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唐烈

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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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大骂起来,段天和却想得多,现的安西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军事实力一旦动员起来完全不下于安禄山的实力,还有过之,问题段天和来到安西时日不长,并不能确定所有的将领都会站李佐国一边,武将的事情姑且不说,文官中肯定不会是人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李佐国反唐的。

    段天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反唐?自己没有丝毫犹豫,知道了李嗣业的死讯之后立即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段天和知道现自己的全部前途身家已经是绑了李佐国的身上了,担心之余段天和对沉默的李佐国说道:“镇守,现大都护身死,请你务必节哀,安西的全部重担就你的身上了,还请镇守使马上拿出对策,我安西要怎样准备?”

    楚天舒一听段天和这样说,不由得冷静了下来,暗自惭愧,自己得知噩耗之后只是一味的咒骂,却没有想到马上开解李佐国,毕竟痛苦的肯定是李佐国,就那里大骂,这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楚天舒直接上前跪下,对李佐国郑重的说道:“镇守使,大都护被无故害死,请镇守使马上发兵为大都护报仇,我安西反了吧,楚天舒必定尾随镇守使效犬马之劳。”

    段天和也上前跪下,说道:“还请镇守使答应,楚大人的话也是段某想要说的,现时间紧迫,朝廷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安西,镇守使现就要立做决断。”

    李佐国不语,又沉默了一会之后李佐国没有抬头,低沉的声音说道:“发一级召集令,立即战备,所有龟兹将领全部来都护府集合,其余三镇的主将用快马通知,三天之内要求到齐,发令吧,我去里面和母亲说。”

    说罢李佐国站起身来,直接从后面的门离开了,楚天舒和段天和都高声说道:“遵令!”就起身去发令了。

    李佐国转出前衙照壁,抬起头来,脸上全部是泪痕,刚才暴怒之后李佐国立即就流下了泪水,因为不想让两人看到,李佐国低头掩饰,浑身一直战抖,李佐国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有父亲的遮风挡雨一直轻松的前进,父亲默默的支持,无声的关心,李佐国感铭五内,安西的强大与其说是李佐国很多后世的理念起的作用,还不如说是李嗣业对李佐国的支持和信任,此时噩耗传来,父亲居然会被唐玄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死,李佐国只觉得自己两边的太阳岤一条一条的鼓动,就想将整个天地都掀翻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伤心已经慢慢的被怒火替代,李佐国低下头,用衣袖擦擦眼泪。

    李佐国疾步向后院走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要起兵报仇,那么父亲的消息就没法瞒住母亲,所以李佐国决定亲自前来告诉母亲,短短的到后院的路李佐国走得极其艰难,李佐国左思右想生怕和父亲感情深厚的母亲会知道噩耗之后随父亲而去,于是李佐国犹豫了,阿丽儿现正是有身孕的时候,也不能去照顾劝解闻氏。

    李佐国转过身,走向小环的院子,进到了院中小环十分高兴,就向李佐国迎来,但是突然看到李佐国阴沉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小环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李佐国,自从李佐国十三岁开始起步,自信从来没有离开李佐国的脸,今天这个样子是小环第一次李佐国脸上看见。

    李佐国没有进屋子,站房檐下挥挥手让小环的身边丫鬟走开,李佐国沉声对小环说道:“小环,现我要你搬去母亲的院中,阿丽儿有身孕不能劳累,小年纪还小需要小云照顾,现只有你能够帮我照看好母亲了。”

    小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大郎安排的事情环娘肯定会做好,何况照顾婆母也是环娘本分。”

    小环的懂事令李佐国很是欣慰,李佐国拍拍小环的肩头,说道:“父亲过世了,我怕母亲会想不开,你就跟着我去告诉母亲这个消息。”说到后来李佐国心中又是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闻氏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泪眼看出去李佐国跪地上雄伟的身躯都模糊一片,闻氏不敢相信那个天塌下来都能够用肩头顶住的英雄无敌的丈夫居然过世了,就丢下了自己走了,这个噩耗令闻氏摇摇欲坠,手帕嘴里已经被咬烂,闻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往前扑到。

    李佐国早就暗中注意母亲的状态,一见母亲倒下连忙站起扶住,身边跪着的小环也站起身来服侍闻氏进里间去躺下,顿时屋中一片鸡飞狗跳,小环命令丫鬟马上去熬参汤,同时要都护府里的医师赶忙过来,几个丫鬟和小环一起将闻氏弄到了床上躺下,李佐国等屋中,一会府中医师过来了,诊断的结果很简单,悲伤过度怒急攻心,开了房子用了针,不一会闻氏慢慢的醒转。

    闻氏一醒来就看见儿子跪自己床前,立即抓住李佐国说道:“你父亲真的去了?大郎你不是骗我?”

    李佐国含泪点头,闻氏颓然放开抓住李佐国肩头的手,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软了下去,眼中透出了死意,李佐国大惊,连忙朝站床边的小环使眼色,小环会意,上前握住闻氏的手说道:“婆母,小环不会说话,但是你可要保重身体,小年纪尚幼,阿丽儿也有了身孕,李家很快就要有血脉诞生了,婆母一定要好起来。”

    闻氏眼中一亮,明显是想到了自己小孙子,小环见有门,就又说道:“何况父亲虽去了,婆母还要看着大郎为父亲报仇的一天,可不能身体垮了令大郎有后顾之忧,那很可能会累大郎也有危险的。”

    李佐国一愣神,没想到小环平时娇憨活泼的人,这时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条理分明有理有据,果然闻氏的脸上带了坚定,转头对李佐国说道:“大郎,你一定要为你父亲报仇,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父亲一心为国,对大唐忠心耿耿,为何皇帝要杀他?大郎,你是个好孩子,母亲相信你一定能够为你父亲报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儿,也会保重自己,你去吧,去忙你的事,母亲没事。”

    闻氏是陕西人,和李嗣业是同乡,父亲是县尉,当年也是府兵出身,闻氏性格中的刚烈的一面数展现了出来,李佐国怔怔的望着母亲,仿佛这个性格的母亲是第一次见,闻氏支起上半身拿起床边放着的一个装有参汤的碗就像李佐国劈头丢来,泼辣的骂道:“你身为人子父亲被害还不去想法报仇,守着我有什么用,刚才都说了妻儿我会照顾好,还不出去。”

    李佐国跪地上对着母亲“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磕完头李佐国说道:“母亲放心,就算是老天害死父亲的儿子也会将天捅个窟窿,儿子去了,母亲保重。”说完转向小环:“你照顾好母亲,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我。”

    李佐国站起身走出母亲的房间,当房门关上的时候李佐国听见闻氏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李佐国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烈火灼烧,直要将自己烧得失去理智,狠狠的一握拳头,李佐国就向前衙走去,现差不多龟兹的将领应该到了,李佐国要去点一把火,要将这大唐烧出个天地。

    段天和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肉被挂无数猛兽头顶上,随着晃动被这些猛兽不停的扑咬,段天和不知道李佐国到底要向这些将领怎么说,所以他们怎么问段天和都闭口不答,所有的吴江都是脾气暴躁的,何况里面还有刚刚从疏勒赶来的李护,李护正好有事到龟兹找李佐国,游骑兵第五个万人队已经成立,主将的人选李护要征求李佐国的意见,正好李护也想见李佐国,本来一封信的事情李护自己亲自跑来了,结果刚刚到城外军营准备找自己几个老部下先喝两杯再来李佐国这边时,就接到了一级召集令了。

    其他武将看段天和的官职较高上还比较客气,只是语言追问,李护这个家伙可不管这些,问了半天没结果,李护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段天和前襟,单手微微用力,段天和双脚就离地了。

    李护横着眉毛问道:“你这酸儒,这么多人问你你还矫情不说,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不是佐国发的召集令?是你发的?要是现不说等下你昏过去了就说不成了,我老李可不能保证这一拳下去你是死是活。”

    说着李护攥起斗大的拳头就段天和面前比划了起来,段天和不由苦笑,难怪楚天舒不愿意出来等,直接说是安排手下先回疏勒就溜了,原来这些军将是如此粗鲁,段天和本来就是管民政,真的和这些将领接触不多,看着李护脸上越来越不耐烦,眉头一扬那拳头就想挥了起来。

    “李护!住手,是不是想吃一百棍?”李佐国的声音从前衙内传来,底下的将领顿时站得整整齐齐,一时间鸦雀无声,李护脸上神色一变,连忙吧段天和放下,还假装拍拍段天和胸前没有的灰迹,小声的对段天和说道:“我是心急,得罪了段大人,段大人不要与我计较,改日一定登门赔礼。”

    段天和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感叹,这么一大帮子悍将,脸上写满了我骄横我强横我霸道我杀人如麻,结果李佐国只是轻轻一句话,立时就像小孩子看见自己父亲一般噤若寒蝉了,李佐国这些军将心中完全就是神一般,段天和心中舒了口气,这样就好办,只要军权没问题李佐国不管作何决定都会有强力支持。

    李佐国的声音又传来:“都进来吧。”语速不快,但是那沉重的感觉每一个将领都感觉了出来,于是众将以李护为首,鱼贯上了台阶走进前衙大厅,楚天舒此时已经站李佐国的右手边,武将后面跟进的是几个衙门的一众文官,龟兹有个怪现象,文官的品级远远的不如武将,文官一是不远远远的来到安西这个边远地区,二是本来安西就是以军镇为主,是武力面对西域各势力的模式,所以文官的委派并不是以朝廷为主,实际是以安西节度使为主,因此文官只是成为了兵事的辅助而已。

    进了大厅所有的文官武将都是心中一紧,李佐国全身披挂,身穿一身铠甲坐了上首,横刀从腰间解下放了面前的桌上,李佐国那把巨大的长武器斜靠李佐国椅子的扶手上,厅中所有的椅子都撤去了,众人进来只有全部站两边,站好之后众人全部向李佐国行礼,然后都屏息看向李佐国,大家都发现气氛不对。

    李佐国环视众人一圈之后开口了:“众位都是安西的重臣,现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大都护带兵勤王,后却被朝廷逼死,已经归天了,我安西派去的大军反出潼关,正向安西回转,大都护的尸身也由大军护送正往回赶,现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我李佐国,李嗣业之子要发出一级召集令了吧?”

    李佐国一开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随着话语声音慢慢的提高,到了后两军完全是如春雷动地一般的巨吼,而众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也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随着李佐国的话语停止,整个大厅陷入了死寂。

    李佐国面无表情看着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震惊,李嗣业,大都护居然死了,李佐国的话中的意思居然是朝廷逼死的,带去的大军也反出潼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短的一瞬间,却像是过了一年那么漫长,李佐国的眉头皱起,李嗣业的死难道这些人都是无动于衷?李佐国只觉得胸中的杀气升腾了起来,突然一个声音大吼了起来:“这该死的朝廷,敢逼死大都护,我们就反了朝廷,打倒长安去,将害死大都护的人不管是谁全部杀了,报了这大仇。”

    李佐国一看,是李护,李护可不管什么朝廷忠义,他只知道李嗣业是自己的叔父,是李佐国的父亲,其他的人都是旁人,李嗣业死了,那么害死他的人不管是谁就是自己的敌人,李护这一声喊出,所有的武将全部都爆发了,纷纷对李佐国表示要起兵攻向长安,为李嗣业报仇。

    李佐国看着群情激奋,点点头,一下站起身来,文官中也有不少陷入了激动中,都只有一个愿望,为李嗣业报仇,李佐国很欣慰,自己父亲的感召力真强,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犹豫,当然不是全部人都能够一心反唐的,有几个文官低了头不语,李佐国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靠安西贸易发了财,也做了官,现却享受了成果不想有一点风险,李佐国心中冷笑,祭旗的人选有了,就让他们做忠臣吧。

    李佐国身上的甲胄随着他的走动碰撞着,所有武将的目光也跟随这李佐国前进,李佐国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来说道:“今日我们就做好准备,全部军力都调动起来,后勤辎重楚天舒负责,李护你回疏勒调你麾下大军前来龟兹与我汇合,龟兹我出兵之后由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留守。”

    凡是被李佐国点到名字的文武都躬身领命,武将眼中却只有悲愤和兴奋,悲愤的是李嗣业被逼死,兴奋的是又可以上战场战斗了。

    这时突然一名传令兵疾步走入大厅,对李佐国跪下禀报:“镇守使,陇右道节度使长孙成华率两千骑兵进入安西,对我询问来意的侦骑说是前往龟兹传旨来了,现正向龟兹而来,预计三天之后就能够到达龟兹。”

    李佐国冷笑道:“相对我也用对付我父亲的手段?我就要让长孙成华知道,吾手中的钢枪名曰: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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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龟兹街上已经比较平静了,不过现不但是所有的军人士兵知道李嗣业的死讯了,安西的平民也基本上知道了,李嗣业虽然大都护的位置上时间不长,但是给安西百姓带来的实惠和生机是有目共睹的,得到了真正实惠和好处的百姓是现实的,谁给他们带来了安全和实惠,谁就是他们心目中好的大人。

    李嗣业身死的消息一传开,整个龟兹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缟素满地的城市,无数百姓涌上街头为李嗣业摆上香案祭奠,李嗣业的神像和画像一时间出来了无数,龟兹的百姓用自己淳朴的方式体现自己的哀思。

    而辅兵已经集中了,一队队的青年身穿制式军服,背着铠甲,腰悬横刀,有的还牵着战马,从各地集中到近的军营,龟兹军营是大的一个,所以来的辅兵也是多,几十个军官不停的忙碌,都几乎是每天连续工作到深夜,但是前来报到的辅兵却是没有减少。

    龟兹短短的三天已经集中了后备士兵三万,平均一天一万人,还有居住较远的接到通知之后还赶来,龟兹整个城市已经向一个大兵营转变。

    城外,龟兹驻军大营,营门前一排排战士整整齐齐的站立,骑兵下马拉住缰绳站自己战马边上,黑压压的大军一个个的方阵排开,所有的军将都用一条白布系额头以示戴孝,李佐国全身缟素走上营门口的一个高台,台上李佐国看着下面的六万大军。

    这六万人是疏勒出身的忠于李佐国的部队,还有五万大军疏勒,龟兹李嗣业留下的老疏勒军队还有两万,加上安西整个的动员能力,李佐国能够一个月之内动员起来二十五万大军,这还只是正式的辅兵数目,其中的基本不脱产,一年只训练一个月的辅兵多,要是粮食和军械足够李佐国甚至可以动员五十万大军,这种恐怖的动员能力是大唐的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他带有游牧民族特有的全民皆兵的特点。

    李佐国高台上开口了,台下一千名亲兵将会把李佐国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每一个军阵之中,北风已经开始吹拂,温度中午十分都不高,李佐国看着远处,将目光拉回,自己的大军已经成型,这些合格的战士剽悍勇猛,信念坚定,对自己忠心耿耿,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李佐国相信不管大唐别的地方的军队再怎么强悍,也比不过自己手中这只融合了汉、突厥、穆斯林、回鹘等十几个民族的大军。

    但是这一切李嗣业看不到了,李佐国心中一疼,父亲要是还,自己一定会支持父亲匡扶大唐,平定安禄山之乱,回复大唐盛世,会和父亲一起成为大唐的中兴名臣吧?

    李佐国仰头看天,厚厚的云层仿佛是父亲平时不苟言笑的脸,李佐国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大声的说道:“三天前,我得到消息,我的父亲,你们的大将军,大都护,带领安西勤王大军前去长安亲王的李大都护被长安的唐朝皇帝害死了,我们安西本是大唐的军镇,几十年安西军人用鲜血和坚持镇守着西域这块土地,死去了多少人不可计数,去看看四年前立好的安西军人忠烈祠,里面密密麻麻的灵位只是这四年牺牲的安西战士,我们安西军为了大唐是问心无愧的。”

    李佐国语调一边,突然转高:“但是,大都护勤王得到了什么结果?被害死了,我们安西军得到了什么结果?马上就有一队传旨的使者要来,他们会将我们定位叛逆,你们能够答应这种倒行逆施的事情吗?”。

    底下所有的战士沉默了一会,并不是他们不回答或者犹豫,而是传李佐国的话需要时间,少顷前排的军官举起手中横刀的示意之下,所有的战士都大吼:“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连续三次呼叫,声震四野。

    三声之后李佐国又大声的问道:“害死大都护的是大唐的皇帝,你们会怎么做?”

    底下的士兵大吼:“杀死他为大都护报仇”

    “大唐的军队要是阻拦怎么办?”

    “战、战、战、战”刀盾兵拔出横刀团盾上面有节奏的敲击着,枪兵用长枪地上以同样的节奏用枪尾顿地,骑兵战士全部拔出横刀,一片雪亮的刀林出现了,随着“战”的吼声,朔风突起,李佐国后面的“李”字大旗一下被拉得笔直,然后风中猎猎舞动。

    高台后面退出十余名脸如死灰的人,看服色也是唐军骑兵,李佐国向这些人一指,说道:“这是派来要求我和手下主要将领前往二十里处迎接圣旨的,大都护正是这样卑劣打得手段下中了埋伏而死,现又来对我使这一招了,真是好算计。”李佐国手一挥喝到:“斩首祭旗,今日大军出发,起兵反唐。”

    十余名刀斧手手持厚背大刀走到被按高台前面的十余名传令骑兵的背后,其中一个骑兵看服色是一名校尉,努力的转过身对着高台上大骂:“李佐国贼子,你敢造反,我金峰鹤黄泉之下等着你这个乱臣贼子。”

    他身后的两名亲兵奋力的按住他,一名亲兵见他乱骂,急了,用刀鞘猛击金峰鹤嘴部,顿时齿血飞溅,金峰鹤嘴皮牙齿顿时一塌糊涂,但是金峰鹤嘴里嗬嗬嗬连声,不成语调,但是想必还是痛骂,李佐国怜悯的看着金峰鹤,他的声音根本传不远,也就是面前的几个人能够听到,李佐国轻声的说道:“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都会有人殉葬,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后一个。”突然李佐国提高了声音:“斩祭旗出发”

    刀光如匹练一般,带起了血色,十余颗人头滚落地上,金峰鹤的人头眼睛怒突死不瞑目,一个个校尉将领依次上前,凡是有战旗的部队都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战旗捧上,被斩首的十余人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铜盘,人头一掉颈子中的热血就**到了铜盘中,用拇指铜盘中一蘸,将还温热的人血战旗上面一划,这个祭旗的仪式就完成了,台下一面面的军旗被举起,都风中翻飞。

    李佐国大喝:“骑兵上马,杀光前来传旨的唐军之后我们就进攻陇右,要一直打进长安,为大都护报仇雪恨。”

    骑兵整齐上马的声音响起,李佐国从高台上直接下来,翻身上马,战马黑云轻松的托着李佐国泼剌剌的跑动起来,李佐国身后的两千亲兵,一千重甲骑兵一千轻骑兵催马跟上,随后就是两万骑兵,几万匹战马跑动起来声势何等惊人,仿佛整个大地都战抖,骑兵走完了之后步兵跟随出发,然后大营中出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和辅兵,安西大军因李嗣业之死李佐国的率领之下出兵反唐,时间是天宝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

    长孙成华此时心中两分忐忑八分得意,忐忑的是现是安西的地盘上,要是计策不行那么自己未免会有危险,但是长孙成华可不认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够面对圣旨的时候玩出什么花样,虽然长孙成华一直以来对于李嗣业之子李佐国早有耳闻,什么自出战以来没有败绩,破敌无数,包括吐火罗黑衣大食等强国啦,长孙成华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干的出来的,肯定是李嗣业吹嘘的,底下的人只有顺着拍马屁了,长孙成华如是想。

    至于得意,长孙成华有资格得意,安西大都护落于自己手中,且不说自己也领了三镇节度之位,光是安西李家的富足就能够让长孙成华开心了,这次长孙家族来了整整一百多人就是为了顺利接手这个会下蛋的金鸡的,长孙成华得意的想到,安禄山也不过是三镇节度使吧,和自己一样,长孙成华向仰天大笑几声宣泄自己的高兴。

    两千骑兵二十里铺排开阵势,排成了一个圆弧阵,长孙成华计划得很好,等李佐国来了之后就要他来到自己马前接旨,安西副都护段天和,龟兹护将段云天一起前来,长孙成华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副将金峰鹤前去传消息,让金峰鹤叫李佐国只能带一百人护卫前来,说的理由是李嗣业潼关作战不利,但是皇上还是加恩封赏,要李佐国出迎。

    只要李佐国跪下接旨,两千精锐骑兵往前一冲,任你如何悍勇战马骑兵面前也只有饮恨当场,群龙无首之下安西唾手可得,长孙成华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他左手边的是他的亲卫头领长孙清,长孙清是长孙家远支子弟,因为武艺出众跟随长孙成华很久而成为长孙成华很信任的亲将,这时长孙清突然脸色一变,靠近长孙成华说道:“节度使,有点不对,按理说这里距离龟兹只有二十里路,李佐国要是听宣过来要不了半个时辰,为何现已经要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长孙清其实这一次非常反对长孙成华亲自来安西的,要知道长孙成华可是两镇节度使,来安西传旨杀李佐国只要派出一员将领领兵前来即可,自己过来实是危险,但是长孙成华这次实是不得不来,一来如果安西高层文武被一网打,那么长孙成华是两镇节度的身份足以压制底下的官员,主要的是龟兹和疏勒的李家的产业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别人来长孙成华可不放心。

    长孙成华听了长孙清的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现已入冬,路上走马要速度慢,何况段天和文人一个,来得慢些正常,李佐国小儿不知道听说圣旨前来紧张得哭了没有?”长孙成华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很有气势,就哈哈笑了起来,长孙清皱皱眉头,觉得长孙成华十分轻佻,正要出言规劝,突然长孙清愣住了,侧耳倾听。

    长孙成华笑了几声没有人应和,转头看向长孙清,却见长孙清一脸凝重看向远处,长孙成华也朝长孙清看去的方向看了几眼,没有什么动静,长孙成华就说道:“怎么了?”

    长孙清突然紧张了起来,反手抽出马后的长槊,一把拉住长孙成华的马缰大吼:“马上将节度使保护起来,有大队骑兵接近,张祜你到边上的树上去看看,骑兵是往哪个方向来的。”

    张祜是长孙清的副将,身材矮小但是力大无穷,是一名优秀的骑将,是猎户出身,路边有几颗大树,张祜就下马跑到一颗大树边,将束甲带紧了紧,双手抓住树干居然不卸甲就迅速的爬上了树顶,长孙成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蒙了,直到被亲兵团团围住才反应过来,大呼道:“长孙清,这是怎么个说法?为何……”

    长孙成华话还没有问完就住嘴了,现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听见大队骑兵纵马奔腾的声音了,整个地面都开始微微振动,长孙清也是身经百战的一员战将,没有少和吐蕃打过仗,手下的两千骑兵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见过战阵的精锐。

    长孙清焦急的叫道:“张祜,怎么样?那边薄弱可以突围?”

    张祜仔细的看了半天突然往树下溜了下来,下了树就上了自己的战马,一带马冲到长孙清面前说道:“校尉,现麻烦了,东、南、北三面都有骑兵接近,每边都是几千的规模,只有西面龟兹的方向没有骑兵接近,但是我认为这是个圈套,那边很可能是地方主力所,所以我建议挑选东面突围,对方的骑兵为六千骑的规模,只有我们的三倍,我们还是有机会突出去的。”

    长孙清点点头,知道事不宜迟,就马上指挥手下骑兵转向,往来路开始小跑,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可以看出去很远,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三面都出现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正接近。

    长孙成华可不高兴了,就大喊:“长孙清,怎么回事?那里的军队?我们是大唐的土地上啊,怎么会有那么大规模的敌人?先派人去问明来意啊。”

    长孙清摇摇头,对于长孙成华的迟钝没有语言了,但是长孙清还是策马到长孙成华边上说道:“这军队肯定是李佐国调动的安西军了,节度大人,恐怕李嗣业身死的消息已经被李佐国知道了,这是他们兴兵报复来了,我们正好凑了上来。”

    长孙清是知道为什么要来安西的,本来出发前长孙清是极力反对的,奈何利令智昏的长孙成华觉得安西不可能比自己得到的消息快,长安出发的安西军还陇右的荒漠上面回军呢,李佐国不会知道得比自己还快啊?

    长孙成华这时慌了,一下就拿下李佐国而控制安西的想法没有了,自己已经被安西骑兵大队包围的消息直接让长孙成华惊慌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长孙清说道:“怎么会这样?安西不可能会比我们先得到潼关的消息啊?我们怎么办?”

    长孙清慢慢的扳开长孙成华的手,坚定的说道:“节度使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您杀出去的,我们只要能够逃回陇右,安西军估计还不敢直接反唐吧。”长孙清知道自己这话骗小孩都没人相信,现的状态就是安西军要杀自己这些前来传旨的队伍,这已经是造反了。

    说话间长孙清的骑兵一直小跑,这时节约马力的做法,看似对方骑兵已经不远了,其实还是有五六里的距离,要是一见到敌人就开始纵马狂奔,那么战马很快就会没有了力气,那就等于是任人宰割了,长孙清深深的知道这点,而且自己这两千人没有备马,敌人却是本土作战,马力之上肯定是有优势的,长孙清知道自己这两千人要想杀出去很难,但是自己只有人事安天命了。

    李佐国就堵住长孙成华回陇右往东的这个方向之上,因为是堵截,李佐国带领的全部是轻骑兵,五千轻骑兵是李佐国的直属骑兵虎啸营战士,黑衣黑甲的骑兵都带着面甲,这是好东西,冬季骑马的时候有面甲脸上冻伤的机会都变小了,随着骑兵的接近李佐国看见长孙成华的骑兵转头就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明显是选择了自己这边作为突围的方向。

    李佐国点点头,这个长孙成华还是有两下,没有往龟兹方向没有部队的地方走,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没有伏兵他们要逃出安西就要兜一个大圈子,就算人员伤亡小战马也受不了,只有转头硬碰硬突破自己这边的堵截才是好的办法。

    欣赏归欣赏,李佐国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想法,霸王拐突枪手中轻轻的一摆,五千骑兵默契的慢慢展开了阵形,一个比较宽大的正面出现了,所有的战马都靠得比较近,喷出的白雾是那么的显眼,李佐国策动战马小跑着,缓缓的拉下了自己的面甲,只露出冰冷的双目。

    前排的所有的骑兵几乎是同时抽出了骑槊,握住槊杆的骑兵手上带着羊毛做的手套,是十指不分的那种连体式的手套,冬季作战钢铁做的或者其他什么材料制成的武器一旦低温之下空手握住,很容易后撕下一层皮来,有了手套不但可以防止冻伤,还能够吸收手汗,一面武器打滑。

    长孙清冲前面,他知道这一下冲击决定能否突围成功,距离近了,长孙清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狂奔起来,迎面就像李佐国所率的骑兵冲去,长孙清身后是两千陇右精锐骑兵,“嘣”的声音连成了一片,长孙清看见了对面骑兵中升起了无数的黑点,长孙清心中一惊:“这是弓弩”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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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强势出击

    第二十六章

    强势出击

    长孙清的骑兵也有弩箭,但是带的不多,也进行了反击,但是对于装备精良铠甲坚固的安西骑兵来说杀伤力不足,几乎没有看见有坠马的骑兵,而长孙清这边却被射下马了一百多骑,这种情况下坠马就只有一个结果,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成一张混合铁甲的人皮,倒地的马匹也让长孙清骑兵阵形产生了混乱,骑兵为了避免被战马绊倒,努力的催马跳过地上的伤马死马,但高速运动中了可能避让或者很轻易的跳起?于是混乱扩大了,坠马的骑兵增多了,两千人的骑兵阵型出现了一块块的空白,阵形不是那么紧密了。

    两边骑兵高速冲锋,飞速接近之后一头就撞了一起,稍微松散的长孙清带领的骑兵就像迎头撞上了山壁,李佐国这五千骑兵虽然不是重甲骑兵,但是马身上有马甲,有护脖有胸甲还有面甲,正面冲撞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还不算,李佐国这几年一直致力马种的改变,现的这一批大宛战马准确的来说已经不是纯种的大宛马了,这种战马是才编入骑兵序列不到三个月,李佐国的亲兵是先配的这种战马,李佐国将这种身高高,力量足,耐力好,体重大,适应性强的战马命名为疏勒马,这也是李佐国偷懒的行为,因为培育这种战马的地方正是疏勒。

    现这种战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