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觉,惊呼道:“这是冯教授!”
我们马上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围了过去,这个人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留了点白胡子碴,修的十分有型,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角色。
“这就是冯教授?”我蹲下来检查他的衣服,将那个背包递给刘东西。
“是他!”王大可点头,“他身上应该有个名牌,代号是夏。”
我拉开他的衣服,果然在脖子上拽出一个名牌来,造型十分古朴精致,上面标注了血型和一些急救事项,在姓名一栏写着一个字体怪异的夏字。果然和王大可说的一样,我摸了一把,却感到这名牌上不知道沾了一层什么,十分油腻。
我一把把这名牌扔到地上,心想这个冯教授真够窝囊的,看着收拾的干净利索,怎么身上脏成这样。王大可看我突然扔了,奇怪道:“四哥,怎么回事?”
“这牌子上一层油,恶心着我了!”
“油?”王大可蹲下去看那牌子,卢岩似乎抽了抽鼻子。王大可突然按开一把弹簧刀,一刀就将沈教授的衣服划开!
我吃了一惊,只见衣衫破裂处,瘦弱苍白的皮肤上,竟然有一片片绿色的黏糊糊的东西。这种恶心的东西肯定不会是经年不洗的老泥,“这是什么玩意?”
王大可拿刀子挑了一点远远地闻了闻,“像是尸蜡,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
我一听说是尸蜡,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只觉得手上粘粘的,不知道往哪里擦才好。
刘东西也凑过来,“这才几天就有尸蜡了?”
“满打满算不到三天?你听说过这么久就有尸蜡的事吗?”
“这算什么?这种地方,就算他复活我都不奇怪!”刘东西耍着半调朝地下一指,我不由自主地就跟着朝地下的死冯教授看去,却发现那死透了的冯教授正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竟然朝后跳了一步,下意识地就掏出枪来,但我还是慢了一步,刘东西反应更快,一刀就插在了胸前。那冯教授竟然惨叫一声,一把就抓住了贯胸而入的刀刃,竟然将雪亮的刀锋上涂满了绿色。
纵然心中仍然惊慌不已,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这冯教授脸上痛苦的表情不似是非人,赶忙制止刘东西拔刀再捅的势头,刘东西可能也觉出来不对,松了刀把,表情变得很奇怪。
王大可突然道:“冯教授?”
冯教授费劲地转头看王大可等人,脸上却突然露出一种十分惊恐的表情来,一只沾满绿色粘液的手哆哆嗦嗦地指过去,口嘴唇张合不止。
我顾不得恶心赶忙趴下去听,这冯教授声音十分含糊,我听了半天只觉出来他是在反复重复一句话,但实在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冯教授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努力想把话说清楚,但我根本就无法分辨那些模糊的发音,这时他却突然暴躁起来,喉中几乎是吼叫着发出几个厚重的音节,一只手紧抓住胸口的衣服。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突然发作,赶忙爬了起来,却看到冯教授头一歪,死了!
这算是什么情况,我看向其他人,“他说的什么?”
刘东西摇头道:“根本听不清,他的肺被贯穿了,不可能说出什么来的!”
卢岩摇了摇头走到一边注视着那个银色的球体发呆,王大可则跟刘东西一道,翻检沈教授的背包去了。我看着冯教授的尸体,心中被各种疑惑所充满。
之前王大可说冯教授应该是和他们一起进入那个山洞,至于后来在路上死掉还是变成了人面蜥蜴的摇篮并没有说,而现在这个冯教授却出现在这里!王大可应该没有隐瞒什么,毕竟是她认出了冯教授,我们都不认识他,他却连话也说不出,如果王大可有问题,决不至于道出他的身份。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你不是已经怎样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的那种反应,真的是奇怪的很。
这时我注意到冯教授紧抓胸口的手,下面的衣服鼓鼓囊囊得可疑,边强忍着恶心用刀子挑开手,小心翼翼地划开衣服。一个防水袋从衣服破口处显露出来。我拽出袋子,里面是一摞古旧的纸张!
第六十一章 卢源
这个防水袋设计十分巧妙,一看就是高级货,我折腾了半天打开,小心地掏出里面的纸来。
这一小沓纸看起来不多,但展开却得有一米见方,所用的材料说不清是什么东西,更像是一种膜,薄而坚韧,泛着淡黄的颜色,上面写满了字,正中间还有一幅图。
这些文字我是不认识的,应该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文字,笔画转折刻板而又变化多端。中间的图则精细至极,于方寸之间隐隐勾勒出一番非凡气象,但是这究竟是画的什么,我却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像地图。
我曾经看到过一些古代的地图,他们大多都是粗粗勾勒出大概地形,用各种十分象形的图案标注出地形特征,画一座山就是山峰,画一片水就是湖泊。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么精密的地图,那些细密的线条,规则的设置,使人不得不联想到城市或者是机械!
刘东西走到我旁边蹲下,“这是什么?”
我给他摊在地上道:“不知道,从他身上找到的,上面不知道鬼画了些什么玩意。”
刘东西低头仔细看了一会,突然道:“大可,你来看一下!”
王大可凑过来看了看道:“这些东西我不认识!骗人的玩意吧?”
“这是从你们那个冯教授身上找到的?你觉得会是骗人的东西吗?”我冲她扬了扬那个防水袋,“话说回来这个冯教授不是被你们救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大可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当时很混乱,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失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们都认为是恶鬼带走了他们,彼此相约不提起那些东西!”
这个解释实在是太牵强了,我问道:“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至于他怎么回到这里来,我真不知道!刚才我看到是他也吓了一跳!”
“这个材料很奇怪,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王大可捻着那张纸一边说。
“那是人皮!”刘东西冷冷道,“早年我家从古墓中得到一本古籍说过,取噬人之人的腹皮,辅以艾草灰,以被噬之人的头皮打磨,最终可擦皮成纸,万年不腐不坏,万卷方寸可踞。这种东西极为少见,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王大可当下就将纸扔到地上,看那厌恶的表情几乎想跳上去踩一脚。刘东西赶忙捡起来道:“此物寸纸寸金,珍贵的很,写在这种东西上的内容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事!可惜我们不识得这种字,不能知道它说了什么。”
“不认识就先收起来吧,背包里都有什么?”
“就是些平常装备,这个冯教授跑这里来带着这么张图,肯定是跟这里有关系的,弄不好这就是我曾祖父的东西!”刘东西道。
“别管是谁的了,现在就是你的,看不懂就赶紧收好了!”我撂下这么句话,过去看他们翻出来的那些东西。
地上已经摆了一大堆,其中大部分是我们很需要的食物和电池,一个和王大可那个一模一样的安全盒,一个硬皮笔记本和两支笔。其余的就是一些简单的工具,从这些东西来看,这个家伙可能还真是个教授,不光有测距仪等仪器,甚至还有个地质锤在里面。
卢岩已经把电池分成几份,我拿过一份来装好,坐到一边去翻看那本笔记。这应该是个工作日志一样的东西,上面记得都是一些流水账,里面的字体并不像一般科学家写的那样豕突狼奔,反而有些清雅味道在里面。
能够看出来,这个冯教授是个非常刻板严谨的人,里面对每天生活工作的记述十分详细。不过这本工作日志似乎是刚换新的不久,也就写了有十多页的样子。但是从这十多页里,却能给人一个十分直观的印象。下面将比较有价值的几段摘录如下:
“……仍然不能破解,这种文字包含信息量之丰富超出我的想象,我试图用西夏文参考,却发现完全不通……”
“……不是书图,也不是图书,这份文件完全是在人类有历史的记载之外的年代,怎么可能有这样复杂的文字?……”
“……地图?不像,更像是一个电路图!不可能,那个时候连电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别的,先到地方再说,也许这个东西和此处无关,我的计算是正确的,他们的训练也要更有针对性一些……”
“……也许可以有新的方法……”
看来他也是最近才得到这份文件,和我们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后面便都是各种不靠谱的猜测,看来这个老头发散思维的能力还很强,想法也相当新潮,竟然连外星人都给想到了。我继续向后翻看,却被一段话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这段话是这样的:“……明天就要进去了,能够见到卢源?就算不是隔了这几十年,恐怕他也不会认识我了!当年三人里,为什么偏偏是他得了这样的结局?”
这话本来也不是多么明白,但我几乎一下子就看懂了,这个冯教授真的就是冯柏霖,刘未名死了之后,当年三人无疑就是张国庆等三个人了,当年进入此地的果然不只是张国庆一人!那三个人分别是张国庆、冯柏霖,还有一个,无疑就是卢源了!冯柏霖就躺在我的眼前,张国庆变成了那个怪物,却不知这卢源是何方神圣。
“明天就要进去了”说的应该是进入天坑的行动,那这么说来卢源就在这天坑之中,可是这天坑中哪还能有人?他怎么能这么确凿的知道就一定能够见到这个叫卢源的人?难道说此人就在他的目的地或者必经之路上?根据之前王大可的描述,他们的目的定然是那树下的丹房,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活物……除了终点处的怪物,难道说……那个怪物不是张国庆,而是这个卢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张国庆去哪了?我明显觉得脑子不大够用的,只好将笔记本合起来递给刘东西,自己揉着太阳岤朝外走。这个冯柏霖如此高龄竟然还能参加这样的活动,实在是老当益壮,联系到多年如此执着地研究这个秘密,定然也是在里面的到了极大的好处。看来延年益寿已经不能满足,竟然也做起永生的梦来了。
我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心中激荡,当年的事情终于得到了最有力的佐证和补充,虽说这件事情跟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也许之前是我想阴暗了,冯柏霖可能并不是为了永生,也只是好奇而已。毕竟说这种好奇心,从来都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动力。
脑子里乱想着,却没有发现刘东西已经坐在了我身边,“冯教授的尸体,有些古怪!”
第六十二章 李代桃僵
我当然知道那尸体有古怪,至少我还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尸体能变得那么绿油油的,“是不是尸体腐化的太快了?”我随便问了一句。
“不是!”刘东西把腿盘了起来,“这个人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仍然没有当回事,不一样的多了,自从意识到那些水底的怪兽都可能是人变化来的,这种小事情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内脏已经和我们很不相同了。”刘东西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的心脏得有我们的两倍大,肺也增大了不少,肠道也变的更细更长……”
“就是说他的心跳和呼吸都要比正常人慢,吃的也比正常人少?”我打断他问道。
刘东西点点头,我说:“难怪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跑到这地方来,如果他的心跳能比我们慢一半的话,那一百岁也就相当于中年而已。”
“没错,乌龟的心跳是最慢的。”
“这个冯柏霖就是当年四人中的一个,我怀疑他们三人来过此地,而一个叫卢源的,可能现在还活着!”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刘东西无疑也看了那个日记,五指张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地面,“卢源……卢岩……有没有什么关系?”
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听刘东西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一时间只觉得脑中一片炙白,这两个名字的相似度极高,产生这种联想实在是非常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是说卢岩就是卢源?”我问刘东西,“当年卢源可是这个监狱的犯人,至少已经18岁了,过了这么多年,你看卢岩像是这个岁数的吗?”
“这可说不定,这个冯柏霖就得了长寿的法子,卢岩肯定也没拉下好处,你看这一路过来,他什么都知道,我就怀疑他曾经来过!”刘东西已经直接称呼那个卢源为卢岩了。
刘东西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些不对的地方。我们四人中,似乎隐隐以我为首领,刘东西一向对我有种尊敬,据他说是敬重我的处世态度,但我觉的恐怕和地下火场中的经历不无关系,而之前则更多的是多年身份上的差异造成。王大可则是受了刘东西的影响,至于卢岩,大家都是同事,虽说比别人打的交道要多一些,但是照他的性格是在也不会多出什么交流来,但是自从事件爆发之后,他一直在帮我,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自己知道这种帮助和支持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以前的时候我以为这种帮助是因为常监的安排,但是常监已经不在了,剩下额这段时间里,只是为了完成遗愿这样的东西吗?
卢岩似乎一直就在无形地引导着我来夏庄,难道他早就打算在这里和冯柏霖见面?这样想来,那个疑似冯柏霖的神秘人和卢岩配合的正是恰到好处,几乎就是安排好了碰头的时间。
我朝这个路子上一想,一点顿时多了起来,除了刘东西说的他就像是曾经来过一样。还有刚才冯柏霖还活着的时候,曾经十分惊恐地看王大可那边,我一直以为他是看到大可没死很惊讶,这时才想到,当时站在大可后面的正是卢岩!
“你之前不是说他是王家传人吗?”
“安哥,这不矛盾!”
是啊,正如刘未名曾经是刘家家主一样,卢岩当然也可能是王家传人,当年的这四个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至于会不会出现个张家、冯家,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就算他是当年的卢源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这一路上一心都是为咱好的,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来这里就是取了石骨回去,别的事不管!”
刘东西沉默了一会道:“安哥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和我们刘家有关,我还是想查一查。”
我想了想:“你查吧!但是别说破他,真要是急了,谁也得不到好处,更何况他还救了你!”
“但是他当年也是我们刘家救的,他身上可能就流着我曾祖的血!”
“那你们更是一家人了!”我笑了笑,“不管什么事情,出去再说,咱们欠的债,总得要还!”
刘东西沉默了,将刀把在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凿着。
“咱们过去吧,还得想想怎么走,既然卢岩曾来过,多问问他!”
刘东西点了点头站起来,跟我回到了那个洞中。
冯柏霖的尸体并没有开肠破肚地躺在地上,不知是谁已经将他的衣服拉上。我看了看卢岩,他还在平台旁边看着那个银色的球体发呆,就像是着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我走到他身边,“卢岩,我们该怎么走?”
卢岩安静地看了我一眼,“这里无路可走了,到外面看看!”
我点了点头,招呼他们出去,卢岩则第一个出了这个石洞,我似乎看到他路过冯柏霖尸体的时候,脚步似乎有些迟疑。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我站在这个平台上,面对那个银色的怪异机械球发呆。上面精细无比的细小零件还在不停弹动着,发出细微的碰撞和嗡嗡声,这个东西绝对不会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至少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科技融合的文明是绝对不会制造出这么偏执的机械的,它来自哪里?
那些岩石中的钢管,纯天然材料的核反应堆,种种遗迹和人们对于史前文明的猜测和臆断纷纷涌上心头。这个地球50多亿年的历史上,曾经有多少文明出现和死亡,它们留下了多少秘密,带走了多少,我们恐怕永远不得而知也无法理解。就像冯教授的那份神秘文件,上面所描绘的怪异图形恐怕就和这个复杂至极的机械圆球有关系,可惜我们永远也没法读懂它。
这时候我突然有种想扑过去看看这个圆球的冲动,脚下稍微挪动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抱住。我心中一惊便听到刘东西喊:“安哥你快出来,别着了道!”
我低头一看,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我竟然毫无知觉的就向前走了这么远。
“安哥你出来看看,水好像又涨上来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快步出去,果然,水面又开始狂乱地涌动起来,不停有lang头像是被水中的什么扔出来一样从水面上冲出,重重的摔在山上!
这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三章 仙境重现
水下的结构布置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种新形成的地质结构本来就极不稳定,而且水中的怪兽数量和质量都极为巨大,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形成新的结构,这一次不知道又有了怎样的改变,压力一下子增大了。
水中龙头涌动,很有些要连成片的趋势,王大可未能见过水帘倒挂的奇景,深以为憾,而今见到这情形,兴奋不已。我看着这一片奇景,心中固然也为所动,但却并不能如王大可般兴奋,毕竟我们被困在这个孤零零的山上,不知该往哪去,这种绝境之中,心中怎能再起波澜。
这时水帘已经基本形成,虽说不如以往的声势壮大,但也颇为壮观,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身上,本该无比惬意,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刚从水中逃生的人来说,这种深秋的小雨却并不能令人愉快,我转过身,想回到山洞中避一避。
那块石头依然在雨中悲苦**,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回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圆滚滚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表面流淌下来,却无法进入。
刘东西在我身后惊呼出声,“怎么又出来了?”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过去,伸出手来摸到岩石的棱角上,残缺的锯齿和平直的线条在手下起伏,突然一下子整个手没入了石头之中,一如以往。
我不在迟疑,一步就迈入石中,刘东西的惊呼瞬间就被隔在石头之外,我几乎无法习惯这片骤然出现的黑暗,幸好拐角处的光照过来,令我不至于慌乱,向前几步,拐过弯来,一片绿色几乎晃瞎了我的眼睛。
那棵巨树变得比以往更加高大而且富有生机,那贯穿于树干上的一层层巨大平台上都长满了各色植物,与那些白色的断壁残桓交错,带着一种极难说清的美感。洞壁上更不消说,在我所在的平台旁边,就有一枝长长的藤蔓向中间生长过去,上面缀满了肥硕的鲜花。这一切景致在头顶横跨天际的一排发光体的照射下,更显得通透莫名。在外面天地巨变几成魔域的的时候,这里面却变得美轮美奂更似仙境了。
我看着眼前美丽魔幻的景色,心中震惊不已,丝毫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刘东西三人已经进来了。
王大可是女孩子,见到这等美丽的景色自然受不了,就连刘东西这种更喜欢古墓干尸的人也大感此行不虚。只有卢岩,还是那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带一丝情绪。
我把正在跟王大可指点江山的刘东西拉开,“怎么回事,怎么又变回来了?”
“安哥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啊!”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种东西跟他商量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算了,你还是泡妞去吧!”
刘东西嘿嘿一笑,转头去找王大可去,却发现她已经跑到卢岩身旁,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
刚才这一系列的事情很有联系性,之前的时候洞口没有那层膜,我们进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大圆球。而膜出现之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棵树。如果说是这层膜把我们导向了不同的空间,那么这层膜怎么会凭空出现呢?是有什么机关,还是怎样?这种膜我们已经见过三个,一个是水下的那张,一个是此处的这张,另一个是地下那个大鼎上的那张。如果要说目睹这种膜凭空出现的就一回,刘东西在鼎中失手引起了大火,结果鼎口的膜出现。难道说这种膜跟周围环境有关?是火触发了这种膜的出现条件?但是这个洞口根本就没有火,怎么还会这样?
洞口的这个膜出现前后最大的改变有两个,一个是洞中多了个死人,另一个是外面恢复了那种水环境,我觉得按照那个大鼎的例子来看,后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王大可仍在百折不挠地跟卢岩说着什么,刘东西犹自黯然神伤,我看了看他那张老脸,笑道:“别犯愁了,先想想咱们怎么办吧!”
刘东西没精打采地看我一眼道:“还能怎么办,地下那地方肯定被水淹了,这下面太深,不知道进来水没有。咱们要么上去看看树上有没有现成的解药,要么就下去看看有没有能顺着水冲进来的骨头。”
“成,咱们先过去再说!”
之前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最上层的平台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石骨的东西,只有在那丹房之中还有很多石盒,而那种石盒正是地下石骨群中提取解药用的容器。
想到这里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炼丹人也会受影响,所以要备着解药在屋里,以防万一。
既然这样,到丹房中去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那只神通广大的怪兽实在是让人头疼。上次我和刘东西能从中得脱,实在是侥幸的很,而今要再闯一次,虽说装备和人数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仍不能说是很有把握。
“你的枪还有多少子弹?”我问刘东西。
刘东西点了点道:“还有十发。”
“大可呢?”
“我没有了!”
我数了数自己这里,还有三十多发子弹,这点东西确实不够我们这次行动的,只好道:“等会我们得去树上的平台上找药,那上面有个怪兽,能随意变化身体,很难对付,咱们把装备整理好,准备过去。”
各人答应一声,刘东西看王大可手无寸铁,将自己的枪递给她。王大可接过枪,却问了我一句,“四哥,既然上面那么凶险,我们为什么偏要过去?下面那几层不行吗?”
我愣了下,不知怎么回答,也许是因为上面的地方是我熟悉并且了解的,而下面的那几层,我并没有去过,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至于是不是会隐藏着更加难以对付的怪兽,我可不知道。
我把这些想法跟他们说了,王大可不住点头,而刘东西却突然插嘴道:“安哥,我觉得大可说的也对,既然知道有我们应付不来的危险还要去岂不是傻了,我建议咱们从下面几层开始搜索,实在找不到再上去。反正我们现在体力还好,这里这么多植物也不会缺吃的。”
“是啊是啊!”王大可乱点着脑袋。
我一看这样也行,反正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怎么做都对,怎么做都不对,既然刘东西这么说了,当然要在王大可面前照顾点面子,于是也就点头答应。
其实之所以答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听刘东西说的时候,卢岩的表情一直十分淡然,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流露。我一直在注意看卢岩,他肯定是了解这里的情况的,既然他没有觉得不妥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大家一番收拾,我个重新给小阿当换个药,却惊奇地发现那点伤口已经长好了。看来这里的充沛生气对伤口的痊愈的确是极有帮助的。
十多分钟时候,我们收拾停当,瞄准从上面数第五个平台,依次起飞,向目标缓缓飞去。
第六十四章 多维空间
周围无数叫不上名字的华丽植物从我们周围缓缓向后合围,眼前的巨树越来越大,那一层平台苍白的边缘也离我们越来越近。王大可飞在我的前面,虽说看不到脸,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挤满了惊喜和好奇。这个姑娘年纪不大,但经历却超人想象的丰富,但是在各种不经意的时候,却总能表现出和这种经历所不相符的童真和单纯。这很奇怪,也很难得。
这一层风物与上面有些不同,上层在三四十米高的地方,隐藏在遮天蔽日的枝叶之中,挡住了天上发光体的光线,只有首尾两端的发光体才能照射下来,所以不如最顶上一层明亮。那些茂盛的植物就生长在外围光线最强烈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是数十间房子,稀稀拉拉的散在那里,虽说还带着那种不明风格的影子,但是大小已经比较正常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异国村落。
我们站在平台边缘,都觉得有些恍惚,这种完整的建筑失去了那种史前废墟的美感但更有一种接近现实的神秘,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向前一步。
还是刘东西打破僵局,“都愣着干什么?走吧!”说罢带头砍断一根粗若儿臂的树藤,走了过去。
我小心避开那树藤中滴出的大团绿色粘液,跟在他后面也钻了进去,这些植物都是那种看起来十分脆嫩多汁的样子,就连开出的花朵都出奇的肥硕,我觉得可能是上次定光剑开启了什么,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将那个有些死寂的树上世界变得充满了生机。
我们不停地挥舞刀剑,在这一片茂盛的低矮丛林中开出一条路来,浆液横飞之中,我几乎感到自己是一头食草恐龙,这么兴奋地闯入这片肥美的食物之中。
这一圈植物看起来不多,但却着实走了一会,也许是这里盎然的生机让我们都有些兴奋,在前进的过程中我们说了不少话,连卢岩也多说了几句。但是这些话都非常没有营养,只有我和王大可的一段对话还算比较正经。
那时我正在奋力劈砍一根横挡在我们面前的巨大树藤,王大可手上无刀,便凑在我身边道:“四哥,我有点想法刚想跟你说!”
我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妹子一直隐隐约约有点疏远我,没想到这时会主动来跟我说话。
“你说吧,我听着。”
“之前那个金属球,应该在我们上面的地方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大概就是最顶层那个位置!”
“我觉得,那个东西是不是这个空间的控制器?”
“控制器?”我没听明白。
“就是它控制着这个地方的运转。”王大可解释道。
她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这个想法跟我的想法很接近,“你的意思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觉得吧,就像是我们看电影,这个地方只是银幕上的电影,而那个圆球则是在另一个房间的放映机!”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一会变成这个一会变成那个。”
“四哥你听说过四维空间吗?”
这个我当然听说过,怎么说也曾经看过一些科幻电影,简单的理论还是知道的。
王大可看我点头,便接着道:“这个地方可能就是个四维空间。我们无法知道在另一个维度发生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提醒了我,的确有可能是这样。以前的时候看过一个科普读物,上面介绍多维空间就假设了在不同维度空间中方向的概念。比如说在一维空间里面,世界是一条线,人就是个点,只有前后两个方向,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样的,全是点。而在二维空间里,世界是一个面,每个人都是一条线便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平面方向,简单的说就是前后左右,着这个空间中我们看到的是线和点,形状的概念就丰富起来。而到了我们所处的三维世界,空间中多了上下两个方向,物体的形状一下子极大地丰富起来。
其中特别强调了一点,低维度的空间是可以想象的,但比我们更高维度的空间则是我们无法去想象的,我们无法得知四维空间比我们多出哪个维度,而那个空间又能多么不可思议的丰富多彩。
王大可的意思是说,我们就处在一个多维度的空间中,当我们在那个金属圆球的空间中时,这棵树就会在我们无法接触的那个方向上,而现在我们在这棵树上,就无法看到接触到那个机械圆球的世界。至于那层在雨中才会出现的膜,恐怕就是一把打开三维世界的钥匙,当他出现的时候,树的空间被引导至我们的维度,当它消失时,则是正好相反。如此推断开来,之前我和刘东西看到的那个零散的世界可能就存在于我们所处碰不到的维度,定光剑开启了丹鼎的同时,也将外面的维度调整,是那把穿越时空的剑开启了这个树上的世界。
想到这里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震撼不已,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空间该是一个什么样子,难道真的是如同科学家们猜测的那样,那个多出的一维就是时间,将无数个三维的世界穿成万花筒的形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要小心,不知道一个什么行为就会触发这种禁制,将我们抛入另一个不知是何形状的空间里。
我的这套想法把王大可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佩服道:“大可驽钝,四哥说的没有听懂。”
刘东西在边上听了一会了,这时凑过来道:“你听他说的乱七八糟的,都是哄人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玄乎的事。”
王大可好像有点不爽,转过脸来盯着刘东西,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没见过!”
刘东西一看这样,知道得罪人了,干笑两声也没想出什么,又砍树去了。
我看刘东西吃瘪心里好笑,对王大可道:“其实我说的可能有些