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刘吉笑道:“怎会行不通?眼前这位老狐狸功夫也不赖,逼他易容便是。
”李喜金登时击掌:“好方法。可是我上次埋了光头当和尚,现在头发未长长,能扮什么?”
刘吉道:“改成尼姑好了,呵呵,反正是光头,造型不必太大改变。”
李喜金苦笑:“想点别的吧!这让人甚是难受。”
刘吉邪笑,直表示如此才能显出特色。
李喜金硬是不从。
三言两语之间,己见远处空中弹出青焰信号弹。
刘吉自知不能再耽搁,遂叫李喜金策马再奔一阵。
三人掠往车上,调头往北方奔驰。
连奔二十余里,见及前头有个五马坡市集小镇。
刘吉准备进市集躲人。
苗如玉却说不妥,毕竟人多眼杂,较易泄露身份。
刘吉只好当机立断,将马车放了,扣起老狐狸,往附近山区潜去。
转绕一阵,已寻及一间破庙,本想藏身于此,又怕目标显眼,三人再寻深山高崖,终于找到一隐秘山洞,藏身里头。
此山洞乃天然石窟,外头长草半掩,不易被发现。
三人这才放心许多。
刘吉笑道:“暂时便住在此吧!待把妖女和索命刀逮回,再一起回去不迟。”
苗如玉道:“你觉得他们会经过五马坡?”
刘吉道:“那不是他们问题,而是我们问题,只要咱们在何处现身,对方立即跟来,不是吗?”
苗如玉颔首:“说的也是……我只是怕突然引来大堆人,让人无法应付。
”
说完,己伸手解开老狐狸岤道。
老狐狸沉沉醒来,惊问身在何处?
刘吉笑道:“身在地底秘洞啦!”
老狐狸更愣:“你们已把我再囚齐云堡秘洞之中?”
刘吉笑道:“不错,所以你一切希望皆落空矣!”
老狐狸脸色抽变不停。
那毫无希望之绝望已让他快虚脱。
挣扎一阵,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命中注定,由不得谁啊!”
说完心情沉重,几乎两眼流泪。
李喜金斥笑道:“没想到你这老狐狸也有悔改之时?难得难得。”
钱多财只顾感叹,不言不语。
刘吉笑道:“好好反省,说不定我爹大发慈悲,会放你出去。到时你将重获自由。”
钱多财道声多谢!
他心头却无多大喜悦。
刘吉道:“我要出去办点事,帮帮忙,把我易容成中年人如何?”
铁多财道:“我身手被绑,如何帮忙?”他万念俱灰,似乎做什么皆提不起劲。然却又无法拒绝对方要求。
刘吉呃地直道抱歉,伸手解丢他身上绳索,亦把那吸铁卸下,让他轻松些。
当然,他武功早被封去,根本作怪不得。
钱多财松松筋骨之后,道:“要易容几岁?”
刘吉道:“你看我适合几岁?”
钱多财瞄了几眼,道:“细皮嫩肉,不宜太老,何况并无道具,弄个三十岁,一脸胡子者便是。”刘吉笑道:“好啊!”
钱多财道:“那得些许头发才行!”瞧向苗如玉,暗示什么。刘吉道:“我的不行?”
钱多财道:“当然可以!方才只是觉得姑娘秀发迷人,剪它一撮亦有快感。”
苗如玉谈笑:“反正我头发巳长,给你一点便是。”
她乐意为心上人牺牲,拿出了匕首,随手一划,多出一撮亮丽秀发于手,立即交予刘吉。
那秀发削自边角,且不多,并未造成多大缺陷,她仍亮丽动人。
刘吉直道谢,故意闻它直叫香,惹得苗如玉窘红脸容却甜于心。
刘吉仍把秀发交予钱多财。
只见得他一只巧手不断扭转,弄得直发卷缩,他又拉直,变得波纹状,已较软柔般适合脸发之类。
钱多财捏了两道假眉毛,向苗如玉要来粘液东西,粘于刘吉双眉,一副张飞眉已然现形。
他复把所有头发打碎,再以粘物混合使用,粘往刘吉脸腮。
眨眼间,一位粗眉粗胡家伙已然现形。
老狐狸再补几道皱纹,终于大功告成。
李喜金见状哇哇称奇:“好一个小张飞,大少爷好俊啊!”
苗如玉亦笑道:“真是一变三千里,我都不认得啦!”
刘吉满意直笑:“一定不差,可惜没镜子,瞧不着杰作,不过还是将就用啦!”
他耍出张飞威风,倒有模有样。
随后向老狐狸告谢。
老狐狸轻叹回应,说道:“只要不沾上太多水,可维持几天,老朽能帮忙也只有如此了!”
刘吉笑道:“那即管用啦,哪天有机会,连他俩也一并易容,为了不让你想不开,睡个觉如何?待起来,天下已太平!”
未等老狐狸回话,刘吉一指又将他戳昏,始呵呵笑起,一切似乎顺利无比。
他道:“你俩留在此看守,我去探探即回,若有状况,火速回报。”
李喜金道:“不一起闯荡江湖?”
刘吉道:“闯什么?我乃去打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
苗如玉道:“可是有人,自有照应。”
刘吉道:“话是不错,但你们未经过易容,容易被发现,还是留在此照应较妥,我只是踩线,若要逮人,咱们再选,良辰吉时,一起去如何?”
李喜金闻知仍有表现机会,已笑道:“那快去快回,我等你啦!”
苗如玉叹声道:“自个小心吧!”
刘吉这才威风顿展,拱手叫声“得令”,立即潜身出洞。
苗如玉、李喜金送出洞口,待刘吉消逝,方自藏身戒备,以防不测。
刘吉甚快抵达五马坡。
此镇取名五马,原是镇后那座山势,有若五马坐卧,因而得名。
镇区或受街名影响,竟然不少贩马市集,眼看左俊马、有壮马、花花白白,俨然军中马营,别有一番情景。
刘吉不懂马,找间饭馆,先吃碗香辣面再说。
目光却不断往街道瞧去,多多少少见及阴阳门弟子经过。
但皆一闪即失,未曾停留。直到傍晚。
忽见两名阴阳门弟子进入斜街那餐馆用餐,刘吉立即转移阵地,到此家“津香馆”再叫几道小菜,一壶酒,慢慢啜饮。
那两位阴阳门徒,一高一矮,点了面食,边吃边说话。高黑衣人道:“偌大地区,怎么找人?那小子就像空气,突然消失无踪,根本无踪可寻。”
矮黑衣人道:“管他的,随便转转便是,听说那小子已往川境移去,咱们铁定碰不着,应付应付算了!”
高黑衣人道:“哪有这么简单?信号弹本是指往川境,可是搜之不着,却在此镇外不远发现马车,听说便是那小子所乘,大批人马又往这头挤,咱们岂能大意,莫要错失机会才好。”
矮黑衣人道:“那小子贼得很,怎可能留此线索?我看是他人之物。”
高黑衣人道:“可是大批人马真的挤过来,该不会空岤来风吧?尤其还有什么两大高手,听说也来了,那什么索命剑毛病不少,不准人靠近百丈,头儿交代,今夜少上五马山,免得触霉头,被宰都不晓得。”
矮黑衣人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四处转转即可,还爬到高山去送死。”
两人来来往往说个不停。
刘吉却眼晴一亮,照两人所言,那仇天悔今夜该落身五马山,那可好极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匆匆喝完酒,付过帐,四处逛逛,趁机再买些必须品。
随后偷偷潜回藏身秘洞。
他已替苗如玉、李喜金买回烧鸡、肉包,两人甚快吃完。
计划一番,把老狐狸藏妥,三人换上夜行黑衣,拿着必要工具,等到天黑,直往五马山潜去。
夜光下。
五马山有若五匹壮马,或坐或卧,各有姿势,颇见奇景。然潜近一瞧,真是身在奇景不知奇,只见山势起起伏伏,几乎全是硬岩,草木难生。三人潜寻一阵。
突见一处似是马头最高处之岩块上,盘坐着一位持剑汉子。
刘吉一眼即认出,正是索命刀仇天悔。
想及上次在潜山断崖,曾和他决斗。不到一招,切下他利刀之情景,他已暗自窃笑。三人早有计划,慢慢潜探过去。
李喜金低声道:“要把他红烧,还是涮羊肉吃了?”
刘吉瞄眼:“少说风凉话,他那手快剑,已经不知杀死多少高手,只要利剑未离手,你还是别斗他为妙!”
李喜金皱眉:“这么厉害……”
他不敢再托大,小心翼翼应付便是。
待两人躲人适当位置。
刘吉这才大摇大摆现身,他还哼着小调,手持大把铁剑当扁担扛。
然快接近仇天悔百丈之近,仇天悔已冷声喝道:“来人退开百丈,否则剑下不留情。”
他眼皮不张,冷漠无情。
刘吉乍见,故作讶喜:“哎呀,敢情有人在此练功?你是在吸取日月精华吧?那味道如何?可传我几招?”
仇天悔冷斥:“没事快滚,罗嗦什么?”
刘吉喜道:“怎会没事?不真没事?你吸那日月光华就能饱吗?教我几招如何?”
他激动得往前踩去。
才踩一步,顿时叫糟:“哎呀!踩着百丈之内,怎么办?呵呵,还好及时收回,还来得及吧?”
仇天悔突然目光如电射来:“侵入地盘,没有例外,砍下拇指,饶你一命。”
“这么严重?只一步就要砍手指?”
“否则提头来见!”
刘吉缩缩脑袋:“不玩了!实在没趣。”
说完,甩头便想走。
仇天悔冷喝,身若飞箭弹起,奇快无比射追过来,挡在刘吉前头。
他依然一脸短胡,头绑黑巾,胸挂白骨,几天不见,白骨又多出不少,敢情是生意兴隆。
他冷道:“自己断,还是我出手。”
刘吉耸耸肩头。
一副不屑道:“别以为只你会使剑,大爷我剑上功夫已出神入化,不惹你,你还以为我怕了你?报上名来,本剑王手下不杀无名之卒。”
仇天悔目光一缩:“敢情是会家子,报上名来,越是有名越够劲。”
他已做大打出手准备。
刘吉冷笑:“轰动江湖,快剑无影,天山小神龙,霹震神剑威震乾坤八方陈皮是也!也有人叫我陈臭屁。”
仇天悔皱眉:“啥外号?如此长?没听过。”
“没听过没关系,只要有名即可。”“没听过即没名。”
“没名没关系,只要能收拾你即可。”
仇天悔冷笑:“好个狂家伙,出剑吧!看你有何能耐?”
刘吉喝喝冷叫,猛抽铁剑,抽至一半,竟然卡住。
怔愣而笑:“不好意思,太久没用,生锈了,抱歉抱歉!”
只好将剑鞘夹于大腿上,猛力抽拔。
躲在暗处之李喜金、苗如玉已笑岔气,这小子未免太会捉弄人了吧?
仇天悔亦被耍得哭笑不得,强吸真气,冷道:“什么话?连剑都长锈,还说是快剑无影?这哪是使剑高手。”
刘吉好不容易拔出铁剑,自得一笑:“本来只用剑鞘即能杀个片甲不留,没想到数十年未逢敌手,剑却生锈,看来天下已无敌手啦!今天看在你让我发现剑已生锈分上,便以真剑对敌,你也出剑吧!”
仇天悔冷笑:“我的剑是用来杀人,不是摆着好玩。”
刘吉捏出剑诀,冷道:“我的剑是用来炒饭的。”
仇天悔一愣!问道:“炒饭?”
刘吉冷道:“没错,杀人只用剑鞘,剩下的炒炒饭还实用些。”
仇天悔冷笑:“好个炒饭剑,我看你是在耍我,废话少说,纳命来!”
他猝然欺前,一把两指宽灰剑奇快无比刺向刘吉咽喉,吓得刘吉怔愕赶忙踩出无影幻步躲闪,铁剑横挡过去。
第二十十章无所不吞石
锵然一响,利刃贴颈击过,双方顿感惊诧。
刘吉暗道他剑势之快,果然天下少有,自己若非曾经对阵,恐难全身而退。
仇天悔亦怔愣!
他没想到这小张飞能躲过致命一击。
冷笑道:“敢情是深藏不露高手,走眼了。”
他猛用全劲,攻势更猛,连刺十余剑,迫得刘吉锈剑直挥,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他连连闪退,形态甚是狼狈。
他蓦地退至巨石之后,差点摔倒。
怔心叫道:“不玩了!”猛把锈剑射向仇天悔。
仇天悔一剑荡开,冷笑道:“不玩不行,除非切下手指,否则拿命来偿。”
刘吉斥道:“有完没完?我说不玩是不想玩那把破铜烂铁,现在才要施展真正武器。”
仇天悔冷笑:“有本事尽管施展出来。”
他已心烦,不想多缠,猛地一剑奇快刺去,迫得刘吉哎呀惊叫,施展铁板桥倒栽于地面。
仇天悔利剑平剌而过,突地被粘着般,沉重无比,吓得他猛一拖带,已把刘吉拖起,他再震力,方迫去刘吉手中一大块黑石。
仇天悔诧声道:“那是什么?”
刘吉呵呵笑道:“新武器,‘无所不吞石’罢了!”仇天悔不信。
他再次攻剑,又被吸住,吓得他震力再退,诧声道:“吸铁?”
刘吉笑道,“叫它‘无所不吞石’岂非更出色、动听?”
仇天悔气得哇哇怒叫:“你只会这些下流手段么?看我砍你人头。”
人剑势走偏,闪着磁石不碰,硬想穿刺刘吉任何肌肤,已不再固定只刺咽喉。
刘吉讪笑道:“这么没原则?吸你几下全乱了。”
仇天悔怒笑不已:“对付你这卑鄙小子,不必什么原则!”
他连刺十余剑,尽被刘吉挡下,气得他七窍生烟,登时转攻吸铁,猛运真劲,铿锵拼劲刺砸过去。
那磁石虽刚却脆,耐不住连续撞击,突然裂断两半。仇天悔趁此刺去。
刘吉哎呀惊叫,肩头衣角被划出血痕,吓得他急叫不玩!磁石猛往仇天悔砸去。
仇在悔谑笑:“不玩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他荡开吸铁,奇快无比又刺剑过来。
刘吉哎呀闪躲,惊叫不玩不玩,狼狈逃躲,突又弹身而起,抽出寒月匕首,讪笑道:“不玩那些,玩匕首如何?”
眼看灰剑剌来,他猛砍匕首,锵锵锵锵一连数响,砍得灰剑七零八落,终剩刀柄。
仇天悔诧见此景,脸面刹变:“你砍我宝剑?”忽见匕首,更是惊骇:
“你是留级生?不好!”
他已认出刘吉身份。
惊骇中他只想逃跑,猛地抽身想叫。
刘吉喝地一声扑来,打得他往后弹去,急叫着快快快!
猝见李喜金、苗如玉张开黑网,奇速无比罩扑过来,硬把仇天悔罩住。
他仍想挣扎,苗如玉一指截他岤道。
李喜金喝叫封他嘴巴:“还叫春不成?”
一布团塞得他哑口无言,怒目直瞪,却无可奈何。
刘吉拍拍手走来。
笑道:“大功告成,照此下去,不出三天,该可满载而归。”
李喜金附和笑道:“不错!大少爷出马,焉有不成之理,该如何处置他?这小子有病,杀人不眨眼,干脆把他十指砍下来算了!”
他捧着利刃,吓得仇天悔拼命挣扎,却无法使出半点劲道,形态狼狈不堪。
刘吉道:“待抓回去,咱们仔细研究他到底病在哪里,不能医好,再砍他手指便是。”
李喜金邪笑:“不错,这种人,脑袋应该割下来研究研究,必定是人类奇迹。”
苗如玉却道:“此地不宜久留,阴阳门耳目众多,在此打斗,很可能引人注意,咱们快走方为上策。”
刘吉但觉有理,颔首道:“那就走吧!”
他一指戳昏仇天悔,李喜金立即扛起,三人辨认方位,小心翼翼摸潜而去。
行路中,果然见及两拨搜索人马,三人小心翼翼避开,潜返藏身山区,直到三更,始返回洞中。
李喜金将仇天悔丢落地面,嘘喘大气,道:“这小子看来不怎么样,怎生如此真才实料,倒重得可以!”
刘吉笑道:“再重也没有你重,反正己到家,去弄个位置,该休息啦!
”
李喜金会意,立即拱手应是,寻向内洞,准备布置床铺。
刘吉则将仇天悔身上黑网取下,且拔出嘴中布团,始将他拍醒,笑道:
“天堂到了,该还魂啦!”
仇天悔迷感中忽见刘吉,惊醒道:“你想把我如何?”
刘吉笑道:“能把你如何?放心,必定把你伺成老太爷,只不过想请你回答一些问题而己!”
仇天悔征怒道:“你想逼供?”
刘吉道:“看开一点即是商量。”
“你敢!”
刘吉指向一角老狐狸,道:“看见没有,他便是最狡滑的老狐狸,结果还不是一样,头顶数十鞭,牙掉眼黑,最后连内裤是何颜色都说出来,你自信能挺得住?”
仇天悔见此老头惨状,头皮总觉发麻。
他已认出是老狐狸没错,未免心生俱意。
怒道:“你爹都不敢如此对我,你敢!”
刘吉讪笑道:“时代在变,我爹也在变,他命令我,见了你,立即砍手,你可愿意?”
“胡说,他开武林急救站,不论黑白两道都要救。”
“救到后来连自家性命都快路上去?”刘吉斥笑道:“放心,我已改良了,只有好人才救,坏蛋一个都不能留!”
仇天悔怒目瞪来,却不敢贸然再开口。
刘吉喝道:“不说出剥皮妖女在何处,就是烂货,砍了亦不足惜。”
他耍着匕首,猝然挑断仇天悔胸前白骨项链,吓得他斗志尽失。
怒斥:“我跟她又非一路人,怎知她在何处!”
刘吉冷道:“至少有她消息吧?”
“昨天听说在三虎碑,今天便不知情了……”
“胡说,你们明明随时收到阴阳门消息,怎会不知?”
“我从来不跟他们说话。”
“用听即可,说,最近听到什么?”
“阴阳使者已搜来!”
“这点我早知,剩下那妖女,她在何方?”
仇天悔轻叹:“确实目的不知,但她搜向东北方,照盘算该在仙女庙那头。”
刘吉满意一笑:“这才像话,老是不说,讨皮痛啊!”
仇夭悔叹声过后,闭目不语。
毕竟已身落对手,逞口舌之利无用!
刘吉将他抓向老狐狸对面,笑道:“老朋友见面,必定有话说不完,让你俩叙叙旧如何?”
仇天悔冷道:“我跟他本就无话可说!”
刘吉道:“他却对你话不绝口!”
说完,他伸手拍醒老狐狸,跳往一边。
老狐狸醒来之后,活动筋骨之际,突见仇天悔,先是一愣!
随即轻叹:“老仇,你也来了?”
仇天悔冷道:“多说无用,闭目养神吧!”眼睛仍不愿张开。
老狐狸叹道:“该认命啦!人老了,一代不如一代,该退休啦!能在齐云堡洞安享余年,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仇天悔冷道:“什么齐云堡,我被他捉着,还不到一夜,他会法术不成?”
老狐狸一愣:“你在何处被捉?”
“五马坡!”仇天悔冷道:“是你供出我的?”
老狐狸苦笑:“我哪知你在何处?呵呵,原来尚未抵达齐云堡……”他又升起一丝希望。
刘吉讪笑:“尚未抵达,那表示两位命运仍未卜,小心些,莫要半途掉命才成。”老狐狸登时明白状况。
干笑道:“老朽自知轻重,少侠多心了,老朽是在劝他认命,您也听着了吧?”刘吉邪笑道:“最好开导他能理光头,皈依佛门,我会赏你一面大金牌!”
老狐狸干笑:“少侠说笑了,老朽当尽力而为,却不敢奢望什么奖赏。
”
刘吉道:“随你喽!放开你们,是让两位活动筋骨,免得血路不通,变成白痴,快动吧!半刻钟之后,开始又要见周公啦!”
老狐狸闻声赶忙活动筋骨,他试着冲岤,却提不起劲,只好作罢,暗骂刘吉不断,表情却是一副感恩。
仇天悔或许活动过久,此时懒得再动,干脆闭目,来个不理不睬。
刘吉倒是看时间行事,算得半刻钟已到,立即点昏两人,落个轻松自在。
苗如玉道:“跟了两个囚犯,日后行动越来越不自由,这并非好现象!
”
李喜金已铺好床位,行前过来。
闻言点头:“不错,不错,方才扛着仇小子,已是满头大汗,若再捉回剥皮妖女,共有三个,岂非麻上加烦,终于麻烦得不得了?”
刘吉顿有所悟:“这倒是问题,依你们意思……”
李喜金道:“就地废了,以免夜长梦多。”
刘吉道:“我是想过这方式,可是一方面未经我爹同意,一方面鬼王不知哪来怪招,竟能将废弃武功之人炼成杀手,这几位要成了杀手,岂非更凶残?所以一直不敢废人。”
李喜金道:“那断手断脚呢?”
刘吉道:“你下得了手,你来做啊!”
李喜金一愣!
干笑道:“若在他们犯罪当场或许有可能,可是现在,又像在杀害糟老头,有点手软……”
刘吉冷道:“既然不敢,就别乱说风凉话!”
李喜金干笑,不敢胡乱再吭声。
苗如玉道:“或许该像假喜佛单不快,先找个地方囚禁,待日后较平静时再押人回去不迟。”
刘吉顿首:“倒是好计策,只是现在夜已深,外头且有搜兵,我看等到天亮再说吧!”
苗如玉道:“随你啦!你先休息,我来把守。”
刘吉道:“不必吧!我耳朵灵得很,有人逼近,自有所觉,何况两个大男人在场,岂容你看门?先去休息,一切交给我即可。”
李喜金亦哄言过来,苗如玉无法拒绝,只好告别,走往内侧,见及地上铺了干草、布巾,感激一笑,和衣而眠。
刘吉则干脆盘坐下来,运行功力以祛疲惫。
李喜金粗技大叶,倒地即睡。
洞中一时安静下来,外头夜鸟轻鸣依稀可闻,山林景致隐隐泛生,风涛簌叶声接连传来,终让众人进入梦境之中。
刘吉运行三周天之际,忽闻嗡嗡之声传来。
他自从在如玉庄交战毒蜂之后,对此声音甚是敏感,闻声立即清醒,果然见及指粗毒蜂飞入洞中盘旋。
他轻喝一声,发出掌劲,轻而易举将毒蜂击落。
得意一笑:“偌大一群杀人蜂我都不怕,会怕你这小溜溜?”
他未再理会,仍闭目养神。
未久,东方已吐白。天色渐渐明亮,大地已苏酲,晨鸟轻鸣,甚是悦耳。
苗如玉终亦醒来,伸伸懒腰,走向刘吉,见他双自己亮,笑道:“可有事情?”
刘吉笑道:“若有事,还会安然在此么?”
苗如玉含笑道:“这就好,我去取水,弄点早餐再走人如何?”
刘吉笑道:“不是有现成烤鸡?”
昨天买了不少,足可吃上两天。
苗如玉笑道:“总是口干,那采点野果好了……”
刘吉道:“好吧!快去快回,别露了行踪!”
苗如玉含笑而去。
她哪有心煮粥?
只是女孩子家,习惯睡醒即洗脸,现在只不过找个藉口出去而已。
刘吉当然不懂,还把李喜金唤醒,要他帮忙找野果充腹。
李喜金疑惑表示不是仍有烧鸡?
刘吉说及阿玉己出去,好意思留在此?
李喜金干笑,立即追去。
刘吉自嘲一笑:“其实我留下来也没什么面子吧?”
他只好找事情做。
他藉口虽是看管老狐狸及仇天悔,但总牵强些。
他四目一转,终见外头三三两两毒蜂飞来飞去。
他倒心血来潮,喝地掠出去,打出细针,一一将其收拾,再拾回洞中,东丢一只,西丢一只,表示战况紧急般。
随后,他抓一只在手,加以研究,只觉此毒蜂虽是拇指般大,却比西门玉虎饲养者结实许多——大概黑壳较硬之故吧!
至于毒针呢?
他压其尾巴,竟然吐出指节般长,殷红如血,瞧来特别杀气重重。
他喃喃说道:“这是什么蜂?”
猜不出来,只好等苗如玉回来再说。
他抬头四瞧,已见得苗如玉捧着山梨回来,轻轻笑道:“江南果真水果之乡,随便一转,应有尽有。”
苗如玉笑道:“所以说,这趟并未白忙。”
李喜金亦抱着一大串,追奔返回,笑道:“一技十余颗,肥田!”
两人掠回洞中,开始分享水梨,吃得津津有味。
刘吉边吃边玩着那只大毒蜂。
苗如玉目光突然扫及,怔愕道:“那是什么?”
刘吉道:“毒蜂啊!我杀了好几只……”
苗如玉猛地抢过手,挤出毒针,脸色骤变:“血针蜂?怎会是它?”梨子掉落地上,硬想找出不同之处。
刘吉见状征诧道:“该不会又是人养的吧?”
苗如玉惊惶失措道:“何时发现的,在哪?”
刘吉道:“在此啊!看,外头还有几只呢!”
苗如玉转瞧外边,果然见及十余毒蜂飞舞。
她警惶不已:“快杀了它们。”
刘吉自知有异,赶忙射出细针,已把毒蜂全部击落。
来不及询问,已见苗如玉惊惶失措道:“快走吧!我师父来了,那血蜂正是五仙教的蜂王,螫人一针足可要人一命,不走不行啊!”
刘吉一愣:“连你师父都趟上这趟浑水?”
苗如玉急道:“先走再说,迟了便来不及!”她急忙收拾东西。
刘吉皱眉:“怕什么?你师父那两下于,我还应付得了!”
苗如玉苦笑道:“那是指武功方面,但若用毒,你岂是他对手?何况他背后可能另有高手,不走行吗?”刘吉但觉有理。
轻叹道:“一被未平,一波又起,想吃顿丰富早餐都难啊!”
他和李喜金赶忙掠向老狐狸、仇天悔,正待扛人潜逃之际,外头已传出一阵姑娘冷笑声:“不必走了,此山已被围住,三位自动出来投降吧!”
苗如玉惊叫:“不好,敌踪已现!”
她抽出短剑,加以戒备。
刘吉暗自叫苦,看来扛着两人,不易脱逃。
干脆将两人扛于内洞,拿出匕首挖出两洞,将人坐推进去,再封住石块,留了通风口,三日之期仍可活命。
他向李喜金道:“有机会,立即往北逃!”一手中抓扣从老狐狸身上取下之毒针,以备不时之需。
李喜金颔首一笑:“怕什么,好像来了女的而已!”
两人挤往洞口,
只见得下边松林中走出一位彩衣长发女子,瞧她两眼清亮,圆脸丰润,年约十八青春,敢情还是个美女。
她身背草袋,举止粗鲁,又和身份不合,宛若男人婆。
刘吉乍见,只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问道:“小鬼,大清早跑来鬼叫什么?”
那女子怒斥:“谁是小鬼?留级生,今天看你往哪逃?这笔怅,咱们有得算!”
刘吉再愣:“我们认识?你好像恨我入骨似的!”
那女子冷笑:“不错,不但仇深似海,而且恨比天高,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还有苗如玉你敢吃里扒外,看看师父如何对付你!”
苗如玉诧声道:“你是如花大姐?”
那女子冷笑,又带点得意:“怎么?看我瘦下来,认不得我了?姐妹之情就此全忘光了?”
刘吉两眼发直:“你就是那胖肥猪?呵呵!天啊!天理安在?”
想及这位胖得不见脖子之家伙,此时竟会苗条出众,且颇见姿色,他简直眼晴打结,根本难以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李喜金亦哇哇鬼叫:“胖肥猪变成香肠狗了?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苗如玉花怒斥:“还敢说我肥猪?不要命是不是?”
她猛地怒喝,原是四散飞掠的血针蜂突然凶猛扑来,只只若强弩,威力乍现。
苗如玉见状啸出声音。
喝道:“回去!”
她亦学过驭烽之术,这一喝,毒蜂进退两难,急在空中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苗如花见状,气得哇哇叫:“阿玉你反了?敢吃里扒外?我原想替师父说情,原谅你过错,但现在,我看算了,你中毒已深。”
苗如玉道:“不必管我,打从离开苗疆,我已不是五仙教徒,毕竟师父手段太残忍,大姐若有知,快觉醒吧!”
苗如花哈哈大笑:“敢情我不劝你,你反倒过来劝我?欺师叛教之罪,看你如何担当得起!”
苗如玉被逼得哑口元言,她纵使明白弃暗从明是正途,但养育之恩,又怎能忘记?一时为难万分。
刘吉见状,不忍见她为难。
冷斥道:“小三,别在这里发飙,还轮不到你嚣张呢!”
他猝然扑前,毒针一翻,奇准无比射向毒蜂。
岂知毒蜂有令在身,竟然转闪一躲,毒针立即落空。
刘吉一愣,不敢大意,猛又灌足真劲,再次射出,此次速度暴快数倍,终把毒蜂全部射杀。
苗如花见状脸面顿变:“你敢!”
她尚未喊完,刘吉竟然扑近不及三丈,惊骇中她想掏出暗毒相抗,刘吉却连戳数指,戳中她齐门等数处要岤。
苗如花怔骇倒地,却挣扎不断:“你敢——”她突然拼命喝吼:“敌人在此!”刘吉见状叫糟,赶忙扑来,压封她嘴巴。喝道:“再叫,塞你大石头。”苗如花挣扎呜呜咬叫,再也喊不出声音。
然而远处却传来回应:“声音传至那头,快追!”破空之声不断。
苗如玉见状急道:“咱们快走,迟了恐怕来不及。”
刘吉道:“她呢?”
苗如玉道:“别管,反正悔不悔改全在她!”
刘吉猛地敲她脑袋,开口捉弄一句:“悔改啊!”这才丢人而起。招着苗如玉、李喜金往深山掠去。
苗如花更是大怒:“留级生、臭小子,你不得好死,来人啊!师父!他们往北方逃了,快追啊……”
她连吼几声,但觉遭遇悲惨终于涕泪俱下。
眨眼间。
忽见一身躯瘦,满脸蛇齿疤痕,满身布袋之小老头掠追过来。
她正是五毒教主厉绝生。
忽见女徒倒地,气得哇哇大叫:“可是刘吉那兔崽子所为?”几指解开她岤道。
苗如花爬起,强忍泪水道:“就是他,还有二妹,往那头逃去。”
厉绝生怒道:“不要提这叛徒,迟早要把他们就地正法,快追!”
师徒俩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厉绝生边追边啸。
忽见一群毒蜂凌空飞窜而去,其势甚强。
他冷笑不已,存心想让刘吉三人走投无路。
他且啸声道:“人在东北峰,围过去啊!”
不管是否有人听及,他穷追更急。
刘吉轻功了得。
他拖带苗如玉、李喜金仍绰绰有余。
然那毒蜂却是蜂中之王,速度特别之快。
三人方奔逃至断天崖,己被毒蜂追上。
苗如玉霎时啸喝,想迫退毒蜂,可惜厉绝生强声不断,迫得毒蜂见人即攻击,根本不理苗如玉。
迫得三人反掌相抗,李喜金武功较弱,一不小心,左臂被螫,疼得他脸面发白,苗如玉赶忙要他服下解药。
然那毒蜂的确凶猛,一有机会,又螫向刘吉。
幸好刘吉练有须弥护体神功,这么一震,毒蜂弹落不少,然只一下坠,随又飞冲而起,十分难缠。
刘吉眼看两人穷于应付,赶忙拿出上次苗如玉交予之杀蜂散,往空中打击,岂知竟然无效。
苗如玉见状苦叫:“一定是师父喂了其他解药!”
刘吉冷喝:“这样就能让它们嚣张?我可不从。”
他猛地运起易筋神功,硬劈毒蜂,谁知他们全是受过训练,能穿躲于罡风空隙,虽被击退,刹时又缠追过来。
刘吉找出节奏,一掌打去,迫得毒蜂闪躲不易,再拿毒针,猛射过去,果然针针射中脑袋,毒蜂坠如雨点。
然那毒蜂浑然不觉死为何物?
照样拼命攻击,迫得刘吉大打出手,眨眼已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