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当然看不惯自己的兄长太过冷情。
整个书房有无数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大部头。书香门第大家庭出来的人都有习惯,好的书房是一个人有文化的象征,就算是不看,可能也会放很多的书在书房里装模作样。顾念在自己爷爷的书房里看见过比这多三倍的书架,所以也没有觉着太惊悚,原本她就不是来参观书库,而是发掘新大陆。
哎哟,好羞涩,这女人居然这么大尺度。
迟明辉恍悟,原来她神采奕奕成这样,只是因为在自己的书房里看见了小黄图,不过他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安慰的口气,说:“可惜,这是云陌偷偷放的。”
顾念喘息间,咬紧了下唇,神智也渐渐恍惚了起来。剩余的话都吞到了腹中,身体依随本能迎合起了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着的男人的节奏。
走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相册,她摸着下巴想,也许迟明辉根本不会像自己一样,那么少女情怀的会把儿时的照片带到身边。
迟明辉没有停止动作,手却伸出接了电话,“喂?”
他突然间顿住,“母亲?”
顾念也傻了,顿时噤了声,她特别害怕迟明辉还像以前那样,即便是被打断了还要折磨着她,幸好,这次的对象大概因为是母亲,所以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冷静的回答:“有什么指示么?”
114 不知不觉中难道又得罪了哪个情敌?
顾念听不见话筒里头的声音,但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迟明辉的父亲,那个严厉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是当自己是狐狸精的那个冷面男人,两腿下意识的夹紧,害怕的抬头,可迟明辉的表情却是似乎越来越凝重?
他母亲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什么,会让他感觉有点不愉快?
顾念呆呆的看着他,却见迟明辉浑身的气势勃然爆/发,空余的一只手突然间捂住顾念的嘴。哀鸣声瞬间而起,被闷压过后的声音伴随着体内不断爆/发的快/感,令顾念的眸子陡然间增大。如果不是因为有迟明辉的手捂住,她可能会尖叫出来。
果然这种问题,迟明辉是不大愿意正面回答的。默默的翻着手机新闻,十足不把她的追问当回事。
(以下省略n条)
顾念无语,“但是你母亲……”
“该来的总要来,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他一个翻身,把顾念压到了身子底下,逢此危机关头,迟大东家居然还可以挑起战意,真是非常人也。
id机器喵2958:顶楼上,要是真钓到迟明辉了,我就给那个顾念跪下了啊!他居然是个直男!
“我情敌……好多……”顾念捂着头,“不知不觉中难道又得罪了哪个情敌么?!”
新闻的最后,还有人ps:曾经亲眼看见顾念和迟明辉同进同出。明显是有好几腿儿~
顾念无语的看着评论,当是时脑中只蹦出了一句话,她一心一意的攻略着迟明辉,根本没和其他的人闹过幺蛾子,所以要来跪的赶紧跪!不过目光跳到剧组演员m和剧组演员f这两条信息的时候,她突然间“啊”了下,“这不是米然和付瑶么?”
他一向不做防护措施,可这次,再精明的人也马有失蹄……
顾念现在才觉着,迟明辉的好是别的人体会不到的,否则她不会这么一次次的愿意溺在他的身边,哪怕经常呛的无言以对。很多时候,只是他不愿意表达而已。
摘星的时候,米然看自己不对付,还推了一把好手,让乔默和自己勾连到今天。
迟明辉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的摔回一句必杀,“我不是你。”
顾念的手抓扒了几下,忽然间拨开他捂着自己的嘴,坐起身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迟明辉把评论拉到尾页,才回答:“帖子也许不是她发的,不过事情或许是她说的。”
手机放回到桌上,他伸手,顾念滚了好几圈,从那一头到了这一侧,闪着晶亮的眼睛钻到了他怀里,像一个得了宠的小动物样窝在旁边。
“嗯……”顾念见对方似乎有和自己攀谈的兴趣,可又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心里头憋着好多问题,居然一个都说不出来,假如一切都建立在自己自作多情的份上,她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找虐。
迟明辉起床穿衣服,她也赶紧跟着下了地,虽然有点不想起,但怎么也要尽职尽责的做个早饭。顾念始终惦记着昨天那个电话,他母亲已经到了,要和他见面说关于自己的事情,结果对方一脸淡定,可自己却格外紧张。
她和迟明辉应该是有缘分的吧。
不论是三年前的初次相遇的一场美丽的误会,还是现在分也分不开,断又断不掉的状态。不是缘分是什么。
一副鸵鸟样的窝在枕头底下,被迟明辉淡定的拿开,“有人给你炒作,不好?”
她捂着脸呼了口气,翻过身去正好迎上迟明辉似在沉思的模样,那眸子如往日那么深邃不可捉摸,顾念轻声问:“明天是要去见你母亲么?”
“嗯。”
电话里传来他母亲的声音,在说:“那先这样,明天见。”
迟明辉从手机上挪开眸子,“我父亲是军人,一向严肃惯了。”
迟明辉随便吃了几口,拿桌上的白布擦了下手,才说:“我先去公司了,这是钥匙。”
依旧是没有回答。“想要么?”迟明辉问。
滚上两圈都不会掉下床去,果然比自己家里原来那张单人床要舒服太多倍,顾念滚来滚去,“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可是我觉着你不会回答我……”
id呱呱呱呱:不都说迟明辉是gay么?伤了广大腐女同胞的心啊!
要知道平时迟明辉和自己说话,用两只手差不多就可以算完。她鼓起了信心,就又转过身去,不气馁的问:“你今天在办公室里说的话的意思,是在说喜欢我么?”
说简单点,无非便是,你让我多给你一些时间,是想真的和我在一起么?你父亲和母亲是不是想让你找一个类似陆宛那样的大家闺秀,而并不是我这种演艺圈的艺人?你说的随缘,是指什么……如果有机会争取,会争取么?又回到一起,顾念就开始自己纠结,大眼睛扑闪着,却是满肚子的不可解。她拼命的揪着自己的脸,以示愤慨,果然是想睡简单,想睡一辈子难啊!
露台上那天晚上的初相见,两方的印象都不好,这让她格外忐忑,甚至都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所以果然如同迟明辉说的,一切都要随缘。zvxc。
迟明辉对自己是好的,他不是一个当真薄情寡义的男人,如果真的冷到极处,自己今天可能被虐的早就灰飞烟灭,哪里会这么幸福的睡在他的旁边,还会看一场星空夜雨,听一首爵士音乐。
“随缘。”
“再见。”
id樱桃小丸子:这顾念是自炒呢吧,最近没什么新闻了,就指着这个来登个金马奖的关注度?
迟明辉瞳眸陡然增大。
其实最差不过就是再分手而已,没什么的,经历过一次后顾念大概也能经受得住。放抬表甚。
“这样。”迟明辉拨弄着那胸口的小朱果,不多一会就开始微微发硬,“那你就别问了。”
顾念见他不说话,反而欣喜的趴上前,“你喜欢我对不对?”
顾念被噎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气鼓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对方,陷进软硬适中的床上,自己到底是存心找虐呢,才会巴巴的回到他身边去。明明有骨气的分开那些日子,他还想尽办法的想拉回自己的心,现在倒好,,一旦得偿所愿了,马上就冷得要死。不过再仔细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没突破,虽然刚才的一系列问答十分的没有意义索然无味,但至少是在聊天。
“嗯?”顾念盯着桌上的钥匙没反应过来,“我今天回家好了,你那么忙……”
吊灯晕黄的光洒在身上,气氛微暖;玻璃窗上内设的星空幻境还流光溢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爵士音乐缓缓的流淌着,一切都格外的安静,仿佛刚才激烈的男欢女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因为你每次都是这样!顾念吞了这句话,换了个方法说:“因为我知道我问出来你也不会回答。”
顾念瞥眼看见,顿时愣住。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炒剩饭,她凑到迟明辉旁边把手机挪过来一点点,十条对比是在说这个人不是迟云陌,而是迟明辉,但是后面还列举了很多驰誉公司对自己的看重,来肯定顾念和驰誉总裁迟明辉之间的风流韵事。居然还有采访曾经的剧组演员m和剧组演员f,都分别表示顾念这个人不简单,摘星剧组的时候就知道勾引迟大老板,夜不归宿、更别说在天堂的枪声剧组的时候,就算是大打出手,那也是行为不端。
id小米椒和小公鸡:楼主,你编的还蛮好的啊,就凭这一张照片都快神展开成一个小说了。
顾念不由自主的念叨:“你父亲……有点吓人……”
id我累大草:天下第一直男黄绿红又有战友了么哇哈哈哈。
早晨八点,顾念就被一阵闹铃吵醒,微微睁开眼,玻璃窗上的星光已然在天光渐亮下消散,露出了楼下山水花园的处处美景。时已冬至,a城的第一场雪还处在姗姗来迟的境界,整个天空都似是憋着股气一般,阴霾而看不见阳光。
付瑶么,估计是谁都看不顺眼,但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但是发件的人是云禾:今天论/坛上又开始炒旧新闻,我不知道这条老新闻是怎么被挖出来的,但是真的不关我的事啊tat。我就是告诉你有这回事了,别回头找我麻烦,我已经学乖了55555。
顾念心知肚明,迟明辉估计也是不愉快了,一旦不愉快,反而会掀起欢爱的**,原本就拒绝不了,索性就沉醉下去。
顾念低低的喘着气,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嗫嚅了句:“怎么办。”
忽然间迟明辉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挑眉看着弹出来的那条新闻,赫然是把当初在f城竹园里吃饭的那张照片,以及id马丁的十条对比又重新翻了出来,再次编辑,矛头直指自己。
千里迢迢特意从国外往回赶,应该就是想解决这件事。顾念瞬间呆滞的看着手机屏幕,她终于知道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迟明辉的母亲回国应该和自己有关。
迟明辉把她的手拿开,露出红红的脸,问:“你做什么?”
但一个旧帖子怎么就又会起死回生呢?她都多久没奇怪的新闻缠身了,果然是看她过的太寂寞,一定要找点事做。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回答?”
男人的声音却格外的冷静,“好,我知道了。”
顾念念叨了好半天的“随缘”,他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没有的话最好,有的话就……留下?她被懵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躺了回去,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头,仅露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那华美的吊灯。
陆宛对迟明辉的野心可以说是格外凶猛,从高级酒会那天就基本宣布了陆宛在迟家父母心中的地位非常高,而能把这件事告诉迟明辉的母亲的,除了她也没其他人了吧?
想要么?顾念其实还好,说到对这方面的需求,远不如迟明辉,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感觉也都是他一点点的开拓出来的。只是想起烦恼,索性不如忘掉。她就知道那几个字,对自己的重要,非比寻常:再给我点时间。
顾念无奈,推了推他,“看吧,我就知道问了没结果。”
顾念攀着他的胳膊,又换了个方法,“那或者我说句我爱你,你说句喜欢我,好不好?”
顾念颇为气愤的鼓着脸,“你就不能说一句,无论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么。”
她恍惚间就说了个好,旋即又沉入了巨浪滔天的漩涡中,孤叶飘舟,踽踽浮沉。
顾念忽然间“啊”了下,瞬间翻身坐起,茫茫然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晚上星光迷人的时候似乎还没感觉,现在才有种窗帘没拉,一晚上xxoo会不会被瞧见的羞耻感。不过离别的楼好像都很远,所以应该没什么,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裹个浴巾就这么下床去窗子边上拉个窗帘的时候,迟明辉突然间从后头伸手,在左侧的墙上按了个键,玻璃窗上自行垂下了一排厚重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她才呼了口气。
随着电话挂掉,顾念额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紧密结合的位置。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头问:“难道是陆宛?”
这条新闻翻到了论/坛,但好在这只是陈谷子烂麻子,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顶贴。
迟明辉挑唇,“我总算知道我母亲是为什么回来的了。”
迟明辉说完话,就翻身到了另一侧,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的烟盒,随手抽/出根烟,后来看顾念还在发呆,就又放了回去,拿起手机,随手翻着新闻。
“先住着,帮我收拾下家。”
咦,自己成了他的田螺姑娘了么?但是迟明辉既然说了,她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勤快的水准也就那么回事。看在对方抱以期待的份上,顾念默默的收了钥匙,又很贤惠的把他送到门口,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突然间眼皮微微一跳。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还是左眼跳财?记不住了……
115 不仅仅是田螺姑娘,还是哥伦布
顾念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走回了屋子里头。
在一楼晃荡着的她,基本上还是没有胆量穿的太过裸/露,昨天的小西装紧紧的勒在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歪了歪脖子,坐在沙发上头神游了好一会,才记起了迟明辉关于田螺姑娘的嘱托,让自己帮忙收拾下。
可是环视了一圈以后,这个家简直比自己的小居室干净太多,一时间也不晓得要做什么。把碗筷收拾干净,又把卫生间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站定,突然间脑中的小驴又晃悠了下。
顾念礼貌的接过迟母手中的格子呢大衣,想帮她去挂上,迟母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自己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她穿了间职业装,驼色的搭配,显得格外精英,到了冬季,外面也仅仅是合着一件豪华的格子呢大衣。在顾念的面前,她略显缓慢的把外套脱了下来,扫了一眼顾念后,才冷傲的说:“不请我进去么?”
他一而再的和自己说:不是你想要鱼,鱼就会属于你。
“这是你家?”
到了今天,终于不再提了。虽然前路漫漫,坚持下去,也许还是会有云开月明的一天吧?
自己的合约还稳稳的放在上头,合约上面自己的字迹爬的颤颤巍巍的,显然是带着多大的不甘才签订下来的。顾念伸手拿了起来,心情略有微妙,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吧,待价而沽的本钱也要算的很明白,比如顾念那个时候在他的心里,的确就是这个价码,所以一点升值空间都不会有。
想到这里,顾念还是摇了摇头。刚才打扫的时候还是会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迟明辉是个很注重生活细节的人,也许东西不多,但每一个放在那里,都是精品。不管是衣服、鞋子还是腕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虽然没有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昨天晚上论/坛上对自己的调侃她还是记得的。一个艺人,要独善其身不可能,要被泼黑却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要把这些污黑洗净,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兴奋的拿着块干净的布子,原本不勤劳的田螺姑娘突然间变得战斗力十足,只是因为细细的擦过每一个地方,就有一种寻找藏宝箱的冲动。
当然了,如果不是要混口饭吃这种原则性的问题,顾念就算是给他打白工也是认的。
正思索间,突然门外传来了按的铃声,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自己居然忙了一个上午,难道中午迟明辉就回来了么?她兴致勃勃的冲了过去,打开门,笑的没心没肺的:“对不起迟总,我还没做午饭!”
迟明辉不在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所以说,还是有机会观察一下除了小黄图以外,还能不能搜落到其他更有意思的信息——**她没有任何窥探的心思,只是想知道更多的迟明辉而已。
“那就别作出主人的架势了,坐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迟母的话让顾念又是顿了顿,才缓缓的坐到旁边。
眯着眼睛研究了好半天,她颓废放弃,这种书籍对自己是个深奥的考验,她还是别挑战自己的智商底线。将书摆放到工作台一角,无意中看见上一回签订合约的时候,迟明辉刻意放倒不让自己看的相框。
从二楼一直打扫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厨房,又从厨房转到了卫生间,最后蹲在工作间前面喘气。迟明辉放到古代那也是个清官,连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都没有,真是悲哀。
现在看着自己的合约,未免略有点伤怀,如果没有这玩意,她和迟明辉又怎么能纠缠到现在。试想,当初如果崔谢抢先一步和自己签订了协议,她成了金辉的艺人,享受着高薪和大制作电影,也许今天又是另外一个光景。
两眼一亮,顾念松开布,倒是把这个细节给忘记了。
可是她今天不是要和迟明辉见面的么?怎么突然找到了这里,而且她明显知道自己在他家。顾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开始心口惴惴,面上也呈现出了些许不安,明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话刚出口,她就愣住。站在门外的是个自己认不得的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可能因为保养的足够好,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岁的样子,身上散发着的是淡淡的香水味道,假如不是那眉眼间的皱纹透露了真实年纪,顾念甚至怀疑是情敌找上门来。
把相框放了回去,顾念把几十页的材料收拾整齐,拉开第一层的抽屉,忽然间愣住。
她现在不仅仅是默默无闻的田螺姑娘,还是哥伦布。
如果不是因为在露台上被他的父亲狠狠的无视了一遍,也许顾念会因为看见的这张父子极其想象的照片而对他父亲产生不少的好感,可现在大概也就只有敬畏了。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不舍如何得。她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守住了迟明辉这个男人。
顾念突然间玩的很是开心,藏宝箱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她充分发挥了福尔摩斯一样的推理能力,分析说:看来迟大老板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的,至少有爱好。比如研究各种名车的性能,还有收藏眼镜。除了这两件兴趣,平时也就是工作、工作、和工作。
顾念无奈的笑了笑,问:“伯母您喝水么?我给您倒。”
顾念叹了口气,几乎是在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家庭。幼时父母偶尔还装一下亲睦,只是时间久了,在她的面前也是不愿意表现恩爱。所谓亲情,无非就是自己幻想中的一幕,好在除了父亲和爷爷对自己格外苛刻,整个顾家其他的同辈亲戚,比如堂哥顾白、堂姐顾影,和她依旧维持着非常好的感情。裸会记天。
最值得吐槽的,则是迟大老板的某一个角落的抽屉里,放了不下十款眼镜,国际各大品牌都有,这简直是个匪夷所思的爱好。
对方既然采取了迂回战术,先和迟明辉说要见面,到头来却是找上了自己,分明是意有所图。
这是唯一的有点乱的地方,资料摆的到处都是,还有烟灰洒在了烟灰缸外头。她拿着布把桌子擦干净,又把桌上堆着的很多材料给整理齐,才发现昨天晚上迟明辉从二楼书房拿下来的书,是一本很厚的法律条陈。
最后再恋恋不舍的摸了下相片,找了两天,居然在工作间里看见了想看的东西。只是这张照片上居然没有他的母亲,也没有顾念想见的父子亲和的感觉,所以他长成现在这种刻薄清寡的风范,大概也有一些关系吧。
顾念回答,“不是……”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晚上旧帖发出,即便是博得不了多少人的眼球,但只要让迟家二老能看见就绝对足够板上钉钉的给自己下个猛料。
她皱着眉头寻思了好半天,来者不善,当然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按照电视剧和各路言情小说的套路,无非是这几件事: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居然和我的两个儿子都有关系,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原因,真的那么想进我们迟家的门么?不好意思,我看你是白日做梦。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就算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喜欢你,我也不会同意,这就是我进来来的目的。
一句话让顾念顿时恍悟,“您是迟总的母亲?”
她让开了一条路,迟母走了进来。
“我就是来找你的。”
少年迟明辉站在凳子旁边,而他的父亲一身军装坐在那里,姿势端正而表情严肃,十五六岁时候的迟明辉……那他的父亲差不多就是四十岁不到。果然是父子俩,居然长的这么像。
“你……是?可是今天迟总不在。”zvxc。
值得玩味的倒是,书房里集中了一个区域居然放了很多关于车子的杂志。
他不让自己看的相框,如今正明晃晃的摆在自己面前。是他和自己父亲的合影,只是照片里头的迟明辉明显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果然如她揣测的那样,迟大老板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是一张清冷的面相,偏就是粉嫩雪白的让顾念好想上去咬一口,从小就这么好看,难怪现在长的出离诱人。
自己在网络上的各路八卦,就算是清白的,迟家的两个长辈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面对着最后的藏宝地工作间,顾念雀跃的推开门,走到工作台前面。
露台上被他父亲抓包;今天又在家里遇到母亲上门,顾念就算是解释也是白搭,她只好抢先在迟母说话前,举手发誓:“那个伯母我先和您说下,我从头到尾也只搞过迟总一个人,没和其他人来往过!”
话刚说完,她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事情搞砸了……眼瞧着迟母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一排黑乌鸦顺势从自己的头顶掠过。
一着急,说错话了。她险些流出两行血泪表达自己的清白,立刻收了手,重新复述了便刚才的真意:“我从头至尾就和迟总交往过两个月,而且刚刚分手
116 谢谢你的鼓励,本壮士还抗的住
说完以后,客厅里陷入了瞬间的安静,顾念皱着眉小心的看着迟母,两手轻轻的搓动着,显然还是很紧张,过了好半天,迟母才冷笑了声,“既然分手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念心说自己这是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也很清楚迟母的目的只是想把自己驱逐出迟明辉的生活去,本来想过一千种可能有的情况,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在迟明辉的家里遇见了对方。
唔……
“但是我妈不想你们在一起啊,我大哥又是出了名的孝子。”
顾念也觉着自己好像过于平静,想了下原因,才失笑着说:“又不是迟总赶我走,我难过什么。”
清了清嗓子,迟母很无奈,只好挑明了来意,“这样和你说吧,迟明辉是迟家的长子,他在演艺圈也不过就几年的光景,当初让他进来帮衬着云陌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明白,责任大、担子重,声名也很重要。我不管你们在一起过还是没在一起过,现在你的新闻已经让我们看见了个事实,还需要狡辩什么?”
顾念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抖了下,“对不起,来不及了。”
“可是网上和业界都说他有问题。”顾念的脸跟着红了。
即便是没有这次新闻,迟早还是会出现别的事端,让他们出现来和自己沟通。
迟云陌唏嘘,“恭喜你被我大哥整的这么能拿得起放得下。”
顾念在苦思冥想。她默默的挥了下手中的白布,上面浅浅的泛着一层土,“迟总让我过来帮他收拾下家里,所以上午都在工作。”
这也就算了,就在刚才客厅里,迟母的一句话两个人的称呼更是表现出不同的亲切程度,她喊迟明辉的名字就是直呼其名,可是喊迟云陌却是“云陌”,而给自己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也是迟云陌,所以说,也许迟云陌和自己的父母感情更加亲睦,他可能反而能帮助到自己。
她拿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门缓缓合住,身后是迟母略显错愕的表情。
迟母直起腰来,“说吧,他给了你多少钱包养你。”
不过她说没有自己就要信?迟母可没有那么傻,冷笑了声后,把合同摔在茶几上头,“就为了这个缠着我家两个儿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迟母皱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似乎根本对和顾念打交道完全没有用,她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
“不需要。”迟母拒绝,生硬的直切主题:“你什么时候离开迟明辉。”
迟明辉说让自己给他一点时间,也并没有说后续要如何解决。现在对方的母亲找上门,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离开对方。
顾念露出了点诧异的表情,迟母终于还是问了她最害怕的问题,手在腿上轻轻挠了几下后,她才轻声的回答:“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没初始签约金,还做出了分成比率。如果不是上面明晃晃的写着顾念的名字和驰誉公司的公章,她肯定以为这又是眼前这狐狸精蒙骗自己。
“……”迟母无言的看着这个表面清爽干净而又格外谦恭的女孩,现在突然有了种被当猴耍的感觉。这次她已经抱着和一个狐狸精见面起冲突的思路,结果没撞见趾高气扬的狐狸精,倒是看见了个近乎灰姑娘的卖力打扫着房间的小女佣?
顾念试图用自己的看法来委婉解释刚才迟母话中的不对,“其实相比较迟总性向有问题,我想伯母应该更喜欢他找个女孩的吧?”
顾念停住,苦笑了下,回过头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可以离开,但是我有十年的合约约束,作为我个人,是没有偿还赔款的能力,所以不大可能会自己主动解约。至于其他,我可以不去招惹迟总,但也要看迟总的表现。是不是我一味的缠着别人,我想,公道自在人心吧。”
“我是。”顾念诚恳的回答,“但不是为了这个。”
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大风里,找辆出租回家的时候,突然间她的手机响了,只是意外的很,却是一个从来没和自己打过电话的人:迟云陌。
顾念冷静了下来,如果没有分手那件事,可能现在自己会被说的两眼泪汪汪,可现在她也就是一直静静的坐着,正在寻求着脑海里那头倔驴的帮助。可惜了,倔驴始终不出现,她也就垂头坐在那里发呆。
迟母见她的气焰似乎终于被自己打趴下了,口气又柔化了下来,这也是生意场上谈判的规矩,还是会给对方留一口气,“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是真傻,既然还有乔默这种备胎,不如多方考虑下,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咳。你听我说,现在赶紧避避风头,我妈特地从国外回来了。”
顾念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和自己较劲——或者这一次,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考验,还有迟明辉。
迟云陌跟自己打什么电话?顾念躲到了避风口,背对着汩汩而来的风向,喘着气说:“喂?”
她暂时没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很多事情她都是出了名的不过脑子,也期待自己脑子里的小驴能踢来一点灵感,然而纠结了半天她也是脑中空空如也。
迟母在心里头掂量了下,顿时觉着眼前这个女孩的深不可测。演员果然都善于演戏,拿到生活里差点就将她给诓骗了。
又是一阵无语翻腾在两人中间,迟母已经觉着自己快和她谈不下去了,而顾念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好心的问:“伯母,你真的不渴么?”
顾念愣了几秒钟,忽然在迟母莫名的表情中起身,走到工作间里,拿出了自己的合约,恭恭敬敬的放到她的面前,“就……就这些,其他的没有了。”
不过转念她才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迟明辉会喊自己的妈妈“母亲”,而迟云陌却是“我妈”这么亲热……紧从抗好。
顾念垂头不语。和迟母绕口令绕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拖延点时间,等迟明辉回来处理,不过这个时间了,他也还没出现,大概就只能是自己灰溜溜走人的结果。
迟母吓了一跳,话都没说完,她就决定了?
她不想和迟母吵架,如果关系搞的很恶劣,对谁都不好。虽然对方已经讨厌自己,但她还是想努力的调整下看法,至少能做到用公平的眼光来看待顾念,而不是有色眼镜。zvxc。
“他本来就没问题!”迟母的脸绿了。
顾念的回答倒是令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说:“我从来就没有觉着,我们能在一起。仅仅是想努力多维持一段时间而已。”
迟云陌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么迅速,自己也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这么平静?”
顾念小声说:“在迟总没给我致命一击的时候,本壮士还抗的住。”
好在她已经可以接受最坏的可能性:无非就是分手。
顾念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紧紧的握着。
刚踏出楼,冬季的风就吹的她微微打了个哆嗦,她摸了摸眼皮,现在变成两眼跳,果然很准,包包里揣着新人奖的奖金,楼上的住家里已经多了个要赶自己离开的母亲。
“等等!”迟母喊住准备离开的顾念,“你确定以后再也不会和迟明辉纠缠了对吧。”
“你打这个电话除了通风报信失败以外,就没有别的嘱咐了么?”顾念问。
不过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重要,原本迟母就已经很忌惮她的存在,甚至还特地越洋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给迟明辉,那个晚上她就站在迟明辉的宾馆门外,听着他的回答,心碎无痕;第二次就是和迟明辉的父亲,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勾三搭四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