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顿喜:“不错,一定跟运河有关!”
苗如玉心念一闪:“难道会在运河底?诺大珠宝要及时藏起,只要丢入河中,立刻完成效果。”
李喜金顿时击掌:“有道理,宝藏一定在河底,咱们下去捞如何?”
刘吉瞄眼:“你去啊,运河贯穿全城,少说也有十里八里,怎么捞?三个月也捞不完!”
“愚公也能移山,何况这么一大笔,只花三个月怎么算都值得!”
刘吉道:“你值,我可不值,这样好了,你既然如此有兴趣,那便由你去捞,我全力支持。”
李喜金干笑道:“算啦!咱们三人是一体行动的,光我一人捞,却拖着两人不能办其他事,过意不去。”
刘吉知道:“放心,我们会利用你潜水时去办事,这种好意可免了!”
李喜金干笑:“话是不错,可是小的未尽侍候之责,有失奴才本分吧!
”
刘吉斥笑:“真是天生奴才种!”
李喜金笑道:“没办法,谁叫我发了财?光是八宝马已是价值连城,可见我这个奴才颇有眼光,如今另有大财可发,任你赶都赶不走。”
刘吉道:“那就是吃定我之意思。”
李喜金笑道:“奴才不敢。”
刘吉斥笑:“他妈的,这年头,当奴才比当老板还舒服大牌呵!”
李喜金直道怎敢怎敢,却笑得什么都敢姿态。
苗如玉笑道:“这种事,你们慢馒解决,为今之计,该如何引出老狐狸才是上策。”
想及此,刘吉霎时收回心神。
喃哺地说道:“这倒是棘手事,他要是不现身,找他一辈子也找不着,得用计谋才行!”
苗如玉道:“请问我们这位大天才,可有妙计?”
刘吉笑道:“你慢慢等吧!”然后喃喃念着种种线索,开始来回踱步。
他道:“早知道在他身上喷个追踪散,岂非让他无所遁形?”
可惜已经来不及,多说无益。
李喜金道:“干脆咱们躲起来,让对方疑神疑鬼,自然会现身。”
刘吉道:“这倒可行,只是时间可能太长,能不能想些更短方法?”
李喜金道:“只有到街上随便抓啦!他总得要吃饭吧!”
刘吉鼓掌道:“对啊!何不叫胡捕头发出悬赏,找这只眼镜狐犯,自能逼得他走头无路。”
苗如玉道:“可是他精于易容,只要掩去七彩眼眶,任谁也认不出!”
刘吉一愣,干笑道:“说的也是,这招是耍他不着,看来转来转去,还是得从他贪婪本性上下手了……”
苗如玉道:“或许该利用什么宝藏引诱他,地底秘室中不是另有十几箱元宝?”
刘吉桄然顿悟:“对极了,呵呵,非得把他整出来不可!”
李喜金急道:“大少爷想出妙计了?”
刘吉自得一笑:“不错,不但要把人引出来,而且也要把宝藏挖出来才是妙招!”
李喜金睁大眼珠道:“当真?”
刘吉道:“当真要当真,否则他岂肯会上当!”
李喜金急道:“愿闻其详!”
刘吉神秘一笑:“问题仍出在那批宝藏身上,秘室虽有一批,但那是老狐狸有意奉送之物,自无法引诱他,得那批宝藏才行!”
李喜金道:“可惜我们根本未到手!”
刘吉道:“假装有啊!”
苗如玉道:“如何装?用空箱装?”
刘吉笑道:“不错,只要咱们搬着空箱,神秘兮兮东移西,必定引得他疑神疑鬼,随即开始打探,如此将落入我们圈套。”
苗如玉道:“此计是不错,但他若宝藏在手,又怎会相信你搬的是宝藏?”
刘吉道:“所以就得动些手脚啦!”
他解释道:“咱们既然猜出宝藏可能沉入运河某一地方,就来个大事搜索,不管有无结果,则趁某一深夜,赶着马车准备出城,那老狐狸见状必定起疑,他只有两种动作可进行,一是探往马车,一是探往藏宝地,如此一来,对咱们完全大吉大利。”
苗如玉恍然:“果然好计,看来他又得栽筋斗矣!”
李喜金鼓掌叫好:“如此一来,保证水到渠成,老狐狸准备再戴一副七彩眼镜吧!”
刘吉道:“这也得等你潜入运河才行!”
李喜金一愣:“还是要用这最笨方法?”
刘吉笑道:“装模作样罢了,若非如此,怎能引诱老狐狸上勾?”
李喜金顿时击掌:“好吧!看在宝藏分上,任何牺牲全部值得!”
刘吉拍拍他肩头,笑道:“第一次感到你如此中用,好好干,迟早我会变成你奴才!”
李喜金呵呵笑道:“算啦!我岂是当大少爷料子,我甚满意目前职位,任何人都抢之不走。”
刘吉笑道:“果真是天下第一奴才,佩服佩服!”不断拱手。
李喜金反供手道:“哪里哪里!”
两人相互较量般各自欣笑,却各怀鬼胎。
苗如玉瞧在眼里,笑在心里。
说道:“别老是说风凉话啦!计划一些细节吧!”
刘吉道:“我算不仅十里长范围,每半里找一个人潜水觅寻,十里正好二十名,扣掉阿喜,再请十九名潜水好手,自可大功告成。”
苗如玉一愣:“你说的当真?”
刘吉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苗如玉道:“总说个理由吧?”
刘吉道:“越是多搜,越能让老狐狸提心吊胆,迟早原形毕露。”
苗如玉恍然:“原来如此!可是,何处请高手?”
刘吉道:“问那胡一鸣看看,他是老江湖,不然快剑庄应该亦有高手才对。”
苗如玉颔首:“说的倒是……”
李喜金道:“这么多人搜,万一搜着宝藏,怎么办?”
刘吉瞄眼笑道:“那还不简单,吞为私有,准逼得老狐狸跳脚不已!”
李喜金恍然,呵呵笑道:“好主意,亦正合我意,大少爷觉得何时进行最恰当?”
刘吉道:“初更过后吧!捞宝藏总得保密些,可是又不能不张扬,初更开工,三更收工最为恰当!”
李喜金击掌叫好。
刘吉笑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得神秘兮兮从事,你现在去叫胡捕头来,千万别说出原因,增加神秘感!”
李喜金欣喜,低声说句得令,果真神秘兮兮潜出书房,再神秘兮兮潜出如玉庄,请人去了。
苗如玉道:“怎不把高化龙一起请来?”
刘吉笑道:“你倒忘了,夫人已把高化龙请来当保镖,待会儿若无法从胡一鸣身上找到潜水高手,再找他不迟。”
苗如玉恍然一笑:“说的也是,看来还是你脑袋灵光。”
刘吉笑道:“要不然,你怎会看上我!”
苗如玉窘斥:“谁看上你?只是不小心栽在你手中而已!”
刘吉邪笑道:“那就再栽一次吧!”
他突然想扑前抱人。
苗如玉正哎呀惊叫,窘心跳开,斥叫道:“别乱来,在人家地头,你还那么色。”
刘吉邪笑:“就是对你色!”
他终于把姑娘抱住,搂在桌底下拥吻一番,品尝那神妙感觉,水|乳|交融中,两人几乎陶醉无法自拔,只可惜地点太差,否则必定翻云覆雨,无天无日矣!
甜妙时刻总觉时间甚易流失,两人还在回味无穷,外头竟然已来脚步、低喝声,原来李喜金己返回。
苗如玉顿惊,满脸窘红,赶忙推开刘吉,却衣衫不整,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刘吉一笑,道:“别急,说是去搜地底秘室便行。”
说完又亲吻胸颈,吓得苗如玉窘斥快滚,推开他,赶忙整理衣衫。
刘吉自得其乐立身又起,虽是衣衫不整,但大男人随便惯了,又有何妨?李喜金奔入,果然未发现异样。
他故作神秘趋前低声说道:“人已请来,一切保密无恙!”
刘吉亦凑耳过去。
低声道:“知道,到门口把守,装作如临大敌样。”
“是!”
李喜金低声应话,随即拱手退去。
刘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此时苗如玉己整理衣衫妥当,始敢探出书桌。
故意说句,“秘室宝藏仍在!”
李喜金突然回头,吓得她面红耳赤。
李喜金嘘出声音,低声道:“一切保密!”
苗如玉顿觉轻松,想笑,赶忙低声应话:“是,该保密!”
窘事未被拆穿,她当然保密到底,乐在心头地闪至窗边,故作监视状。
胡一鸣早就被弄得神情紧张,方进门,低声急道:“刘少侠,出了何事?”
刘吉道:“当然是要事,请借一步说话!”
“是。”
胡一鸣如见大官,拱手而进。
刘吉带他至一角。
低声说道:“不瞒你说,如玉庄留下大批财产,已引得歹徒觊觎,据我所知,己另外有位冒牌钱多财出现。”
“当真?”
“我岂是对你开着玩笑的。”
胡一鸣冷笑道:“只要他敢来,决躲不过我这把正义之刀!”
刘吉道:“可惜他武功甚高,你还是小心为妙!”
胡一鸣怔道:“武林人士?”
刘吉颔首:“不错,这么大一批财产,任谁都会动心。”
胡一鸣急道:“那该如何?”
刘吉道:“放心,我有一计!”
胡一鸣道:“愿闻其详!”
刘吉道:“其实,老实说,我之所以会来苏州,全是为了一批珠宝,那是我家祖产,可是却半途被劫,那劫持者甚可能是那位冒充之歹徒,他把宝藏藏于此,我得把他引出来,再加以逮捕,一切事自能迎刃而解。”
胡一鸣道:“怎么引诱,怎么逮捕?”
刘吉道:“很简单,只要派二十名潜水好手到运河捞便可。”
“捞?捞什么?”
胡一鸣道:“宝藏沉到河底?”
刘吉道:“也许吧!但亦可能不是。”
“不确定即捞?”
“这叫虚张声势!”刘吉道:“不管是否捞着,到时只要我押一大车空箱出城,他必定起疑而现身,咱们自可将他逮捕。”
胡一鸣恍然:“果然妙计,少侠要我如何配合?”
“可有潜水好手?”
“好手不敢说,但找个二十名会摸鱼者,大概不是问题。”
“那好,只要能落水久些,怎么摸都没关系!”
刘吉笑道:“我会在河中丢下元宝,让他们摸出兴趣,才不会露出假险情,泄了底的。”
胡一鸣欣笑道:“原来还有赏银,他们自是更乐意,何时开始?在下可要立即调动人马?”
刘吉道:“初更开始,一切拜托大人了,还有,此事必须完全保密,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胡一鸣颔首:“在下保密功夫一向不差,少侠放心便是,既是初更行动,时间已不多,就此告辞,傍晚再见!”
说完拜礼,并向苗如玉、李喜金告别,立即神秘兮兮退去。
李喜金见状呵呵笑起:“好一个认真家伙,让人不信有宝藏都不行!”
刘吉道:“少得意忘形,要是出了纰漏,你皮痒痒,别忘了,老狐狸随时可能易容成任何人,在探我们消息。”
李喜金闻言,再也笑不出来。
他连连应是,装出一副认真慎重模样,三人始视目而笑。
就此,三人神秘兮兮东探西闪,看似在找东西,亦或张罗什么,瞧得如玉庄上下疑惑不解。
有人打探,三人全以没事两字回答,但表情却一副有事不能说之态,惹得对方不便再问,只能暗中胡猜。
这一猜,一股疑神疑鬼气息己笼罩如玉庄,倒让三人暗中发笑,效果果然不差,要是传入老狐狸耳中,想必早己惹得他茶饭不思了吧?
未久。
胡一鸣偷偷赶回,表示人员选妥,刘吉甚是满意。
黄昏将至,二十名好手潜往如玉庄。
刘吉刻意安排藏于书房,反正地底多的是元宝,遂每人先发二锭,乐得众人笑口大开,誓死效忠。
胡一鸣虽见元宝,但他想刘吉随身携带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花点小钱该无问题,自未疑心窃自如玉庄。
他倒落落大方要手下收下,做个顺水人情。
刘吉也想分他几锭,但他总觉不妥而拒绝,刘吉亦不勉强,直觉这种人实在不多,倒是对他另眼相看。
不知不觉,初更已至。
刘吉在众人用餐之后,立即分配搜索任务,待众人表示没问题之后,他始下令出发。
一群二十余人立即掠往通过苏州城这一段运河出发。
他们一到地头,马上潜入水中,开始摸索。
按照刘吉的指示,三五分钟露出水面换气,以引得某人注意,达到宣传效果。果然,二更未到,整座苏州城已开始传出,有人在运河觅宝一事。
刘吉趁此四处乱转,看似联络搜索状况,实则探探是否有可疑人踪。
三更一过,所有人马陆续撤回。
刘吉安排他们休息,以便次日再行动。
不久胡一鸣赶回,表示消息传得甚快,此时竟然另有做发财梦者跳入水中搜寻。
刘吉当机立断,照此搜索下去,明夜三更,即可执行运送计划,否则惹来一阵寻宝热,那可就自找麻烦。
一夜无事。
次日醒来,往市区走一趑,已闻及不少人谈论昨夜捞宝一事。
刘吉暗自好笑,看来老狐狸已经坐立不安了吧?
初更又至。
刘吉再次吩咐,今夜计划有变,初更下水,只捞片刻,随后自动消失,潜往如玉庄,以表示宝藏找到,届时再派出马车,自可大功告成。
众人入水立即引来不少好事者窥探,他们懒得理会。
在潜过片刻之后。
他们故意露出喜悦笑声,或而不小心说句“找到了……”赶忙潜入水中,随后游往如玉庄。
直到三更,所有人几乎潜回。
刘吉故意要人将装满石块,且浸入水中之珠宝箱搬入马车,再罩黑布,然后要李喜金赶着马车,连夜准备出城。
胡一鸣自是押车,毕竟,城门那关,全靠他打发。
刘吉和苗如玉则神秘兮兮东躲西闪,一副负责护送之责。
马车不疾不徐行动,由于浸湿,地面总溅着水滴,引来不少好事者瞎猜,莫非宝藏真的找着?
然他们无法求证,只有轻叹无福得此宝藏。
马车甚快行于西城门,在胡捕头招呼下,已然顺利出关,直往郊区掠奔。
刘吉、苗如玉已快速掠往车篷里头,实则趁此机会潜滚草丛,再潜返苏州城,准备打探状况。
至于胡一鸣打发守城卫士之后,任务己完,早已折回,四处闲逛,暗中监视状况。
照刘吉想法,老狐狸若发觉有异,必先探往藏宝窟,查看宝藏是否失窃,再研究是否追劫。
故而他当机立断,潜回城区,放弃马车那头之监视。
其实此刻运河里头,或多或少仍有人不死心在搜索。
刘吉暗中潜转一阵,并无发现异样。
倒是胡一鸣赶了回来。
他低声表示,照他所派出秘探传出,如玉庄附近,有位年轻小伙子偷偷摸摸下水,动作有点可疑。
因为搜索运河几乎可大大方方,那人未免过于小心吧!
此语一出,刘吉目光一亮。
说道:“一定是钱老头,否则怎会偷偷摸摸?”
苗如玉道:“可是他年轻力壮……”
刘吉道:“老狐狸花样多,易容功夫了得,扮个年轻人有何难?纵使不是他本人,也应该和他有关吧!咱们过去看看!”
苗如玉亦觉有理,遂潜往如玉庄附近垂柳林中。
一位百姓般秘探前来耳语几句,随后退去。
胡一鸣立即说道:“那人潜入水闸门那头,己有半刻钟未起。”
运河婉蜓而行,流入如玉庄部分则是经过开渠所致,故设有水闸门,用以调节流量,为减流量,水闸设计成拱桥,别有一番情境。
刘吉瞧往水闸,心念一闪,莫非宝藏藏于此?
他想,那水闸经过设计,必定有所机关之类,凭老狐狸之阴险,又怎会将替身放在眼里?
以前判断可能错误,此地该是他最佳藏宝窟啊!
想定之后,冷笑不已。
看来这场斗智,各有胜负,然最后结果,大胜该是自己啦!
说话间。
忽见一名年轻汉子潜出水面,他两眼凸出,一身白色水靠,该是长年潜水结果。
苗如玉见状,低声道:“可要逮捕他?他是老狐狸!”
刘吉道:“可能是了,凸眼珠,只不过掩饰七彩眼眶罢了,一身水靠,大概也在掩饰双掌彩纹。”
苗如玉冷笑:“这可好。立刻逮捕,一切事情皆解决。”
胡一鸣叹道:“一个老头能变成如此年轻,未免太可怕矣!”
刘吉道:“所以说,我才用‘可能’两字。”
眼看那人己爬出岸边。
苗如玉急道:“到底要不要逮人?”
刘吉神秘一笑,道:“先盯住再说,胡捕头。麻烦您了!”
胡一鸣神秘一笑:“没问题,只要在苏州城,没人能逃出我耳目。”
当下抱拳拜礼,暗中潜退。
在此同时,那年轻人亦潜往林区退去。
苗如玉甚是不解:“你怎么让人离去?纵使他不是老狐狸,但咱们亲自跟综,逮着他之机会不是大得多?”
刘吉笑道:“他难道比宝藏重要?你难道没发现宝藏就藏这里,咱们现在不运走它,难道要明目张胆运走它?那时莫说钱老头要抢,说不定另有江洋大盗觊觎在旁呢!”
苗如玉一愣!
随即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有了宝藏,哪怕老狐狸不投降!可是现在怎么运?阿喜又已走了!”
刘吉道:“尚走不远,你叫他丢下空箱入水,赶快折回,在护城河边等候,宝藏只十几箱,我一次扛两箱,潜着水运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苗如玉恍然直道妙招。
当下不敢再停留,赶忙掠身退去,找往李喜金。
刘吉则脱掉外衣,藏于暗处,手抓寒月匕首,潜入水中,直往水闸探去。
及近水闸门。
只见得两边全是石块砌叠而成,居中则为铁闸门,设计甚是坚固。
刘吉摸索一阵,并未见及凹岤之类,自无法立即搜到宝藏。
他立即注意这些石块,每块四四方方,且比元宝箱还大。
心念一转,暗道:“莫非其中有活门,只要打开一块,不就可以找出秘室。”
越想越有道理。
他登时兴奋往石块敲去,咔咔声中搜索不断,左边不成换右边,结果仍找不出活门。
“难道会在铁闸门下方?”
他想如玉庄机关一向隐秘,岂是简单东西?
当下潜往铁闸下,小心翼翼往上推高。
原来铁闸门设计上乃两层,有若门窗,上边固定不动,下边推高,亦未突出水面,借以控制美观。
它本有绞盘可用,但刘吉功力神勇,这一推,绞盘自转,闸门已然升高数尺,仔细瞧往下边石块,果然发现接缝少了积泥,这分明是刚刚动过痕迹。
他心下大喜,猛地引掌吸去。
果然吸出偌大石块,露出坑洞。
他猛往里头钻去,竟然是座结实秘室,十数珠宝箱好端端摆在那里。
他掀开一箱,宝光霎时大作,秘室陡亮,瞧得他哈哈畅笑,暗道一声老狐狸栽定了。
他盖上宝箱,立即搬运,先是扛出两箱,借着潜水功夫,想潜往护城河那头。
然潜了百余丈,又觉在水中行动甚慢,倒不如跳出水中,凭自己无影幻步轻功,飞掠自如,就算扛着两箱珠宝,亦未必被人见着。
于是他找了隐秘处,先上岸边,立即施展绝功。
人若轻烟飞窜,扛着两箱重物,照样行动自如,眨眼已奔往城区,他复将宝箱沉入水中,然后再次返回。
如玉庄和西城门相隔不及两里,来回奔驰不必半刻钟,十余箱珠宝,不到半时辰已搬个精光。
刘吉虽是热汗淋漓,却是充实笃定。
最后一趟,他一次扛三箱,并把秘洞复原,暗想老狐狸若知人去宝空,不气得吐血才怪。他亦抓件衣衫,飞快往西域奔去。方驰里许,忽见有人追来。他征诧欲躲,却闻女者声:“是我!”原是苗如玉赶来,使他嘘喘大气。欣笑道:“快帮忙,累死我啦!”
苗如玉惊笑:“当真找到了!”
刘吉道:“不然我扛的是什么?”苗如玉笑得甚甜。
她赶忙奔来,扛起另一箱珠玉,两人快速奔往西城河。
随后,刘吉落水,暗中搬运,苗如玉则趁机掠城而出。
那护城水渠自有铁栅拦着,但刘吉宝刀一切,顺利破去,十几箱珠宝轻而易举运出。
他浮出水面,见及暗处李喜金忙招手,道:“快来快来,城头卫兵早就放倒!”
他直觉仍是太慢,干脆自己下水帮忙,两人合力,一次四箱,四趟己将宝藏全搬上马车。
三人跳上去,放下车篷,二次运宝而逃。
在车上,三人几乎笑感天,如若老狐狸发现失宝,不知会是如何脸面啊!
李喜金道:“大概会在脸上画夜明珠,用以干过瘾吧!”
此话引来一阵畅笑。
壮马力快奔驰。
三人笑够之后,终仍想及现实问题。
苗如玉道:“这批宝藏要运往何处?还有,就这样放弃逮捕老狐狸?”
刘吉道:“岂能放他一马,咱们先把宝藏运至神秘地点埋起来,然后再回来收拾他也不迟。”
李喜金道:“神秘地点到底在哪?”
刘吉道:“当然是越远越好,待到了地头,再把珠宝扛上山,找个神秘地点掩埋,一切大功告成。”李喜金欣笑:“妙招!”
他立即将马车驾往山区,直奔而去。
足足奔驰二十余里,果然抵达无名山区。
刘吉四探无人,趁着夜色,赶忙将珠宝卸下。
三人合力将其搬往山区,找到一处隐秘崖区之秘洞,将所有宝藏全推进去,再封住洞口。
随后四处反观、探瞧,根本无踪可寻。
刘吉始欣笑道:“成啦!待日后风声过去,再来挖宝不迟。”
三人这才欢欢喜喜退去。
为了日后可能忘记地点,刘吉特别注意此山崖对面有座半秃山峰,他取名为“秃头峰”,如此,再无后顾之忧,三人笑得更开心。
回到马车处,五更未到。
刘吉决定让阿喜再策马奔驰数十里以掩人耳目。
他则和苗如玉折返苏州城,准备收拾老狐狸。
李喜金一声得令,策马即奔,发财感觉,使他简直像皇帝,奔得快如飞箭。
刘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人已走,亦领着心上人返往苏州城。
及近如玉庄也只不过清晨时刻。
两人一副疲累,各自回床便睡。无人敢打扰。
直到中午时刻,两人才醒来,盥洗完毕,许素贞招待用餐过后,胡一鸣已主动前来找人。三人移往书房。
悬案已了,书房经过整修,焕然一新。胡一鸣不多说废话。
他拜礼过后,立即进入正题。
他道:“那年轻小子闪入一乞丐胡同,立即不见,照我看来,必定装成乞丐。混人耳目。”
刘吉皱眉:“他想利用丐帮掩护身份?”
胡一鸣道:“极有可能,却不知少侠如何处置?”
刘吉笑道:“当然是把他挖出来,若挖不出,叫他来找我好了!”
胡一鸣不知他葫芦卖何药?
问道:“他怎会愿意来找您?”
刘吉神秘一笑,道:“此一时,被一时,时势大变啊!胡大人看着便是,现在,你只要到乞丐街说句,刘大善人要去发银子,叫他们排队伺侯便是。”
胡一鸣再愣!
问道:“少侠要发银子……”
刘吉抓出怀中几颗夜明珠。
笑道:“带着它,怪难过的,我卖了一颗,银子又太重,分点别人又何妨?您就替我跑一趟如何?当然,最重要是别让那老狐狸跑走啦!”
胡一鸣颔首一笑:“自该配合……只是……在下未见过、摸过价值连城夜明珠,不知少侠……”
刘吉笑道:“喜欢便送你一颗!”
说完,将夜明珠弹来,吓得胡一鸣失魂落魄,赶忙伸手接去。
他已是背脊生寒,征心而笑:“少侠玩笑可开大了,如此贵重东西,要是万一掉在地上,简直无法想象啊!”
刘吉笑道:“或许太多,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人多日劳顿,甚是过意不去,便送您一颗当纪念吧!”
胡一鸣双手发抖:“不成,不成,太贵重了,在下受担不起!”
刘吉笑道:“不卖,哪来贵重,反正我多的是,分一颗给你,并无损失,说不定你一辈子,唯一能留下的,可能是此顿珠子。”
胡一鸣轻叹:“可能是了……”
苗如玉笑道:“大人何妨留下,当作传家宝,日后福荫子孙啊!”
胡一鸣已然心动,却仍难以接受:“可是,可是……”
刘吉道:“此非贿赂,只是知交相赠之礼,胡大人莫非嫌弃在下么?”
“怎会?怎敢?”
“那就收下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既然做得到,才能相赠,若做不到,您硬要也没有,收下吧!算是你我知交一段!”
“可是……”
胡一鸣双手仍在发抖。
刘吉行来,将夜明珠塞往了怀中。
笑道:“财不露白,大家知心意便是了!”
胡一鸣闻言,激动欲泣。
拱手道:“多谢少侠赠物之恩,胡某必定告知三代子孙,日后必不忘此恩!”
说完三拜大礼,泪水终于滚出。
自己一生忠心耿耿,忠于职守,虽不致饿死,却勉强图个温饱,他也想过发财,但那遥不可及。
没想到今日碰上小知交,以宝相赠,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刘吉亦以惺惺相惜神情应对。
胡一鸣感恩一阵,终能克制情绪。
但觉困窘,拜礼说道:“在下立即前往乞丐胡同传旨意!”说完拜礼而去。
刘吉轻轻一叹:“现在宝多了,反不觉什么,要是半年前,有人赏这么一颗夜明珠,那可叫我割下脑袋给他,我都干。”
苗如玉亦叹:“时事变化太大啦!谁又知道,我会脱离五仙教,跟你混迹武林?”
刘吉拍拍她肩头,邪笑道:“后悔了?”
苗如玉嗔笑:“后悔也来不及,都是你,弄了什么药让我吃,一头便栽进去了!”
刘吉邪笑:“偷心药啊!现在连人都要偷!”
他猛地扑前,苗如玉哎呀一声尖叫,赶忙逃开。
窘斥道:“正事待办,你还敢这么色?小心我在你脸上刺个大色字。”
刘吉笑的更邪:“你可舍得?”
他边说边探过来。
苗如玉边叫边躲他处,两人追逐数趟。
忽见李喜金匆匆赶回,游戏方自结束。
李喜金一夜未眠,精神仍佳,见人即邀功说道:“足足奔到百里外,才放马赶回,够远了吧?”
刘吉笑道:“够远啦!回来正好快搬银子,咱们去逮老狐狸。”
李喜金喝笑道:“没问题,只要跟宝有关,我一定负责到底。”
“包括分给人家?”
“那又何妨?现在咱们是天下第一财主,总该学会怎么花钱了吧!快快快,银子在哪?”
李喜金竟然催促不断,惹得刘吉直摇头,实是彼一时,此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刘吉自是利用密窟宝藏。
他想一条胡同,大概百来名,顶多两百名乞丐,扛个两箱该足够。
但一锭二十两稍嫌过重,他遂拿出寒月匕首把银块切成碎银,如此分送较有高嘲。
切完两箱银子之后。
他立即要李喜金扛到街上。
刘吉则亲自找向许素贞,说明借点银子,免得有人胡思乱想。
许素贞早就心存感恩,老实说,她想赏救命恩人银子,恐怕多出数十倍呢!
她怎会在乎?
闻及要去发银,她以为赈灾,还想多捐几箱,刘吉直道够了够了,许素贞方自罢手,刘吉这才领着苗如玉告别而去。
两人总觉许素贞乐天知命,并非阴险之辈,替她伸冤,颇为值得。
行往街道,已然有人前来引路。
敢情是胡一鸣手下,刘吉欣然跟去。
乞丐胡同乃延伸于玉帝神殿,两旁店家几乎以饮食为主,穿过此区,则较为宽广,摊贩杂乱。
乞丐胡同则穿于巷道之中,远远瞧去,破衣烂床连排不绝,倒成奇景。
刘吉疑惑,是否要进入此胡同之际。
那玉帝神殿前广场已传来胡一鸣唤声,刘吉瞧去,始知所有乞丐已聚集该处,胡一鸣则站在庙前石阶,高人一等。
刘吉心想这下可好,遂引着苗如玉,以及半路会合之李喜金,大摇大摆行去。
胡一鸣表示赏银者来了。
众乞丐回头乍瞧,霎时敲钵击碗,热闹相迎。
刘吉则含笑摇手,直道不急不急,已和苗如玉、李喜金行往石阶。
此时乞丐聚集至少百余人,加上看热闹者,现场几乎挤满人潮。
还好,胡一鸣早有准备,要十名手下带了绳子,圈住所有乞丐,隔开冒充者,当然,此举亦在防止那可能是老狐狸假扮之乞丐开溜。
刘吉方至石阶,胡一鸣己低耳说来:“嫌疑者乃是在侧二十丈左右,一位瞎眼糟老头,他身穿棕色衣服,有点驼背那位。”刘吉会意,低声道谢。
胡一鸣始转向众人。
笑道:“难得大善人来到,众兄弟皆有份,各自守规矩领赏吧!”
说完,乞丐又是一阵敲打相迎。
胡一鸣则已告退。
他有意无意靠向左侧,防那老头开溜。
刘吉则落落大方拜礼众乞丐,道:“谁是丐帮弟子?分舵主又是谁?”
此语一出,引起哗声。
有人说道:“难道丐帮弟子就不能领赏银?”
刘吉笑道:“不是,若是丐帮弟子,还请分舵主出面,一一点清,看有多少,一次扛走便可,省得领了又缴回,麻烦多多。”
众人闻言,哗声四起,有人叫道够爽快。
终于见及一位中年短须汉子,他身背六口麻袋,气宇不错,拱手道:“在下苏州分舵主关江河,感谢公子施舍!”
刘吉笑道:“别客气。”
关江河道谢,立即交代香主数人头,结果十五位香主,一百六十五人全到齐,几乎占去十分之九。
刘吉亦不拖泥带水。
他立即叫李喜金扛出银子,交予分舵主。
随后他笑道:“离去时照顾序,别让他人混进来。”
关江河拱手笑道:“在下办到,只是,天底下真有公子这种把银子当石头,白花花地送人?”
刘吉笑道:“你不是领到手了?”
关江河笑道:“所以说,在下实在纳闷不解,公子是武林中人吧?”
刘吉低声道:“不错!”
“依我看来,一定有事才对!”
“你想知道?”
“或许丐帮可助一臂之力。”
刘吉神秘一笑,道:“好吧,我告诉你真正原因,我在逮一个人,他正混在乞丐堆,那人当然不是丐帮弟子,所以才先发银子支开你们。”
关江河恍然。
低声回应:“既然拿公子钱财,自必替你消灾,那人可有特征?”
刘吉道:“现在不便指出,阁下若想帮忙,把人引到外围,待我拆穿,他若想逃,帮忙逮住便是。”
“没问题。”
关江河爽声一笑,转往众人,道:“银子清清白白,大家都有份,现在依顺序退开,不准插队,并且向刘公子道谢。”
现场霎时传来谢声。
随后丐帮弟子顺序撤退。
那假冒乞丐之瞎子见及刘吉出现,已知有所不妙,但闻丐帮弟子撤退,他亦想混着人群开溜。
岂知巧帮弟子各有节制,怎能让人插队。
一名丐帮弟子见他眼瞎,把他一转,道:“银子在那边,分了再走吧!
”
那瞎子苦笑:“老夫有点肚子疼……”
那人又道:“随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