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炮弹,距离山顶的白色房屋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到了第3射击时。弹片便可以威胁到那栋建筑了。当炮弹首次直接命中它时。甲板上一阵欢腾。仿佛他们击中的不是一座非军用设施而是白金汉宫的屋顶似的。
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那座新西兰气象站上用于通讯的无线电天线已经荡然无存。滚滚烟尘正从被击中的建筑里涌出,此外,他还看到了晃动的人影,想必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也许可以停止炮击了!”朗斯多夫在一旁建议到。
张海诺没有理会他,而是朝舰内走了几步,对司令塔内的军官说道:“给我接射击指挥室!”
舰内电话很快被接通,张海诺从军官那里接过话筒,“上尉,干得漂亮,现在,将射击数据传达到前主炮那里,让我们的11英热一下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稍有点迟疑,但他还是忠实的执行了这一命令。不消1分钟,前主炮居中的炮管便首先发炮,高爆弹在飞行数秒后准确的落在了那白色建筑旁边,巨大的爆炸让整座岛屿就像遭遇火山喷发一样颤抖着,而目标则被严严实实的遮掩在大团烟尘之中。
面对朗斯多夫有些惊异的目光,张海诺简单的解释道:“如果他们抢修好无线电,将对我们的行动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远处那艘新西兰巡洋舰上的官兵,对德国战舰炮击岛上气象站既不解又气愤,如果不是上级有令,他们恨不得上去一通炮火和鱼雷将那万恶的袖珍战列舰击沉,但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依然是让对方处于自己的监视范围之内,这点在夜幕降临之后显得尤为艰难。所幸的是,南半球在11月间昼长夜短,而且今天晴朗的天气似乎也在帮助追踪
德国人的炮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岛上的烟尘散去之前,那艘德国战舰从岛屿右侧驶过,左转并在新西兰人的注视下隐入岛屿背后
“德国人要干什么?”
新西兰舰长和他地军官们大为不解。舰上唯一一名英国联络官,对此亦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这时新西兰人也顾不上黑夜很快就要降临,他们连忙将舰上唯一的一架海狐水上侦察机弹射了出去。这架老式的双翼机在海面上摇摇晃晃的一边向坎贝尔岛飞去一边爬升,待它爬升到一定高度时,机上的联络员通过信号灯发出莫尔斯讯号:“它正在向北行驶!”
新西兰人正期待自己的侦察机能够传回更多的情报,可就在这时,岛屿那端传来了密集地炮声,德国人的高射炮弹猛烈的朝空中的那架海狐砸去。舰上的新西兰官兵不由得为自己的飞行员捏了一把汗,舰长连忙下令:全速向北行驶!
老式的双翼侦察机虽然被气浪颠得上下左右的摇晃,却始终没有如德国人所期望的那样被击落,但空中飞散地弹片还是给它带来了一些伤害,在略过坎贝尔岛上空不久,它在空中盘旋半周,以比爬升时快得多的速度滑向海面,逃离德国高射炮火的威胁后最终降落在了坎贝尔岛和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之间地海面上。
岛屿的另外一边,高射炮火停息了。但两舷和舰尾甲板上仍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舰员们脚边滚落着赤黄的弹壳。就在这时,张海诺接连下达了两道极为重要地命令:“舰载侦察机携带小型炸弹起飞——目标敌方侦察机。战舰全速转向——折返向南航行!”
德国海军使用的的战斗机,两者在空中交手的结果未可知,但如果一方携带有小型炸弹而另一方受伤迫降海面时。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从坎贝尔岛上空飞过之后,德国飞行员很快就在光线尚未完全黯淡下来的海面上找到了迫降的新西兰侦察机,同时也看到了正赶去救援地新西兰轻巡洋舰,它并不忙着攻击,而是和新西兰侦察机一样首先将岛屿这边地情况利用信号灯发送给母舰,然后才使用自己所携带地小型炸弹攻击那架海狐——这种比手榴弹大不了多少的炸弹攻击战舰难有作为。但对付机体脆弱地飞机就不一样了。只见头一枚炸弹落在距离海狐十几米开外的海面上。虽未对其造成直接威胁。却让新西兰飞行员和他们军舰上的人员大为惊慌,他们连忙用舰上的2乒乓炮驱赶德国侦察机。但这种轻型防空炮对远距离的目标缺乏足够的杀伤力。ar慌不忙的拉高、盘旋,然后又在海狐头顶扔下两颗炸弹,一枚几乎将它的左边机翼炸烂,另一枚则远远的失的了。
新西兰人忙于从德国侦察机手里救回自己的侦察机飞行员,却忽略了仍在这片海域且更具破坏力的角色。此前表现良好的新西兰舰长还以为德国人只是像籍此来逃脱盯梢,但就在他们救起落水飞行员时,却冷不丁发现从坎贝尔岛北面溜出一条黑影。在璀璨的星光下,它硕大的主炮塔散发着骇人的寒光,粗黑的炮口更是极具威慑力的齐指向海面上的新西兰巡洋舰。
“距离5213,方位292!”
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主甲板下面一个四周都是装甲钢板的舱室里,一群军官和士兵正坐在操纵台前。不管外面天气多么恶劣,也不管海上风大浪急,这里始终是十分肃静和秩序井然。室内除了低沉的命令声和火力控制雷达分队的报告声之外,只能听到价值昂贵的仪器工作时发出的轻微呜呜声。舱室中央,置放着黄绿色的雷达荧光屏。屏幕上显示出从装在外部桅杆上的天线接收到的目标回波。
为了使荧光屏上的回波看得更清楚,舱内的灯光调得柔和暗淡。在荧光屏显示图像的同时,仪器上的刻度盘、指针和旋扭在转动,各种报告通过电话传递出去。如果去掉官兵们身上穿的军装,那情景真好像是一群中世纪的巫师在举行神秘的仪式。当然,他们并不是在玩弄那些虚假的魔法:用针去戳蜡做地人像,使敌人丧生,或试图从地狱里召唤出恶魔来。他们是在施行一种新的“法术”:他们可以不受黑夜阻碍的找到数海里之外的目标,并指示舰上的大炮准确轰击对方。
“它开火了!”
新西兰籍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上,瞭望员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但这已无助于他们改变目前的困境。德国袖珍战列舰三门前主炮的第一次齐射,就让能够轻松穿透这艘巡洋舰装甲地炮弹落到距离它不足十米的海面上,雪白雪白的水柱比巡洋舰最高的桅杆还要高,接近零度的海水无情的洗刷着它的甲板,让暴露在外面的新西兰舰员们在这纷纷扬扬的水花中打着寒颤。
“阿基里斯”号地舰桥上。舰长和他的军官,包括那位英军联络官,用望远镜惊恐的看着岛屿一侧那迅速增大地黑影。不消10秒钟,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后主炮塔也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在获得射界之后,它们毫不犹豫的喷射出橘红色地火团,三枚穿甲弹以并不需要很高的仰角呼啸着飞来,即便还未爆炸,它们巨大的动能和300斤的质量也能够在冰冷的海水中激起大团水花。而在舰体近处爆炸的炮弹永远是薄皮战舰指挥官们地梦魇!
“左舷近失弹!”
舰桥上地军官大声报告着最新战况,尽管舰员们从发现德国战舰起就一直处于战备状态,但此时仍然显得惶恐不已。毕竟他们还没有做好在这么近地距离和强大敌人交火的准备!
新西兰舰长冲进他地司令塔,“左满舵,航向
紧接着,他又一把抓起电话筒。大吼到:“枪炮官,炮火全力还击!损管,随时报告损
!”
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对面那艘德国战舰前主炮又开始了新一轮齐射。在这样的距离上,他们的150米副炮也不甘落后的连连开火,大大小小的炮弹带着肉眼难以辨清的暗红色尾焰不断在新西兰巡洋舰附近落下。忽然间。舰身轻微一颤。爆炸声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与炮弹在海水中爆炸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司令塔内的军官们大为惊愕。虽然人人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挨炮弹只是迟早的事情,却又无一例外的希望这一时刻晚些到来。
司令塔内的电话突然响了。新西兰舰长心里一沉,但还是迅速抓起电话,损管部门的报告印证了人们的揣测:舰尾中弹,y主炮被卡无法转动。
即便如此,舰首的2双联装152毫在这样的夜色下光学测距仪的准头有些差强人意,落在数十米外的炮弹压根无法对那艘能够防御203米炮弹的德国袖珍战列舰形成任何威胁。
舰长还没有放下电话,战舰便因为另一阵猛烈的爆炸而像中风者一般无助的颤抖起来,这一次震动似乎来自于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尾部主炮的第二次齐射,因为左右两舷高大的水柱仍在攀向各自的最高点。
战舰正在急剧失速!新西兰舰长大为震惊,他试图打电话联络损管部门,却发现线路已经不通。不消一分钟,一名满脸是血的军官冲进舰桥并带来了非常糟糕的消息:“舰长,部被敌人炮弹击中,锅炉舱恐怕完蛋了!”
新西兰舰长连忙冒着被弹片击中的危险冲出司令塔,从舰桥往后看去,那里的景象触目惊心:部甲板位置上的交通汽艇和救生艇恐已成为附近海面上的漂浮物,滚滚浓烟正从一个近三米宽的破洞涌出来,从那破洞边缘钢板向外扭曲的情形来看,炮弹必然是穿透舷侧装甲在舰内爆炸的,那下面便是6台海军3缸锅炉和数十名司炉所在的位+必也是不堪入目了。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情形,和对面新西兰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露天的高射炮位上,舰员们心情兴奋到了极点。只要渐黑的海面上每升起一团火球,他们便会吹着口哨为主炮塔和副炮塔内的小伙子们欢呼喝彩。他们和新西兰人并无大仇,可谁叫他们连国旗上都标着一个大英帝国的米字符呢?
司令塔内,军官们虽然对目前的战况感到振奋,但亦然认真严谨的处理各自的分工,倒是这里的电话基本上每隔几秒就会响一次,参谋官每接一个电话便大声向张海诺和朗斯多夫报告一次:
“命中一发英寸,舰尾!”
“两发近失!”
“命中一发11英寸,部!”
从新西兰战舰上打来的炮弹,依然没有找到准头,除了屡屡受创之外,更重要的缘故恐怕是他们并未安装雷达和雷达火控系统,这对夜战是极其不利的。
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相隔一步站立在舷窗旁,通过手里的望远镜观看这场激烈的战斗。在德舰具有压倒性的炮火下,新西兰人毫无表现可言,只不过他们的轻巡洋舰比想象中更能挨打,自从部被一枚炮弹击中之后,它甲板上浓烟滚滚,并时不时有明黄铯的火舌喷出,尽管如此,它还是艰难的完成了转向,但航速已经降到了10节
“它完蛋了!”张海诺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但脸上仍然表现得较为平静,一旁的朗斯多夫亦是如出一辙。
“发信号要求他们投降吧!”
这是朗斯多夫一贯的传统思维,不过这一次,张海诺同意了。
经过近10分钟的猛烈射击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小火炮突然停止了怒吼,但“阿基里斯”号上的新西兰人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喘息的机会,他们的战舰已经被浓烟和烈焰所包围,连舰桥和桅杆也时不时没入黑烟之中,这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支蘸了原油的火把燃烧时的情景。即便如此,舰尾最后一门大炮还在向袭击者开火,只是缺少了系统的指挥,它的炮弹更是偏得离谱。
未直接被炮弹命中的舰桥,却因为几块较大弹片的侵入而一片狼藉,死者横七竖八,受伤的军官只能背靠钢墙,不时的被涌入的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这里唯一的站立者,便是捂着自己右臂的新西兰舰长,鲜血正汨汨的从伤口往外留。然而更让他痛心的是这艘巡洋舰的惨淡景象,因为锅炉舱已经无法为它提供更多的动力支持,它的航速已经减慢到连尖锐的舰首都无法扬起海浪的程度。
“舰长!舰长!”一名幸存的士官摇摇晃晃的来到舰桥,用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炮声业已沉寂的海面,“德国人发信号要求我们投降!”
投降这一字眼令新西兰舰长心脏一紧,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只“唔”了一声。
12000级和7400吨级战舰之间的战斗结束了,结果不出程却让人充满感慨。新西兰人的6寸大炮本来就无法对德国袖珍战列舰主装甲形成威胁,在面对面的战斗中却只来得及匆匆发射几炮,并且成全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令人称奇的“零伤亡”记录。新西兰籍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一方,545舰员中41人阵亡、伤。德国人很快登舰并将他们悉数俘获,除舰长和部分重要军官之外,其余舰员均被送往不远处的坎贝尔岛,在这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用一枚鱼雷结束了这艘新西兰巡洋舰的战争之旅。
驰骋大洋
第011章 - ~航向~
国,伦敦,皇家海军作战指挥部。
在新西兰海军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失去音讯之前,这里的气氛是乐观而积极的,随着德国袭击舰现出原形、一艘艘悬挂着英国海军旗和英联邦国旗的军舰驶往事发海域,胜利仿佛遥遥可望,眼看开战以来大批商船被u艇和水面袭击舰击沉、航空母舰“皇家方舟”号不幸罹难而带来的阴霾即将因为一场胜利而被扫尽,线索却突然断了。
是巡洋舰上的电台出了故障?还是和德舰发生了战斗?会议室里,人们只能揣测着那片遥远之海所发生的一切,并祈祷好消息早些传回。
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来者——海军情报部门的琼斯上校。
“先生们,最新消息,新西兰海军已经派出了他们的另一艘轻巡洋舰利安得号前往那一海域增援,澳大利亚海军的堪培拉号距离那里也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了!”
“还没有阿基里斯号的消息?”远在最远端、嘴里叼着雪茄的丘吉尔问。
“抱歉,海军大臣阁下,暂时还没有!”
“我们真应该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部署远程侦察机!”对于这个声音和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议室里的军官们早已再熟悉不过了,事实上,在第一海务大臣曾经领导过的舰队,各级军官对他的指挥与管理颇有异议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上校。尽可能让我们地特工从德国人那里获取这方面的情报,事关重大,我们不必太过计较代价!”
吩咐了这些之后,丘吉尔又将目光转向负责远东和大洋洲事务的伦采少将。
“将军,你现在可以给大家讲讲我们和阿基里斯号失去联络前后在大洋洲海域的兵力配属情况吗?”
“好的!”小个子海军少将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会议室一侧的大洋洲海图前,上面已经用各种颜色和符号进行了标注。
“我们发现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地方在这里,新西兰南岛以南约公里处,靠近冰冷的南极洲!就我们目前地推测,它和前些天在西南非袭击我们商船的是同一艘军舰。德意志号!它被德国人当作海军复兴的标志,我们相信击沉它对打击德军士气有很大的作用!”
伦采手里的小指挥棒一头在坎贝尔岛以南海域的红色圆圈处做了短暂的停留,接着继续向上移动:“在被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发现之后,它调头向北航行,航速20节,在天黑之前靠近了坎贝里,阿基里斯号失去了音讯!”
“会不会是德舰布下了水雷?”
第2令部地参谋军官特鲁迪上校是鱼雷和水雷方面的专家。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天色渐黑而阿基里斯号又急于和对方保持监视距离,掉入德国人陷阱的可能性不小,而一艘利安德人级轻巡洋舰又完全有可能在一枚水雷的打击下迅速沉没。
伦采点评道:“在南美和西南非并没有船只被水雷击沉的报告,但我们不能以此来确定德舰会不会携带水雷,也许那是它们为摆脱敌人留下的杀手锏!”
“会不会有另一艘袖珍战列舰或者德国潜艇出现在那一海域呢?”白发苍苍地第二海务大臣忽然插话道。
伦采继续以不确定的口吻回答说:“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这样毫无帮助的问答令生性耿直的罗杰帕豪斯爵士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
“情况正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忽然有种预感,这时候留在本土的德国舰队会趁我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南太平洋之机有所动作!先生们,我想我得回舰队司令部去早作部署了!”
“祝您好运!”远端的丘吉尔忽然大声说道:“希望下次见面时您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一身雪白海军制服的帕豪斯爵士表情严肃的答道:“尽力而为!也祝大家好运!”
本土舰队司令离开之后,会议继续进行,丘吉尔提出了一个众人都非常想知道答案地问题:“下一步那艘德舰将会去哪里?”
伦采对四个大方向一一分析道:“再向北就是新西兰南岛和北岛,利安得号轻巡洋舰也在那个方向,除非德国人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否则不会往那边去!往西意味着它将绕过南非海岸进入大西洋,但它将在路上碰到澳大利亚海军战斗力最强的堪培拉号重巡洋舰,我们的两支巡洋舰分队也在朝那一方向集结,我个人倒很希望它走那上那条路!往南是南极洲,德国人也许并不想在那里过圣诞!往东是南美大陆,那里可能有它的另一艘姊妹舰在活动,而由1艘重巡洋舰和3艘轻艘巡;》哈伍德编队正在那一海域进行拉网搜索!”
会议室里有人将伦采少
析进行了精简:“往东或者往西。只有这两个大方理!”
伦采用他的小指挥棒轻轻敲了敲地图。“对。东,或者西。通向两处截然不同地海域。南非缺少盟友,但距离德国本土更近;南美可能有更多支援,但远离德国!”
这时,第一海务大臣总算说了一句不那么令人反感地话:“这真像是一场赌大小地牌局!”
丘吉尔叼着他的雪茄,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战争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只不过赌注非常之大!先生们,我们现在都坐在了赌桌上!如果德意志号胆敢绕过南非海岸返回德国,我们就派出h舰队去击沉它!”
然而,丘吉尔先生并没有料到。真正地“德意志”号在先后击沉8艘商船后已经在暴风雨的掩护下经由挪威水道返回德国,如今德国海军留在大洋上执行破交任务的水面战舰就只剩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一艘。
同样在丘吉尔猜测之外的,还有“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航向,在离开坎贝尔岛时,它在岛上那些新西兰官兵的注视下向东行驶,但在驶离这些人的视线之后,这艘水面袭击舰便又迅速转向,此时它正在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的指挥下向南航行,几个小时后。战舰前方的海面上又出现了小块地浮冰,若是继续向南行驶大约200里,舰员们就能登上南极州的冰原了。
在司令塔下部的航海室里,张海诺、朗斯多夫以及舰上的航海官又一次玩起了两脚规、刻度尺和铅笔的游戏。
“舰上的油料还能保证我们行驶至少120里,这足以保证我们以巡航速度抵达任何一个大洲!”自从结束了和新西兰巡洋舰“阿基里斯”号的战斗之后,朗斯多夫像是换了个人,之前地忧郁不见踪影。(奇*书*网整*理*提*供)信心和活力又重新回到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瘦脸上。
“如果由你决定,上校,你会带着这艘战舰走哪个方向?”张海诺指了指海图上的东西两端。
“向西!”朗斯多夫似乎早已想好了答案,他随即说出自己的理由:“不出意外的话,英国人的巡洋舰和辅助船正密切监视着南美海域,说不定他们还在德雷克海峡附近部署了警戒线!反观南非大陆,好望角和南极洲之间有5000多公里。就算整个英国皇家海军也难以阻挡们进入大西洋!”
张海诺平声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我是英国指挥官,也会利用一到两支巡洋舰队守候在德雷克海峡(位于南美大陆和南极半岛之间)附近,截断我们向东进入大西洋地海上通道!然而地球是圆的,如果我们一定要去南美大陆,向西航行只不过比向东多走上2000里,紧贴着南极大陆边缘航行的话,还能避过大多数船只的视线!”
“是的!”
朗斯多夫非常积极的认为自己的思路终于和这位编队司令官走到一起了。然而张海诺却马上来了一个转折:
“可我们能够想到的,英国人也会想到!”
“那么您地意思……”
张海诺大胆的提出一个方案:“既不向东,也不向西,而是在南太平洋呆上一阵子,趁着南极洲的夏季,好好欣赏一下这冰雪世界的风景!”
朗斯多夫直言到:“我不太明白!”
“你知道我们这艘战舰对于整个战争局势最积极的作用是什么吗?”张海诺问。
“破坏英法的海上运输线,牵制英法海军舰只!”朗斯多夫依照出发之前海军司令部交待下来的命令作为回答。
“你地答案亦对亦错。因为这艘战舰地作用是分阶段地!”张海诺分析到:“在战争初期。我们的第一任务就是牵制英国海军地兵力。让他们的战舰在茫茫大洋中搜索我们,而不是封锁北海和为他们的商船护航!至于破坏英法海上运输线。潜艇部队比我们做得更加出色!”
朗斯多夫仔细想了想,赞同的说道:“将军,您说得很对,我们一艘战舰每个月所能击沉的商船不过七八艘,任何一个潜艇支队都能超过我们,但它们无法牵制英法的大型水面战舰!”
张海诺赞赏的看着他,继续说道:“等战争进入新的阶段,我们的任务是破坏英国海军的护航体制,让他们陷入既需要用大型战舰护航又害怕用大型战舰护航的困境。如果只是依靠我们的潜艇部队孤军作战,那么英国人很快就能将他们陈旧的驱逐舰改装成为有效的反潜护航舰艇!”
朗斯多夫同样认可了这一点。
张海诺最后说道:“目前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既让英国人时刻感觉到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口,又无法找到我们!让他们的大批舰船白白在大洋上消耗油料,一旦我们的海军展开无限制潜艇
规模水面袭击战,定要让这个岛国窒息!”
“那好吧。将军,一切由您决定!”朗斯多夫显然已经被说服了。
于是由张海诺决定,“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继续向南行驶,并适当地减慢了航速,以避免浮冰可能对舰体造成的伤害。在距离南极冰原尚有100海里时,它优雅的在海面上转了个向,缓慢的朝东驶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澳大利亚重巡洋舰“堪培拉”号和新西兰轻巡洋舰“利安德”号先后驶抵坎贝尔岛,并在那里救起了“阿基里斯”号上幸存的水手们。这一消息很快经由电波传送到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英国。消息一经发布,立即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无不为德国袭击舰的强大感到震惊。
在德国,这一战斗虽由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保持无线电静默而无法得到核实,但海军上下还是大为振奋,希特勒亲自下达了嘉奖令,戈培尔也不失时机的开动宣传机器为德国的战争行为造势。不过出于保密地需求,他们在各种文件中均已“a号舰”代替“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真名,大多数人,包括一些低阶的德军官兵,皆以为所谓的a号舰便是德意志级装甲舰中建造代号为a的“德意志”号。
12月12日,距离“阿基里斯”号已=经组织了10个搜索编队。参加艘船的舰只增加4战列舰、1艘战列洋舰、19艘轻重巡洋舰和50余艘其他舰\|调动的全部机动部队,这些舰只重点搜索了好望角以南和南美附近海域,并广泛利用陆基远程侦察机对大西洋、印度洋和南太平洋地海域进行搜索,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依然在南极洲附近转悠,舰员们每天的活动就是钓鱼,各种各样的海鱼甚至企鹅成了他们额外的补给品。因为之前击沉“阿基里斯”号一战。舰员们的士气依然非常旺盛,他们无不渴望着再给英系国家的舰船以重击,而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
12月13日,“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v新西兰籍拖网渔船,拉开了“圣诞狩猎节”的序幕。两天之后,这艘袭击舰一路北上,并将自己伪装成为一艘英国重巡洋舰。如猎豹一般接连俘获4新西兰拖网渔船和驳船;1217日。在惠灵顿以南约地海岸线附近。“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又俘获了一艘满载各种皮货前往欧洲的英籍货轮,舰员们提前获得了自己的圣诞礼物。并且随即告别了这片海域——战舰再次向东行驶,并于圣诞节当天在复活节岛以西海域和悬挂智利国旗的德国补给船“费尔南德斯”号会合。
在编队航行的12个小时里,“费尔南德斯”号除了为“海军上将”号补充燃料和食品之外,还派出船员和舰上官兵共度了战争爆发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张海诺得到的最好礼物莫过于船长带来的一些宝贵信息:12月16日,u-131在南美附近海域击沉英国轻巡洋舰“克”号,这艘一战时期为应急计划而建造地卡里登级轻巡洋舰虽然老旧不堪且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但它的沉没却迫使英国海军谨慎的撤走了在附近海域执行搜索任务的两支巡洋舰编队——这些轻重巡洋舰用于水面作战和防空尚可,反潜却不太在行,几枚鱼雷换一艘大型巡洋舰显然是英国人非常不乐意做的交易。
如果这一消息准确的话,将意味着德雷克海峡附近没有英国地大型战舰活动,穿过这一海峡进入大西洋对张海诺和舰员们来说具有极大地诱惑力,因为按照计划,这艘袭击舰在12月上旬便可结束任本土,由于计划有变,这一行程被推迟了一个月。现在舰上虽然燃料物资充足,舰员们也保持着较好地状态,但长时间的航行也给舰上各种机器设备造成了一定地磨损,返回造船厂进行全面检修有助于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在海上作战。
告别补给船之后,张海诺指挥着袭击舰小心翼翼的朝德雷克海峡驶去,那是世界上最宽的海峡,即便最窄处也有890里。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随舰搭载的两架ar196对前方海域进行了大范围的警戒侦察,并未发现有英国舰船活动。12月31日,1939年的最后一天,“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驶入德雷克海峡。
驰骋大洋
第012章 - ~重量级对抗~
:9年12月31日,星期天。在位于德雷克海峡东北方克兰群岛的英国海军基地里,几天前刚刚完成锅炉清理和例行检修的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正安静的停泊在它的泊位上。虽是战争时期,但在这远离主战场的南美港口,英国水兵们依然能够享受一个美好的周末,此时它的685舰员中,相当一部分在港口某个旅馆的房间里搂着姑娘酣睡——至于那些留在舰上的人,要么还在休息,要么和勤劳的厨师们一道为当晚的新年宴会做着准备。
“上校,早上好!”
两名早起洗刷甲板的水兵并不意外的在这个时间看到了舰长比尔的身影,他们连忙起身敬礼。
“早上好!小伙子们!”
比尔现年36岁,是皇家海军最年轻的重巡洋舰指挥官之魁梧、结实,既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官,又是一位热忱的爱国主义者,治军严谨且总是以身作则,因而深受官兵们尊敬。相比之下,他所指挥的这艘重巡洋舰在皇家海军的名声就不那么好了,它的官方称呼是“条约级重巡洋舰”、“万吨级重巡洋舰”和“郡级重巡洋舰第一批”,由于其装甲薄弱而被人们私下里蔑称为“白象”、“白色的坟墓”和“薄皮”。万幸的是在战争爆发前,该级舰进行了全面的现代化改装,加装了附加装甲并提升了防空能力,澳大利亚海军仅有的两艘重巡洋舰“澳大利亚”号和“堪培拉”号也属于该级战舰。
“坎伯兰”号是这种三烟重巡洋舰的第三艘,装备88寸(203mm)50径的:4舰炮提供,经过现代化改装后,它的防空火力成倍增加。拥装地2乒乓炮以及20门40米和20毫米机关炮,这也是英国海军颇为自豪的地方,只是当它被调来截击德国水面袭击舰时,这些火力便难有发挥的余地。
每天起床之后,只要不是雷雨风暴,比尔总要在他的军舰上巡视一番,从甲板到舰桥再到射击指挥所。有时还会去水兵住舱和锅炉舱转转,他自己将这一习惯称作“巡游自己的领地”。
战争爆发之初,“坎伯兰”号就从英国本土出发前往大西洋海域执行巡逻警戒任务,在10月份还参加过在阿根廷附近水域搜寻列舰的行动,巡洋舰编队几乎将南美东部海域翻了一遍,最终却一无所获。当人们在西南非海岸发现德舰踪迹时,它又一次和其他英国巡洋舰组成了海上搜索小组,但狡猾的德国人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前往澳洲海域,并打沉了新西兰轻巡洋舰“阿基里斯”号——它原本将从澳洲调往南美海域和“坎伯兰”号以及另外几艘英舰会合,届时英国海军在南美海域的警戒力量将达到2重巡洋舰和4艘轻巡洋舰。足以威慑任何一艘企图在南美海域觅食的德国水面袭击舰。
“上校!”高高的舰桥上,身穿雪白色军服的通讯官喊道:“伦敦来的密电!”
完成检修之后,“坎伯兰”号原定要在这里休完圣诞和元旦假期,直到1月2日方才启航前往阿根廷外海巡航。这时候,比尔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舰桥,从通讯官手里接过由译码机打出的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令比尔和他的近700军官不得不放弃休假:
德国袖珍战列舰“德意志”号于12月中旬在新西兰海域+西兰渔船和商船后再次潜逃,令你舰立即启航前往澳洲海域增援j巡洋舰编队。
比尔立即下达了官兵取消休假、战舰尽快生火启航的命令。不一会儿,伦敦接连发来了第二份电报:你舰从即日起归属j编队的达拉斯准将指挥,补给港暂定为惠灵顿。
原本平静地港湾内很快响起了三声汽笛。这在皇家海军意味着有紧急情况发生,岸上官兵须立即归队。在港区,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