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思路显得混乱不堪,他们开始时希望保持谨慎的交火状态,遭到接连打击之后又打算向南加速逃离,唯一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德舰猛烈的炮火始终没有破坏它的动力系统,这让它得以继续维持航速上的优势。
“将军,上校,对方已经驶出我们的有效射程了!”
参谋官一手拿着电话,面朝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报告到。
张海诺毫不犹豫的命令道:“停火!”
远处的海面上,仍燃着大火的“坎伯兰”号正渐行渐远,继续追击显然不合时宜,而另外两艘正朝这一海域赶来的英舰尚有数小时路程,虽遗憾的未能击沉那艘英国重巡洋舰,张海诺还是下令战舰急速向东北方驶去,然而,战斗到这里并没有真正结束。
驰骋大洋
第014章 - ~值得尊敬的对手~
将军,上校,它又折返回来了!”
当参谋官将雷达室的这一发现报告给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时,两人皆有些许意外之色。他们虽然无法得知那艘英舰具体的受损情况,但就它在战斗中多处起火的情形来看,伤势必然不会太轻。由于对方航速未见减慢,为谨慎起见张海诺未令追击,但就他之前和朗斯多夫所制定的作战计划,这样的战果还远没有达成他们的预定目标。如今猎物去而复返,这怎么叫人不怦然心动?
此时在这艘袭击舰后主炮塔侧下方位置的大餐厅里,厨师们正为甲板上下来的第一批水兵开饭。因为舰上的警戒等级只是从战斗转为二级预备,官兵们只能分批下来用餐,原本为庆祝新年而准备的餐会成了战斗间隙的工作餐,微凉的食物依然丰盛,只是人们更多的谈论着刚刚的战斗而不是即将到来的新年。
“11英寸主炮的炮手们干得实在漂亮,我看那群英国佬:都回不去了!”一个在舰上担任鱼雷兵的瘦高个一手拿着油光发亮的鸡腿,一手拎着装满白开水的杯子,如果不是这场战斗,杯子里此时应该装满葡萄酒或者啤酒的,但他看来一点都不觉得失望。
旁边一个小个子士官并未恶意的笑着说道:“哈,你不知道炮手们大多数时候只负责装填和从枪炮控制室里接受射击数据?炮打得准不准,关键还是看枪炮指挥部门的数据到不到位!”
再旁边一位。从军服上地徽章来看是一名普通的救护兵,显然对这些情况也不甚了解,他问道:“那如果枪炮指挥室被炸毁了呢?”
小个子士官差点被呛,“咳咳,这话千万不要让凯尔弗上尉听到,小心他用袜子堵住你的嘴!”
之前那个高个子的鱼雷兵耸耸肩,这便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在一艘战舰上,即便是亲密战友之间在很多时候依然需要对自己所在部门的技术资料保密。
救护兵只好继续吃他的羊排,但还没等他吃完。舰上的广播响了:
“德意志海军英勇的士兵们,我是编队司令官冯芬肯施泰因少将,之前地战斗大家表现非常出色,我谨代表海军向你们致敬!今晚是新年之夜,大家本该一起庆祝的,但英国人似乎不打算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刚才攻击的那艘英国巡洋舰又追了上来。我很遗憾的通知大家,包括正在进餐和休息的人,现在我们必须进入战斗状态,请所有人员立即前往各自战斗位置报到,务必坚守岗位、随时待战!”
“英国人还真不想让我们吃吨安稳的晚饭!”高个子愤愤的扔下手里地鸡骨头,这样的战斗似乎很难有用到鱼雷的机会,但他们依然需要随时做好准备。只待上级一声令下,便要让鱼雷窜膛而出直奔敌舰!
十分钟过后,舰员们已经各就各位,朗斯多夫对他训练有素的小伙子们显然是非常满意的。这时候战舰正在转向,虽然光线很暗,但从舰桥上依然可以看到巨大的前主炮塔在转动,3粗直的11英寸大炮指向了这艘战舰地左舷,在两万多米外的海面上。那艘英国巡洋舰朝这里驶来——现在已经看不到它之前逃离时的大火了。海面上一片漆黑,浓郁的夜色就像是装满黑色墨汁的墨缸一般。
“但愿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舰首炮塔内,有人在小声嘀咕着,还有人焦急地用手指敲击着前面的炮闩。
“把你们的精力集中到操作上!”炮长厉声地喝斥到。
炮塔内部并不宽敞的空间顿时安静下来,但不一会儿又被话筒中传来地命令所打破:
“装填穿甲弹!”
“装填穿甲弹!”
为了尽可能避免弹药殉爆给军舰带来的致命破坏,炮弹和发射药包通常被放置在拥有装甲保护并且相互隔开的舱室内,一矣装填炮弹的命令下达。在那里工作的水兵便将相应的炮弹和发射药包从弹药舱运到扬弹机。再通过舰上的扬弹机将它们提升至主炮塔。炮弹和发射药包一经运抵。炮手们便手脚麻利地打开炮闩,装上新炮弹并用推杆顶进去。再装入发射药包,然后将炮闩猛地关上。
“1号准备好!”
“2准备好!”
“3准备好!”
这之后,负责整个前主炮塔军官通过传声筒向上级报告道:“装甲弹装填完毕!”
由于光学仪器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所作为,舰桥内地参谋官只好通过电话和雷达室保持联络,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向舰上地指挥官汇报一次距离。这一间隔视情况而定,在敌舰靠近到万米之前,他通常报告一次,等对方进入有效射程时,间隔时间便缩短到了不足20!
“这次我们在什么距离给它以痛击好?”张海诺小声征询朗斯多夫的意见。
朗斯多夫眺望着漆黑一团地海面,“1万米,或许可以再靠近一些!”
“击沉它?”
“击沉它!”
此时此刻最紧张的不是伦敦或者柏林海军司令部里的官员们,也不是德国战舰上的指挥官和炮手们,而是“坎伯兰”号上那些对前路感到无比迷茫的军官和水兵们。之前持续半个多小时的战斗中,他们损失了57名同伴,另外还有不少人因重伤而失去战斗力。对他们而言,最好的消息是这艘英制重巡洋舰不但能够继续保持28节的航速,8寸主炮中也有6可以正常使用,另外2门也只是因为主炮塔被弹片恰住》:向,维修技师们正想方设法的让它重新运转起来;最坏地消息也有。那就是他们仍无法准确找到海面上的敌舰,而那艘该死的德国袖珍战列舰却拥有比他们更加先进的雷达!
比尔觉得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如果让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再次溜走,舰上数十名官兵的死便失去了意义,也许皇家海军的搜索行动将再一次以失败而告终,整个海洋依然被德国袭击舰搅
地覆,皇家海军却徒有数倍于对手的力量而无从发挥
“只要对方发炮,就可以确定它至少还在这片海域,无论如何都要拖住它。哪怕只能挨揍而不能还击!”比尔暗暗对自己说道,但这艘重巡洋舰究竟能够再挨对方多少炮弹,他实在没有把握,只希望越多越好——只要等哈伍德准将的两艘巡洋舰赶来,主动权将重新回到自己这边。
甲板、舰桥以及桅杆上,英国舰员们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搜索着海面,他们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蝙蝠或者猫头鹰的能力。这样便能找出隐藏在黑暗中地敌人。
“长官,你听到了吗?”
在舰上最高的瞭望哨,四名水兵正挤在一起,他们各自带着望远镜负责监视一个方向,但在眼睛起作用之前,他们似乎先从海风中发现了点异样的动静。
留着胡子的士官长“嘘”了一声,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道:“好像是舰只航行时发出的声音,轮机、螺旋桨还有浪,听起来似乎很远,应该是顺着海风来的!”
水兵仰起头看了看桅杆上的军旗,“长官,风从左前方来!”
“我知道!”士官长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躯,用他那副高倍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眺望一番,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另一个背对这边的水兵极小声的问:“长官。要向舰长报告吗?”
士官长否定了他的提议:“也许是我们耳朵产生的幻听,也许德国人不在那个方向,一切都还不确定!大家集中精神,有情况再向我报告!”
“好的,长官!”之前那名水兵小心翼翼的应和道,唯恐自己说话太大声会引来德国人。
黑暗地环境中,德国参谋官报告道:“距离90。方位军!”
“报告本舰航速和航向!”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沉稳而坚决。
“是。将军!”隔了一会儿,参谋官报出两个数据:“航速航向
铁一般的声音再次传来:“航速降至20节,右转35,前主炮一分钟后开火,后主炮再隔一分钟开火!”
“是,将军!”
机械时钟的指针在极为微弱的滴答声中继续朝前走,当秒针恰好转动一圈的时候,海面上的黑暗与沉寂均在一瞬间被打破。
“敌舰在我舰左前方10度、距离5000处开火!”
士官长迫不及待的从瞭望哨上传出自己所观察到地距离,不一会儿,舰上尚能开火的大炮便朝着他所指示的方位开火了,然而人眼在忽然适应光线时容易产生错误的判断,士官长所报出的这一距离与实际位置相去甚远,以致于头几轮射击时,“坎伯兰”号的8寸炮弹偏得离谱,但6门主炮的射击仍然有节奏,这说明舰上地火力系统运转良好——暂时而已。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前后主炮以一分钟地间隔轮番进行炮击,舰上地射击指挥人员以肉眼判断炮弹落点时,和英国人一样难逃自然法则,但长期的海上训练教会凯尔弗如何纠正这一误差,这也令德舰地炮弹一轮比一轮靠近自己的目标。第十一轮齐射时,炮弹终于令英舰舷侧腾起一大团火球。
在水面炮战中,双方拼的不仅仅是吨位、航速、火力这些先天条件,指挥官的临场指挥也是非常重要的。当敌人的炮弹落单距离本舰很近甚至击中本舰时,指挥官们就需要通过改变航向来使自己的战舰避开敌人的下一轮攻击,同时又要想办法让自己的炮弹击中对方。第十二和十三轮齐射,德舰发射的炮弹又偏远了一些,凯尔弗便知道那是英舰作出了反方向的机动,在下一轮齐射之前,他通过电话告诉炮长:“过了。再短一些!”
于是下一次发射的炮弹便落在了更近一些地海面上,对方开火时的炮口火焰是黑暗中用来肉眼辨别的最佳标的物,凯尔弗利用自己老道的经验找到了对方的轨迹,他再次给炮长送去了纠正指示:“这次再短一点!”
十数秒之后,后主炮发出怒吼,又过了几秒,其中一枚炮弹正中敌舰,德国舰员们顿时又是一阵雀跃。
11英寸穿甲弹的重击,差点将“坎伯兰”号的舰首直接~在火球腾起的同时,舰首也像是被按在水中地小球失去外力后突然弹了起来,|qi+shu+wǎng|这一沉一浮之间让比尔和他的一些舰员结结实实的跌坐在坚硬的地板上,这时候“坎伯兰”号的转向动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并且正以德国袖珍战列舰所不及的航速朝反方向疾速驶去。
比尔爬起来时,发现他已经看不清舰首的两座炮塔了,那里到处都是浓烟。他一把抓起电话:“a和
电话那端没有响应。但就在比尔感到绝望地时候,一个顽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长官,这里是a炮塔,情况很糟糕,但我们还能应付一下!”
比尔来不及舒缓一下情绪,因为德国人的炮弹依然在不断的落下,有一些很远。有的则近得足以威胁甲板露天战位上的水兵。
几分钟之后,舰上的损管打来电话:“我们恐怕已经失去了b炮塔和一些航速,长官!”
不止是b炮塔,:;+灯以及副炮控制室都统统在德舰的炮火下彻底损坏,更多的设备和舱室正面临大火的侵袭,舰舷水线以下也因为近失弹而增添了一些新的破口,在水线装甲被一枚283米穿甲弹直接命中之后,这艘高航速巡洋舰的速度终于降到了20节以下。而且大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释放烟雾,全速撤退!”下达完命令之后,比尔自言自语道:“通讯设备可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啊!”
然而常言道:怕什么来什么。
夜幕下的烟雾对于使用雷达测距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眼见对方即将驶出
程,张海诺当机立断下令停火,并指挥战舰以24节的南方驶去。
朗斯多夫感叹道:“我们似乎碰到了一个难缠的拳手,每当裁判数到5时候。晃的站起来!”
对于这一点。张海诺也无奈的承认和最初地预测产生来了一定地偏差。他说道:“这次它不会再追上来了,我们将继续改变航向!”
可是就在英国巡洋舰即将离开“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地雷达监测范围时。雷达室却传来一个令人疑惑的报告:根据测算,目标航速已经降低到了10节以下!
在拳击比赛中,如果一名拳手失去了自己地速度甚至于无法移动,那么被动挨打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它还在向外发电报吗?”张海诺让参谋官向舰上的通讯部门询问,接过得到的答案是自战斗结束以来,舰上就没有再监听到附近有强烈的无线电讯号。
“好机会!”朗斯多夫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炯炯有神。
经过数秒钟的思量,张海诺作出了至关重要的决定:“转向,靠上去!雷达室注意测算对方航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雷达屏幕上代表英国巡洋舰的小点越来越靠近屏幕中央位置,军官们可以通过雷达探测距离和本舰航速推算出对方大致的航速,虽然不很准确,但用来决定战术已经够用了!
当两舰之间的距离拉近到1万米之内时,参谋官报告道:“对方航速只有不足5!”
张海诺下令继续前进。在得知本舰正在靠近目标之后,舰上格外的安静,不论军官还是舰员都在默默等待着战斗重新打响的那一刻。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就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进一步逼近目标时,那艘英国巡洋舰突然朝这边打出一发照明弹,它最终在两舰之间靠近英舰一方的空中绽放光芒。借助这一非自然界的光源,双方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对方。
由于雷达早已指明了目标的方位,“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主副炮几乎无需调整便开火了,英舰上的火炮也于半分钟后开火。光线虽然依然有限,但至少距离足够的近,因而英舰打出的炮弹落点前所未有的接近自己的对手。可是由于航速缓慢,它又难以规避对方发来的炮弹,而德舰却可以凭借20节的战斗航速左扭右闪。
从第三轮齐射时,“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就开始给予对方重击,283米穿甲弹逐个敲掉了英国巡洋舰前部和后部的四座主炮塔,然后将火力集中到了它的前舰桥上,两次齐射就彻底摧毁了它的指挥系统。
在战斗的前半段,英舰一枚接着一枚的发射照明弹,这令他们取得了此次作战以来的仅有的战果,也让德国袭击舰遭遇了战争以来的第一次战斗减员——一4寸炮弹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右舷一座双联装的37毫米高炮炸飞,这一战位上的6名德国舰员当场阵亡。
损管报告传来之时,“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司令塔内一片沉寂。战争便意味着双方面的伤亡,但在这种情况下减员还是令人感到不甘。如果英国人识趣一些,张海诺指挥的这艘战舰甚至有可能以骄人的零伤亡战绩返回德国。
积极的一面,是从这一刻起张海诺可以彻底抛下这种侥幸心理了。
在战斗的最后阶段,“坎伯兰”号上的舰员们表现出了令人惊异的顽强,在失去全部8寸主炮之后,他们仍利用舰上的各种武器,包括舷侧的高射炮向德舰射击,尽管它们充其量只能在德舰舷侧砸出点声响,却让舰上的德国官兵们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一直以来为他们所鄙视的英国同行,原来也具备这样坚忍不拔的品格!
在战斗彻底结束之前,英国巡洋舰的最后一4寸副炮再次发炮击中了德舰,它砸在了司令塔外部装甲板上,虽未能贯穿装甲对里面的指挥人员构成直接杀伤,却也让这位一直踌躇满志的拳击手漂亮干净的脸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德舰的最后一轮齐射,终于让那艘英国巡洋舰彻底安静下来,甲板上看不到一个人影,那里已经成为烈焰与浓烟的炼狱,原本方方正正的舰桥像是遭到大火焚烧的房屋一般只剩下残墙缺壁。
张海诺走出舰桥,看着不4000米满感慨。这一场面让他依稀看到了历史上的“俾斯麦”号和“沙恩霍斯特”号——它们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直到完全失去战斗力。在那个世界里,德国海军官兵的意志甚至令他们的对手敬佩。
“用鱼雷送它一程吧!”
张海诺沉沉的说道,末了,他正对那艘依然在水面漂浮的英国战舰,弯曲手臂,敬了一个传统的德式海军礼。
一旁的朗斯多夫以及众军官们,也用同样的礼仪为这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送别。
两枚鱼雷彻底将英国人的条约型重巡洋舰送入海底,“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随后在海面上救起了33名英国舰员,而包括舰的600名英军官兵全部在战斗中阵亡。
在天亮之前,“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全速航行过程中两次转向,不久之后便再次航行在了布满浮冰的海面上——因为是南半球的盛夏,南极大陆的冰原相对靠内,这也扩大了德国袭击舰在威德尔海域活动的纵深。不过虽然干掉了跟班,张海诺眼前的形势仍不容乐观,根据舰上截获的电文以及从德国发来的密电,多种迹象均表明英国皇家海军已经抽调大批舰只前来截杀这艘敢于挑战皇家海军权威的德国袖珍战列舰。
驰骋大洋
第015章 - ~看不见的战场~
间的脚步刚刚走进1940年时,欧景的争论依然在延续,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时,即便是在战争4月德国海军击沉了70余万吨盟军和中立国船只的情况下,英法的主认为德国和英法之间的战争并不会真正打起来——德国入侵波兰而导致的宣战不过是一场“虚伪的战争”,双方是不过在等一个签订和约的最佳时机罢了。
在德国,谣传说张伯伦内阁即将倒台,新的内阁将坐下来和德国进行停战谈判。
在英国,厌战情绪在百姓和军队中同样普遍,人们不希望上一次战争时几乎整整一代男性青年死于战场的悲剧再次发生。于是,尽管在主战派的努力下,英国开始大力扩充他们的陆军和空军,并在英格兰南部主要城镇修建了一系列防空设施,人们在圣诞假期结束后依然过着海往常并无太大区别的生活,各种娱乐活动名义上有所收敛,但上流社会的宴会却没有一夜真正停止过。
元旦过后的某一天,在伦敦市区一栋豪华寓所内,一场为白天刚刚结束的赛马比赛举行的庆功宴正在热烈进行中。即便因为战争和德国海上袭击战的关系,桌上酒水点心的种类比战前略有减少,却依然够得上奢华。衣着光鲜的先生女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其中还有不少穿军服着。且不论陆军还是海军,无一例外都是少校以上军衔。
一位年约五旬、身材有些发福地皇家海军上校举着酒杯对他面前的男青年,确切的说是一名年轻、英俊且颇有气质的骑手,说道:“啊,我们最出色也是最有才华的骑士,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棒了!”
这位骑手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身材高挑且面容英俊,而和周围人群最大地不同之处便是他那稍显紧身的黑色礼服,这更衬托出他身形之健美,而那一头金发更是如同纯金打造的丝线一般,在高贵的水晶吊灯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骑手彬彬有礼的说道:“谢谢您,上校!要说表现,拉尔夫今天比我更加出色!”
“拉尔夫真是我们的幸运之神!”旁边一位四十上下的贵妇掩嘴笑道,看样子今天没少在赛马场上赢钱。
“好马还得有好骑士才行啊!”站在上校身旁地另一位女士。一身淑女打扮,尽管年过三旬,身上却兼有青春少女的活力和知性少妇的魅力。不经意之间,她向对面的青年投去的目光充满暧昧,加上她本身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志的身材,这一姿态足以令许多男人拜倒在她脚下。
“您太过奖了!”骑手微微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族气质,这未免要让人为他屈就于赛马手而感到惋惜,而另一方面,他和他那匹白马之间的配合又是如此默契。叫人不由得想起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刚才那位四十左右的贵妇,在魅力上显然更逊一筹,但身上地饰件却无一不是价值昂贵的精品。她关切的问道:“鲁杰里先生,关于下周地比赛,您觉得洛格和他那匹闪电有机会争夺冠军吗?”
“每一匹赛马都有机会赢得比赛,只不过这种几率有大有小而已!”骑手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他转向那位海军上校,非常得体的问道:“上校先生。不知您下周能否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赛马场来观看比赛?”
“噢。我倒是非常乐意。只是……”上校收起了笑容,转而用一种遗憾的口气说道:“下周恐怕不行!”
“那真是太可惜了!”青年面有惋惜之意。但很快又满怀希望的说道:“下下周的公爵杯可是一年一度的重要赛事呢!”
“啊……”上校失意地摇摇头,看得出来,他是一位赛马爱好者,但更是一位尽职地英国军人。
“看来我们地上校很快要得到晋升了!嘻嘻!忙才会得到上级的认可,不是么?”四十上下地贵妇掩嘴笑道。
这位海军上校留着两撇漂亮的白胡子,明亮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年纪而干涸,唯一令人感到抱歉的,便是那有些走样的身形。听到贵妇这么说,他却自嘲的回应道:“唉,我老了,再有几年也该退休了!不比那些年轻人,一心想着积累战功往上爬,我可只想多过几年平静日子!战争有什么好处呢?到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
骑手左右各瞟一眼,端着酒杯凑近了小声问道:“上校,我听说德国人派遣了多艘战舰在大洋上袭击我们的商船,难道他们真的要把仗打下去吗?”
两位女士这时也是既好奇又期待的看着海军上校。
“德国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上校谨慎的看看四周,“但他们的袭击舰倒是折腾得我们够呛!”
“击沉它们就那么难吗?”充满诱惑力
美少妇一脸天真的问。
这时年轻骑手颇有用意的插话道:“听说它们跑得又快火力又强,不过,它们要是碰到上校的战舰,运气恐怕就没那么好了!”
当女士们向海军上校投去征询的目光时,他无奈的微微点头,“除了胡德、声望和反击,皇家海军没有一艘巡洋舰能够对付得了它们!”
“那么说上校您是要去……”骑手睁大眼睛显得非常惊讶。
海军上校只是叹气,虽不肯透露只言片语,但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末了,他举起酒杯:“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够给大家带来好消息!”
“一路顺风!”年轻的骑手举起酒杯,当他发现上校对他的祝福并未表现出异议时。眼里突然闪过一线亮色。
几个小时后,一位在伦敦开酒馆地中年人走进伦敦市的电报局,要求发送一条商业电报前往中立的瑞典。电报局的接待员让他将电报内容写下来,然后将它交给驻电报局的安全部门官员检查。
“下周请运送7桶苹果酒来?”一脸冰冷的官员对谁都保持着警惕。
“是地,先生!”中年人双手拿着帽子,非常客气的解释道:“这是我们酒馆一种特制鸡尾酒的重要原料之一。我们每年都要从斯德哥尔摩酿酒厂买上至少20桶!如果您有机会到朗恩街的银月亮酒定请您喝上一杯,它的味道棒极了,很多客人都喜欢!”
—
那名官员没有再问什么,拿起手边的印鉴,在那写有电文的文件纸上“嘭”的盖了一个章。
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当电报送达市区地卢姆酿酒厂时,经手人只瞟了一眼电报的落款。却没有像对待其他订单一样交给业务主管,而是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老板:“头儿,伦敦来电报了,下周送7桶苹果酒!”
不到一个小时,有人又从斯德哥尔摩拍了一份电报到柏林,这一次,电报局的工作人员一见落款,便将它送到直接送到了一家国营木材公司,那其实是德国海军谍报局在柏林的外部办事处。电报一经传达,那里的办事员便对照暗语本将它翻译出来并在第一时间送交海军总参谋部。
“声望号将在下周启航!”
海军参谋长海耶很快获得了这一消息。并及时向他的上级——海军总司令雷德尔汇报。
以眼下的时局,雷德尔和他的幕僚们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声望”号离开斯卡帕湾的用意。“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于新年之夜在南美海域一举击沉英国万吨级巡洋舰“坎伯兰”号,让德国海军在全世界人民面前长了一回脸。同时也给了皇家海军一记响亮地耳光。战斗结束之后,英国人只在广播中轻描淡写的插播了“坎伯兰”号追击一艘德国袭击舰时首创沉没的消息,德国这边却被戈培尔搞成了一场全国性地胜利大游行,这虽然令雷德尔有些不满,但至少在召开统帅部会议时,希特勒少有的对海军大加赞赏。并欣然批准了雷德尔继续派遣袭击舰进入大西洋海域以接替“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建议。
英国海军的“声望”号战列巡洋舰虽然在上一次大战时期建造和服役的大型军舰。经过改装后在战争爆发时依然是一艘极为强大的高速战舰。它地15寸(380米)主炮令人望而生畏,改装后高达节地航速令它足以和这个世界上地大多数巡洋舰媲美。稍显遗憾的是它地装甲过于薄弱,万吨的身躯只拥有略比重巡洋舰强的装甲,但即它仍足以傲视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只有雷达除外。事实上,在二战历史上这级战列巡洋舰从未安装过雷达,不论对空、对海还是火控,均由舰员人工操作。
获知“声望”号即将出动的消息后,雷德尔迅速将海军各部门负责人召集起来,他直接对海军侦察大队指挥官说:“你们必须加强对帕斯卡湾的监视和侦察工作,我希望每天上午都有一份当天的侦察报告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这时的德国海军航空兵,拥有比历史上更为庞大的机群,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更加先进的新式军用飞机入役。在空中侦察力量方面,水上飞机和陆基飞机兼而有之,其中ar6和它的前期型号是相当优秀的近海侦察机,由空军提供的dop-1则是一款实用的中程侦察门侦察设备的fw2000c则往往被用来担当远程侦察之用,它们可以高空飞抵帕斯卡湾并在拍照后高速撤离。
对于击沉过英国航母“皇家方舟”号的潜艇部队,雷德尔这一次也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他令邓尼茨想尽一切办法截击最好是击沉那艘英国战列巡洋舰,以免让它对即将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造成威胁。一旦“声望”家方舟”号后尘。而战绩彪炳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又成功返回德国本土,这必然进一步打击英国海军的士气,为德国接下来针对北欧诸国的军事行动创造更好的条件。
会议结束后,接到任务的将官们迅速返回各自的指挥部进行谋划和布置去了,以邓尼茨为首地潜艇作战部无疑是其中最高效的一支,这位敬业的潜艇战术专家连夜分析了“声望”号出击大西洋的可能路线以及德国潜艇部队的部署态势。他最终作出决定,仍以上次击沉“皇家方舟”号的第5艇战斗群作为主力,并从以北海为主要作战区域的第1潜艇战斗群抽调部分航程较远的潜艇支援,只要侦察大队能够有效地发挥作用,他相信小小的潜艇完全有能力击沉一艘高速战列巡洋舰,即便是“胡德”号亲自出马也是同样的结果。
新的指令随即通过恩尼格玛密码机加密后发送至各作战潜艇部队,潜艇指挥官们将按照这一命令迅速作出调整,以确保在英国战舰可能出现的海域布下严密的警戒线。然而。不论是邓尼茨还是他的艇长们都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这份命令发出后不久,英国情报部门从德国海军潜艇和指挥部之间的频繁联络中察觉到了异常之处,他们将截获的几份密电转交给破译部门,要求他们尽可能的破译这些密电地内容。
在德国专家眼里牢不可破的恩尼格玛密码机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保险,早在20年代末,素以善于破解密码著称的波兰情报局了一台商业用恩尼格玛机,他们立即从波茨南大学调来三名数学家并开始了对恩尼格玛密码地破译研究。经过艰苦的工作,到1934年时,波人已经研究出了破译恩尼格玛密码的方法。并可以破译当时百分之七十五的恩尼格玛密码电文。
1937年,出于对军事保密用途需求码机作了大幅度改进。如此一来,仅凭波兰的设备和财力,研究很难再继续维持下去。1939年夏天,德国在但泽问题上表现出咄咄逼人地态势,波兰情报部门深知以波兰军队地实力难以抵挡德国军队地进攻,因而开始和英法情报部门就破解恩尼格玛密码展开合作——波兰继续从事数学理论方面的工作。法国通过间谍活动获取相关情报。英国负责研制破译机器。
9。短短一周便瓦解了波兰军队地防御。波兰方面的破译专家们匆匆逃往法国,在那里他们继续着破译工作,并给英国情报部门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支持。
同样是在1939年夏天,英国情报部里的一个叫布莱奇利的地方征用了一所庄园。一个月后,鲜为人知的英国政府密码学校迁移到此。不久,一批英国数学家也悄悄来到这所庄园,破译恩尼格玛密码的工作进入了冲刺阶段。
德国人不断完善这种密码机并定期更换密码本,这给破译者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但到1940年初时,》:德国人的密码电文,但他们仍在想方设法搞到一套德国军方所使用的密码机和密码本,以提高他们破译电文的精度和速度。
这一次,“布莱奇利庄园”依然没能完全破译德国人的电文,却从数份电文中找出了两个关键词:“声望”以及u艇,这一进展由情报部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