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隐隐的能看到远方的村子了。这时候她听到一声哨音,有人在吹哨。呼延凤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她的人来了。她把手指放在唇间,回了几声。
让刘煜靠着树坐好,她也坐下休息。等她的人到来,能听到声音,也不远了,一时片刻应该就可以到。刘煜又咳了几声,“多谢严小姐救命之恩。”“驸马爷不问我为什么救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功夫?”
刘煜虚弱的笑了笑,“凤公主你想救我,就救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呼延凤愣了一下,“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前只是猜测,凤公主出手搭救的时候,就是肯定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把金丝软甲给我。”“我有重伤,做不了什么,保住凤公主,也是为了保住我自己。”
呼延凤此时再看向这个有些文弱的少年,眼中带了一些异样。没容她多想,她的侍卫就赶到了。为首的还是那个络腮胡子,“属下等来迟,请公主降罪。”“本公主不是让你们一直跟着,为什么这么慢才来。”“我们不敢跟卫队太近了,怕被发现什么马脚。公主跑进这密林,如果没有暗号,恐怕是很难找到您。”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从侍卫里找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人。”络腮胡子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你该反问的吗?”“是。”络腮胡子马上挑了一个看起来瘦弱,和刘煜看起来差不多人。
“驸马爷,就委屈你,和我的属下换一下衣服吧。”呼延凤望着刘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刘煜只好拿着那人的衣服,去了旁边,换好出来。呼延凤塞给他一个药丸,“治疗内伤的药,先吃了,等安全的再仔细看大夫吧。”
转头吩咐络腮胡子,“留下几个人和这人一起,务必让那些人以为,此人就是驸马刘煜。让刘煜死在他们的刀下,至于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络腮胡子跪了下来,“公主,为了这个小白脸,您真的要牺牲我们的草原勇士吗?”呼延凤满脸寒霜,“是谁给你的权力,质疑本公主的决定。”络腮胡子咬咬牙,低头下去安排了。呼延凤转身对着刘煜笑了笑,“驸马爷,我们走吧。”
络腮胡子带着一些人,分成了两队。一队护着假驸马,一队自己带着。果不其然的,又遇到了一小队搜索的骑兵。他看着自己的人和骑兵,打了起来。不一会儿,这一小队骑兵就都被络腮胡子的人全部砍死了。假驸马也在络腮胡子故意放水之下,被骑兵砍死了。
络腮胡子过去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把穿着刘煜的衣服人,砍的面目全非,也并未打扫痕迹。带着自己的人隐藏了一边,等到下一队骑兵发现这里的事故。
过一会儿,又来了一队骑兵,看了看现场。把刘煜的尸体搬上马,带走了。络腮胡子见状,也撤了追呼延凤而去,汇报这边的情况。
☆、殿下的决心
呼延凤听了络腮胡子的汇报,“那些人没有什么迟疑吗?”“应是没有,属下没有动任何东西,都是原状,很自然。”“很好,今晚就在前面这个镇子歇息,夜间安排好侍卫。”“是。”
到了镇上,找了客栈投宿。刘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呼延凤要救她。但是既然救了,她目前暂时就是安全的。只是,如何告诉殿下呢?她摇摇头,不知道呼延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且,静观其变吧。在人家的手里,还能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她的安排。
顾泓已经派出去了十队骑兵了,却没有一队带回来刘煜的消息。厮杀过后,他又折回了驿站。一向好脾气的顾泓,此刻却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去全部扫到地上,“继续给本王找,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他刚说完,就听得外面的人禀报,“宁王殿下,知州求见。”顾泓皱眉,这个时候,知州来干什么。“让他进来。”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跪下拜到,“下官拜见宁王殿下。”“起来吧,有什么事?”“回殿下的话,下官也派了城防营的士兵去寻了,他们带回来一具尸体,看衣服像是驸马爷。”
顾泓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城防营,我看是父皇的羽林卫吧。但是听到后半句,他着急了起来,“快抬进来让本王看看。”两个衙役抬了进来,顾泓快步走过去,掀开白布。眼前的人被砍的面目全非,但从服饰和身形上看,应是刘煜没错。
顾泓这下是真的呆住了,这让我如何回去向妹妹交代。我答应她会把妹夫平安带回去,如今妹夫却出了事。他挥挥手,“应是驸马无疑,本王还要去迎亲,不能耽误,你差人把驸马爷的尸体,火速运到京城吧。”红袍的官员答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如果顾锦澜此时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这是个男人,根本不是刘煜。但她没在,顾泓不知道真相,自然也被瞒了过去。顾泓写了一封信,让暗卫连夜送往了公主府。他又写了一封奏章,上报景帝。
顾锦澜今天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要出什么事。傍晚的时候,暗卫来府。她拆开信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她开口问到,“宁王殿下说了什么。”
底下的暗卫还在跪着,“回主子,宁王殿下说那确实是驸马爷。”顾锦澜轻轻反问了一句,“是吗?你再说一遍。”暗卫很疑惑,他说的声音也不小,主子是没有听清吗?但是他还是重复了一遍,“回主子,宁王殿下见过了尸体,说那确实是驸马爷。”
顾锦澜把信扔在了桌子上,“你下去吧。”暗卫退下以后,顾锦澜一下子倒在了软塌上面。她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相信刘煜真的出事了。玲珑见状赶紧把信烧了,然后过去站在顾锦澜身边。“殿下,宣太医来看看吧。”
顾锦澜闭着眼睛,没有答话,玲珑也不敢再出声。过了一会,她慢慢睁开眼睛,“不用,本宫只是太累。你先下去,外面候着。”玲珑应声下去。
顾锦澜仍旧靠在软塌上,她终究是小看了父皇。终究是对她父皇,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一丝丝的幻想,如今害了刘煜。她闭着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望,疲惫,心痛。
如今这心头肉,硬生生的被人割了去。或者当日梅白羽说的对,刘煜本就不合适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如果让她早一点离开,会是什么样?她没有再往下想,世上没有如果。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有半个时辰,她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是有所决定。父皇,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走这一步呢。驸马心软仁慈,她不喜欢看到流血争斗。如今她不在了,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慢慢的从软塌上站起来,写了一个纸条。拍拍手,递给跪在地上的暗卫,“送去宫里,面交师兄。”“是。”
景帝拥着两个秀女,看着底下的圣卫,“驸马当真去了?”“回陛下,虽然面目全非,但衣服和身形,确实是驸马。”“很好。圣卫办事,朕放心。”回头又对一旁站着的太监总管说到,“厚葬驸马,下旨,朕心疼永安,为她重新选驸马。” 一旁的太监总管,低着头应了一声,慢慢的退了出去,传景帝的口谕去了。
驸马的尸体,还未曾运到京城。第二天,公主府便接到了圣旨。驸马身死,待厚葬后,为公主重新择婿。顾锦澜神色平静的接了这道圣旨,回去却换了衣服,进宫去见景帝。
“儿臣见过父皇。”景帝稍微摆了一下手,“起来吧。”“父皇吗,儿臣有一事相求。”景帝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了酒杯,“什么事?”“儿臣经此大事,内心无法平静,还请父皇恩准让母后进府陪儿臣一段时间。”
景帝还没答话,一旁的一个秀女就嗲声嗲气的说,“陛下,就让皇后娘娘去陪公主嘛,我们见到娘娘就害怕。”景帝一听,这倒也是,皇后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占着中宫的位子,他又不能做什么事。无端废后,那些御史台的人,又要扔给他一堆折子了。
于是他点点头,“准了,让你母后陪你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应当的。还有别的事吗?”“再行择驸马一事,儿臣以为要等最少三个月孝期过去,否则御史台的人参奏儿臣,岂不是给父皇惹麻烦。”
景帝点点头,“此话也在理,既然如此都准了。”顾锦澜拜了一下,“谢父皇,儿臣告退。”于是便退了出去,往皇后的寝宫走去。等她到皇后宫中,却看到一个中年道士,也在这里。
那道士给顾锦澜行了个礼,“贫道见过永安殿下。”“免了。”“母后,您这是?”“本宫听宫里人说陛下请来的道长,炼丹术很有造诣。故而也请来一叙。”
☆、殿下的决心2
顾锦澜并没有避开那个中年道士,对着皇后说到,“母后,我来接你去府里住几日。”惠文皇后听到有点讶异,“此事你可告诉你父皇了?”“母后放心,儿臣刚去父皇那里请了旨意。”
惠文皇后能坐稳皇后的位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中年道士也躬了一下身子,准备下去。顾锦澜却说到,“师兄,你不是外人,不用避讳。”
“皇儿,你们认识?”“是,母后,他是儿臣的师兄。”“本宫倒是忘了,国师曾教导过你,道长坐吧。”惠文皇后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皇儿此番前来,可是有所决定?”她自己的女儿,她是清楚的。做事一向稳准狠,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回来。除非,除非她的驸马。可如今,她的驸马,又不在了。
“母后,如今的形式,不需儿臣多说。我与五哥的性命,就在这一段时日了。”“你父皇确实老了,既然皇儿决定的事情,母后也不会干预你。收拾一下东西,便去你的府上吧。”“儿臣谢过母后。”
“你乃我的亲生女儿,如今驸马他出了事故,还有母后和你五哥在。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母后放心,儿臣有分寸。”惠文皇后叹了一口气,便去更衣了。
“师兄,我父皇如今的身体如何?”“陛下的身体看似康健,内里却都被掏空。若能静养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好转起来。”“师兄觉得,父皇会静养吗?”中年道士笑笑,“陛下自然不会。”“按照父皇目前的状态,还有多久?”
中年道士沉吟了一下,“这样下去,恐不过两年。”“两年,两年太久了啊。还是尽快让父皇做个太上皇,调理身体,颐养天年吧。”于情于理,顾锦澜都不能要了景帝的命,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顾锦澜把惠文皇后接到府中,又把驸马府的侍卫,也都调来公主府,只留了几个打扫庭院的。名义上说是为了操办驸马爷的丧事,暗里却是为了加强公主府里的防卫。
顾锦澜安静的坐在苏书房内,她本想和刘煜安心过个小日子。如今,却不得不再次陷入这诡谲多变的朝堂。她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又重新拿了起来,给镇南王写了一封信。这个消息,迟早要告诉他,迟不如早。
反观我们的驸马爷,从昨晚在镇子里休息以后,或许是她体力透支,又或者是内伤严重,或者是劫后余生心情放松。不管怎么样,她却是从昨晚一觉睡到了现在。殊不知她的公主殿下,此刻在京城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她理好衣服,刚要出门,就听到敲门声。“进来就行,门我刚才打开了。”呼延凤推门进来,带着点笑意,“驸马爷你可真能睡啊。”刘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反问了一句,“驸马不是死了吗?”
呼延凤听得出来刘煜话里的意思,“如果驸马爷不死,我们怎么逃过这追杀呢?”刘煜睡了一天一夜,加上吃了呼延凤给的丹药,伤势好了很多,说话中气也足了起来。“凤公主,不知道你此举,意下如何?”
她坐在了床沿上,就这样直接的把问题问了出来。呼延凤以为刘煜还会委婉一点,没想到她却这么直白。她径直走到刘煜身前站着,低头看着他,“驸马爷这么聪慧,不知道本公主为什么这样做吗?”
这时候送洗脸水的小二来了,呼延凤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小二也没敲门,进来就喊到,“客官,您的。。。”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姿势有点暧昧的两个人,连忙就退了出去。
刘煜被人这么一喊,惊吓到了。本能的反应要抓住点什么东西站起来,好死不死的就抓住了呼延凤的衣领,自己没站起来,倒是把她也带到床上,连着自己一起摔在了床上。就这样,亲到了刘煜的唇。
这一跌,一亲,不光是刘煜,呼延凤也愣住了。刘煜见状,赶紧推开她,“凤公主,我还有重伤在身。”这话一出口,呼延凤红了脸,“胡言乱语,难道本公主还要强迫你不成。”
床还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刘煜心里想着,就算你强迫我,我也不乐意呢,我心里只有殿下一个人。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发愁,殿下现在肯定知道了关于我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真相。如果殿下,因为此事吃不好睡不好,生病了怎么办。
刘煜在这里想顾锦澜,旁边的呼延凤却因为刚才那一吻,心里又坚定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刘煜,我呼延凤是要定你了。她看刘煜在发呆,拍拍他,“驸马爷,你还是换身衣服吧,穿成这样,可不安全。”
“我们要去哪里?”“自然是回甘凉。”“我为什么要去甘凉,要走我也是去南疆。”呼延凤笑了笑,“本公主费了这么大力气救了你,就这么让你走了,可能吗?”刘煜听了,竟然还很认真的点点头,“是不可能。”
呼延凤真是有点又气又好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不担心我的安危,却担心殿下。”“她如今是大齐的公主,能有什么事?”刘煜瞥了一眼呼延凤,“你知道什么,懒得跟你解释。”说着就脱下了外袍,换上了一身平常的衣服。
呼延凤看着刘煜换了衣服,仍旧是掩不住清俊儒雅。“永安公主好福气啊,本公主的眼光果然没错。”“凤公主,我爷爷想必此刻也知道了我的事情。如今大齐的天,才是要变了。你这是要带我甘凉,静观其变?”
“驸马爷聪慧,如今刚刚大战过后,你们大齐却内耗不休。你放心,我们甘凉也要修养,不会趁火打劫的。”“凤公主说的倒是轻巧,好像甘凉是你做主一般。”
这话倒是提醒了呼延凤,甘凉有她父汗和三个王兄在。驸马一事,也不会全然凭她做主。她本意是不想让刘煜受到什么伤害的,但是在国与国的利益面前,她没有办法保全刘煜。
☆、杀伐决断
想到这里,她倒是不着急回甘凉了。“多谢驸马爷提醒,你重伤未愈,此时也不合适赶路。我在此地还有一处宅子和两处铺子。昨晚赶路着急,没来得及过去,今天就搬去我的宅子住吧。”她要好好想想,如何安顿刘煜,以及她父汗和三个王兄那里怎么交代。
刘煜被呼延凤算是软禁了起来,就算不软禁,她也不敢出去乱逛。万一身份暴露,必然再次引来杀身之祸。何况她还有伤在身,唯一着急的是不知道如何把她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殿下。唯一祈求的,只能是殿下看她的尸体的时候,仔细一点点。
梅白羽收到铁血团送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自从她与桑林怀蕊来到南诏,就帮着她稳固朝堂,□□不暇。没有多关注大齐的事情,然而今天却看到一封关于刘煜已经去世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是写了刘煜已经去世。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她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
南诏国主年幼,桑林怀蕊作为唯一的皇姑姑,自然担负起来监国的重任。她把梅白羽带到了宫里,给了她一个贴身侍卫的职位。方便她住下。桑林怀蕊下朝了以后,就看到了梅白羽这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你这是这么了?”梅白羽把信递给桑林怀蕊,她扫了一遍。“刘煜遇到了刺杀?如今的大齐,想要她命的,无非也就景帝一人。”她又撇了一眼梅白羽,“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梅白羽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复活了一半,上前抱住桑林怀蕊,“还是蕊儿对我最好。”“别在本公主这里卖乖,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也不用蕊儿做什么,就是万一顾泓和顾锦澜要上位,还希望蕊儿能帮他们一把。”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帮了他们,新帝登基,不会不感谢南诏的。”“蕊儿你就是不肯做吃亏的买卖。”“自从本公主认识了你,吃亏的买卖做的还少吗?”桑林怀蕊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好好好,蕊儿是这世间最好的女人了。”
梅白羽回了一封信,嘱咐送信的人,把它面交顾锦澜。转身就打横抱起来桑林怀蕊往内室走去。“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这是大白天。”“不放,蕊儿最近国事繁忙,晚上奏折都看到半夜,好不容易要休息了,倒下就睡,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失眠。”
桑林怀蕊回头想想,梅白羽说的倒也是真的。回了南诏以后,忙着稳固政局。直到现在,才总算局势好了起来。“哼,看你说的还有点道理,那本公主今天就招你侍寝吧。”梅白羽闻言,脚下不禁走的更快了。
顾锦澜把书桌上的一些信件,都挨个看了遍。在脑海里汇总了一下信息。然后抬头问到,“师兄,你送父皇的丹药,什么时候可炼成?”中年道士微微一笑,“殿下你想我什么时候炼成,我就什么时候炼成。”
“父皇如今对宫中防卫,还是很警惕的,全部交给了羽林卫。他每隔三天就要召见一下羽林卫的统领和两位副统领。算下时间,正好是明天了。本宫希望师兄今晚给父皇送过去丹药,让他老人家,睡到明晚。”
中年道士挥一挥拂尘,“就依殿下的,殿下仁心仁德。若然换了别人,陛下恐怕要龙御归天了。”“师兄,我和五哥,都不能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贫道明白,贫道先行回宫了。”
顾锦澜又写下一封信,飞鸽传书与顾泓。迎亲使节有礼部大臣在,五哥星夜兼程,速回京,母后在我府中。顾泓看到此信,心中了然。连夜收拾了行李,就出发赶往京城。
目送道士远去,顾锦澜又拍拍手,“主子。”“明日本宫要进宫面见父皇,商议下葬驸马的事情,你们一行十二个人,扮作府中侍卫跟本宫进宫。羽林卫的三个统领,本宫要他们的尸体,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