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朗声说道:“这些奸贼死不足惜,待我先拷问一番,动手不迟!”
元继心道:“半月前我才拷问了奸贼刘墨,想不到今日却要被韩林风的手下拷问了。”元继服过半颗解药,腹中疼痛稍解,全身恢复了一丝力道,已能开口说话,随即望向绑在另一边的方婷,但见她也已醒转,不停的大叫道:“恶贼你们不得好死!敢动本小姐分毫,我大哥定会杀光你们!”
元继叹了口气,闭嘴不语,见体内恢复了一丝力道,便暗运自然之力,欲逼出毒性。刀疤汉哈哈大笑,说道:“小姑娘家家,还口出狂言,我且问你,你们异装潜行,是要到哪里去?”
方婷啐了一口道:“管你屁事!”
刀疤汉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
方婷道:“不说!”
刀疤汉冷笑一声,指着身边一大汉说道:“你去划花她的脸,看她说是不说!”
那大汉嘿嘿一笑,抓起一旁小刀,来到方婷身侧,用刀背在方婷脸上划来划去,桀桀笑道:“小娘皮,当真不说?你这张俏脸,哥哥可心疼的紧呵。”刀身冰寒刺骨,方婷吓的紧闭双眼,咬住双唇,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那大汉手一抖,真的将自己的脸划花了。
元继忍不住叫道:“住手!堂堂男子怎么欺负起弱质女流来了!”
刀疤汉挥手示意那持刀大汉退开,怪笑一声道:“杀我妻儿之时,怎么不说这些?”语气中透出一丝凄凉。
元继一怔,说道:“我又何时杀过你妻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刮,冲我来便是了!快放了她!”
不等刀疤汉回话,那持刀大汉冷笑道:“放了她?让她去报信,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么?”
方婷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叫道:“元继哥哥不要!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方家后人绝不会退缩半步!”
刀疤汉说道:“想不到你们还有几分骨气,等等,你姓。。。。。。”一言为毕,元继突然大喝一声,肌肉暴起,绑在身上的牛筋绳寸寸俱断,众人俱惊,但见元继纵身一跃,跃至方婷面前,双手用力一扯,将方婷身上的牛筋绳扯断,方婷惊喜交加,唤了一声:“元继哥哥!”这一系列动作,不过在一瞬之间。
刀疤汉惊道:“杀了他!”众人持刀围攻而上,刀疤汉抢入人群之中,一把抓住身旁一人,怒道:“当真只给他吃了半颗解药?!”那人慌忙点头。
却不知元继身怀自然之力,内纳五行,天下所有毒素无不是出自天然,后加工提炼而成,一入元继之体便缓缓为元继体内自然之力慢慢消化分解,元继可说是百毒不侵,有无解药无多大分别,只是元继自然之力不够纯熟,转换起来,较为缓慢,所以此刻才恢复气力。
刀疤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药力不够,元继中毒不深,是以才能仅凭半颗解药驱除毒性。元继的兵器龙吟刀已被刀疤汉的手下缴去,周围敌人又众,还要护住身后的方婷,心中一动,双手握*叉于胸前,随即五指箕张向外弹开,双手各有一股水劲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向前射出,不过半米,后面那股水劲撞到前面那股水劲,一同爆裂,分成数十道小股水劲向四方弹射开来。
正是何孝儒与焦雷对敌时所用的一招——分水断流!
围在元继周围的十数名大汉纷纷遮挡,避开要害,中招处也不过红肿起来。元继心知自己这招分水断流不过是临时起意,第一次施展,加上功力还不及何孝儒,劲力分散,伤不了人,旨在出其不意,恫吓敌人。
元继趁众人闪避之时,抢过一把鬼头刀,拦腰抱起方婷,便朝聚义堂门外冲去,突然后背一股气劲袭来,身形向前一冲,便要摔倒,右手急忙持刀向下一按,空中一个翻腾,稳稳落地,刀刃经受不住两人体重已然断裂,元继将手中残刃朝气劲袭来的方向掷去。
刀疤汉见自己气劲未伤到元继,大步追去,又见断刃飞来,左掌一扫,断刃直插一旁立柱,兀自摇晃。刀疤汉心道一句:“好俊的功夫!”手上却不停留,连挥两掌,又两股气劲袭向元继。
元继侧身避开,怀中方婷却娇呼一声,肩膀为气劲擦伤,元继心下歉然,只顾自己躲避,忘了怀中还有一人。此刻刀疤汉已攻至眼前,方婷虽服了半颗解药,只不过能开口说话,全身依旧酸软,元继单手抱着方婷,不敢放下,单手硬抗了一招,手掌发麻,向后连退三步。两侧、身后敌人纷纷举刀挥来。
眼见元继就要躲避不过,刀疤汉突然大喝一声:“住手!”双掌一扫,弹开元继周身兵刃,又道:“堵住门口,让我单独会会他!”众人知道刀疤汉见到元继一身好功夫,又起了武者之心,纷纷依命堵在门口,不放元继两人逃脱。
元继躲过一劫,不知刀疤汉此举何意,气劲灌满全身,丝毫不敢大意。刀疤汉冷哼一声,说道:“你抱着那女娃儿,我胜之不武,放下她与我公平一战,我保证不伤她分毫。”
方婷闻言说道:“元继哥哥你放下我,杀了那奸贼!”元继寻思:“韩林风的手下多半言而无信,定是想哄骗我将方婷妹子放下,再趁我不备擒她做人质。不能如他所愿!”当即冷笑道:“我便是抱着一人,也能胜你!”
刀疤汉心头一怒,二话不说,一掌朝元继胸口击去,元继一身精妙功夫全在刀法之上,拳脚功夫稍逊一筹,又要顾忌怀中方婷,交手不过三十招,已中了五招,全仗体内由自然之力结成的五芒星壁才未受伤。
刀疤汉心想自己这几拳,即是老虎也死了好几次,他却犹如隔靴捎痒,浑然不觉,越斗越是心惊,不知不觉中,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转眼又拆了十余招。元继拳脚所练的不过是一些普通功夫,如此下去,只道是必败无疑。
却不知自己身负自然之力,细远绵长,非刀疤汉可比,自己又有五芒星壁护体,时间一长,待刀疤汉气劲使尽,自己便能不战而胜,早已立于不败之地。灵机一动,心想:“我何不使掌代刀,用火云刀法对敌?”
心念及此,元继拳势一变,竖掌做刀,当真用上了火云刀法,火云刀法精妙绝伦,一使将出来,立即挽回颓势,只是以掌代刀,不能及远,许多精妙之处使不出来,仓促间又不能及时调整,堪堪与刀疤汉战了一个平手。
元继与刀疤汉掌风舞舞,招式精妙,直瞧得刀疤汉手下一伙连声叫好,即便是元继,也不吝赞美之词。两人又斗了百余回合,刀疤汉额头汗水已现,但见元继神采依旧,刀疤汉佩服之心暗生,心道:“他道抱着一人也能胜我,我当他是大吹牛皮,想不到他功夫当真精妙如斯!”
斗至此时,元继已心知肚明,若再斗上百招,自己稳操胜券,见那刀疤汉渐渐落于下风却依旧勇猛向前,又不招手下前来围攻,心中也起了一丝惺惺相惜之念,想到此人是韩林风手下,为非作歹,残忍杀害了自己手下八名士兵,更不知那露天面馆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微微摇头。
又过了五十招,那刀疤汉全身力道集于双手,待气劲使的七七八八了,下盘一个不稳,露出破绽,元继右脚顺势一扫,勾倒刀疤汉,随即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刀疤汉的手下大惊失色,纷纷抢来救人,元继大喝道:“不要他的命了?!”众人闻言立止,面面相觑,不知上还是不上好。
方婷见元继神威凛凛,更添爱慕之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元继胸口。隔着衣服,方婷吻的又轻,元继自是不知。但衣衫上却留下了唇印,方婷一羞,想去擦拭,却双手无力,脸上更红。
刀疤汉被元继一脚踏在地上,面色不改,不怒反笑。元继见他笑的诡异,喝问道:“你为我所擒,有什么可笑的?”
刀疤汉更狂笑数声,由狂笑转为狂怒,说道:“我一笑你身负绝技,却用来滥杀无辜,二笑你英勇无匹,却投敌叛国!”
方婷听他侮辱元继,怒道:“你胆敢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刀疤汉凛然不惧,直视元继,说道:“大丈夫再世,死有何惧,却不像你,为虎作伥,纵使活上百岁,也不过是只大王八!”
方婷又要发怒,元继却听他话中有异,阻止方婷出声,说道:“你身为韩林风的走狗,却来说我为虎作伥,不知廉耻!”
刀疤汉闻言一怔,说道:“你说谁是韩林风的走狗?!”
元继冷哼一声道:“明知故问。”
刀疤汉突然浑身一震,痴痴说道:“你们。。。。。。你们不是韩林风的人?”
方婷怒不可歇,说道:“呸!谁是韩林风的人!我堂堂方家二小姐,岂能与韩林风为伍!”
刀疤汉心想:“她。。。。。。她是说过自己是方家的人,难道。。。。。。难道。。。。。。”想到这里浑身抖了起来,惊恐的看向方婷,问道:“方敬。。。。。。方敬是你什么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