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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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怒了,气得恨不得举起咖啡杯浇我的脸,他一手拿着咖啡杯,看样子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滚?”我冷看着情绪已经到了失控边缘的王海。“那你可曾想过,张雅也会有一个表哥,你有否考虑过他的感受呢?你可以疼你自己的表妹。难道人家的表妹就不疼了吗?”

    王海这下一脸的惨白。强调了一下客观理由,“因为张雅是自愿的。”

    “是吗?”我冷笑了一下,翘起了二郎腿,换了个不屑的姿势来。“你觉得王曼曼会拒绝我么?”

    “你无耻!”这话从王海嘴里说出来让我感到意外。我停顿了一下,随后反击。

    “这也拜你所赐。”我伸出了右手,食指指着王海。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随时都可能招来一场斗殴。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王海突然象泄气了的气球,颓然得瘫坐在我面前,与刚才穷凶恶极的表情形成了极大的对比。此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把握,真担心王海一失控,便拳头招呼我。此刻的王海,突然放弃了揍我的念头,让我非常好奇,因为根本不像他的性格。

    不一会儿,王海有气无力地举起了大拇指,恶狠狠说道:“算你有种!曼曼是我的死岤。”

    “是啊,不然她的性格就不会那么强势了,还不是给你们惯出来了。居然为了王曼曼,故意制造出米安妮不忠我的假象。如果不疼自己的表妹的话,你会这么做么?”我不紧不慢地说着,说到米安妮的时候,我也是一肚子的窝火,但只能自己忍了。

    “她是我们家的宝贝。全家人特疼她,最主要的是因为众多小孩中就她一个是女孩,自然而然得就像掌上明珠那样被宠着,被呵护着。当年高中的时候,有个男生大胆牵了她的手,结果被我打成骨折。为此我还受到校方的处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怎么能叫宠爱啊,完全是溺爱,不一般的溺爱。”

    “你能理解我就行。”王海做出一脸感激的表情。

    我摆摆手,示意他少来这套。“王曼曼那里,老实说我很想试试。”

    “砰”的一声。王海拍着桌子怒吼道,“不行!”

    不知情的服务员闻讯赶来,我摆摆手,示意没事,把服务员打发走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着,“不妨咱们也做个交易吧。”

    “交易?”王海一脸的困惑,刚才的怒气一下子消去了一半。我见时机到了,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

    “恩,就是交易,很简单。”我停顿了下,拿起了勺子,舀起一点咖啡在平滑的桌子玻璃上倒下来,桌面上有一圈小小的咖啡水滴。然后用勺子敲了敲桌面,“这个就代表着王曼曼。”

    接下来我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在一圈小小的咖啡水滴旁边又倒了点咖啡,这样又形成了另外一个咖啡水滴。我指着另外个水滴说着,“这个就代表着米安妮。我是说,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动了米安妮!”

    说到这里,我用勺子在另外个咖啡水滴上乱划,于是,桌面上出现了不规则的更小的咖啡水滴。再用勺子把原先的咖啡水滴也弄出大小不规则的咖啡水滴狠狠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王曼曼那里我不仅要动,而且要玩死她!”

    王海咽了下口水,困惑地问道,“两边都受伤了,不都一样吃亏了么?有什么区别?”

    我笑了一下,抹了下嘴说着,“米安妮,仅仅是我最在乎的一个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动了,也许我就不会要了,但是王曼曼不一样了,就算我动了,她也永远都是你表妹,你心疼的那个表妹。”

    我把表妹两个字念得特别重,企图达到心理震慑作用。

    “你无耻!”

    我努了努嘴,“对不起,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的死岤在我手上?再说了,女孩子那么多,你非要动米安妮么?别逼着我去动王曼曼。”

    我还特别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些溅开的咖啡水花。

    王海猛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好!我答应你不动米安妮。”

    “永远!”

    “永远不去动米安妮!你得答应我,不许欺负我表妹。”王海一脸紧张的表情。

    “行了!行了!我说话算数,你立马给我滚蛋吧!”我烦躁得用手心朝里手背朝外做出赶的动作。王海见我情绪不佳,不敢招惹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此刻的我有种虚脱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笑得特别开心,至少米安妮安全了。尽管窗外那么寒冷,我心里仍觉得一阵温暖,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心生幻想。幻想着米安妮知道我今天做出这个事情,感动的眼泪奔流。

    校园歌手大赛(5)

    (5)再见理想

    当我走出咖啡厅后,心里一片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很荒唐。尤其是这三个月以来,我变得快认不出我自己来了。于是颓丧地回到宿舍,在进门前听到了几个音符,很熟悉的吉他声。

    就在我推门进入的一刻,吉他声嘎然而止。

    付云飞停止了弹奏,看着我,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我转过头,孟诚黑着脸。

    “你还知道回来啊?”钟汉强发话了。

    “不回来,我回哪去?”我脱掉了外衣问。

    “明天就是决赛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到外边溜达!”孟诚愤愤不平地说到。

    “啊哈!我差点忘了。”我立马陪着笑脸进来,摸了下孟诚的那张臭脸,孟诚别过头躲开了,一脸无比厌恶的表情,好像我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是你参加比赛好伐?我们居然为了你忙前忙后的,你倒好,真不一般的悠闲。”钟汉强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可不是嘛,咦!看看这小子,居然笑得那么灿烂,命犯桃花?”付云飞这个时候仍不忘挖苦我。

    “还命犯桃花呢,只要他不为米安妮要死要活的,已经很不错了。”孟诚乘机落井下石。猛地发现这个话好像说过头了点连忙补充道,“于秋,我是说着玩的,你别忘心里去啊。”

    “没事,排练排练!”我拍了拍手想转移目标,掩饰我的难堪。心里头一阵难过,孟诚还真说到了要害。

    不可否认,我一直都在做梦,幻想着美好的事情会发生。一直如此,所以总感觉这事情以不真实的状态进行。

    谁都会有过不真实的体验,就像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间,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今天星期几。按照孟诚的话来说,日子被我糟蹋成这样,而我不觉得心疼却是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

    钟汉强的比喻很贴切,说我这个人就像干尸一样,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思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性得去做一些事情。

    付云飞的指尖撩动琴弦,美丽乐章再次响起,钟汉强拍手打节奏很投入。而我却拿着歌词,怎么也唱不出来。

    付云飞皱着眉,等待着我的开口,所以他又重新弹奏了一次。可是我还是未能进入状态,一开口但已经慢了一拍。

    孟诚很不客气喊了停,语气有点不悦。“于秋,认真点。”

    我没有吭声,吐了一口气。付云飞看着我,点了点头,音乐再次响起,我跟上了节奏,终于唱出来了。中间的几个音没有把握好,稍微抖了一下。还没唱到副歌部分,孟诚再次叫停了。“于秋!不要紧张!你是最棒的。”

    付云飞和钟汉强没有说话。而此刻的我却很难过,感觉对不起他们的用心良苦。

    “对不起。”我挣扎了几下,终于说出来了。

    “没事。”孟诚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付云飞说,“大家休息吧,我想于秋需要调整。”

    我低了下头,一股电流从我身体里穿过。付云飞弹奏的曲子,我很耳熟,是beyond的歌曲《再见理想》。此时的我被激发出来了,看着付云飞忘我得弹奏,我忍不住唱了起来。

    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

    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

    只想将结他紧抱诉出辛酸

    就在这刻想起往事

    心中一股冲劲勇闯

    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

    彷佛身边拥有一切

    看似与别人筑起隔膜

    几许将烈酒斟满那空杯中

    借着那酒洗去悲伤

    旧日的知心好友何日再会

    但愿共聚互诉往事

    一起高呼rockn‘

    当弦音再次嘎然而止,付云飞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体内的g情是不是被我唤回来了?”

    “也许。”我点了点头。

    孟诚惊讶付云飞会用这个方式为我唤回了失去的g情。

    一边的钟汉强嘴里轻轻哼着那段旋律打着响指,抖着脚打节奏。众人笑了,明天有希望了。我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色,笑不出来。

    圣诞节之夜。

    校园一片欢乐的气象,好多男孩子都迫不及待牵着女生的手,大摇大摆得在校园里秀恩爱。看到这些情景,我心底一阵莫名的失望。

    在舞台上,看着场下几乎是成双出对的,显得我们很孤单。

    付云飞带着吉他,全身震撼的白色,为了这一天,付云飞不惜花大把的钱,把这套白西装拿到外边烫了一遍。这次我的《为你守候》被排在第一位率先开场。付云飞的表现欲很强,在主持人报完幕之后,就迫不及待飙了几个高音,燃起了全场的g情。很快钟汉强的鼓点甚是配合,最后在我还未完全入神,几个重金属音符一下子嘎然而止。此刻的孟诚用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刚才还是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前奏响起,我挤出几滴眼泪,配合这个歌的意境。

    《为你守候》

    窗前是谁为了你白了头

    辗转流年是谁为你守候

    你就会发现你背后

    是我为你守候

    也许还是不够

    梦醒多少年之后

    我依然牵你的手

    曾经的心动不知你有没有

    命运的转轮带我停停走走

    往日你的温柔是否还依旧

    我说我爱你你是否会颤抖

    你是否还能接受我的问候

    若干年后我还在你的左右

    你的心是否依旧为我停留

    把所有的梦想装进衣兜

    我爱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直到有天收获希望时候

    我们一起牵手

    因为我还在为你守候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覆盖些阴影的脸,我清晰记得米安妮最后一次与我目光对接的场景,那是以一片片疯狂的大雪点缀的美丽背景,寒冷的感觉那么清晰。内心深处再一次刺痛,锥心般的疼痛,让我的眼泪开始泛滥。就在米安妮一闪而过转身的瞬间,我记住了她的美丽背影,一个只为我留下了决绝背影的女孩子。

    我哭了。这一次不能停止。这次很尴尬,一曲唱完,我却无法出戏,任凭眼泪在我脸上放肆的奔流。

    就在这个时候,我面无表情地从一边下场了,而米安妮急忙从另一边跑上来。接下来就是米安妮与孟诚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东西。但是,我清楚的看到孟诚他们的脸部表情很快僵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一样。很快下一场表演要登场了。

    我下去了,看到米安妮上来了。当然孟诚钟汉强还有付云飞仍在场上,我一脸的困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快,原先的曲目《我可以》取消了,米安妮居然改报了另外一首歌那是我写的《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也就理解为什么钟汉强他们还留在那里,因为他们还要为米安妮进行伴奏。主持人先是与米安妮交头接耳的时候,场下骂骂咧咧的。当主持人报幕报出了《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个歌名,场下一片哗然。我无疑是最意外的人。

    我一直都没有听过女声版的《是谁蹉跎了年与岁》,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写的那些词,会从米安妮嘴里翻唱出来。

    我就在场下,听着我写的词,如何被米安妮所演绎。天籁之音,响起的时候,全场一片寂静,都深深地被这魔音所着迷。我在下边痴痴地听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像涟漪,一圈一圈从我心底深处慢慢的荡开。

    我心里头一惊,自言自语道。“真他妈的见鬼了。”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米安妮歌声的境界里,我只想着快快结束,内心焦灼得很。很想快点结束,然后我上台给她一个拥抱。虽然在与米安妮相恋的时间里,我们曾无以计数拥抱亲吻过。但是这次,我想与她来个朋友式的拥抱。而且这个拥抱,自从分手后,那感觉来的更加强烈。

    而且对其他男生对米安妮的热情,我甚是提防。因为我的确被米安妮身上的某种特质所吸引,所以我不得不怀疑米安妮是不是也具备了吸引其他男生的能力。

    就在我恍惚中,米安妮唱完了,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让我无比郁闷。正当我上前想给米安妮拥抱,但米安妮却把拥抱分给了钟汉强,孟诚和付云飞,这让我更加的郁闷。

    “米安妮?”我看着她下来了,打了个招呼。

    米安妮见我张开双臂,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就在后台,我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身份变了。米安妮虽然有所挣扎,但是最后还是慢慢得安静下来。

    可是,我心里头一阵困惑。为什么米安妮会选了这首歌呢?

    怀里一阵颤抖着,这一次米安妮哭了。我摸着她的头,更多的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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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歌手大赛(6)

    (6)解脱

    米安妮被我带出去了,所以后边的颁奖典礼我都没参加,后来孟诚发短信告诉我的时候,说我得了个二等奖,而米安妮得了一等奖,这个消息显然更让我开心一点。他们都替我领奖了。

    我把米安妮带到离校不远处的地方,我知道那里有个东来顺饭庄,米安妮很喜欢那里的炭烤火锅。

    我手忙脚乱点了一些菜,等着锅里面的汤底沸腾着。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和米安妮可以说有默契也可以说没有默契。彼此都不说话。

    周围节日欢乐的气氛被烘托的很和谐,只是我和米安妮与这些美妙的画面不太合拍。看着周围一对又一对的恋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深深刺痛了我内心的深处。

    大概一会儿时间,菜上来了,我无奈地苦笑了下,让米安妮可以开动了。她似乎没有什么食欲,像是被我强行带过来的食客,不给我丢了面子,象征性夹了几根青菜放在锅里烫了下,小心翼翼咬了几口,就再也没动过筷子了,像一尊雕像在我面前,看着我大汗淋淋得涮羊肉。

    “怎么不吃了?”我见米安妮迟迟没有动筷子,有点着急。

    “没胃口。”

    “因为我吗?”我歪着脑袋问。眼前的火锅热气腾腾,模糊了米安妮的脸,我只能歪着头,这样才能更清楚得看到米安妮的表情。

    眼前的米安妮苦笑了一下,笑得比我还无奈,“一半一半。”

    “为什么?”

    “秋,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朋友,吃个饭不行吗?”慌乱中,我不停搔搔头。我知道这个答案很牵强,米安妮肯定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

    “可是,你超出了朋友的界线,这样会让我困扰的。”米安妮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我的心事像是被她看穿了似的。

    她这一说搞得我仅存的一点食欲荡然无存了。

    火锅翻腾着,像是滚着我的眼泪,仿佛所有的苦涩都在这里边。我赌气夹起一大块羊肉,涮了一下,然后把热气腾腾烫成白色的肉片塞进嘴里。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口腔皮肤,我清晰感受到里边起了一个又一个被烫出来的水泡。我顾不得疼痛,此刻的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那阵富有穿透力的心痛。像是惩罚般的自虐无法停止,我用力咬了几口,再闭着眼睛,艰难得吞了下去。有个不知名的液体顺着我脸颊淌下,从我嘴角滑进嘴里,咸咸的味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压抑。

    此刻的米安妮突然笑了一下,虽然很勉强的一笑,但是尴尬的气氛就被她这么一笑缓和了很多。“于秋,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心态很好啊。”

    被她那一句,我惊得不小,结果被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我咳了几下,本来想说些什么,看到米安妮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把原本想说出来的话再吞到肚子里去。不想因为一些话又让她没了食欲。

    很快米安妮见我僵在那边没反应,推了一杯雪碧给我。

    我疑惑得看着米安妮。

    米安妮举了她面前的雪碧,示意我举起来。“来吧,干杯!友谊万岁!”

    我嘴角抽动了下重复了一句,“友谊万岁。”然后很无奈得将自己的杯子与米安妮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看样子,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仰头把雪碧一饮而尽。

    本来我精心营造出悲伤的感觉,就被她的一杯雪碧轻而易举地击碎。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哪怕是假装出来的,我也不由自主得笑了。突然明白,只要米安妮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我舔了舔嘴唇里边的那些水泡,刺激着我的神经,一阵阵的痛,有节奏感般像潮水一样,向我的大脑涌来,疼痛的信息不断传递着。我吃得很慢,生怕烫的东西再一次刺痛我的神经。

    “怎么了?”米安妮看出了我的异样,停下来了。“不开心?”

    “没有!”我猛地摇了摇头,突然鼻子一酸。我坚定地咬了咬牙齿,没有让它哭出来。

    很有戏剧性的变化,一喜一悲不断交替。仿佛在考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热闹,而我与米安妮为中心却冷却了。形成两个鲜明的完全不同的空间。

    最后,我还是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想吃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圣诞节的夜晚,北京再次飘着纷飞的雪。我和米安妮离开东来顺饭庄的时候,街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吹得很大,我路都走不稳,我靠着米安妮,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北京的路很滑,我小心翼翼地走着。

    米安妮举起手,任凭雪花肆意飘落到她手上。

    “好美啊!”米安妮孩子气地说着。

    “就算再美丽,也很短暂。”我凑过头对着米安妮的手哈了一口气,米安妮手上的雪花瞬间就融化了。

    “就像我们一样。”

    “稍纵即逝的美丽啊。”我惋惜道。

    米安妮突然停下了脚步,定睛得看着我,只不过雪花在我们中间模糊了彼此的脸。我看不清米安妮的表情。

    “于秋,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知道啊。”我低下了头。

    “可是我觉得你心里还心存幻想。不是么?”

    “嗯。”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是我的牵挂,给我点时间吧。别那么绝。”

    “我不想跟你不清不白。”

    “我怎么和你不清不白了?”我很吃惊得抬起头来看着米安妮。

    “我不想与你保持暧昧的关系,要么就是朋友,要么就是恋人,而不要模糊情感。”

    “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我困惑得说着。

    “难道现在不是么?我很讨厌这样的情感。”

    “可是,我放不下,你得给我点时间。不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一阵风吹过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我知道我的眼泪,经风这么一吹,刺痛感就更加明显了。

    “小米。”我说

    “不要叫我小米,叫我米安妮。别叫那么亲热。”米安妮象征性推了我一下,我们隔了一步之远的距离。

    “我……”此刻的我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这三个月,我很累,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这个我承认,但是我必须忘记你。”米安妮坚定地说着。

    “我们就不能回到过去么?”我问。

    “那么究竟是谁蹉跎了年与岁呢?”她反问道。

    我吐了一口气。幽怨的看着米安妮。惊讶她的绝情,比纷飞的大雪还要寒冷。

    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下去。“于秋,这个歌是你唱给我听的,但我听了很不舒服,怎么听起来就像是我的错,我那天唱这个歌是唱给你听的,就是为了让你明白,蹉跎岁月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顿时一惊,嘴张成o型,一些雪花顺势飘进我嘴里,舌头上滴滴点点的冰凉。

    许久,我终于说了声,“对不起。”

    这个时候,米安妮上前了一步,抱着我。“于秋,我不怪你,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不是么?”

    “朋友?”我再次重复了一句,心里头一阵难过。

    人是向前看的,当我与米安妮成为恋人的时候,我就想着下一步,想着把这份爱情转化为亲情,我曾无数次幻想着,我们毕业之后,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因此,当我的生活以退后的姿态进行。米安妮从我女朋友退到我朋友这个位置,我就很难接受。

    我再次叹了口气。把米安妮抱得更紧了,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拥抱。我对这个拥抱格外珍惜,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很快,纷飞的大雪冻僵了我的双手。我放开米安妮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带着她摇摇晃晃一路小跑着。

    “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我一路小跑一路自言自语着。

    “什么?”跟在我后面的米安妮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应了一句。

    眼前学校的轮廓跃然眼前,米安妮跑得更快了。我大口喘气了一下,追上了米安妮。看着她被风吹红的小脸。

    跑到她宿舍楼下,一对对情侣都不肯散去,在大雪纷飞的情况下,卿卿我我着。

    米安妮没有马上进去。她笑着对我说,“于秋,我解脱了,你呢?”

    “解脱?”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解脱了。”

    “于秋,答应我,从明天开始,你要给我好好的。我要看到一个健康向上的于秋。”

    “恩。”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就在她转身进门的一瞬间,我抓住了她的手,追问道,“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吗?”

    “不知道。”她甩了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听话,于秋,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

    说完,她进宿舍。但是我却哭了。

    “解脱?”taiki打断了我的话。

    “实际上我没有解脱。”我苦笑了一下,看着airbina。

    “那你当时为什么对她说你解脱了?”airbina一脸的不解。

    “除了这个答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说。

    这下,airbina和taiki回答不出来了。我苦笑了下说,“因为无奈,所以我才说解脱。”

    我眨了下眼,眼眶湿润了。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1)

    (1)重回上海

    这几天,我已经养成了看到taiki和airbina主动讲故事的习惯。

    周遭的生活,让我开始融入了美国的文化中,我贪婪得吸着华盛顿的空气,晒着华盛顿的阳光,享受着华盛顿的文化气氛。

    这一次在g大的图书馆,由于是周末,来看书的人很少,都在图书馆做作业。而我特意选了这个地方,是为了能让我的叙述更富有文采一些,就算是沾点图书馆里的文气也挺好的。

    很快,大雪之后就迎来了考试,好在我天资聪慧,虽然成绩不怎么好看,好在所有学科都及格了。不过发现上大学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你考上了大学,不管你考多少分,父母都不会去管你。所以大学对一些学子来说是个天堂。

    考完试之后,就要放假了。我买了回程的火车票,春运高峰,一票难求。好在买的早,不然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这个火车票有多珍贵,我自己明白。我知道米安妮不会有办法弄到火车票,因此替她买了一张回来。

    就在米安妮还没跟我说托我买火车票的时候,我给她一张火车票,她倒是感动的眼泪奔流,这点让我突然不习惯了。我给米安妮买火车票,不是因为想去赚她的眼泪,而是我不想让她在茫茫人海中排队买票那么辛苦。

    “谢谢,于秋。”米安妮在宿舍门口对着我说。

    我笑着走开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米安妮的想法,所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就在回上海的那一天,北京格外的冷。而且再大的太阳挂在天上,再耀眼的光芒也带不了一丝的温暖。

    看到米安妮吧自己包裹得和粽子一样。我觉得她的打扮很夸张,没心没肺的笑着。然后将米安妮的行李和我的行李塞进出租车后座。让出租车载着我们到火车站。

    进火车站后,发现人夸张的多,几乎所有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赶来,都踏上了回乡的征途。这些人有些象我这样在异地求学的孩子,有些是外出打工谋生活的,有些是来北京旅游的等等,随后形成一股返乡的大军。我再一次被中国庞大的人口结构深深的震撼了。

    我把行李箱塞进床下,不满嘟囔着,“早知道买飞机票算了。”

    “呵呵。”米安妮笑了下,“于秋,反正火车票也买好了。将就一下就行。”

    “也对哦,我们可是舒适的软卧票。相比之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乐呵呵得说着。

    米安妮用手指了指我脑门,“你就贫吧。”

    一路上,我和米安妮的话不多。事情发生的太快,从去北京和回上海间隔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从恋人到朋友的过度。看着人家在“进步”。而我和米安妮却“退步”了。从恋人退到朋友这个位置,这个滋味很不好受。

    一想到在丽江,米安妮苦心营造酿出来的感情,本来约好一辈子在一起,结果就在来了北京之后发生了变化。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总是那么戏剧化,长期让我有一种被命运摆弄的感觉,就像演悲情片的一个主角。

    米安妮安静的坐在我面前,笑得无比灿烂地摁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发得如此开心,以致她脸上一脸的阳光。

    我用手去摸火车窗,外边的天空突然一下子灰蒙蒙的。然后外边的雪花越落越急,我用指尖触摸那扇窗的时候,清晰感受到指尖有种冰冷的感觉在传递,一直传到我心里。

    我猛地收起手,仿佛触电了一般。

    我曾在想,如果没有米安妮,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可是这些假设都难以去求证。因此我对着我面前笑得春暖花开的米安妮,一脸的茫然。

    “你在给谁发短信呢?”我问。

    “不告诉你。”米安妮看都没有看我,笑得更加灿烂了。这让我更加好奇,是什么短信让她如此开心。

    “男的还是女的?”我追问。不过自然不用问,肯定是个男的,果然,米安妮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

    “是男的。”

    于是一种颓然的感觉就在心里边滋生,然后静悄悄得蔓延开来。我不自然地将头别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后发现倒退的景色让视觉更加疲劳。

    就在一低头的刹那,我发现我手机居然有一条未读短信。迫不及待得打开它。却失望了。

    是王曼曼的短信,不长,也就几个字。于秋,祝你一路顺风。

    突然发现此刻的我头上有一层层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霾。需要有人一层一层拨开。

    看了看腕表,下午时间。想起中饭还没有吃,可是这回没什么食欲了,等着晚饭时间再解决温饱问题。就在一边仔细关注米安妮的一举一动。离到达上海还有一点时间。一想到21点到达上海,然后在这中间与米安妮很难搭上话而感到无比的难熬。

    就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信。于秋,近来可好?(李年)

    看到这条短信,我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回了她一句。糟糕透了,你怎么要到我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李年的短信姗姗来迟。我刚到上海不久,问伍月要了你的号码。

    这个短信就像强心剂,注入我心,然后我感觉力量开始在我身体内慢慢注入,然后开始变得神采奕奕了。于是我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我换了个姿势,半躺在卧铺上。

    米安妮见我发得那么开心,重复着我刚才的对话。

    “给谁发短信呢?”

    “不告诉你。”我不耐烦地说着,与此同时,我偷偷瞥了一眼米安妮,她一脸的不悦。

    我心里默念着,下一句,米安妮肯定要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还是女的?”米安妮追问。

    果然和我猜的没错,我不易察觉地嘴角一扬,重重地回了一句,“女的。”

    米安妮终于生气了。将手机随手一摔,“我和伍月发短信,怎么了?你至于小气成这样?”

    对于米安妮突然的爆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手足无措得看着米安妮,低头看了看手机,忐忑不安得回答,“我和李年发短信。”

    我越说越轻。此刻的米安妮好像恢复了先前的情绪,捡起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继续发短信。

    见米安妮垂头丧气般摁着手机,我轻轻地叫了米安妮的名字。

    “恩。”米安妮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着。

    “吃饭了。”我看了看腕表,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吃了。”米安妮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你吃吧,我不饿。”

    这下米安妮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米安妮流泪了。于是复杂的心情,难以名状。

    “对不起。”我说。

    此时的米安妮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看到米安妮摆手的时候,我顿时心凉了一大截。也不知道米安妮为什么突然反常起来了。

    于是,我突然又不想吃饭了,中饭没有吃,晚饭不想吃,有意跟自己过不去,像是一种体罚,以一种自虐的方式,以求得心安,就像一个做坏事的人,总是做些自残的行为,为的求心灵上的一片安定。

    随后李年给我的短信,我再也没有回。我清楚得记得,李年最后一条短信是,你和米安妮怎样了呢。

    很快,死了一般的寂静。火车驶入一个无雪的空间,外边凄凉的一片景象,惨淡得如同一张白纸,上面只有单调的几种颜色,触目惊心的灰色渲染着干巴巴的黯然。

    外边的世界,就像泼了墨一样,银灰色的色彩开始越变越深,像是海绵似的,吸了更多的黑色,慢慢加深。于是夜幕的降临,并不真正为眼前增添分不可名状的动感,而是将那份寂寥最大限度得挥洒,慢慢的,心里就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惆怅。

    然后一种想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