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城东方近千里之外的古韵城城郊一家露天面馆,坐有一男一女两名青年,那青年男子正“呼哧、呼哧”的大口吃着碗里的面条,两人右手边也坐有两桌,共8人,脚底边各有一大包裹,其中一人除开脚边那大包裹外另有一小包裹放在身侧,吃的也十分迅猛。面馆侧后方的简易马厩中拴有十匹骏马,其中一匹黑色骏马,高大威猛,卓然而立。
那青年男子正是元继,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便是方婷了。那天元继领军三千接应韩水妍,一马当先的朝杜夫堡西方奔出十余里,这才停下,等待其余人马赶来汇合。其余人座下马匹没元继的黑马来的神勇,过了一炷香时间,这才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
眼见人马差不多聚齐了,元继等人正要开拔,身后又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元继一看,却是方婷拍马赶来,方婷一近到元继身旁,便说道:“元继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接应研姐姐!”
元继摇头道:“此去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哥哥交待?”
方婷闻言就是不依,死活都要跟着元继。元继见劝她不动,心想自己让人强行将她押回杜夫堡,照她的性子,保不准又会跟来,到时一个人胡奔乱跑,反而更加危险,无奈之下只好应允,将方婷带在身边了。
之后,元继为避人耳目,又将三千人马化整为零,分成若干小队,分头向久安城进发,定好暗号,约在葫芦关百里之外一处名唤赤峰山的山头汇合。此举十分大胆冒险,若是其中一支小队不遵命令,去想韩林风的党羽告密,或是被人看破,受不了严刑拷问,暴露了元继等人的目的行踪,其后果不敢想象。
众人都在杜夫堡领教过元继的手段,听到元继如此下令,自不觉得元继白痴冒险,反觉得自己不久前还与他敌对,今日他却能对自己信任有加,足显其魄力,众人纷纷心悦诚服,愿效死力。
元继这行共十人,昼夜不停,狂奔百里,又累又渴,正欲坐下来吃几口干粮,喝一皮囊水,但从山腰处向下望见前方不远的山脚处居然有个露天面馆。方婷干粮吃的厌了,一见有家面馆,心头大喜,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着元继要去吃面。
元继不忍拂其面,又想这露天面馆远离城镇,身处郊外,不过是吃一碗面,不见得会露了行藏,便下令众人连人带马卸了铠甲、兵器,通统装入包裹之中,元继本来身怀萧云送的三维盒,无奈空间有限,装不下这么多人的东西,若只装一、两人,又显的自己有所亲疏,便只装了自己的铠甲、兵器,连方婷的都未装进来。
方婷行走匆忙,未穿有铠甲,随身兵器又是软鞭,栓在腰身,只有胡乱带在身边的几件衣物和一些胭脂水粉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三两下便包在一处了,包裹不大,随行的一名兵士便替方婷提上。
全部弄停当,又检查了一遍后,这才顺着山路下去,来到面馆,坐下后,吩咐老板上面。元继本想与哪八人挤在一处,但方婷一女孩儿,却不方便,只好与方婷又单独坐了一桌。方婷与元继单独坐在一起,自然欣喜万分,吃的十分香甜。
元继见方婷吃的笑靥如花,只道是方婷久吃干粮,难得吃回热面,自然高兴,也不已为意,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吃完面后,正要喝那面汤,突然腹中一跳,肚腹猛的痛了起来。
元继大惊,向那随行八人望去,但见那八人手捂肚腹,一脸青色,又望向那面馆老板,只见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叫不好,急忙从三维盒中唤出龙吟刀来,岂知刀一入手,便“叮铛”一声,落在地上,只觉全身酸软,空有浑身自然之力,却一丝都提不起来。
方婷见元继行状有异,急道:“元继哥哥你怎么了?”
元继盯向那老板,艰难的叫道:“我。。。。。。我们中毒了!”
方婷大惊,望向那老板,急忙抽出腰身软鞭,朝那老板挥去,鞭刚出手,肚腹中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哎哟”一声,软鞭脱手,掉在地上。原来方婷身为女子,吃面时,自然慢条斯理,不像元继他们,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一碗面现在也不过吃了三分之一,中毒没元继他们深,现在毒性才发作起来。
那老板拍着手掌,得意的大笑道:“倒也!倒也!”接着又走向那元继右手边的其中一桌,踢开那桌的四人,那四人中毒后,连嘴角都张不开了,想高声大骂也是不能,只能躺在地上,横眉怒目死盯着那老板。
那老板啧啧一声,摇了摇头,径直打开地上的四个包裹,但见里面装的全是铠甲、兵器,并无财物,心头一惊,又去翻另外一桌的四个包裹,也是一般无二,脸色立变,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支铁哨,三长两短,使劲吹了起来。
片刻间,四面八方赶来十数人,其中一人约摸三十来岁,一条刀疤从额头顺着右脸脸颊,贴着耳朵一直延伸至颈项,面目狰狞,直吓的方婷花容失色,却又叫不出声来,眼角泪水扑朔而下。那刀疤汉向元继等人大量一番,只见众人面色青绿,显然全部中毒,又见那老板神色慌张,不解问道:“好好的,吹什么哨子?”
那老板指着地上打开的包裹,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向。。。。。。向老大,他。。。。。。他们是。。。。。。”至于是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刀疤汉一眼望去,包裹中尽是铠甲、兵器,也是一惊,急忙上前仔细查看,右手拿起一把铁剑,剑柄处刻有杜夫堡三字,喃喃道:“这。。。。。。这是杜夫堡守军的兵器,莫非。。。。。。”突然大叫一声道:“好你们些个奸贼!总算是落在我的手上了!”话到一半,铁剑连刺,那桌旁地上的四名士兵颈中鲜血一溅,立即毙命。
跟那刀疤汉一伙的众人目露凶光,大叫道:“杀的好!”连那老板的眼神也变得狂躁起来。元继见手下四人惨死,心道:“韩林风的人果然心狠手辣!”急怒攻心之下,连运东方无极流神功,却如石沉大海,使不出半分气力来。
那刀疤汉将手中铁剑丢给身后的众人,说道:“这四人就交给你们了,让你们也过过瘾!那两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子,暂且押回山寨,再做处置!万老三,这几天也别开面馆了,收拾一下,跟我一同回寨。”
那面馆老板万老三心想:“杀了这些官兵,面馆自然不敢再开了。”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那刀疤汉身后众人哄抢铁剑,争着要去砍那四名士兵,其中有一较为聪慧的人,心想:“我自有兵器,何必去抢那铁剑!”便越众而出,提起手中鬼头刀便砍向其中一名士兵,鲜血飞溅,那士兵顿时丧命。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叫道:“好你个王二!”纷纷弃剑,提起手中兵刃,抢着朝剩余三人身上招呼去。一霎间,那三名士兵连中数十刀,裂成十七、八块。有些人没砍上几刀,觉得没有过瘾,又向已经毙命的其余五名士兵的尸身上砍去。鲜血四溢,惨不忍睹。那刀疤汉见众人如此残忍却不阻止,只哈哈笑了数声,笑声中却带有一丝凄凉沧桑之感。
方婷那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大惊之下,已然晕了过去。元继中毒后肚腹疼痛如绞,四肢无力,偏又神智清醒,怒气灌顶,双眼冒出火来。刀疤汉冷哼一声,说道:“好了!把尸体丢到林中,撤!”
众人闻言,收回手中兵刃,看向地面,纷纷一愣。但见地上那八名士兵四肢四散各处,全被剁成肉泥,黏在地上,如何捡得起来,丢进林中?刀疤汉嘿嘿一笑,叫道:“撤!”众人急忙扛起元继、方婷,跟着那刀疤汉向西北角一处山上奔去。那万老三也不收拾了,紧紧跟在后面。
元继被人负在背上,远远看着那团肉泥,虎目含泪,悲愤无比,心道:“都是元继害了你们!”
约摸两个小时,刀疤汉等人已到了那山中的山寨大门,两名身穿牛皮大衣的大汉急忙打开栅栏,放众人进去,其中一人笑道:“大寨主,今天又抓到几只肥羊了?”见后面一人背着一女子,又啧啧笑道:“这女娃儿倒标致的紧。可是。。。。。。。”突然心头一阵发凉,只见旁边另一人身后背着的一名少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后面的话居然不敢说了。
那刀疤汉说道:“莫要乱说,快去召集所有弟兄到聚义堂,我有话要说。”
那大汉应了一声,便去通知各处弟兄。刀疤汉三脚并作两步,来到聚义堂外,聚义堂外有数名大汉把守,向刀疤汉行了一礼,将门打开,让出路来。刀疤汉走在最前,众人跟在后面,进了进去。
进了聚义堂,便是一张大匾,对立在墙上,上书“诚”、“义”、“信”三字,元继心中冷哼一声,心想:“作恶多端,还好意思写上这三个字!”刀疤汉自然不知元继所想,径直坐到那匾额之下的虎皮大椅上,吩咐道:“将这两人给我绑在柱上,喂它们吃半颗解药。”
不过一刻钟时间,除开放哨的人外,山寨中人已齐集聚义堂,黑压压的一片,大概有四、五百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虎皮大椅下,无一人发出声响。元继心道:“倒也训练有素!”刀疤汉见人已到齐,便说道:“黄天有眼!今天教我抓住了仇人的手下,大伙说怎么办?!”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绑在立柱上的元继、方婷二人,有的双眼圆瞪充满愤怒,有的双眼血丝遍布充满悲伤,纷纷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元继心中一惊,心道:“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会如此这般?!是了,我杀了韩林风的手下,又夺了他三十万两黄金,他其余手下自然怨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