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之瑚不归

(红楼同人)红楼之瑚不归_分节阅读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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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刘氏大吃一惊,“这么说,珍哥儿媳妇竟不跟着去吗?”

    对这个儿媳妇,许氏一开始是亏欠的,毕竟是宁府不厚道,瞒着顾家贾珍有个庶长子,儿子又是个贪花好色的,小顾氏长的清淡些,他便不爱宿在正院,一天到晚往姨娘那跑。小顾氏对儿子冷冷的,许氏心中有愧,也不计较。

    现在却觉得小顾氏不懂事。本来许氏就舍不得贾珍外放,儿媳又不跟着照顾儿子,那儿子岂不是要吃苦?因此心上颇有些怨言,闻言她只勉强说了句,“蓉哥儿太小,顾氏舍不得孩子受苦。”

    刘氏皱着眉头说:“这,蓉哥儿和我家琏儿差不多大吧?也出得远门了。何况,珍哥儿在外做官,哪能没人打点呢?”

    许氏附和道:“可不是。就是出去和那些官夫人们交际,总不能让姨娘出面吧?”

    刘氏叹了声气,“要我说,珍哥儿也太胡闹了。我听说他一个姨娘又在珍哥儿媳妇面前大闹,把她气病了,可是?”

    按理说,刘氏跟许氏更亲,可是大顾氏是刘氏娘家大嫂,在闺阁时也颇说得来,再一个,这门亲事,还是刘氏帮忙递的话。说成了一对怨侣,刘氏心里不是不后悔的。

    贾珍好色的毛病一点儿也没有改,他父亲多次申斥他不得宠妾灭妻,他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去了姨娘屋里,把贾敬夫妻气的够呛。

    家丑不可外扬,暗骂宁府下人嘴上没把门儿,许氏抹不开脸,遮遮掩掩的说:“珍哥儿这毛病,说了也没用,背后我和他媳妇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弟妹你是过来人,不如教教她?总要劝她答应陪珍哥儿外放,那可三年呢!”

    刘氏脸一红。

    贾赦年轻时也这样,自打和刘氏成婚后就收敛了性子。许氏这是要刘氏教教小顾氏御夫之术呢。

    贾瑚也正在和贾珍说他外放一事,问,“可是定了?”

    贾珍肯定的说:“准话都给了,就差吏部下达任命了。”

    “那可好。”点了点头,贾瑚又问道,“伯父可有给你准备幕僚?”

    “还未,”贾珍也有些发愁,“有能耐的不好找,父亲帐下也只得了一两个,正要托岳父为我探寻。”

    贾瑚直摇头,显然也是听说了珍哥儿和他媳妇那档破事,道:“从前总是下你媳妇面子,临到了,还不是要求人家?”

    贾珍很尴尬,干巴巴的说:“那不是,还要我伏低做小不成。”又叽咕说:“她好大架子,不跟我去外放,还要母亲三催四请。”

    “是你家先骗婚的,”贾瑚实事求是,“嫂子还给你生了个嫡子。”反正小顾氏父亲是户部侍郎,宁府还要仰仗她娘家。有嫡子,娘家给力,小顾氏很有底气,自然不愿看贾珍脸色。

    一说到这事,贾珍也憋屈,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凭什么大家都怪他。他闷声喝了几杯酒,一旁正闭着眼睛一脸陶醉,摇头晃脑听戏的贾赦道:“人家内院的事儿,瑚儿你管这么多作甚。”

    贾瑚只好闭口不言。

    贾敬笑着打圆场:“瑚哥儿也是为珍哥儿好。”

    因着一开始的不愉快,贾政绷着一张脸,坐在座位上只和贾敬说话,腰挺得直直的,和一脸享受的贾赦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对贾珍说:“妾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宠宠也就罢了,不可为她们拂了嫡妻面子。”这话硬邦邦的,就像在下命令一样。

    贾珍不高兴了,不轻不重的顶撞道:“二叔还是先管好赵姨娘再说吧。”

    赵姨娘一向爱给小王氏添堵,仗的不就是贾政的宠爱。贾政怫然作色,只是贾敬、贾赦两个好似没听见,没人帮着他说话,他一口气上不来,僵在那里下不了台。

    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小王氏要生了,贾政便借口忧心内人,带着一肚皮怒气离开了。

    贾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贾瑚说:“我们的好二叔,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等他说完了,贾敬才训斥道:“不可妄议长辈!”

    没留心贾珍的话,贾瑚心心念念都是那块破石头要出来了。他突然有些好奇,贾母去世了,二房的宝玉还会那么张扬吗?或者,那破石头要到富贵之乡走上一遭,如今荣府的二房分了出去,这生下来的,还会是贾宝玉吗?

    无数疑惑塞满了贾瑚的脑袋,几日后给母亲请安时,贾瑚便顺嘴问一句,“对了,那天二婶发动了,后面如何了?”

    儿子许久没问过小叔子一家,刘氏只当他从外面听到了什么,厌恶的说:“你也听说了?——二弟也太不着调了!天子脚下,这等事也敢弄的赫赫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宝玉生而有异么?”

    有一件奇事,京中传的沸沸扬扬:那贾府,荣国府分出去的二房老爷家,他家的夫人小王氏生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做宝玉。

    刘氏的气愤,贾瑚深以为然,谁家出了这样的事,不是捂的严严实实的,免得招了上面的眼。就连林如海,女儿出生时百花齐放,也不敢声张。一个女儿尚且如此,贾宝玉还是个男孩,生来带玉,呵,也不怕被皇帝忌惮。

    他遂问道:“母亲,你见过堂弟的玉吗?”贾瑚实在腻歪称呼他为‘宝玉’,只以堂弟呼之。反正散名叫贫寒人家叫,贾瑚又不是什么贫苦人,犯不着叫他的名字给他压压福气。

    刘氏点头,洗三时小王氏在坐月子,她作为妯娌帮着张罗,元春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消息几乎是稳婆刚离了贾府,就传遍了京城,来参加洗三的都是亲戚里的夫人小姐,挣相传看那块玉。

    “也是奇了,那稳婆信誓旦旦说是落草时从他口中掏出来的,上头还有现成的眼儿,——不过,这字样,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还有现成的眼儿?”贾瑚挑了挑眉,缠着母亲问贾宝玉的玉,刘氏拗不过他,不但形容给他看,还对他说:“满月你二婶定是要大办的,回头你跟着老爷去,一定能见到。”

    原本贾瑚盘算着,在贾宝玉的满月宴上,好好围观一下那块补天石,不料却在皇宫里先见着了。面对高坐在金灿灿的皇座上皇帝的问话,他跪在地上汗涔涔的回话,“臣并没有看过堂弟的玉,不过细细想来,这其中却有许多疑点。”

    皇帝今日下了早朝,成王便来求见,是关于国库欠银的事。户部能收回大部分的欠银,还要多亏荣国府带头悄悄的还了,有那机灵的人家,也就跟在后面,每年还一部分。有一部分实在还不起的,户部酌情减免,只要先还一部分。时至今日,还未有还钱意向的,要么对此事全然不知,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要么自觉户部的人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是不还钱。

    皇帝带着笑意说:“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好个狭促鬼!这样刁钻的法子也能想出来。”

    原来是有些人家哭穷,成王便拿来他们平日在外消费的账单,诚恳的‘建议’他们节省开销,分期还款,还提出派几个小太监,时时刻刻跟在那些官员的家人,尤其是不成器的子弟身边,提醒他们不要太铺张浪费。

    成王定下标准,超过二十两银子,小太监上报,成王便找来官员亲切的讲道理,教育爱国忠国之心。

    被人盯着,那些人哪里敢大手大脚花钱,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家在欺君么。二十两银子能做什么?一顿饭都不够!都是靡费惯了的纨绔,束手束脚过了不久,一个个叫苦连天,催着自家老爹把钱还了。

    就是他们不行,还有家中要吃大鱼大肉的老母亲,要买新头面、做新衣裳的夫人和女儿。全家人,包括官员自己都受不了这日子,又不敢得罪成王,想要痛快的花自家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把国库欠银还上。

    谁给成王出的阴损主意?

    这也是那些动不了成王,迁怒出主意的人的人家想知道的。

    “是贾瑚。”成王并不介意让皇帝知道贾瑚是他的人。

    “荣国公贾恩侯之子?”皇帝意外地抬头,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前段时间频频跑向皇觉寺,便是和他的事有关?”

    成王面不改色的说:“父皇兴许是弄错了吧?贾瑚还没那么大面子。儿臣一向和了然大师交好,父皇也是知道的,大师回京,儿臣自然要趁他在京时多多交流佛法。”

    眼里沁出一丝笑意,皇帝的声音却很肃杀,也不管成王如何狡辩,自顾自的说:“弄这一出,贾瑚就不在乎他父母的心情么?我可是听说,贾夫人日日以泪洗脸,贾恩侯也夜夜不得安睡。他作为儿子,让父母这样伤心,不怕别人说他不孝么?”

    ☆、第62章 贾宝玉,假宝玉

    不孝!这个罪名可很严重,大周以孝治国,先皇在时,有一个官员的母亲状告他忤逆不孝,竟然被先皇摘了官帽,甚至剥夺了功名。

    成王忙跪下辩解:“此事儿臣也有所耳闻,人的命运由上天决定,本来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荣公夫妇爱子心切,大师感念,出手相助,贾瑚也只是遵从父命罢了。”

    这是跟他装傻呢!皇帝哼了一声,也不让他起来。这个儿子还是有能力的,心性也不错,不过,皇帝因为贾瑚选择了他,不得不把成王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心里还是有些小不爽的。

    成王也习惯了。近来皇帝时不时就呵斥他,成王不知何事惹怒了皇帝,事事小心,皆顺着皇帝,却依然被鸡蛋里挑骨头。最近兄弟们可没少笑话他。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想到暗卫汇报的,了然大师坐化前曾匆匆叫身边一名侍卫给皇帝送信。他只暗恨不能知道信上的内容。

    不过,跑不了贾瑚便是了。

    果然,皇帝矜持的说:“既然如此,把贾瑚叫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贾瑚早就在偏殿里等着了。今日一大早,宫里就派人来宣贾瑚,一家人不知何意,刘氏只道,若是皇上问起贾宝玉,如实作答便可。

    进来后皇帝问的却不是这事,让贾瑚事先打好的腹稿都白费了。他心里怦怦跳,不孝的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看。

    他心念急转,深深伏下身子,旗帜鲜明的表示,不愿祸害别的女子,只好借鬼神之事,令父母歇了给他娶媳妇的心。

    成王急的直给他打眼色,贾瑚只做不觉。皇帝一瞬间想起殿试时看到的贾瑚的字,规则,锐气,果然字如其人。

    皇帝抚掌笑道:“既是如此,日后你当好生孝顺父母。”

    贾瑚松了一口气,又听得皇帝赞赏了他的灵巧心思,还说:“成王可是多次向我讨要你,爱卿可愿意离了翰林院这清苦之地,去户部当差?”

    贾瑚推辞道:“多谢皇上和成王殿下垂爱,只是臣并无办差的经验,不敢在户部诸位大人面前卖弄,还是在翰林院多学几年为好。”

    皇帝笑眯眯地说:“既然如此,荣府归银有功,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贾瑚大喜,顺着杆子往上爬,道:“臣还真有一事相求。”

    皇帝好奇的问。

    贾瑚遂不好意思地说:“皇上也知道,我们贾家是行伍出身,家中书籍比不得那些书香人家,闻说宫中藏书阁甚多珍贵书籍,臣请求能入阁抄书。”

    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皇帝欣然允了,贾瑚每月能入藏书阁三次,准许他带笔墨纸砚进去抄书。

    贾瑚十分高兴的谢恩。

    他在翰林院闲着没事,也在抄书,不过翰林院如何能和藏书阁相比。须知时下书本珍贵,书香人家比贫寒学子多的,就是家中丰富的藏书了,看得多了,才有眼界,才有阅历。荣府的藏书都是市面上能买得到的,那些孤本、珍本,却罕有,多是主母的嫁妆。

    见贾瑚是真心高兴,皇帝脸上也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旁观的成王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不知为何先前父皇轻轻放过,但贾瑚这一招用的漂亮,求的恩典不大不小,和这功劳相抵了。

    他转身对皇帝笑道:“父皇,先代荣国公去后,您不是还嗟叹了许久么?如今‘雏凤清于老凤声’,荣公后继有人!”

    皇帝也想起老臣来,难免有些伤感。贾代善是先帝的人,如今他孙子都出仕了,皇帝也老了,下一代皇子又开始争权夺利了。

    皇帝唏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在宫里也传的漫天飞扬的奇事,不由肃声问道:“据说贾家二房生了个带玉的儿子,贾瑚你怎么看?”

    贾瑚暗骂,就知道会给老子招祸!当即又跪下了,说出了一开始的那段话。

    “疑点?”皇帝感兴趣的问。

    贾瑚咳嗽一声,一一说道:“据说堂弟的那块玉,大如鸽子蛋,臣却有一问,胎儿口舌很小,怎么塞得下?”

    成王点头,说:“有道理。”皇帝只含笑不语。

    他又说:“我听母亲说,上头竟有眼儿,若真是上天所赐,怎么会,”贾瑚想了想,给出一个评价,“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