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和雷大师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而且效果也会更差一些。”
武松松犹豫片刻之后说:“你们确信能够让我活回来吗?”
我:“肯定能够活回来,至于效果如何则不敢保证,也许与从前区别不大,但是也可能会变傻许多,甚至有可能变成阴森而恐怖的怪物,胡乱咬人什么的,而且这个概率还不小。”
朱八在一边小声嘀咕:“这种事当初我可是真的体验过。”
武松松:“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动手吧。”
我:“怎么动手?”
武松松:“弄死我,然后开始施展大神通。”
我:“这个你得把其它人全都赶出去才行,我俩可不愿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武松松将不知几号妻子还有一位保镖叫过来,说了几句。
然后开始清场,医护人员尽管满脸困惑,颇为不高兴,但是仍然按照家属和保镖的要求做。
在众人疑虑重重的目光注视下,我很坦然也很平静。
窗帘拉严,病房的门关上,朱八过去从里面反锁上。
当然这样没什么用,这里的门并不怎么结实,如果外面的人想闯进来,只需要狠狠踹一脚,就可以把门弄烂。
武松松瞪大了眼睛,等待被弄死。
朱八看着我,我看着她,彼此都在期待对方下手。
我:“杀人的事你比较擅长,请别客气。”
朱八:“看得出最近以来你的修为突飞猛进,我想看看,你能否不动手直接用法术弄死他。”
我:“还是你干这事比较适合,我想知道,你能否轻松容易地干掉他。”
武松松:“快来啊,我在等着呢。”
朱八:“这样行不,你不要呼吸,看能不能把自己闷死。”
武松松:“要求太高了吧,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朱八从扔在桌子上的饭盒旁边找到一双筷子,拿在手里说:“想到一个好办法,我把筷子弄尖,然后交给你,接下来请你把自己心脏刺穿就一切ok啦。”
☆、复活
武松松痛苦不堪地说:“美女啊,我要是能够下得了手弄死自己,早已经这么干了,我又怕疼,更怕死,你们如果不肯动手的话,我只能一直坚持到自然死亡,你们有足够耐心等待下去么?”
朱八朝我微笑,做了请的手势。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有点儿讨厌。
我长叹一声,看了看四周,发觉墙壁上有监控摄像头,还不止一只,不愧为vip病房,确实对得起其中患者的身份,只不过以我等小民的眼光看,未免有些铺张浪费。
弄死这家伙当然不难,可是考虑到随后可能出现的麻烦,行事必须小心一些,不要留下任何口实。
我开始发功,用精神和意念形成真实的力量,压住了武松松的颈部动脉血管。
监控镜头当中将看到我和朱八均站在三米开外,没有接触到武松松。
两分钟之后,武松松呜呼哀哉,心跳和呼吸停止,监测仪响起了警报声。
医护人员开始拍打病房的门。
没办法了,总不能不让人进来,我只好开了门。
家属和保镖的反对没有任何作用,几位年青力壮的医生轮番上阵,为武松松的尸体做胸部按压,动作极粗鲁,就像是在做健身活动一样。
我平静地武松松的妻子说:“如果你希望副总督能够活回来的话,就叫这些人赶紧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抢救,离开这里,让我们可以施展本领。”
几分钟之后,医生在抱怨中走了,临离开之前一再重申,他们不负任何责任,因为有人影响到治疗和抢救工作。
朱八说:“去吧去吧,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谁不知道把责任推卸干净是你们的特长。”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我扔出几只纸鸟,将看得到的三只监控摄像头遮挡住,然后把屏风推过来,围住了病床。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我施展起尸术让武松松活回来。
然后朱八上场,她很熟练地开始干活,弄破手指挤了几滴血到尸体的嘴里,然后用画皮术为其整容。
我小声问:“你口袋里随时都准备着人皮吗?”
朱八:“这倒不是,先前在电话里听你说要制造一具活尸,考虑到可能要用上,于是就从冰箱里拿了几张人皮出来。”
我:“多谢你这么有心。”
十几分钟过后,换过了新皮,脸上皱纹全无的武松松躺在□□,身体周围不停地有蛊虫钻出皮肉,离开这具已经死掉的躯壳。
朱八沮丧地嘀咕:“怎么老是没完,大概都爬出一千多条虫了。”
我:“没这么多吧。”
朱八:“估计不止这个数。”
我:“看着副总督先生也没变瘦,不知道这些虫子靠吃什么东西变得这么大。”
朱八:“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这种虫子,否则的话倒是应该收藏些。”
我:“这么恶心的蛊术不用也罢。”
终于虫子渐渐少了。
朱八皱起眉头,施展画皮术,用剩余的人皮作为原料修补了活尸有几处外露的溃烂部分。
☆、阴森可怕的怪物
武松松离开了病床,找到一片镜子,认真观看自己的脸。
朱八平静地说:“弄完收工。”
我:“武副总督,这位小妹妹施展了神妙的法术修补你那张严重损坏的老脸,是不是应当给她一些报酬。”
武松松缓缓点头,面无表情地说:“确实应该,说个数吧。”
我:“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武松松:“一切都好,从来没这么好过,感觉烦恼没了,恐惧也没了,什么都不怕,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中,浑身充满了力量,还有就是,我很想很想吃些东西。”
我紧张地问:“想吃什么?”
武松松转过头来看着我,严肃地说:“如果你肯把一条胳膊贡献出来让我吃,我会非常感激,为此我愿意付一百万元。”
我沮丧地仰天长叹,明白自己又制造出一只阴森可怕的怪物。
与从前对朱八施展起尸术的时候相比,如今我的能力提高了许多,在朱八的帮助下,成功地将这家伙弄成了一具近似于尸怪的存在。
效果确实不错,看得出,新晋尸怪不傻也不笨,甚至有可能比以前更聪明一些,也许武松松确实有做尸怪的天赋。
朱八表情显得有些惊愕,显然也不曾想到。
武松松用垂涎三尺的目光看着我,真是欠揍。
我:“或许你可以学习吃屎,这样的话,你以后的生活就轻松些,对社会的危害也比较小。”
武松松:“不肯把手臂给我吃就算了,怎么能够出吃屎这种馊主意。”
我:“你虽然贵为副总督,但是吃人这种事还是不可以做的,否则会惹来大麻烦,如果实在非吃人肉不可,那么就请你在医院里想办法,吃死尸或者手术里割下来的东西,以及引产下来的死胎之类。”
武松松:“我还会死吗?”
我:“现在无法确定,以后你得记着,每月到我的办公室一次,让我看看你的情况,提供适当的保养,避免腐烂或者不可控制的变异。”
武松松:“你不会趁机勒索敲诈我吧?”
我:“对于你的财力而言,收费并不贵,每一次保养至多也就一百多万元而已。”
其实这个报价已经有些离谱,超越了事务所的规定的上限,但是仍属于合理收费范畴。
当初对朱八进行月度保养维护的时候,每一次收费是二十万元,对一般的还魂尸,收费大概是几万元左右,不会超过十万。
武松松长出一口气,显得很轻松:“不算贵,毕竟我又活过来了。”
朱八打开了病房的门,把外面的人放进来。
一位护士发出惊恐的尖叫,双手捂脸,缩到了别人身后。
一位医师满脸惶恐地说:“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死掉,为何又活回来了。”
武松松:“嗯,这个并不算奇怪,假死这种事你们想必听说过吧,还有人都送到殡仪馆里还没断气。”
另一名医生说:“怎么脸也变年青了,皱纹没了,溃烂消失了,虫子也没了。”
武松松:“我变成这样难道你不高兴吗?至于虫子嘛,床边还有很多,你们没事可以捉着玩。”
☆、腐尸兼丧尸
朱八将嘴凑近我的耳朵边低语:“我盼望这家伙在某次会议当中,把同僚全部咬死,制造出几十具丧尸来。”
我小声问:“被他咬死的人会变成丧尸吗?这个我倒不太清楚。”
朱八:“就像当初小帅哥那样,从伤口周围开始腐烂,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就会漫延到全身,然后烂透,成为一具腐尸兼丧尸,开始胡乱攻击他人,制造麻烦。”
我愕然:“好厉害,简直就是一大杀器。”
朱八:“这老东西以后多半无法顺利进化成为真正的尸怪,如果没有你每月的保养维护与故障排除,他会彻底烂掉,由此看来,你发展出一桩长期稳定的生意。”
我:“现在我并不穷,不怎么缺钱花。”
朱八:“我也不穷了,前不久接了几桩委托杀人的生意,完成任务之后,我从死者的住宅里找到了不少钞票和黄金,如今跟你一样脱贫致富了。”
我:“恭喜你。”
朱八:“现在的你这么厉害,如果还很穷,那是没道理的,我也一样,凭我能力,当个大内保镖肯定没问题,变得富裕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希望以后还能有更多这样的好买卖出现。”
朱八:“会有的,只要咱们肯努力,就能够得到回报。”
在我和朱八小声交谈的同时,复活过来的武松松站在走廊里得意洋洋地向医护人员和保镖还有家属发表演说。
“在心脏刚刚停止跳动的短短几分钟里,我经历了一些非常奇妙的事,你们想不想知道?”
众人当然只能说:“想——!快说吧。”
就□□似的。
武松松:“我感觉自己突然离开了躯壳,体验到一种无以伦比的自由,无所畏惧,痛苦完全消失了,身体没有任何份量,然后我往前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旁边的墙壁上刻了许多字,全都是前辈们的名言警句,比如‘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还有‘为人民服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还有这个比较熟悉的‘对xxx要无限热爱、无限敬仰、无限崇拜、无限忠诚!’,以及这个‘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公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此外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趁着暂停的时候,围观人群立即开始大拍马屁。
“武副总督去了另一个世界仍然不忘学习,这种精神太伟大了。”
“武副总督这么高尚和伟大,一定去了天堂,经过一番参观访问之后,由于牛头马面认为副总督还可以造福世界很多年,于是就把他送回来了。哈哈。”
“副总督一定是放心不下我们,怕他老人家离开之后我们工作不努力,所以又回来了。”
“这样的生命奇迹只可能出现在像副总督这么伟大的人身上。”
“应该号召全体市民向武副总督学习,推广和宣扬这种了不起的精神。”
☆、伟大思想
朱八朝外面的人群伸出中指比划,表情与德国炸弹妞几乎完全一样,没人理睬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武松松身上。
我:“咱们的工作已经结束,该是消失的时候了。”
朱八:“我隐约记得刚才好像有一处针脚缝好之后忘了打个死结,可能出现的后果是副总督阁下的脸也许会在使用过程当中发生意外,脱落或者变形什么的。”
我:“这个应该实施召回,咱们不是那些欺侮和鄙视国人的鬼子汽车厂商,必须负责到底。”
朱八:“也可能没事,直到现在副总督的脸还挺端正,没弄出尖叫声来。”
我:“待会检查一下,把防范措施补上。”
这时外面武松松仍在得意洋洋地发表非正式讲话。
“同志们,在工作和生活当中,你们要注意保重身体,千万别像我这样才四十几岁就积劳成疾,差点死掉。从我个人的经历当中,我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家可千万别像我这样,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多为人民服务几年。”
一位医师涕泪交集、感慨万分地说:“我们都要向副总督学习,舍弃自我,顾全国家利益,为了建设和谐社会而努力奋斗拼搏。”
一位闻讯赶来的领导说:“在武副总督身上,我看到了保尔、科察金的那种精神,我们都要向武副总督学习。”
朱八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一定要认真学习武副总督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往上爬的战斗精神,以及勇往直前悍不畏死只为捞取利益的那种伟大思想。”
我:“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保养收费才报价一百多万是不是低了些。”
朱八:“应当每次收一千万,反正他有的是钱,而且无法离开你的帮助。”
我:“这个得回去问问上司的意见,事务所一向反对乱收费和漫天要价。”
朱八:“今晚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到我的陋室里度过浪漫一夜。”
我急忙:“很抱歉,改天吧,今夜有事。”
朱八:“明天行不行?”
我犹豫了几秒钟:“也不行。”
朱八:“那现在行不?我们可以找一个空置的病房,然后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
我:“别——”
朱八仰起漂亮的面孔,笑容灿烂,目光纯净,从容不迫地问:“为什么?”
我:“很抱歉,我对你确实没感觉,希望你不要介意更不要生气。”
朱八:“没什么,我是尸妖,你对我没兴趣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我对其它尸妖和尸怪也没兴趣一样。”
我:“你如此美丽动人,喜欢你的男生一定非常多,你甚至会有机会嫁入豪门当个阔太太。”
朱八:“切,那样多没劲,就喜欢眼下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最近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距离成为一只尸魔还远吗?”
朱八:“快了,估计有生之年可以做到,甚至还有可能获得突破,飞升成魔神。”
我:“祝你早日成功。”
☆、吹嘘
走廊里武松松得意洋洋地编造和吹嘘在短暂的死亡状态当中的体验。
“你们肯定猜不到,我在那几分钟之内看到了谁。嘿嘿。”
有人猜:“难道你见到了孔子?”
一位保镖说:“是不是看到了长着洁白翅膀的天使?”
一位医师说:“肯定看到了伟大头目。”
一位怨妇模样的婆娘说:“恐怕是看到了阎王和牛头马面和他死掉多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说:“也许是见到了洪秀全和黄巢还有李自成等古代英雄人物。”
武松松:“啊哈,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们,我在穿过那条写了许多字的长廊之后,来到一个大厅里,这个大厅很广阔,与之相比,罗浮宫不算什么,大英博物馆也太小,不仅仅只是大,还很豪华,品味一流,不像故宫那么土,也不像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那么富丽堂皇,总之很壮观,地板上镶着玉石,墙壁上有许多钻石,桌子全是金丝楠实木制成,沙发上蒙了一层鳄鱼皮,比咱们的会务中心大厅更豪华些。我继续往前走,然后看到了四个大胡子洋人正在喝酒,旁边还有神采飞扬的卡扎菲,以及两个亚洲面孔的胖子,还有曾经的老朋友齐奥赛斯库,波尔布特,他们一个个精神状态都非常好,幸福和快乐溢于言表,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打麻将,旁边有许多端庄美丽的卓娅和娜塔莎在侍候。”
一名医师说:“哇,真了不起,只有像武副总督这样优秀的组织成员才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里见到那些神仙一般的超级伟大人物。”
一名保镖说:“能够看到那些伟人,足以证实副总督的高尚和优良品德。”
一名十多岁的女孩子说:“如果是我的话,就不回来了,跟那些伟大的人在一起混比什么都幸福。”
一名护士小声说:“真羡慕副总督,我死后可不敢奢望见到那些大人物,能够看到林肯和华盛顿就心满意足了,毕竟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档次不够。”
朱八低下头呵呵直笑,声音颇为响亮,想来外面的人也听到了,但是谁都没理会这种杂音,全当不存在。
我说:“乖,别笑这么大声,有人喜欢胡说八道,就由得他去,不必当真,一笑置之是最佳选择。”
朱八:“就凭那熊样,死掉之后去了地府别坐牢就算天大幸运,还敢吹,i操。”
我:“也许人家真的产生了某种幻觉,看到了那些大鬼物也未可知。”
朱八:“你以为他这样的人真有什么信仰,他如果说在恍惚中看到了成群的光屁屁美少女和堆成小山一样的黄金和钞票我倒是几分相信。”
我:“别这样,谜底一旦揭开,话说得太透,就没什么意思了。”
朱八:“我当然理解,他死而复生,当然得借机大吹特吹一通,可是也别太过分,弄得让人听不下去。”
我:“这个确实不关咱们的事。”
朱八:“最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围观者一个个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还要附合着说些可笑和愚蠢的话,二十几号人凑在一起演大戏,努力装出崇拜和有信仰的样子,真是荒谬啊。”
☆、脸皮问题
武松松继续讲述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经历:“我看到那几个大胡子洋人之后,首先的反应是腿发软,想跪下磕几个头以示敬意,因为我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表示我对他们的敬仰和崇拜,虽然我一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出现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佛教徒突然看到了观音菩萨和弥勒佛,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肯定会跟我差不多。言归正传,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跪一下,四个洋人当中有一位秃顶对我说,同志,你怎么提前来了,时辰还不到嘛,再回去工作几年,直到所有的精力都在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当中消耗完毕之后再来报到吧。我说既然已经来了,就让我待在你们身边吧,让我可以时时刻刻听取你们的教诲。另一位上唇留着八字胡须的洋人说这里有美丽的女战士陪伴并且为我们服务,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吧,再拖一会儿人家把你的尸体解剖了,想回去都不行啦。我想一想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跟他们喝了一杯伏特加,相互勉励了几句,相约再过几十年之后再见,然后依依不舍地道别。”
走廊内掌声如雷,就跟ladygaga演唱会似的。
两分钟之后,掌声仍未停止。
这似乎是一种风气,好像谁先停下,就是对大人物不敬。
我看过一段几十年前拍下的视频,欢呼和鼓掌声持续了将近半个钟头,让人愕然,不禁怀疑与会者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正当我猜测掌声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走廊里那些鼓掌者的手都肿起来为止,噪声却突然停下来。
有尖叫声出现。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武松松饿得不行,控制不住食欲,把谁给咬伤或者咬死了?
走到门口一看,原来并非如此。
武松松的脸皮出了问题,朱八忘记打死结的线头松开了,导致这位大人物(准确地说,应当是大尸物)的脸出现了极严重的问题,右侧面颊明显移位,往下滑落了大概有四厘米左右,露出了一部分溃烂的额头和颧骨,皮肤堆到一起,呈现不正常的皱褶。
脸出了大问题,然而副总督阁下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转过身来东张西望。
医护人员纷纷退后,保镖则急忙围拢过来,试图遮挡众人的视线,维护副总督的形象。
朱八若无其事地拿出针线,走到门口,平静地招呼:“喂,老头,过来我再帮你补几针,马上就好,待会你还可以接着发表演说糊弄这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业余戏子。”
武松松气乎乎地抱怨:“怎么搞的,太不负责任了,刚刚才完工,转眼就出现问题。”
他明白不可得罪我和朱八,所以不敢真正发火,否则的话,早就一声令下叫保镖过来抓人或者扁人。
我平静地说:“这事可不能怨我们,你的新脸皮刚刚贴上去不久,还没有很好地固定住,可是你忙于作秀,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运动过量,所以弄成这样子。”
☆、买房子干嘛
临离开前,朱八从武松松手里勒索到一张银行卡,据说里面有二百一十八万元。
朱八的理由很充分,说人皮来之不易,要经过非常复杂的处理工艺,将来如果出现问题,还得更换,收取这点钱可以进行两到三次维护和更换处理,算是预收款项。
有了这样的一个大财主,不敲诈一点,简直都对不起他。
武松松也只能乖乖付钱,没得办法,因为有求于朱八,找不到可以替代的服务。
离开医院之后,朱八哈哈大笑,说要用这些钱去买一套房子。
我问她到目前为止买了多少房子,她说不多,一共才有六套。
我:“怎么买到手的?不是说有限购吗?”
她:“我跟几只熟悉的尸怪借了身份证,因为我比他们厉害很多,所以他们都听我的,不敢违抗。”
我:“买这么多房子干嘛。”
她:“因为我不知道买什么才好,当初也没跟爹地认真学习如何做生意。”
我:“你有没有找那些坑害你爹地的人算账?”
她:“当然找了,有些直接杀掉,喝血吃肉,有些打成残废,有些则叫其它尸类成员出面处理。”
我:“差不多了就收手吧,不要扩大化,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否则可能会惹祸上身。”
她:“如果有人付钱委托你杀掉我,你会怎么办?”
我:“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你,让你远走高飞,从此消失。”
她:“如果我不想走呢?”
我:“那样的话,我只好把这事交给其它阴阳师处理。”
她:“真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但是确实有些可能,因为最近我做了不少惹人生气的事,估计想要我命的人非常多。”
我:“你杀的人越多,结下的仇人必然也更多,这是没办法的事,除非停止杀戮,像甘地先生那样,放弃仇怨,不使用任何暴力。”
她:“我的仇人已经杀得所剩无几,仅有的几个跑国外去了,我没办法找到他们,从今往后,就算还想杀也没得可杀的目标了。”
交谈的同时,我驾车来到了她的一处住宅外面,让她下车,然后说再见。
我隐隐有些担忧,怕朱八通过某种途径知道是谁杀死了她。
现在的朱八修为提高得非常之快,有些突飞猛进的味道,配合上她迅捷无比的行动和强悍的力量,如果真的性命相搏,我未见得就能够弄死她。
当初在小李子经营的旅馆内,应当让她彻底死透,这样的话就没了后患。
一时的仁慈带来的是无穷尽的麻烦,经验教训啊。
很可能她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掉的,这样倒也好,可是如果她知道了呢?
有些事是控制不了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果可以时光倒流,让我重新选择一遍的话,我一定会说服白珍珍,放弃弄死朱八的念头。
许多事是控制不了的,只能接受现状。
我必须得提防,也许某个夜晚,朱八会悄悄摸进来,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
☆、子弹
朱八没来,然而别的麻烦却来了。
小婉下班之后驾车回家,在小区里停好车之后刚一转身,就被一粒远处飞来的子弹穿心而过,前胸倒是只有一个小小的弹孔,后背却出现了一个小碗规模的大洞,肋骨断了三根,心脏被打烂了一小半。
小婉当即倒下装死,所以倒也不曾挨第二枪。
夜间二十点,我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看望已经基本康复的小婉。
他坐在□□,胸前包裹了厚厚的纱布,正慢条斯理地吃一只皮毛漂亮的小仓鼠,一只小小的鼠爪在唇外挣扎。
“知不知道谁干的?”我问。
小婉:“不知道,做阴阳师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得罪的人和怪物不计其数,想谋杀我并且能够付诸实践的至少有几十位。”
我:“可是最近你又换过躯壳,能够认出你的人不知还有几个。”
小婉:“我又没换过名字,很容易就会想到。”
我:“感觉张副总督最有嫌疑。”
小婉:“谁知道,反正他不会承认。”
我:“把他捉来认真审问一番。”
小婉:“如果是张副总督,那么你肯定也会有危险,出门在外小心些,要不这样,你把我的路虎开走,那车经过改装,有防弹玻璃。”
我:“我的预感能力还是挺可靠的,几次都及时逃过了灾劫。”
小婉:“现在没感应到什么吧?”
我:“我的预知能力往往事到临头的几秒钟才会出现。”
小婉:“刚才听你吹嘘,还以为你连彩票号码都能够预测出来。”
我:“那玩艺儿恐怕就是神仙都不可能知道。”
小婉:“这副躯壳我很满意,原本打算用足五年再换,但是挨了这么一枪之后,估计至多还能再用两年就会烂掉。”
我:“真羡慕你的本领,可以换躯壳,修为却不会下降。”
小婉:“可是我的修为提升得非常慢,一百几十年了,一直停留在比较强的这么个样子上,就像卡在瓶颈里,无法前进一点点。”
我:“你有足够多的时光,花上一千年,慢慢进步,估计会有一天能够突破局限,甚至有可能飞升到另一个空间去。”
小婉:“哈哈,这个倒是不敢想,太遥远了。”
这时护士走进来查房,简单转悠了一圈之后,随便看了几眼就走掉。
小婉的主治医师与幽冥事务所有些联系,在用了一些骨头和皮肉做完修补手术之后就离开了,几个钟头才会来一次。
小婉低声说:“这个护士不对劲,身上带着黑气,好像是某种怪物而并非人类。”
我:“这个我倒没注意。”
小婉:“你的目光老是盯着她的屁股看,肯定没注意其它方面的问题。”
我:“这里是很热闹的大医院,不至于出事吧,也许这位护士天生就是这样。”
小婉:“我感觉她可能鬼上身了。”
我:“无论她拿什么东□□,你都别吃。”
小婉:“我又不会中毒死掉,吃一点有什么关系。”
☆、故弄玄虚
在小婉的病房内坐了半个多钟头以后,我越来越感觉到情况不对劲。
外面有些阴森而诡异的能量在涌动,不易察觉,而且很微弱,但是却后劲绵长,没完没了。
小婉也感应到了外面的异象,离开了病床,找到桃木剑和符,坐在房间正中,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我小声嘀咕:“也许不是针对咱们的。”
小婉无精打采地回应:“谁知道,恐怕不乐观。”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那个很诡异的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笑容扭曲,脸色泛青,嘴唇歪向一侧,露出几只尖锐的牙。
就算再怎么不用心,想必也能够发觉这护士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我平静地问:“美女,你的脸怎么了?看着好像有点问题,刚才没有谁揍过你吧?”
护士慢吞吞地回答:“关你鸟事。”声线极为沙哑,拖沓并且缓慢,完全符合鬼声鬼气的定义。
我:“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护士:“有人让我通知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自杀。”
我:“谁这么牛叉,叫他过来亲自对我说。”
护士:“你俩活不过今夜的。”
小婉:“切,才不相信。”
护士:“我的话已经带到,你们听不听就不关我事了,再见。”
小婉突然出手,将一柄写着符咒的小刀插到了护士的大腿上,一些紫红色的液体立即从伤口里流出来。
然而护士对此像是完全没有感觉,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慢慢走出门,消失在走廊里。
我愕然看着地上一溜儿血迹,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刚才那一刀应该可以将附体的恶灵从护士小姐的躯壳内赶出来才对,但是却未能奏效,很有些不可思议。
小婉:“咱们出去看看还是在这里布阵?”
我:“你认为哪种选择比较好?”
小婉:“不知道,还想问你呢。”
我:“再等等看吧,也许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想一想觉得惹不起咱们,会主动撤退或者认错什么的。
小婉:“不可能吧,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不至于草草收场。”
我:“咱俩在这里坐等十分钟,如果没什么动静的话,就出去看看。”
小婉:“谁tm这么无聊,搞些故弄玄虚的破事来,最讨厌这样的东西,有什么意见直接冲进来就是。”
我:“这个或许说明,对手缺乏自信,所以不敢与我俩直接对抗,因为两大阴阳师在此,实力是很强滴。”
小婉:“如果你没来的话,我势单力孤,没准会被对手围攻,那样的话,下场可能会不太妙。”
这时病房的门缓缓摇晃了几下,然后关严了,就像有谁在悄悄控制着,然后门板下方有一些紫色的液体流进来,有浓烈的腥臭味。
我沮丧地看着门板,心想怎么就遇不到一点新鲜的花样,老是这些恶心的玩艺儿,实在烦透了。
外面的对手如此缺乏想象力,就不会弄几只美丽动人的艳鬼或者艳妖出来,真是差劲之极。
☆、诡异
十分钟很快过去,我长叹一声,离开了椅子,走向大门,准备冲出去迎接挑战。
小婉愁眉苦脸地走在我身后,精神不怎么好,脚步拖拖拉拉,像是全无斗志的样子。
我打算与他闲聊几句,活跃一下气氛,无话找话地说:“自从换了这具猛男躯壳以来,你跟多少女人亲热过?”
小婉:“这个也没数,反正挺多,七八十位总是有的。”
我:“真不像话,跟种马似的。”
小婉:“就在几个钟头之前,我甚至考虑过,如果这具躯壳完蛋的话,我还要再换一具合适的男人身体,继续像这样混下去,继续我的种马生涯。”
我:“哦,还上瘾了,就不怕精尽人亡。”
小婉:“牡丹花下死,做妖也风流,我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不顾啦。”
这时我走到了门前,伸手拉开。
有些出乎预料,走廊里挤满了人,至少大部分是人,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反正看着像是人,基本没有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
感觉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有医生,有患者,有些无关紧要的人,甚至还有几个在出售盗版碟片的小贩。
几名打扮得很前卫的年青人动作笨拙而丑怪地跳舞,没人理睬他们。
有几个人拿着酒杯,就像在派对里一样,有些人叼着烟,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旁边的女人。
还有几个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