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箭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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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欧凌哲便再稳不住身子,趔趄着向后退去。一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古山却也没再继续进攻,竟然看也不看欧凌哲,侧过身子对着关墙上说道:

    了吧?本来你也可以做到,不过你以前太浪费,已经了。”

    欧凌哲脸上青一道白一道的。数次作势欲发,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动。刚才一战双方的速度都极快,几乎在瞬息之间便结束了,但欧凌哲心中的震憾却是无以复加的。族四卫天生便是高傲地战士,虽然平时他们并没有多少傲气,但却存着旁人难及的傲骨。在此之前,恐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被人如此击败,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古山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刚才那三次交手自己就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当然,他的心里也有些憋屈,不过却没有一丝不服。古山选择的时机实在太好了。在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时候骤然进攻,让他难以发挥真正地实力。但作为一个战士,他也知道自己露出的任何一丝破绽都将带来致命的危险,是以这一战虽然有他大意的成份,但他却不能不服,若是遇上真正的敌人,结果断然不会如此。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全神戒备之下,古山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得手的。虽然最后落败的仍然会是自己。这个念头让他颇有些再战的冲动,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强者只会尊重强者,虽然他心中对古山地不满仍然没有消除,但对其的态度仍然在悄然改变着。

    “看好你的门!”硬梆梆地丢下这句话后,欧凌哲便转身离去。心情稍加平复之后,他也知道此战对自己有着极为重要地影响,至少在这之前,他还难以想像战斗竟然可以如此进行。古山的攻击可以说并不凌厉。但却招招恰到好处,任你有多么厉害的杀着,就是无法使出来。而且他每一次所用的力道都极为“节省”,正如他所说的一般,没有丝毫的浪费。此时再看古山平时的懒惰,欧凌哲心中竟然再没有恶感,或许那便是其练习的方式吧。对比起自己往日的战斗,欧凌哲不由感触良多,这一路地收获几乎可比数年的苦练了。

    等他回来时,杨诚与潘庆聪谈得正欢。他当然也没有冒失的来打挠。不过他的异样却很快被欧凌战所察觉,本来他和欧凌战之间便没有什么秘密,是以便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他此时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但欧凌战闻言却被挑起了好斗之心,虽然知道亲密无间的兄弟不会骗自己,但却仍然有些怀疑古山是否有那么厉害。

    欧凌哲劝说不过,见欧凌战执意要去挑战,只得跟随而去。可欧凌战的好奇心却并没有得到满足,见两人联袂而来,虽然欧凌战指名了单打独斗,但古山却一点都不予理会,躲在墙垛后面任凭欧凌战如何挑衅也不冒出头来,只是说了句“累了”便再无声响。

    欧凌战见古山死活不应战,气不过之下便冲上了关墙。可古山似乎打定主意不出手一般,竟然拉起另外那人躲进了关楼中,扣住了房门仍然不理不睬。欧凌战差点没破门而入,最后在欧凌哲苦劝和强拉之下才勉强离去。不过遭此拒绝,却让他有些耿耿于怀,直到现在心里仍然难以顺畅。

    欧凌哲虽然好点,不过见他们离开后古山又拉着那人在关墙上喝起酒来,心里对古山的那一点点好感顿时消散。到后面听得欧凌战说起潘庆聪以为杨诚在此设伏地话,心里更不禁有些生气:这古山未免对杨诚交待的事太轻慢了吧,连个盘问也没有任人进入。要知道他们唯一的责任便是保护杨诚,任何有损杨诚之事都是他们无法容忍的,特别是跟随杨诚这么久后,对其态度已由之前的盲从变为崇敬,除了从小被灌输的信仰外,更多了一份出自内心的忠诚。

    二人心里都不痛快,更决定要好好告上古山一状,无论如何也不能任其如此下去,这不是等于养个吃白饭的在身边吗?是以当杨诚送走潘庆聪时,看见二人时便是这番表情了。

    听了欧凌哲的话,杨诚也没有说什么,拉起二人便向关墙方向走去。虽然表情无异,不过他心里却足实有些惊讶。四卫是从来不会骗他的,虽然心有不满,但说地话应该不会有什么水分。欧凌哲的身手他可是清楚得很,全力相博之下,除非能进入那时灵时不灵的平常心境界,否则杨诚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其击败,甚至还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僵持之战。当然,这前提是不用弓箭的情况下,当杨诚手中有了弓箭,近身战斗根本就难有出现的机会。

    杨诚虽然出自军旅,但却并不喜欢杀戮,除了对弓箭有着自幼便有的浓厚兴趣,对于刀剑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他得到逐日神弓之后,更几乎从未练习过刀剑之类的近身武器了,若不是速度和灵觉远超常人,他的近战水平甚至还比不上一名精锐的刀盾兵。想及此处,他不由对当日他与古山的一战大呼幸运,若是自己被他近了身,恐怕比欧凌哲还要狼狈。

    相比之下,他对古山这次的玩忽职守反倒不怎么介意。他深信潘庆聪的进入绝瞒不过古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出于何意对潘庆聪入不闻不问,但说他完全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也些不可能。他既然主动找上自己,那便绝不是来混饭白吃那么简单,或许对于他来说,还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做吧。想到当日古山向自己挑战时的狂傲,杨诚不由泛出一丝笑意,狂人的举动真的与常人不同啊。

    边走边想,关墙已经出现在三人面前,在夕阳余辉照映下,古老的潼关显得如此庄严。杨诚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接着才将目光移向了仍在潼关上对饮的二人。正在这时,与古山对饮那人也转头向杨诚望来,虽然因距离和光线的原因,那人的脸在杨诚的眼中有些模糊,但杨诚却立即认出了他。“竟然是他!”这份突然而来的惊讶顿时压过了之前的好奇,不过旋即一个更大的好奇却升上了心头。“古山怎么会认识屠一万的?”神箭传说 第七卷 第一百零九章 决战洛阳·三

    第一百一十章 决战洛阳·四

    确认与古山对坐的是屠一万后,杨诚仍然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与屠一万许久不见了,但他那特有的眼神却逃不过相诚的眼睛,此时的他已不复当初那种满腔仇恨而又孤傲之色,更多的是一平淡与坚毅,与杨诚双目对视时,甚至还露出一丝愧色。他不是去杀孙尧安了吗?想起之前刘虎的话,杨诚不由大感疑惑,屠一万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与古山一副熟络的样子,甚至神色中还带着一丝敬意。

    “这是我的族人。”登上关墙,杨诚还未来得及询问,古山便抢着介绍起来,屠一万却是向杨诚点头示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你们认识?怎么没听你说过?”见到二人的表情,古山顿时扭头望着屠一万,言辞中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傲意。

    “你也没问。”屠一万声音低得像个犯错的孩子,对于古山的近乎责问似的语气竟然没有丝毫不满,言辞极是谦恭。

    以杨诚平日的处事不惊,此时却也张着嘴发起愣来。这还是当初那个,以一把菜刀便逼得他和刘虎险象环生的屠一万吗?虽然他与屠一万的交往不多,但对其孤傲的性格却印象深刻。与古山那种视一切如无物的狂傲不同,屠一万的傲气多出与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的惨死,当然还有他那神乎其技的刀技。可是现在呢?屠一万在古山面前完全是一个谦恭守礼的后辈,两人虽然都是壮硕之人,但却很容易分辨出其年龄地差距,顿时便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

    “等等!”惊愕中的杨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屠一万,又指了指古山。惊疑地问道:“他是你的族人?”初时的惊讶过后,杨诚顿时回味起古山的这句话来。要知道据当年公孙无忌所说,屠一万地母亲死得早,唯一的亲人便是其父。而他父亲早就死在了玉门,还是自己和刘虎帮着他下葬的。从那时开始,屠一万几乎就是举目无亲了。而且据刘虎所说。屠一万在长安这段时间也根本没有见过什么故人,甚至连提也没提过。至于古山,若他所说无假的话,也应该是个孤苦无依之人。

    二人都没有提过自己有什么族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刻意隐瞒。但他们一个姓屠,一个姓古,一个出生于雍凉,一个出生于冀州。怎么会扯上关系的呢?更何况还是同族的关系。宗族一向姓氏相同,虽然也不排除其中有人改姓的可能,但以当时的观念。改姓十分罕见,除非是被族长逐出了宗族又或是对宗族极为失望之下,否则绝没有主动改姓之说。而且改了姓氏一脉,往往再难获得宗族地认同,甚至在很多时候都成了难解的仇敌。那么他们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读懂了杨诚那疑惑的眼神,古山摊了摊手,不以为然地道:“我和小屠确实是一族地,不过并不是世俗中的那种。”说罢还望了望屠一万,后者虽然面色有些尴尬。但却只得点头回应。

    小屠……杨诚听得差点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屠一万至少比古山大十岁,偏偏他这小屠却叫得一本正经的。若是让和屠一万相处日久的刘虎听到,恐怕不知道会如何惊讶了。可是看到屠一万的表现,杨诚却不得不相信古山所说,只是心里的好奇更大了。欧氏兄弟对屠一万有所了解,当下也是和杨诚一副表情,不过他们却明显忍得很辛苦。让人相信随时都可能暴笑出来。

    “也罢。”杨诚和欧氏兄弟的表情落在古山眼里,顿时让他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扁了扁嘴,古山颇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大人也算是同族,你们两个勉强能够沾点边,让你们知道也无妨。”

    “我?”本来已经压制下去地惊讶顿时又被古山这句话扬了起来,杨诚不可置信地看着古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成了古山的族人的。要知道就在数日之前,他还根本不知道有古山这个人的存在,而且他的祖上虽然也是从北方迁到交州的。不过却已经有五六代之遥了。不仅根本谈不上什么血缘关系,就连同乡的关系也扯不上了。要知道就连他的父亲,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家到底是从哪里迁过来地,要说这个才相识不久的古山竟然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来来来,都坐下。”对于三人的一惊一乍古山颇有些不耐烦,招了招手,等他们总算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向屠一万呶了呶嘴,便又靠在墙垛上,眯着眼睛养起神来。

    三人此时倒也没心思对其计较,皆是疑惑地望着屠一万。屠一万看了古山一眼,轻轻咳了一下后才说道:“族兄所言句句属实,我们都是一族之人。只不过我们这一族除了族中之人外,外人根本不知,再加上本族的秘密绝对禁止向外人泄露,即使

    ,世间也只有极少人知道。”

    见屠一万说得郑重其事,杨诚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刚一停顿便急急地问道:“我们,我们这一族到底……”饶是深信屠一万不是那种招摇撞骗的人,但要想接受自己竟然还有一种身份时,也确实有些不易。

    “我们这一族,称为灵族。”屠一万说得一字一顿,一股傲然之色油然而生。“天地万物皆有灵气,但这灵气之所在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有的人终其一生甚至都不知其为何物。但是,这世间却有极少数地人,能够感知天地间的灵气,其中更为出众之人,甚至能够借助甚至驾驭之。而这些人,便称之为灵族。”

    杨诚闻言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刘虎曾经说他遇到过一个什么灵力杀手,明明身手远逊于他,但却因能够招招知先,险些让他吃了大亏。幸好当时屠一万及时出现将其击败。否则刘虎还真难以全身而退。即使是事后谈起,刘虎的神色中也难掩后怕和一丝羡慕,似乎对那什么灵力极是向往。

    杨诚当时也是将信将疑的。他也知道刘虎不会胡编乱造来诓他,但对于这种超出平常人认识的事,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只是事后偶尔想起,却也有些感触。正如他每每能在发生危险之前生出感应一般。那是一种以常理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的事,但偏偏又数次在他身上出现,甚至还让他逃出数次大劫。若是照刘虎当时所说,恐怕这种对危险地感应也算得上灵力的一种。只不过他对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当然也就没什么心思去研究了。

    直到此时听屠一万说起,才又勾起了他的回忆。说起来屠一万便是一个让他想不透的人,那次他和刘虎与他那一战,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困绕着杨诚。明明是凌厉之极地杀着。但偏偏感应不到任何的杀意,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每一个历经沙场的人几乎都拥有一种对杀伐气息的特殊感觉,而他和刘虎更是其中之佼佼者。即使是隐藏地杀机也难以逃过他们的感知,更不要说这种面对面相斗的情况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想到了另一个人:孙尧安。那次黑熊谷一战到现在仍让他记忆犹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孙尧安却似乎能完全捕足到他地气机一般,每一次他刚一找到其一丝破绽,但还没来得及搭箭,便被其躲开了。两人相持的时间并不算短,但却偏偏让杨诚连一点机会也没有。要知道以他自幼习箭。一直鲜有失手的,更不要说这种连箭都发不出地情况,更是从来没有的。也因为此,令他将孙尧安视为一个强劲的敌人,即使数次交锋都是他占了上风,却丝毫不能令他对孙尧安的戒心有所松懈。

    杨诚在这里胡思乱想,屠一万的话匣子却打开了。或许是真如古山所说,灵族之事绝不可告诉外族之人。心中藏着秘密却不能说出来,这种感受确实有些难以忍受。屠一万之前恐怕也没能遇上几个同族人之,守着这个秘密也不知道多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尽兴一言,是以连他这样平时话不算多的人,此刻也变得极是健谈。

    “灵族族人分为四类:一类为内族,指的是天生便拥有感知灵力之能,并且能够拥有不同程度的操控甚至驾驭的能力,我和族兄便属于此类。一类为遗族,这类虽然天生便拥有感知灵力之能。但除了感觉灵敏外不能有任何操控之能,与常人没什么差别。即使是有内族之人加以训导,也没有办法改进,甚至随着年龄增大而渐渐失去感知之能,彻底被灵力所遗弃。另一类为临族,这一类人天生拥有一定地感知之能,而且可以通过训练达到一定的进步,但却受到极大的限制,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取得多大的进步。大人的四卫便是临族一类,而且他们的灵力修为已经到达极限,恐怕此生也只能如此了。”

    欧凌哲和欧凌战闻言不由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眼神中却有一丝难掩的失落。其实在还未跟随杨诚时,他们便感觉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原地踏步”,虽然一直坚持不懈的苦练,却没有什么进步。跟随杨诚后虽然箭术有了一定进步,但其他方面却仍然进展缓慢。若屠一万所说为真,那他们便再难有进步了,心里当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灵力和实力是两回事儿。”虽然仍是一副闭目养神地样子,古山却似乎能看穿欧氏兄弟的心思一般,懒洋洋地说道:“真是笨,你们的灵觉已经到头了,不过你们这才多大,实力怎么可能仅此而已呢?”

    杨诚回头对二人投以安慰的目光,显然也认同了古山所说。杨诚自知与屠一万所说的三类都搭不上边,但他今天所拥有的箭术却让任何人都不能小瞧,而这箭术却全靠他一箭一箭的练出来的。即使是他那份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也是在打猎与战场中慢慢得来,没有一丝是天生便有的。此时他却有些急切地想知道第四类了,古山既然说自

    灵族一员,那便只剩下这一类可能与自己沾上点边了

    看到杨诚地表情,屠一万笑道:“不错。杨兄正属于最后这一类。这一类人被称为外族,外族天生没有感知灵力地能力,当然更谈不上操控与驾驭。不过这类人却能经过后天的苦练或者奇遇而获得感知灵力之能,其中有极少数人,甚至还能达到超越内族的水平。说起来真正能称为灵族的,也只有内族与外族中的佼佼者了。其他的都只是旁支,甚至没有获知灵族名字地资格。”

    “我……”杨诚本来是想问屠一万自己莫非还达到了外族佼佼者的水平,但想了想自己除了感觉灵敏和对危险比常人多一点感应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比如屠一万的隐藏杀意与孙尧安的感知杀意,自然算不上什么佼佼者了。是以后面的话便没能出口,只是略有些疑惑的望着屠一万。

    “不用得意,你还早着呢。”古山冷淡的话音插了进来。眯着眼睛望着杨诚道:“很奇怪,你不属于内族,却偏偏拥有比内族更强大地灵力。更奇怪的是。你的灵力如此强大,但操控能力却比小屠还差不知道多少倍!捡到个金碗却用来要饭,真是太浪费了。不过也没办法,你地灵力绝大部份都不是自己的,白捡的东西用得好才怪呢。”

    “你是说……”杨诚心中一动,缓缓地将逐日弓握在了手上,一股莫名的暧流从他握住那里缓缓上升,直入心神。感觉自己与弓那种血肉相连般的莫明感觉,杨诚不由感慨不已。其实从得到逐日弓时。他便感觉到其与其他弓箭的诸多不同:明明比普通短弓还短了不少,但射程却超过了军中射得最远的长弓;不论是弓身还是弓弦,任何人都说不出其是何材质,非金非木,却是任何水火刀剑都伤不了分毫;不论是碎月箭还是破日箭出现时,弓身竟然能生出反应,似乎是即将再见到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他自己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便能拉开逐日弓,但不论是潘宗向还是刘虎。以及其他人,却没有一个能用,刘虎甚至还因强行拉弓而吐血……各类异状简直不胜枚举,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逐日神弓都是一把不可思议的神奇弓箭。

    古山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忌妒,又有些无奈。“你捡到宝了,而且是抢也抢不走地宝贝,唉。”看他那样子,似乎还真打过逐日弓的主意。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觉得打不过杨诚,还是知道了自己抢来也用不了而作罢的。

    “灵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用得着这么神秘?”平静过来后,欧凌战似乎对之前古山的逃避仍然难以释怀,略有些不屑地说道。在他看来,古山似乎是灵族内族中水平较高的人,不过却仍敌不过不会用灵力的杨诚,灵力的用处似乎也没有多大。再加上之前屠一万说四卫地灵力再无法进步,心里便多少有些不快。

    “灵力和实力是两回事儿。”古山不耐烦地强调道:“能操控灵力者,只是极少数而已,当然难容于世。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与天下为敌,要是太过张扬,灵族早就没了。”

    杨诚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倒是极为认同。像屠一万、孙尧安之流,他们这特殊的能力根本就超出了世人的理解,再加上这种能力绝非一般人能够对付的,便难免会引得别人的顾忌。古人还说敬鬼神而远之,而若是人拥有了这种近乎鬼神般的能力,当然不会为世人所容。

    “灵力到底该如何才能操控呢?”知道自己身负灵力后,若说没有一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想想一若是能像屠一万那样,即使在进攻时仍然让人察觉不出一丝杀意,那即使是孙尧安之流,在他面前也是毫无反抗能力的。

    古山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这个就只能靠自己了,莫说你是外族,就算你是内族之人,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不是吧,只能靠自己?”杨诚闻言不禁有些失望,明明看到自己身上的宝藏,但却一点也拿不到。对于金钱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但这或可极大提高自己能力地东西,又如何能不心动呢。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屠一万表情颇有些犹豫,说了之后似乎又有些后悔。

    杨诚正要开口,古山却飞快的挥手制止了他,望着屠一万竟然有些生气地说道:“不准说,你想害他吗!”杨诚欲言又止,虽然他很想知道屠一万所说的到底是谁,但却也知道古山极少有这般模样,想来必定有其理由,便也不再多问。

    “凭你的箭术,已经足够了。”似乎是在安慰杨诚一般,不过古山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畏色。连屠一万这般强悍的人都被他收拾得服服贴贴,可现在屠一万仅提了一下,连名字也没有说的那个人,居然会让他感觉害怕?到底这是谁呢,一个大大的问号横在杨诚心里,久久不散。神箭传说 第七卷 第一百一十章 决战洛阳·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决战洛阳·五

    刚蒙蒙亮,南津关便已热闹起来。称其为关,其实镇而已,镇外三里的关墙早就在上百年的风吹雨打中变成了一道残垣。自从数百年前占据巴蜀的王朝覆灭后,战争对于这个处于巴蜀与荆州交界处的小镇来说,已经是遥远的传说了。即使是席卷了整个荆南的两次点火,也没有波及到这里丝毫。

    天下虽然仍在动荡之中,但巴蜀与荆州现在却算得上平静,更因为千里外的交州与巴蜀的往来日渐密切,让沟通两地的水陆沿线因此受益,在战乱中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更加兴旺起来。南津关居民不过数百,但却是蜀地到荆州的第一站,位置得天独厚,四处逐利而动的百姓和商旅来到这里,使得其规模简直可以堪比一座县城了。

    “喂,你们快点,我们还要停船呢!”一艘小船缓缓地驶进了码头水域,船头上站着一个俊朗而又略显疲倦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此时负手而立,却颇有一种让人感觉压抑的威严。少年的向后立着一个中年男子,皮肤白净,衣着华贵,一看便知其非富即贵。不过他此时站的姿势却有些别扭,弯着腰,双腿微曲,本来他比少年至少要高出一个头的,这样一来便几乎与之持平,或许还稍矮一点。看着自己的船几乎转遍了整个码头都没能找到停泊的地方,似乎颇有些生气,正好码头边上有一条解缆的渔船,便一点也不客气的催促起来。

    南津关原来只有一个渡口,稍大一点的船都无法停泊。只是最近渐渐兴旺之后,才建起了一个码头,虽然后来还扩建了一次。但却还是难以应付这越来越多的来往船只。这能容纳二十艘大船地码头,几乎从早到晚都停得满满的。

    渔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听到对方尖利的声音似乎颇有些好奇,一边熟练的做着手中的事,一边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倒还没听过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不过这段时间连西域到中原来的商人也多走此路,他也跟着很长了些见识,心里还直以为又是哪个遥远的异族人。等他抬头看到那少年和中年男子后,不禁一呆,这两人的样子明明就是地道地大陈人氏嘛。怎么声音竟然这么奇怪?疑惑之下,他竟忘了回话。

    “老东西,看什么看,说你呢!还不快点!”那中年男子见渔夫只顾望着自己,一声也不吭,便立即火冒三丈起来。这样一个普通百姓,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不是碍着向前的人,恐怕便就要冲上去揍人了。

    老渔夫闻言一愣,随即丢下手中的缆绳,直起腰板盯着那中年男子。显然,中年男子这句老东西让他有些不快,一时心里便较上劲了。“没看手里正忙着吗?又没说不让你,你鬼叫什么!”别看他一把年纪,倒还颇有些火气,见对方一时没有回应。似乎被他骂呆了,便更来劲了,双手叉在腰上,昂头说道:“今天我还就偏不让了。看你能怎么着!”

    中年男子终于回过神来,正要张口回敬,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却举起了手。中年男子嘴已张开,看到少年的手势却不得不强行将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吞了回去,狠狠地瞪了老渔夫一眼后,恭身立在了少年身后。“下人不懂事,还请老人家不与他计较。我们从巴郡到此一路未停,所以着急了点,老人家行个方便吧。”少年揖手一礼,微笑着说道。虽是道歉求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然而然的显示出一股高贵地气质,令人难以拒绝。

    “你这小哥倒还懂礼。”老渔夫点了点头。将缆绳掷回船上,接着灵巧的跃上船头,抽出竹杆一撑,船便退了出来。“小哥,你这下人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末了,老渔夫丢下这么一句,划起双桨驾船而去。

    那中年男子气得脸色煞白,不过却不敢动弹。“听到了吗?”少年微微皱眉,望着那已经驶到江心的小船若有所思。“以后你尽量少说话,若是碍了我的事儿,就不用跟着了。”

    “奴才知错了,可是这些贱民要是对他们客气了,他们就要蹬鼻子上脸了。主子你可是万乘之尊,用得着这样吗?”中年男子本欲下跪,但船头狭窄,仅容二人站立而已,当下只得低头垂手,有些不服气的回应道。

    这少年和中年男子正是小皇帝陈博与最受宠的宦官头子陈顺。陈博本是个立志有所为的少年天子,在成都安定下来后,便想好好体察一下民情,作为自己以治民的参考。不过蜀王及文武大臣却对他着紧得很,每到一处都有大队人马跟着,蜀王甚至在他来之前,便已将行宫周围数条街的百姓全换成了护卫;对于他微服私访地打算,更是遭到一致的反对。每天倒是有不少蜀中乡绅名士前来拜见,不过他们也不过极尽吹捧,说起治政只知道引经据典,根本没有一点实际的内容。

    对于这种极不自由的生活,陈博当然极为不满,不过却不好与蜀王及大臣们撕破脸皮,无奈之下便想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表面上大张旗鼓地准备巡视荆州,而且还要严格按照帝王的礼仪。这下可把蜀王和大臣们忙坏了,不仅要准备皇帝和大臣及随行护卫的数万大军的坐船、饮食,还得查阅典籍,制定种种措施。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陈博

    一道圣旨,然后偷偷地带了陈顺、裴成奇和四名贴身条小船,直奔荆州而来了。

    一连坐了几天船,裴成奇倒还没什么,陈博和陈顺可是吃尽了苦头。二人都不习水性,陈博甚至根本就没坐过船,几天下来连喝进去的水都吐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根本连吃也吃不进。是以在陈顺催那老渔夫时,急切想要上岸的他却也没有制止。不过那老渔夫的反应却足实让他感到意外。要知道虽然他们没有说明身份,但单看这身衣服就知道非同一般,这要是放在巴蜀,一般的百姓哪敢与他们较真,拼命巴结还来不及呢。

    这一次本来就是想真实地了解一下,有着诸多传言地交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苦于在巴蜀的遭遇,他便决定以普通人地身份暗中观察。不过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身打扮倒是他刻意要求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初入荆州,他这华衣锦服便吃了个瘪。别人根本就不卖他的帐。

    “走吧,先找个客栈住下,休息一天再赶路吧。”双脚踏上实地那一瞬间,陈博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几天对他来说过得足实不易,饶是他赶往交州的心情迫切,也不得不好好休息一下。舒展了一下筋骨。陈博便一边好奇地欣赏着码头热闹的景象,一边向镇子里走去。走了几步,他不禁停了下来,虽然巴郡的码头远比这里热闹,但这里却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不过一时却想不明白到底区别在哪里。“裴大哥,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裴成奇无精打彩地跟在后面,本来这次关中大战没他的份就够让他郁闷了,现在更跟着小皇帝玩微服私访。更要命的是。这次微服私访地目的地竟然是出意外可能性最小的交州。他是个喜欢刺激的人,想着除了跟着跑跑腿便再无事可做,就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了。听到陈博的问话,他扁了扁嘴。瞅了周围两眼。“他们很高兴,很卖力。”

    “这不是废话吗?”陈顺背着个包袱,看那鼓鼓的样子显然不清,再加上这几天一直晕船,此刻双腿便不由有些打闪。不过他对裴成奇却没有一丝好感,当下吃力地快跑几步,追上来讥讽道。要知道他可是陈博面前的第一红人,就连六部尚书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可这裴成奇连好脸色也从来没给他一个。偏偏陈博又一心招揽他,他几次出言中伤。反而引来陈博的痛骂。现在终于让他抓到裴成奇的一点语病,他哪肯放过:苦力嘛,能有活干当然高兴卖力了。

    陈博却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吱声,反而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些忙着上货、卸货的苦力们。过了好一会,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道:“裴大哥说得很对,窥一斑便可知全豹,看来此次定不虚行啊。”经裴成奇一提醒,他才发现这些苦力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欢愉,绝不是巴郡码头那种麻木、沉闷可相比拟的。苦力都如此,其他方面恐怕就更有差别了。

    要知道巴蜀在大臣们地眼里已经是值得称道的地方了,府库丰足、百姓安宁,只有善政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可是透过厚厚的车帘,他却看出了百姓眼中的无奈甚至畏惧,安居乐业,他偏偏在巴蜀的百眼眼里找不到多少欢欣的意味。可是现在,他却在南津关码头的苦力身上,找到了那久违的蓬勃朝气。

    想到这里,陈博不由急急的踏上石阶,向上走去。一路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裴成奇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虽说荆州地方安宁,但谁又敢担保不会有一点意外呢?虽然极不情愿,但毕竟系着皇帝地安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