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躲入秘室之中。”
西门玉虎道:“猜的,直觉上,还是有人动了手脚成份较大。”
刘吉道:“会是谁?许素贞?”
“她?”
西门玉虎道:“不可能,她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刘吉道:“为了你,说不定她会!”
“为了我?”
“不错,你们不也有过一段情?”
西门玉虎脸面抽动:“算了,我在她心目中跟老贼一样,除了钱,她什么都不爱,何况我现在一副破落样,她或许为田叶青那小子,较有可能!”
刘吉道:“可惜她也说不知道!”
西门玉虎道:“你相信?”
刘吉道:“和相信田叶青理由一样,像他们这种老百姓,大多只想安定,犯不着惹上杀人罪嫌,何况她似乎也无此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扛去藏起来吧!”
西门玉虎道:“你是说另有其人?”
“你认为呢?”
西门玉虎不说话了,如果有,难道会是另一名钱老头?
他如此做,用意何在?
他问:“你认为是另一名钱多财干的?”
刘吉道:“极有可能!”
西门玉虎道:“他目的何在?”
刘吉道:“那就得亲自问他才知了!”
“或许吧!除了当事人,谁都很难猜知他自己心境!”西门玉虎淡笑:
“咱们还是淡淡,该如何把老头逼出来如何?”
说话间,言词闪烁,相互利用甚浓。
刘吉呵呵笑:“实是奇妙组合,忽敌忽友,妙哉妙哉,且听听你怎么说?”
西门玉虎淡淡一笑,道:“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一明一暗,相互运用,自该轻而易举把人逼出!”
说话间,忽见毒蜂嗡嗡沉鸣,似若欲攻击,刘吉赶忙提防,岂知大群蜂竟然往外洞飞去。
刘吉耳尖,似闻吹箫声。
他怔愣:“有人?”二话不说,潜身往回路逼去。
才探出七八丈,猝见一道人影闪动掠来,竟然是白脸吊眼,眉毛如虎之蓝袍老头,刘吉怔诧:“西门玉虎?”
他正觉得这家伙怎如此快速转向前头?
他心念一闪,顿觉不对。
他回头探瞧,竟然另有一位站立当场。
他霎时怔愣:“两个西门玉虎?怎么搞的!”
还来不及作反应,后现身那位西门玉虎乍见刘吉,哈哈狂邪大笑:“好小子,果然有一套。看穿我把戏,可惜只有死路一条!”
他猛地啸出声音,偌大毒蜂反扑过来,存心想杀人灭口。
刘吉见状苦笑:“妈的,简直复杂透顶!”
他直觉两人之中,必有一位是钱多财这老狐狸,眼看毒蜂凶狂攻来,他哪肯应战,猛往里头那名西门玉虎扑去。
急叫道:“兄弟,你们先搞清楚再说!”
那名黑衣西门玉虎本想开溜,知被毒蚌缠上,已然走脱不易,气得哇哇大叫,只好迎掌相劈,并以驱蜂之术,不断催赶毒蜂。
那毒蜂一时不知该螫谁,急得团团转,形成有趣画面。
蓝袍西门玉虎见状亦愣:“敢情自家人在杀自家人,好,便决一雌雄!
”
他哈哈大笑,复又啸出更强烈讯息,迫使毒蜂反击。
如此一吼,毒蜂果然如中疯般,没命扑向黑衣人,迫得他哇哇大叫,怒劈掌劲,硬想迫杀毒蜂。
刘吉见状,已知黑衣人可能是假冒者,否则毒蜂不可能反击他,心下一乐,暗道:“莫非真是老狐狸?嘿嘿,且看你如何摆平此事。”
他本是扑在地面避“蜂”头,此时更潜往内洞,想隔峰观虎斗。
却见那蓝袍西门玉虎冷笑:“敢冒充大爷,让你来得去不得!”
他号称铁枪虎,随身却不见铁伧。
只是此时一喝,立即从背脊抽出三节东西,这一旋接,铁枪立现,一招“蟠龙出洞”,强势无比剌扑敌方十数要岤。
黑衣西门玉虎为应付千万毒蜂,已是捉襟见肘。
忽再被利枪攻击,更见手忙脚乱,连闪数枪之后,左臂硬是被毒蜂螫着,疼得他哎呀尖叫。
一时火起,嗔斥道:“不理你,还以为怕了你,什么东西!”
他猝然伸手一翻,一把青森细针奇快无比扑来。
蓝袍西门玉虎本是强占上风,根本未把对方放在眼里,岂知突过反击,又在乱蜂之中,怎能细瞧所有毒针?
但觉东西打来,正待抽身闪躲,却因距离过近,闪之不及,硬是让毒针扑脸扑身。哎呀疼叫,两眼竟然被射中,疼得他落地打滚,兵器脱手飞出,挣扎如杀猪。
那黑衣西门玉虎见状哈哈大笑:“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斗!”
眼看驱蜂人已倒,他自大大方方喝着:“给我螫死他!”
蜂群少了另一种讯息,果然反扑蓝袍西门玉虎,蝥得他东滚西爬,简直如癞皮狗,为那性命作最后挣扎。
黑衣西门玉虎见状更是哈哈谑笑,直道这就是跟我斗之下场。
刘吉暗道老狐狸果然是暗器高手,一把追魂针让人防不胜防,此时见状他得意志形,不收拾他尚待何时?
当下凝足掌劲,猛地扑前,及近对手三尺之近,黑衣西门玉虎方自察觉,顿知不妙,猛地转身想反击,已是过慢,蓦见刘吉掌劲劈来,当然一声,打得他闷哼一声,倒撞石壁,唉唉疼叫,凹若虾米。
刘吉却诧愣道:“你身上藏了铁板?”
方才一声声音不对,他不得不佩服对方狡猾。
黑衣西门玉虎忍痛谑道:“不错,我随时随地在等着跟你作战,否则这一掌岂非要我命。”
刘吉淡笑:“果然狡猾无比,你到底是不是钱多财?”
那人谑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刘吉道:“是,饶你一命,不是,立刻宰了你!”
那人一愣:“是仇家还能活命?为什么?”
刘吉道:“留下来榨出所有宝藏,再取你性命!”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宝藏?我有宝藏吗?与其事后也没命,我怎肯说,只有拼啦!”
他猝然一啸,毒蜂回头欲攻刘吉。
他凌空一扬手,又射出大把毒针。
刘吉早有防备,冷笑道:“凭这些就要收拾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他突然落地打滚,一掌扫向毒针,身躯弹起,喝地一掌打出黑团,直扑那人脸面。
那人冷笑,反掌即劈。
岂知这团东西竟然软柔如水,这一劈掌,有若打向烂泥巴,叭然一声,不但穿透指缝,更溅得他满头满脸。
那黑衣人见状叫糟:“这是什么?”
刘吉呵呵笑道:“强力腐蚀浆,三分钟不到,立即毙命!”
那黑衣人怔骇不己,猛抓双手,往脸上抹去。
岂知越抹越糟,吓得他心胆俱裂。
大叫道:“不要不要,快给我解药,我不想死呵!”
刘吉冷笑:“要活命,先承认你是不是钱多财!”
“我是我是,解药快来。”
“还得告诉我,宝藏在哪?”
“在运河……”
黑衣人急道:“解药给了,我再说!”
刘吉笑道:“好吧!”
随手拿出一团东西,丢去,道:“抹在脸上便成了。”
老狐狸抓于手中,但觉和先前一样是软泥东西,怔道:“你拿的仍是毒药?”
刘吉道:“不要疑心,同是一毒一解,混合了抹了便成了,快点,否则来不及,谁也救不了你。”
老狐狸宁可信其有,立刻往脸上抹去。
他己将假脸抹光,露出稍秃脑袋。
刘吉趁机又问:“解药已给,还不快说宝藏藏于何处?”
话末说完,无数毒蜂再次粘来,迫得他不得不东躲西藏以抗。
老狐狸邪声冷笑:“解药既然已到手,我哪还用再说!”
说完,转身即溜。
刘吉嗔喝:“告诉你,那是假解药,你死定了!”老狐狸冷笑:“我不说出宝藏,你怎肯让我死,差点还上了你当呢!再见,亲爱的小朋友。”
说完一声尖啸,逃得更快!
刘吉登时怒叫:“钱多财,你给我回来——”
然那蜂群猛扑之下,他一时无法脱身,眼看对方已快逃开,猛地一掌打去,可惜却劈中他背脊铁片,无动于衷,他甚至藉此劲道,逃得更快。
刘吉更是怒叫:“给我回来——”想追,又无法脱身,急得哇哇叫,拿出苗如玉交予药粉,硬往毒蜂扑打。
然毒蜂千万只之多,一时又怎能扑杀殆尽,只好且战且走,或撑到秘门,将其阻隔便是。
连战几回之后,忽见秘洞传来一阵尖叫:“小兔崽子,你敢把我弄成眼镜猴——”
此语一出,刘吉这才爆笑出口。
得意非常,道:“看你日后如何见人?”
说完,一掌打得毒蜂东倒西歪,身形闪出“无影幻步”,奇速无比掠往发声处。
几个转折,已到那渗有山泉处。
只见得钱多财本是洗脸,却把脸面弄成七彩模样,他剥下人皮面具,两眼眶更见花纹,简直亮丽无比。
他嗔恨直瞪刘吉,想开骂,猝觉不宜久留,先溜为妙,登时砸出人皮面具,奇快无比闪向他处秘道。
刘吉岂肯让他走脱,汕笑道:“老狐狸,戴上眼镜果然漂亮多多,怎样?脸上亮明的日子,一定很风光吧?你不想擦掉吗?可惜我好像听说这种染料可以深入皮肤,除了剥层皮之外,永远洗不掉呢!”
他边说边追,存心把钱多财气死。
钱多财果然恨得咬牙切齿。
追逃更急:“这笔怅,日后再算!”
刘吉道:“其实,只要你说出宝藏藏在何处,我可以给你解药!”
“休想!”
“难道你当真想一辈子戴七彩眼镜?”
“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放心,除了我的独门解药,天下无人能解!”
刘吉早知老狐狸易容功夫了得,遂和苗如玉共同研究出这味染泥。
它本是红黄兰三色,只要混在一起,变成七彩花泥且能渗入皮肤,根本难以洗掉,借此染往对方脸手或身体。日后自有个证明,没想到刚出师即染上大鱼,难怪他会乐翻天。
老狐狸一腔怒火无法发泄,怒斥一声:“可恶!”往那打坐之石室闪去。
他正待开门,刘吉一掌打得他闷凹晃退,跌坐石床边。
刘吉则己闪入
见他无处可逃,邪声笑道:“眼镜狐狸,你还是束手就缚吧!此处我己检查过了,根本毫无退路,你死定啦!”
钱多财霎时怔恐。
他急往四壁瞧去,哪来退路,猝又摸击墙面,仍无动于衷。
他不禁苦笑:“我认栽了,刘少侠果然厉害,我栽得无话可说!”
摊摊手,坐于床边,一脸无奈。
刘吉笑道:“既然人栽,就乖乖说出宝藏下落,还有最近的凶杀案,到底是怎一回事?”
钱多财轻叹,想拭额头汗水,却发现双掌亦是七彩颜色。
不由苦笑道:“大少爷,先给我解药吧!如今我双掌见彩,脸又戴眼镜,如何能见人?”
刘吉笑道:“反正你一向喜欢易容,根本见不得人,带着花脸又何妨?
呵呵,花边眼镜,最是新潮不过。”
他这才瞧清钱多财真正面目,小眼、小鼻,却圆脸、肥脖,头发稍秃,眉毛、胡子甚稀疏,倒像得了脱毛症的中年员外郎。
此时他再上一副七彩眼镜眶,更形滑稽,越瞧越让刘吉觉得捧腹欲笑。
刘吉道:“几日不见,毛都快掉光了。”
老狐狸干笑:“老啦!又能如何?”
其实,他乃易容之便,才剃稀毛发。
此时他为让刘吉相信此乃真相,故如此说出,日后也好再变花样。
可惜刘吉早就看穿把戏。
冷道:“我倒有秃头水让你抹,可惜纵使长得再多毛发,也掩不了七彩眼眶吧!”
老狐狸苦笑:“所以,还请少侠赐我解药,老夫感激不尽!”
刘吉笑道:“那也得看你如何感恩再说啦!”
老狐狸道:“为感恩德,老夫全力配合少侠任何问题,绝无后悔,虚言之处……”
刘吉邪笑道:“那请说,宝藏到底藏在何处?”
“这……”
刘吉道:“难道你想后悔?”
老狐狸干笑:“宝藏实在不少,能不能一人一半?其实只要一半,己足够你舒服大半辈子了……”
刘吉道:“有了如玉庄,你照样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老狐狸苦笑:“那么一大堆宝藏,只换回脸面这副七彩眼眶,实在有点划不来吧?它以可让全国名医撞个头破血流,为我医治!”
刘吉邪笑道:“说得没错,你既然想通宝藏可以买回,那跟我买不就得了,何必花时又劳神?”
老狐狸道:“我是说,价码不必那么高,大不了,找个大夫换皮便是。
”
刘吉讪笑道:“那也得走出这石室才行!”
老狐狸一愣:“你不让我走?”
刘吉笑道:“你以为呢?那本是我的东西,被你霸占,还想叫我慷慨送给你?没搞错吧?”
老狐狸劳苦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我代你运出的分上……”
“一颗!”刘吉拿出一颗夜明珠,笑的甚邪。
老狐狸怔愣:“一颗?”
刘吉邪笑:“怎么?嫌少?这么大一颗,足足值上十万八千两,这可以雇用一百匹马,来回关外跑一百趟,还有找呢!”
老狐狸苦笑:“我是说,没有我,这批宝藏可能会落入鬼王手中……”
刘吉斥道:“没有你,宝藏早就在我手中,一颗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猛收回怀中,冷道:“不说,休想离开此房,我会让你发财窒息,吞下一百顿夜明珠,让你死得风风光光!”
老狐狸一愣:“真的要吞宝石?”似乎想试。
刘吉冷道:“不错!吞下去舒服,取出来就要开膛破肚,保证你更舒服。”
老狐狸登时怔愣。
他摸摸肚皮,哪还敢心存贪念。
刘吉怒斥:“还不快说!难道要我真的开膛破肚?”
他拿出匕首一晃,吓得老狐狸面无血色,急道:“别乱来,我说!宝藏藏在……”又犹豫,甚是不甘。
刘吉喝道:“还不快说!”
匕首更逼,吓得老狐狸面无血色,轻轻一叹:“罢了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宝藏藏在运河东岸的桃花林中……”
“当真?”
“命都快没了,要宝藏何用?”老狐狸不胜唏嘘。
刘吉汕笑道:“不伯你耍诈,否则剥你一层皮。”
老狐狸轻叹:“我全输了,有什么,你便问吧!”
刘吉冷道:“当时你是如何瞒过鬼王,独吞这些宝藏?”
老狐狸道:“我只告诉他仙泉取之不尽,他已乐歪,又怎知另有宝藏。
”
“原来他根本不知有这么一笔宝藏。”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当时只有你--人,你又如何搬运?”
“谁说只我一人?”老狐狸道:“另有鬼王手下一大堆人,我轻而易举可利用。”
“他们不会告诉鬼王?”
“怎么说?鬼王取了仙泉,乐歪之后己先行开溜。我只叫他们搬东西,他们未必知道一箱箱全是珠宝,纵使知道,也未必明了我运往何处,只要一入关,我请来一批人马运送,神不知鬼不觉。”
刘吉颔首:“不愧是老狐狸。”
“过奖,却栽在你手中。”
刘吉笑道:“彼此彼此,还亏你运回,否则我倒棘手万分呢!”
“所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不能分……”
“分你个头!”
刘吉斥道:“贪得无厌,骗了如玉庄还不够?”
老狐狸干笑:“没人会嫌钱多吧……”
刘吉汕笑道:“既然如此,还快马加鞭,找我来此做啥?”
老狐狸轻叹:“那是我失策之一。”
刘吉道:“我倒想搞清楚你到底存何居心?难道真是命在旦夕,非得要我解危才行?”
老狐狸轻叹:“失策便失策,不该引狼入室……”
“谁是狼?”
“嗯……引虎入室吧!”
“管你引什么?我只想知真相。”
老狐狸轻轻一叹,说道:“都怪我不好,找个人顶替,结果那人却越俎代疱,竟然想霸占我的一切,才有此局面。”
想起往事,不胜唏嘘,他感慨不已。
刘吉道:“就是那名假冒你的人在搞鬼?”
“不错!”
“他为何假冒你呢?对了,是你要他假冒你的!”
“不错!”
“有何原因?”
“呃……”
“到现在,不说行吗?”
“看来是不行了……”
老狐狸道:“这是想瞒你父亲之举!”
刘吉一愣:“怎么扯上我父亲?”
老狐狸道:“别忘了,八年前,他正在逮捕我,我只好准备一个替身,结果乃慢了一步,足足被你老爹抓去蹲了八年苦牢。”
刘吉恍然:“那家伙便是那假冒者?”
“不错!当时他还是个小混混,谁知假冒八年之后,敢情已自居是我,还以为我死了,便开始无法无天,我好不容易脱困,找到他,他却想收拾我,实是枉顾江湖道义!”
“你这种人也有江湖道义?”
“谁说没有!我一向最重视义气。”
“是吗?那也不会逃出齐云堡时,一马当先开溜,更不会瞒着鬼王,占有那批珠宝吧!”
“他取仙泉,我取珠宝,各有所求,怎能怪我?”
老狐狸道:“不管如何,那小子比我坏上一百倍,我才收拾他。”
刘吉道:“所以你才暗中通知我,性命垂危,要我赶去解危。”
老狐狸道:“不错,他暗算我三次,还在饭中下毒,幸好我早有预防,否则岂非死个不明不自。后来西门玉虎又暗中以毒蜂报仇,我看机会来了,便请你前来观虎斗。”
刘吉道:“我看不是观虎斗吧!而是你要让我亲眼看见替身尸体,以为你已死了,而后永远逍遥法外,对不对?”
老狐狸干笑:“有一点这么意思,可惜却失败了……”
刘吉道:“我搞不懂,你既然要我认为你己死,干嘛把替身弄得面目全非?让人怀疑你诈死,这对你很不利!”
老狐狸轻叹:“我的确想如此,可惜第一次毒蜂突袭,早弄得他满脸满身肿胀,根本非我本人模样,要是留下来,岂非等着人拆穿假身分,所以我才暗中盗走尸体,故意留下一滩血,让人以为他被毒蜂吃个精光。”
刘吉道:“果然好招,可惜毒蜂吃不了骨头,你的计划仍出现破绽。”
老狐狸轻叹:“若非如此,我早诈死成功,当时你发现疑惑,又四面查询,我只好另找他人,将替身身上的衣服、戒指等特征东西穿戴在他身上,藉以假冒,结果,你还是不信!”
刘吉道:“未见真面目,我怎相信,只是你为何要藏尸于许素贞房中?
”
老狐狸道:“反正她不是我妻,留在身边也没用,干脆一并解决,日后省事不少。”
“你果然心黑手辣!”
“人各自立场不同。”
“你却随时可牺牲人家!”
老狐狸目光收缩道:“人在江湖,总是有些无奈,何况她并没死!”
刘吉斥道:“若非我,她岂非死了?说你恶,你还真的恶到极点。”
老狐狸轻叹:“日后,你自会知道我心境……”
刘吉冷道:“现在已明白得清清楚楚,你连田叶青也陷害!”
老狐狸道:“是他自己搅进来,没想到却牵涉西门玉虎,坏了我大事。
”
刘吉道:“所以你就假冒西门玉虎前来想杀人灭口,只是人未找着,却被我遇上。”
“这种人活着也无多大用处,不如早日替他超渡算了!”
刘吉邪笑:“你这种人也差不多,不如早日超渡你算了!”
他渐行逼近,吓得老狐狸面色陡变:“你想杀了我?”
“不然还想杀死自己不成?”
老狐狸见状惊骇不己:“你敢食言!”拼命劈掌抵挡,可惜全无用处,猛又翻出毒针,极欲自保。
刘吉喝喝讪笑:“不想杀你,把你玩死总行吧!”
他眼看毒针近来,一掌打得散飞,其势更猛,欺劈欲收拾老狐狸。
老狐狸只能弃甲而逃。
第二十三章宝藏
然他方滚至床中,刘吉一掌凌空斜劈下来,打得他闷呃弹撞墙壁,那石床受动,砰然暴声。
刘吉正得意耍得他如落水狗乱逃之际,猝见一道东西从上空落下,他猛地惊慌欲闪,却已不及。
砰然再响,地动山摇,一座铁笼子罩下,正巧罩准石床,分毫不差。
老狐狸见状哈哈弹起:“这里是没通路,却有一大牢笼等着你,再见,咱们日后再见!”
老狐狸赶忙闪身,没命逃出石门。
刘吉气得哇哇大叫:“你敢耍诈,到时看我如何剥你皮!”
他拼命的发掌,对方却溜若老鼠,一闪不见,刘吉嗔嗔喝喝,赶忙抽出匕首,砍往铁栅。
铿铿声中,虽见断裂,可惜刹那间,忽见大群毒蜂再次涌来,迫得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他不得不自嘲一笑,这筋斗栽得不轻啊!
忽而见及苗如玉及李喜金叫声,敢情是被方才铁笼落床声震着,赶忙前来瞧个究竟。
刘吉只能苦笑回应:“在这里啦!毒蜂不少,自个儿小心。”
苗如玉、李喜金乍闻声音,心头笃定不少,立即掠身追来。
他们见及毒蜂汹涌,苗如玉学过驭蜂之术,赶忙啸出奇异声音,毒蜂闻声乍愣,再被啸唤,已转身回飞。
苗如玉、李喜金飞身下来,毒蜂头顶飞过,眨眼走个精光,两人始见及刘吉被困铁牢中。
李喜金笑道:“大少爷,近来春风得意,连睡觉都得加上铁蚊帐啊?”
刘吉斥道:“少损人,去看看四周有无动静?”
李喜金道:“毫无动静,现在秘道唯一会动的只有毒蜂和咱们,如此而已!”
刘吉瞄他一眼,宝刃业已切断铁柱,爬了出来,冷道:“倒是专打落水狗的功夫,天下第一。”
李喜金干笑:“会吗?会吗?小的怎敢把大少爷当成落水狗?”却笑的更谑。
苗如玉笑道:“怎么回事?当真遇上棘手货?”
“嗯!”刘吉点头,笑的甚瘪。
“谁?西门玉虎?”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因为西门玉虎已死,另一个西门玉虎又复活,然后老狐狸就出现了!
”
“这么复杂?还有老狐狸?”
“不错!他就是另一个西门玉虎!”
李喜金急道:“老狐狸出现,为何不叫我们?”
刘吉瞄眼:“叫你去送死不成?”
李喜金为之干笑:“至少可以替你看着他吧!”
刘吉笑道:“不必了,他已中我们的七彩泥,脸上戴了眶眶,双掌亦是,如此,迟早会把他认出来!”
苗如玉道:“他为何要假冒西门玉虎?”
刘吉道:“杀人灭口!”
当下他解释钱多财如何设计之事说来,听得苗如玉、李喜金大喝老狐狸果然阴险
苗如玉道:“既然西门玉虎是凶手,那许素贞、田叶青该能脱罪,总算事情有了结果啦!”
李喜金道:“哪有结果,钱多财未逮,宝藏末寻出,咱们还有得忙呢!
”
刘吉心下一喜:“说及宝藏,我突然想到老狐狸曾说出,埋在……”
“埋在哪里?”李喜金睁大眼睛而说。
刘吉道:“可是他生性狡猾,在准备脱逃情况下说出,又岂会是真的。
”
李喜金道:“说说无妨,反正死马且当活马医。”
刘吉颔首道:“或许说溜嘴了说不定,他说是在运河东峰桃林处。”
苗如玉皱眉:“那地方离如玉庄甚远,而且又是公地,他会埋在那里?
”
刘吉苦笑道:“我亦是半信半疑。”
李喜金道:“试试嘛!说不定他就是那种的常理而为者,越是公地越感兴趣,咱们挖它一趟便知。”
刘吉笑道:“你喜欢挖,我岂可错失良机。”
李喜金道:“那就得快,免得老狐狸突然挖走。”
刘吉道:“要是往昔,他可能会快,现在未必吧!他猜我们必定会赶去,十几箱珠宝岂是随便取得走?他这么一挖,正巧告诉我们正确位置,你想他会这么笨?”
李喜金皱眉:“大少爷还有事?”
刘吉道:“总得找人前来指认西门玉虎是凶手吧?”
苗如玉道:“你想叫胡一鸣、高化龙前来?三更半夜,如何叫人?”
刘吉笑道:“生把火便行了,他两人白天回去睡觉,三更必定起身,何况郊区出现火警,岂有不惊动那大捕头之理。”
李喜金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照办,要烧房子,还是随便烧烧?”
刘吉道:“茶楼已有历史,烧了可惜,便把附近那柴房烧了自可。”
李喜金频频点头,表示就去办。
说完一溜烟,探出秘道,办事去了。
刘吉则带着苗如玉返往神秘蜂窝石窟。
只见得西门王虎尸体已被螫得发紫,几乎失去原来面目。
苗如玉轻叹:“何苦,明明过得去,还想杀人?”
刘吉道:“输了如玉庄,他岂甘心?只是方法用错了,却不知他是如何学来驭蜂之术?”
苗如玉瞧瞧岩壁还粘着不少之毒蜂,道:“江湖术士会此把戏的并不少,他或许以为学得之后,便可报仇成功,谁知竟然死在自己所养毒蜂之下。
”
刘吉道:“不尽然全算,他是死在老狐狸毒针之下,两眼尽瞎才毙命!
”
“真的?”苗如玉仔细瞧瞧西门玉虎眼珠,果然见及血迹,她始惊心道:“老狐狸暗器果然名不虚传。”
刘吉道:“若是喂了毒,岂非更利害?我老想不透,他这个老狐狸,怎不把暗器喂毒?”
苗如玉道:“或许未找到毒药,或许不知如何喂毒?也有可能他怕伤着自己,故而别喂的好,反正不喂已经够厉害了!”
刘吉笑道:“或许遇上你,他自认毒不过,干脆不毒啦!”
苗如玉窘红道:“老是贫嘴,四下看看,是否另有出路吧?别忘了,老狐狸根本不是从原路出去。”
刘吉怔笑:“对啊!说不定他还在暗处偷笑呢?说没机关,仍有机关,咱们小心搜搜便是。”
于是两人拿出夜明珠,往秘道搜去。
穿过毒蜂窟,里头出现不少石室,除了装置一些碗盘、衣物之类东西,倒见着酒窟,敢情西门玉虎祖先果然留下不少石室,除了装置一些碗盘、衣物之类东西,倒见着酒窟,敢情西门玉虎祖先果然留下不少美酒。
而这些东西全是经营茶楼之物,往上登去,推开暗门,原是柜台后之暗角,难怪遍寻不着。
两人走出大厅,外头火光熊熊,照得黑窗皆映同光彩,可见其强猛。
眨眼间已传来喝声:“怎会失火?”
原是胡一鸣赶来,他心系案情,自是特别注意一切,见火即奔。另一位高化龙亦是匆匆掠至。
李喜金刚在柴房前等侯。
见人赶来,立即招手:“可来了可来了,再不来,可要妨碍我发大财啦!快快快,凶手已现形,快跟我来!”
胡一鸣、高化龙见及他,心头稍安,复闻凶手现形,同是紧张追问在哪里?李喜金表示到了地头自知,便欲带人进入秘道。
刘吉却出声喝道:“人在这里!”
众人闻言,调头追入大厅。
刘吉笑脸相迎,双方客套两句,刘吉自是带人再入秘道,行往毒蜂秘窟,终见西门玉虎尸体。
胡一鸣怔道:“原来毒蜂、尸蜂全是他所养,看来凶手是他没错了。”
刘吉则把事情大略说一遍,只保留另外有个更难缠的老狐狸,尽管如此,已听得两人玄奥无比,直叹奇案奇案。
胡一鸣道:“既然凶手己现,许素贞、田叶青已无罪,该将人放了吧…
…”
高化龙道:“没错,自该放人,只是偌大一片产业,将如何处理?”
胡一鸣道:“如玉庄当归许素贞,这茶楼和西门玉虎名下所有产业,得找看看是否有继承人,若找之不着,只有充公啦!”
高化龙道:“可惜此茶园以前名闻暇迩,若充公,甚让人可惜。”
胡一鸣道:“那也是没法之事。且看日后如何发展吧!我得把尸首扛回去结案,诸位慢走了!”
说完拜礼,扛起尸体,先行离去。
李喜金只顾着那批宝藏,当下催促刘吉该走啦,刘吉也想证实结果,遂同意。
众人走出秘道,并将出路封死,暂且防止他人利用。
之后,高化龙已赶往快剑庄,准备放回许素贞,刘吉则带领李喜金、苗如玉返回苏州城,且找往东峰桃花林中。
四月初春,正逢桃花盛开。
月光下,一片花海绵绵,别有一番情景。
此桃林占地三亩余,种植数千株,说宽不宽,说窄不窄,搜得三人头昏眼花,却除了落花遍遍,哪还见得什么宝藏?
搜索一阵,并无结果。
刘吉看看天色,接近五更,天将亮矣,遂决定先休息再说。
于是三人找向林中望花台之石椅上,盘坐下来,准备行功休息,可是见及清风拂过,落英缤纷,奇景天成,不忍入睡,睁睁瞧至天亮。
只见得那花海从银月照射之银青色,换成朝阳之黯橙色,转为陌光普照下之桃红色,实是变化万千,让人叹为观止。
天色已亮,人群亦多,佳景沾了俗气,无心再赏,三人再次搜索。
他们特意找寻翻动过之痕迹,却一无所有。
甚至扫去花瓣,亦未见及泥中掺有瓣屑,分明并无挖掘之处,三人不禁泄气,敢情又被老狐狸摆了一道。
既无宝藏可寻,三人只好返回如玉庄。
金三元已快速迎接,并说及胡捕头来过,将田叶青放了,凶手当站是西门玉虎?刘吉说是,金三元怒骂几句,并说死得好,想及主人已死,不禁泪眼含眶。
刘吉想告知另有老狐狸,但想及他对如此之人忠心耿耿。的确划不来,干脆不说,待日后发展便是。
一夜劳顿,三人已告别休息。
及近中午,方始酲来。
此时许素贞已回,见及恩人乃跪行大礼,刘吉赶忙扶起。
他忽而想及,老狐狸怎甘心让偌大财产落于她手中,必有后续动作,遂决定留下保护许索贞,直到逮着老狐狸为止。
许素贞闻及三人愿留下,心中大甚。
立刻想设筵招待,但刘吉表示此时不宜,许索贞这才想及夫君之死,轻轻一叹,不便说什么。
刘吉要她仍请那高化龙当保镖,也好有个照应,许素贞立即答应。
刘吉则表示另有要事待办,遂告别许氏,躲入书房里头,准备思考种种。
李喜金道:“我们该思考如何逼出老狐狸?还是如何找到宝藏?”
刘吉道:“这根本就是一体两面,能找到老狐狸,自然可挖出宝藏。”
苗如玉道:“能不能先找到宝藏,再引出老狐狸?”
刘吉叹笑:“方法是好,只可惜难啊!”
苗如玉道:“我觉得老狐狸不可能把宝藏藏在遥不可及地方,因为那根本照顾不了。”
李喜金怔喜道:“你是说,他很可能把宝藏藏于如玉庄?”
刘吉道:“不可能,当时如玉庄另有一位假庄主,他怎可能把东西往这里!”
苗如玉道:“所以说,该不会在此,也不会太远。”
李喜金道:“难道会藏在附近山区?只要挖个洞,神不知鬼不觉。”
苗如玉道:“自是有此可能,只是如此藏宝,咱们根本找不出来,得亲自擒住他本人逼问才行。”
刘吉忽觉什么,道:“我想,必定和运河有关,当时他曾一次说出‘运河’,似说溜嘴般表情随即说出运河峰,看来只不过掩饰罢了!”
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