吧?”

    李剑铭一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冷,赌气说道:“为什么要到那时才走?我明天就要走,我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春香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你明天一定要走,那么我送送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动身?”

    李剑铭气道:“我明天一早就动身了,你不必来送我!堡中的事忙得很,你不必为我而耽误了时间。”

    春香轻笑了一声道:“哟!发脾气了?好了!好了!不要小孩子气了,算我错,好吧?”

    李剑铭嘟着嘴道:“什么小孩子,我已经长大得够强壮了。”

    春香噗嗤一声,笑道:“好!你不是小孩子,那你是大人了,那么,大人在上,小的有礼了……”这俏皮的话使他也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刚才的不愉快变为一阵轻个般的消失了……春香面容一整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要回房里去,明早我会在堡外的松林旁等你,你现在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我走了。”

    话刚说完,一个婀娜的影子,自树荫下闪了出来。

    啊!这是个多美妙的影子啊!她那一双像碧水似的大眼睛,她那小巧的鼻子,那弧形的菱唇,那美丽的笑颜……还有那柔美的秀发,似一首清新的诗……她全身被浴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纯洁高贵,她对着树荫下摆一摆手,便翩然的离去,带起一阵香风……好几个阴沉的日子,在赶路中,自脚底溜了过去,现在天色开朗了,太阳高挂在天空,阳光普照大地。

    李剑铭洒开大步,自登封县城里走了出来,踏上了往嵩山的道路上,他带着一个春香姐替他收拾好的包袱,用那根翠绿的竹杖挑着背在肩上。

    他一路上精神奕奕的,举步若飞,他彷佛看见希望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故此心中充满了兴奋。

    只是一想起春香姐时,他的心中便泛起了阵阵的离愁,他回头望着那远处的丛山,低头吟道“离愁春江流不尽,回顾云山万叠重。”

    他记得那天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明亮,有着淡淡的雾,罩在那片松林里……他站在一株挺拔的虬松旁,而春香却蹲在地上,用手指划着那湿润的泥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静——空气中静静的,那淡淡的雾,有如他心里淡淡的离愁……他轻声吟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股滋味在心头……”他茫然的摇了摇头,伤感充塞在他的心中,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啊!他想说话,但他喉中好像有东西塞住了……听到他这样哦吟,她也低声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应声轻轻的和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激动的说道:“春香姐,我会很快的回来的……”他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把她拉了起来。

    两只结实的手,紧握着她的柔荑,眼睛凝视着她那娇艳的面庞,以及那黑黑的长发。

    两人交换了许多怜爱的眼神,生像要把对方的影子,深深的镌在各自的心版上,让他永远留在心中,直至永久,永久……他们留恋着每一刻时间的过去,他们希望能够把这段时间硬给停顿在这里,而不要过去……然而,时间终于很快的过去,他要离开她了,她黯然的叮嘱他,艺成之日;必要到堡里来找她,然后她告诉了他,她叫做公孙慧琴,说完,她便回过头去,冉冉的走了。他看到有颗晶莹的泪珠,涌现在她的眼睛里……“公孙慧琴?”他念着她的名字,惑然的想道:“她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是不是有什么隐衷?”他想不出来,于是,他耸了耸肩,脑中又浮上了她的倩影……他一面心中想着,一面还可留神着走路,因为他已能随时使出那两心神功,将心神一分为二。同时他以为只是自己服过空青石|乳|所以身轻,他并不知他体内“任督”两脉已经早就贯通,而他天天修习的“浩然之气”却是那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以他目前之功力,足可称为内家绝顶高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故此仅一会儿,他便登上了嵩山。

    嵩山,为我国五岳之一,山势雄伟壮观,而山上的少林寺,更是天下闻名.因为少林派为中原九大门派之首,执武林之牛耳……李剑铭沿着石阶一直爬上去,山道上有许多善男信女拿着香烛,上寺里去进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的表情,一步步的往上爬,有些人还在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这时也随着许多人进了寺里,但他只看到的是几个小沙弥在寺里,接待那些善男信女们上香。

    于是,他闯进了后院,方才走了几步路,只见到一个高大魁伟的和尚走了过来对他呼了声佛号,说道:“请问小施主到此要找何人?此处后院不准外人进入,尚请小施主上前面去。”

    李剑铭对和尚说道:“请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说道:“小僧悟明,忝为本寺知客,不知小施主有何事?”

    李剑铭答道:“敝人久闻实寺大名,因此欲请贵寺收录为弟子,修习武艺……”和尚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但不知是谁介绍你来的。”

    李剑铭说道:“没有人介绍,是我自己来的。”

    悟明一皱眉头说道:“敝寺现在并没有收录弟子习艺,再说所习的也不过是些防身之技而已,因此小施主,请回去吧。”说若他挥挥手,要叫李剑铭走,但剑铭坚持着要见主持。

    这时又走来了一个和尚,他对悟明说道:“师弟,这位小施主是干什么的?”

    悟明答道:“他要来学习武艺的,但是没有半个人替他介绍,我当然不肯让他进来,但他坚持要见掌门。”

    那和尚说道:“你不会叫他出去,在这儿外人怎能进来呢!我看你要该罚了,还不快走。”声音中带有责备之意,悟明一听就走了。

    李剑铭对这个和尚说道:“大师,请你带我见贵寺主持,我自己会向他请求的。”

    那和尚冷笑道:“你说是要学武艺,就凭你这公子哥儿?哼,少噜嗉,走吧!”他话中满是轻视,完还挥挥手叫李剑铭走。

    李剑铭抗议道:“我并不是公子哥儿,我是能够吃得苦的,求您带我见见贵寺主持吧!

    我现在是没家可归的孤儿……”

    那和尚不耐烦道:“见主持?凭你要见我们主持?走!走!少找麻烦。”说着,他推着李剑铭出后院。

    李剑铭硬声道:“佛家应广开方便之门,你怎能这样对我呢?我又不是找你,我只找你们主持。”

    那和尚听后怒道:“叫你走就走,少噜嗦些,你要再不走,我把你给扔出去。你以为我们寺里的饭好吃,想到这儿来混混,告诉你!没这好的事,走!”

    李剑铭这时心里气得都快冒火了,但他仍平静的说:“好吧!你既然不肯让我见主持,又还要骂我,那我就走吧,不过我希望能知道你的法号是什么,他日也好报答。”

    那和尚轻蔑的笑道:“凭你?你这小混蛋能对我怎样?告诉你就告诉你,我叫悟通,你好好记在心里好了,哈哈,快滚。”说完,他将李剑铭一推,回头就走,理都不理李剑铭。

    李剑铭踉跄的冲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他这时咬着牙,紧握着拳头,说道:“终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到那时,我定要将少林寺大闹一番,让你们不致于太瞧不起人。”他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这恨像火焰样的燃烧着他的心胸。

    当一个人在满怀希望之时,受到了失望的打击,已足可使他的心境变坏,何况这时更又加上了重大的侮辱,怎不会使他心中让恨给充满呢?

    李剑铭飞快的奔下山,他非常不愿意再在这儿多停留一刻,他一面走着,一面想道:“和尚也是这样势利啊!没有人介绍,就不能进门,没有钱就不能够习艺,是孤儿就不能够多停留一下,生怕会染污了寺庙,哼!我总会记得就是了,有一天我总会一件件的回报,等着吧,这日子是不会太远的。”愈想愈气,愈气,他恨意愈浓。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使得以后少林大受损伤,少林弟子横尸遍地,血流成河,这又非悟通所能事先预料得到的,此乃后话,表过不提。

    李剑铭下了嵩山,直奔登封城走去。他忖道:“现在我怎能再回金龙堡去呢?我好意思再见到慧琴姐?但是我现在要到那里去呢?天山?太远了,还有那里可以让我学到武功呢?……”“哦!我可以到华山去,慧琴姐以前会说过华山的剑术是很有名的。”

    “好吧!我就动身上华山,我想华山派总不至于这样吧?”他想得可是太好了。

    但是对于未来之事,谁知道它会怎样呢?也许它跟你所想的,完全相反,也不一定,谁能料得到?

    李剑铭又怀着另一次希望,奔向他的目的地——华山。

    且说李剑铭经过好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华山的山脚下。

    仗着他体内充沛的真力,虽然走了这么长的路,但他并不感到很疲倦,他自觉体内精力充沛,举手投足之间,无不蕴有甚强之内劲,他只认为是己身的“五阴绝脉”已好了,所以精神才会焕发。

    虽然他的衣衫褴褛,但他那英俊挺拔的修长身材,与他那温文动人的优美风度,却在路途之上。引得路人侧目,更惹得许多少女,掀开车帘向他投视了倾慕的眼光……但他心中已被公孙慧琴的影子给填满了,所以连眼睛也都不斜一下,真个视若无睹,只顾挺着胸,昂头走去……华山古称太华山,山上有芙蓉、明星、玉女三大主峰,高峻入云,为五岳中之西岳,以险峻而著名。

    李剑铭这天刚好在正午时分,赶到了华山脚下,他先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饭馆用完饭,洗了脸后,也不多休息一会儿,便起程上山。

    他一面走着,一面四处溜览这幽美、雄奇的风景。

    山道非常幽静,茂密丛林中传来许多悦耳的鸟呜,合著山风拂过树梢的声响,组成一曲动人的天籁……那重叠的层层山峦,都是高出云表,山腰以上全给白云弥漫着,只看出有那尖尖的山峰,露出在缭绕的白云之上,山势险峻挺拔,磷峋峻蹭……这时他体内的真气已能循环周始,生生不息,故毫无疲惫之感。他摸娑着那滑滑的翠绿竹杖,不由得又想到了对他恩重如山的竹杖神丐,他摸摸胸前那本薄薄的丐帮三大绝招的小书,想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本小书交给那飘渺酒丐?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替老恩人报仇?”他茫然想着,一时许多过去的,现在的,以及未来的念头,都一一的展现在他的脑际,他烦恼得重重的跺了一跺脚,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清新幽香的空气,钻进他的肺里,使他心情变得较安静了。

    他没有回头,一直的向上爬,但是如果他一回头看,他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那坚硬的石板阶级,已被他刚才的那一跺脚时,无意中运出的内功,给深深的跺出一个脚印来,印里尽是细的石粉,一阵风来,吹得飘在空中……没有多久,他已经爬上半山了,这时从山道转角之处,奔下了一个人,那人步履轻快,行动若飞。

    李剑铭眼力极好,老远就看出是一个年青的道土,身穿玄色道袍,背后斜插着一把宝剑,黄铯的丝穗,随风飘拂着。

    那道士转眼之间,就已走近了,他看了看李剑铭一眼,也不禁为他那英俊的仪表而心折,两人交错而过后,他仍然回过头来又多看他一眼,但李剑铭不知道罢了。

    李剑铭仍然放缓了脚步,爬了上去,因为他晓得他走路是较常人快上许多,为了避免人家生疑,是以放慢脚步,随着这曲折的山道前进。

    他刚转过两个山壁,就听见前面传来几声笑语,他扬目一看,只见是一个俊美的青年和一个少女并肩而来。

    那少女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装,足登一双墨绿的小蛮靴,头上的柔发,飘拂在背后,风姿绰约她起先见到李剑铭这身槛楼的衣衫,方待掩嘴而笑,但视线略一上移,便把那个讪笑给咽了回去。方一看到他的脸,她心神倏地一震,浑身都起了变化,一阵红晕迅速的涌上了她的脸颊,她在战栗着……她想道:“天下真有如此英俊的男人呀!他那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像一枝箭,直射入我的心里……”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瞟了又瞟,尽在李剑铭脸上打转,嘴上挂了一丝笑意,瓠犀微露……李剑铭一见到这少女时,看见她那美艳的容貌,秀丽的风姿,他也在凝视若她。

    但他眼里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他想道:“这少女真美!但是跟慧琴姐一比,我看还是略逊一筹……”他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任何一个女人,跟自己的情人比较,总是较差的,不管她是多美的绝世美人。

    他见到那少女在微笑着,他低吟道:“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的头也不自禁的摇了起来,那样子活像个老学究,怪不得春香会时常叫。书呆子了……那少女一看他这样子,又听到他这样哦吟,不由得扪嘴笑了起来,直笑得她身子摇摆不定,有如花枝招展……那原先与她并肩而来的那个少年,早就看到李剑铭的眼睛在看谁了,心中就已不舒服,这时这见他吟起诗来,而她却笑成那个样子。

    他心中不中得怒火烧起三丈高,他一竖眉,眼睛紧瞪着李剑铭,气势汹汹的走到他的面前,怒道:“你是那里来的?有什么好看的?眼睛转过去,听到没有。”

    李剑铭一听他这么说,愕道:“为什么要我头转过去?难道我的眼睛也要归你管不成?

    尊驾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那少年怒火更炽,吼道:“你要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都挖下来,你看吧!”

    少女这时听到了,叱道:“师弟,你怎能这样对人家呢!还不住口。”

    李剑铭修养到家,一笑道:“尊驾还是听话走吧!敝人李剑铭此次亦是欲……”他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就大喝一声道:“少废话!接招吧。”说着一招“独劈华山”当头劈至。

    李剑铭料不到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动起手来,一股掌风飒飒压至当头,他右手握着竹杖,只有左手是空的,所以他叫了一声,左手本能的往上一挡,右脚却退后了一步。

    那少年原先看他这样子,好像不会一点武功,这时见他左手上挡.十足是个外行。是以他想这一掌劈下,非把对方那条左唇给整个劈断不可。

    那知他手劈到对方手臂之上时,突觉有一股强轫的反弹劲力,将他手臂给震得都麻木了。

    他一惊之下,连忙后退三步,楞在那里。

    李剑铭还以为对方是手下留情,所以他感激的说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那少年听他如此说,却误会是讽剌自己,是以羞怒之下,一扬双掌,挟着一道劲风正分向李剑铭左臂、当胸劈至,招势凶猛无俦。

    李剑铭见来势凶凶,心中一慌,连忙左手一分,右手五指其张抓向来掌,那包袱和绿竹杖,给他扔在地上。

    那少年见他使出这一招,只觉自己右掌吃他一分,挡向外门,力量完全被卸掉,而左掌却已被对方来掌给抓住,连忙手臂一分一合,改掌一错,退后两步,日中叫道:“‘龙爪现形’!你是昆仑弟子?”

    原来李剑铭一时情急之下,使出的这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招式,却正好是昆仑派的绝招.他一听楞道:“昆仑弟子?我?谁是昆仑弟子啊?”

    那少年见他这样.以为是装痴作呆,气得他满脸通红,大喝一声,使出华山派“伏虎掌”法,攻向李剑铭。

    那站着的少女,原先很急,想阻止这少年,但是一见这个衣衫槛楼不堪,而仪表却英俊不凡的少年竟是昆仑弟子,是以也就笑盈盈的站在旁边看这场争斗,只是看了几眼,她这时却惊讶的叫道:“‘二马分鬃’,这是少林的绝招呀!”

    “咦!怎么又是武当派的呢!”“哦!这是峨眉‘偷云换日’!”

    “这又是渤海派的‘升天入地’!”“这是那派的怪招………”“怎么又换了我们华山派的‘彩云绕峰’?这又是武当的‘怒流砥柱’了!喂!你到底是那一派呀!”她是愈看愈奇,到后来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原先李剑铭迷迷糊糊的使出了一招“龙爪现形”的昆仑绝招,给对方一问,倒楞了过去。

    这时那少年却使出华山镇山掌法“伏虎掌”法,一连数招逼得李剑铭连连退后,窘迫异常。

    但幸而他内功高强,受个一两掌,毫无问题,但是他那身已够破烂的衣服,这时更被撕得碎条飘飘。

    他一气之下,双手乱打一通,见招破招,见式破式,由于他资秉聪颖,反应迅速,是以所出招式,使得那少女都惊得呆了,因为这内里,各门各派的绝招都有,使她简直弄不出他是何来头,所以连忙叫停。

    那少年使出伏虎掌时,威力颇强,起先非常得手,但是愈打愈心寒,因为他只觉对方挥手出招之际,内力汹涌,只把他打得两臂发疼,对方怪招一出,自己招式未完也只得收回,心中叫苦连天,为对方这奇妙的绝招惊得直冒冷汗,这时见师姐叫停,忙虚晃一掌!跃后三尺。

    这时那少女走向前来,一看她师弟满身是汗,脸色都吓得青了,而这少年却只不过是撕破了衣服而已,面不红气不端的,低头去拾起那包袱和竹杖。

    她即上前对李剑铭说道:“请问少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李剑铭忙答道:“不敢当!敝人李剑铭,系河南人氏。”

    那少女说道:“刚才敝师弟无礼之处,尚请少陕原宥。”声音更是柔和了。

    他歉然道:“刚才也是敞人的不是,尚要请芳驽原宥。”

    她说道:“请问少侠令师尊号如何称呼?此来华山有何贵干。”

    李剑铭红着脸道:“我没有师父,这次我到华山来!也是要投师习艺的。”

    少女闻言不相信道:“少侠大客气了,依少侠如此本领,可谓……”那少年这时憋得难受,怒道:“师姐你听他说假话,也不知道他是那一个派来卧底的,我现在就回去报告师尊。”说罢,他掉头就走,飞奔而去,他还回头对这少女说道:“师姐!你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我马上就来。”

    这少女见他师弟如此,忙对李剑铭说道:“你赶快下山吧!我师叔是个急性子,燥脾气的人,等他一下来,你就受不了,快走吧!”

    李剑铭道:“为什么我要走?是他先找我麻烦的,难道你师叔是不分是非的吗?谢谢你的关照,我现在要上山去。”

    那少女急道:“你的武功虽好,但是观里武功更好的多的是,等会你给他们擒住,那就糟糕了,他们会拿你当卧底的j细办,那时你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所以说快走罢。”

    李剑铭犹疑道:“你叫我走到那里去呢?我现在跟本没地方好去。”

    那少女连忙自囊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指环,交给李剑铭,对他说道:“你既然没地方好去,那么你下山后可持此指环到渭城南廿里之处的银麒堡,说我叫你去的。”

    李剑铭说道:“这怎么好……”

    那少女连忙道:“不要客气了,你快走吧!尽怏的跑下山,快!”

    李剑铭一听她这样急,心想也大概真不妙,所以他一拱手,便举步飞奔下山。

    虽然他不懂运用体内真气,但是速度仍很惊人,他转过几个弯后,才想到没有问那少女的姓名了。

    他一面飞奔,一面忖道:“我也是大荒唐了,受人之助,连人家的姓名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以后总可以知道的……”人生就是如此,偶然的碰见一个人,或偶然的遇到一件事,都可能使你的生命整个改观,这就是所谓命运了。

    他健步如飞,直向山下奔去,但他仅跑了一会儿,就见到刚才下山的那个青年道士,横步站在道中,拦住他的去路。

    他脚步停下,问道:“道长如此,是否有何指教?”

    那道士道:“施主如此年青,而功力深湛,诫可佩也!然不知施主此来华山有何用意?”

    他讶道:“道长此言,实令敝人惑然不解……”那道士用手指着石阶上的那个脚印,对他慎道:“施主固然内功高深,但也用不着在华山如此示威,视敝派如无物……”李剑铭一看惑道:“道长大概弄错了吧!敝人根木就不懂武功,此次上华山,亦是要恳请贵派收录……”那青年道士闻言怒道:“施主年纪轻轻,竟以说谎为能事,那么现在你为何又下山呢?”

    李剑铭嗫嚅地道:“这……”他怎好说在山上打了架,那少女叫他下山的呢?所以口中呐呐无言。

    那道士见他这样,心中一发以为自己判断正确,所以他冷笑一声,说道:“施主尚有何话好说?只不知施主是何宗派?敝派自会找令师计较此事。”

    李剑铭说道:“小可并无师尊……”

    那道士怒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的来历了?既然你如此藐视敝派!那么就此领教高招了。”

    李剑铭连忙摇摇手,说道:“道长不要误会……”那道士更怒,双掌一错道:“废话少说,亮招罢。”

    李剑铭更急了,他连连退后,日中说道:“道长误会了……”那道士见他如此。左足向前一步,右掌斜斜一劈,左手握拳直捣,一招两式,迅捷凌厉,直奔李剑铭耳后,及左胁打到,口中道:“你不动手,那么接招罢。”

    李剑铭这时见那年轻道士,毫不讲理,猛的就是拳掌交加,向自己打来,他心中一慌,连忙向后一跃。

    这一跃直退后五步之外,刚好把来招避过,他心中恼怒想道:“为何这等名门正派,是这样的不讲理?”

    那道土见李剑铭连手都不回,仅身形一晃,便跃开去,把自己这两招都给让过,以为对方藐视自己,不肯还招,所以气得施出“伏虎掌”法来。

    他的功力深厚,招式熟练,同样的伏虎掌,在他的手中使出,真是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远非刚才那少年所能比拟的,他这才算体会到“伏虎掌”的真髓了。

    这时只见他左拳右掌,上劈下砍,招招直奔李剑铭要道重岤,直将李剑铭逼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