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江湖急救站

第 3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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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当乞丐还顾虑?没分到银子才是最惨之事。

    ”

    那瞎子还想开溜。

    胡一鸣却已行来,抓住他拐杖,笑道:“老前辈往这边走,看您双目失明,我请求刘公子多给你赏银便是,也好让您能安享余年。”

    那瞎子感激道:“老朽先谢过,可是在下肚子有些疼……”

    胡一鸣恍然,道:“那我派两名手下扶您到神庙里头方便便是。”

    瞎子立即颔首:“多谢胡大人帮忙。”

    胡一鸣怔愣:“你怎知我是谁?”

    瞎子暗自一愣!

    但随即笑道:“老朽失明,耳朵较灵光,在此不时有人呼您胡大人,且您说有手下。故一猜便知,如此而已,若有冒犯,老朽在此赔不是……”胡一鸣暗道老狐狸名堂不少。

    淡笑道:“前辈多心了,我派人送你去就是,记得回来领赏银啊!”

    说完,叫来两名手下,引着瞎老头往神殿行去。瞎老头暗自高兴。

    只要到了暗处,放倒两人,岂非立即开溜。

    然而他如意算盘只打至一半,后头已传来刘吉声音:“老丈别走,看来你最可怜,这百两银子,您先拿去吧!”

    刘吉赶了过来,将一大袋银子往他脖子挂去。

    瞎老头顿觉甚重,却仍勉强硬挺。

    感恩道谢道:“多谢公子赏银,只是老朽肚子不舒服……”

    刘吉闻言,急道:“既是如此,快送他到茅房。”

    一声喝令,两名便衣护卫猛点头,再次引人入内。

    刘吉暗笑于心,折回现场,发放现银,同时探查看看是否另有嫌疑者。

    那分舵主关江河道:“不怕他跑了?”

    刘吉笑道:“跑不掉啦!分舵主可叫手下回去休息啦!只要他是正主儿,今日之事可算大功告成。”

    关江河不解:“这么神奇?”

    既然已用不着手下帮忙,他只好下令各自散去。

    说话间。

    神庙后院突然传出轰然爆响,一声尖叫传出。

    随即有人开骂:“臭小子你敢——”

    刘吉闻言故作惊诧:“发生何事?”赶忙掠身追去。

    李喜金、苗如玉放下银子,亦往前追,关江河好奇支使,快步追去。

    胡一鸣顾及银子,一时无法追上,遂唤来手下,先把银子发完再说。

    刘吉掠往后院天井,已见得两名护卫表情怪异。

    一名说道:“那袋银子突然炸开,炸得瞎子衣衫破烂不堪,还有七彩泥巴射出,弄得他全身彩泥,瞎子突然眼睛发亮,尖叫一声,往后墙逃去,不知发生何事……”

    刘吉笑道:“此乃天下大事,再见啦!”

    说完,他掠追而去。

    彩泥未干,一路有迹可寻,追查起来,甚是容易。

    他掠过三巷,数落宅院,忽见彩衣人闪入无人古宅。

    刘吉冷笑,猛地闪追过去。

    只见得彩衣人欲奔入荒宅之中,刘吉随手一锭银子当暗器,对其背脊,迫得他不得不滚身闪躲。

    这一耽搁,再次起身,刘吉已迫近不及十丈。

    风凉话直说道:“老狐狸,别装啦!你已一败涂地,难道要自取其辱?

    ”

    那人冷斥:“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想欺侮一个瞎眼老头?”

    那人突又装瞎,两眼翻白,摸索着起身,一脸怒容。

    刘吉笑道:“你是瞎子?方才还蹦蹦跳跳,上天入地般威风,此时会变成瞎子!”

    “我练过武功,听声辨位,自能如此!”

    “太厉害了吧!”

    “这并不难练得!”

    刘吉道:“我是说你的彩泥已渗入内裤,待会儿莫要连小啾啾都变成七彩虫才好。”

    “当真!”

    那瞎子惊惶之际往下瞧,果然见及大把湿泥往裤裆渗,气得他哇哇大叫:“你敢……”

    话末说完。

    刘吉已笑道:“都已做了,有何不敢!只是你是个瞎子,怎还有眼睛看颜色?”那瞎子顿觉上当,嗔怒之余,猛往裤裆撕抓。

    喝吼:“让你也满脸生花!”

    他撕下裤挡,连带彩泥射了过来。

    刘吉哎呀一声,看似无处可逃,其实一闪身,轻而易举避开。

    那瞎子一击不中,怎敢再战,赶忙飞奔内屋。

    刘吉邪笑,穷追不舍。

    那瞎子竟然在脱衣服,准备换下泥衣。

    刘吉见状呵呵笑道:“来得及吗?你可变成花豹啦!”

    见及那人身上一点点彩斑,他快笑岔肚子。

    那人突然大喝:“不要过来,让我换穿净衣,我跟你走便是。”

    刘吉道:“这么说,你已承认自己是钱多财了!”

    那人冷道:“不承认,你照样把我当成他,整得更厉害。”

    说完,他脱下人皮面具,撕下假眼罩,立即露出七彩眼眶、小鼻、小眼之脸,正是老狐狸本相没错。

    第二十四章猎人计划

    刘吉呵呵笑道:“好一副出色眼镜,你越看越有学问矣!”

    钱多财冷道:“少说风凉话,快闪一边,我得换衣服!”

    刘吉邪笑:“你的小弟弟当真变成花香肠了!”

    钱多财嗔斥:“那是我的事,要我跟你走,便给我退下!”

    刘吉暗笑于心,道:“退是可以,却不知里头是否有机关?我实在怕了你的旁门左道。”

    钱多财冷道:“这是荒宅,哪来机关?”

    “那也说不定,也许你早寻好退路,一有机会便往此逃!”“我说没有便没有。”

    “我不信。”

    “那要如何?叫我挖个洞钻进去?”

    刘吉道:“不必那么麻烦,反正你只是不肯让我看美丽的花豹身子,那里有床单,你抓起来挡着,边换衣服便是,小心别耍花样,我的飞刀,随时叫你屁股开花!”

    钱多财冷斥:“抓着床单,如何换衣裤?”“你没有选择!”

    钱多财无奈,干脆把床单抽下,挂于窗前,人则躲在里头更衣。

    刘吉则冷目盯人,只要一有闪动,先放倒再说。

    钱多财果然不敢耍诈,安安分分换完衣衫。

    然他仍动了手脚,猝然把床单射来,如网般欲罩刘吉,他则已撞门而出。

    刘吉冷笑:“看你就是不安分!”

    他猛地劈掌打下床单,岂知后头竟然藏着毒针,奇快无比射来,迫得他只得施展铁板桥往后倒去,避开毒针。然此一躺,钱多财早已掠冲数十丈远,气得他哇哇大叫,无影幻步顿展开来,非追紧不可。

    毕竟对方身上彩泥已失,怎可能再留线索。

    眼看钱多财就要窜入另一间厢房,他自得意,若能窜入,四面八方方向足可增加脱身机会。

    就在他欲撞入之际,猝有一道青影撞射冲出,一掌奇准无比打得老狐狸闷呃弹撞十数丈远。

    原来李喜金早掠追至此,发现两人对话,自知对方有脱逃之嫌,这才躲入另一间厢房,等待机会,果然凑功。

    他跳身而出。

    呵呵笑道:“大黑锅掌法,滋味如何?只可惜他身上似藏了铁板,故威力减少许多。”

    刘吉一愣,讪笑道:“敢情身上穿着铁板,才怕我看明!”

    眼看老狐狸弹回,他毫不客气,猛地数掌劈去,打得老狐狸如皮球四处滚,唉唉之声不绝于耳。

    他仍不死心,逮着空档,就欲掠墙而出。

    见他纵高,就要逃跑之际,猝又唉唉直线下坠,苗如玉已追出墙头,冷笑道:“给我装铁板,粘死你!”

    曾几何时,她手中多出一块大吸铁,这么一砸,吸得老狐狸往地面栽去。

    她一放手,吸铁粘在他背脊,迫得他如负重担,行动更是不便。

    刘吉见状,呵呵笑道:“妙招妙招,阿玉啊,何时练成这绝学?”

    苗如玉笑道:“早就准备妥当对付这家伙的,只是足足有数十斤重,差点把我压垮了。”

    刘吉皱眉:“你一直随身携带?如此未免太笨了吧?”

    苗如玉笑道:“哪有,本是让阿喜扛的,后为他现形,我便抓在手上追来,这段路还算可以啦!原本是想,找人不出时,用来吸试,谁知那头派不上用场,这头竟然用上了。”

    刘吉频频点头:“好招,果然好招,佩服佩服!”

    说话间,猝见钱多财仍想挣扎。

    刘吉掠冲过去,喝道:“到现在还不死心!”

    他一连数指戳住老狐狸岤道,再连劈数掌打得他唉唉痛叫,终于装出垂死老头哀求声:“少侠饶命,老夫认错便是……”

    刘吉斥道:“现在认错,未免太慢了吧!阿喜,先把他五花大绑再说。”

    李喜金道声得令,把那床单撕成布条,捆住老狐狸,但觉吸铁不够重,又加块石头,压得老狐狸闷叫快死了。

    李喜金猛敲他脑袋。

    斥道:“你不是喜欢扛珠宝?趁现在多多练身体吧!”

    老狐狸不知该说什么。

    他叹声装出苦样,希望博得同情。

    设人理会他,只顾着欣赏他那七彩眼眶,甚是出色。

    眨眼间。

    丐帮分舵主已寻来,见及状况到也想笑:“他便是那假冒瞎子乞丐者?”

    刘吉笑道:“可不是吗?别看他其貌不扬,可是七大恶里面的贪王钱狐狸啊!”

    关江河一愣:“敢情是大人物啊!失敬失敬!”深深拜礼,瞧得更仔细,只能说,人的确不可貌相。

    老狐狸轻轻一叹,闭口不答。

    关江河皱眉想笑:“他的七彩眼眶……”

    刘吉呵呵笑道:“他觉得脸面不大出色,故意加上去的,你觉得如何?”

    关江河频频点头。

    强忍笑意道:“非常出色,简直天下无双啊!”

    老狐狸轻叹:“刘少侠饶了我吧!老夫既然已栽于你手中,一切都已认罪,别再挖苦我行吗?”

    刘吉笑道:“当然行,只是抓到你比中头奖还来得使人兴奋,先让我乐个几分钟如何?”

    老狐狸一脸无奈。

    他只好闭口不答,免得再次遭殃。

    此时又掠来一道人影,原是总捕头胡一鸣赶到。

    见及刘吉,立即拜礼:“歹徒可成擒了?”

    刘吉指向老狐狸。

    笑道:“背小孩那个便是!”

    钱多对此时背部凸出,如负小孩,瞧得胡一鸣想笑,却忍着笑意,再瞧钱多财脸容,惊声道:“果然像极钱老爷,这家伙果然有一套。”

    刘吉怎能说他便是真货。

    笑道:“此人已逮着,你可以安心结案啦!至于他则犯了帮规,我得把他抓回去收拾收拾,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胡一鸣笑道:“帮有帮规,他跟你而来,便跟你去吧!反正有个西门玉虎能结案,一切自可交代,只是少侠不回如玉庄向夫人告别。”

    刘吉道:“回去也好,反正我还想把田叶青找来,让两人配成对呢!”

    胡一鸣皱眉:“恐怕不成吧!夫人要再嫁,一大笔产业恐将失去。”

    刘吉道:“那也得随她选择!”

    胡一鸣颔首,相该如此,否则只好充公啦!

    老狐狸闻言惊诧道:“如玉庄千万不能充公,它是我的啊!”

    刘吉斥笑:“都快没命了,还顾及身外之物!”

    老狐狸急道:“少侠有所不知,它牵涉那批宝藏啊!”

    刘吉讪笑道:“什么宝藏?早被我挖走啦!你还以为多了不起!”

    老狐狸一愣!

    又道:“不是书房那批,是另有一批,从大漠取回那批啊!”

    刘吉捉笑:“不必你操心,什么宝都在我囊中,你还是回去蹲苦窖吧!”

    老狐狸怔叫:“当真?”

    刘吉懒得理他,已唤向众人,准备返往如玉庄。

    老狐狸急叫几声得不到回应,只好暗道自己要冷静,别再中人计谋才好,想好后,闭口不言,恢复沉默。

    丐帮分舵主由于不涉此事,见人已准备返行,他亦该离去,前向刘吉道赏银之谢,随即先行离去,一句后会有期,肝胆己照。

    刘吉送走他之后,立即押着钱多财返往如玉庄。

    为免他人引起误会,刘吉巳把老狐狸脸面涂黑,免得如玉庄上下以为老爷被押着回来,不知如何面对。

    及返如玉庄,许素贞已亲临迎接。

    刘吉表示老狐狸即是捣鬼者,如今已被捉住,如玉庄从此可过平静日子。

    许素贞感恩之余,已两眼含泪。

    她交代金总管准备晚膳,自该好好谢过这位大恩人。

    刘吉趁此表示将返洛阳。

    许素贞更是难过,想留人却不可得,只好含泪遨请刘吉,有空儿必定前来。

    刘吉表示没问题,因为外公即是江南慕容府,霎时引得胡一鸣,以及快剑庄少庄主张口结舌。

    那慕容府之名,不但江湖叫得响,就连官场,哪个不知它有若王爷府,权势可不小啊!

    胡一鸣直道走眼走眼,对刘吉自是更加恭敬。

    刘吉仍是率真笑脸以对,表示男儿当自强,哪顾得什么名望亲戚关系?

    此话说得胡一鸣、高化龙道是极是极。

    几日相处,他俩已对刘吉、李喜金、苗如玉产生惺惺相惜之情。

    刘吉当下要高化龙以快剑庄之名保护如玉庄。

    高化龙一口答应,刘吉放心不少。

    随后,他试探问及许索贞,可想和田叶青结为夫妻?

    许素贞先是一愣!

    随即表示,她虽非烈女,但亦懂得名节,现在不便想此间题,她得替丈夫守孝三年再说。

    刘吉自知问题提得太尖锐,不甚得体,但闻及她并不未承认,亦暗中祝福他俩早日结合。

    婚姻之事不能谈,只好道告别。

    刘吉遂拿出一盒礼物,增予高化龙,〖奇·书·网-整理‘提供〗表示相交之情。

    高化龙哪知是名贵夜明珠,已然收下。

    此乃刘吉怕他因贵重而拒绝之举,如此倒省去不少麻烦。

    胡一鸣大概猜知东西,直道高兄得好好谢人家。

    高化龙表示一时未准备礼物,他日再回赠。

    刘吉应声没问题,霎时传来爽朗笑声。

    随后,众人回房梳洗一番。

    晚宴立即开始。

    由于仍在守忌,众人点到为止,醇酒轻酌,心神舒爽许多。

    聊至二更天,众人始散去。

    一夜无事。

    次日醒来,再次用餐。

    许素贞已知客人欲走,备了马车,让刘吉三人,以及老狐狸人犯共乘。

    告别一阵,许素贞送往大门已止步。

    胡一鸣、高化龙则往城门口。

    街道上,那年轻江湖郎中田叶青匆忙赶来。

    他提着三壶美酒,一瓶自认为疔伤圣品,赠予刘吉,以谢洗冤之思,刘吉亦谢他引出西门玉虎始结案。

    收下东西之后,仍往前行。

    田叶青边追边送,终于体力不支,顿足于后,不断招手,心头却是笃实许多——终能一偿心愿矣!

    胡一鸣、高化龙则送出城门,仍相惜而别。

    只见得马车绝尘而去,两人不胜唏嘘,似若失落好友,心情甚为沉重。

    马车渐奔渐远……终至消逝郊道,只留滚滚尘烟飞扬且说刘吉押着钱多财直往洛阳方向奔去。

    那速度不快,却也不馒,眨眼已奔驰二十余里开外。

    钱多财不断动脑筋想脱困。

    可惜他已被绑在马车木桩上,哪有能力脱逃?

    他不禁晦气万分,直道要冷静、冷静,挤出一副无辜、后悔脸容,试探地向刘吉说道:“刘少侠,你不觉得抛弃那批宝藏,十分可惜吗?”

    刘吉是倒在车上,翘着二郎腿舒服舒服,闻言斜眼睨来:“不是跟你说过,宝藏已在手中,别耍什么花招!好好跟我回去蹲苦狱吧,如果你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可以嚼舌自杀,我会替你准备一副上好棺材。”

    老狐狸干笑道:“少侠爱说笑啦!其实老朽和你亦无任何冤仇,只为了那批宝藏,何苦弄得兵戎相见呢?”

    刘吉道:“你跟我是没什么仇,但跟我爹,过节就大了,对不起,我爹要我把你逮回去,你说破嘴也没用!”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只爱财而已,并无多大罪行啊……”

    刘吉斥道:“爱财不择手段就是伤天害理,当年你不顾天灾,盗走河东灾银十余万两,造成灾民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饿死,这比杀人凶手还狠,你有何话说?”

    老狐狸轻叹:“其实,我若不拿,照样有人会劫,此事不能全怪我啊!”

    刘吉斥道:“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竟然还有这番大道理了你实在皮痒痒。

    ”

    在前头策马奔行之李喜金闻言谑笑道:“皮痒痒就吃皮!”手中皮鞭一挥,抽中老狐狸脑袋,疼得他唉唉直叫。

    李喜金谑笑:“若还痒,请通知一声!”

    马鞭回抽,策马再奔,神勇已极。

    苗如玉见状呵呵笑道:“主仆一对宝,实是配合无间。”

    刘吉冷斥道:“听到没有?若非我爹不喜欢杀人,你早没命了,还容你活到现在?我可不一样,不顺眼,立即杀杀杀,先剥皮,再让他慢慢饿死!真是不知悔改!”

    老狐狸苦叹道:“其实老夫早就悔改,再也不敢劫灾银,甚且暗中救助贫民,以赎前罪啊!”

    “你这种人也会拿银子助人?”

    刘吉想笑:“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老狐狸轻叹:“老朽真的在做,少侠指日可见……”

    刘吉斥道:“见什么?边劫边救济?劫一万两,救济一千两?其他全部私吞!”

    老狐狸叹道:“少侠误会了,老朽已从此不再劫灾银了!”

    刘吉截口道:“不劫灾银,专劫大爷我的宝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

    李喜金皮鞭又挥来:“这就是你的改过自新?可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叭叭叭一连三鞭,抽得老狐狸唉唉连叫数声。

    苦丧着脸道:“那是老夫临时起意,才……才……老夫已准备归还少侠了啊!”

    刘吉斥道:“不必客气,我早已找回,此话为何不在三天前说?”

    老狐狸叹道:“老夫的确想说,也在找少侠,只是没遇上罢了!”

    刘吉斥道:“没遇上?我看你是日夜不停盯着我转吧!看我搜运河,你也跟着搜,真是合作无间啊!”

    老狐狸叹道:“老朽哪有闲工夫搜运河?”

    刘吉讪谑一笑:“你没嫂,我怎能找到宝藏?”

    “你?”老狐狸脸色顿变。

    刘吉谑笑道:“那位满脸白水斑的家伙到底是谁?那位爬到水闸门的家伙又是谁?”

    老狐狸脸色更变:“你说什么?你已瞧见一切!”

    刘吉笑道:“不然我怎知你把宝藏藏在水闸门下边,呵呵!我倒要谢谢你帮我搬回中原呢!”

    老狐狸整张脸已抽变:“你当真已得到那批宝藏!”

    刘吉道:“说的那么详细,你还不信?”

    李喜金讪笑道:“你以为我连夜运出城的是假宝藏?哈哈,大乌龟,认栽吧!”

    老狐狸突然疯狂挣扎:“可恶!混蛋家伙,还我宝藏……”他扭得青筋暴涨,却仍甩脱不了绳索纠缠。

    李喜金突又抽来皮鞭。

    斥道:“话放亮点,谁是混蛋东西?我看你脑袋才是混蛋,要我抽出百道血痕不成?”

    他又连抽数鞭,打得老狐狸疼醒过来。

    再次认清局面,哪敢再发飙,强忍失宝痛楚,暗道冷静冷静,好汉不吃眼亏,

    已然仟悔一叹:“老朽实在太激动了,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刘吉讪笑:“怎么抽了你的命根宝藏,害你失了理智?还说什么准备还我?简直屁话嘛!”

    老狐狸轻叹:“老朽错了,还请少侠原谅!”

    刘吉捉笑:“不用装啦!狗改不了吃屎,你的心现在可能恨不得吃我肉,啃我骨,在等待机会报大仇呢!”

    老狐狸叹道:“老朽真的已悔改,还请少侠给我机会……”

    刘吉哦了声,道:“你当真有此诚意?”

    “不错,老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如此,我便把你武功废了!”

    刘吉说完,猛地收腹坐起,一手就想戳老狐狸气海岤。

    吓得老狐狸尖骇大叫:“少侠请留情,老朽已老,仇家又多,失了武功,如何能自保?”

    刘吉邪笑:“你可以扮成老百姓,安享余年……”

    “恐怕难了,老朽敌人遍天下……”

    “谁叫你自作孽!”

    “要是废武功,老朽甘愿再回秘洞,让你爹看管!”

    刘吉讪笑:“若非我爹仁慈,你早就没命啦!”

    说完,倒回原地。

    老狐狸这才嘘喘大气,已是满身湿汗。

    李喜金道:“这种败类,怎不立刻废了他?以免增加麻烦。”

    刘吉道:“留下他唯一用处是要他带我们到阴阳门总坛,现在废了他,到时岂非要背着他上山?”

    李喜金恍然:“原来如此,那就叫他多留几日吧!”

    老狐狸闻言,脸面阴晴不定,似在盘算什么。

    苗如玉看在眼里,道:“阿吉,何不现在逼他说出,再废了他?”

    刘吉道:“他若知道说出之后将会被废,必定死也不说。”

    老狐狸认真颔首:“不错,你们不能恩将仇报。”

    刘吉斥道:“什么恩将仇报?说出地头便是有恩?”李喜金斥道:“恩你妈大头鬼!”

    皮鞭再抽,疼得老狐狸赶忙道歉求饶,眨眼间,脑袋出现十数条鞭痕,疼得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吭半句不逊之言。

    老狐狸含泪道:“看在老朽年事已高,饶我一条生路可好?”

    刘吉冷斥:“敢情用了泪水攻势?不必啦!我看你是很想到阴阳门总坛,说不定靠着鬼王力量,还可以脱逃吧!”

    老狐狸泣声道:“如果少侠想到总坛,老朽可以带路,但不必担心老朽另有图谋,我只是想赎罪罢了!”

    刘吉道:“好伟大的胸怀啊!好吧!暂且信你几分!”

    转向李喜金道:“策马转往巫山,咱们先去斗斗鬼王,也好替我爹爹出口怨气!”

    李喜金一声得令,登时把马车调头,直往长江口奔去。

    老狐狸见状,目光一闪,似露希望,但随即敛失,感恩说道:“多谢公子给老朽赎罪机会……”

    刘吉摆摆手。

    冷道:“不必谢啦!我看你根本就是想等待机会脱困吧!真是假惺惺!”

    “老朽真的是真心悔改!”

    “那等太阳打从西边再说吧!”

    刘吉不理他。开始闭目养神。

    往后的日子仍有得斗呢!

    老狐狸亦不多说,只要转往巫山见鬼王,他脱困机会自然大增,犯不着再惹这小煞星,一切等待良机再说。

    然想及宝藏一夜之间全部失窃,他仍咬牙切齿,对刘吉实是又忌又恨。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发怒,保持冷静,找寻机会。车上一片沉默。

    只闻得马车滚滚奔驰声,偌大尘烟拖得数百丈长,颇有可观之处。

    李喜金方自折道奔驰不及两里,他忽觉左郊区有人跟踪似地,猛一回头,那人突然闪躲草丛。

    李喜金顿觉就是跟踪者没错。

    他惊声叫道:“大少爷,有状况!”

    此语一出,刘吉立即弹起,和苗如玉爬向车前直问是何状况。

    李喜金道:“左郊区有人跟踪!”

    刘吉喃喃说道:“会吗?”凝眼瞧去,一片青芦,未见人影。又问道:“你确定?”

    李喜金道:“确定有人,但不确定是否跟踪我们,方才我一转头,他立即躲入草丛,该不是巧合吧!”

    刘吉再次凝目,仍未见人踪。

    遂道:“你加快速度奔往前头松林,然后立刻藏入林中,我看他耍何花招。”

    李喜金登时应是,策马即往半里外松林奔去。

    待奔入林中,猛又闪入较隐秘处。

    他拿出水壶,立即替马匹洗身、喂饮,免得它嘶嘶怪叫。

    苗如玉则盯住老狐狸,免得他暗中求救。

    老狐狸可不愿冒此险,轻叹直道,纵使有人解救,他也不离去。

    苗如玉根本末信他半分。躲藏不及半刻钟。

    果然见及一位黑衣人东张西望,亦潜亦探而来。

    刘吉一眼即已认出是阴阳门徒。

    当下暗自谑笑:“什么话,到哪里都有人跟踪。”他潜绕过去,趁那黑衣人逼近之际。

    突地现身说道:“老兄,你在找什么?”

    这位老兄年约二十,身躯中等且矫捷,闻声一楞,转头过来,竟然是刘吉,怔愕中干笑道:“不知这位弟兄来自何处?”

    刘吉笑道:“来自马车。”

    “什么马车?”“你跟踪那辆马车。”

    “我跟踪?”那人怔笑:“少侠搞错了吧!在下只不过想到江口搭船而已。”

    “搭船回去告密,说我们已往巫山出发?”

    “在下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总不会不承认自己是阴阳门徒吧!”

    “纵使是,亦跟阁下无关。”

    刘吉猛地伸手,那人想躲,脖子却被掐住,迫得他面红耳赤。

    喝道:“现在有关了吧?”

    “有关……快放手啊……”

    刘吉松手。

    他已咳嗽连连。

    刘吉冷道:“说,是谁派你跟踪?目的何在?”

    “阴阳使者已来,他要各分舵找出你们下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刘吉皱眉。

    那阴阳使者本已死在潜龙湖,想必又另有人追补。

    他们若现身,必定带着不少高手,看来此行并不妥当,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道:“那些家伙已到江南?”那人说道:“可能不及百里之内,少侠自行小心。”刘吉瞧他脸面仍见纯朴。

    不解道:“看你涉入江湖未深,怎会加入阴阳门这邪派?”那人道:“是有点邪,但我是跟友人一起投入,一月可领三两银子,暂时混得过去,也就安顿下来,足足四个月,也没出何事,何况他们说阴阳门将统一江湖,前途无量,在下自存希望。”

    刘吉道:“所以说你来得可以,尚未见过门主是何德性,便贸然加入,真是玩命!”

    “门主不是学究天人,武功天下无双么?”

    “是啊!”刘吉笑道:“你从棺材把东西挖出来,大概就是你们门主长相,他一脸骷髅,号称鬼王,乃是江湖七大恶之首。他一身邪功全靠邪法练成,你可以练得刀枪不畏,只不过是被毒药迷失神经,被砍下来也不觉痛而己,这种帮派,你敢呆吗?”

    那人更愣,问道:“少侠所说是真么?”

    刘吉道:“你又知我是何人?”

    那人道:“本门未来少门主,刘吉先生,父亲是江湖赫赫有名之刘千知,听说是门主好友,不对么?”

    刘吉笑道:“好大的谎言,完全不对,他们是想抓我前去当少门主,我才不想和他们鬼混,至于我爹和鬼王是仇家,要逮他都来不及,哪还是朋友,你被骗了!”

    那人更愣:“怎会?怎和分舵主所说完全不同?”

    刘吉道:“说不定那分舵主也被骗,听我话,准没错。”

    那人道:“在下是觉不妥,但己立过誓,且叛帮将砍头,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拿出一锭元宝,道:“拿去吧!远走高飞,若被捉住,便说是我囚禁你,当然,还是别捉着才是上策,混在阴阳门,不出半年准没命。”

    那人接过元宝,立即下跪:“多谢少侠指点,在下必定重新做人,在下余东峰,日后必知恩图报。”

    刘吉笑道:“不必报啦!你身手不弱,找家武馆藏身便是,犯不着再惹江湖事,现在帮我一个忙,到别处放信号弹,如何?”

    余东蜂感恩颔首,道:“在下晓得,立即去办,只是……在下能不能跟随公子?”

    他自知不妥,脸面已红。

    刘吉笑道:“当然行,但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说,你找个时间到洛阳,日后再见不迟。”

    余东峰登时大喜。

    他赶忙拜礼道谢,那找到英明主人喜税,让他笑不合口。

    刘吉笑道:“去吧!别耽搁太久,误了大事,别忘了把黑衣脱下,免得惹人耳目。”

    余东峰应是,拜礼道:“在下立刻远去放信号弹。”

    连拜三礼,便欲离去。

    忽又想及什么,急道:“据在下所知,另有索命刀仇天悔和剥皮妖女徐月香亦在附近,他们似全冲着少侠而来。”

    刘吉皱眉:“敢情越来越难缠啦!多谢通知,快去吧!对了,方才掐你脖子,伤着了?”

    余东峰干笑:“哪有,这一掐倒把在下掐酲,少侠是在下所见过武功最佳者,故萌生追随之意,结果少侠看得起而收容,实是荣幸,在下必定早日赶往洛阳,追随你左右,交代命令,不敢延误,这就告辞!”

    说完,拜行大礼,立即告退。

    刘吉瞧他背影,喃喃笑道:“阿喜憨厚有力,他轻快灵巧,有两人相助倒也省事多多,呵呵,没想到突然跑来一跟班,实是老天赏赐!”

    他直道缘分甚奇,本是仇敌,如此一化解,反成友人,实所料未及。

    高兴中,他忽而想及危睑不敢耽搁,赶忙掠往马车。

    几个起落,已至地头。

    李喜金焦切问道:“啥名堂,你俩谈得可亲密?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刘吉呵呵笑道:“他乡遇新知,有何不可?”

    “新知?”

    “不错,新收的奴才。”

    “你半路收奴才?”

    “不行吗?你怕饭碗被抢?”

    “我怕什么?我只怕你中人j计。”

    “这不必你操心,我比你j上十倍,会上当的只有你。”

    “当事者迷啊!”

    刘吉道:“不必多说,日后自有处断,他是赶来通风报信,咱们有麻烦了!”

    李喜金怔道:“敢情是老友人?误会误会,他报什么信?”

    刘吉转向苗如玉,道:“阿玉,把他点昏!”

    老狐狸怔叫:“少侠……”

    话未说完,苗如五一指已戳昏他,笑道:“事关机密,外人回避!”说完走下马车,准备共商大事。

    刘吉这才说道:“方才那人赶来通知,不但阴阳使者在方圆百里,甚至剥皮妖女,以及索命刀亦在附近,咱们得小心应付才行!”

    苗如玉闻言,怔道:“怎么这些要命家伙,全都往这头挤?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咱们岂能对付?”

    李喜金喝叫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个个把人放倒,抓回家当标本。”一副威风凛凛。

    刘吉瞄眼:“你拿什么去收拾人家?”

    李喜金一愣,干笑道:“当然是对大少爷盖世武功信心十足,这几个小瘪三,算得了什么?”

    刘吉笑道:“倒是马屁精,这么说,咱们不用逃了?那你打头阵,我殿后便是。”

    李喜金干笑道:“一定要如此么?那又何妨?大少爷一句话,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吉邪笑:“可是真心?”

    李喜金猛拍胸脯:“此心可问天。”

    刘吉笑的更邪,似在衡量真假。

    李喜金却一味表示真诚。

    苗如玉怕两人当真,急道:“阿吉可别乱来,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还是先避风头再说!”

    刘吉道:“可是我爹交代任务,不逮两妖人又不甘心。”

    苗如玉怔道:“你还想出击?”

    刘吉笑道:“大好机会,岂可放过了?”

    “可是他们可能联合起来啊!”

    “那就各个击破!”刘吉道:“尤其索命刀仇天悔,不肯让人近百丈身,当然好收拾!”

    李喜金击掌叫好:“不错,打铁趁热,煮熟鸭子送上门,岂能让他飞了,我支持大少爷行动。”

    苗如玉无奈一叹:“好个不要命主仆,算啦算啦,既然想逮人,咱们得详加计划才行。”刘吉呵呵笑道:“什么计划?用美人计如何?”苗如玉嫩脸乍红:“少贫嘴,咱们得先找地方藏身,然后再暗中出击,如此才不会被盯着,脱不了身。”

    刘吉颔首:“有道理,那该如何藏身?”

    苗如玉道:“若是能易容,最好不过,只是少了千变魔女,可能行不通…

    …只有先找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