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我经不住同公司的业务经理小徐的热烈追求,决定和他交往。小徐其实也不小了,这一年到底,他就33岁了,整整大我10岁。但之所以总是被人叫做小徐,无非是因为他能干,是公司的红人,领导这样叫,是表示一种看重,而职位低于他的职员们这样叫,自然是出于一种献媚和奉承。
当然,在他没有开始追求我之前,我也是这样叫的;这一点我自己心里最清楚,尽管我嘴里这样甜蜜蜜的叫着他,心里却是翻腾着一股酸溜溜的嫉妒。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来追求我,尽管我的确有些姿色,但却是个既无经济基础、又资历平平的新人,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这个公司里站稳脚跟。说实话,他让我受宠若惊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不长头脑的随便女孩,既然决定要和他发展关系,当然也会对他的背景来一番调查。我得到的情报是:他正在在和他的老婆闹离婚,并且已经接近尾声,是那种只要彼此同时抽出时间,就可以一起去办离婚手续的状况。
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挺满意:不需要去伤害谁,也不需要被谁伤害,更不需要和任何人去狗撕羊皮、纠缠不清,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一个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走到一起,何乐而不为。
我向来就不是个缺乏理智的人。
在我决定和小徐交往的不久后,我就得到了一个和小徐一起南方一个城市出差的机会。这个机会能大大锻炼我的业务能力,我当然也知道,这是小徐在有意照顾我。
其实在那个城市仅仅停留了两天,我们就处理完了那边的业务,而老总给我们预定的完成任务时间是四天,也就是说,现在有整整两天的时间是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
小徐的提议是,把我们这两天的时间,全部花在游览这个城市最著名的那个风景区上。我当然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个城市是个沿海城市,这个风景区就是紧跨着海岸绵延了几十公里的一个森林公园。第一天,我们整整一天都在爬山,然后站在山顶上眺望大海,玩的非常开心。只可惜,到了晚上时,已经全身困乏,累得几乎要死。
也就在我们觉得连下山的力气都已经耗尽时,眼前的山坳里突然出现了一幢面朝大海的大房子。走到跟前后,我们看到了门口的灯箱上写着“红杏山庄、餐饮住宿”。
“真是老天有眼啊!”小徐大叫了一声后,拉着我的手就进了那幢房子。
房子的第一间看上去是一个兼作餐馆用的大厅,有几张桌子和一些凳子,但没有什么客人。房子的尽头是一个吧台,吧台里面的商品架上摆了一些烟酒类的东西。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坐在吧台里面,正用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玩扑克游戏。
看到我们后,女孩向里面叫了一声:“xx,有客人!”这个典型南方口音的女孩说话很快,以至于我都没有听清楚她喊得那个名字,但可以肯定那是个男人。
果然,没多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很热情的给我们打招呼,说:“欢迎光临,两位楼上请!”
于是,我们跟着这个男人上了楼,沿着二楼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他才为我们打开了一个房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门。我不禁有些好奇,就问他:“先生,你们的旅馆今天住满人了吗?”
那个男人很礼貌的微笑着回答我说:“当然没有,你们就是今天唯一的一对客人。”
我说“那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其他客人,你为什么把我们安排在了这个最后的房间?”
那个男人忽然对我诡秘的笑了一下,说:“这个房间是最适合情人幽会的了。”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事,小徐已经走进了屋里,左右看了看,立刻很兴奋地说:“太好了,就这间,我们就要这一间了。”
他这样一说,那个男人也就一脸礼貌的微笑,顺势退了出去。我也只好把几乎就要说出的话咽回了肚里,然后进屋里打量了一番:还算不错,至少有一个朝向大海的大窗子,使整间屋子显得很亮堂。
这时,小徐突然喊了我一声,说:“小菲,你快来看,这儿还有一扇门,看样子里面还有一间空房子。”
我向他站的地方走过去,果然在角落看到了一扇装有暗锁的木门,只是门的把手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上去有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我说:“奇怪,看样子有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
小徐说:“打开看看。”说着时,他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猛推了一下门,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那扇门竟然被打开了,一股浓重的发霉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小徐和我慌忙掩了口鼻向后面退,待浓重的霉味散开之后,小徐才走进了那扇门,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并打开了室内的开关,室内顿时一片明亮;但在一瞬间看到的景象也让我们惊讶不已:屋顶和墙壁上有呈喷溅状的暗红色血迹,另外,墙壁上还有被拉长的血手印,地板上有凌乱的血脚印,而正对着门口的一张床上,一床被子更是一脚被血迹染污得斑驳不堪;尽管这些颜色已经黯淡的血迹,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但仍是使人不禁联想到,这里是否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徐和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半晌后,才退出那间房子。这时,小徐问我:“怎么办,小菲,你觉得我们需要换个房间吗?”
我说:“只是不知道换个房间,还会不会有这么完美的一个眺望大海的角度?”
小徐说:“那就算了,我们就要这一间,至于那个恐怖的房间,我们依旧把它的门锁上就是了。”
就这样,我们最终没有换房间,就在那个房间里,我和小徐有了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三番几次的翻云覆雨之后,无边的困倦终于席卷而来,把我们带入了温软梦乡。
不知道睡过去了有多久,我突然被一种来自外界的什么响动惊醒了,我睁开了眼睛,银色的月光透过了窗玻璃,把室内铺洒得异常明亮。我向四处看了看,屋里并没有外人,小徐在我的身边睡得很沉,月光洒在他的面孔上,看上去是那般的安详和宁静,就像是一个孩子,我不禁为自己的正确选择感到了一种由衷的幸福。
我就这样端详着他,就在我差不多又要昏昏入睡时,突然又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就好像有人要破门而入一样,使我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变得清醒无比。
我侧耳倾听,却发现声音并非来自外面,而是来自里面。于是,我扭过了头,把视线移向里面的那个房门。那个方向有些暗,但我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儿后,就勉强可以看清楚哪里的景物了。
很快,我就发现,奇怪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只是变得细微了,就好像有人正在非常克制的慢慢打开着那扇门,但仍是有声音泄露了出来。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开始慢慢爬上了我的脊背。就在这时,我发现,那扇门真的是在慢慢动着,一条缝慢慢的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就站在门缝里,她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几乎盖住了半边脸,而露出来的半边脸,却是一种瘆人的苍白色。
而此时,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在我的心里演变成了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我不敢再朝那个方向看,却又害怕被她注意到,我只好无比克制地慢慢回头,并用手在毛毯下面用力掐小徐的皮肉,期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但我徒劳无功,我觉得我几乎都要将小徐的皮肉扯了下来,但他始终都是没有反应。我又急又气,正要加大力度时,却突然又发现,那个白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床边。恐惧到了极点的我,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我打着哆嗦,看着那个女人用她只有眼白却没有瞳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徐看。忽然,她的双手猛地抬了起来,天啊!她的双手里竟握着一把匕首,她要杀小徐!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我必须得叫醒小徐,或者跳起来逃跑。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因为此时我的嘴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半下。
难道这个恐怖的女人对我施了什么手脚?已经惊恐到了极点的我,在心里胡乱的想着,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那支匕首**了小徐的胸膛,慢慢的搅动着,鲜血随即开始喷溅,接着,她又把手伸进了小徐的胸腔,用力的掏出了一团什么东西,放在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很快,我看清楚了,那是小徐的心脏??????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终于,眼睛一闭,我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当我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当我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只觉臂膀酸痛,浑身疲软无力。我慌忙回头看身边的小徐,却发现他并没有睡着,此时仍然是双目痴呆的瞪着天花板,脸色惊恐的表情犹如凝固了一般。我伸手推了他一下,却发现他遍体冰凉,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但他身上却没有半点血迹。
我回忆着昨晚那历历在目的景象,心里不禁疑惑:难道昨晚的事只是我的一个噩梦?
就在这时,在我的推动和喊声中,小徐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抱着我就颤抖着痛哭起来。
我不禁又一次感到惊骇,我问小徐:“难道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小徐说:“太恐怖了,我看到了,都看到了,我看到她把我的内脏全掏出了吃掉了,但我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说,我昨晚看到的情景不是梦了。可小徐的身上却又没有任何的伤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但不管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地方太邪了,还是走为上策的好。想到了这一点后,我就拉小徐,让他尽快下床,我说:“快穿衣服,我们该走了。”
我们提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刚走出那扇屋门,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左右一看,竟到处都是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而整座楼所有的门窗,包括我们刚刚走出的哪一间,竟没有一个完好的,仿佛在一瞬间一起都被人换了一样。我和小徐更加害怕,几乎小跑起来,因为我们只想尽快下楼。
到了一楼,一看昨晚住宿时登记的那个吧台,竟只是一堆大火焚烧过的灰烬,那个女孩也不见了踪影。小徐说“小菲,你说我们是不是见鬼了?昨晚接待我们的一男一女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我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还是别管那么多,快逃吧。”
一个小时后,我们逃到了山下,又惊又怕、又饥又饿的我们在山下一家小饭馆饱餐一顿后,顺便向饭馆的老板打听了一下这个红杏山庄,热心的老板就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故事:
三年前,一个年轻人在山上买了那块地,盖了那幢房子,针对山上的游客,经营住宿和餐饮业,没想到生意火爆,没一年,他就发了财。可能是因为发了财的人都难免有些膨胀,不久后,他就和为自己工作的一个漂亮女孩好上了。于是,问题也就出来了:这个年轻人是个已经成家的人,但他的妻子因为在山下有其它的生意,所以很少上山。直到后来听到了传闻,才开始上山吵闹,但她的这种不明智的方法始终不能够解决问题,终于有一天,这个女人失控了,她偷偷潜入到山上,杀死了背叛自己的男人和那个女孩,又挖出了那个男人的心脏,生吞了它,再然后,她用一把火烧了红杏山庄,然后自杀······
说到这里时,饭馆老板突然停住了,他一脸神秘的问我们:“你们昨晚是不是在红杏山庄住宿过?”
我和小徐呆住了,小徐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饭馆老板笑起来,说:“这就对了,你们一定是一对背着自己的妻子或男人的偷情男女吧?据说,自他们死后,凡是来这里游玩的不正当关系男女,都会误入这个已经毁于大火的红杏山庄,饱受他们的鬼魂的玩弄和惊吓······
故事继续进行,第四个人走上了讲台,他说:“我见得这个故事来自于我的一个下场悲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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