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一言不合就补魔(修改版)

一言不合就补魔(修改版)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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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确是一个绝顶优秀的学徒,一个天才的开创者,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一个再好不过的老师。”

    ——也是个无比狠心的人

    “是啊,他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我早夭的导师,是我杀死的第一个,在那三百八十四个里。”

    你们静静对峙了十数分钟,直到他真切意识到契约一丁点也没有发热。

    于是你看到他眼中的光寂寂地熄灭了,和你当初一样。这痛苦的表情这样真实,这样美。

    chapter 15 善后

    名叫雅兰的人类抱着娜塔莎的遗骨呆坐了一夜。你觉得他恐怕不会想见到你,自认为体贴地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忍着半夜魔的吸血欲望在实验室忙来忙去,硬是熬出一副黑眼圈来。

    直到第三天早晨你饿得心慌气短,终于有了借口进屋去看他。他还是坐在那里,夏夜的潮气凝成露珠挂在眼睫上,如同冬雪中绽出的那支梅花——你迄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那种花朵,在你从下往上一层层屠尽巴别塔最后一个活物的时候。你用半怯魔的视力从高高的塔尖向下眺望,一片素白中点缀着几星嫣红,像血,也像泪。那也是你第一次看见天空和大地的样子,和老师说的那样像,又那样不同。你忍不住去吻那对眼睛。

    这动作就像那引发雪崩的最后一块石子儿,冰雪融成的瓷像终于碎裂了,他暴怒一般地发动起来,一把攥住你的脖子,胳膊上青筋凸起。你余光瞥到他赤红的眼睛,惋惜美景不再,就闭上了自个儿的,任凭他动作,心知肚明他九成九下不了手。

    那还有一分,就留着嘲讽命运的捉弄吧,没有谁能算无遗策,就连你的老师也一样。

    有那一瞬你几乎以为自己将死于窒息,然而渐渐的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小,他最终颓丧地放下了手,整个人都瘫下来,像是失去了脊柱骨,无声也无泪地抽噎起来,那么悲恸,那么无助,和之前所有的哭泣都不相同——是一个还没有学会怎么哭的孩子,突然从父母的怀抱中被剥离开,生生暴露在这无情的世界面前那样的,知道再不会有回应的那种控诉。

    他这样悲鸣:“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哎呀,这是一句多么正确的废话。你自出生起——准确地说,是出生后的一个月起——就没了人类的知觉,身体里流淌深渊的血脉,你要如何有一颗人类的心呢?

    你欣赏他痛楚的面容,战栗的身姿,好一会儿还是叹息着去抱他,像他之前荒谬地、毫无理由地、一无所知地同情你这个非人的异类那样,隔着娜塔莎仍然美丽动人的尸骨。你捋他栗子色的短发,把他的头缓缓按到你的肩膀上,让他慢慢揪住你的长袍。之后你又一次吸他的血,让他在迷蒙中完全放松下来,露出茫然无措的稚子的神情。你帮他盍上娜塔莎仍不瞑目的眼睛,和他解释尸体需要处理,硬生生从他手里剥走了那具尸骨,用法术将它灼烧成灰,又用炼金术封入一颗小小的、花朵形状的水晶。

    “老阿列克谢是一个卑劣的小偷,父亲和女儿的秉性如此不同,多么神奇的遗传。”你这样说道,把水晶穿在他脖颈原本挂着的吊坠上,“你应该带上这个,她也许想和她的父亲呆在一起。”

    娜塔莎的到来以及她突如其来的决绝的爆发确在你意料之外。这是怎样一个不理性的选择啊,你暗暗想。可你隐隐约约又庆幸她的到来,敲定你心中的一个疑惑,为你们预约了那么多年的、最后的表演拉开序幕,还带来一位忠实的观众。你简直要感谢命运的三女神了——如果祂们不曾为你编织那样的开篇的话。

    “能够自主选择死亡的方式,走运的姑娘。”你轻声总结道,不管他是否听见了。

    chapter 16 自卫反击

    那天的最后是这么结束的。你在雅兰完完全全达到生理平静、呼吸迟缓之后开始吻他,一开始是轻柔的、一触即走的。你先是吻他的鬓角、耳侧,再是额头、眼皮、鼻梁,接着就贴在他的嘴边不动了,一直到你的目光从他游移涣散的眼神中捉住他的,像一丛星火突然间引爆。他骤然狂乱地、焦躁地、贪婪地噬吻你,你也回以针锋相对的撕咬,唇齿间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之后,在完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他直接撞进你的身体,牙齿狠狠咬住你的咽喉,而你魔化时尖锐的指甲在他背后划出深长的血痕,左右对称。你们同步地渴求痛苦与欢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像野兽那样疯狂地交媾,也像野兽那样地嘶吼,射精之后又蜷缩在一起,仿佛野兽互舐伤口……

    此后,你们很默契地闭口不谈那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之后的性爱中,雅兰再也不曾笑过,也不再问你什么多余的问题。他只顾缄默又粗暴地完成你所有的补魔要求。你知道矛盾并非消弭了,而是转到了幕后酝酿着,等待那个爆发的机会。

    你虽然早有估计,那一日来临时还是猝不及防。

    你是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踹下来的,脑海里还弥留着残存的记忆片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雅兰的手笔。你前一天晚上刚和他体液补魔,本来就什么都没穿,被他用体重和武力从背后死死地压制住,四肢和脑袋全不能动弹。而他把你的头侧着板过来,从牙缝里阴测测地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把角弄出来比较好。”

    你明白他的意思了,想了想,顺服地遵循了这个要求,把自己慢慢转化成半魅魔和半怒魔的混合形态。这样自如的控制也意味着启程的日子近在咫尺。你从他的动作和神情中解读出某些暴虐的因素,你猜测这可能跟你之前做过的梦有些关联。大概是你睡梦间提到了那个人的缘故。

    平心而论你十分遗憾,也许是你特殊体质的缘故,这是你屈指可数的几次梦境,还难得梦见的是最后的温馨时光。梦里你在一个幽暗、狭小、简陋的房间里,坐在床头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摇着腿等待新的日程表。你的老师出现在门口——你之前从均匀的脚步声中已经知道了这个——侧脸上是惯常的笑窝,黄绿色的眼瞳亮得像猫眼石,火焰般的卷发束在脑后。你藉着梦境贪婪地看他。他的神情和他出现在这屋里的现实让梦里的你感到兴奋,因为那代表着你又一次击败了你的对手。你听见自己雀跃地说道:“老师!要是再来一个,我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个愿望?我要老阿列克谢把你的成果吐出来!你就可以晋阶啦!”

    他重重地揉了几把你的脑袋瓜,将你好不容易打理平整的头发又一次变成了鸡窝,又将折叠的日程表放在你手里,却按压着不让你打开看,先兴高采烈地来和你击掌:“干得——漂亮!”

    “可惜你下一个对手会有些特殊……”

    “……我有个计划。”

    身体上遭受的暴力让你不得不从回忆中抽离出思绪。你根本不处于狂躁献祭的状态里,因此半怒魔的体质反而加重了对痛觉的敏感度,同时半魅魔的状态把它转化成一种难耐的、不断累积的性兴奋。但如今在你身上的这位不再是无害的补魔助手,而你无意向你的敌人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选择了沉默忍耐着不说话,偶尔从喉咙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喘息。

    你的敌人却对把这沉默理解成某种无谓的抗议,受到你半怒魔体质近于无限的恢复能力的诱惑,他一边用他那灼热坚硬的器官轻车熟路地侵入你、刺激你、试图掌控你,一边运用他二十余年各种训练的经验找出你身体上最能够感受痛觉的部位,用你给他的短剑一一切割、研磨、搅动。甚至残暴地、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刨下你半魅魔时肩膀上两个肉翅的凸起,那个平时一碰到就会战栗着颤抖的地方。你颤得仿佛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力,又因为地板上浸透了冷汗,觉得整个人像砧板上剖开的鱼那样高速抖动着打滑,眼前一片斑驳,身下也不知道射了几回。

    你本可继续忍耐,但这时你模糊听见他在你耳边逼问:“说啊,你怎么杀了他的——”

    这个致命的问题让你瞳孔收缩,耳膜鸣雷般鼓动,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怎么敢问,他怎么敢问!你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毫无章法地剧烈挣扎起来,在半怒魔力量加成的基础上,几乎要脱离他的掌控。

    几乎,意味着最终没有成功。他反应迅猛、训练有素地镇压了你的抗争行为,然后故作粗暴地、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卸下你四肢的所有关节,好整以暇地等待你给出答案来结束这场残酷的刑讯。

    而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卸掉你的下颌,还留着那个发声的器官感到衷心遗憾:一个黑法师的语言永远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你决意给他带来最深重的痛苦,让他反省今日的放肆。于是你先用支离破碎的微弱的词句引得他侧耳倾听,又用尽最后的力道聚起一口长气,紧贴在他耳边,用那唯一还能动弹的身体部位,吐字清晰地、带着笑意地问他:“阿兰,你这样对我,是为了‘那个’夏尔,还是因为‘我’让你心里的幻象失败了呢?”

    “你‘爱’的是谁呀,阿兰?”

    你当然清楚他在你身上投射的那些毫无根据的同情、无微不至的爱护、匮乏情报的亲昵都是来自什么样隐秘的心理、什么样无聊的人类的情感。你抓住时机,狠狠给他来了个决胜的必杀。于是你终于在他突如其来的、狼狈而仓皇的射精中昏厥过去,失去意识前想,这可真是个被那个人惯坏了的孩子。

    命好。比你好。

    chapter 17 启程

    你从无意识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是后来从实验室的计时器知道的准确时间。你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卸下的关节也已被妥帖地接好,其他的外伤都被半怒魔的体质自发治好了,只除了肩胛骨附近,碰到了还会有一些疼,反正在你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雅兰开始躲着你,除了必要的体液交换和提供营养试剂,他尽量减少与你打照面的机会,特别是眼神交流。补魔的时候他变得小心翼翼,好像你一夜之间变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想尽办法不去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旦碰触到就跟烫着了手那样立刻缩了回去。你从他游弋的眼神中看出深刻的畏惧,以及藏得很粗糙的痛楚与茫然。真是美丽的眼神。

    你这样想,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凑近你,吻他的眼皮。他果然顺着你的意思动都不敢动,闭上眼任你采撷。你感觉到那眼睫随着整个身子微不可察地颤动着,战战兢兢拂着你的嘴唇,像一只被捕的、受了惊的蝶,可沼泽的蝴蝶哪有他这样的无害,这样的脆弱,这样的柔韧,又这样的驯服呢?

    你开始同步出现所有基础恶魔形态——半魅魔、半夜魔、半怒魔、半怯魔——的特征,并在其基础上全方位地自如掌控拓展恶魔形态的力量,包括燃烧魔的魔火,石化魔的石化皮肤,噬心魔的心灵控制,小恶魔的魔力陷阱,真眼魔的法术镭射。这些只是深渊生物基本的天赋技能,但这意味着你在逐步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也恢复着恶魔的心智。

    是时候启程了。

    你最后一遍清点需要携带的物品:营养药剂、用雅兰的血液制作的新一批补魔药水、必要和不必要的药品、陷阱装置、炼金物品、陶俑、几个小型构装生命、附魔戒指/手镯/项链、折叠帐篷、用于替换的法袍、旅行日志、基础色调的墨水和羽毛笔、紧急救生针剂与注射器,等等等等,并分门别类地把它们装入收纳容器。

    核心数据与结论早被你制成水晶带在身上。于是你将这十五年积累下的实验手札和原始数据按年份课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文件柜里,将所有实验仪器一一拆解分件收纳,由内而外一层一层上锁、封印,又干脆地整个儿炸了你的地下室,免去打扫的事务。温室直接就是封闭的,于是你只加固了门上的封印。你破坏了窗棱、天花板、地板、墙面上所有遍布的、用于维持实验室正常运转的维生魔法阵,擦去关键位置的魔纹符号。

    雅兰默默站在你身后注视你亲力亲为完成这一切琐碎的收整工作,像完成一个告别的仪式。最后,当你们站在实验室大门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你要去哪儿?”

    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他说起另一件事:“娜塔莎曾说,你们六年前去过巴别塔。”

    “那时候你们应该进不了最核心的区域,不过外围的部分也足够你判断了。”

    “枉你在这里住了五个月,还没有意识到么?”你带他再一次从门口看向你即将远离的第二个家,不无嘲弄地说,“你眼前的这个建筑群,就是一个单层的、微缩的巴别塔。”

    “我可以毫不自夸地说,这该是卡塔联邦仍然在役的、安全级别最高的实验建筑群了。”

    “娜塔莎都比你强——”

    “哦不……呵,也许你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你在你同行旅伴的沉默不语中念诵咒语,让提前布置好的、环绕整个实验室区域的隐形咒生效,又激活了空间分隔的装置。于是这里看上去就像一片普通的沼泽了——就像你刚来的时候那样——却不会有除了知晓坐标的高阶法师以外的人或者其他生灵误入,至少在几十年内都不会。

    “好了,我们启程吧。”

    “这回该你带路了,咱们要回我十六年没能再看上一眼的‘家’——”

    “——巴别塔呀!”

    你不无向往地说道。

    chapter 18 酬劳

    你果真将一路的行程完完全全地交给雅兰打点了,笃定巴别塔也是他深重的伤痛,一生的梦魇,一个他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行程终点。

    你们一路向东北前行,走的其实很慢。你提出来沿途绕弯去访问每一个城镇,而你只要要求,雅兰就什么都听你的。你用法术隐藏自己特殊的面貌,换上他喜欢的衣服,挽着他的臂弯,拉着他在每个市区的主街一家店一家店地走过去,一个小鸟依人,一个百依百顺,亲亲热热得就像一对纯粹的人类情侣。而在城镇与城镇之间没人的地方,荒野或是森林,你就召出背龟陶俑代步。你判断得一点不错,只要不是在沼泽,雅兰的生存技能就展现得淋漓尽致。从生火、宿营、采买,到警戒、打包、推断气象,无不井井有条。

    就这么走走停停,用了差不多大半个月,你们来到了名叫喀斯特的盆地入口。如果从地图上看,这片盆地是塔露缇山脉尾段圆弧的圆心,也是局部魔力凝聚的中心。整个盆地地势低平,长着一整片浓密的落叶阔叶树组成的森林。大约百年前,卡特联盟的法师联盟就在这片森林的中央选址,斥资大量人力物力,硬生生打造出一个可以象征人类文明的奇观,一座举世瞩目的法师塔,并用传世的神话故事为它命名。这就是“希望之光”巴别塔。

    联盟所有的施法者和学徒,无不以能一入巴别塔为荣。也只有最最优秀的那一小群,才能够在这塔里谋到一个稳定的床铺,暂时地居住在这儿学习和科研。

    你亲爱的老师夏尔,就是其中之一。直到那场耸动行业的惨案发生。

    当晚你们在森林里离巴别塔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适合宿营的地点升起篝火,照常分好工在营地周围布置陷阱和用于警戒的构装生命,又在火堆旁吃了晚餐。自从你们启程,雅兰就再没当你面提过一句巴别塔,仿佛感应到什么地方不妥似的。你也一样,什么都没说。如今离塔只有一步之遥,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再往前就是巴别塔,你如今总该告诉我,带我来这儿究竟想做什么了吧?”

    篝火哔剥哔剥地烧着。不得不提,你们一路前来的时候,你觉得旅途上不大方便,只用到吸血补魔,别的什么都没做。你在火光里静默了好久,想到这会是你们进塔前最后一次补魔的机会,甚至也有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后一次补魔的机会,一时间失了神。最终你决定给这最后一次加一点筹码,来一点让人留恋的回忆。你在雅兰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突然地莞尔一笑,跪坐到他身前来,又轻又慢地把他推到地上,四肢摊平。反正他如今对你什么抗拒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于是你在他又迷惑,又惊讶,又带着一点警戒的神情中紧密贴合地伏在他身上,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声叮嘱他:“乖,不要动。”

    你细细密密地亲他,从额头专注地亲到嘴角,蜻蜓点水地舔他的嘴唇,又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往下,用牙慢慢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他的上衣,小口小口地吮他的锁骨,直到在上面种出一朵粉红色的小花来。你特意选的半夜魔和半魅魔的形态,接着就用尖尖的吸血犬齿很轻很轻地扯咬他的乳尖,反反复复,直到它们在有些微凉的仲夏夜的清风中微微发肿。你又继续往下亲,舔他的肚脐,然后伸手解开他的外裤,咬着内裤慢慢往下拉,把那已经有几分兴奋的器官解放了出来。

    这时候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夜魔的灵敏视觉让你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脸上泛起的红晕,和痛苦中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与犹豫的渴望眼神,毕竟你从未给他做过这个——他恐怕连想都没想过。你觉得那神情艳丽极了,赞许一般地冲他笑了一下,低头开始舔那柱状体。舌尖接触的那瞬间你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面前的器官也更硬了。

    你来来回回舔了几圈,就一点点把它纳入口腔里,包裹它,吸吮它,吞进去又吐出来,享受他渐渐粗起来的喘息声、感受他慢慢紧张起来的身体肌肉。有的时候犬齿控制不住地和那柱体摩擦上了,他整个人都会抖一抖。

    又过了一会儿你开始给他深喉。龟头纳入喉管的时候,你听见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于悲泣的呻吟。你用温暖湿润的黏膜紧密包裹他的阴茎,吞咽一般地运动,不一会儿就感觉到那东西自发地跳动起来了。可你赶在他要爆发出来之前就飞快地将它吐了出来,全然不顾他又哀求又恳请的眼神,含情脉脉地凑在他耳边说:“记住我呀,阿兰,我是夏尔。”

    你当着他的面自顾自地慢慢脱去法袍,摘去浑身上下的附魔饰品,不着片缕地坦然面对他,像你们初见时那样,对准他的器官一点点坐下去,只不过你们都比当时经验丰富。而后你放荡地呻吟着自慰,玩弄自己的乳头与舌头,在他全然迷醉的目光中摇摆着腰肢,附和着他不自觉的连连挺腰,彼此的动作都愈来愈激烈。到达顶峰之前,你尖声唤他:“阿兰,和我一起好不好,阿兰!”

    于是你们就一起达到了高潮。

    性事后你任他抱在怀里,消化着补魔的余韵,玩他的头发。就在雅兰几乎要产生你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错觉之时,你开始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了。

    “我把这当作一场横跨十六年的赌约,而你是我挑选的见证人。我带你来看巴别塔的真相。”

    “要是我死在这儿,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出来哦——报酬刚才付过啦。”

    这之后不管雅兰怎么试探,你都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吻他。

    chapter 19 走进巴别塔

    你们终于全副武装,站在巴别塔前了。

    这是一座多么宏伟的建筑,万千人力在森林深处开辟一片如此广袤的平地,植花种草,正中拔地而起一栋十层楼的高塔,每一层的穹顶都高高地挑起,尖顶笔直矗向高空。任谁站在这里,都只能自见渺小,感叹人类文明的崇高。曾经这里人来人往,数以百计的施法者齐聚一堂,共同学术。

    可如今这儿只剩一片死气腾腾,没有一点生息,连周围一圈儿植物都死得七七八八。

    “不能再往前了。那边有魔气,一般人不好进去的。”雅兰挡住你前进的脚步,急切解释道,“你要还想再往前走一点,就得等我开神圣光环,只是没有法器同样也走不远。”

    “我不需要。而且其实你也不需要了。”也许是因为终于来到目的地、也回到了“家”的缘故,你难得好脾气地对他解释,伸手点了下他额头契文的位置。雅兰好似这才想起来,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半恶魔,而他自己和这个半恶魔有着契约的关系——多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