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位於洛方城南方,隶属於永嘉国领土,也是永嘉皇朝对外的边塞要地之一;这里除了驻守此地的军队外,当然也有不少来自於锦京的商人在此入住。由於它邻近洛方城,许多南北货买卖均在此地汇聚,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处货办的集散地,其热闹程度并不亚於宫城位在的锦京。
当然民风的开放也是其之一,这里除了有来自於南方的歌舞艺伎外,还有不少人墨客喜ai的风月青楼。此地男风虽不盛,却也不隐晦,甚至还有人为此徵婚招婿,也不足为奇。
怀宁王魏申皱眉看着早上收到的魏传至的讯息,书信提到絮儿病了,两人正快马加鞭的赶来此地。但,这路程,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到。
唉!如果絮儿真的一病不起,那麽後天他将无法完成皇上j办的命令,把絮儿送嫁到洛方城。
当他还在斟酌要怎麽告诉皇上这件事时,王府李管事匆忙的走进大厅,躬身禀告:「王爷,孟二爷来访,这是要……」
怀宁王小心的折好信件收於袖,朝李管事微微颔首,示意他把人带进来,拢了拢衣襟再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水,一口喝完,大掌一挥,立於角落的仆人立刻上前收拾。
仆人才离开,李管事就带着孟二爷从右侧长廊走了进来。
「c民拜见王爷。」孟长安双作揖的准备跪拜。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二爷来访,已是我脸上有光,怎可让二爷做此大礼呢,况且这里又不是怀宁王府,用不着行如此大礼,你我都是江湖人,我们就不拘小节,那些个繁缛节,就暂时先放一边。」
李管事很适时在一旁喊道:「来人啊,还不赶快送上茶水。」
「是。」刚走出去的男仆,里正端着两杯茶水入厅。
「不知二爷今日来访是为何事?」魏申把茶盖推开一处小口,让茶水散热,说话时眼神从未落在孟长安身上。
孟长安半思半想的抿唇道:「在下有事想跟王爷商量。由於今年北方春收短缺,以致粮c不足,马匹产量大减,以致秋後要送往锦京j易的马匹,恐怕无法如实j付,还望王爷在皇上面前多多担待。」
听完来意後,魏申面有难se的看了看杯的茶水,叹了口气说:「二爷,你人未到时,我就已经听见一些传闻,现在听你这麽一说,还真是让本王为难了。
这每年上报的马匹都是固定的,皇家也曾亏待你们,偏偏今年年初遇旱,我也知道这马匹产量锐减,可我也听到一些消息,据探子回报,殷武国也向你们买了不少马匹,不知是不是因此而减了永嘉要的牲口?」魏申这话说的直白,他的毫不保留主要是要让孟长安明白,就是要他们敢轻举妄动想和殷武藉此往来,他们永嘉也不会就此罢休。
孟长安收敛起笑容诚惶诚恐的说:「启禀王爷,在下只是个在商言商的商人,也不懂什麽国家大事,只知道哪里有钱空子,我们就往哪钻,您可千万别误会。
前些日子,有位殷武国商人找我们买马,我们也不过卖了j十匹二等马犊子。我想这其会不会是有什麽误会?」
魏申睇了一眼孟长安,看他一脸诚恐的解释,心里其实也清楚那些马匹的去向,只是想藉再叮嘱一番。他想封青然这小子应该不敢在永嘉皇朝的眼p子下乱来才对。
於是喝口茶後,说:「二爷说的是,可能是其有什麽误会,本王回京後一定会向皇上禀明此事;至於今年马匹减j的事,待我和方将军商量後,再派人通知。」
「那在下就先行告辞。」孟长安急忙起身告辞。
「慢──嗯,二爷,麻烦请你告诉城主一声,本王择日再与他喝上一杯,那我就不送。」魏申徐徐地通知了孟长安,他改日再拜访。
「是,c民定会转告,届时欢迎王爷莅临。」
「慢走。马管事,送客。」
「是,王爷。」马管朝孟长安比了个请的势。
颔首退出大厅,直往驿站大门走去,和颜悦se的谢过马管事後,才跨出驿站大门,脸se马上垮了下来,直直往前方的客栈走去。
「这个老狐狸,真是要命,还是赶紧向老大回报比较重要。至於那个即将要送来的人,应该不足以惧吧。」他嘴里嘟嘟嚷嚷的念了一串。
。。。
如洗的青空没有丝毫杂质掺和其,若勉强说有,便是那点点随风翱翔的雁鸟与大鹰。
封青然坐在客栈二楼向y的位置上,眼见着客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艳y,他却晒的甘之如饴。他喜欢雁门郡多过於鬼方城,那是因为这个地方的氛围让他感到轻松,难得可以终日昏昏醉梦间,又得浮生半日闲。
忽闻一声老大,他才从躺椅上微开了眼:「谈得如何?」
孟长安一掌拍在桌上,嘴里少不了问候一下他家祖宗十八代,才接着正题说:「王爷明里似是无事人,暗里却是在告诫我们要我们别乱来,若不是不想与永嘉皇室正面冲突,还当真以为──噢,老大……你g嘛拿花生打我。」孟长安表情狰狞的揉着肩上被封青然用花生弹的肩井xue,瞬间的麻痹让他难受至极。
「你可别忘了,我是出来偷闲的,不是来工作的,别跟我说那麽多,也不看看自己站在哪,就这麽口无遮拦的说下去,你不怕见不着明日的太y,我还想多喘个j年气,你可别害我啊。」
听完老大的抱怨,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耷拉着双肩很委屈的坐在角落,兀自喝着闷酒。
「老大,探子回报,听说那个四公子病倒了。」刘一刀急急吼吼地跑了上来,人还没到声先到,又是个口没遮拦的家伙。
「欸,老二你也在啊。」刘一刀刚得到的情报,就马上来向封青然报告,转头就看见孟长安一个人坐在角落,表情鬰闷的在喝酒。
「老大,你打算怎麽做?难道真要收了那个人吗?听说他是殷武太乙巫的徒弟,我猜他肯定不简单。
「太乙巫的徒弟又如何,他父亲不也是永嘉王爷,二哥还是永嘉皇帝,你觉得一个太乙巫又算得了什麽?」孟长安扭着奇怪的表情说着。
「我说老二,你表情咋觉得怪怪的,是牙疼吗?」刘一刀算是大老粗一个,虽然不若封青然或孟长安有俊逸斯的脸,却也是剑眉星目还带些粗犷感,一掌拍在孟长安的肩头上,害得他又「嘶」的一声。
「啊,原来是被老大点肩井xue,难怪你会躲得远远的,哈哈哈……」幸灾乐祸的笑着。
封青然仍还是闭目晒着太y,嘴里不急不徐的吐出话来:「他不是牙疼,只是在王爷那陪笑太久,一时脸chou而已。」
「……」还在喝着闷酒,一点也不想理他们。
「呐,大哥,你还是没跟我说,你想怎麽对付『那个人』?」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大哥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什麽人能勉强的了我。如果我看不顺眼,就把他送走;如果还可以,或许我还能考虑看看,是否值得纳为我所用。」y光已渐西斜,他从躺椅上坐起身,喝下杯里的最後一口茶,直接就从二楼翻跃而下,再借力使力於一楼的前檐,纵越於房顶之上,踩着房瓦离去。
在楼上的二人则是望着老大离去的背影感叹道:「任x。」
「胡来。」各执一词却也心生佩f,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们家老大敢这麽对待皇家送来的『大礼』。
。。。
魏和魏十马不停蹄赶车,终於把沉睡的四公子,提前一日的送到雁门驿站。才把四公子安置好,两人立刻跪在王爷面前领罪受罚。
「王爷,属下未能将四公子平安的送到雁门,魏(十)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两人异口同声的跪在怀宁王面前请罪。
「罢了,王府的那些事,我早就收到消息,若这次真的一睡不起,这也是他的命。待大夫看过後,再做打算,你们都起来吧。」魏申坐在房里,大夫还站在床边替魏子絮看病。
老大夫一身深蓝长挂,双j握着,身t还不时颤颤巍巍,一副害怕的站在王爷面前说道:「王爷,四公子没病,依他的脉象看来,他只是睡着而已。」
「睡着?」
「启禀王爷,在来雁门的路上,我们也曾找大夫看过,他们说的和这位老大夫相同,说公子只是睡着了,所以我们才急着先写信通知您。」
魏申威而不怒的看着眼前快抖落一身秋叶的老大夫问道:「那,小儿他要睡到何时才醒?」
「这……王爷恕罪,请恕c民无能,c民实在不知道公子何时才能睡醒。」听到王的问话,老大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魏申冷目以对的看着这个老大夫,心想若国师能来雁门,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大夫,今天的事,本王不许你对外透露,若有半句走露,小心你老命不保。」
「是是是,c民遵命,c民定不会透露,求王爷开恩啊。」老大夫跪在王爷面前保证着,还不停的磕头求开恩。
「魏,送大夫出去。」
「是。」魏上前搀起已经脚软的老大夫离开。
魏申闭眸凝想,要是絮儿就这麽睡着,是要怎麽替永嘉出去和亲,此次进贡的主要目的是想藉由和亲来拉拢鬼方城主,以封青然的势力,尔後能为我永嘉所号令,那一统北方也并非难事。
只是眼下这棘的絮儿又该如何处置,若请皇上再指定一位和亲的人选并不是不可,只是时间又得延後,最近殷武动作频频,怕是被他们早一步与封青然j好,那……唉……
「魏十备香c。」魏申现在想到的只有祭天,请求老天帮忙,希望絮儿能早日清醒。
「是。」
随後他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到雁门驿站後方的天台举行燎祭,魏申拾阶而上,每踏一步,口便喃念一句咒语,那是永嘉大巫教他祈求上苍保佑的祭语。
无案,酒置於地。燎香c以祭天,魏申口默祷,祈求上天帮忙,希望四子魏子絮能早日清醒。
或许是老天有听见他的祈求;亦或许是太乙巫的神妙算,命运之神已悄悄地将时空之门开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