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惊醒的英国水兵们不得不告别他们的伴侣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赶往码头,狭窄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身影。一辆当地居民的小汽车里已经塞下了6个身材魁梧的水兵,司机拼命的按着喇叭,但不一会儿又有四名水兵跳了上来。他们踩着狭窄的踏板、双手拉紧车门。如果不看这些人所穿的制服。人们或许会将它当作一场杂技表演。
上午9点,“坎伯兰”号上地司炉工们已经将8台海军3锅炉中的6台烧得旺旺的。蒸汽压力已足以供战舰启航之需,各个部门地执勤军官们正在清点登舰人员,全体到齐的报告在9点35左右被送到了比尔上校手里。
“小伙子们,我非常遗憾的通知你们,新年休假已经被取消,我们将很快启程前往新的作战海域。现在,大家最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据我所知德国海军的袖珍战列舰和u艇并没有因为新年而睡大觉!”
广播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水兵们则早已习惯了这种气氛,他们遵照军官地命令各司其职,一边忙里偷闲地和其他上岸休假的同伴讨论这次假期地收获:
“迈克,这几天可忙坏了吧!说说看,播了十几次种?”
“去你的,我和玛丽亚才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整天只会做一件事情!”
“咦?吉姆,看你精神不佳,莫非操劳过度了?”
“别提了,昨晚在沙滩露营,着凉了!”
“哎,少尉,你向你的阿根廷姑娘求婚了吗?”
……
10时整,在绞盘的带动下,粗黑的锚链缓缓上升,等到=沙的大锚也离开水面时,登舰舷梯和缆绳也被撤去,甲板上的舰员们还在抓紧时间和岸上地朋友们告别。在长长的汽笛声中。硕大的战舰便踏上了新的征程。
几乎与此同时,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东南300海里处,两艘艘英国战舰正以12节的巡航速度向福克兰群岛行驶。领头那艘的桅杆上除了英国海军旗之外,还悬挂着一面分舰队司令旗,指挥g巡洋舰编队在南美海域执行警戒和搜索任务的亨利哈伍德准将便在这艘军舰上。这位性格豪爽地海军指挥官看上去似乎很单纯,其实不然。他是一位战略和海军史的学者,对于政治、外交之于英国的重要性有着敏锐的感觉。他以分舰队指挥官的身份在英国海军的南美基地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他同巴西、乌拉圭、阿根廷的知名官员往来频繁。他的目光十分犀利而锐敏,喜欢滔滔不绝地谈论体育方面的事情,而他正是从这些滔滔不绝地交谈中获取他真正想知道的东西。
“将军,坎伯兰号发来电报,他们已经从福克兰群岛启航,目前正以20节航速向德雷克海峡行驶!”
—
“但愿比尔上校能够在澳洲海域拦住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如果它重新窜入大西洋海域,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舰桥上的哈伍德对这艘军舰的舰长胡达贝尔上校说到。
贝尔上校用一种似有失落的口吻道:“是啊,如果我的军舰也能够像坎伯兰号那样满载3c燃油航行130里。往澳洲的!”
他们所在的这艘军舰名为“埃塞克斯”号,1929年下水,比“坎伯兰”号还晚三年,但标准排水量只有8400~:~:不超过6200海里,甚至不能一口气从南=
哈伍德轻快的说道:“别担心,等到收拾了那些德国袖珍战列舰,你地军舰会有时间返回本土进行现代化改装的,到时候保证它跑得比坎伯兰号还要远!”
“但愿如此,将军!”
贝尔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航行在自己后方地“阿贾克斯”号。那是一艘和不久前被击沉的新西兰巡洋舰同级的利安德人级轻巡洋舰。虽戴着轻巡洋舰的帽子,却只比“埃塞克斯”号少10吨,而续航力同样是它的软肋——15节航速下只能行驶70海里。只比“坎伯兰”号的一半略多。
即便有诸多不尽人意之处,“埃塞克斯”号依然是一艘从外观到内部设备都保养良好地军舰,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贝尔这位精益求精地舰长。在甲板和舰舷通道上,水兵们正在为即将到来地新年装点这艘军舰,虽然那些彩带看起来和舰上的枪炮并不搭配,但至少能为舰员们枯燥地海上生活增添一些欢快的节庆气氛。
“多么希望我们能够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过新年啊。该死的德国人!”
哈伍德看看自己的同僚。“新年?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和u艇可不会因为新年而停止活动!还好再过一个星期从本土开来的反潜分队就该抵达南美了。到时候非得让那些可恶的德国u艇尝到我们的厉害!”
贝尔脸上挂着莫名的苦笑:“是啊,到时候……”
同一天。在宽阔的德雷克海峡中,德国人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舰上仍保持着二级戒备状态,但不少舰员已经在各舱室和餐厅里忙开了。因为军舰是航行在远离本土的大洋上,舰员们选择了和自己的对手差不多的方式,即在舰上挂彩带、贴彩纸,“新年快乐”、“你好1940”的字眼随处可见,一群舰员还舰上的厨师们也老早就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他们将舰上储存的最后一批活鸡活羊宰杀干净,这虽然意味着在和补给船会合或者俘获装有食品的敌船之前舰上将无鲜活肉类,但本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心态,厨师们还是痛快的挥下了屠刀。
舰员和低阶军官们难得在枯燥而漫长的海上生涯中寻找到一些乐趣,张海诺自然是给予支持的,但他和朗斯多夫以及舰上的主要军官还是将更多地精力放在正事上。南美海域是他们收获最多的狩猎场,也是英国海军部署有相当力量的区域,不仅是福克兰群岛的海军基地。他们在南美各国的主要港口也多有情报人员,因而张海诺打算在尽量不惊动英国人的前提下穿过大西洋返回德国。当然,如果路上有“羊”,顺手牵一只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波涛汹涌地海峡中不利于水上飞机起降,为此张海诺特意选择了一条偏近于南极半岛的航道,除了舰上雷达开启,他还增加了瞭望人员的数量。加上舰桥上的军官,每时每刻都能保证至少有6副高倍望远镜在观察四周海面情况。
新年来临前的一天似乎格外的平静,在下午3之前,“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雷达和瞭望员都未发现任何船只,但就在舰上的厨师们满头大汗的为舰上千余名官兵和数十名俘虏烹饪美食之时,舰上雷达在东北方发现了一架飞机,张海诺立即命令全舰高射炮火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经过之前数次战斗,他对舰上地105米双联装高射炮对付侦察机的能力非常看好,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同时也让舰上的侦察机以及飞行员做好出击准备。如果对方是一架
装且速度偏慢的英国飞机。ar6便有机会一显身手
这一次,偶然出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附近的是一架英国皇家海军制式的海象式水上飞机,这种通常被用来担当侦察和反潜任务的舰载机自1935年开始服役,在战争爆发~有1到3架这样的飞机。它和英国空军主力战斗机“喷火式”同样出于大名鼎鼎的秀泼马林公司,但它身上非但看不到半点“喷火”的影子,反而外形笨拙、速度缓慢——这种双翼单发地水上飞机最高时速只有里,飞行时还真像是一头上了岸的海象。它机鼻和机尾各有一挺机枪,通常搭载三到四名飞行员,其中一名负责操纵机上的无线电设备——正是这台发报机将发现德国袖珍战列舰地信号传到位于数十海里之外的“坎伯兰”号上。再由那艘重巡洋舰通过长距离通讯设备发送至位于福克兰的海军基地和远在伦敦的皇家海军作战指挥部,一时间,整个英国海军又为发现德国袭击舰踪迹而亢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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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追击和充满危险的战斗之后。ar6+己并不擅长地截击者角色,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地通讯部门也截收到了那架海象所发出地无线电信号,可惜的是他们还无法利用德国海军技术试验室地无线电干扰设备来阻止对方通知自己的母舰,这一情况令张海诺和他的舰员仿佛回到了12月5,在那片随处可见浮冰的海域,他们不幸被新西兰轻巡洋舰所发现。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还没有进入对方军舰的视线。
不用翻阅《简史舰艇年鉴》。张海诺便知道自己这艘战舰的航速在大多数英国巡洋舰面前都不占优势,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其一便是利用雷达令自己始终处于对方战舰的视线之外,其二同样是利用雷达优势,但目的是击沉对方。
虽然很不情愿,可因为担心对方是拥有不止一艘军舰的编队,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经过商量后决定采用规避战术,而即将在数小时后降临的夜幕也是上佳的掩护,但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雷达屏幕上搜索到一艘形单影只的舰艇,朗斯多夫突然成了态度积极的主战派。
一番讨论之后,张海诺决定派遣舰上的侦察机前去探查一下对方的身份,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这艘战舰的新方位,他特意叮嘱飞行员离舰后不要直线飞往目标上空,离开时亦不要直接返回。
两舰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尽管绕了一个***,但ar6还是钟后便返航归来。经飞行员和机枪手辨认,那是一艘三烟的万吨级重巡洋舰——它悬挂英国海军旗,而在英国海军的重巡洋舰中只有伦敦级、多塞特郡级或者肯特级采用三烟布置。
畏于被对方密集的中低空防空火力击中,飞行员只能采取高空侦察的方式,因而无法进一步确认那艘英国战舰究竟属于范围内的哪一级,但这对张海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三级重巡洋舰皆以8203米舰炮为主要武器,主装甲带均寸(111毫米),最高航速节+在于伦敦级舰桥和桅杆稍稍后移并设置了防鱼雷隔舱,多塞特郡级装备了新型的炮塔而舰桥高度略低。相较而言,肯特级下水最早、设计最为原始,但也是目前这三级重巡洋舰中唯一接受了现代化改装的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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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诺原本并不倾向于和对方交火,但朗斯多夫的一句话提醒了它:如果“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重创、击沉甚至是俘获了那艘英国重巡洋舰,皇家海军必然在震惊之余派遣更多的舰只前来绞杀这艘德国袭击舰,就“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战略意义而言,这将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胜利。
过多的犹豫只会延误战机,张海诺当机立断:利用夜晚的雷达优势出击,趁英国海军还没来得及给他们的大型战舰装备舰载雷达之前再捞他一笔!事实上,二战中英国海军的舰载雷达直到1940磁控管被发明后才真正发展起来,可惜的是普拉特河口之战中,朗斯多夫未能很好的利用这一优势,即便如此,他还是利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火力和装甲优势重创英国重巡洋舰“埃塞克斯”号、击伤轻巡洋舰“阿贾克斯”号和“阿基里斯”号,却被英国人故作声势的电文和行动做误导将战舰自沉于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港,实际上当时能够阻截朗斯多夫的就只有受伤的“阿贾克斯”号和“阿基里斯”号,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只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了几门副炮和数十名舰员,以及一部分淡水因为舱室破损而被污染,动力系统及主炮均未受损!
这一次,张海诺决意避免朗斯多夫所犯的错误——武士般的正面对决,“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11英寸大炮对于任何一艘英舰都有射程上的优势,虽然它的装甲同时能够抵御英舰8寸炮的攻击,但张海诺宁可多耗费一些炮弹,也要尽可能的少挨打甚至不挨打,要知道在远海作战中,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伤口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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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 ~夜战~
真正的战斗开始之前,德国海军最优秀的水面袭击舰动自己的身躯,一边用舰上的大小高炮疯狂向空中射击,来袭者正是张海诺和朗斯多夫之前有所忽略的英国皇家海军航空部队。架机腹下挂有白头鱼雷的箭鱼式鱼雷攻击机是距离天黑还有一个钟头时出现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雷达屏幕上的,它们很快发现了这艘德国战舰并如勇敢的猎犬般扑了上来。
每当全速航行的战舰做大角度转向时,舰员们总需要借助身边的东西获得平衡以免跌倒,站在舰桥上观战的张海诺也不例外。在雷达和光学瞄准器的指引下,舰上的防空火力狂怒的吼叫着,舰和舰尾三座双联装105米炮的射速已经被提高到了极限,双联装的37毫米和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争先恐后的喷着长长的火舌,一串串暗红色的枪炮弹布满任何一块有箭鱼靠近的空域。
有着“网线袋”之称的箭鱼式是英国皇家海军中最出名的鱼雷攻击机,它几乎可以挂载任何类型的负载:炸弹、鱼雷甚至水雷。这种年开始服役的鱼雷机在大战爆发时性能已经过时,最大空速不足里,挂载鱼雷时更是缓慢得像是在马路上散布的老妇,尽管如此,在战争爆发时皇家海军找不出另外一种可以替代它的鱼雷机,于是31个一线中队和近50个二线中队仍然大量装备这种结构简单、可靠耐雷机。
自俘获第一艘英国商船以来,张海诺指挥的这艘袭击舰几乎未遭英国航空部队威胁,这当然和它在大洋深处活动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这一次,英国在南美最大的海军基地福克兰群岛就在距离它不到200海里的地方,这些英国飞机在夜晚难有所作为。在次日黎明来到之前,张海诺有把握让这艘战舰消失在英国佬地视线中,但现在偏偏距离天黑还有那么一小点时间。他此时不得不承认,英国人的飞机总是很会找机会,有关俾斯麦号最后航程的历史记载对他来说仍是记忆犹新的。
视线中,6架挂载白头鱼雷的箭鱼式以3架为一组左摇右空炮火,一边不断的寻找投掷鱼雷地机会。此时此刻。不论是在舰桥和甲板上观战的军官和水兵,还是在高射炮位上奋战的炮手们,无不希望尽早将这些慢吞吞的目标击落,但舰载防空火炮在德制火控系统的指挥下并未发挥出比平日训练和演习中高出多少的效率,成百上千发高射炮弹和子弹射入空中,却仍不见一架箭鱼式被击落,这样的情形令众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经过防空强化的德意志级,在火力上终究要比它的前辈们高出一截,英国飞行员们凭借高超的技术玩着踩刀锋地花活,却也在对方炮火的阻碍下迟迟不能找到最好的攻击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的防空火力不见减弱,机上搭载的油料却不足以供它们扛着近700斤重的鱼雷继续在这里晃悠。不久之后,第一组三架箭鱼终于在战舰左舷外投下了鱼雷,这些鱼雷有着同游泳健将一样优美的入水姿势,下水时溅起的白色水花更是令每一个敌手都感到紧张。
“左满舵!”司令塔内的朗斯多夫竭力喊道。
“左满舵!”大副立即重复一遍,急速转向地警铃声在舰内响起,不多时,逾万吨舰体便在高速航行中向一侧倾斜,尖锐的舰重叠的海面上划开一道深深地口子。以此来显示它不俗的机动性。
“左舷发现鱼雷!距离2200!”
瞭望员的喊声,将人们的视线从这艘战舰的右舷吸引到了左舷,原来趁着战舰忙于规避第一组鱼雷机攻击时。另一组箭鱼悄然从反方向发射了它们的鱼雷,鱼雷高速行进时产生地白色浪痕在2000外地海面上清晰可见,它们纷纷以极快地速度向这艘转向中的德国袭击舰袭来。
就在这时,右舷方向一架刚刚投掷完鱼雷并且正在转向地箭鱼突然被舰上的高炮火力击中,空中的袭击者顿时失去了控制,它的发动机还没来得及停转。机身便翻滚着以小角度坠入大海。2吨多重海面上砸起远比鱼雷入水时更高的水柱。但是德国舰员们此时根本无暇庆祝。这艘袭击舰虽然比自己的两艘姊妹舰拥有更厚的舰舷装甲和更为精密的隔板装甲,但自设计之初就不是用来和敌人鱼雷相抗衡的——挨上一枚鱼雷即便不沉。航行能力大损也是必然的事情,这对于一艘以水面袭击为作战任务的战舰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在电子计算机尚未发展起来的时代,当敌机在附近投下鱼雷时,军官们是没有充足时间去精确计算如何避开对方的,这时候指挥官的个人经验和直观判断就显得尤为重要。朗斯多夫估计了一下右舷三枚鱼雷的距离和航迹,赶忙又跑到司令塔靠坐一侧,只匆匆几眼,便适时的下令道:“右满舵!”
庞大的战舰刚刚从全速向一侧转向的姿态中恢复过来,紧接着又陷入了朝另一侧倾斜的状态。若是站在高空,人们便会发现它的尾痕是个大而不规则的s,正是这条曲线令它成功规避了来袭的全部鱼雷,即便是最靠近它的一枚,也在十数米外的海面上滑过。
这时候,舰上从指挥官到厨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残余5箭鱼无奈离去的身影,舰员中间终于爆发出一阵胜利式的欢呼,朗斯多夫气喘吁吁的望了眼张海诺,脸上的表情总算舒缓了一些。然而,雷达室的报告立即把众人拉回到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战斗中来:
“敌舰正在逼近,方位197,距离21
指挥官们随即将望远镜对准舰尾方向,海天交际处的烟柱已经依稀可见,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战舰已经处于对方的视线之中——德意志级装甲舰因为采用柴油发动机。从烟口排除地废气要远少于对方。不过,人们的侥幸心理很快随着一架海象式双翼侦察机出现在视线中而破灭。箭鱼机群在发动攻击时也将目标的方位向基地以及附近那艘英国重巡洋舰做了汇报,这一点张海诺并不怀疑,同时理性的分析还告诉他,那艘三烟重巡洋舰不会是为了捍卫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之尊严而前来进行公平决斗的,只要脑袋还不至于太糟糕,那位英国舰长便会明白自己的战舰和德国袖珍战列舰在火力与防御上的差距。而他最好地选择就是监视和追踪目标,并将它的方位不断发回司令部,直到有更多更强大的英国战舰赶来。
“航速减为20,航向东偏南10度!
舰桥上,张海诺下达了最新
,仅从这个方向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正入浩瀚的南大西洋,一夜航行之后即便不能驶出英国侦察机的侦察范围,随着距离的拉大,它在航向上的一个细小改变也足以让英国人搜索偌大一片海域。
这一次。海象只是远远的监视着这艘德国袭击舰,而张海诺也没有下令舰上的105米高炮或者ar6出击,既是为了“请君入瓮”,也因为军官刚刚报告说经过刚才一战本舰所携带地高射炮弹已消耗过半。自德意志号返回德国本土之后,张海诺的航海图上已无能够为自己提供弹药补给的舰船,这意味着如果再来两批箭鱼,舰上的防空火力将因为弹药不足而失去作用,届时“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凌波微步”去规避对方的鱼雷攻击了!
朗斯多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边擦去额头上汗珠,一边走向张海诺所在的位置。
张海诺扭头看看他。虽然历史上的朗斯多夫在最后的战斗中犯下了大错,但这并不能抹杀他在战舰指挥上的能力。就刚才规避鱼雷这点,张海诺觉得自己很难比他做得更出色。
“上校。我们从现在开始保持和对方地距离,待天黑之后再行攻击!”
—
“这显然是目前最好的策略,将军!”
“谢谢你,上校!你刚刚为我们避免了一场灾难!”
“谢谢您,将军!幸运的是这次来袭地只是6架箭鱼而不是12架甚至更多,看来我们得尽快结束战后并离开这里!”
因为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人们看不到西沉的斜阳。但可以从渐黑的海面上推测出大致的时间。
“从现在到下一次日出还有8小时。虽然不长,却也应该够我们完成预定任务了!”
“这会是我们这次出航的最后一场战斗吗?”
“也许。但不确定!我抽屉里还有一整盒雪茄,上校!”
“我宁愿留到下次出航再抽!”朗斯多夫突然很深情地望着左舷前方,那是德国本土地大致方向。
十数海里之外,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正通过自己地海象侦察机密切关注目标的举动,舰长比尔和他地舰员无不希望亲手解决那艘作恶多端的德国袖珍战列舰——自出航以来它已经俘获和击沉了不下20英法舰船,给南美、西南非和澳洲的海上运输线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抛开这些不谈,在海面上拉网搜索这艘德国袭击舰的英国舰船每天活动所消耗的油料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通讯官,将目标和本舰的确切方位以密电发回福克兰基地,请哈伍德准将尽速赶来支援,一旦夜幕降临,单靠我们很难继续保持对它的监视!”比尔很有自知之明,望着渐渐变暗的海面,他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心里唯恐对方再次溜掉。以其之前屡屡逃过大批英舰追踪的表现,比尔相信它的指挥官一定是个非常狡猾且老谋深算的家伙,一个猎人最不希望碰到的难缠对手。
通讯官立即照做了,不一会儿,参谋官请示说舰上的官兵自三个多小时前就一直保持高度戒备状态,这对舰员体力和精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为了应付接下来地行动。最好能让他们轮换着进行休息。
“我们的对手情况并不比我们好,他们刚刚还经过了一场战斗!”比尔虽不想在真正的战斗开始前就让舰员们陷入疲惫不堪的境地,但又必须被动的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那么让部分人员就地休息,以确保在命令下达时迅速投入战斗?”参谋官试探的问到。
比尔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参谋官如释重负地离去,但比尔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喝杯水,通讯官又急匆匆的走进来。
“上校。基地发来的密电!”
迅速而仔细的看过电报条之后,比尔神情振奋:“噢!哈伍德准将的两艘轻巡洋舰距这里只有120里了,海军司令部也正在积极的部署当中,关键就看我们能否死死咬住那艘德国战舰了!”
“可是天马上就要黑了!”大副指着不远处的海面:“看,上校,我们的海象正在返航!”
等比尔走到舰桥上的时候,那架引擎位于飞行员头顶上方的双翼水上飞机已经降落在了视线逐渐模糊地海面上——一旦天色全黑,将给飞机降落和吊回战舰的工作带来颇大的难度,何况这架没有雷达或者探照灯的侦察机在夜晚也是无法从空中监视对方的!
比尔脸上的振奋,终于被肩负重任的严峻表情所取代。战争的行动并不容许人们随意挑选好天气,即便是在这样的阴天,他也还是要全力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
“待收起水上飞机之后,航速立即缩小和目标之间地距离,同时加派瞭望员,万万不能让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再溜走了!还有,全舰上下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然而英国人所不知的是,就在海象降落后不久,那艘德国战舰加速到它地最高航速,并且调头朝西南方也就是南极洲的方向驶去。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片终年冰雪覆盖的大陆。
“好样的!”
当柏林发来的密电交到自己手上时,张海诺将赞美之词送给了德国情报部门——他们成功破译了一份从伦敦发往福克兰群岛地电文,现在他终于知道尾随者地身份了。不仅如此,他还获知有另外两艘巡洋舰在身后不远处。德国海军部虽然表示可以随时抽调在大西洋南部活动地u艇前去增援“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但张海诺依然下令保持无线电静默。
半个小时之后,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在雷达屏幕上的位置已经从后方转移到了右舷11海里处,这已经处于“格拉夫施佩海号11英才主炮地射程之内,但张海诺的下一个命令不是开火》:“全速转向正北!”
英国巡洋舰还在全速前进——他们显然以为德国军舰企图加速逃走。殊不知德舰在连续转向之后已经跑到了他们的侧后方。晚上905分。英舰继续向东行驶。德舰航向整备,舰上全部6门283毫米炮齐齐指向右舷。
“距离10c
尽管右舷海面上一片漆黑,但张海诺、朗斯多夫以及舰上的多位军官还是各自端起了望远镜。
“开火!”张海诺平静的下令到。
那熟悉的轰鸣又一次响起在人们耳边,当战列舰级别的火炮在巡洋舰吨位的舰体上开火时,整艘战舰都能明显感受到威力巨大的震动。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这艘袭击舰自天黑
施了***管制,在大炮射击的一刹那,人们的视线顿多,但这仍不足以让他们透过望远镜直接观察到上万米外的目标。这时候,人类的新技术起到了超越了自然的限制,依靠雷达脉冲的指引和长期艰苦训练得出的成果,“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第一次齐射所发射的炮弹就落在了离对方仅有不足百米的海面上。
这一突入起来的炮击,令英舰上下无不大为惊恐,当炮弹由后而来落下之时,舰上大多数火炮还警戒着前方和左右两舷的海面,对方炮口的火光让他们看到了大致方位,但舰上的光学测距仪却无法在这样的条件下准确测定对方的距离。
“唔?居然绕到我们后面去了!”虽然对德舰在如此视线下地准确炮击感到震惊,比尔仍极力保持着镇定。他旋即下令战舰加速到并左转25度以提供前后主炮向目标齐射的角度。
战斗伊始,比尔的决定是符合常理的,但随着战舰的转向,着弹面积也随之增大了。德舰发射的炮弹接二连三的飞来,既有威力大到足以令任何一艘巡洋舰胆寒地283米炮弹,又有150米副炮所发射的——它们的爆炸力同样能够给巡洋舰的舷侧装甲和甲板建筑造成危险的伤害。
“难以置信。德国人的炮居然打得这么准!”
“坎伯兰”号后舰桥位置一座四联装2乒乓炮的露天战位上,负责在这门高射炮射击时传递弹药的炮手无比忐忑的望着不断在附近升起的白色水柱,而在他地身旁,刚刚年满20岁的年轻水兵目光中军裤里的两条腿正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自然光线的夜晚,万米开外的一艘军舰对于人们的肉眼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而它上面各种火炮射击时发出的火光在这个距离上就像是远处有人在不断划燃火柴,但没有哪种火柴本身会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两步之外的炮位上,头戴钢盔、身穿救生衣地操炮手嘴里正在小声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上帝有时候确实会赐予人们一些好运气,第一枚直接命中“坎伯兰”号的德国穿甲弹在贯穿x主炮塔后接连打穿了它的三层甲板。看着仍在冒烟地破口,几乎每一名目睹此情景的英国舰员都在等着死神光临,几个老经验的士官深知一旦炮弹在弹药舱爆炸,这艘万吨级巡洋舰将会变成一个炸药桶——想得通的人便站在原地等死,想不通的便跃下甲板逃生去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可是期待中地巨大爆炸并没有发生,于是人们幡然醒悟:战争中地概率事件发生了,那是一枚哑弹!
在历史上,德舰“俾斯麦”号、“欧根亲王”号与英舰“胡德”、“威尔士亲王”号地战斗中,击中“威尔士亲王”号的炮弹中就有这样地哑弹。很难说如果那枚炮弹爆炸的话会给历史带来怎样的改变,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击中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的那枚哑弹只是它厄运的一个开端。
从德舰进行第三轮主炮齐射时起。“坎伯兰”号上的8寸主炮就开始还击,若是在白天,英国舰员的训练水平并不至于连连齐射都无法命中目标,但仓促应战又缺乏有效的观测手段,88英寸火:让穿甲弹落到距离德舰十米之内的地方。
司令塔内的比尔见此情景有些着急了,他既想拉近到足以让自己炮手进行准确射击的距离。又忌惮于对方的强大火力想要利用航速脱离交火。这样做面子不面子是次要的。却极有可能就此让德舰溜走。犹豫来犹豫去,比尔一面让通讯官将这里的战况报送上级。一面决定保持现状看看局势的发展,这一等不仅暴露了他处事不够坚决果断的弱点,还置全舰近700官兵的生命于极度危险当中。
“打中了!打中了!小伙子们,继续保持!”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司令塔内,32岁的参谋官孩+:起来,这种炮击的难度可要比上一次击沉新西兰轻巡洋舰大一些,毕竟舰上的雷达只能测定目标方位而不能提供炮弹落点情况,因而在交战中射击指挥官仍必须利用炮弹爆炸时的微弱火光来估测炮弹之于目标的远近。
“我们该为凯尔弗申请铁十字勋章了!”张张海诺对那位年轻的枪炮官十分满意。
朗斯多夫点点头,“炮手们干得也不错!”
自英舰上头一次腾起火团之后,德国袭击舰的炮手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感觉,主副炮的炮弹接二连三的命中那艘不幸的英国重巡洋舰,当它试图加速逃离战场时,已经有至4283米和同样数量的150毫米炮弹以直接命中或者近失弹的形式对它构成了伤害,舰上多处起火,就连前舰桥也被浓烟笼罩——1枚穿甲弹落在了舰桥和b炮塔之间,爆炸摧毁了它的医务室、高射炮维修间和前部火力计算室,底层的冰库的天花板也被炸了一个大窟窿,再往下一点便要凿穿这艘军舰的底板了!
中前部屡受打击,“坎伯兰”号后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枚米炮弹击中了它的x炮塔,炮塔厚实的装甲抵挡住了这枚炮弹,可是飞散的弹片却横扫附近几个露天高射炮位,其中一座乒乓炮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全部八名作战人员阵亡五人、重伤两人,仅存一人也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战斗持续了20分钟,“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已经从最阵位向前行驶了8里,在张海诺的巧妙指挥下,它和那艘英国战舰的距离始终保持万米以内,且一直利用全部主炮和右舷副炮对目击。相比之下,英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