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谭宗明咽了口唾沫,“还可以再高一点。”
“这样?”
“很好。”谭宗明搓了搓发热的掌心,神色严肃,“我来带你打几个,你找一下感觉。”
“好。”小赵医生点头,乖巧得不得了。
谭宗明心底深吸一口气,走到赵启平身后,胸膛贴着赵启平后背,两臂环过赵启平肩膀,两手包在赵启平手上,牢牢握住球杆。
胸膛紧贴着后背,大腿紧贴着大腿,最重要的是,赵医生挺翘诱人的臀部,恰到好处地与谭宗明大腿以上腹部以下的重点部位相贴合。
谭宗明慢慢将刚才深吸的一口气吐出,心想:
完美。
他略一用力,被牛仔裤里饱满柔软的臀肉就毫无原则地跟随他的动作发生形变。下陷的腰窝像一只上好的红酒杯,而凹陷的臀缝与谭宗明裤子紧绷的部分相契合。
谭宗明有点想用自己的瓶塞将小赵医生这瓶红酒的瓶口严丝合缝地封起来。
一次封不好,可以拔开来再封一次,两次封不好,就再多封几次…
被反复蹂躏的瓶口或许一不小心就会将其中湿润的珍酿吐露一二…
被黏腻的酒液濡湿了的瓶塞会因此胀得更大,然后更加紧密地将瓶口塞紧…
为了保存酒的香味,减少空气带来的刺激,瓶塞应该塞得尽量深一点…
再深一点……
而此时此刻的小赵医生终于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放松。”谭宗明嘴唇若有若无地贴上赵启平的耳垂,循循善诱。
赵启平面朝地板翻了个白眼。
硬都硬了还让他放松,要脸么。
然而现在抽身不是赵启平的风格。
“像这样?”赵启平沉默片刻,随即用一种天真懵懂的口吻轻声说着,变本加厉地提了提臀。
饱满的臀肉隔着两层衣料,进一步的挤压感简直叫谭宗明额头青筋直跳。
谭宗明一时有些想请教小赵医生:瓶塞在塞进去之前涨得太大了怎么办。
“谭先生不是要带我打球么?”赵启平继续道,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谭宗明眯起眼去看他,只见他微微回头看向自己,边说边眨了眨眼。
清澈的眸子瞳仁黑亮,睫毛颤动,稚嫩得像不谙世事的稚子。
谭宗明知道这妖精是跟他杠上了。
“谭先生还没准备好么?”赵启平继续添油加醋。
谭宗明略略避开赵启平的目光,心里冷哼一声,心想: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难得谭先生宝刀出鞘,不指教一下说不过去吧。”赵启平语气轻慢,“宝刀出鞘”四个字更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的。
谭宗明心想何止是“宝刀出鞘”,眼下刀刃磨得光亮,只等入肉三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但现在还不到合适的时候。
且不说现在未必能尝得到美酒滋味,就算尝到了,很可能两人也就止步美佳酿与风流客了。
放开赵启平的手,谭宗明后退了两步,似笑非笑:“赵医生真是敏而好学。”
赵启平生平撩人无数,自上回被谭宗明吻过后落荒而逃,不说奇耻大辱,也是每每想起都十分不痛快。眼下瞧见谭宗明明明不甘又无计可施的模样,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目光在谭宗明腹部以下略一扫,赵启平嘴角不自觉带上几分狡黠的笑。他顿了顿,道:“如果谭老师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谭宗明一边心想早晚扒了你的裤子叫你哭都哭不出来,一边笑得温文尔雅:“赵医生慢走。”
赵启平走到门前,略一停步,相当优雅地在并齐的指腹印下一个浅吻,随即对着谭宗明扬起手,送出一个飞吻。
“谭先生,回见。”
谭宗明眼也不眨地颔首微笑:“回见。”
磨砂玻璃门合上,谭宗明磨了磨牙。
小赵医生,走着瞧吧。
第四章
过红绿灯的时候,谭宗明减慢了车速,稳稳停在前面那辆卡宴之后。他看了一眼刚刚转红的交通灯,长摁下了蓝牙耳机的功能键。
“喂,我是安迪。”稳重精干的女声传来。
“安迪,”谭宗明两手放松地扶着方向盘,“是我。”
“老谭,”安迪坐回转椅里,将手头的文件递给助理,“找我有事?”
“不算有事,”谭宗明道,“今天下午的销售会议,我就不去了。”
安迪翘起腿,挑了挑眉,“说起来好像这段时间都没见你。”她对着办公桌上的台历,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神色,压低了声音:“有情况?”
对于这个问题,谭宗明望着转黄的交通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浅笑,不置可否地回答:“或许吧,谁知道呢。”
“喔!”安迪感叹道,“那,祝你度过一个愉快晚上。”
谭宗明也笑起来,他望向窗外,意外地在路边的咖啡店里看到一个人。
他正要去找的人。
“我开车,先不说了。”谭宗明看着坐在咖啡店靠窗座位的人,眯了眯眼,目光停留在对方七分裤下暴露在外的小腿上,“挂了。”
“拜拜。”安迪道。她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漫不经心,一边挂了电话,一边心里忍不住开始揣摩谭宗明的神秘新欢。
然而对安迪而言,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里盘旋了两秒钟,就变得乏味无趣。她干脆利落地将其和大脑里其余无用的糟粕一并丢掉,斗志昂扬地翻开办公桌上最厚的一本文件。
赵启平一只手搅动着海军蓝咖啡杯里的金属小勺,另外一只手紧紧按压在书页上。他读得有些入神,因此搅拌咖啡的动作缓慢而滞塞,导致咖啡的奶沫跟着小勺的勺柄一起在咖啡表面转圈。
所以,当抑扬顿挫的男声将书页上的内容一字字读出来的时候,赵启平有短暂的一霎那还以为只是他太过专注产生的错觉。
“‘午餐是各式各样的蔬菜和炖成糊糊的炖肉,可是她却把它们分成好几道菜,让厨房的雇工更加忙活。’”
赵启平怔怔地抬起头,正对上谭宗明微弯的笑眼。
咖啡馆的装饰格调采用了温馨明快的地中海风格,深浅不一的蓝色贴布挂画悬挂在墙面上,与凹凸不平地杂嵌在墙内的几个海螺与贝壳相映成趣。
谭宗明的外套搭在手肘,他的上身穿着干净简洁的白衬衫。傍晚最后几分阳光留恋地落在他眉梢鼻梁,将男人出色的五官描画地温柔而从容。他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和暖的书卷气,完完全全将他曾经表现出的锐利收敛包裹起来。
他单手扶在赵启平身后卡座的椅背上,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阅读着赵启平面前书本上的文字。
从医学的角度讲,赵启平的心脏由于异常自律性产生了期前收缩。
说得简单些,赵启平的心跳漏了一拍。
谭宗明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赵启平对面坐下,将外套放在座椅一旁的空位上,随手端起被赵启平搅动已久的咖啡,送到嘴边浅浅呷了一口。
“太甜了。”谭宗明道,将咖啡杯放下,“这本书看上去很有趣。”他将两只手放上桌面,十指交叉,“是一个很温馨的故事?”
闻言,赵启平暗暗低头,指尖拂动着被仔细包了牛皮纸的外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恰恰相反。”赵启平将书合起来,推到谭宗明面前,“是一个惊悚又血腥的故事。”
看到牛皮纸包封上用钢笔写下的“红龙”二字,谭宗明先是挑眉,随即有些惊讶地笑起来。
咖啡馆里逐渐开始弥漫着诱人的甜香,浓郁的杏仁、黄油混合着巧克力的味道霸道地不可理喻。
谭宗明用舌尖舔了舔口腔上颚,开口道:“赵医生吃晚饭了么?”
赵启平看向他,手指缓慢地摩挲着书脊,最终还是选择如实作答。
“还没有。”
“不如一起去吃个饭?”谭宗明看了看手表,邀请道。
赵启平长久地看着他,眼神明明挑剔又刻薄,谭宗明却从中看出动摇。
半晌,正如谭宗明所想,赵启平嘴角慢慢露出一个浅笑,“好啊。”
很好,谭宗明心想,总算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