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这点伤死不了,石膏打一打,跟我回国静养叁个月。」
那天,麻y退去后转醒的我一睁眼就看见病床旁穿着白大褂双手衩着口袋的身影,直觉的第一个念头是:哥的美好日子可能到头了。
还混沌着的脑袋怎麼想也不明白,天还濛濛亮的时候在国外出差的我和人发生追撞,剧烈的撞击力道让我失去意识,现在醒来天se依然濛濛亮,我旁边却出现了应该不会出现在这裡的小舅舅
如果不是我葛了就是幻觉了,但到底我是比较希望前者呢还是后者,这,是个好问题。
「醒了听到就给我应声,我有老婆不能抱还得大老远来看你这小兔崽子,你最好给我合作点,不然我会让你躺着回去」
小舅舅朝我瞪来一眼,捞过弃置一旁的病歷看着,嘴上不忘威胁;我听着忍不住就嘀咕,这狠话放得水準颇差,跟他姐也就是我老妈相比差远了,我都这德x说要我回国不给躺着难道用滚的
「躺也是有很多等级的,不信的话我很乐意让你t验看看。」
小舅舅头也不抬地又拋来一句,立刻就把我给淡定了。
请容许我撤回前言,小舅舅您的语言艺术真是太绝妙太高端了,是小的程度不到家领略不出您高深且不同凡响的美感什麼人都能惹,就是别惹yu求不满的人我脑海忽然想起小叔叔某回的感慨,顿时觉得他其实是个先知,这预言太精準了。
看完病歷的小舅舅把手上本子一扔,看似那麼随意实则精準地擦过我身上某个重要部位,完美地激起了一滴冷汗与敬畏,配合度百分之两百地叫我转头就转头、抬手就抬手、翻身就翻
抱歉,翻身这我真的有点难独立作业。
当小舅舅冷眼看着我像翻壳的乌g挣扎半天移动不得,终於有人伸出了援手帮助,我这才发现原来旁边一直站着个金髮碧眼的白衣天使,接着再发现由於我的伤口位置无法直接脱衣,所以衣f都是剪开的,一个伤在上手臂,一个伤在大腿上缘
麻y啊麻y你为什麼不能等白衣天使走了再退,要让我清醒着面对这般光大腿pg给人家看的窘境
「反正也没j两r是有什麼好纠结的,人家早看到不想看了。」大概是语言不通的关係,我的哀怨只有小舅舅接收到,得到他回以极端不屑的嗤声。「安分点待着,我先回去补个眠。」
我听着小舅舅讲话正準备点下去的脑袋猛地踩了煞车;等等,他明明在这儿没置產,是要回哪儿补眠「呃,小舅你不是」对饭店很、很感冒
说起我这位小舅舅广为人知的怪癖之一,就是他出门在外除非特殊状况,不然绝对不在饭店、旅馆下褟而所谓的特殊状况是,如果有我小舅妈陪在身边的话,就算去公园打地铺我想小舅舅也绝对无二话的。
这样的人说要去回去补眠脑袋忽然响起了警铃,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的问题在看到小舅舅手上转起的那圈银亮后得到解答,天知道我有多麼希望那不是,可是跟着钥匙旋着的吊饰告诉我,想错认都很难。
除非我不识字,或者我改名不叫申晴光,但两者都没发生,所以它是真的
至於为什麼我要在自己钥匙圈上掛个跟我喜好完全搭不上边的吊饰,让我想装死都不能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如果敢对於那个小舅妈亲手製作赠送的吊饰有半点嫌弃表情或是想拆下来的跡象,现在拿着我钥匙的小舅就会先把我给拆了
小舅舅淡淡看了我一眼,走了。等到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带来了一袋所谓我的行李,还有我的护照证件等物在他手上晃着
实话说,我也不想把回家这种事看得好像什麼毒蛇猛兽一样,甚至一头栽在国外死不肯回国,实在是因为
「儿子啊」
门一开就精準响起,以媲美哭倒长城孟姜nv之气势迎接我的不是别人,正是用轮椅推着我的小舅舅口中的姊姊、我口中的妈,申于岑nv士是也。
平常我还可以做出点迴避,只是现在这行动完全不便的状态也只能任由她把我扑个满怀,而泪眼相对的下一秒她就揪衣领了。
「臭兔崽子,终於肯回来了是吧」能像我们家申于岑nv士笑得一脸和风煦煦又y风惨惨的对人说话还不相衝突,这真的只能说境界了。
「妈、妈伤、伤口」我挤出的笑脸上滑下一滴冷汗,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申nv士这剽悍一扑的动作落点直接加压在我大腿上,会、会痛的。
「哼。」
被我一提醒总算是发现到不对劲的申nv士跳了下来,虽然这动作又给予我的大腿一阵压迫b出新一波冷汗,但不必继续被压着了怎麼说都还是轻鬆点,我忍下了痛呼,迎上了她的瞪视。
「久久让我接一次通知,就是你被人撞得断手断脚送医院的消息,你小子不错嘛,是嫌我生活太平淡非得製造点让我心跳加速的惊喜是吧」
语气裡的挖苦意味浓得挥散不开,但我其实听出来了,那背后是一个母亲深深的担忧;要不然,她不会一接到通知就急忙要小舅舅出国,非得到我安好,更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国外养伤,就算强迫也要我回来
不过
「算了,赶快把伤养好,反正你都回到我地盘了,哼哼,就得照我的安排来」
对亲情的感慨总是能被她一秒离题,这大概也是申nv士的特殊能力了
说来也不是头一年当她儿子,我妈到底希望什麼、 安排什麼,我就是很瞭解所以才老躲在国外
成家、立业,人之常情,也是每个作父母、作长辈的期盼,这我很理解,可是这麼高强度的关注,老实说非常有压力
尤其是在原本高唱独身万岁的小舅舅也结婚后,我作为这一眾小辈裡仅剩一个已届适婚年龄而未婚者,每次家庭聚会时那感觉就像顶个s在行走一样,备受关注。
人很奇怪,越是希望他怎麼作就越是牴触,越是禁止则越要去作。因此在他们如此高强度的密集期盼下,被b婚到怕的我趁着一次机会转调出国,一躲就是好j年,每次回来只匆匆停留两叁天陪陪申nv士还有爷爷;饶是这样他们都可以在当中安cha个一两次写作饭局读作相亲的行程,我越躲越频繁的举动,大概就是种恶x循环
心虚歉疚当然有,只是在面对那份尷尬时,它会自动虚线。
「申nv士,妳这样会害我不能好好养伤的。」我乾笑,她眼神裡的含意太明白了,我用后脑勺都感觉得出来是什麼意思。
「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有,你乖乖听话就对了。」申nv士很霸气地手一挥,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而我看到她这麼肯定的模样,忍不住就好奇了。「咳嗯,申nv士,我能问问您的自信是指」
「我看好你的生命力堪称小强的等级,反正只要你这臭小子还能喘气能走,什麼都阻止不了我」
她口中说出的回答,让我瞬间很后悔问这个问题,怎麼都忘了,申nv士那张利嘴的无差别攻击啊更嘲讽的是后头小舅舅还很配合地鼓掌叁下
可恶,你们俩都j岁了不要在这边晒姐弟情深默契满分给我这个独生子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