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体验,自己处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对手电筒都扎不透的黑暗,这种孤独感会很自然的过渡成胡思乱想和恐惧。此时我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洞岤探险的电影,里面那种似人非人的怪物,似乎就在黑暗中窥探,随时都会跳到光线中来。
好在这条裂缝线条还比较平滑,没有什么好躲藏的地方,让我的恐惧感小了很多。我把手电筒正握左手,这种警用电筒和现在军迷流行的战术手电差不多,全钢防水,沉甸甸的还带着个攻击头,挨上一下绝对不好受。右手把甩棍甩开,钢铁摩擦卡住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充满了暴力和肃杀的感觉,让我恐惧的心平静。
第五章 洞的尽头
这种时候我竟然想起了高中时候看过的一本书,是某人的自传,在他对自己少年时期的回忆中说“那时的人生对我来说就像是在黑暗的隧道中前行,前方似乎有一点光线,或者在我心中那个光一直存在。”
现在我就是在这么一条黑暗的山体裂缝中行走着,追逐着一个似乎存在又似乎虚幻的目标。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这条通路还是如同开始一样的黑暗、安静、缤纷闪烁。外面的天应该还没有亮,人们都在睡梦中,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样疲惫地,像注射器里的胶塞,把这里古老的空气缓慢的推向前方。
二十分钟后,灯灭了。
我几乎是本能的掏出警务通想用它来照明,可是发现那点光根本就不足以照亮什么东西,而且电量也不多了,我思量一下,决定把它留到关键的时候再用。
我闭上眼睛,想适应一下黑暗,脚下还是惯性地走着。从进入这条通道已经有四个多小时,我大约走了差不多三十公里,这一路走来,方向没有变化,只是地面的斜角隐隐有增大的趋势,这条通路还是长的似乎没有尽头,刘东西留下的痕迹还在向前延伸,幸亏有这些痕迹,我才能够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沿途的单调景致和疲惫几乎已经把我催眠了。
睁开眼睛,还是一点也看不见,在这种不透一丝光的地方,人类的视觉还是太过于低下了。我把甩棍伸向前面试探着,缓步向前,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光亮,我打起了精神,加快脚步向前。心下推测这丝光是从哪里来的。
前方必然是有出口无疑,但是这个出口通往什么地方?
我走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该穿山而出了,走到现在还在山体内只能说明我现在是行走在山脉的中轴线上。前面莫非通向山脉的另一头?做出这个推测,心中不由大叫糟糕。
我们所处的这个山脉叫做夏山,其造型格外奇特,几条巨大的山脉由东向西汇聚于此,中间多有牵扯,我看过卫星照片,跟个大爪子似的,我们单位就在中间那根指头的中间,这要是往西走,走出去的话,就真是通到深山里了,照片上看又绿又黑,不是善地。刘东西要是真的从此处穿山而出,那可真是蛟龙入海,无迹可寻了。
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着急,脚下也加快了步子,眼见着光亮越来越大,心中也越发着急,几乎要小跑起来。
刚跑了没几步,我突然停下。
不对,那道亮光就在百米开外,蓝盈盈的,不停晃动,带着一个挑逗的意思。对于我这个在黑暗中摸索了这么久的人来说格外诱惑,但是,这不是天光啊。
想到这里,我最先冒出的念头是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深海怪鱼,在黑暗的深海中,把脑袋上长出的发光肉瘤放在嘴巴前面吸引猎物。我想着鮟鱇鱼那张大嘴和倒挂的尖牙心中便一阵恶寒,越发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鱼在哆哆嗦嗦地被诱饵吸引,试探着想咬又不敢上前。
这种鱼山里断不会有,有也成了鱼干了。但万一是别的什么怪兽?未被发现过的大型蜥蜴?蛇?或者干脆就是恐龙!听说很多地方都是因为地质运动突然把一块地方隔绝了,保留下来恐龙等远古物种,说不定这里就是这种情况,这条长得不可思议的通道就像凡尔纳小说里讲的那样通往一个远古的世界,而一条不知名的恐龙正在出口处拿他的发光体诱惑着我这个可怜的小警察。
到这里就可以想象我的神经被折磨到一个什么程度,且不说恐龙能不能在这样一个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山里静悄悄地繁衍至今不被我们所发现,单说一只恐龙二货一样把头塞到洞里等我走进它的嘴巴这样的桥段,我就有足够的高才去给迪斯尼当编剧了。
踌躇片刻,我最后还是决定小心点过去看看再说,走这么远了总不能被个光吓回去,再说在这山腹里面,还是自发光的矿物晶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走不到一半我就看出来这光并不是从前面发出来的,而是从侧面投射到山壁上的,看样子极像是游泳池里的水反射到屋顶上的光,同时一股潮湿的味道也传了过来,前方应该有水!
有水!
走到这时我已经饥渴难忍,肚子饿倒没有什么,衣服里还有两块压缩饼干,是我值夜班准备用来打牙的。但是渴是忍不了的,嗓子早就开始冒烟,头也一阵阵发晕,此时知道前方有水,早就抛开顾虑跑了起来。
几十米距离并不是多长,跑了几步就到了地方,这是个几乎九十度的转弯,我转过弯,光几乎晃瞎了我的眼睛。
等到眼里的噪点逐渐平静下来,眼前壮观的景象让我几乎跪下。
前面的空间突然开阔,岩石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洞顶,形成一个高达二十多米的天然穹顶,岩石上布满了流动的纹理,蜿蜒而下。在我身前十多步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宽广不知几许。水中成千上万的蓝色光点四处游弋,深深浅浅,层次分明,不时照亮水底的岩石,更显得这一块黑色的水晶深邃通透。较浅处的蓝光透水而出,照射到穹顶和洞壁上,又被石头中的细碎晶体折射,既有夺目的光彩,又有暗彩的幽光,这种如幻境一般的景象,让人如同在梦中不愿醒来。
我走到水边,原来水中游动的是一群群半透明的鱼,大约有十多公分长,头尾略尖,两腹侧各有一个发光腺体,游动快时亮度就会增加。鱼群在这不知多深的水中盘旋往复,如同宇宙间里群星缓慢而坚定的移动,使人目眩。
在深深的水底,还有巨大的光斑缓缓移动,我不禁骇然,看着光斑的大小,那水底的巨鱼怕不得有双人床那般大小。
我不禁感叹造物的神奇,谁能想到这大山腹中竟能藏有这么巨大的一个湖泊,造就出这么一片非同于人间的景象。这个地下湖泊中的物种如此单一,也不知道吃什么长了这么大个。想到这里我才感到自己口渴难忍,水中既然有鱼,想必水也是可以喝的。我蹲在水边,小心的避开游来的鱼,用手捧水来喝,这鱼也不知道什么习性,看物种这么单一,怕也不是善类。
这水十分清凉,不知是不是渴狠了,入口也极为爽快,我精神为之一震,干脆洗了把脸,盘膝坐下,任由水滴在身上。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刘东西的痕迹已经断了,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脑后风声传来,我下意识的一缩头,左肩被一个硬物扫中,我一头栽到了水里,鱼群受了惊吓,四散而逃,水中骤然明亮。我努力地踩着水,向岸上看去,一个黑影立在岸边,蓝光艳影里,多手多脚,不似人形。
第六章 一切怪物都是纸老虎
冰冷的水瞬间把我包围,我被冷水突然一激,感觉心跳都停了一下。幸好我家乡多水泽湖泊,自小在水边长大,水性还算精通。第一时间变反应过来,在水中稳住了身子。
还没等看清袭击我的东西是什么形状,又是一击打在我的头边,水波荡漾,我竟连是什么东西袭击的我都不知道。
我努力调整方向,游向岸边岩石想避开袭击。刚才被打的肩膀疼痛难忍,影响了我的速度,近在咫尺的岩石我狠命倒腾了好多下才到。
躲在石头下面,我一手攀着石头,一面伸头向上张望,这块石头又大又高,我躲在下面它一时也打不到我,但我也看不到岸上的情况。
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我并不惊慌。打我的这哥们影子看起来很奇怪,但他一身浓浓的犯人味早就出卖了他。
我要找的刘东西终于出现了。
我冲着上面大声喊:“刘东西,是你吧!”
半天没动静,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岸上传来,在这个巨大空间的安静中如同古墓中的脚步声一般步步惊心。
“刘东西,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事可大可小,你跟我回去,我跟监狱领导保你,肯定从轻处理,也就加两年刑,到时候我说你救了我,还能立功。就把这个加刑抵了,你该回家回家,该刨土刨土,没人管你。你到这里也没有路了,跑也跑不了,你不回去还要老死在这个鬼地方吗?”我在这胡说八道,想骗他说话。不过话说回来我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跟我回去明显是最好的出路,这湖这么大,难道他要游过去?水里这么多鱼,也不知咬不咬人。
咬不咬人?
我赶忙回过头,水里的鱼经刚才的惊吓已经平静下来,仍然悬在水当中慢慢地游着,光线也变得暗淡下来,但我却有种感觉,一股马蚤动正向我的方向赶来。我不确定这股马蚤动是什么,但它让我非常不安。
对于我的慷慨提议,刘东西并没有什么回应。我死死地盯着石头顶,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一丝人声,只有那个咔嚓咔嚓的声响仍在继续靠近。我抓住岩石停止踩水,只感觉到身周冰冷刺骨。
声音到了我的头顶停住,我朝石头根里又缩了缩,心下盘算,这个小子不出声,看来是铁了心了要把我弄死,不知道是什么打算。听他走路这动静,看来手上家伙不少。
我沿着石头轻轻地向另一边挪动,希望能悄悄地从石头的另一面上岸。一边挪动一边注意听着上面的动静,周围依然是安静,只传来轻微的硬物摩擦的声音。不知道这小子在上面捣鼓什么幺蛾子,我沉住气,拿出当年玩盟军敢死队的派头,谨慎地移动着身体。
很快我就在另一边上了岸,摸出甩棍躬身绕到石头背后,抬头一看,心头大震,险些叫出声来,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刘东西其人个子不是很高,人也瘦小,此时站在石头顶上缓慢扭过头来的却是身材魁梧的一大汉。
本来说身材魁梧并无甚可怕之处,问题是此人身周竟似是裹了一层盔甲一般,背后斜伸出长长地三根棘刺,下面居然还长出一根尾巴。
我赶紧伏低了身子,脑子里有点发蒙,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也难怪,任谁在这山肚子里遇到这么一个壮年版小龙人,脑子里都得发晕。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它咬人吗?
今晚的遭遇已经远远地超出我的认知之外,如此绵延不绝数十公里的地底走廊,巨大的地下湖,美丽而充满诱惑却不知何以为生的发光鱼,壮年版的小龙人。
我伏在石头边,只觉得所处的并非人间,就如同是来到了一个传说中的国度!
是一只铁钎扎在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独白!
我猛地朝后一缩,抬头一看,那小龙人正低头看着我,笨拙地提起手中的铁钎。
我反应很快,迅速朝后一滚,拉开架势,心下琢磨,“这个怪物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看动作挺笨,打打试试,不行再跑吧。”
只见这个怪物手持一支铁钎,周身裹了一层硬皮一般的盔甲,近处一看很是粗糙,也不对称,仔细来看过了一层硬壳还差不多。脑袋几乎被整个包裹,脸面一片混沌,只是眼睛的位置,偶有灵光一动,让这个怪物看着有点人味。
此时这个怪物正抡起钢钎向我劈头砸来,我存心试试它的力道,没有躲避而是双手托甩棍迎上,只感到一股怪力袭来,左肩支撑不住。我就势向右滑步,手上发力把钢钎架开,半矮身子便抽到了怪物的腿弯上。
甩棍着力处如同硬陶,还碎落了几块,怪物直挺挺就趴地下了。
我顿时放了心,看来这个家伙没那么难对付,这外面吓人的玩意估计也就是层外骨骼,还不结实,不比个兵马俑难对付。
我正待要上前追击,却见这怪物就地一滚,站了起来,此刻正背对那块大石,面对着我。此时我凶性已起,没有转身逃跑却是向前一步,一棍向它头面劈去。
那怪物看起来动作笨拙,反应却还很快,向后一步登上石头避开我的攻击,手中的钢钎却斜斜向我抡了过来。
我不和它硬抗,后退一步避开钢钎,趁它招式用老回身不及,一个小跳向前,大喊一声一个侧踹蹬到它胸腹交接处。
我看它块头大,这一脚用上了全身的力量,谁知却使在了空处,感觉只有一百一二十斤的样子,晃的我关节一阵难受。只见那怪物被我撩起了一个小腾空,全身僵硬地向后倒去。
被身后的棘刺一撑,几声脆响,翻滚了一下便落下水去。
蓝光大作。
我赶忙登上石头向水里看,只见之前缓慢移动的鱼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激发起了凶性,快速地向怪物落水处游动,原本静谧的宇宙突然化作飓风,挟万点光影奔袭而来。
那怪物就在我脚前不过三米左右的地方,飘在水上并没有下沉,看着似乎还变大了一点,不知道是水波的原因还是什么,感觉还在慢慢地变大。
说时迟那时快,群鱼此时已到了怪物身下,开始凶猛地发起了攻击,一时间水花大作,在蓝光照射下让我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蓝人乐队。
只见一条条鱼飞快地游到怪物身下,撕扯下一点便毫不迟疑地游到水深处,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只见一条光带从水面一直延续到水底巨鱼身周绕了一圈,我不由暗自吃惊,看来这些小鱼是得了东西去给大鱼吃,这种鱼类的分工细作可真的没有听说过,难道这一湖的鱼是和蚂蚁一样有了协作关系?这可从没听说过,真是大开眼界。
再看那个怪物挣扎的越来越猛,此时看来它的确是在长大,不然被这些鱼啃这么半天早啃光了。只见那怪物的一层皮壳被啃得越来越薄,有些地方还冒出气泡,整个身子慢慢变小缓缓下沉。
“安哥,救救我!”那怪物竟然开口喊起来。
我一愣,妈的这不就是刘东西吗?那个怪物是刘东西?
我看向水中,怪物的皮壳被吃的差不多了,那个在水中载浮载沉的光脑袋可不就是刘东西。
此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这么久的疲惫、困惑、压抑等等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我开始破口大骂:“妈的你个狗东西,你良心让狗吃了你坑老子,你他妈不好好睡觉跑这鬼地方干嘛?你他妈装神弄鬼的吓唬得了老子吗?你还想杀老子?”
我骂着骂着,几乎要哭出来,这么短短的一会我几乎把我会的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甚至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还出得了工吗?”都骂了出来。由此可知我在那一刹那,确实是情绪失控了。
刘东西在水中不停地扑腾,眼见得要被鱼群分吃了,我又恨恨地骂了几句,原地转了几圈,牙一咬,抽出匕首就跳了下去。
第七章 鱼与鱼
刘东西叫我安哥,这是不对的。在监狱里面犯人一般叫我们某队长,或者是某警官,称兄道弟绝对是不允许的。
但是犯人私下里给每位警官都起了外号,尽显阴损刻薄之能事,我在他们的黑话里面被称呼为安哥。这一点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认为这是我工作的成功之处。
我落点很准,正砸在鱼群中间,我自己就感觉到砸到了几条滑溜溜坚硬的鱼体。
刘东西还在不停地挣扎,大声喊:“安哥,还是你仗义,你小心点啊!这鱼咬人!”
我没理他,从他的挣扎中我至少能看出两件事。第一,他暂时没受大伤;第二,他不会水。
我决定先不管他,免得被他缠住,用力将手中的匕首劈向离我最近的一条鱼,眼看便要劈中,那鱼身上一亮突然加速冲向刘东西,又从他山上咬下一块皮甲,我踩着水转眼一看,我的身边一下子一条鱼都没有了,所有的鱼都在争抢着撕咬刘东西。
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老子身上的肉还不如他香?
不过既然我自己没事,救起他来也更加方便,我游到他近旁,用力拨拉开穿梭往复的鱼群,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就朝岸边游。刘东西在水中扑腾,大声喊叫,不过算他懂事,还知道顺着我拉扯的方向倒腾。
我感到手上一阵阵大力传来,还不时有冰凉滑溜的鱼从我身边掠过。
我死命拽着,用力往前游,心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底下大的千万别上来,你们也吃了不少了,我们留点还得活着那。
脑子里想的多,手上就动的少,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我们不但没靠近岸边,反而被朝里面拽了有五六米。我心中大急,使劲蹬了几下,奈何群鱼力大,一时竟然移动不得。
就在这时,我感到手上一轻,回头一看鱼群不再撕扯刘东西,齐齐向下游去。
“吃完走了?”我心中一凉。
“还活着吧?”我大声问。
“我没事,没被咬着。”刘东西喊。
我一听没事放下心来,大声喊:“你放松别动,我救你回去。”
刘东西答应了一声,我拽住他开始往回游,游了没几下就听到刘东西惊恐的大叫:“下面是什么玩意?”
我心说坏了,把头埋到水里向下一看,水下原本书桌大小的光斑竟然大了有三四倍,一条巨鱼正发着蓝光,缓缓向上游来。
难道之前是小鱼弄了几块给他试吃?现在这鱼祖宗觉得好吃,亲自上来了?
我心下打着哈哈,手上可没闲着,使劲向前游。经过刚才一番拉扯,我俩离岸边得有将近十米远,看着大鱼上来的势头,我俩是逃不掉了。
刘东西在后面喊:“安哥,你可别撒手啊!我还年轻啊!不能在这里喂鱼啊!”
我心说就你年轻我不年轻啊?你这比我还大好几岁呢?这么大人连游泳都不会,你要会游泳不就没这事了?
心中憋着劲,我也没理他,只顾闷头使劲游,之前那股马蚤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就在我脑门子上舞扎。
水中拽住个人游泳对力量和技巧的要求相当高,当然就算空手我也绝对快不过那鱼,只听得一声水响,那条巨鱼浮出了水面,一轮巨眼就亮在我们旁边!
只见这条巨鱼头尾得有二十多米,蓝金闪烁,神骏非常,28自行车**的眼睛金光闪闪,背部稀疏的长着几片大鳞,原本该是鱼鳍的地方长的是金色的长毛,在水中漂散格外耀眼,背鳍的地方则是数十根棘刺,分两排并生随鱼鳃开合而动,十分有力,鱼头酷似鲤鱼,口边生有四条金色长须,口唇俱白,在下唇上赫然穿着一只铜色斑斓的青铜环,一根锁链通往水底深处。
我大惊失色,知道自己在水中是无论如何也游不过鱼的,手中的匕首狠命地扎在鱼眼上,本以为能够一举戳瞎鱼眼,趁它目盲便可赶紧上岸,只要上了岸,也就不怕它了。我心中盘算得不错,却没想到一股水流冲过,匕首上一股大力传来,这一刀就顶到了鳃盖上,这鱼鳃也不知怎么这么坚硬,震的我手腕酸麻不堪。
大鱼吃痛,用力一甩尾巴重重拍在我和刘东西身前,将我俩拍开有十多米去。随机转过身向我俩冲来!
我一看不妙,大鱼冲来的势头极猛,转瞬间已经到了眼前。避无所避,情急之下我扯着刘东西就潜到了水下。
到这会我身上的单警装备还没有摘下来,身上着沉甸甸的一串,游泳不合适,潜水可是再方便不过。
我睁大眼睛朝上看,只见大鱼一下扑空,正自焦躁打转,看来也是想要下潜,却又不知为什么潜不下来。鱼肚子鼓鼓的,一群小鱼在鱼腹后面争吃什么,鱼腹上的金毛在蓝光照射下蒸腾如同烟雾,一根黑黝黝的链子通了下来。
看到这根链子,我不禁心下疑惑,这条大鱼还是被人囚禁于此?看这锁链大小给这条鱼锁上的时候这鱼已经不小了,此处除了这条锁链毫无人工痕迹,这么大的手笔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心头百转千回,当时只是一瞬。刘东西看来已经撑不了多久,我胸中一口气也已变浊,不吐不快。我给刘东西打了个手势,扯着他开始上浮。
浮上水面,刚喘了两口气,那条大鱼不知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掉过头又冲了过来。我们只得故伎重施,又潜下水去。
我一看这样早晚累死,还是得上岸去。于是我拽着刘东西奋力向岸边游,心中大骂刘东西不得好死!
正游了没几步,心中一股不安的感觉涌起,我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那条大鱼。只见那鱼按下头从身后袭来,速度极快连那四条须子都扯的笔直,背上的棘刺挺在头前,我甚至都能看到那锋锐的棘刺尖头的一抹寒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轰隆的巨响传来,身侧一股水流大力袭到,我和刘东西身不由己地被水流带走,竟然躲开了这一刺!
鱼群四散奔走,湖中光芒大盛。我努力看来处,只见白lang滔天,如同飓风过境一般向我袭来,大量的水注入湖中,竟形成了两三米高的水位差,那条大鱼此刻正浮在高出水面,任是如此神骏的一匹大鱼也无法抗拒这股自然的怪力,在骤然包围过来的压力下动弹不得,竟似是一只标本被固定在玻璃壁中。
我怔怔地看着,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刘东西怪叫一声:“别看了!快跑啊!”
听到他的喊叫我才反应过来,此时已经由不得我们跑不跑了,背后一股压力袭来,我摁住刘东西一头潜入水中。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我随即感到一道波环在水中如同一个涨开的气泡一样向我们冲了过来,这道波环覆盖面极广,根本就无处可避,我和刘东西不约而同地用胳膊挡住脸面。
第八章 天坑夜话(一)
周围一片安静。
我看到水中无数细碎的气泡晕染的我们如同在烟雾中一般。
我看到身边有岩石飞快地向后掠过甚至把水流就切割开来。
我看到前面一点幽深的漩涡在不停地靠近如同一只充满魅惑眼神的瞳孔让我向往不已。
一切如同一部无声电影,我的身体不停地旋转、磕碰伴随着一股失重的感觉,紧随着听觉,我把自己也失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四处洒满了金色阳光。
一时间我甚至以为自己还是睡在家里的床上,就如同每次值班后的酣睡一样,一直到下午的阳光照到脸上把我唤醒。一切如常,所有的疼痛和疲惫都只是存在于刚才的梦里。
可是我依然在那个梦里。
我躺在一块山石上,身边不远处生着一堆火,刘东西背对着我,正在烤着什么东西。
我身上的警服几乎已经干了,单警装备还挂在身上,但是刀和甩棍都放得很远。浑身关节酸疼难忍,脑子也像是锈住了一般,几乎无法思考。
后来我回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总会感叹人性的奇妙,其实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刘东西为什么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干掉我;第二个问题是我要不要趁着刘东西背对着我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制住他。但是当时我的脑子的确是锈住了,只是像往常醒来的时候一样抬手看了看表,这才发现我手上还抓着一根腰带。
就是那种犯人超市里卖的腰带,上面还缝着罪犯号码,腰带扣在山石上磕碰了一下,发出一声响。
刘东西回过头来,眉毛立马飞到了头顶上,“安哥,你醒了!”这小子眉开眼笑的就要往这边凑。
“你站住!说说怎么回事。”我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一座小山的山顶,四周都是平坦的石头,旁边有一个水潭,潭里的水不多但很干净,水潭旁边有个出水口,看样子水位高的时候能够从这个出水口流下去。我站起来,看向远处,这座山不是很高,有二百多米的样子,长满了不知名的树木,初秋时节,叶子还很绿,阳光投射出来深深浅浅的绿色,如同水墨晕染,却又更加通透,煞是好看。极目向前这层次分明的绿色竟然在前面极远处绵延直上,直欲与天相交。
我环顾四周,刚才心中对美景的赞叹全然化作了震惊。旁边还有几座差不多大小的小山,大略呈一个弧线分布着,每座山的背后都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面向小山一面全是高不可攀的峭壁山岩,亿万年风雨冰霜,峭壁斑斑驳驳,微向内弧,竟如同一张张骨兽的巨口,十分可怖。这一面陡壁连成一片,与前面的绿色向交却又泾渭分明,竟然将蓝天框成了个巨大的圆。
这是个天坑啊!
我为这种奇景深深震撼,立在那里竟然无法言语,这种深达数百上千米的巨大天坑,可能很少,但不能说没有。但像这个天坑一样,生命和死亡同处一所,相互交融却又互不干涉,将生命的美丽和死亡的冷寂都展现的淋漓尽致的地方,简直就是神迹。
我以前的时候在网上看过一些造型极为奇特的风景照片,一直以为是修出来的图片,不足为奇。今天在这般神迹面前,才发现大自然造化之神奇,果然是我辈穷心竭虑也不能料得其万一。
刘东西倒也听话,遭我呵斥就没再朝前,蹲那里就跟我说我晕倒后发生的事情。我此时正沉浸在对自然造化的赞叹之中,浑然不觉他说了些什么。刘东西说完,见我不是在听的样子,试探着问:“安哥!您没事吧?”
他叫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什么事?”我反问他一句。
“我给您汇报完了,您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您还头晕吗?”刘东西挥舞着眉毛,谄媚地问我。
此时我才彻底回过神来,“啊!好多了!”我很是吃惊于刘东西的前倨后恭,太过分了,这小子表现得比在监狱里面还孙子。按说照他之前在地下湖边的表现,刚才趁我晕倒就应该干掉我啊,怎么这会表现的这么孙子?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这其中肯定有诈,我得小心着点。
我装作起来活动身体,走了几步把刀和甩棍归拢到了装具里面,一边注意他的反应,结果发现这小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我就奇了怪了,我是坚决不会相信他刘东西能突然良心发现变好人了。就算我相信,我的肩膀也绝不相信,浑身到处都疼,最疼的还是之前他给打的左肩膀。
不过不管怎样家伙在手心中不慌,我检查了一下警务通,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点信号也没有,单位里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不过话说回来联系不上也没办法,看这个天坑这么大,必然不会长的那么严丝合缝,找条山路爬上去看看能不能有信号吧。再说那个洞在那里摆着,单位的人说不定已经下来救我了,我只要稳住刘东西,别让他再跑了就行。
我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说:“你把你怎么想的,怎么跑的,一直到现在都给我说一遍。”
刘东西恭恭敬敬的说:“安队长,这太阳再过一会就该照不到这里了,您趁现在暖和上这火边上来把衣裳烤干,我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讲给您听,绝不隐瞒。”
我听他说得恭敬,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瞅这低眉顺眼的小模样不大像骗人的,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快要挂到了南边山尖上,心想烤烤火也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再说他想对我不利的话,刚才我昏迷的时候多方便啊,实在没必要等我醒来再害我。
于是我在火堆边坐下,刘东西隔着火堆坐在我对面,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刘东西出身一个挺有名的勘矿世家,祖上是嘉庆年间的一个矿监,领一干走狗横行福建,大肆搜刮。而后得罪朝中权贵,终日惶惶,忽有一日自悟多行善事或可积德避祸,遂行积善之道,行事大异往常。后来在矿难中救得一将死老叟,许收养其孙,老叟感激之下将祖传勘矿之书尽数传授,其中包括了辅助勘矿的天文地理阴阳风水等奇门异术。这个矿监习得奇术,又深感宦途险恶,遂运用奇术改头换面混迹于江湖。宦官又不能生育,便将收养的小儿当做儿子,跟了自己的本姓姓刘,仗着一身所学,行走江湖,至三代后已然发迹。远近闻名。
常言道“富不过三”,至第三代刘家只有一个独子叫刘燃卿,自幼体弱多病,偏又嘴巧伶俐,备受家人宠爱。自幼就惯出了一身的毛病,不到三十便把偌大的家业败了个精光,幸好还有个儿子,不然免不了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家败光了,燃卿大爷的一身嗜好可没丢下,眠花宿柳,赛马斗狗那样不得大把的银子撑着,钱花光了卖古玩,古玩卖光卖家具,到最后祖宅也几乎卖掉,要不是老子以死相逼才算是保住了祖宅。祖宅保住了,人还得吃饭,家里的地早就被卖的精光,想吃饭还得走祖上的老路,卖手艺。
话说这刘燃卿虽然败家,但自信家里祖传的手艺却学了个十成十,进山堪个大矿出来,又是几世的富贵。但是燃卿大爷逍遥惯了,也吃不得这许多苦,进山不几日便苦不堪言,一天夜里,他正寻思着就此作罢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发现此处山里风水不错,从星象到山势俱佳,定有一条铁龙穿山而来。次日一探果不其然,不但发现了铁矿,更是发现了一座古墓,壮着胆子进去,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刘燃卿就动起了歪脑筋,开矿辛苦自然比不上拿了就走的轻巧。凭着墓中珍宝,刘家再兴,刘燃卿也收起了花花公子的做派,潜心研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