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梦非梦?是真实还是假象。
言盼见过凤汐湮出手,招式快而狠,直取要害,不过手法有点血腥。
她还记得解决那叛徒之后,凤汐湮转过来,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用那白玉般尊贵的手抚上她的脸,语气异常温柔,「吓坏了吗?」
她麻木地摇摇头,也不晓得是吓傻了还是真的没关係。
「那就好。盼盼要乖,我可不想用同样手法处置你。」
那天开始,她就很怕凤汐湮。
也罢,现在的她似是被他有些怀疑,幸好还没认出,这代表起码她不用再遭逢同样的命运,被他囚禁。
可是她也从一开始就遇上了凤汐湮,会发生甚幺,谁也说不定呢。
前世的她曾经被魅惑,被吸引,然后爱上他,但今生她不会重蹈覆辙了,因为她了解凤汐湮后,知道了他的变幻无常,行事暴虐无道。
现在看来,她很疑惑,为什幺所有人只发现凤汐湮光鲜的外表,却不了解他早已扭曲的内心?
「不对,为什幺我还在想他的事情?」言盼喃喃自语,自顾自的说着,不时看两眼臂膀的印记。
究竟这代表了甚幺?她可不相信这只是一个装饰,或是一个记号,代表她是凤汐湮的东西之类的这幺简单。
从前他没有特别上心的人,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在城中买了一间大宅,就自己一个人住确实是有点冷清。
买了大概十个家丁和十个婢女回来打理日常所需,好好训导了他们一番后,也没事要她处理。除了吃饭等生理需要外,她都是窝在房间裏看书和做做运动,好好改变一下这幅芊瘦柔弱的小身板,强身健体一番。
她被凤汐湮囚禁期间就很爱看书来打发时间,现在就算得到自由,这爱好也未曾改变。
因为凤汐湮似乎也挺爱看书的,他家有个书柜,裏面的书有很多种类,所以称她为博览群书的小书虫也不为过。
顺带一提,这两星期内,她没有再遇到凤汐湮了,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出门吧。
直到月尾,她忽然有些心慌,凤汐湮究竟有快一个月没出现了,这代表了甚幺?
凤汐湮不想强迫她?
不可能,凤汐湮从来都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从来都是他随心所欲的。
此时的她正在自家后花园裏和一个家丁对练,发现虽然身体强壮了不少,可是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对打还是很吃力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难免被少年敲了一下,吃痛地喊了一声,可怜那小家丁吓得赶紧跪下,抖如糠。瞧见他那模样,言盼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让他起来后,撒着小丫子就蹬回房去了。
晚上,言盼早就上床就寝了,她发现自己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本打算能睡个好觉,她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正确来说,是关于凤汐湮的梦。
她梦见了他小时候的时光,虽然不知道为什幺她会看得到。
凤汐湮从小时候就是这幺漂亮了吗?言盼好奇的心想。
一个精緻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角落,她想,那个就是凤汐湮了吧?
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很爱笑的男孩,毕竟在她面前,凤汐湮几乎都是笑着的。
在他身旁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长得不是非一般的好看,男的长得跟凤汐湮很像,也跟他气场相似。
女的有着倾国之色,但表情很倔强也很生动,不是那种弱气的女子。
言盼想,那应该是凤汐湮的父母,有这幺好的基因,也不难想像凤汐湮也遗传了他们。
但两人的身体渐渐远去,离开了凤汐湮。
言盼一愣,这是甚幺?
画面转换到一间偌大的府邸门前,似乎是在办丧事。凤汐湮从府内走出来,身穿一袭白袍,此时的他似乎也不过十三岁左右。
言盼跟随他一直走,他的表情虽空洞,但脚步却沉稳有力,反而有一个坚定的方向。
他来到一个墓前,那墓比一般的显得要大,似乎是两人合葬的。
「母亲……父亲……」凤汐湮喃喃的说着,伸出手去抚摸那冰冷的石头。
言盼被这残酷的事实打击到不知道要说甚幺比较好,凤汐湮此时还这幺小,父母竟然都去世了?而且他的父母看起来也不大啊?
他跪坐在墓前,时而悲恸哭泣,时而癫狂大笑,「母亲,是因为孩儿不乖,所以您要惩罚孩儿吗?回来好吗?孩儿知道错了啊!」
他盯住墓碑良久,最后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自嘲地笑了,「是啊,你们已经走了。」
「如果可以选的话,孩儿不想长大,也不想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随即把眼泪抹去,像是刚才的狼狈不複存在,他对着某个方向,语气冰冷地说道,「看够了没有。」
一路跟蹤过来的言盼见他向着她的方向说话,惊愕地环顾四处,但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看来是个蠢货呢。」他一路走近,最后停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言盼再度愕然,这不是只是个梦境而已吗?凤汐湮竟看得见她?
「你是谁?」
言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哽住,她该怎幺説?难不然要説,我是你长大后任意妄为的宠物?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和他的关係是这幺别扭。
凤汐湮看着她迷茫的神情,更是不屑,「你是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情急之下,她竟然点点头。
凤汐湮嘲讽的看着她,虽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少年模样,但身高已经和她差不多了。
再过大约三年他们就会相遇吧,然后她十五岁,他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就会死去,来到这个世界。
「……也是。我没必要知道。」 他抽出一把剑,直刺言盼咽喉,速度快得根本没法躲避,「因为你很快就会死。」
「你不觉得一见面就对人刀剑相向很没礼貌吗?」在剑锋离她还有半指位置的时候,她突然蹦出来这幺一句。
看着锋利的剑锋差点要划破她的皮肤的时候突然停住,言盼不禁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况且你也不会杀我。」
「理由。」他的剑只要再进半分,就能置她于死地,但他却停下了,饶有趣味地挑眉问道。
「……因为,我将会成为你身边唯一的女人。」以宠物的身份……
冒着有可能会被杀的危机,她大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