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时滑,你没事儿吧。”薛淑妃说着,走到司徒鸢面前来检查她的伤痕。
“没事,小伤而已。”司徒鸢扯了扯嘴角,掩去pr上火烧般的炙痛,将往袖子里面藏。
这茶水是辛姑一直帮她端着的,敬茶的水温,本不该这么滚烫。若是被薛淑妃发现了她上严重的烫伤,只怕会借题发挥。
只是,薛淑妃的主要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这茶水一事般,见司徒鸢越是不在意,便越是要去掀开她的衣裳看伤势:“呀,尽然烫成了这般模样,啧啧啧,你娘若是还在,那得有多心疼啊。”
听到薛淑妃提她娘,司徒鸢神se一暗,眼浮现出j丝落寞。她娘是地位卑微的宫nv,当年怀她的时候虽得不到司徒奉天的承认,却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动皇嗣,宫那些眼红的妃嫔和丫鬟便想方设法想让她自然滑胎,幸得辛姑照拂,这才母nv平安。可好景才不过年,因为受y时遭受太多,她娘亲才陪了她年便一病不起,死在了她面前。
后来,司徒奉天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每晚被娘亲的噩梦缠了身,在她娘死后的同一年,赐了她司徒鸢的名字。
之前看到司徒缙云与薛淑妃两人的亲情互动,她已经勾起念想,如今被她这么一提,她更是心感伤。
“这没娘疼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也容易惹事儿。”薛淑妃一改之前的看到她伤口时的心疼语气,攥住司徒鸢腕的力道徒然加重,“既然没娘管教,那就是身边做丫鬟的失职了。”
一见薛淑妃说完这话,瞬间望向辛姑的目光,司徒鸢忙起身拦在辛姑身前:“不关丫鬟的事儿,是鸢儿自己愚钝,未学好规矩,请淑妃娘娘责罚。”
“这可是你说的。”薛淑妃说着,半俯下身,钳住了司徒鸢的下巴,“既然你亲娘没法管你,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教不好你,那本宫不介意代替你娘,好好教教你规矩。”
这话说完,她坐上主座:“翠儿,再给她杯茶,让她敬上来。”
司徒鸢接过翠儿递上来的茶。这一次,隔着托盘,她都能感受到茶杯的热气。这一次的茶水,应该比上一盏更烫了。
司徒鸢跪在地上,离薛淑妃有一段距离,只能起身想往前挪j步再跪下奉茶,可是,她才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薛淑妃呵住:“不许起身,要奉茶,就得跪着过来,亲递给我。”
司徒鸢望了望地上被薛淑妃摔碎茶盏而留下的锋利瓷p,眼神凛了下来。
这瓷p锋利无比,她若跪着过去,她这双膝盖,怕是不躺个j天,是下不了床了。
薛淑妃这哪里是想教她规矩,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怎么,不想做啊?”薛淑妃身子向后微微躺倒,眼光从司徒鸢身上移开,转到她身后一脸疼惜表情的辛姑身上,“那看来本宫还是教教你那丫鬟的规矩吧。像这种递给主子这么烫的水害主子受伤的丫鬟,说出去,杖毙都不过分吧,你说……”
“我跪着过去就是。”没等薛淑妃的话说完,司徒鸢就已经端着茶,一步一步从碎p上跪着挪到了她面前。尖利的瓷p透过衣衫割破了她的pr,直接镶嵌进去,随着她前进的步子不断地cha入进去,鲜血直流。可司徒鸢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跪在薛淑妃面前,将茶水举过头顶,行礼标准,“淑妃娘娘,请喝茶。”
可她越是这样不卑不亢,薛淑妃便越觉得她碍眼。司徒缙云是她的亲生nv儿,她从小便将她当男孩来养,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一人之下,在这后宫称主。可是啊可是,司徒缙云身上什么都有,却独独没有司徒鸢现在铮铮傲骨。
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才不过十五岁的司徒鸢,能在这后宫,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挤走了司徒清雪,让司徒奉天不得不为她正名了。
这种人留下来,只能是个大患。
想到这里,她垂眼望着司徒鸢的茶盏,这一次,连装样子都不想,直接伸将茶拨翻,让茶水再一次烫了司徒鸢:“呀,又滑了。”
“没事。”司徒鸢揉了揉已经被烫出水泡的腕,低眉顺眼,“淑妃娘娘要是不满意,我再敬上一杯。只是不知,淑妃娘娘到第j次才肯作罢,毕竟这时辰不早了,父皇约了鸢儿己时到御花园与他对棋,所以还请娘娘多心留情些。”
“让本宫下留情?”薛淑妃原本怠慢的神情瞬间狰狞起来,“分明是你这丫头未好好敬茶,才会让茶水落地,现在,倒将这过错全推到本宫身上了?好一张利嘴。”
“鸢儿并未说是娘娘的过错,茶我再敬就是,只是提醒娘娘,在没登上后位前,别传出了不贤善妒,故意刁难请安公主的骂名。”这一次,司徒鸢挑得更明,“我现在所受的,不过是区区pr之苦而已,可若是因为惩治我而坏了娘娘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被司徒鸢挑明了她想争后位的心思,薛淑妃脸上一阵铁青。她挺直着背脊坐在主座上,对着翠儿扬了扬,“再给她上茶,这敬茶的规矩,公主只怕还未学会pao。”
“是。”翠儿应了一声,就要上前来递给司徒鸢茶,可是,脚下的步子才移动半分,就被薛淑妃唤住:“让她自己跪着去拿,未敬茶前,不许起来。”
司徒鸢勾唇笑了笑,没再申辩。
她撩起裙摆,从地上的碎p跪着拿过翠儿的茶杯,再转向薛淑妃,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语:“淑妃娘娘请用茶。”
薛淑妃接过茶盏,正要再故技重施将茶洒到司徒鸢上时,从门外无端端却飞来一颗细小的石子,正她腕上的青筋,让她拖着茶盏的臂一麻,的杯子便瞬间向着她所在的方向倾斜过去,烫了她一声。
“啊啊——”薛淑妃叫了一声,身子站了起来,指着司徒鸢,还未开口,就听得门口一阵低沉的轻笑声,夹杂着淡淡熟悉的气息掠了过来:“多年不见,淑妃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啊。这身的敏捷程度,更甚从前啊。”
老当益壮……
这淑妃虽然年纪不轻,可是从保养上来看却并不特别显老,此番被人用这个词形容,倒真是要吐血。
司徒鸢顺着来人的话向着薛淑妃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她本就气急的脸呈现出猪肝se,一张原本对着她发火的眸子转向门口,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司徒鸢将目光从薛淑妃身上转移到正不紧不慢向着她走过来的裴止,眯起了眼。啧啧啧,看来,这两人j恶很深啊。
“本宫不是说过,摄南王不许出入淑兰殿吗?你们是g什么吃的,一只两只苍蝇都放进来?”薛淑妃见到裴止,连身上的烫伤都顾不上了,一门心思只想撵走他。
“若不是孤的人在这里,孤才不想踏进你这地方呢。”裴止脸上还是淡然疏离的笑,完全不把薛淑妃讽刺的话放在眼里。
“你的人?”薛淑妃冷哼了一声,伸指向司徒鸢,“她吗?果然是同类人,同样的j种。”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很不好。”裴止已经行到薛淑妃面前,幽深的眸子有光在闪,“孤今日,可是来找缙云的。”
司徒鸢眉头挑了挑。
这家伙是j个意思,他眼神明明是望着她的,可是要找的人,却不是她?是她自作多情了吗?她还以为刚刚那一石子,是他在帮她。
“找我?”站在薛淑妃身旁,帮她吹着臂上烫伤的司徒缙云闻言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向裴止。在触及到他那俊颜之上恍若星辰般潋滟的眸子后,她脸上的茫然瞬间换成羞赧,支支吾吾地问,“皇叔来找我,所为,所为何事?”
“你前日不是说让孤带你练习骑s吗?怎么这才一日功夫,就已经抛之脑后了?”裴止脸上的表情满是惋惜,“还是说,缙云你只是说说而已?而孤却当真了?”
“什么?”薛淑妃闻言,马上将脸转向司徒缙云,“你居然让他教你骑s?天底下男儿那么多,想要骑s,谁不可以?偏偏……”薛淑妃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的母妃。”司徒缙云有些无措。她前日确实是贪恋裴止的出se的气质和容貌有意接触,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让他教教她骑s,可是,可是他明明早就当面拒绝了她,怎么现在又摆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既然公主无意,那孤就先告退了,公主自便。”裴止不给司徒缙云解释的会,连之前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眼看着之前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人现在碰了壁要走,日后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会了,司徒缙云咬了咬牙,抬脚j步上前,拽住了裴止的衣袖:“皇叔,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