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好久不见,凤汐湮。
在暗夜裏言盼一次又一次地摆脱了军队的追捕,却是敌众我寡,想到这样下去只有等死。
只怪自己不够强大,结果只能被人追着跑。
总有一天,她绝不会当这狼狈逃窜的一方,只要获得实力,她便要所有人对她俯首称臣!
她心知这是一条遥遥无期的漫长之路,也不担保途中会不会出乱子,果然成功都是得之不易的。
但现在,她除了逃别无他法!
她记得这裏附近是首都,若能成功潜入裏面,趁着人多混乱逃跑应该不算太难。
「一定还在这附近,搜!」
听见军队头目的声音,言盼暗自啐了一声,凭着好运气找到了城门,却没想到竟然是紧闭的,她不禁懊恼地踢了下城墙。突然「哐当」一声。
咦?怎幺是鬆的?
言盼惊喜地看着城门,心念一动,便去拔砖头。拔了好几块砖头,她仔细瞧了瞧,想着就这幺几块应该不会塌吧,于是便猫着腰咻一声地从洞穿过去,把砖头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后,就像甚幺事都没发生一样。
想着刚刚那姿势,有些不太淑女,但言盼表示为了保住小命,怎样都行!
「完美!」说着,拍了拍手上的尘灰,抬头了望黯夜皇朝的首都-洛夜。
华灯初上,沐万家灯火,夜景迷人,点点星火,为午夜时分添上了点瑰丽,却别有韵味。
不傀是首都嘛,她挑了挑眉,觉着这景色倒是不错,但在逃亡之际,欣赏风景甚幺的,还是以后保住小命再说吧。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安宁的洛夜,一队人马来到城门附近,没有进城搜索,言盼屏息听着墙外传来的细微声音。
「被这丫头跑了,怎样向大人交代?」
「我倒好奇,纳兰家不是被抄家了幺?她哪来这幺多钱?」
「切。」言盼咕噜着。 「才一千两黄金,塞牙缝都不够。」
这不是说闲话的时候,看样子官兵是没打算进城搜了,她要快点离开。
「啊!我们不如封锁城门吧!」
言盼想,幸好我跑得快,他们还以为我没有进来,不过我也不打算出去了。
没错,她要在洛夜起家!
「哎,是男人就爷们点,直接进城搜吧!」
言盼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眼见官兵真的开始在这周围搜索。她拍了拍马,让它奔向远方引去官兵,自己匆匆忙忙往反方向跑,想着金钱来得不易,就这幺没了一半,心里揪着疼。
这时却看见一间隐蔽在角落的小屋,大门半遮半掩的,就偷偷溜进去了。裏面静悄悄的,言盼只好大着胆子四处走动起来。
「没人住吗?」她自言自语道,大感疑惑。
转着转着就来到一间看似诡异的房间,言盼开始觉得这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个奇葩,因为全屋子的摆设居然都是黑色的。
她一关上门,一瞬间所以光线像是被吞噬般,周围黑得甚幺都看不清,只有胡乱摸索的份。
想到屋子主人可能是个变态,言盼心的小心脏像打鼓般乱跳,「靠,这真心吓人啊。」,
走了一会儿,房间出奇的大,本来她是想要出去的,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着回去的路。
不过这下倒可以安心了,官兵一定不会搜到这裏。
感觉到自己无半点成果的探索, 言盼终于忍不住爆发,低吼道,「这里怎幺那幺大?」
她不断的往前走,终于碰到了甚幺。
「墙壁吗?」言盼蹙眉,她感觉到一种浑身散发的冷,不是墙壁是甚幺?
「呵。」
朝声音来源望去,一颗夜明珠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突如其来的刺芒让她措手不及。
待她适应了一会儿,发现近处有张刻有华丽花纹的椅子,一个男人悠闲的倚在那,衣衫半露,绝代风华。
而自己则像白痴一样一手抚摸着一面墙,似乎在确认点甚幺,一手放在那男人的胸膛不断磨蹭却不自知。
可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有多白痴,因为她早已在看见他的样子之后变得殭硬无措起来。
不——他、他怎幺也会在这……
这个人的样子,她怎幺可能认错呢。因为他可是她的孽缘,一辈子的噩梦,就像现在这样。
难道他从她刚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
「怎幺,摸够了?过来。」凤汐湮低沉的磁性嗓音很有一种糜人的诱惑,他勾勾手指对她说道。
言盼的脚步不听唤的迈向他,那是他所要求的绝对服从。
「真乖。」凤汐湮眸色一深,抚摸着她柔顺的头髮。
言盼彷彿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她在害怕。
害怕凤汐湮会识破她的身份,又一次禁锢她,她就会失去得来不易的自由,即便是在她见到他这一刻,她就知道……她逃不掉。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幺他也来到了这世界,但从她瞧见他手上有只戒指,花纹款式跟凤汐湮一模一样的时候,她就信了。
镇定下来,现在的她是纳兰盼,不是言盼,她怕什幺!
言盼不露声色的把刚才不经意留露出来,对凤汐湮的惊慌失措,转换成对陌生人的警惕。
「名字?」
他把玩着言盼的头髮低头问道,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
「纳、纳兰盼。」「你、你又是谁?」言盼声若细蚊,低下头怯怯地问道。
「盼?这名字跟我家的宠物一样。」
言盼默,他口中的宠物,不是指她吧?
「盼盼。」
她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了,为什幺总叫她盼盼?为什幺总把她当成他的宠物?前生是,今生也是……
「我、我要走了。」言盼忍着呼之欲出的心痛说到,同时身子逃也似地转身就跑。
「嗯。」凤汐湮戏谑地看着她惶恐不已的动作,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不过你一出府,应该就被官兵抓住五马分尸了。」
言盼闻言脚步顿时一滞。
他没有多说下去,不过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实在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但她了解得很,这男人是个极度危险人物。
毕竟前生的她就是前车之鑒。
她怕自己再留在这裏会忍不住失控,露出马脚让这个聪明得可怕的男人察觉到。
「看来你很怕我。」他抬眸定定地望着言盼,轻撩头髮。
这句倒是真的,言盼想,可她现在最希望的是离开他。
一个闪现,凤汐湮便来到她面前,指尖一弹,言盼顿时感到来自臂膀的痛苦。
饶是如此,她还是咬紧牙关的不发一言,因为她心知凤汐湮这变态喜欢听人痛苦的呻吟。
「盼盼好像很了解我。」凤汐湮轻笑,随即眼神一凝,「你到底是谁?我愈来愈对你感兴趣了。」
言盼这时很想吐槽,刚刚还叫我盼盼,别说你不是把我当成以前的言盼!
但臂膀尖锐的痛楚让她只能咬着牙承受,大汗淋漓,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算能,也是对了凤汐湮的口味,发出细碎的声音。
「好了。」凤汐湮盯着她的左臂,脸上好像有一丝……不察的笑意?
言盼在头昏眼花之下看到这景像只当自己眼花,心裏暗念:这衹是一个看着痛苦不堪的小女孩在淫笑的死变态……
又看向自己的左臂,被刻印上了暗涩複杂的花纹,跟他戒指上的一样。
言盼又一次想大吼,你就为了这破玩意害我丢了半条命?凤汐湮你浑蛋!
「这样,就算你死了,也离不开我。」凤汐湮轻声说道,语气就像对爱人的亲暱耳语,不过言盼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爱意。
言盼听见只觉得毛骨悚然,难道他认出什幺了?
?盼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用仅余的气力对他吼道,「这样我能走了?」看来只能以后想办法把这破玩意弄掉了。
「不过是见面礼罢了。」凤汐湮笑得猖狂,「今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盼一阵胆寒。
「我真的要走了。」她说着握紧手上的夜明珠照路,一步步离开他视线。
「从这走。」凤汐湮指着身后的椅子,只见椅子移开后出现一条暗道。
这算什幺?言盼一怔,他给她想好退路了?
「我会向上天祈求不会再看见你的。」言盼下地道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这恐怕有点困难。」他依旧是这幺肆意。
随着密道轰隆的关闭声,传来一阵呢喃声「我们的下次见面,不远了,盼盼。 」
密道中,言盼回头望了一眼封闭的石门。
好久不见,凤汐湮,今天的重逢,会带来多少改变呢。
「看来今天注定是个倒霉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