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
书房。
书房内没有半丝灯火,一片漆黑,面容苍老的王世充坐在窗前,悠闲地仰望着缀满星辰的夜空,似是在缅怀过去。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极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很是清晰。
王世充扭过头,声带不悦地轻喝道:“什么人!”
门外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恰好一阵风吹过,带起门外猎猎之声,一道似人若鬼的模糊影子在月光掩映下折射在门扇的薄纱上。
第056章 真假素素
元越泽独自一人晃悠回家,几女亦吃过晚饭,正聚在一起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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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一遍,元越泽发觉红拂与沈落雁皆不在,当下问了起来。
云玉真答道:“皇宫如今被弃用,落雁这些日子太忙,要住在新设的那所城主府里,张姐姐去陪伴她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刚要强行拉过宋玉致来占些便宜,就见宋玉致粉面微红,强行挣脱开,躲到一旁,又不停给元越泽使眼色。
元越泽顺着她的眼色望过去,原来宋玉华也在,只不过她坐的位置偏远,加上一直垂着头,所以才没被粗心大意的元越泽发现。
尴尬地挠了挠头,元越泽拿起卫贞贞准备的糕点大嚼起来。
接着又谈起关于如何稳定洛阳,如何找寻大明圣尊秘密之事。
商秀珣突然插嘴道:“夫君,人家要回牧场一趟了,阿爹说娘亲怀孕了,秀珣要回去看看。”
鲁妙子人老成精,过去这一年多,对商秀珣关爱有加,每个月都要亲自跑一趟洛阳,长时间下来,本就对他怨念已减的商秀珣哪受得了这等攻势,终于被他感动,彻底原谅了他过去的行为。更是以父亲来称呼他。
闻听此事,元越泽亦笑道:“如此甚好,秀珣以后可有弟弟或妹妹接替场主的位子,你就可以继续快活自在了。不过便宜了鲁师,随便用了几手小把戏,你居然都管他叫‘阿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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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白了元越泽一眼道:“你以后也要随秀珣改口。”
元越泽夸张道:“要是从玉妍那里论,我可是和鲁师同辈的人!”
猛然间提起祝玉妍,元越泽心头泛起思念,她这一走就再无消息,为制止赵德言的野心,最多比斗一场,早该结束回来了的,为何却到现在都没一点音讯?
单美仙在一旁猜到了元越泽的想法,开口笑道:“如今的天下,还是三大宗师最高,娘既然被尊为傅大师之后的又一宗师,夫君不用担心,她定是还有事情,否则早回来了。”
宋玉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偷偷看了元越泽那深情思念的样子,再听单美仙亲口叫‘娘’。当下暗忖那岂不是一家三代都……
几女亦是善解人意,在一旁岔开话题,气氛才算缓和一些。
“王通这人如不能收为我们所用,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单美仙又叹道。
元越泽赞同地点了点头:“要在异日掀起思想改革的浪潮,那么今日的准备是必须的,儒家思想的确有一些利国利民的积极因素,却同样有很多偏激,不合实际,误人至深之处。最主要的是儒家那种强调尊卑等级,以‘仁’为核心的思想体系早就深深地刻在这个时代人的脑子里,我敢说几十年之内都很难动其根本。”
云玉真若有所思地附和道:“是故我们要循序渐进地慢慢来,而王通名享当代,又是中原儒家学说的代表人物,他的确是走出思想改革第一步的最好人选。”
单美仙银牙暗咬道:“明日我再去拜访一趟,上一次他与夷老来拜访夫君,我与他谈论了一点儒家的问题,不过此人典型是受男尊女卑思想毒害至深,眼神最深处总带着不屑,是以我也没与他谈论得很深,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夷老闲谈。”
元越泽撇了撇嘴道:“装清高,男尊女卑本就是个最可恶的思想,美仙不必太在乎他,他算个屁。”
几女齐啐一口。
单美仙当然不可能把元越泽的话当真,因为那只是气话而已。宋玉华倒是心头暗赞。
元越泽又道:“他还在洛阳吗?怎么没回东平?”
单美仙笑道:“应该是与王世充叙旧吧,我猜他这几日该会离开了。如不趁这几日努力一把,日后再网罗他可就难了。”
元越泽点头道:“你也不必在他面前委屈自己,”
单美仙并没言语,只是给了元越泽一个放心的微笑。
书房外那模糊人影一闪,门即被推开,一道人影进入。
王世充虽功力尽失,却依旧看得清,扭头继续观看星空道:“小妮妮来做什么?”
来者正是董淑妮。
只见她一身夜行衣,突出那曼妙浮凸的身段,轻轻关好房门后来到王世充身侧嗲声道:“大舅舅,人家来救你的,快走吧。”
王世充表情不变道:“外面那么多守卫,你如何救得了我?况且大舅舅如今活得很自在,为何要随你走?”
董淑妮不解道:“二表哥都被人收买过去了,大舅舅为何还留在这里?元越泽不会放过你的,否则为何派出那么多守卫?”
王世充并未回答她,反问道:“你是怎么潜进来的?”
董淑妮道:“人家轻功了得嘛。”
王世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那你告诉大舅舅,随你离开后,我们要去哪里?”
董淑妮笑道:“小妮妮已为大舅舅安排好了上等地方,在那里大舅舅才可以好好享受生活,总比外面一群守卫看着要强。”
王世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先不说那些,大舅舅问你,曾经要把你嫁到李唐去,你为什么不恨我?”
董淑妮道:“人家也不知道,但是大舅舅不会害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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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摇头道:“大舅舅当初就是要害你啊,可是你如今,不也是要害大舅舅吗?”
董淑妮骇然道:“不会的,大舅舅不会害我,我更不会害大舅舅!”
王世充叹息一口后,语带苍凉地答道:“趁你还有回头的余地,别再错下去了。大舅舅就是到了没有回头的余地,才有今日啊,你走吧。”
董淑妮不解地再次开口,王世充却如老僧如定般一动不动,对她更是不理不睬。
苦劝无果,无奈的董淑妮只好悄悄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王世充困意袭来,正欲起身休息,却发觉元越泽不知何时已坐在身后不远处。
王世充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走到元越泽对面,坐了下来。
半晌后,王世充开口道:“这么晚了,不知公子所为何来。”
元越泽叹道:“尚书大人为何不破口大骂?你该最恨我才对。”
王世充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成者为王是世间唯一的道理。如今王某不但没死,还可安心过活剩下的岁月,已算难得。尚书之称就免了。”
如今的王世充只是挂着个官名而已,他整日都是在府内生活。
元越泽无奈笑道:“无论王老相信与否,元某确是个心软之人。洛阳这一步确实必走的。这么晚了来到这里,是因刚刚在家中谈起王老说过大明尊教之事,元某有些疑问,特地前来想再次询问。”
王世充淡淡道:“人生之中,有些伤痛会随着日子的增长而逐渐消逝,但有些伤痛,却总是追随着你,我王世充这次败得心服口服,死而复生,再临死关,再次复生,两生两死,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也不必道歉,我知你的意向远大,天下人皆小看了你。这几日来简单生活,王某更是想起了从前,一想起那些岁月,就愈加的痛苦。”
元越泽深知他定是心中受过极大的伤害,但也不好发问,只有默默地点头。
王世充伤情一闪而过,复又叹道:“一夜开窍,说来简单,要做到可是绝不容易,佛祖如来在菩提树下得道,就因为一夜开窍,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顿悟也是在顷刻间。好了,你说说有什么疑问吧。”
元越泽道:“关于王老可以知道圣尊姓名之事,请问该如何解释?我见过他一面,见他头带面具,按道理说,这等人连真身都很少给人见,又怎会轻易泄露出真实姓名?”
王世充道:“那只是他最初为获取我投诚时所讲,刘昱是历史上的帝王,王某只当他是在敷衍我而已,并未当真,公子莫非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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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这才明白,原来是那圣尊随口胡说的,枉自己一家人还在根据历史胡思乱想。
便又问道:“王老可曾亲眼见过此人长相?又如何知此人最多不过九十岁?”
王世充摇头道:“没有,王某只能通过他的内息,眼神,动作来推断而已。”
随即又像记起什么事情似的道:“王某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对着尊夫人,是以没说出口。”
元越泽暗中对比武家兄弟所说的圣尊年龄与王世充所说的差别,武家兄弟亲口对元越泽说曾听到过圣尊谈起一百多年前在塞外的往事,到底谁的说法更准确?从目前情形看,王世充的说法最为可信。
再听到王世充说尚有未说出的秘密,立即好奇地看着他。
王世充道:“圣尊喜好奸yin年轻女子,又喜好亵玩十岁左右的男童,特别是他玩弄过后还要根据兴趣而将那其阉割,甚至全凭兴趣而定那孩童的生死。十多年前,他来到中原招揽王某时,在洛阳暂住过一段日子,王某专门为投其所好而四处搜寻少男少女。唉,王某的……”
元越泽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又见王世充突然间老泪纵横,好奇心起,又不好问出口,只好苦苦等他恢复。
抹干眼泪后,王世充凄然道:“王某有两个儿子,公子早就知道。其实从前王某在外还有一私生子,结果就在圣尊招揽我投到他麾下那几日,我那九岁的儿子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本来王某是派人暗中保护在外宅身侧的,但有本事可从重重保护网中将孩子掳走,又当场将其他人全部灭口的人,其实不用细想也可猜到……”
元越泽震惊当场,始知这些邪道中人实在无法理喻,可怕至极。见王世充的表情,也猜想到他对那外宅及私生子的感情有多浓烈。当臣服于圣尊驾下时还好,如今一旦脱离圣尊,这种仇恨爆发开来,比山洪还要凶猛可怕。
惊呆半晌后,元越泽开口安慰道:“圣尊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至于二公子,他为人敦厚朴实,元某在王老面前对天发誓,日后绝不亏待他。”
王世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道:“多谢公子了,王某最恨不能亲眼见到圣尊死在你手里,他虽修为天人,王某却依旧相信天下只有你才是他的对手。而玄恕什么样,王某最清楚不过,以后就都托付给你了。如今还有一事要拜托公子。”
元越泽听出王世充语气中的不肯定,心中亦是无奈,却也没表现出来,忙开口道:“王老请说。”
王世充道:“王某如今只有两个亲人了,玄恕和淑妮。玄恕为人并不用我担心,但淑妮为人天真,只喜欢强大有实力的男人,他已经被杨虚彦迷得分不清方向。就在公子到来之前,她还来见过我,说得好听,什么救我离开,其实王某早清楚,定是杨虚彦安排的好事,引我离开,随后杀我灭口。”
元越泽心头一凛:“王老莫非是要我救下董淑妮?”
王世充点了点头:“如此王某真的是死而无憾了,名利场上迷途大半生,最终可返归本心,王某实际上还要多谢你。”
元越泽心中暗叹,二人此刻好像忘年交的好友一般,王世充最后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元越泽也不好拒绝,便点头道:“我尽量吧。”
随即想到杨虚彦为何要杀王世充?按目前情形推测,杨虚彦应该还没背叛邪王才对,眼下最想致王世充于死地的只有大明圣尊直接指挥的人才是。难道杨虚彦此时已暗中投靠了大明尊教?
元越泽已经保证会保他万全,王世充明白元越泽的更大目标是以他为饵,钓出大明尊教的人,可王世充也不是蠢材,他明白尚书府是他活过人生最后岁月的最安全舒适的地点,所以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他更想亲眼看着来杀他灭口的人死在元越泽一家人手中,甚至杨虚彦那神出鬼没的人,王世充盼望着可以在告别人世前见到他死掉的一幕。
安慰几句后,元越泽起身告辞,关门的刹那,王世充的苍凉声音传来:“秋寒夜,清风冷,明月依旧,只是佳人渺……”
一路想着王世充怀念亡妻的诗句,元越泽更确定承诺给王世充最安全的环境活完人生最后一段日子是个正确的决定。
回到宅院内时,只有东厢内还有微弱的灯火可见,其他几个厢房皆是漆黑一片。
摸入东厢卧室,原来是一身轻纱睡袍的宋玉致正慵懒地坐在床头,一对美眸含情脉脉地望向蹑手蹑脚推门而入的元越泽,美艳得不可方物。
宽敞的床铺里侧,隐约可见另外睡着的一人,以背向外,昏暗的灯光下,看背影像是素素。
元越泽轻迈几步来到宋玉致身侧坐下,如欣赏绝世佳作般细看她那秀丽无伦的俏脸。目光一扫,最终回落在她那笔直丰隆、直透眉心的鼻管上,这是宋玉致最引人的部位,既使人感到她坚刚不屈的性格,亦突出了她清秀高傲的气质。只是眼前的宋玉致,再无半分高傲,有的只是柔情蜜意。
与元越泽对视半晌,如宝石般漆黑的双眸中欲…火渐盛,春水朦胧的宋玉致终于不敌,“嘤咛”一声扑倒在元越泽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挤入元越泽的身体里一样。
元越泽一手揽着她的柳腰,隔着薄薄的轻纱,清晰的感受着那下面滑嫩的冰肌雪肤。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梳理略显凌乱的如瀑秀发,将最后一缕长发别向她那晶莹如玉,因羞涩动情而变得灼热地小耳后,大嘴靠在她耳珠上,轻声道:“致致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吗?”
宋玉致对着元越泽地耳孔呵气如兰,呼吸明显急促地低声道:“人家和姐姐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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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当即吓了一大跳,暗想难道里面睡的是宋玉华?
宋玉致似是猜到了元越泽的想法,还没等他回头看过去,便死死地靠在他耳边,声如蚊呐道:“大姐在南厢房,里面是素素姐。”
元越泽这才放下心来,暗擦一把汗,老实说这家伙对宋玉华有一种畏惧感,或许是因为她平时太严肃的缘故。
知道了这些以后,元越泽坏笑一声,手口并用,开始挑拨起宋玉致来。
宋玉致本就是春情勃发,娇躯各个敏感地带在他的魔手侵袭下轻扭不休,喉咙咿唔作声,樱桃小嘴却仿佛找到宝贝般热烈反应着,一条丁香更是展转翻腾,长期以来锻炼学会的各种技巧全部用上,只教元越泽魂为之消。
里面的素素本是热情奔放之人,哪知今日却一动不动,但细听下去,她的呼吸早就急促起来,只不过似是在极力压制装睡而已。不过遗憾的是,元越泽与宋玉致正忘情地互相扒拉着衣服,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素素。
元越泽的手法熟练,本就是衣着单薄的宋玉致瞬间便被剥成了赤…裸羔羊,肉光致致地娇躯滚烫无比,扭动间随手将床头那本就是昏暗到几乎可以忽略亮度的灯火捏灭。
灯火灭的那一瞬间,元越泽正好将香喷喷的宋玉致按倒,眼角瞥见素素侧卧的身形正在轻微抖动,当下心头大乐,暗想今日素素还腼腆起来了,等下非叫你自己受不了扑上来不可。
“致致快松手啊,不松手我怎么进来?”
元越泽由宋玉致那丰挺又有弹性的双…峰一路吻上她修…长的玉颈,最后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轻咬一口道。
宋玉致意乱情迷间,忘记了何时已将自己一只小手握在雄壮灼热,坚如钢铁,跳动不已的‘小小泽’上。听到元越泽的话语,热情大方的宋玉致没有丝毫害羞,反倒牵扯着‘大家伙’来到自己桃源口处,自顾自地摩擦起来。
元越泽突然想笑出声来,低头轻声道:“小妮子,你敢挑…逗我?”
此时除了窗外射进的几道月光外,屋内已是漆黑一片,宋玉致扭动娇躯,呻吟娇嗔道:“不许那样说人家,夫君快来。”
元越泽趁‘开工’前最后一刻,凝聚起目力望想身侧几尺处的素素背影,只见她香肩颤抖幅度已经加大,呼吸更是急促,只不过在宋玉致更为急促的呼吸掩饰下,如不倾尽全力灌注耳力,几乎无法察觉到素素的呼吸声。
素素居然还不主动,这让元越泽大为不解,但眼前并不是思考这个事情的时候。力道忽重忽轻地噬咬着宋玉致白兔上的那点嫣…红,沾满花露的‘小小泽’沿着泥泞不堪的小路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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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瞬间被填满饱胀的宋玉致发出一声无比满足的呻吟,一双耦臂搭上元越泽的脖子,整个身躯更是开始配合他的‘耕耘’。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上心头脑海,宋玉致由最初的压抑浅声轻吟发展为后来的忘情高声娇啼。元越泽知她心头定是怕羞,担心影响到身边已睡的素素,开始时才会那般压抑自己。但宋玉致全部心思放在元越泽身上,哪注意到素素其实根本就没睡。
泄过三次的宋玉致被元越泽翻转过来,再换姿势。这一翻转间,更将宋玉致与素素的距离拉近,看似是不经意,其实是元越泽的坏心思,前后剧烈动作间,元越泽更是分出一丝心神,故意用去有意无意地触碰纱背下素素的挺翘的香臀。
素素似是不想认输似的,依旧不转过身形,只是微不可察地轻轻将翘臀提开,远离元越泽可以碰撞到的范围。
元越泽不可能分出多少心神,尤其是在宋玉致婉转娇吟的影响下。
宋玉致算是众女中战斗力极强的一个,在不知泄了多少次后,伴随一声只靠本能推动才发得出的嘹亮莺啼后,‘小小泽’同志遭受舒适的肉被子剧烈收缩‘按摩’,再也无法持久地战斗下去,终于‘交枪投降’。
一同攀上灵感的最高峰后,漆黑的卧室内再度恢复平静,只余元越泽与宋玉致剧烈急促的喘息声。
伏在宋玉致羊脂白玉般的娇躯上,元越泽凑上香汗淋漓的宋玉致耳边,轻声道:“致致怎么这么有耐力,是不是很刺激?”
宋玉致浑身瘫软,舒服得仿佛魂儿都飞上了九天外,无力的紧了紧搂着元越泽的双臂,喘着气道:“夫君太厉害了,人家不是你的对手。”
元越泽嘿嘿一笑道:“素素该不是‘那个’来了吧,我记得不是这段日子才对,怎么她今日这么有定力?”
宋玉致贴着元越泽的耳朵轻声道:“夫君把姐妹们‘那个’日子都记的很清楚,又怎会错呢,素素姐该是等你去挑拨她呢!”
元越泽想想也是,身子一歪,躺到素素与宋玉致中间,拉起床上仅有的那张长长的纱被,为宋玉致盖上,另一只胳膊直接揽过素素螓首,大手顺过她的腋下滑腻的肌…肤,直接覆在只着亵衣的素素胸口上。
拉过素素的瞬间,素素的身躯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元越泽倒还有些纳闷,不过入鼻的体香却是与往日有所不同。右手灵活地绕过肚兜,直按在大小适中的玉…峰上,一点樱桃正夹在两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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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屋内的气息受元越泽与宋玉致的‘大战’影响,弥漫开来的都是yin糜无比的气味,如今与素素靠得太近,所以元越泽才注意到素素体香的微妙变化。
一口香上素素娇嫩的脸蛋,元越泽只觉滚烫非常,素素全身更是在剧烈的颤抖着,元越泽轻笑道:“今日是不是换了什么沐浴香水,怎么体香都变了?”
一边说话时,手上已经在增加力道。
黑暗中,本就是离元越泽脸庞异常近的素素已经被刺激得樱桃小口微张,呼吸沉重,如兰似麝的湿润香气直打在元越泽脸上。
元越泽见她早就是情动不已,大嘴直接印上她的呼吸急促的香唇,另一手抚上她挺翘的圆臀,揉捏起来,但元越泽却总觉得与往日的素素有些不同。
此时素素的回吻明显地生涩至极,有些笨拙,甚至还在欲拒还迎。身材上的确与素素相当,却有那么一两分的差异。刚刚元越泽没有注意到是因为欲…火影响下,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直到亲自体验后才可察觉到这些极其微妙的差异。
脑子里虽然在想着这些,元越泽双手并没停下,素素却已经开始发出不由自主的轻微呻吟声。
元越泽正欲回头询问宋玉致时,发觉她早已呼吸均匀地酣睡过去。再猛地听到呻吟声,元越泽身躯一板,聚起目力低头望去,当下失声道:“大姐!”
第057章 蝴蝶效应
无论元越泽怎么和宋玉华说话,她都死死地将螓首靠在元越泽臂弯处,一句话也不说。
元越泽见她平时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如今却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当即调皮心起,落在宋玉华前后两块‘高地’上的怪手一用力,便在她的一声轻呼声中,将只着亵衣亵裤的她提到元越泽身体上,二人正面相对,娇俏丰挺的两座玉兔一下子被压成了肉饼。
漆黑的环境下,宋玉华只是将脑袋靠在元越泽结实宽阔的胸膛上,本已平复不少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但她依旧不开口,这无疑刺激元越泽更加卖力。
元越泽搭在宋玉华香臀上的怪手沿着宋玉华雪腻的溜入亵裤内,缓缓行进到她的双股之间那片最神秘的地带。
被元越泽手指一触到那洪水泛滥的幽谷口,宋玉华大脑中“轰”的一声,甚至连条件反射地收拢双腿都忘记了。她刚刚听了许久宋玉致与元越泽大战的声音,本就已春…情泛滥,快要到崩溃边缘,全凭过人的意志在苦苦压制,哪知元越泽与宋玉致刚刚结束战斗,她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元越泽已经开始挑…拨她了。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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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声从宋玉华喉咙里传出,在这漆黑寂静的卧房中,还是很明显。宋玉华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元越泽没料到宋玉华一被触摸到敏感地带就会直升极乐。随后才明白,定是刚刚与宋玉致肉搏时,她就已经被影响得不行。
元越泽最初虽然只是为了一下宋玉华,可眼下的情形看,根本停不下来了。现在回想起所有事情,他已猜到定是宋玉致给自己和宋玉华下了一个套,也就是宋玉致没事总念叨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元越泽这么长时间来,最多也只是与宋玉华打招呼敬礼而已,根本没深入的谈过些什么,加上宋玉华是解晖的儿媳妇,虽然元越泽对宋缺拿女儿当政治筹码的做法并不满意,也可以直接强行要了宋玉华。可宋玉致说过,宋玉华性格极其保守,元越泽明白还是先与她多谈几句的好。
“大……玉华,你觉得我怎么样?”
元越泽见宋玉华呼吸声已经平缓,但贴在自己胸前的脸蛋依旧火热,当下开口问道。
他内心其实对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子还是十分喜爱的。
宋玉华还是不开口,元越泽只好继续道:“你如果认为我元越泽还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以后就留在我们这个大家庭中吧,怎么样?”
宋玉华一生中再没遇到过比眼前情景更尴尬的一刻了。
她没学过武,所以对外界事物感应并不强烈,加上晚饭时喝了几口红酒,头晕忽忽地就睡了过去,哪知被周围奇怪的声响惊醒时,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出那是元越泽与宋玉致在她身边亲热的声音。宋玉华早知元越泽的荒唐,可如今这情景下,生性保守的宋玉华也不知该不该起身逃出去,就在她犹豫时,元越泽与宋玉致已经开始了‘大战’,那诱…人销魂的声音传来,宋玉华只觉骨酥体软,甚至元越泽还不时的碰到她的,让宋玉华又羞又恼,却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听完了二人的‘魔音’,宋玉华暗松一口气,心头却突然泛起一种失落感。
要说对元越泽这般除了性格不太成熟外,几乎再无任何缺点的男人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关键点只在于芳心究竟动了多少。一小段日子相处下来,宋玉华亦不可避免多多少少地被元越泽所吸引。加上元越泽家中除了傅氏三姐妹外,还有一对母女,宋玉华更是知晓他连人家外婆都不放过,所以姐妹同夫之事在元越泽眼中实在再平常不过了,宋玉华那份矛盾心态亦无形中缓和了许多。故以她外柔内刚的性格,才会强行压抑身体的欲…望,也对元越泽的轻薄并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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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元越泽直接的表白,宋玉华又羞又喜,可她依旧不敢开口,因为即便这小段日子读了一些元越泽的那些书籍,可思想改造岂是那么简单的?
见宋玉华依旧不动,元越泽心念电转间,已把握到关键,咬着她的耳垂道:“那我就冒犯了,要怪就怪我吧。”
片刻后,雄伟的‘小小泽’破体而入,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宋玉华痛苦地尖叫一声,将俏脸紧紧压上元越泽胸口,哭出声来。
元越泽彻底傻掉了,刚刚的感觉异常明显,宋玉华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子之身?难怪她刚刚回吻的动作都是那么生涩,很有可能是初吻。可她不是早就嫁到独尊堡了吗?
停下动作片刻,吻去她脸庞上的泪珠,元越泽虽有疑问,却也知此刻并非询问的时候,开口安慰几句后,缓缓开动起来……
云消雨歇。
漆黑的卧房内只余yin糜的气味与宋玉华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体质柔弱的宋玉华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就再次领略了魂飞九天的动人滋味。
“我……我好像……死……死了一回……”
宋玉华伏在元越泽胸膛上,如梦呓般喃喃道。
元越泽见她终于主动开口了,爱怜地抚摸她如锦缎般光滑的粉背,柔声道:“第一次是这样的,刚才是我不好。以后就留下来吧,不要担心巴蜀与宋家的人如何看你,交给我就可以。”
见他说得如此直接,宋玉华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爱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以宋玉华的兰质蕙心,又如何猜不到定是宋玉致安排的这一切,心里却不知该谢她还是该恨她。谢意自然是与元越泽有了夫妻之实,恨意自然是宋玉致不顾礼法胡来。
元越泽知她保守,又开口道:“其实我对岳父把你们当成联姻工具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你的性格我明白,但一个人如有心结是不可能好好享受生活的,你看家中每个人,哪个不是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心结。”
听出元越泽话语中的意思,恢复一些体力的宋玉华轻声道:“也不能怪爹,你没有做过一个大家族的家主,不明白其中的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很无奈的,不是单凭爹的一句话便可起作用的。”
元越泽隐约明白到可能是宋阀高层的意见迫使宋缺不得不如此,只有讪讪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家里没有任何限制,你这段日子该清楚了的,以后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只要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
提起这件事,宋玉华欣然地语带欢喜道:“玉华都看到了,你对待女人与其他男人都不同,姐妹们都有自己的自由,人家最初也很羡慕呢……”
见她越说声音越低,元越泽调笑道:“以后就不用羡慕了,我知你爱好和平,你可以自由自在,亦可以参与我们的大计,争取早日实现,我们也好去享受完全属于自己的逍遥日子。”
宋玉华欣喜地点了点头:“姐妹们都在暗中尽力为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而努力,我又怎能自私地只想独善其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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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黯然道:“可是……可是我是嫁过人的……”
元越泽见她依旧放不开,只好再次开解起来。许久后,又问道:“玉华怎么可能还是……嘿。”
宋玉华知道他在问什么,低声道:“由于爹与公……解伯父的关系,我们三姐弟与文龙自小就认识,从小到大我们四人建立起很深厚的友情,我与文龙年龄相近,在六年前,受不住家族的压力,爹把我嫁入解家联姻。他又怎会不明白文龙与我的关系,那中间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文龙自小就喜欢家中的一个叫怜儿的婢女,可解伯父却总骂他不分尊卑,最后更是把怜儿给卖到青楼,文龙不敢反抗解伯父,那之后便开始自暴自弃,每日到青楼去看怜儿,晚晚喝得烂醉如泥。等我嫁过去时,文龙的心就像死了似的,我们之间还是互相尊敬,更没有同过房。解伯父又怎会看不出这点,大怒之下派人将怜儿毒死,哪知恰好被文龙收买暗中保护怜儿的人发现,所以才可保住她一命,但毒药很难解,怜儿的寿命也在慢慢被侵蚀。上天仿佛都察觉到其中的不公,最后是小妹用体内的神奇力量救回了怜儿的性命。”
元越泽听得内心感叹:宋玉华说得没错,他没坐过大家族家主的位子,又怎会明白其中的无奈,这种事情绝不是‘旁观者清’,而是‘当局者清’。可笑的是整日喊着‘理解万岁’的他从前还对宋缺的某些做法暗中瞧不起。还好他一辈子都不用面对这种烦恼与无奈,否则以他的性子,早晚会疯掉。
至于解文龙,还真是个重情之人,蓦地想起一件事情,元越泽开口道:“去年在岭南大婚时,我在酒席间说了一个‘世间最贵’的故事,当时解文龙表情异常痛苦地说,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就是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当时我便猜他可能是有着伤感的过去,今日听你一说,倒也明白了。”
宋玉华声若蚊呐地赧然道:“小妹最初就要劝我离开解家,可是我还是放不开,后来素素妹妹将我点晕,等醒来时,已经快出了巴蜀的地界。路上她们也给我讲了那个故事,虽然不太明白为何会讲那故事给我听,可如今都明白了。”
元越泽明白她是在隐讳地表达心意,当下抚上她柔顺的秀发道:“傻丫头啊,按照自己的内心去生活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以后谁敢再强迫你,我拼了命也要劈了他。”
宋玉华慌忙伸出小手捂上元越泽的嘴,嗔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见惯了她一向的严肃,今日一见她如此天真的口气,元越泽嘿嘿一笑,复又问道:“原来致致所说是将你请来作客,都是骗我的。她带你出来的事,独尊堡还有人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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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华轻摇头道:“只有文龙知道,以小妹和素素妹妹的轻功,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们。文龙应该也会找个理由到外地去与早就被偷偷送走的怜儿享乐去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他倒不怕被谁发现宋玉华,但此事若被极爱面子的解晖知晓的话,日后元越泽想和平争取巴蜀难度将陡然增大,甚至会惹得千万人流血死亡。不过元越泽家中各女外出时都习惯以轻纱覆面,加上炼化身体后的变化显著,一般人还真的很难认出宋玉华。
半晌后,宋玉华又道:“前几日看了那一堆,为何里面记载许多这个年代的人,但事情却有所差别呢?”
元越泽知她说的是原著,当下笑道:“可能是蝴蝶效应吧。”
宋玉华好奇道:“蝴蝶效应是什么?”
元越泽见她初承恩泽后依旧不累,暗自感叹一句后,在宋玉华一声诱…人的轻吟后,缓缓将仍连在一起的二人分开,越过正像一头小猪般呼呼大睡的宋玉致,将床头油灯点起,火苗调到最大后,回身将模样相差很小的二女一左一右揽回怀中,拉好纱被。
低头失神地盯着俏脸上红潮未褪,眼角眉梢春…意十足,整个人都娇艳欲滴的宋玉华半晌,在她含情脉脉的眼神下,元越泽答道:“蝴蝶效应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是一种混沌现象,就好像蝴蝶在中原轻轻扇动一下翅膀,遥远的突厥很可能造成一场风暴。”
宋玉华秀眉轻蹙,檀口微张,羞涩道:“玉华太笨了,听不太明白。”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的秀额道:“这是千年后的说法,还是怪我没说明白。打个比方吧,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比如你的这些姐妹,而与她们有关的人们也间接受我的影响而改变了命运,比如岳父,傅大师,鲁师,二哥,寇仲,徐子陵等等。再往远了说,席应过早被干掉,四大寇也提前归西,李密,王世充兵败等等,间接原因都是由于我的出现。”
想到席应那个短命鬼,元越泽都觉得好笑,不过他死在傅君瑜手中也算是值得自豪了,目前连元越泽家里人都不了解具体战斗过程,正常比斗的话,可能元越泽都不如傅君瑜,因为傅君瑜最大的优势在于她那让人无法想像的御剑术,对于任何高手来说,初见时,心理上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宋玉华点了点头。
元越泽又道:“那书里面的东西,只有人与人的关系,以及尚未发生的事情还可勉强一信,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宋玉华接口道:“是因为大明圣尊与突厥法后吗?”
元越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来历太神秘,书中也没记载,所以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并不是与书中所记载的完全相同。”
宋玉华贝齿咬上玉指道:“夫君下一步又如何打算呢?”
元越泽又香了一口后笑道:“终于管我叫夫君啦。”
随即在霞生玉颊的宋玉华不依声中,沉吟道:“我的打算是这样的,洛阳有落雁在明,你们姐妹在暗,加上杨公,张将军,独孤岳父等人的帮助下,我可以完全放心离开。”
宋玉华惊讶道:“去哪里?”
元越泽笑道:“你要是舍不得就随我离开也好,只是出去一段日子,毕竟答应了李唐冬天要去长安作客。刚刚我想到了王世充所说圣尊与向雨田曾有过交情一事,而向雨田有四个徒弟,我要亲自抓住他们拷问一番,任何一个可以探得到线索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宋玉华点了点头道:“可天下这么大,要去哪里找?这么短的几个月里,能找得到吗?”
元越泽道:“这段日子该是向雨田的四个弟子完成誓言,重新入世的时候。而且我这次出去,还可以顺路打探一下其他各方势力的动向,尽量在暗中破坏他们意图谋取洛阳的计划。”
靠在元越泽结实的臂弯里,宋玉华道:“长安之行,夫君恐怕会被牵扯到更多的明争暗斗中。”
元越泽答道:“这是一定的,李唐内部权利纷争,外来的其他中原各方势力,白道,魔门,邪教,外族,都很可能会参与其中。”
宋玉华叹道:“很难想像夫君这样推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人会身入争霸的泥潭中。”
元越泽望了一眼一脸可爱睡相的宋玉致,笑道:“我虽是追求自在,可自在亦分‘形’与‘神’,从前我是形神皆离世,如今为实现理想,虽身入泥潭,思想却依旧如故。今日还要感谢你的好小妹,否则我怎能又得到一个温良贤淑的妻子?”
宋玉华羞涩万分,玉手轻拍元越泽胸口,娇嗔不已,轻声道:“夫君不是还……还……”
顺着她的视线,元越泽知道宋玉华是指元越泽还没尽兴,当即压下欲…火,开口道:“你身子柔弱,加上又是刚破身,日后要尽兴的机会多的是,我怎能如此自私,今晚就先睡吧。”
随后,在宋玉华一脸幸福的笑意中,元越泽手指打出气劲,熄灭油灯。
再说几句悄悄话,二人也分别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洛阳城北一座规模不算宏伟,更无丝毫奢侈豪华,却别具一股朴素中见威严气派的府邸。
府中后院的小花园中,一袭素白劲装的沈落雁正在练武。
她原本是使用那支夺命簪,后化去全身功力后,元越泽为她选了一杆以南北奇铁所铸,重七十斤,长六尺三寸的银色长枪‘寒星冷月枪’。堂堂一城之主,用簪做武器实在拿不出手,枪却不同,用在女性手中,更显示出其英姿飒爽。
枪法乃是华夏大地独有的一个套路,其高深层次与剑法并无两样,可以说是脱自剑法。沈落雁的枪法就是由卫贞贞的‘素女剑法’演变而来。
习武的众女皆以元越泽的练气法门为基础,除了傅家三姐妹外,其他几女要么学习单美仙改良了的天魔大法,要么学卫贞贞的那套剑法。
但见施展开枪法的沈落雁翩若惊鸿,矫似游龙,人枪逐渐合为一体,招式如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其中所蕴含的并非霸道的阳刚气息,而是一股荫阳兼备,刚柔并济的味道。这在一个女性手中使出来,的确教人忍不住为之喝彩。
长枪抖动,枪尖泛点寒光,宛若漫天星辰,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各种愈加熟练的手法下,沈落雁化做一团肉眼无法分辨出其真身所在的银色球体,在五丈范围内的空间内上下翻飞,左右腾挪,看得不远处的几个守卫瞠目结舌。
十数日来,沈落雁进步虽没有最初的元越泽那样疯狂的进步速度,却也比寻常人练气快上数倍。过去的元越泽自领悟出朦胧并不完整的行功练气之法后,因为过于贪婪,才有了如今进步极慢的现象。后来,经过与单美仙几女的分析总结,再结合傅采林及宋缺自创的行功法门,将元越泽的功法修改至完整许多。
一方面,在吸纳外界之气时极为小心,不冒进,不贪功,讲求循序渐进。另一方面,将聚气谷催运转的穴道由一百零八个精简为十八个,这十八个皆是人体最主要的穴道,分别是躯干上的天池,巨阙,章门,气海。头颈上的神庭和天突。双臂上肩贞,天泉,曲池,少海,阳池,太渊。双腿上的荫陵泉,阳陵泉,三荫交,三阳交,太冲,太衡。一套真正的练气之法才算基本成型,正式命名为‘天地归元功’。
摸索的道路艰辛漫长,付出的代价亦不小。元越泽与其他几女算是开路者,而云芝以后的人,诸如沈落雁,都将是受惠者。
枪势倏收。
银色球体如爆炸般化成万点寒光激射四方,那几个守卫下意识地抽出兵器去格挡。哪知这些光点没有丝毫杀伤力,皆是透体而过。几人再抬起头时,见沈落雁在不远处正肩抗长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几个大男人倒是有些尴尬地老脸通红,心头却不约而同的赞叹: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巾帼红颜。
转身走向书房,在书房前二十几丈处的小亭内,手挽篮子的素素正笑盈盈地等着她。
“贞贞姐做了糕点,要我送来,辛苦了。”
素素上前笑道。
沈落雁伸手抓出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后答道:“你们还不是一样。恩,贞贞姐的手艺太好啦。”
素素失笑道:“你有点城主的样子好不好?”
沈落雁吐了吐舌头,见素素将篮子递过来后转身欲离去,当即问道:“不进去坐一会儿吗?”
素素道:“大小姐要去北方,今日就走,我得去送送她。”
提起翟娇,再联想起费了好大劲才说服的单雄信,沈落雁俏脸上一片黯然,低声叹道:“是因为我吧。”
素素拍上沈落雁香肩安慰道:“过去的事都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大小姐脾气火爆,你也知道,她要离开就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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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雁无奈地点了点头,素素再没言语,微微一笑后摆摆手离去。
步入书房,沈落雁开始评阅厚厚的宗卷。自她上位后,只以才能的高低来分配职务。
军事方面,以杨公卿和张震周为最高将领,将兵力分配至襄城,虎牢,怀州,南城,费城,东城,合嘉城,曜仪城这八个洛阳周边大城。洛阳城中则留有独孤峰,独孤峰身为一阀之主,也是个能争善战,善于练兵之辈,颇有大将之风。不过,让沈落雁遗憾的是,除了单雄信,邴元真,高自明和詹功显外,其他过去瓦岗军中有能力大将都失散了,很可能早就投到其他势力中了。
财政方面,元越泽半路救到的任媚媚因精明细心,长于计算,事事照顾得周到,加上对她的了解,所以在刚到洛阳便被沈落雁提升为总管,举凡金钱收入,粮饷筹备,沈落雁坚信她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任媚媚则是受宠若惊。
内政方面,虽然外人眼中看来,人才的匮乏,但幕后几女的知识,经验皆丰富,是以这方面反倒是沈落雁感觉最轻松容易处理的。
目前洛阳即便是以守为主,却依旧缺少一个在明面可以与沈落雁随时商谈军政要务,类似于‘一国之相’的人物。
放下宗卷,闭上双眸,沈落雁开始品尝起卫贞贞的手艺。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未等敲门声响,沈落雁已开口道:“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任媚媚,身旁还有两个男子。
右边那位三十许岁的年纪,书卷味极重的儒生。气度雍容淡定,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相当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左边那位同样三十来岁,其貌不扬,身形瘦长,像个地道的乡巴汉,但手足特长,两眼精灵,显是沉着冷静,脑筋与身手都极端灵活敏捷的人。
沈落雁起身安排三人坐于书桌前。
任媚媚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宋二公子特地派来辅助城主的虚行之先生。而这位是我们从前的仁堂香主洛其飞,人称‘鬼影子’,因二公子帮我们守彭城时,其飞负责去探听江淮军与李子通的消息,所以失散,昨日才给我们在外的探子遇上,其飞不但轻功高明,还精通易容改装之术,由他当探子,绝不比玲珑小姐差。”
眉清目秀的是虚行之,其貌不扬的是洛其飞。介绍虚行之只一句,是因为她从前根本就不认识虚行之。
沈落雁喜出望外,真是盼什么来什么,虚行之不就是坐上军师之位的最佳人选吗!
真正清楚元越泽与宋师道关系的外人极少,宋师道为了与虚行之交心,应该会透露一些消息给他,否则他今日又怎会来洛阳。而彭梁会的几人及洛阳掌管军政的几位大将军,也只是略知一点而已。加上这些人全部发过誓言效忠,所以他们并不会走漏消息。
目前还不是公布元越泽与宋师道,宋阀之间关系的时候。
想清楚这电点,对洛其飞点头示意后,沈落雁道:“洛先生到来,亦可缓解玲珑的压力了。”
洛其飞不太敢正视魅力四射的沈落雁,忙垂头连道不敢。沈落雁微微一笑,对虚行之开口道:“先生大才,我家夫君总念在耳边,常称先生为‘再世武侯’,今日有先生前来相助,真让落雁受宠若惊。”
屋内的其他三人都是知晓元越泽不干预洛阳的一切政务之事,所以对沈落雁的权力绝不怀疑,虚行之有些尴尬道:“在下何德何能,敢教名震天下的元公子记在心上,在下也在二公子处听到许多元公子之事,前些日子随二公子出来行走,到飞马牧场时遇到鲁大师,相谈甚欢,一直留在那里,直到前几日,二公子到牧场通知在下前来洛阳。”
沈落雁笑道:“先生又是如何得遇宋二哥的呢?”
虚行之答道:“在下原本是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哪知当时竟陵外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神秘妖女迷惑庄主,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在下知大祸难免,正欲偷偷离开竟陵时,宋三爷突然出现,将在下带到岭南,后与二公子长谈许久,引为知己,又获赠许多珍贵书籍。”
沈落雁听他说‘带’字时稍微停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宋鲁强行把他带到岭南的,而他说的妖女很可能就是婠婠,心头暗笑,表情依旧不变道:“那先生该知晓我们的计划了?”
虚行之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点了点头。
沈落雁又道:“不知洛先生可有何最新消息?”
洛其飞正容道:“现在杜伏威屯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二十里远,与沈法兴儿子沈纶驻于毗陵之北的大军互相呼应,曾先后对江都城发动三次猛袭,双方互有死伤,但却以李子通稍处下风而结束。毗陵本是李子通的,于月前才给沈纶攻陷,令李子通尽失江都南面所有郡县。”
沈落雁好奇道:“李子通不是死了吗?”
其他三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沈落雁这才想起寇仲二人杀掉李子通之事根本无外人知晓,刚刚自己是说漏嘴了,忙道:“那李子通应该是没有本钱了才对,怎么还能在两面攻击下保住江都?”
任媚媚答道:“李子通还有其他本钱,诸如江都以北的十多个城郡,其中以东北临海的东海郡和淮水的钟离郡最重要,前者是他的老家和后防根据地,后者则是他通往内陆的交通枢钮,任何一地的陷落,均会做成对他致命的打击。”
沈落雁想起元越泽告诉她宋金刚诱使自己出兵去对付杜伏威之事,杜伏威是眼下唯一可以威胁到洛阳的势力,显然江都越晚失陷,对洛阳的发展越有利。而以此时洛阳的实力,连梁都都无法顾及,更远的东海,钟离,也就只能想想罢了。于是转向虚行之道:“先生对洛阳下面该如何走又有何高论。”
虚行之道了句‘不敢’后道:“二公子有言元公子一众夫人皆是才华横溢,熟读诗书之人,想必早有计划了吧。”
任媚媚与洛其飞皆是心头一惊,盖因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惟一知道的也就是元越泽家中女子都美过天仙而已。
沈落雁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虚行之的话,开口道:“落雁家中姐妹只是偶尔提些意见,最终作主的只是我一人,而且,她们并不方便随时与落雁交流想法,是故才有刚才一问。”
虚行之道:“在下以为,此刻的洛阳,第一是鼓励生产,巩固根基。第二是精简军队的编制组织。第三是调整税收与往来限制,用以促进经济和贸易。第四是律法方面,相信城主早已制定好。而根据形势变化及洛阳自身的稳步进程,可以在最恰当时机出兵夺取襄阳,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鲁大师数日前亦对在下说过‘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他的话点出了鲁妙子,沈落雁明白定是他二人对眼下形势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这与单美仙几女的论断完全一致。唯一需要把握的,只是出兵的时机,否则一个不好,必定引来周围各个势力放弃仇恨,共同围攻洛阳。
对沈落雁来说,中原最终可以称得上难攻的地点,也就只有占据地理优势的关中与巴蜀,对付巴蜀,还可以有其他策略,而要进军关中这块宝地,竟陵与襄阳最具战略意义,二城之中,尤以襄阳更重要,襄阳虽非像洛阳这样的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从江汉平原北上,都要经过襄阳。可以说襄阳即可做为对抗南方各势力的有利屏障,又可防止东方势力的入侵,最重要的是,襄阳一旦入手,那么洛阳将不再是死城,反倒变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城市,加上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坚固无比,所以襄阳必是沈落雁要下手的第一目标。而梁都以东的纷乱局面,其实并不是她目前该去注意的。
沈落雁点头赞道:“先生所言几点的确高明,关于赋税一事,我已决定几日后完全取消赋税。至于襄阳的论点,先生与鲁大师的论断果然准确无比。”
三人面现惊讶之色,负责财政的任媚媚皱眉道:“不过募兵,建设城主所要求的设施都要花钱,若赋税只是减少还好说,如取消赋税,我们目前的钱财恐撑不到三个月便花个清光。”
沈落雁神秘一笑道:“今晚就请三位到落雁家中吃个便饭吧,到时候任姐姐就会明白,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三人皆是一脸不解的神色。
第058章 襄阳巧遇
黄昏时分。
襄阳。
城内最大的酒馆家香楼后门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隐约传出奇怪的声响。
角落里,一衣衫破旧,披头散发的少女正如受惊小鹿一般瘫坐在地上抽泣,长发后的一双眸子中满是惊骇之色。
站在她身前的是四个满脸横肉的黑衣劲装大汉,为首的壮汉恶狠狠道:“本以为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还是个小娘们,样子倒还不错,兄弟们今日有福了。”
那少女似是抽泣至再无力气了,便低声哀求道:“几位大爷,请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
那壮汉打断她道:“你偷了老子一锭金子,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少女骇然道:“请大爷恕罪,我本是饿坏了,再说金子不是已被你取回去了吗?”
壮汉走到少女身前,一把强行捏住她的下巴,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